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谋帝恩-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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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睡个好觉了!”
说着,将药材单子递给罗大夫人,就大步走了出去。
第七十三章 可曾恨过()
“我去送送。”
说着,大夫人就跟了出去。
屋内,云卿?13?着罗远山,尴尬的笑笑:“外公,你别担心。”
罗远山眉头皱的更深,花白的胡子动动,对这个懂事的外孙女,他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的好,看着她这略带讨好的尴尬笑容,心中一阵柔软,罢了,姑娘也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交给她自己处理就好,只希望,她能知道,帅府,永远是她坚强的后盾。
“好好休息,你们好好照顾着,有什么事儿,就找老年。”
只是简单的说了这句,老元帅就转身出去了,笔直的背影,似乎也有了一点儿佝偻。
等房门关上,依兰才长长舒了口气,继而就又有些不安,这老元帅并没有过多的关心自家姑娘,是不是说,姑娘已经不得老元帅的心了?这样想着,依兰的心里就有些慌乱了,如果姑娘连罗家的爱护都失去了,那姑娘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呢?
玉兰给云卿端来一杯热茶,拿起手边的扇子,轻轻的扇起了凉风。
“国公府那边怎么说的?”云卿轻抿了一口茶水,天太热了,整个人都好像脱了水般的难受。
玉兰一直都知道云卿的厉害,只是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说,她就能从自己所处的环境中将事情推出个大半,玉兰笑了笑,又简单的将事情说了说。
“罗元帅病了,姑娘陪表姑娘去普若寺祈福,同样也是为老夫人祈福,老夫人很欣慰姑娘时时都能念着她老人家。”
“今日你也是辛苦了。”
玉兰的这份妥当,让云卿很是放心,今日,自己的昏迷很突然,她自己完全无法控制,此刻她心里还是有几分后怕的,如果不是有玉兰在,今日很可能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国公府也会出大乱,再加上幕后的黑手她还没有教训,她可不希望就这样子什么都摆在明面上。
云卿将茶杯往身边一送,并没有人立即接过去,玉兰也是一愣,俩人同时望去,只见依兰咬着帕子,一脸纠结的站在旁边,神色变幻不定,似乎有天大的难事儿发生了。
“依兰?”玉兰将茶杯接到自己手里,放到一边的矮桌上,口中唤了几声出神的依兰。
唤了几声都没将依兰的思绪拉回来,玉兰不禁觉得好笑,这小丫头,估计又钻到哪个牛角尖里了。伸手轻轻推了依兰一下,玉兰掩着嘴笑了。
“玉兰姐姐,”依兰不解的看看玉兰,见一边姑娘也歪着头看自己,看姑娘的神色似乎很平和,心中不自觉的就安定了几分,小声喊了句姑娘。
“好了,你们两个也不用担心,我们安心的在帅府住下就好了,其他的事儿,都交给外公吧。”
说这话的时候,云卿就像个普通的小女孩一样,亮晶晶的眼睛,没有一丝忧愁,她自然能感受到所有人心中的疑惑,只是最近事情太多,她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把身上的病治好,其他的,呵,云卿一声轻笑,不再想乱七八糟的。
天色已经不早,主仆三人闲聊了一会儿,看情形,大夫人也不会过来了,云卿就吩咐熄灯睡觉了。
听风小筑,依雪这会儿却有些闷闷不乐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不让自己去看云卿,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什么都不告诉她,温暖的烛光下,依雪支着小脑袋,看看一边芷儿等几个丫头欢天喜地的收拾行礼细软,觉得无趣的很。
虽然依雪也很久没有出城散心了,可是出门也是跟陪同的人的,此次她一个人去普若寺,只是想想,她就觉得没意思,最糟糕的是她还不能早早回来,哎,依雪踢着小脚,横躺到床上,她心中有好多疑问,也有好多担心,她看到了下午云卿那紧闭的双眼,她内心是害怕的。
可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她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姑娘,都收拾好了,早点儿休息吧,夫人说了,明日一大早我们就得出城了。”芷儿走过来轻声说道。
“哦。。。。。。”依雪没精打采的应声,却又不见动作。
“姑娘是担心表姑娘么?姑娘放心,刚刚夫人身边的梅心姐姐不是说了嘛,表姑娘已经醒了。”
芷儿已经知道自己明日要扮作云卿的样子和依雪一起去普若寺了,她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可是她也不会多问,她没有家人,罗依雪就是她的一切,她的一生,都系于罗依雪的身上,这就是她们这些丫头们的悲哀,当然,也是她的幸运吧。
“芷儿你就不好奇么?”罗依雪突然问道。
芷儿心中一惊,不好奇么?不,她很好奇,可是,知道的越多,对于她这个身份的丫头来说,是没有好处的。芷儿柔柔的笑了,伸手去将罗依雪拉起来,罗依雪还是那样没精打采的歪着脑袋,不过这次看向芷儿的目光有几分好奇的神色。
“姑娘,芷儿不好奇,”芷儿开口,认真的看着罗依雪说道:“姑娘是幸运的,以后也必会是个幸运的,会遇到一个好的公子,夫妻和睦,简单和乐,有些东西,如果可以,一辈子都不懂,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罗依雪撇撇嘴,这个芷儿,越来越无趣了。
芷儿笑笑,没去管自己姑娘的小心思,伺候罗依雪就寝后,自己也躺在外间的暖塌上。
夜已深,云卿披了件外衣,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夏夜很美,因为已经到了月底,月亮已经变成一个小小的月牙形,倒是星星很多,漫天都是,密集处,看起来就像一条华丽的锦带。云卿在游廊的栏杆上坐下,倚着柱子,有些痴痴的望着天上的繁星。
“谁?”一个男子的声音在不远处轻喝出声,云卿还没回过神,眼前一花,就被人钳住了脖子。
好俊的功夫!云卿还没在心中感叹完,就感觉到来人的手臂明显一僵,握住自己脖子的大手松了松。云卿拍拍他的胳膊,男子的面色在夜色中看不分明,她只觉的他略微犹豫了下,就松开了自己,云卿抬手摸摸自己的脖子,虽然只是一瞬间的禁锢,可是那一瞬间的窒息也让她心有余悸,窒息,两年了,出了冷,她最害怕的就是窒息的感觉了,那种拼命也无法喘息的感觉,估计会成为她一生的噩梦。
“谢姑娘?”男子的声音很年轻,却带着沙哑,很好听。
“。。。。。。”云卿看了看男子,除了能感受到他较大的轮廓,什么也看不清,她有些意外这个男子如此年轻。
黑夜里,云卿的眼睛似乎更加清澈明亮了,郭阳冰低下头,他已经认出了云卿的身份,就在他即将再次隐入黑暗中时,云卿说了一句话,让他的脚步顿了下来。
“你可曾,恨过?”
第七十四章 贵贱()
我是一个死士。
死士?云卿嘴角抿起一个好看的笑容,男子没有13看到,他说了这句话就隐入了黑暗,一个不合格的死士!云卿对他产生了一点点兴趣,当然,只有一点点,死士,没有爱,没有恨,没有人需要知道他是谁,他也不需要别人知道他是谁,他活着,却没有人知道他活着,他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怎么死的。就是这样一个死士,他停下脚步,向云卿介绍了一句:我是一个死士。
云卿笑了笑。
夜,就在这份简单的平静中悄然而逝,而一觉醒来的依兰看着怎么都喊不醒的云卿,小手捂着嘴,哭了起来,边流泪边和玉兰一起,给云卿简单的梳洗了。
年富是罗府的管家,他的父亲当年也是罗府的管家,他们家在城南也有一所两进的院子,但是年家有年家的本分,虽然早就脱了奴籍,可是一直还是在罗府找着差事儿,他们自然知道有人背后说他们自甘下贱,可是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更何况,他们每代也就一个人在罗府做差,用年家老太爷的说法,这叫报恩。
就在今年,年富的大儿考上了进士,成绩不靠前,也不靠后,本来是要安排到地方上当个七品芝麻官历练的,也因了罗家的关系,补了个京官。
官不大,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
体面啊!
年富也算是老来安慰。
今日年富带着自己的小儿子,还领着几个带出来的副手,跑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按着药材单子,置办了十份之多。小儿子年正真将推车停下,擦了把头上的汗,才又抬起推车。
“我说父亲,这些活儿您安排手下人做就好了,干嘛非要亲自出来呢,您出来也就算了,还非要拉上我!”年正真也才十八九岁,平日也是娇惯了,让他做这推车拉车的活,他自然是不乐意的。
年富瞥了小儿一眼,摇摇头,小儿的心性不好,也亏了大儿争气,希望自己还能看顾的时候能将小儿带出来,主家的情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小儿出息了,大儿的仕途也有个保障。
年正真见父亲不理会自己,倒也没有不满,时近中午,太阳毒的很,没一会儿汗水就又顺着脸颊流下来了,他也懒得擦了,只要不流进眼睛里就好。
“年总管回来了!”
门房远远的就瞧见了,招呼了两个站岗的家丁,那两个家丁一看也是机灵的,一路小跑的迎了上去,接过年正真手里的车子,和另一个车辆一起,拉着车子绕道后门去了。
“于太医来了么?”年富从袖子里掏出一条白色的帕子,擦擦汗,又塞了回去,才问起门房。
“没呢,您老也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着,等太医来了,小子立马第一时间先通知了您去!”年轻的门房笑嘻嘻的讨好着。
“不了,此事半点不能有差错了,我还是仔细着点吧。”年富似模似样的捶捶肩膀,从侧门进了府里。
门房眼珠子转转,欲言又止,没等他犹豫完,年富已经转个弯儿,出了视线,门房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拉松着脑袋,没精打采的站着。
他已经做了三年门房了,他也做的很好,迎来送往,各家贵人也都认识的七七八八,从没给主家惹过麻烦,也很得老门房的夸赞,可是他还年轻,他每次看到老门房那风烛残年的样子他就觉得阵阵心惊,老门房做了一辈子的门房,一辈子没有进过两道院,一辈子都和人点头哈腰的。年轻的门房总觉得,老门房那佝偻的腰不是因为年老了,而是因为这一辈子,他的腰都没直起过。
眼前的光线突然被一个黑影挡住,年轻的门房咂咂嘴,慢吞吞的说道:“吃过了?哎,吃饭吃饭,一天天除了吃就是站。”
于太医愣了愣,看着眼前这个门房懒散的模样皱了下眉,没有说话,因为他看到他转身走了两步就停下了,他前方不远处正走来一个灰布单衣的老头,看打扮和他一样都是门房,于太医心中了然,也不在意。
他不在意但不代表年轻的门房不在意,他轻轻打了下自己的嘴巴,懊恼的跳起来回头快速扫了一眼,就认出是昨天的那位太医,他连声鞠躬道歉:“小子失礼,大人恕罪,小子这就通报。”
说着,年轻的门房就要跑开。
“等等。”
抱着侥幸心理的年轻门房不得已停下脚步,心中暗恨,不就是个太医嘛,自己不就是一时走神嘛,至于揪着不放?心中埋怨可是面上却丝毫不露,笑呵呵的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他慢慢的回身,等着于太医的吩咐。
“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的门房明显一愣,逆着光,他也看不清于太医的表情,便低下头,心中惶恐的回答道:“小子田亮,大家都喊我小田。”
于太医看看他,没有说话,越过他就走进了院子。
田亮站在原地,他再也不觉得这夏日的阳光有多毒了,他只觉得自己掉进冰窟了般的难受,莫非自己这三年的努力就这样,就这样被否定了?他可知道,若是贵客在主家面前只要提一句他的不是,他这个连他都看不上眼的饭碗就会丢掉,即使这个饭碗他都看不上,他也不愿意丢掉。他浑浑噩噩的在角门寻了个角落蹲下,说什么吃饭?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老门房找了个家丁给于太医引路,安排了人跑去通报,回过头才注意到角落里蜷缩着的田亮,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苍老的声音在田亮的耳中竟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小田,别担心,贵人是不会把我们放在心上的。”
田亮抬头,平日一笑就没了的小眼睛,此时也显得大了几分:“是吗?”
老门房点点头:“去吧,吃点儿东西,休息休息。”
“嗯,谢谢林叔!”田亮心安定了,林叔虽然只是门房,一辈子都是门房,可是,他相信他。
贵人是不会把我们放在心上的,田亮自嘲的笑笑,是啊,自己未免高看了自己,田亮的眼前又浮现出昨晚那个叫玉兰的姑娘,橘红色的晚霞下,姑娘微笑时的样子真美,真美。。。。。。
第七十五章 痛()
“疼么?”
云卿苦笑了下,双唇紧抿,没有回答,她怕自己一开13口就忍不住痛呼出声,可是苍白的面容和满头的虚汗出卖了她,不过她不在意,这样的剧痛只能让她的思维更加清晰。
云卿刚刚经过一个时辰的药浴,浑身的皮肤呈现一种不自然的红润,披着一件白色的里衣,伏在塌上,现在是在做针灸,她从没体验过如此痛苦的针灸,她甚至一度怀疑,于太医是否准备让她活活痛死,他每一次下针,她都能感觉到体内的血液一阵翻涌,似乎都聚集在了针尖处。
“因为你体内药物的关系,在治病的过程中,你所有的感觉都会被无限放大,”于太医平静的说到,边说,还有找到地方,轻轻的在云卿背上扎了一针,他看着女子已经被血氲红,他皱了下眉头:“从出血的反应来看,你至少中毒两个月之久。”
两个月!呵,那岂不就是她一回来就开始接触毒物了?原来,不想让自己回来的人还真不少,云卿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归于平静,不过清冷更胜往昔,她也从不需求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的所谓亲情,既然不能共处,那就让你们都怕我好了!云卿默默的在心中和自己说,事实又一次证明,还是自己太仁慈了!
“咔嚓!”不知不觉间,天空已经阴沉,咔嚓一声,一道闪电都将室内的昏暗照的惨白惨白的。轰隆隆的雷声过后,豆大的雨滴就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门外的游廊下玉兰和依兰有些木然的望着紧闭的房门,那悄无声息的房间,就好像要吞噬掉一切一样。
大雨成帘,将外界一切嘈杂的声音都盖过了,夏蝉也安静下来,依兰紧紧的抓住玉兰的手,心中忐忑不安,玉兰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走过来,雨水将她半边的衣服都打湿了,荷绿色的衣裙更重了几分颜色,她也不在意,看了眼仍然紧闭的房门,看看门外的两个人,见她们神情紧张,自己过来也没能使她们将注意力转移,心中对这位表姑娘更多了几分好奇,能让自己身边人露出如此神情的主子,定不是一般的闺阁姑娘,女子笑了笑,冲她们两人点点头,笑着说道:“两位姑娘,我是大夫人身边的碧和,于太医还没出来么?”
玉兰摇摇头,感激的说道:“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劳大夫人费心了。”
碧和笑笑,口中随意的说道:“夫人心疼表姑娘,熬药的时候夫人一直守在身边,生怕我们做丫头的不用心,这雨下的大了,大姑娘去普若寺也不知道到了没。”
碧和话里的意思玉兰自然知道,无非是想让通过她们两个人的口,将罗大夫人做的转述给自己家姑娘听,好叫姑娘念着她们夫人的好,还有表姑娘为自家姑娘受的委屈,不过都是应该的,到底,自己姑娘的亲人是罗家人,罗大夫人能做到这些,已经没什么可挑剔的了,自己这边感激是应该的,玉兰点点头,温温和和的道了声谢谢。
正要再说什么,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身青衣的于太医神情淡然的走了出来,依兰看到门开,连谢都来不及对于太医说一声,就越过他跑进了屋内,玉兰尴尬的冲于太医福了福。
“药已经照于太医的吩咐熬好了,不知道。。。。。。”碧和倒是不慌不忙的行礼,含着标准的微笑,看着正对着大雨出神的于太医,轻柔的说道。
于太医点点头,淡淡的说道:“给她服了药,清水沐浴就好,三日后我再来医治。”
说完,于太医就离开房门,往大门的方向走去,那挥一挥衣袖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撇嘴,玉兰难得有了依兰的想法。
“于太医稍等,马车早就备好了,我送您出去。”碧和有些错愕的愣了愣,轻柔的声音也有些急了,浅浅的福了福说道。然后,她简单的对玉兰说了句药马上就来,她就小跑追上了于太医。
玉兰看着走远的两人,清澈的眸子眨了一下,也没想什么,就是一时没拉回神,这边,屋子内突然传来依兰低低的呜咽声,玉兰心中一惊,急急的就进了屋子,看到床上的云卿,玉兰的心猛的一顿,如同被重物撞击了一下般,捂着小嘴,迟迟回不过神。
“好了,别哭了,我不是没事儿么?快去备温水,衣服都湿了,难受的很。”
云卿的声音很虚弱,她也想没事儿人似得安慰两个丫头一句,可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双唇都干裂开了,可是,她都无法多说一句。
玉兰眼睛一红,什么也没有说,就出去了。
云卿勉强的一笑,心中想,关键时候,还好有玉兰在,然后,她稍稍动了下脑袋,换了个位置趴在枕头上,原来的位置都被冷汗沁湿了,躺的难受,至于依兰,哎,云卿心想,让她自己哭会儿吧,她没力气安慰人了
显然,云卿也有点儿小瞧了人家依兰,只见依兰眨眨眼,两颗晶莹的泪珠子在她眨眼睛从睫毛上掉下来,落在衣裙上,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从地上起身,拍拍衣裙,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取来一个新枕头,轻轻抬起云卿的头,将湿了的枕头换下,看着枕头面上的大片汗水,依兰刚刚擦干的眼角,又忍不住红了红,至于云卿染红的里衣,她不敢轻易的去动,里衣连着皮肤,虽然看起来血迹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