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记 (重生)-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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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盗贼横行,他的侍妾中途遇害。
涂府尹心里安定不少,陪笑问起来,“宣王殿下,敢问您的这位如夫人,可有什么仇家么?”
涂府尹也是想拍宣王的马屁,所以很客气的称呼云仪为“如夫人”,谁知他话音才落,殿外便传来一声冷笑,“她是什么样的身份,也配称作宣王的如夫人了?真是可笑。”
宣王忙起身相迎,恭敬的道:“母妃来了,孩儿给母妃请安。”
原来是宣王太妃到了。
涂府尹脑筋转得极快,立即便想到,“看来宣王太妃对这位惨遭横死的云姨娘不大看重,不大喜欢。看样子宣王对云姨娘的死也不怎么伤心。甚好甚好,宣王府越不重视死者,我肩上的担子就越轻啊。”忙行礼下拜,“顺天府尹涂强,拜见太妃娘娘。”
宣王扶着宣王太妃坐好,宣王太妃不悦的道:“宣王就要迎娶王妃了,这可是他的大事,你拿个侍妾的事来烦宣王,好没眼色。”
涂府尹素知这位太妃娘娘是于家姑奶奶、太后亲侄女,跋扈成性,向来不把人放在眼里,忙陪笑脸,“太妃娘娘教训的是,下官知错,下官只是想”
宣王太妃甚是傲慢,不等他的话说完,便扬声道:“来人啊,送客。”
宣王都觉得有些尴尬了,涂府尹却不在意这些,连连打躬作揖陪不是,“太妃娘娘,宣王殿下,下官不打扰了,下官告退。”
涂府尹从宣王府出来,虽是在宣王太妃面前受了些气,心中却也有些轻松,“看来宣王太妃和宣王殿下不甚重视这位云姨娘的死。也对,宣王就要迎娶王妃了,这才是他的大事,小小一个侍妾是死是活,又有什么相干了?”
宣王府这边并不追究什么,但胡家那边可就不行了。胡不竭是胡总督心爱的儿子,他到京城本是来游玩的,顺便办几件不大不小的差事。他在京城送了命,如何对胡总督交待?逼着要顺天府尹找出凶手,为胡不竭报仇雪恨。om
涂府尹不爱得罪人,不过胡总督再厉害也只是福建总督罢了,对胡家可就远不如对宣王府那么殷勤。胡家只管催,他嘴上答应,其实不大理会,胡家催得狠了,涂府尹还有些厌烦,“好没眼色。也不看看胡不竭是怎么死的、是和谁死在一起的,就好意思说报仇雪恨了?依本府看,雪耻还差不多。”
胡不竭是和云仪死在一起的。城中其实已有流言,说胡不竭是个著名的色鬼,在山路上偶遇云仪,见云仪美貌,便起了色心,要强行玷污。云仪坚贞不屈,坚决不从,极力反抗,这才遭了胡不竭的毒手。这种情况下胡家还气势汹汹以受害者的身份提这个要求提那个要求,涂府尹觉得他们实在不识趣。
但胡家还不是最不识趣的,云仪的母亲杜氏闹到顺天府来了。
杜氏听到了云仪的死讯,如睛天霹雳一般,“我的仪儿才刚刚及笄,花朵般的姑娘,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呢?定是哄我的,我不信,我不信。”直到见了云仪的尸体,她才号啕痛哭,哭得天昏地暗,闻者落泪,竟比云大爷去世时哭得还要伤心。
杜氏痛哭过后,要她的哥哥杜大人为云仪讨公道:“我的仪儿才嫁到宣王府不久便落了这么个下场,宣王府要给我个说法才行。”
杜大人本是指望着云仪能在宣王府站稳脚跟,对他的仕途有些帮助的,哪会听了杜氏的话去跟宣王府为难呢?皱眉道:“仪儿是在途中遇害的,和宣王府有何干系?妹妹莫要胡乱攀扯。”
武氏和杜大人是一样的心思,垂泪道:“唉,这也是仪儿命苦,怪不着宣王府。妹妹你要想开些,莫要钻牛角尖儿,你还有儒儿呢,以后守着儒儿过日子是正经。”
杜大人和武氏都觉得事已至此,劝杜氏息事宁人,杜氏痛失爱女,如何肯就这么算了?她满腔悲愤,想要跟宣王府算帐,想要亲手撕碎那些害云仪的人,想要为云仪大声疾呼。可她连宣王府的大门也进不了,连宣王的面也见不着,便闹到顺天府来了,要涂府尹早日查明案情,为她的宝贝女儿报仇雪恨。
“又一个要报仇雪恨的。”涂府尹听到杜氏的哭诉,头都疼了。
如果杜氏是由杜大人陪着前来的,涂府尹也会重视些,偏偏杜大人躲开了,杜氏是由她的儿子云儒扶着的。涂府尹是个精明人,也是个势利眼,见杜氏是个寡妇,无依无靠的,况且杜氏的女儿云仪又只是个侍妾,宣王府对云仪并不看重,涂府尹哪有心思应酬杜氏这种无关紧要的闲人?打几句官腔,便想把杜氏糊弄走。
杜氏却坐在地上撕起泼,要涂府尹查出凶手,替云仪做主。
涂府尹生气,“糊涂!难道你这么闹上一闹,案子便能查清楚了么?这件案子情况复杂,不是你这妇道人家所能知道的,快回家去吧,莫要撕泼胡闹,丢你云家的体面。”
“我女儿都没命了,还要体面做什么?”杜氏捶地大哭。
云儒陪着杜氏掉眼泪,“涂大人,你一定要替我妹妹申冤啊!她分明是路遇强人,誓死不从,为全贞节,宁愿一死,朝廷应该旌表她才是!”
涂府尹大是不耐烦,心道:“朝廷旌表,你这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说的可真容易。你却不知道,若要朝廷旌表,必须证明云仪是贞节烈妇,以死相拒,那岂不是说胡不竭便是要对她用强的人了?胡不竭虽可恶,他爹却是地方大员,况且他人已死了,这个死后的罪名岂是好定的?什么朝廷旌表,你纯粹是在难为我。”
他的一个幕僚给出主意,“东翁,这杜氏虽说是无知妇人,但她娘家哥哥是三司使杜大人,一个小叔子是定国公的女婿,一个小叔子却要和燕王做亲家了,也不好轻慢她。由得她在这里闹,东翁只管忙正事,小弟劝劝她便是。”
涂府尹怔了怔,“她是杜大人的妹妹,这个我知道,云家老四是定国公的女婿,这个我也知道,但她哪个小叔子和燕王成亲家了,我竟毫无所知。”
那幕僚笑道:“东翁,眼下还不是呢,这杜氏有个隔了房的小叔子,便是翰林院的云侍读了。燕王的四王子对云侍读的女儿有意,这阵子一直在献殷勤呢,东翁没听说过么?”
涂府尹这才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唉,我一天到晚的穷忙,没留意这个。兄台见事明白,便请兄台代小弟费费心。”
幕僚满口答应,涂府尹向杜氏道:“太太放心,本府定会禀公执法,尽快将此案查明,给令爱一个交代的。”说了几句场面话,抽身离去。杜氏着急,“大人莫走,大人替我那可怜的女儿做主啊。”她想起身去追,却被幕僚陪笑拦住了,“杜太太,大人还有无数公务等着处理,您是通情达理之人,请先回家去,如何?一旦有消息,官府自然会知会您的。”
杜氏自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无奈涂府尹走了,这幕僚性子软绵绵的,异常有耐心,总之不管杜氏如何哭闹,幕僚就是陪笑脸、说空话,杜氏无奈,道:“那我便先回去了。烦劳您催催涂大人,请他尽快破案。”
幕僚心中窃喜,“总算能把这位太太打发走了。”正要陪笑说几句客气话将杜氏送走,胡家的人气势汹汹来讨说法,态度强横,进来便大声吵吵,“我家公子身上的伤十分怪异,明明是被十几柄飞刀刺中的!这京城里擅长飞刀的就那么几个人,为什么涂大人不把这些人找来,一一查问呢?快请涂大人出来,我们要问个清楚!”
幕僚暗暗叫苦,“什么叫这京城里擅长飞刀的就那么几个人,是就那么一个人好么?除了于太尉府的高师父,京城里没人能同时用十几把飞刀伤人的。可那高师父是于家的人,莫说涂大人了,便是再换个胆子大上十倍的,又如何敢上于家要人去?”
杜氏本来要走的,但胡家的人一来,开口就要涂大人出来,杜氏精神一振,又不走了,“儒儿,咱们再见见涂大人,也听听涂大人是如何向别人交待的。”云儒一切全听杜氏的,自然从命,“是,娘。”扶着杜氏站在一旁。
幕僚再三陪笑,胡家的人只是不理会,“请涂大人出来!不光飞刀的事,还有几柄刻着定字的刀呢,涂大人难道不知哪家的人刀上会刻着定字么?为什么不问个清楚?”
杜氏听到这话,心神大乱,叫道:“难道和定国公府有关么?”她和程氏已是死敌,和定国公夫人也早已撕开脸,知道云仪的死和定国公府有关,便想到程氏和定国公夫人有意毒害,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
“原来这个定字便是定国公府。”胡家的人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声音越发高了,“连这位太太一个妇道人家都晓得,为何涂大人竟不知道,不提审定国公府的人呢?”
幕僚陪起笑脸,“涂大人是请教过定国公的,国公爷府里根本没有那些人啊。”
“原来定国公说一声没有便万事大吉了,涂大人都不会接着往下查的。”胡家的人冷笑。
幕僚叫苦不迭。
杜氏心痛云仪惨死,素日又恨极了程氏和定国公夫人,这时便认定云仪和死和她们有关了,痛哭道:“万万没想到,我和程氏妯娌之间不睦罢了,她竟狼心狗肺,害我的女儿!”
胡家的人听了杜氏的话极是兴奋,大声道:“这位太太,咱们都是苦主,可千万不要放过了定国公府啊。”
幕僚头晕目眩,“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位杜太太却什么也没弄明白,便把妯娌叫嚷出来了。唉,只怕这样一来,胡家更是咄咄逼人,涂大人不得不把定国公府扯进来了”
88。未完()
程氏这么一吵吵,果然给定国公府带来了麻烦。om
涂府尹之前也问过定国公,定国公一句,“我府里根本没有这些人,一个定字便能说明和定国公府有关么?”便把涂府尹堵了回去。现在却不行了,杜氏说和程氏不睦,说程氏狼心狗肺害了云仪,那定国公府的嫌疑就大了,涂府尹于情于理,必须彻查。
涂府尹把定国公请到府衙,委婉把杜氏的话说了,“苦主既说了和令爱有隙,下官职责所在,不敢不查。国公爷,您若知道什么,便请一一告知,令爱系深闺贵妇,下官不敢惊扰。om”
他这话意很明白了,如果定国公不配合他,那他没办法,只好命人把程氏提到府衙审问。如果真那样,程氏这人可就丢得大了。
定国公大怒拍案,“涂府尹,你这是威胁于我么?”
涂府尹苦笑,“下官怎敢?国公爷,杜氏坚称和令爱不睦,下官不查不行啊。”
“这无知妇人!”定国公恼怒之极。
“还请国公爷体谅一二。”涂府尹打躬作揖。
定国公生了会儿气,对涂府尹说道:“小女和杜氏虽偶有口角,毕竟是嫡亲妯娌,哪会生了害人之心?况且杜氏就住在锦绣里,云仪却已经嫁到了宣王府,小女若真的想害人,为什么不直接对杜氏下手,反倒舍近求远,要害云仪呢?”
“这个话下官也劝过杜氏。杜氏却说,令爱心毒,害了她的女儿,比害了她本人更能报仇。”涂府尹无奈的道。
定国公又气得拍桌子了,“这无知愚蠢吃里扒外的妇人!小女怎地摊上了这样的妯娌!”
“国公爷息怒,国公爷息怒。”涂府尹陪着笑脸。
涂府尹虽然态度很好,却不放定国公走,更不说此事和程氏无关。定国公和涂府尹周旋许久,只好断断续续把实情说了出来,“内人到锦绣里把那杜氏教训过一顿,这件事京城许多人都是知道的,涂大人尽管去打听。以老夫和内人的身份,要想替小女出气,直接对付杜氏即可,又何必转而害她女儿?这是断断不会的。况且定国公府所有的护卫家丁都在,并没有缺少一人,这事和定国公府、和我女儿一点关系也没有。”
89。一时()
他俩依偎在一起,倾听彼此的心跳声。om
很美,比世上任何乐曲都要动听。
花瓣纷纷扬扬飘落,落在他俩发梢、肩上,美丽如画。
云翰林脚步匆匆走来,远远的看到这两个拥抱在一起的人,扬起了眉毛。
他回家后听说陆晟来了,便觉察到不对,赶紧追过来。没想到陆晟胆子这么大,竟敢在这里轻薄起他的宝贝女儿来了!云翰林很生气,但他不顾忌陆晟的面子也要考虑到云倾啊,按捺下怒气,略想了想,悄悄向后退去。
到了看不到陆晟和云倾的小路口,云翰林清了清嗓子,大声道:“阿稚,阿稚你在哪儿?”
云翰林的声音惊醒了恍若梦中的陆晟和云倾,云倾一个激灵,忙从陆晟怀里挣开,小兔子一样蹿了出去,“爹爹,我在这里,我什么事也没有,摘花呢。”
陆晟怀中还留着云倾的体温和体香,满心不舍,他本可以跑开让云翰林看不见的,这时竟没有力气了,也不想跑开,亦步亦趋的跟在云倾身后。
“爹爹,我摘花呢,没干别的。”云倾见到父亲,一脸谄媚笑容。
云翰林就是心里有气也不忍心冲着自己女儿撒,见云倾笑成这样,便知道她这是心虚不好意思,方才的怒意立即转为心疼,温声道:“阿稚以后若摘花,带个丫头过来,好么?你一个人来花园不好,爹爹会担心的。”
“是,带个丫头,带个丫头。”云倾忙不迭的答应。
陆晟跟在云倾身后走过来了不,应该说他是飘过来了,脚步轻飘飘的,神情也飘渺茫然,好似做梦没做醒。
云翰林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便没好气,不快的瞪了他一眼,“四王子在这里做什么?”
云倾本以为自己冲父亲跑过来了,陆晟便会趁机逃走,没想到他竟然傻呼呼的跟过来了,不由的呆了呆,想道:“他怎地这般反常?爹爹好像生气了,我得保护他才行啊。”
“爹爹,四王子是来找我看病的。”云倾抢在陆晟前面说道。
“看病?”云翰林皱起眉头,不快的问道:“四王子,我女儿又不是大夫,你找她看什么病?”
“关于心跳的。”云倾清脆的道:“爹爹,他心跳好像有点快,我替他听了听。”
云倾一脸的天真烂漫,云翰林气冲冲瞪陆晟,心中责怪,“都是这臭小子把我家小阿稚给带坏了。om”陆晟却是柔肠百转,“她能替我看什么病?当然是相思病了。这病只有她一个人能治,普天之下,只有她一个人能治”
“我常常跟韩伯伯请教医术的。爹爹,我没有白白劳烦韩伯伯啊,还真学了点儿,真派上用场了。”云倾挽着父亲的胳膊,兴滴滴的说道。
云翰林积了满满一肚子气,当着女儿的面一句不好听的话也不忍心说,道:“阿稚真能干,小小年纪,这都学会给人瞧病了呢,你韩伯伯知道了一定很欣慰。以后爹和娘,还有你哥哥,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了,也让阿稚给瞧瞧,好么?”
“不好。”云倾笑得俏皮,“爹和娘还有哥哥,你们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不许生病。”
“好孩子,懂事孝顺的好孩子。”云翰林大为感动。
陆晟一直沉默不语,心中却想道:“嗯,她只为我一个人瞧病就好了,别人她可看不了。”
云翰林想把云倾支开,道:“阿稚,你娘亲找你有事,你现在便过去吧。”
云倾嘻嘻笑,“好,我摘朵花送给娘,娘一准儿喜欢。爹爹,我把我的病人也带走了啊。”冲陆晟招手,要陆晟和她一起离开。
云翰林却道:“爹爹也略通医术,阿稚若不嫌弃,爹爹为他复诊一次,如何?”
“复诊啊。”云倾看看父亲,看看陆晟,眼珠灵活的转来转去,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陆晟忙道:“云伯伯能为我复诊,求之不得。阿稚,你给伯母送花去吧,我要麻烦云伯伯了。”
云倾听他这么说,只得答应了,“好啊。”却笑嘻嘻的对云翰林道:“我要交待我的病人几句话。”把陆晟叫到一边,小声的道:“我走了,不能保护你了,你要小心啊。”
陆晟心里暖融融的,微笑道:“放心,我有分寸。”
云倾冲他扮了个鬼脸。有分寸,四王子你有什么分寸啊,方才你从神态到言语全部不对劲,步子都迈得不对,知道么?
“阿稚,你要保护我么?”陆晟柔声问。
云倾自然而然的点头,“你是在我家,在我的地盘,当然应该我保护你了啊。”
陆晟如沐春风,心情别提多舒畅了。
云翰林咳嗽了一声,“阿稚,你娘亲在等着了。”
云倾不敢再耽搁,和云翰林、陆晟告别走了。
陆晟恋恋不舍的目送她离去,满腹柔情,“不管在哪里都应该是我保护她啊,可爱的小丫头。”
云翰林见陆晟一直盯着云倾的背影,又不满的咳嗽了一声,陆晟惊觉,道:“云伯伯,方才我和阿稚”知道云倾的话骗不了云翰林,想解释些什么。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云翰林不快的道:“我方才已经看到了,之所以不说破,无非是为我女儿的面子着想。阿稚是小姑娘,我和内人从小便格外注意,便是她做错什么事也会委婉教导,不会让她难堪的。”
“是,伯伯。”陆晟低声道。
他有些不好意思,玉石般的俊美面容上现出红晕。
他如果处处老到干练,云翰林或许会更生气,但他羞涩得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云翰林的心倒软了,语气也缓和不少,“你的心事,我也略知一二,现在我要问问你,你父王对你的婚事有什么打算?”
“我会说服我父王的。”陆晟沉声道。
燕王只和名将贵戚家结亲,对文官不屑一顾,但陆晟不会任由燕王摆布,他的婚事,必须自己作主。
云翰林板起脸道:“我不管你如何说服燕王。总之燕王府若遣使求婚,我乐见其成。但燕王府没有向我云家求婚之前,你却不可再和我女儿过于接近了,知道么?”
“是,伯伯。”陆晟深深一揖。
云翰林的要求非常合理,甚至可以说已经做出很大让步了。这样的要求若是陆晟不答应,那是不讲理了。
云翰林叹了口气,语气柔和的道:“你小时候我便认识你了,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眼下的形势我不是不清楚,觊觎阿稚容色的登徒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