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一皇女-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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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筝死死地瞪着挽歌搭在宁远行肩上的手,咬牙道:“你凭什么?”
“凭什么?”挽歌扯唇一笑,分外妖娆,“谁让孤生下来就比你高人一等?”
白子筝眼睛猛地瞪大,气得说不出话,她看了宁远行一眼,却见他对挽歌的行为完全没有排斥的样子,牙都要咬碎了,脚在地上狠狠一跺,眼中含着雾气,转身就跑了出去。
瞧着她跑远的声音,挽歌心中的闷气顿时消了大半,舒畅不少。
这时,她的耳边传来一道低低的笑声,“高兴了?”
“高兴了。”挽歌眯眼笑道。
突然发现自己还半搭在宁远行身上,便稍稍退了几步,宁远行见状,唇角的笑意变深。
他摇了摇头,道:“你何必跟她过不去?”
挽歌耸了耸肩,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替自己倒上茶,道:“谁让她先跟我过不去,气气她也好,如果能让她见了我就闪就更好。”
“如果能这么简单就好了。”白子筝可不是善茬。
宁远行也坐下来,将自己面前的被子推过去,挽歌看了他一眼,却还是乖乖地给他倒上茶。
他品了一口茶,又道:“那个丫头从小被惯着,收受了你的气,以后肯定要把你恨上了。”
挽歌却摇头,表示不认同,“就算没有今天这一出,她还是会把我给恨上。”
只要她还和宁远行有来往,这是迟早的事。
她柳眉一挑,理直气壮道:“说到底,这也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惹下风流债,我又怎么会被人盯上?”
面对挽歌的倒打一耙,宁远行轻轻一笑,淡淡往她身上一扫,道:“你出言挑衅,还怪在我身上了?”
这话的声音是相当温柔,可挽歌却心中一抖,突然换了个讨好的谄媚样,道:“我也有那么点失了分寸。”
宁远行这才收回视线,问道:“怎么个失了分寸?”
“呃。。。。。。我不该反驳白姑娘,让她恼羞成怒。”挽歌斟酌了一下,小心回答。
“不对。”
“不对?”挽歌一愣。
第四十九章 白家姐妹()
只见宁远行端着杯子,看着它的花纹,唇边噙着一抹笑,悠悠道:“你可以让侮辱你的人吃亏,可做法不能太次,显得高调失了水准,在外人眼里,只会觉得你仗势欺人,而忽略了对方的过错。”
言下之意是你吃了亏,自然也要在对方身上讨回来,但是做法要高明,要做得天衣无缝,做得叫对方吃了哑巴亏旁观者还拍手叫好。
挽歌深吸一口气,盯着宁远行,越看越觉得,这人衣冠楚楚,可肚子里却全是坏水儿。
她试探着问道:“那个白子筝喜欢你的吧,你舍得让她受罪?”
宁远行表情不变,凉凉道:“那个丫头从小张扬跋扈,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话说这么说,可从宁远行的口吻中,却听出了丝淡漠的意味,不免替那个白子筝惋惜,怎么就喜欢上怎么个冷心冷情的人?
“怎么了?”宁远行见挽歌不做声,又问了一句。
挽歌这才如梦初醒,连连摇头。
接下来,宁远行讲什么,她就听什么,也不哼唧了,这乖宝宝的模样连宁远行都诧异了一下。
白家一行人住在别馆中,白子筝被挽歌气极了,直接就跑到她姐白子茹屋子里。
白子茹坐在屋中斜侧面的软榻上,一只手撑在软榻上的小方桌上,用手托着下巴,正对着一条绸缎料子的方巾发呆,见白子筝闯进来,不动声色地将方巾收入怀中,轻声呵斥道:“跟你说过多少次,进屋前要先敲门,女儿家怎能如此莽撞?”
白子筝没理会白子茹的说教,她一进屋就在屋子里来回走着,嘴里一直念念有词,“气死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白子茹微微皱眉,语气加重了些,道:“到底怎么了?你不是去远行那了吗?”
经白子茹这么一说,白子筝才转过头看着她,气愤道:“姐,我都快被那个荡。妇气死了!我第一次见到那么不知廉耻的女人!”
“哦?”白子茹目光一闪,她提起茶壶,在杯中慢悠悠地倒茶,淡淡问道:“甄宁公主怎么了?”
“那个女人简直坏透了!”白子筝气冲冲地走到白子茹身边,在她对面坐下,直接将白子茹刚到好的茶一饮而尽,愤愤道:“姐,我从来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人!竟然还说生来比我高人一等!你都没看到她那副得意劲儿,看着我就觉得生气!”
“她是公主,自然比我们身份高贵得多。”白子茹表情淡淡地说道。
白子筝撇撇嘴,对她姐的话不以为意,“就你还这么想,平日里跑来跟我们套近乎的皇子公主还少吗?为了得到我们阳城的支持,哪个不是低声下气的?公主?呵,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
白子茹看了她一眼,把玩着另一只未被白子筝碰过的茶杯,细长的手指慢慢地摸索着上面的花纹,漫不经心道:“子筝,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姐姐都教过你,刚才那些话你如果敢在外面随意宣扬,自己遭殃也就罢了,如果连累到白家上下,可别怪姐姐不留情面。”
白子茹的声音清脆悦耳,可是话的内容却让白子筝脸色白了白,她身子一抖,连连摇头,讨好道:“姐,你知道我最听你的话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心里都清楚,今天也是因为那个甄宁公主太气人,才一时失态。”
“这样最好,甄宁公主随随便便一挑衅,你就方寸大乱,怎么能在远行眼中留个好印象?”
“才不是随随便便一挑衅呢。”白子筝委屈地看着自家姐姐,“姐,宁哥的态度才是最可疑的。”
“哦?”白子茹一怔,放下杯子。
她凤眼一跳,示意白子筝继续说。
“那天晚上我碰到宁哥,他竟然给那个荡。。。。。。公主买浮游灯,浮游灯是什么含义?是男子能随随便便送人的吗?我当时不知道她是公主,多问了几句,宁哥就开始不耐,而且还有意不想让我知道公主身份,我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他竟然瞒着我,我向公主问句话,他就呵斥,以前宁哥从来不会这么对我!”
当晚的情况白子茹并不清楚,听白子筝这么说,是觉得不合常理,但也有可能是为了公主安危不便透露,而她这个妹妹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惹恼远行也不是不可能。
可紧接着,白子筝又说道:“今天更过分!那个女人竟然直接靠在宁哥身上!而宁哥不但没有指责她,连不悦的表情都没有,反倒是指责我不懂尊卑!姐你说宁哥是不是被灌了什么**汤?怎么会让那个女人摆布?”
“远行连一丝不悦都没有?”白子茹的手指在桌上轻点。
“是啊!所以我才这么生气嘛!”白子筝双手抵在方桌上,撑着下巴有些苦恼,“姐,你说那个女人不会真是狐狸变的吧。”
“不要胡言乱语。”白子茹摇头,“远行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甄宁公主现在是我们的同盟,自然得对她好一点,你也不要吃味。”
白子筝听她姐这么说,不满地嘟囔道:“可是我就是看不惯那个女人缠着宁哥嘛。”
白子茹将手放在白子筝手上,淡淡一笑,宽慰道:“甄宁公主男宠那么多,对远行也只是暂时的兴趣罢了。”
白子筝却还是放心不下,摇头叹气道:“可天底下有几个能像宁哥一样优秀?我看那个女人就是缠定了宁哥了。”
“那可不一定,皇城的陆三公子陆韩也来了。。。。。。”
“陆韩?”白子筝一愣,好奇道:“那个相貌与宁哥不相上下的陆韩?”
“今日我见他也在大厅中。”
白子筝来了兴趣,拉着白子茹的衣袖扯了扯,道:“他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那么英俊?和宁哥比怎么样?”
“两人类型不同吧。”白子茹想了想,道:“一个温润如玉,一个英气十足,各有各的好。”
“真的?”白子筝眼睛放光,她一直呆在阳城,也没见过陆韩,只听别人说过他是何等风流,现在被她姐这么一提,心里直痒痒。
可偏偏这时,白子茹一盆冷水泼下来,她点了点白子筝的额头,叹息道:“看你的模样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陆韩你是别想了,他可是甄宁公主的人。”
白子筝面上一僵,转眼间气急败坏道:“甄宁,甄宁,怎么天底下的男人全是她的吗?”
第五十章 重返皇城()
挽歌不知道白子筝恨她已经恨得咬牙切齿,她现在正苦恼地思考着今后的打算。
她答应过宁远行,会继续顶着甄宁公主的身份活下去,可自从遭遇行刺一事后,她就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浓浓的担忧。
甄宁公主惹祸是一把好手,得罪的人也个个不是好惹的,回到皇城,指不定还有什么阴谋陷阱等着她,如果再遇到行刺,可没有这一次这么幸运,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她半低着脑袋,眉宇间带着半点忧愁,手抵着下巴,沉默地思考着。
这时,一只手贴了过来,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梢,挽歌抬眸就见宁远行温柔的双眼正盯着她,他薄唇微启,道:“这次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受罪,我早晚替你讨回个公道,如何?”
挽歌默默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笑了,“好。”
离宫已有些时日,距离宴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也是该回城的时候了。
离去前,安子雁来找过挽歌,为自己之前的失礼道歉,并且含蓄地表示,希望她以后少和陆韩来往。
因为陆老将军对安子雁有恩,他见陆韩自甘堕落,心中也有些恨铁不成钢,堂堂的陆家三公子,却是公主的男宠,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只会让陆家遭人嗤笑。
挽歌听后,也只是笑笑,并未作答。
陆韩实际是另一个世界的洛延川,这件事情除了她,似乎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安子雁见挽歌态度略显敷衍,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虽然面前这位和传闻中张扬无脑的形象相差甚远,不过喜爱男宠的事情却不像有假,说多了,也只会惹了对方不快。
倒是挽歌想起阿宝,多说了几句,“作为外人,孤不便多说,只是阿宝乖巧讨人喜欢,孤才忍不住要说,城主如果真想善待阿宝的话,还是给她换个乳母吧。”
看那安子雁也是心如明镜,对徐娘的所作所为相比也知道些什么,他刚毅的脸庞露出一丝苦涩之意,缓缓道:“此时让公主费心了,安某自有打算。”
看来并未把她的建议听进去,挽歌叹息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
“那元逸升是做生意的好手,安某会给他个机会,让他在罗亚商行做事的。”
“你知道元逸升?”挽歌目光一闪。
安子雁自信一笑,“在罗城,还没有安某不知道的事情。”
没有不知道的事,那就是说以前都是眼睁睁地看着阿宝被徐娘欺负,既然对方不愿改变现状,她再多说也没意思,只是可怜阿宝年纪轻轻,没了母亲,父亲也不像是真心对待的。
从上次安子雁对阿宝的态度来看,他对阿宝还是有心的,可能真如下人说的,只是对亡妻的爱屋及乌,所以他才会因为妻子临死前的一句话,将阿宝交给徐娘照顾。
至于徐娘,是如何得到安夫人如此看重,甚至不惜将其女儿托付给她,这个就无人得知。
来的时候,只有挽歌与宁远行两人,加上一匹马,可回去的时候,场面就热闹得多。
因为白家也要同行。
挽歌也见到了传闻中的白城主,一个发福的中年人,身上穿金戴银,一副暴发户的架势,头发有些发白,两只眼睛细细长长,嘴上两条小胡子一动一动的,看着有些猥琐,和安子雁一比,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这个人竟然是白子茹与白子筝的父亲,挽歌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不由得会想该不是白夫人做了对不起白城主的事吧,否则这父女三人怎么会差的那么多?
哪知,白子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你在想什么?”
挽歌一愣,扯唇一笑,挑眉道:“孤想什么还需要向你说明?”
“你。。。。。。”白子筝眼睛有些发红,正要发作,却被白子茹打断,“子筝,不得无礼。”
随后,白子茹又对挽歌福了福身,道:“妾管教不严,子筝失了礼数,还请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里面去。”
挽歌摆摆手,也笑道:“白姑娘严重了,小白姑娘年纪小不懂事,孤自然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殊不知,她在众人眼里,也不过是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而已。
白子筝被教训了一顿,对挽歌冷哼一声,不再理她,转而跑去缠着宁远行,却被三言两语打发了,白子筝委屈得要落泪。
她上马车之际,又看到挽歌被宁远行搀扶着上马车,她从未见过宁远行这么将就某个女子,对挽歌更是咬牙切齿。
白子茹看到这一幕,眼神暗了暗,却没多说话。
直到离开时,挽歌都没有见到洛延川的人影,心想着这人不会真的想通了,不再纠缠她了吧。
她有伤在身,只能坐马车。
宁远行则在外面骑马,周围全是侍从。
来的时候怕给她心理压力,所以一直隐藏在暗处,可自从出现了行刺一事,宁远行就把他们换在了明处。
一路颠簸,挽歌一个人在马车里无聊得很。
她凑到马车内的小窗子边上,探头向外打算透透气,却见本应该在另一辆马车里的白子茹不知何时跑了出去,骑着马与宁远行并行。
似乎谈到有趣的地方,两人默契一笑。
白子茹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双眸流转,有点含情脉脉的意思。
而宁远行看白子茹,眼神也是一片温柔。
挽歌下意识地又看了看别处,无意间看到身后马车也探出了一个脑袋,正是白子茹。
白子茹正盯着宁远行的地方发神,瞧挽歌看着她,冲她做了个鬼脸,然后缩回马车里。
挽歌见此柳眉轻挑,也觉得无趣,正打算缩回马车,不想马车猛地摇晃,然后停了下来,挽歌整个脑袋狠狠撞在窗沿边上,疼得她眼泪直在眼眶打滚。
缓过来后,她拉开马车的帘子,想看看什么情况。
只见一个看着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子被几名侍卫团团围住,刀刃直直地指着他,好像一动就要他人头落地。
男子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解释什么,小心翼翼地避开锋利的刀刃。
可是宁远行却丝毫不为所动,丝似乎还在思考怎么处置这个半路杀出的人。
而当男子看到揭开帘子探出半个脑袋的挽歌时,就好像找到了组织一样,这个人都活络起来,脸上带着兴奋之色,冲着挽歌挥手道:“公主!”
一句公主,让众人顿时傻了眼。
第五十一章 又是男宠()
一句公主,不仅别人,连挽歌自己都愣住了。
这人一眼就认出她的身份,表现还如此热情,大概是甄宁公主熟识之人,可他姓谁名谁,与公主是什么关系她一概不知,该如何作答?挽歌还真不知道。
或许是看懂了挽歌淡定面孔下的无措,宁远行镇定问道:“你是何人?”
男子听宁远行发问,难得地分出一点注意给他,笑嘻嘻指着自己道:“我吗?我叫杨真卿,是公主的姘头。”
!!!
在场的众人,再次因为男子的话而内心狂乱不已,即使淡定如宁远行,脸上也有了一丝松动。
挽歌麻木地用手遮住自己的脸,能让她去死一死吗?
其实在看到男子兴冲冲地对她打招呼时,心中隐隐约约就有这个想法了,可想到和说出来完全是两码事,再瞧众人的表情,挽歌觉得脸火辣辣的。
本来听人说甄宁公主的男宠比皇帝的三千佳丽还要多时,她只以为是夸大其词,可在路上随随便便就遇上口口声声说是她姘头的人,挽歌不得不重新审视那个谣言。
另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坦然的道明自己是别人的姘头,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还是说,当甄宁公主的姘头是件很有前途的事儿?
杨真卿趁着侍卫风中凌乱的片刻,小心的避开锋利的刀口,眨眼间就向挽歌飞奔而来,眼中带着炙热的光芒,边挥着手,嘴里还一直喊道:“公主,公主。”
挽歌被吓了一跳,她身体微微向后倾斜着,面上震惊无比地看着向她扑过来的杨真卿,空间太窄,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躲。
就在对方即将扑向自己时,宁远行冷声道:“拦下他。”
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将挽歌与杨真卿隔离开来。
杨真卿再次被阻,不悦地看了眼拦着他的侍卫,然后疑惑地看着挽歌,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为何要拦着真卿?”
“呃,这个。。。。。。”挽歌头皮有些发麻,面对甄宁留下来的男宠,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哟,公主的男人还真不少,路上随便一抓一大把呀。”就在挽歌纠结该如何回答杨真卿的问题时,在后面一辆马车上的白子筝凑了过来,脸上带着不屑说道。
“子筝,怎么能这么对公主说话?”白子茹瞧自己妹妹又开始找茬,便出声呵斥道。
“我说的有错吗?自己不检点,还不准别人说了?”白子筝不服气地反驳道,她瞧杨真卿相貌虽不如宁远行,但也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就这样一个人,竟然也是那贱。人的男宠,心中就有一股妒火在熊熊燃烧着。
本来一个宁远行袒护着她已经让她很不满了,又听白子茹说一个与宁远行旗鼓相当的陆韩也对她死心塌地,现在又来了一个杨真卿火上加油,她就气得咬牙切齿。
杨真卿听白子筝说话尖酸刻薄,对挽歌带着很大敌意,就笑着回敬白子筝道:“这位小姐说话可真酸,你脾气差没人要也不能怪着公主品行兼有惹人爱吧。”
“你说什么?!”白子筝怒气腾腾地冲杨真卿吼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介男宠也敢对我这么说话?”
杨真卿眉宇飞扬,他的面孔稍显稚嫩,带着一股顽劣之气,见白子筝恼羞成怒,摊了摊手,道:“小姐自问自答真有意思,真卿的确是一介男宠,但真卿也明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