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记 (重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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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云倾回过头去,给了那少年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回云仰吸取教训,为了防止云倾再瞎胡闹,把房门给带上了。
屋里暗了下来。
少年定定看着帐顶,纯白色纱帐仿佛映出小女孩儿的如花笑靥,他终于也轻轻笑了,“之后再也没见过他,是么?”
弥漫着药味儿的房间里静谧安宁,却又孤单落寞。
15。说情()
云倾把这栋宅子从东到西、由南自北的转了一个圈,心满意足的回到前院。
“我喜欢这儿,以后要是搬了家,我要住种满丁香的那个院子。”她得意的告诉云三爷、何氏。
何氏笑着揽过她,“搬家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咱们去如玉阁好不好?你以前很喜欢那里的菜式。”云倾笑,“好啊,韩伯伯和我口味一样,也喜欢那里的。”她邀功似的殷勤看着韩厚朴,“韩伯伯,我方才见到那不知名的少年了。我跟他说,你救他用的药材都很贵,要他以后还你银子。他说还不起,要卖身给你做侍从呢。”韩厚朴失笑,“这又何必?”云三爷伸手刮刮云倾的小脸,“你韩伯伯心肠最好,常常送药给穷人的,你不知道么?他何尝在乎过这些?”云倾双手捂住小脸做羞涩状,逗的大家都是一笑。
众人正要准备出门,石桥大街一个老仆人自外回来,一脸惊慌的过来禀报,“三爷,三太太,小的方才出去买菜,见这街上忽然来了许多官差,正挨家挨户的搜查呢,就快搜到咱家了。”说着话,偷偷看了韩厚朴一眼,嚅嚅道:“也不知也不知和韩爷有没有相干”
“也不知和韩爷有没有相干”,这是什么话!云三爷登时沉下脸。
“大胆,竟敢对韩爷无礼!”
何氏向韩厚朴道歉,“对不住,韩三哥,这人名叫陈实,人是个老实的,就是老实的过份,快成憨傻了”
韩厚朴脾气很好,微笑道:“贤弟,弟妹,这位老仆人愚兄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他性子直,说话也直。咱们自己人,无须客气。”
那名叫陈实的老仆人见主人生气,忙跪下磕了个头,“小的该死!三爷,太太,小的却不是胡说的,方才小的路过街坊家时,听到有人笑着叫一位官爷‘韩四少’,问他这位靖平侯府的少公子在忙什么,小的便想到韩爷身上了。”
“是么?”云三爷吃了一惊。
韩厚朴排行第四的侄子韩锡是在北城兵马司任分指挥使的,如果挨家挨户搜查的人是韩锡,那不管他搜查的是什么人,韩厚朴都不便和他碰面,必须要躲起来啊。
“韩三哥,委屈你暂且避一避。”何氏立即说道。
“是啊,韩伯伯。”云仰也担心起来。
云三爷略一思忖,交代何氏,“娘子,你带阿仰和阿稚暂到厢房去,我去去就来。”吩咐仆人、婢女等,“若有官差到家里来搜查,不许进屋惊扰女眷,必须要等我回来。”仆人婢女齐声答应,云三爷携了韩厚朴的手,“兄长,请随小弟过来。”匆匆往后走。
何氏一手拉过云仰,另一手要拉云倾,云倾却弯腰一钻,跟条小鱼似的灵活溜走了,“哥哥,你保护娘,我跟爹爹和伯伯过去看看热闹,很快回来!”说着话,一溜烟儿跑远了。
“这孩子。”何氏嗔怪。
舒绿忙曲曲膝,“太太,奴婢和自喜跟姑娘一起过去。”她话音还没落,自喜已经蹿出去了,身手异常敏捷。
何氏本是担着心的,看见她们这样,却又觉得好笑。
云仰很想跟云三爷、韩厚朴一起过去,可是想想云倾方才喊的话,“哥哥,你保护娘”,又觉得妹妹虽胡闹,话却说得很对,他确实是应该是留在何氏身边保护母亲的。om
“啪啪啪”,外面传来重重的拍门声和粗声粗气的问话声。
“娘,我陪你进屋。”云仰立即拉着何氏往厢房走。
何氏当然也知道这个时候女眷只能回避,微微叹气,和云仰一起进了屋。
“石桥大街住的人非富即贵,在这里大肆张扬的搜捕,会是什么重要人物?”何氏听得外面官差厉声喝问仆役,不由的很是纳闷。
云仰也猜不出内情,见何氏似有苦恼之色,安慰她道:“总之咱家没有不法之事,最多是韩伯伯住在这里罢了,那也不过是靖平侯府的家务事,不会有什么灾祸的。”
何氏到了这时,忽然想起来,“你韩伯伯救的那名少年是不知来历的,他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云仰想了想,“我方才见过他,虽在病中,也能看出来人品俊雅,他不会是恶人的。”何氏微微一笑,“难道官府捉拿的定是恶人么?”云仰似有不解,何氏笑了笑,温声道:“儿子,你还太小,有些事你现在不懂。”云仰伸手挽住她的胳膊,笑道:“我不小啦。娘,我都可以保护你了。”何氏心中感动,抚摸他头发,柔声道:“是,我的阿仰长大了,可以保护母亲了。”云仰胸口一热,昂起胸脯,重重的“嗯”了一声。
云三爷拉着韩厚朴匆匆走到一个偏院,“兄长,这里有一个暗室,可以暂时藏身。”韩厚朴到了这里方想起来,“我捡到的那少年便住在这里。”指了指西侧的小屋。云三爷一怔,“这么巧?”韩厚朴也呆了呆,“贤弟说的暗室便在这里么?”云三爷点头,“是啊。”两人相互看了看,忽地一笑,“竟然这般凑巧,有趣有趣。”推门走了进来。
屋里有一个年方七八岁的童儿守在床前打瞌睡,那少年却警觉,听到门响,立即握住身畔的黑剑,整个人都处于防备之中。
“是我。”韩厚朴望着他微笑。
少年身体渐渐松驰下来。
“哎,你怎么动不动就抓起你这把木头似的剑啊?吓唬人么?”云倾从云三爷和韩厚朴身边溜过,眨眼间便到了床前。
少年看到她重新出现在面前,眸中精光闪过,“是你。”
声音暗哑,也不知是悲是喜。
“阿稚,你怎地来了?”云三爷和韩厚朴在这里看到云倾,都有些吃惊。
云倾回过头调皮的笑了笑,“爹爹,伯伯,我有几句话要问问这无名少年。就几句,很快的,劳烦两位稍等我片刻,多谢多谢。”
“顽皮丫头。”云三爷笑着摇头。
“阿稚想问便问吧。”韩厚朴一脸纵容。
云倾好奇看了看少年手中的黑剑,“是木头做的么?你爹做给你哄你玩的吧?”
少年摇头,“他哪有这个功夫?而且这也不是木头做的。”
“你爹娘是谁?你是谁?”云倾探过身去,甜甜笑着,柔声细语的询问。
她笑的很甜美,目光却仔细的审视着这少年,似乎在判断着眼前这个人,掂量着眼前这个人: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受了重伤?收留他,救治他,对云三爷、对韩厚朴究竟有利还是有害?
少年沉默片刻,缓缓的道:“你放心,我不会给这里带来灾祸。”
他眼睛太明亮太清澈,云倾呵呵笑了两声,有点窘,“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唉,方才还想喂他喝药给他擦汗呢,现在面对面的怀疑起他来了,真的还挺过意不去的
少年语气温柔了许多,“不过,我现在需要躲一躲,不见人。”
“好啊好啊,不成问题。”云倾连连点头。
“爹爹,你把他和韩伯伯一起藏起来啊。”她回过头,央求的说道。
云三爷摸摸她的小脑袋,柔声问道:“阿稚是担心这位小哥来历不明,可能给咱家、给韩伯伯带来麻烦,是么?真是乖巧孝顺的好孩子。”韩厚朴也很是感慨,“小阿稚怎地如此早慧懂事?比伯伯想的还周到呢。”云倾被夸得小脸发光,嘻嘻笑道:“爹爹和伯伯不急着夸我,回头再补也是一样的。现在先藏人要紧。”说的云三爷和韩厚朴都笑了。
少年痴痴看着纱帐顶,眼眸沉静,如秋潭深水。
前院的暄嚷声很大,都传到这里来了。
云倾皱眉,“我去拖住这些人,爹爹,你和伯伯快一点。”说着,不等云三爷答话,蹬蹬蹬便往外跑。
舒绿和自喜立即跟着跑出去了。
“不可!”床上少年疾呼一声,猛地坐了起来。
他伤的很重,这一下起得猛了,伤口裂开,胸前包裹的白布染上点点血迹。
“怎么了?”韩厚朴惊讶,“你说哪里不可?”口中问着话,手上不停,忙替他清理伤口。
少年一阵钻心疼痛,眉头紧皱,却顾不上伤势,伸手指着门外,“她七岁半了,不小了,不能见外面那些臭男人!”
韩厚朴医者父母心,见他伤得厉害,忙命童儿取过金创药替他重新包扎,一颗心全放在如何替他治伤上头了,他说的话竟然没有听清楚。等到弄明白他是着急云倾这小姑娘会被官差欺负了,安慰道:“不会,来的人里面有我一个侄子,阿稚认识他,叫他四哥哥的。”
韩厚朴都没有听清楚这少年在说什么,云三爷专心摆弄机关,就更不在意了。
少年恨不得下床去追赶,可他伤得根本动不了,心里这么想,哪里能做到?又痛又着急,晕了过去。
云倾跑到前院门口,却不进去,看到院门口有间小石屋,石屋外有石梯,沿着石梯便上去了,站在石屋屋顶,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笑嘻嘻的叫道:“四哥哥!韩四哥!”
她这一声清脆响亮,虽然院子里很吵,竟然有人注意到了,忙报给了韩锡。
韩锡是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材高大,神情粗豪,顺着小兵的指引看过去,见墙头露出一张小女孩儿的调皮笑脸,不由的一怔,“是六妹妹么?你到那么高的地方做甚?”
云倾笑得殷勤,“我弄坏了我爹爹的一幅画,怕爹爹打我,便躲得高了些。四哥哥,你到我家来做啥啊,是知道我闯祸了,来给我说情的么?”言语神情,十分天真。
韩锡哈哈大笑,“来给你说情?算是吧,哈哈哈。”
他进来之前都不知道这里是云三爷的宅子,哪会是来给云倾说情的?不过小女孩儿趴在墙头一脸殷切的看着他,一口一个四哥哥,他总不好驳回小妹妹的面子啊。
“六妹妹,你爹爹在哪儿?”韩锡笑问。
他是来搜查这里的,名正言顺的事,可云三爷本就是有身份的人,又和他叔叔韩厚朴是至交,总不能连云三爷的面都不见就命手下如狼似虎的扑进去了吧,那像什么样子?总得见着云三爷,知会一声,然后再例行公事。
云倾嘻嘻笑,“我到处躲,爹爹跟着追,可是追着追着就把我追丢了,嘻嘻。”
她神情十分得意,韩锡却是哭笑不得。
不光韩锡,兵马司的人也好,顺天府的人也好,都是啼笑皆非。
云家这位小姑娘似乎过于淘气了些啊,弄坏了父亲的画,怕父亲责打,四处躲藏,现在弄得家主人影不见,连公务都影响了
“六妹妹,你怎么上去的?我扶你下来好么?”韩锡大踏步过来了。
“我不下去,除非你答应帮我说情。”云倾讨价还价。
“行,替你说情。”韩锡家里也有妹妹,却没见过小女孩儿这么耍赖的,颇觉新鲜,纵声大笑。
等到韩锡费劲扒拉的把云倾哄下来,云三爷这位家主终于露面了,脚步匆匆,一脸怒色。
“爹爹,我不是有意的,别罚我呀。”云倾一见他,就躲到了韩锡身后。
“云叔叔,我替妹妹说个情,莫罚她了吧。”韩锡笑道。
云三爷横了云倾一眼,“瞧在你韩四哥的份儿上,这回就算了,下回定要重责。”
训斥过女儿,他方和韩锡寒暄,这才知道韩锡的来意,不由的皱起眉头,“我和内人带一双儿女来看看老宅而已,便遇上了这件公事。贤侄,别的地方你随意看,只不许惊扰了女眷。”韩锡忙道:“这个哪用云叔叔吩咐?小侄理会得。”云三爷点头,“好,我亲自陪你四处察看。”韩锡一迭声的道谢。
云倾趁他们说话的功夫,一溜烟儿又跑了。
她跑到那间小屋看了看,见床还是原来的床,屋还是原来的屋,屋里也依旧有药味儿,可是床上躺着的不是那不知名的少年了,而是换成了方才的童儿。
童儿胳膊上、胸前都裹着白布,愁眉苦脸,一脸病容,看到云倾,连连咳嗽起来。
“装的真像。”云倾一乐。
她由舒绿和自喜陪着上了附近一个小阁楼,在阁楼上居高临下看风景。
云三爷陪着韩锡搜查到这里时,瞪了她好几眼,再三交代她不许乱跑,“乖乖的,爹爹过会儿便来接你。不许再乱跑了,若爹爹回来接不到你,必定要打的。”韩锡也笑道:“若再乱跑,我可不帮你求情了啊。”云倾连连点头,无比乖巧。
小半个时辰之后,韩锡等人一无所获,兵马司的人、顺天府的人,一起离开了云家。
16。见过()
石桥大街云宅又恢复了安宁。om
官差搜查过后家里总是有些乱的,仆役们忙着打扫庭院,婢女收拾归置家俱摆设,人人忙碌。
云三爷和何氏见了面,知道官兵并没有进来打扰她,也便放了心,交代了几句话,独自去了偏院,启动机关,把韩厚朴和那不知名的少年一起放了出来。
那少年伤势很重,经过这一番折腾,人更是疲倦乏力。
一般人到了这时候只会显得颓靡憔悴,他却是生的太好了,依旧皎洁如玉,不过一张俊美的面孔几乎没有血色,苍白异常,却又令人生出怜惜之意。
“所谓粗服乱头皆好,便是指他这样的人了吧?”云三爷和韩厚朴看着眼前这名少年人,同时作此想。
“贤弟,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韩厚朴歉意的问道:“我捡了这少年的时候也知道他来历不明,却没多思多想”
云三爷忙道:“何出此言?兄长,且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单看这孩子的相貌也知他不是坏人了啊。况且他说了,他不会给云家带来灾祸,只是暂时需要躲躲。”
童儿已经把身上包裹着的东西全扒掉了,一脸迷惘的听着他俩说话,听的都糊涂了,却不敢随意发问,心中暗想:“看相貌便知道不是坏人?坏人脸上写有字么?三爷平时不是这么教我的啊。”
韩厚朴替少年重新包扎了伤口,嘱咐他道:“这半天你精力消耗甚大,以你的身体是吃不消的,躺下休息,我这便命人煎药,你喝了药好生睡一觉,才是道理。”少年点头,声音暗哑的说了声“多谢”,便没有别的话了,韩厚朴已经习惯他的少言寡语了,也不以为异,当下便开了药方便童儿煎药去了。
云倾由舒绿、自喜陪着到了门口,却不进去,探进一个小脑袋,看着云三爷笑。
云三爷佯作发怒,“不是让你在阁楼上等着爹去接你么?谁许你自己下来的?”云倾也不躲着了,笑咪咪的走进来,“我一直听话在阁楼上等着的,可是我掐指一算,算到爹爹在这里有事耽搁了,没空去接我。我这个孝顺女儿便决定自己下来找爹爹了,这岂不是省了爹爹的事么?”
“自吹自擂,不害羞。”云三爷笑骂。
虽然笑骂,却是一脸的宠溺之色。om
“我用药是不是用过了?”韩厚朴也笑道:“阿稚,伯伯只想医好你,令你恢复如初,可没想让你比从前更调皮啊。”
“没有没有,伯伯用药刚刚好,恰如其分,恰到好处。”云倾一脸笑,“伯伯用药是没问题的,不过一个人大病初愈的时候,也是父母亲人最纵容最溺爱的时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须得赶紧趁这个时候胡闹淘气,放纵自己,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儿了啊。”
云三爷和韩厚朴都是忍俊不禁。
云三爷问云倾,“女儿,还有没有心思到如玉阁去吃饭?”云倾看着韩厚朴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饭总是要吃的呀。伯伯你会不会易容术?若会易容术,换张脸出去啊,想怎么逛便怎么逛。”韩厚朴笑,“易容术我不大会,不过试试也好。”云三爷笑道:“好,易容去。”和韩厚朴一齐站了起来。
韩厚朴看了看床上少年,见他正闭目养神,呼吸均匀,便放心的和云三爷一齐往外走。
云倾却不跟着两人一起出去,悄悄跑到床边,小小声的问道:“哎,你想不想你爹娘?要是你想他们,我让我爹爹设法替你找人啊。”少年睁开眼睛,道:“我娘早就去世啦,我爹有好几个儿子,不稀罕我。我不爱找他。”云倾有些同情,“这样啊,那你好好养伤吧。”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从自己腰间挂着的圆月小荷包里取出一粒饴糖,放到他枕边,“等下你喝完药把这颗糖吃了,嘴里便不苦了。”说完笑了笑,跑走了。
小女孩儿的笑容如蓓蕾初绽,可爱极了。
云三爷和韩厚朴站在不远处等她,见她过来,一齐冲她伸出手。
云倾一手拉着一个,高高兴兴的出了门。
少年目光落在那颗小小的饴糖上,良久,轻轻“嗯”了一声。
好,吃了这颗糖,便不苦了。
回去之后,韩厚朴取出一种药水来把脸涂成腊黄腊黄的颜色,眉毛和眼睛都另行画过,再粘上小胡子,换了件衣裳,看上去便和原本的形象大不相同了。
“妙极。”云倾拍掌笑。
云三爷左右端详,“厚朴兄,你这个样子出门,纵是熟人也未必能认得出来呢。”
韩厚朴对镜自视,也颇为惊奇,“没想到我还有这个本事,硬是给自己换了张脸。”
“快,伯伯咱们出去,看大家认不认得你。”云倾越看越新奇,拉着他便往外走。
见了面,何氏和云仰一时之间还真是没认出他来,何氏见女儿笑嘻嘻的拉着个陌生男人,这一惊非小可,“女儿,快过来!”忙冲云倾招手。云仰疑惑的看了韩厚朴一眼,“妹妹,这位先生是哪位?”一边问一边过来拉云倾,不许她和这陌生人过于亲近。
云三爷姗姗来迟,见状大笑,“厚朴兄还说自己不大会易容术呢,谦虚了,谦虚了。”何氏和云仰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如此。”仔细打量韩厚朴,越看越觉好笑。
云仰和云倾都说要学这易容之术,云倾兴致尤其高,兴滴滴扯韩厚朴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