今天的我依旧没有退役[竞技]-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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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语口音有些怪异的声音传来“喂,伙计,慢点,说慢点,你上面那堆我能听懂的就没几个。”
“保罗,你英文好,过来教教我们牙牙学语的小baby”
那个怪异的口音认真辩解道“我觉得我的进步应该很快了,起码比小baby要好上一些,换个形容词,叫我小学生怎么样”
那边又传来一阵大笑。
对于任何一个“外来者”而言,如果你不能用属于“当地人”的语言和他们交流,你永远无法融入那个圈子。
而当你有了实力、有力毅力、有了努力,并且待人真诚,为人幽默,别人有什么理由仍然会讨厌你呢
而等到下周回国的尤利安,和苏舟一起早晨来到训练基地时
他的队友a“嘿舟,早安今天可要手下留情啊啊阿茨特你回来了,早”
他的队友b“舟,早安你怎么和阿茨特一起来了”
他的队友c“舟,今天训练结束后我们要不要一起阿茨特”
他的队友d、e、f
尤利安小可爱阿茨特,回来的第一天,就在一头雾水的怀疑人生“”慢着苏舟不是才刚来一周吗他甚至都觉得苏舟很有可能会被孤立甚至被欺负,他都做好了冷漠脸保护朋友的准备了,但是
到底谁才是那个和你们一个队的又是谁才刚来一周啊
一口一个舟叫的那么亲切干什么啊叫他都是阿茨特呢
但是愣神过后,尤利安突然又觉得,这好像也不是那么奇怪哦
和他这种万年朋友绝缘体的人都能在短时间内混熟,更何况是队内那些本来就性子外向的队友
苏舟的胳膊压在尤利安的肩上,利用身高优势压着尤利安一起向里走。
小可爱抵抗。
粥粥不听,趁机低头小声说“尤利安,我们晚上出去的话,你要不要一起来不浪费你的训练时间,晚上回家我们俩还可以私下对练。”
尤利安还没回话。
苏舟笑意满满的又说“交朋友其实没有那么难,你的队友有很多不错的人,多交几个朋友,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坏事吧最重要的是。”苏舟的声音清浅至极,似认真又带着柔和,“尤利安,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们不知道你作为朋友的好,是他们的损失。”
63 德国…削球手()
将时间线拉回两天。
德国慕尼黑国际机场; 星期六,当天下午四点三十分。
今天是尤利安跟随青少年组回国的日子,苏舟和尼克拉斯早在下午四点钟就到达了机场,站在接机区久久驻足。
不是很care自身形象的粥粥又把自己包裹成了一只肥肥的熊,围巾帽子耳套一个都不少。
欧洲的人口流动量自然比不上人口大国的中国; 但作为在整个欧洲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德国首都慕尼黑,入境盖章、排队安检的时间并不会太少。
欧洲人似乎并不是非常怕冷; 或者说是苏舟对“寒冷”这种东西实在是有些过于敏感了。
接机的大门口处有些凉,苏舟将大半张脸都埋在了厚厚的围巾里; 手也被暖暖的口袋包裹的结结实实。
作为一个男孩子,尼克拉斯觉得苏舟好像有些过于怕冷了; 看看在场的大多数人,正常的打扮大多都是里面穿一件毛衣,外面再套上一件薄羽绒服; 而不是苏舟这样里面穿了三层加外套,最外面的羽绒服则厚的像是俄罗斯棕熊的皮毛。
还有裤子方面,他们德国可从来没有“棉裤”这种东西。
而早都知道苏舟在冬日的日常打扮的中国迷妹们则表示嗯; 秋裤外面加棉裤; 棉裤外面再套运动裤,双腿粗的可比大象,作为一个公众人物; 她们家粥粥如此耿直接地气; 她们并不觉得丢脸; 感觉可自豪啦。
对此; 尼克拉斯认为这是体虚不健康的表现,拉着苏舟又开始念叨。
苏舟“”当然是微笑着表示感谢,然后虚心听讲啦。
飞机没有延迟,大屏幕上显示尤利安乘坐的航班已经到达。
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大约足有一个小时,苏舟和尼克拉斯才终于等到了他们想见的那个人。
“尤利安”苏舟的反应甚至比思弟成疾的尼克拉斯还要快,他兴奋的大叫起来,冲着刚刚踏出门口的褐发少年大力挥手。
尤利安抬头,第一时间有点愣“”这人是谁只露出一双眼睛还长的这么胖,鬼认得出你是谁
不对啊,他认识的人中就没有身材糟糕的大胖砸好吗。
于是当他走出接机围栏区,站到那个胖子面前的时候,愣的更厉害了。
苏舟开心的给了尤利安一个热情的拥抱。
小可爱僵着手,努力的想回应小伙伴的热情,但当他伸出了手,想把自己的小伙伴同样给环抱一下时,却发现小伙伴之胖远超乎他的想象,他竟然搂不住了。
这就有点尴尬了,明明之前亚洲业余赛决赛的时候还搂的过来呢。
尤利安“”尤利安默默把眼神看向了自己的哥哥,哥,苏舟这是刚来第一周就生病了吗,要不然怎么穿的这么厚。
跟教练报备之后,球员可以选择直接跟着家人从离开机场,或者选择一起返回慕尼黑训练基地后再离开。
尤利安跟教练打了个招呼,又对其他队友点头告了别。
尤利安的队友们都知道尤利安有个哥哥,运动员的视力无疑都非常出色,他们依稀都看得清那个围巾被一把扯下来的少年是一个亚洲人,并且和尤利安的关系似乎不错。
尤利安的队友们甚至可以说是被惊吓到了。
那个被人抱住后还热情回抱,并且动作自如的一把扯下对方围巾的人是尤利安
尤利安的亚洲亲戚
“啧啧啧。”青少年队的教练认出了那个中国少年,不像这堆年轻人,他活了大半辈子,早已经过了那个“看亚洲人的脸深感长的都一样”的年纪。
看到自家教练的反应,其他一队的少年球员纷纷疑惑的看向了教练。
教练是早都得到了消息,知道这个名为苏舟的中国男孩会来到他们的基地的,但是他现在暂且卖了个关子“好了,大家坐了一天飞机也都累了,有家属来接机的过来跟我报备,没有家属过来的跟我一起回基地,这个周末都好好休息,下个周一基地见,迟到的后果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慕尼黑国际机场停车场。
苏舟自觉的坐到了后座,把前座的位置留给了尤利安,他认为一段时间不见面的兄弟两人肯定有不少话要说,却没料到尤利安在看见他坐到后座的时候稍稍一顿,也跟着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苏舟“”眨眼看看尤利安,他很确定他从车内的中央后视镜中,看到了尼克拉斯错愕的脸。
“还好吗。”车子里开了暖气,尤利安拉开领口的拉锁,几缕金褐色的发丝贴在脸颊,“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困难吗。”
这话说的好像没了你不行一样,苏舟也把羽绒服的拉链下拉了一些,笑着回道“还好,乒乓球方面没有大问题,困难的话应该是德语这个问题。”
苏舟的话音刚落,尤利安便稍稍扯开了嘴角,那笑容异常可爱,隐约有着几分得意的意味。
虽然他很快便又自控的把唇线扯成了一条直线,还是那个倨傲高冷的人设不崩。
小可爱早都想到他的小伙伴有这个问题啦
深觉在日本的最后四天是浪费时间的他,干脆选择了宅在宾馆里,搜着德国小学的语文教材,为苏舟认认真真编写好了一套规整详细的德语计划。
这也是他选择坐在后座的原因,这是他勤劳四天的智慧结晶,他迫不及待的想把他的德语计划分享给他的好友,然后得到苏舟的某些回应。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主动为朋友做点什么,是这么让人心情雀跃的一件事情。
于是本来有一堆话想跟自家弟弟说的尼克拉斯,不得不担任起了一个单纯的司机,听着自家弟弟对后面的中国臭小子并不直白的嘘寒问暖,一字一句的讲解起了苏舟的德语训练计划。
比如。
尤利安尼克的房间有着我从小到大所有的课本和笔记,我是个认真上学的人,回家后我可以把那些用不着的东西全部送给你。
再比如。
尤利安为了你在德国的生活不至于太过糟糕,我可以稍微牺牲一下自己的时间,每天晚上到你的房间,好心帮你补一下语言。
还比如。
尤利安我们每天都可以一起坐地铁去训练基地,这期间我们也可以练习口语,路边的标志和某些情景对话,我都可以好心的告诉你。
并且还要专门的表示一下。
尤利安我不需要你的感谢,但如果你真的想要做些什么来回报我,我也不忍心拒绝你。
粥粥对此“”叹气,所以说为什么如此可爱的小可爱常年交不到朋友呢。
明明尤利安自己也是会为了拥有朋友而感到如此高兴的类型啊。
苏舟注视着尤利安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就多上了几分忧郁和怜爱。
责任感莫名的涌上了心头,苏舟一直认为,朋友这种东西要看缘分,有人就是喜欢当独来独往的独行侠、或者就是看不上别人,也没人能强迫他。
但是尤利安
苏舟认真的听着尤利安的一言一语,看着金褐发色的少年从随身带的背包中拿出了笔记,带着粗茧的指腹划过上面的一串串英文,为他讲解他这几天列出的计划
唉,这么好的人,当然也值得拥有更多的好朋友了。
不了解此时苏舟在内心下了什么决断的尼克哥哥“”突然好想当专职司机每天接送他们哦,弟弟你回来后还没对哥哥说几句话呢,留着你的课本和笔记是为了为兄为父的成就感,而不是让你在这种时候干脆送人的哦。
当天回去,尤利安吃过晚饭后立马回房间倒了个时差。
第二天周日,尤利安带着苏舟把他们家附近好好的逛了一圈,又带着苏舟去了附近的超市和商店,问苏舟有没有想买的东西。
毕竟尼克拉斯在工作日时也比较繁忙,他虽然带着苏舟做了一次地铁,但并没有带着苏舟在家周好好逛逛。
回家后,两人又到乒乓球室痛快的打了几局。
当然,还是尤利安输。
但是他并没有对此感到气馁,在中国的那场失利来的太过突然,突然的以至于他在一时之间于大庭广众之下红了眼眶
但那种发涩的难受早已过去,他从来都是被同龄人追逐的那个,现在换成了他去追逐另一个同龄人,这种感觉也很不错。
最重要的是,他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互发信息的朋友。
当尤利安又一次不直白的将他的意思透露给苏舟时,苏舟那突然变化的表情有些意义不明,却让尤利安无端的感到一股浓浓的恶寒。
苏舟“”我那明明是担忧你人际交往问题的表情好吗:3」
星期一,两人一起结伴前往慕尼黑训练基地。
两人现在正坐在地铁上,这条通往市区外围的线路的地铁并没有很多的乘客,尤利安和苏舟挑了个附近没有人的位置坐着。
“现在问可能有点晚”苏舟含糊不清的说,厚厚的灰黑色围巾充当了口罩的作用,“尤利安,能不能把你觉得少年组和成年组你觉得需要注意的人,都跟我简单的说一下”
尤利安的社交问题,其中一个原因可能是他为人真的太耿直了。
小可爱用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浅褐色的眸光折射出可称之为冷漠的倨傲“除了我之外,少年组你不用注意任何人。”
嗯,从实力角度讲,没错。
但如果小可爱你平时就是这种作态,也不怪你平日没朋友了。
苏舟莫名有了一种担心自家孩子人际关系的操心感。
尤利安继续说。
“成年组的第一名无疑是奥古斯特,他是最强的,但强大的不是只有他。”
“你知道我的排名是世界第十,而在这前十名中,有四个是德国人,这四个人中,除了我,奥古斯特稳坐第一,而其他两个人稳坐前五,通常是第二名和第四名。”尤利安又比了个手势,“而在世界排名的前十五名中,总共有七个人是德国人,也就是说,在十一名到十五名中,还有三个名额是被我们德国承包的。”
“如果以我这个世界第十作为标准的话,作为实力不比我弱的你,在成年组中,你绝对需要注意的人无疑有三个。”
“久居不下的世界第一,乒坛王者,奥古斯特沃尔夫,技术全面,几乎无懈可击。”
“排名在第三名和第五名之间徘徊的菲克霍夫曼,他用的是直拍,并且是个左撇子。”
“还有就是”尤利安并没有按照世界排名的顺序来接受,他反而把排名比菲克霍夫曼要高的这个人放在了最后介绍,“世界排名在第二名和第三名之间徘徊的本诺依曼,这个人”尤利安露出了极为少见的纠结神色,他沉默了一会,用了最简单的描述,“右撇子,用横排,正手反胶,反手长胶,他是个削球手。”
削球手。
这三个字一出,苏舟就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世界排名稳坐前三的削球手啊”苏舟靠在地铁的座椅上,仗着四周无人,地铁车厢内空空荡荡,本来老实曲膝的腿也不由伸直贯穿了大半个过道。
他同样沉默了一会,抓抓头发,也露出了那种纠结苦恼交加的神色“本诺依曼,世界第二、第三的削球手这可能是我最不想遇上的对手了。”
苏舟果然听得懂。
尤利安露出了感同身受的神色。
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底都发现了意味相同的叹息。
和削球手打球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苏舟很直白的作出评价
难受,磨人,焦躁,不过瘾。
因为你总是打不死对方。
削球是一种“很难”得冠军的打法,但同样的,削球也是一种可以称之为是“最稳定”的打法。
如果是实力差距比较大的进攻型选手和削球手对打也就算了,但这个本诺依曼好歹是一个全世界排名前三的削球手,是一个靠着削球牢牢的在男单前列稳占一席的削球手。
要知道,无论是在苏舟的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削球的辉煌早已过去,这几乎是一种越来越少的人才会选择的打法。
甚至可以说,这一个削球末法的时代。
你不能说削球是一种好看的打法,你不能说削球一种强硬的打法,但你绝对可以说,削球是一种“一点都不比那些强者逊色”的打法。
而当两方的实力相当,一个进攻型的选手对上了一个技术顶尖的削球手时,不是不能赢,但那简直是一场可以称之为是长跑噩梦的乒乓球马拉松。
如果暂时不考虑运动员使用的是横拍还是直拍,乒乓球运动员大概能分为四种类型。
一快攻型,一般是以速度为主,以快制转,以近打远,积极主动,先发制人的一种打法。
二快攻结合弧圈型,这是一种打法强调进攻和弧圈旋转,进攻时以弧圈使得乒乓球得到快、准、狠的变转,是一种强调凶、快、狠,先拉、先冲、猛扣的打法。
三弧圈结合快攻型,这是一种较为全面均衡的打法,也是目前乒坛最最常用的一种打法,风格稳健并且持球能力较强,同时攻击力大,强调的是拉弧圈和在球旋转的基础上体现出速度的特征。
而最后一种的第四种,就是所谓的削球防守型。
苏舟最喜欢的是遇到第二种和第三种打法的对手,对于第一种快攻型的打法,他总感觉少了一些刺激性、技术性和挑战性。
而他最最不愿意碰上的类型,就是削球手了。
这不仅仅是出于他的性格比较偏向喜欢攻击、更享受畅快淋漓的互攻比赛的原因。
应该说,大多数进攻型的乒乓球运动员,都不会太想要遇到削球手吧。
苏舟也很直白的对着尤利安抱怨出了口“我最苦手的就是削球手啊和他们打起来简直太累了。”
尤利安的面色少见的有些发苦,认同道“每次和本认认真真的打上一场,如果当天晚上回家后不好好按摩手臂,第二天绝对会手臂发酸的让我想到了第一次跑五千米的噩梦。”
苏舟“啧”了一声,他的神情少见的有些有些发蔫,哪怕在上辈子稳坐世界第一的时候,只要是遇上了技术不错的削球手,他也都是这种没有精神气的表情。
苏舟下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手臂发酸这个我倒是还好主要是每次和削球手打,就感觉整个人能被活活憋死,因为对面的那个人你怎么打都打不死嘛”他略带孩子气的抱怨道,“很多时候都感觉这球有了,但在削球手那儿七成都能给你削回来而且你也知道我对球的落点掌控比较好,哪怕在眼花缭乱的弧圈快攻时,我也有把握大胆的左右钓台,但削球手远台的跑动范围比较大,落点这种别人需要注意的地方,在他们看来,威胁性其实并没有那么大。”
尤利安觉得苏舟“七成”的这个说法,实在是太低估他们德国的第二王牌了。
小可爱表示不服。
“本的打法和技术绝对可以把你的七成提高到九成,这可是我这个强调弧圈旋转的世界第十做出的判定”比起苏舟,他是更容易被削球手“稳住”的类型,尤利安对此的感官只会比苏舟更糟糕,“而且我对球的落点没你掌握的那么好,对上本那种等级的削球手,总是感觉我的拉弧圈根本没有丝毫效果。”
尤利安承认本是个很温和的人,这从他没有叫本的姓氏这点就能敲的出来,但尤利安还是想说,本的打法实在太讨厌了。
于是接下来的话题很神奇的转了个弯,变成了两个人对“削球手”这个类型毫不犹豫的叹息和抱怨,同时互相分享着一些对待削球手的经验之谈。
当然,从这些抱怨声中,就能听得出两人对“削球”这种打法打从心底的认可了。
如果不是这种打法难缠,他们为什么要对此抱怨呢
直到能远远的看到训练基地大门的门口,和苏舟并肩而行的尤利安才突然多少感到了有些奇怪。
奇怪,他记得苏舟不是半路才从足球转到乒乓球的吗为什么对战经验听起来如此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