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一皇女-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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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真的太过分了,她怎么可以这么说你!”
香宁一边抽泣,一边为宁远行抱不平,她满脸泪痕,却也是梨花带雨般的美貌。
宁远行只是安静地听着,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就更别提动怒了。
香宁有些失望,她本以为他一定会对甄宁公主心存芥蒂的,可是现在看了,还是没达到那个程度,是不是她说的还不够狠?
就在她酝酿着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宁远行却递给她一张手帕,香宁一愣,却见宁远行淡淡地笑着,“公主把眼泪擦一下吧。”
香宁低头看着宁远行递给她的手帕,却没有去接,她想起今天在全德时,洛延川对挽歌宠溺的动作,拿起丝绢,温柔且细致地将挽歌脸上的酱汁一点点擦掉。
那时她多么羡慕,脑海中已经自动将两人带入自己和宁远行。
本来只是想想而已,没想到现在就遇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她满含期待地抬头,看着宁远行,小声说道:“宁大哥,你能不能帮我擦?”
“嗯?”宁远行淡淡地看着她,没照做。
香宁也觉得这么说有些突然,她突然感觉到局促,手捏着裙子,解释道:“是这样的,我自己擦可能擦不干净,待会出去的时候被人看到多不好?”
她大概是忘记自己是怎么跑到宁府的,一路上哭着跑时她怎么没觉得不好?
香宁满怀期待,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是个男人就动了吧,再说了,给美女擦眼泪可是很博好感度的。
可惜,宁远行从来就不是会按照对方预期那样做的人,他将手帕放到桌上,语调温柔,循循诱导,道:“公主,男女授受不亲,这么亲密的举动,应该由你亲近之人来做。”
“我亲密的人难道不是你吗?”香宁一时情急,破口而出,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么突然的告白,万一对方没有心理准备,拒绝了她怎么办?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像疯狂滋生的杂草般,盈满她的心头,她紧张地看着宁远行,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
“公主抬举了,臣何德何能,能成为公主亲密之人。”
这是拒绝的意思吗?香宁感觉自己一颗心都凉透了,她嘴一扁,强忍住哭意,最后说道:“宁大哥,我马上要及笄了。”
“那是好事,说明公主是大人了。”宁远行微微笑着。似乎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
香宁还不死心,继续下猛药,道:“父皇正在替我寻找一户好人家,宁大哥觉得哪家的公子好?你替我参谋参谋。好不好?”
她眼睛死死地盯着宁远行,希望能从他平静的面容里,找出一丝吃醋的影子,可看了半天,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宁远行总能极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香宁只能寄希望于他隐藏得太好,让她看不出他吃醋的神色。
“这件事应该由公主自己定夺,你喜欢谁,陛下自然不会反对。”
这话在宁远行眼中,只是一般的客套话,公主要嫁给谁,本来就不应该他来插嘴,那是由皇帝皇后以及宫中后妃决定的。
虽说公主的婚姻都是政治婚姻,可话却不能由他口中说出来。这是为了避嫌。
但是香宁却没有想那么多,她从这句话中,听出来的意思与宁远行本来要表达的意思截然不同,她以为,这是宁远行对她的暗示,由她自己定夺,那她不就可以选择他了吗?
原来,宁远行对她是有感情的,只是他不想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而是希望由她来占主动。用她那里的话讲,就是腹黑。
香宁面含喜色,重重点头,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宁远行怎么看都觉得香宁是把他的意思理解错了。
“时间不早了。我也是时候回宫了。”香宁站起身,理了理微皱的衫裙,她的脸上满是笑意,却让宁远行不禁皱了下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这一过程香宁没有注意,她现在全部的注意都集中在宁远行刚才的话上面。
她要快点回宫把自己的心意告诉皇帝,以免被甄宁公主先一步搅黄了。
香宁还记得挽歌下了死口,一定不会让她嫁给宁远行。
可不是什么事都会按照她预想那般发展的,她和宁远行两情相悦,有宁远行在,她就不信甄宁公主不会收敛。
“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好。”香宁从宁远行甜甜一笑。
待香宁走后,宁远行也没有了睡意,他揉了揉眉心,继续看他的公文,他面前的公文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好像永远都不会消下去。
宁海走了进来,却没有说话,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一直持续到黄昏,宁远行才抬起头,淡淡道:“有什么话直说吧。”
宁海呼了一口气,开始抱怨,“大人,这香宁公主隔三差五就来找你,以前还好,还能说她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可如今她马上要及笄了,还不知道避嫌,要是被人传出些什么,只怕会影响大人的声誉。”
“人家公主都不在意,你这么在意做什么?”
宁海有些急了,“万一给别人造成大人和香宁公主是一对的错觉就麻烦了,三人为虎,惊动了陛下,他下旨让大人娶了香宁公主,那宁府岂不是就没有安宁的日子了?”
“说到底,还是你怕麻烦?”宁远行淡淡一笑。
“不,我是为大人着想!”宁海连忙说道。
“呵呵……你放心,香宁公主很快就没闲暇时间来宁府了。”宁远行的手放在一本奏折上,有节奏地敲打着。
奏折上大概写着,提议雅国与乐国联姻,而即将及笄的香宁公主则作为和亲公主嫁过去。
“真的?”宁海喜出望外。
宁远行不禁失笑,“我发现你很不待见香宁公主?”
宁海摇摇头,道:“那个小公主太烦人了,一出现就叽叽喳喳个不停,每次他一出现,我就头疼。”
“要是让香宁公主知道你在背后这么说她,一定会让你更头疼。”
“额,大人不会告诉她的吧。”
“你觉得呢?”
宁远行成功见到宁海的脸变青,他不禁摇头,宁海的心眼太直了,真话假话都分不清,不过他也有优点,那就是忠心。
他不需要心眼太多的下属,却需要一个能推心置腹的心腹。
点点白色的花瓣顺着风吹了进来,落在桌上,宁远行捻起花瓣,若有所思,“起风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强点鸳鸯()
太极殿
殿内的气氛一度降到最低点,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战战兢兢地低下头,生怕一不小心倒了大霉,被波及在内。
香宁跪在太极殿正中,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甚至不敢看现在皇帝的脸。
并不是皇帝的面容多可憎,他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可也正是因为他一句话都没有,才显得如此的可怕,此时的寂静让香宁想起了暴风雨的前夕。
从她开口让皇帝赐婚那一刻开始,气氛就向着诡异的方向发展着,皇帝的脸色也是在那一刻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香宁压低自己的脑袋,双眼死死地盯着地面上,恨不得能将其戳一个窟窿出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因为紧张过度昏厥时,皇帝才徐徐开口道:“你说,你要嫁给丞相?”
“……是!”香宁用颤抖的声线回答,她现在怕得厉害,脚也因为长跪而酸软无力,她甚至觉得待会儿连站都站不起来。
可关乎自己的幸福,她不得不开口。
皇帝又沉默了,对,他又该死地沉默了,香宁有些想骂人,古人都是这幅德行吗?说话都只说半截,来个大喘气他们有快…感吗?!
皇帝此刻其实很纠结,他没想到香宁竟然会冒失地跑过来求他赐婚,赐婚对象竟然还是他一直中意的宁远行,那怎么行?宁远行是留给他大女儿的,其他人怎么能横插一脚?
可香宁也是他看中的女儿之一,那惊艳的容貌会掀起怎样的风雨他已经可以预料到,事实上,皇帝都已经打算让香宁去乐国和亲的。
谁知,在他说出口之前,香宁这小丫头却先发制人了。
现在让她和亲肯定会让她心存芥蒂,日后到了乐国,她也肯定是胳膊肘往外拐,思索片刻。皇帝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压一压。
他轻咳一声,问:“丞相知道吗?”
“他知道。”香宁好像找到了突破口,连忙回答着。
他知道?他知道就会让你来跟朕说了!
皇帝抿着唇,他的手放在桌案上。有节奏的敲打着,他决定先行缓兵之计,道:“你年纪尚幼,还未及笄,这件事以后再作商议。”
此话一出。香宁顿时就急了。
这种事怎么能不着急?皇帝分明就是有意拖延,她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被皇帝一个眼神挡了回去,“朕还有要事,你先退下吧。”
“父皇!”
“退下。”皇帝不怒自威,香宁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她不甘心的退出去,一双漂亮的眼睛硬是红得像个兔子眼睛一样。
香宁公主请求皇帝赐婚的消息不胫而走,而作为主角之一的宁远行在众人耐人寻味的眼神下,镇定自若。好像这件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份沉着冷静皇帝看在眼中,因为香宁这么一闹,沉寂依旧的某个想法再次燃起。
几日后,挽歌和宁远行一齐被叫到太极殿,两人不约而同的站在了两侧,楚河汉界,分得相当明了,皇帝看看左边的面无表情的宁远行,又看看右边同样面无表情的挽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轻咳一声,问道:“你们知道朕为何叫你们来吗?”
“是因为罗城的暴雪吗?”挽歌想起今日早朝上大臣上奏,罗城遭遇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庄稼被冻死不说,不少百姓的的房屋也被大雪压垮了。
“是为了乐国提议和亲的事情吧。”宁远行平淡无波地说道。
挽歌一愣,不悦的看了宁远行一眼,这个人是要和她唱反调吧?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丞相,按事情的轻重缓急来看。显然罗城的雪灾一事更严重些吧。”
宁远行轻笑一声,立马做出反击,他口齿伶俐,思路清晰,把一国外交的重要性瞬间拔高了几个高度,挽歌听得哑口无言,想要反驳,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驳。
皇帝摇头叹息,要和宁远行比口才,小丫头还生嫩着呢,他立马打住,“丞相,可以了。”
挽歌脸色瞬间不好看了,她板着一张脸,再次狠狠瞪了宁远行一眼。
宁远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很快又转过头看向别处了,挽歌冷笑一声,也别过头,两人相看两相厌,他们的小动作没有瞒过皇帝的眼睛,他再次叹气,揉了揉隐隐有些作痛的太阳穴,他们究竟何时变得水火不容的?
“咳……这两件事都从后商议,现在朕有更重要的事情。”
两人视线齐刷刷地看向皇帝。
“额,燕燕,你今年多大了?”皇帝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挽歌立马严阵以待,她站直身体,回答道:“儿臣今年虚岁十九。”
“十九了啊~”皇帝摸着胡子,一脸高深莫测,倏然,他又看向宁远行,问道:“丞相呢?”
“臣虚岁二十四。”
“哦,二十四了啊,还没有家室吧。”
宁远行看了皇帝一眼,只见皇帝满含笑意地看着他,他心中一叹,立马知道皇帝在打什么主意,却还是老实回答,“没有。”
“呵呵……你们都老大不小了,难道就没有想过成亲的念头?”
话到这个份上,连挽歌都明白他的意图,她心中冷笑,五年前皇帝就想把她和宁远行凑到一块儿,被她以年纪尚幼敷衍过去了,没想到现在又在打这个鬼主意。
“父皇,儿臣还……”
挽歌话还没有说完,皇帝就打断她的话,情深意切道:“燕燕,你今年已经十九了,可别再说为了替为父分忧,再不成亲,为父忧你这部分都忧不完。”
“……”皇帝这次是认真的,挽歌咬着唇,捉摸着该不该提起她和洛延川的事情,可挽歌又隐隐约约察觉,皇帝并不中意洛延川,否则也不会迟迟没有反应。
要不要说出来?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朕看你们两人在朝堂上也多是默契,听人说私底下关系也很和谐,现在又正值谈婚论嫁的年纪,不如就让朕做一次媒,把你们两的婚事办了,如何?”
净他妈扯淡!挽歌忍不住爆出口,皇帝到底是那只眼睛看到她和宁远行默契了?又是哪个人说的她和宁远行私底下关系和谐?她这几年就没有私下和他见过面好不?
挽歌强忍着心中的不快,道:“父皇,儿臣以为,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实在不该在儿女私情上浪费时间,还请父皇三思。”
皇帝面色一沉,双眼沉寂地看着义正言辞侃侃而来的挽歌,眼皮抑制不住的跳动着,他又把注意转移到宁远行身上,问,“丞相的意思呢?”
“臣与公主的意见一致。”
总算说了句人话了!挽歌暗暗吁了一口气,既然他们两个人都不愿意,皇帝总不能再强点姻缘谱了吧,谁知,皇帝这一次像是铁了心要把他们凑到一块儿,他话音一沉,道:“朕主意已决,三日后便会拟定圣旨,你们回去好好想想吧。”
“父皇!”挽歌一急,皇帝怎么能这样?
“陛下!”
“好了,朕累了,你们且退下。”皇帝大手一挥,直接赶人。
挽歌无奈,她知道现在再说什么皇帝也听不进去,只好先回去找洛延川想办法,可皇帝就好像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又补充了一句,“皇儿,你最近和陆韩是不是走的太近了?男女有别,还是少接触为妙,免得传出不好的传闻。”
挽歌心下一沉,他知道,他竟然知道她和洛延川的关系不浅,却说出这样的话来,洛延川到底哪里不好了?皇帝为什么就看不上他?
挽歌替洛延川感到不值,暗骂皇帝没眼光,可嘴上还是乖巧地回答,“是。”
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皇帝也不在意挽歌的失礼,他见宁远行还站着不动,出声提醒,“丞相,皇儿都走了,你还不追上去?”
“陛下,你这样……实在强人所难了。”宁远行苦笑一声。
“皇儿不明白朕的苦心,难道爱卿也不明白?你们绝对是最适合的一对。”皇帝幽幽道,他想起前阵子大祭司对他说的话,这个念头更加坚定。
“陛下……”
“朕累了,你退下吧。”皇帝再次下达逐客令。
宁远行张了张嘴,却见皇帝闭目养神,显然不会再听他说,也只好先退下。
待他们都离开后,皇帝的眼睛再次睁开,一个穿着白色金线勾勒的长袍男子从殿后走出来,他满头银丝,脸却相当年轻。
“大祭司,皇儿跟丞相两人心存芥蒂,要想他们两人就范,恐怕不容易啊。”皇帝一想起挽歌和宁远行两人刚才水火不容的架势,就开始犯头疼。
“陛下,臣能看出,公主对丞相偏见颇深,可丞相对公主却多是迁就,想要让两人结合,必须先解开公主的心结。”
“该如何解开皇儿的心结?”皇帝抬眼,追问。
大祭司笑得高深莫测,“解铃还须系铃人。”
“哦?”
“想法子让丞相与公主两人独处一阵子,两人朝朝相对,总有一天会对彼此敞开心扉。”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皇帝抚着胡子,满意地点点头,他正打算过阵子微服私访,把他们两人带在身边,倒是能创造一个不错的相处环境。
皇帝想到日后两人敞开心扉,齐心为雅国效力的模样,便开怀的笑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争锋相对()
离开太极殿没多远的挽歌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寒,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
她环住手臂,希望以此消除入骨般的寒冷,心想怎么总感觉有人在背地里想暗算她?她最近是不是太阴谋论了些?
“错觉吧。”她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一件披风递了过来,挽歌一愣,顺着手转过头一看,就看到宁远行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表情淡淡的看着她。
她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倾倒,谁知下盘不稳,一个琅跄,险些摔倒。
宁远行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将她往自己身边一带,让挽歌稳住身子。
挽歌站稳后,正想道谢,却想起对方是宁远行,她心中一滞,反射性地甩开宁远行的手。
宁远行同样愣住了,他侧目看着自己被打开的手,微微有些疼。
这事被身后的宁海看在眼中,对挽歌更加厌恶。
他的眼神也没有逃过挽歌的眼睛,或者说,宁海是正大光明地将自己对她的厌恶展示出来的,没有谁会喜欢被人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你,挽歌自然也一样。
俗话说得好,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宁海对她都是这般厌恶,宁远行又会好到什么地方,只不过,他比宁海更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
挽歌的心情突然变得烦躁起来,她戒备地盯着宁远行,声音清清冷冷,一出口,便满是疏离,“你什么时候在我身后的?”
挽歌的疏离让宁远行微微动容,他的笑意变浅,声音还是淡淡的,只道:“这里是离宫的必经之路。”
言下之意是他并不是特意跟着她的。
可挽歌并不在乎他是不是特意跟着她,她只在乎两人的安全距离,她看了看四周,并没有路过的人。才松了口气,然后又用冰冷的语调道:“以后不许靠我太近!”
本来两人关系就够恶劣了,还被传出关系和谐的不实绯闻,要是被人看到刚才那一幕。那还不得传出你侬我侬,甜甜蜜蜜的传言?
要是被洛延川知道了,她一定会很惨的。
宁远行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他脸色微冷,收回递过去的披风,清冷地笑了一声。双目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越过挽歌,大步向前走去。
跟在宁远行身后的宁海狠狠地瞪了挽歌一眼,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特意停顿了一下,留下一句令人恼火的话,“不识好人心!”
挽歌顿时愣住了,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后,大为恼怒。谁不识好人心了?你们是好人吗?她正要追上去讨个说话,一阵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