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庸帝-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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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宣和默然，他如何不知郑皇后不喜他？前世他虽未经过刺杀，可平日若有小病小痛，也未见郑皇后有多看重，他当初只以为是母后比较内敛严谨，可事实呢！前两年那早夭小公主病重时候，人家孙贵嫔为女儿几近疯狂模样他可是见过！
椒房殿到东宫能有多远？就算有昭帝不许后宫往前朝来诏令，若郑皇后真有心，昭帝还能真阻拦不成！想到自己前世竟将那毒妇视为亲母，对其百般孝顺，衍宣和就觉得荒谬。
见衍宣和没有接话，郑瑾远倒也不是没看出来，只是他以为只是衍宣和与郑皇后有隔阂，根本想不到真正原因。他极自然挥手，碧玺和善财见衍宣和并未反对，也就识趣守到了门口，留出空间给这两个表兄弟。
“表哥，瑾远此次来，还是有事要拜托哥哥。”郑瑾远收起了他玩世不恭伪装，难得正色道。衍宣和倒是来了兴致，随即苦笑道：“表哥我如今……连宫都出不去，别提使唤人手了。”郑瑾远哈哈大笑：“表哥你还真信了！”手上却看似随意手边书上点出了个“母”字！
衍宣和眉头微皱，郑瑾远母亲？！他亲生母亲还是他那些庶母嫡母？可是涉及这后宅阴私之事，他可不好管。他心里为难，面上却还是顺着郑瑾远话无奈道：“你又拿我开心。说吧，又看上我这里什么了？”却是等着郑瑾远下文了。
郑瑾远一副胸有成竹模样，朗声道：“这事本不必急，不过表哥已经这么说了，我可是不客气。表弟听说东宫里居然藏着易衫先生残谱，不知可否借之一观？”衍宣和一怔，旋即失笑道：“不过是一本残谱，你若想要，拿去便是，何至作此小儿女态！”他旋即令小宫人取来了那本残谱，交给了郑瑾远。
郑瑾远也再不提起之前事，两人再聊了聊朝中近来发生事，郑瑾远便告辞离去了。他走得干脆，衍宣和却糊涂了起来，母亲，不急，还有易衫先生或者是棋谱，这能有什么关系？
他想得有些头疼，索性躺回床上，由易衫先生生平开始想。这位易衫先生也是个奇人，本也出生于大富大贵之家，谁知家道中落，穷困时，家里竟只有一身可以穿出门衣服，谁要出门，便让谁穿。也是后来上天眷顾，一门竟出了三个进士，家世才终又恢复，这易衫先生感其幼时穷苦，故名为易衫，是极有名棋士、书法家、诗人。他还有一子一女，儿子尚幼，女儿……
衍宣和险些高兴得坐起来，是了，易衫先生女儿就是林太傅妻子！难怪瑾远还着意说是先生，一般都是称居士！难道郑瑾远生母现就林太傅家中？他终于找到了？那自己能帮到他些什么呢，衍宣和又愁了起来。
半下午不断思考结果就是，待衍宣可例行探望时候，衍宣和好不容易好起来脸色又难看了起来。衍宣可却没有那些担忧宫人们那么好说话，远离战场还不够久少年冷下脸来时，宫人们都战战兢兢缩一旁，连一向忠心护主善财也不敢说话。
一向温和少年却像是没有感觉到冷肃气氛一般，淡笑着给衍宣可倒了杯茶，道：“来，尝尝我泡红茶。”衍宣可冷着脸，微微犹豫，但还是坐了下来，哥哥亲手泡茶，他还从来没有喝过呢。
衍宣和挑了挑眉，笑道：“怎么样，还不错吧？”衍宣可点头，身上冷意早消失了个干净，转而问起了旁事：“皇兄可知当初刺杀一事后续？”衍宣和摇头，自他清醒以来，还没有人跟他说过。
衍宣可皱着眉头，斟酌着道：“父皇认为是前朝余孽。现兵部刑部还有吏部都查内部有无漏洞，倒真查出来几个有些关系，父皇说是一概斩了。其中只有林太傅家，说是下人有些问题，林太傅是不知情，父皇将那恶奴斩了，但是太傅一家现都被锁了官邸里，等着父皇处理。”
衍宣和心中一动，原来郑瑾远说是这个！他怎么会想到自己身上？他说话对昭帝能有什么作用。衍宣和烦闷让衍宣可有些失措，又说错话了，衍宣可生硬转了话题：“哥哥泡茶，确是不错。”衍宣和也只能打点起精神，应道：“这水我用是落晖山上山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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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章（）
郑瑾远来请求帮助，倒是不见外，只是衍宣和却犯了难。他一直就觉得自己与昭帝并没有关系，就算是前世他还未得知实情时候，与昭帝也没有几分父子之情，与昭帝相处机会都少，不必提向他提要求了。这次刺杀前世虽然没有发生过，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但却给了他机会，至少让他能够与昭帝相处了。
昭帝也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每隔一日便会来探望一次衍宣和，他昨天来过，这就给了衍宣和思考时间。衍宣和确实是十分为难，算来他从来也未求过人，不懂如何能够不着痕迹提出要求或者话题高级技巧了，哪怕他已经重生一世，内心里，他依然认为自己还是那个平庸雍帝。
可时间却不会因为衍宣和焦虑而放慢脚步，衍宣和心中存着事，这么一天就浑浑噩噩过去了，等碧玺进来通传昭帝车架已经到了东宫外时候，他心里咯噔一声，彻底没了想法，可他也知道这个事情确是宜早不宜迟，就算不是为了郑瑾远，便是为了林太傅，他也不会放手不管。而且若是按照常理，就算林太傅后没有事，为了以防万一，他府上所有奴婢都免不了流放，女子甚至入慰军营都是有可能。
昭帝仔细看着衍宣和向他行完礼，示意善财将衍宣和扶起坐好，才笑着道：“太医院这次倒是下对了方子，和儿你看着便比前两日好了些。”他又问道：“你现可能自己走动了？休息得可好？可还觉得寒意不散？”
昭帝语气温和，脸上也带着笑意，衍宣和也慢慢放松了些，一样样仔细回道：“儿臣一切都好，也能慢慢房间里走上几圈了，寒毒也比之前好了许多，只是这养病时日实难熬，儿臣又不是那易碎瓷娃娃，善财他们也太着紧了些，拿起书便说是伤神，提起笔便说会劳累，不必提出去吹吹风了。”
昭帝笑点了点他额头，心下微软，语气就亲近了些：“你现重要便是把身体养好，旁都别去想，等你好了我们便去归河山庄避暑，朕也有许多年没有去过了，那边还有个围场，到时还可以打猎。那边鹿群也有些规模了，鹿血还有鹿茸对你都好。”
衍宣和眼前一亮，这倒是个意外惊喜了，他还从来没有去围场打过猎呢！但是衍宣和目却不是这个，他只能又略急躁接着开口：“父皇，儿臣现精神已经不错了，就算不能上马骑射，读点书，写写字什么，也是可以。”
昭帝眼里满是笑意，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倒是闲不下来。如果朕说可以，你是不是还想去宫学里读书啊？”衍宣和脸上喜色根本遮不住：“儿臣可以吗？”昭帝端着脸道：“这当然不可以。”衍宣和明显就消沉起来了。
昭帝失笑，他原来与衍宣和并不亲近，只觉得这孩子性子颇沉静，能吃得了苦而已，其他只是平平，远不如宣可聪颖慧质，现下接触得多了，却觉出了些别，这孩子心性虽然沉稳，但到底还是个十几岁少年，性子里还是有些跳脱。可是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呢？若是都像他当年一样，就太苦了。
昭帝心中一动，想起了白日里让他心烦林太傅一事。林博远是他特意挑出来给儿子们师傅，人品家世自然都是相当不错，也是朝中清流代表人物，与他结交，也有利于皇子们清流文人中名声。只是这一次事情，确实让昭帝为难了。
昭帝这一次宁肯杀错也不放过清洗，一是杀鸡儆猴，免得朝中再有人与前朝余孽勾勾搭搭，二也是他心中愤火难平，如果不是衍宣和挡他身前，以他向来不喜那些零碎饰物风格，乃是必死之局，这又怎能不叫他后怕兼愤怒？可他也知道，林博远确是无辜，顶多是驭下不严牵连，可又有谁没事关心自己家粗使下人每天做了些什么呢？可若是从轻处置，这次行动不就虎头蛇尾了么？
昭帝眼光从衍宣和身上一掠，还是开口问道：“和儿可知道你林太傅事情？”
衍宣和心中一惊，脸上却露出了抹不好意思笑来：“儿臣已经从宣可那儿知道了。”他顿了顿，才小心道：“太傅每日不过是读书功课，这样后宅管理之事，如宫中一般，不都是母后负责么。”
昭帝看着他，话语已经趋于平淡，让人难辨喜怒：“和儿不是因刺杀之事，重伤床吗？怎会为这疑犯如此开脱？”
衍宣和头皮微炸，他与昭帝关系向来不远不近，这可是头一次直面昭帝强大压力，心中实是惶恐，但还是低着头，咬牙开口道：“儿臣只是敬佩太傅为人，又敬重其才华而已，而且，儿臣也敢为太傅作保，他必不会与逆党有何牵连！”
此时东宫之中已经点上了灯，只是见昭帝与衍宣和之间气氛紧张，无人敢来他们围坐桌上也点上烛火而已。略显暗淡暮光之中，昭帝脸上愈发显得阴晴不定。衍宣和只觉得过了许久，自己差点等得憋过气去，才听到昭帝悠然开口道：“现也到了将用膳时候了，朕今日也不东宫用了，和儿你好好休息，朕后日再来看你。”
衍宣和手指微抖，碧玺搀扶下，小心翼翼站起身，送走了昭帝，这才长长吁出了口气，回过神来，才发觉手心里满是冷汗，刚刚就一旁伺候碧玺也没比他好，此时额角已经见汗，两人甚至可算是相互搀扶着了。
至于此时已经坐上车銮昭帝，却完全没有感受到衍宣和后怕，他微笑着嘱咐了一直跟着他嘉德殿总管几句，便笑着离开了东宫。等他一回到处理政事嘉德殿，一道诏书便连夜发出宫去，到了林太傅府上。
而一晚上惴惴不安衍宣和第二天得知这一诏书内容，以及之后发展时，满心焦虑都化作了无奈，自己政治谋略方面着实差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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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一章（）
昭帝派人送往林府诏书，很是得人瞩目，可令人惊讶是，诏书里斥责对象，却是林太傅母亲。
诏书大意说是林太傅之母本应管理后宅，却使得后宅不宁，奸邪藏身，有连带之责，但念其年事已高，只是夺了她一品诰封，此后一应用例皆按安人级别处置。
昭帝这份诏书，很是特别。本朝自高祖以来，因为帝者皆是孝子，所以风气也是诚孝为上，虽及不上早远之前以孝举才，但有孝悌名声学子官吏总是容易出头一些，还有衍宣和，他对郑皇后孝顺也是旁人看好他一个优势。
于是本朝，被昭帝申斥其母，并剥夺其诰命，实是极严重一件事，要知道，民间和朝中颇有些人就是为了给母亲挣个诰封，才读书入仕。一般而言，官级到了从六品，母亲便能得一个安人敕命，从此与人交际身份便不一般了。林太傅母亲被斥责，实是大丢面子一件事，比之林太傅自己被申斥，哪怕被夺官，旁人看来也说不清孰轻孰重了。
只是马上，林太傅府中便递到宫中去了一道申表，很是奇怪是，上表人既不是林老夫人，也不是林太傅，而是林太傅夫人薛氏。衍宣和后来也看到了那份上表，薛氏不愧是易衫先生亲女，一笔小楷极是漂亮，上书也颇有文采，其大意是母亲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好了，后宅之中事情已经全是她负责，儿女所犯错误，哪里能够让母亲负责呢？她恳求昭帝剥夺她诰封，不愿让母亲受到牵累。
而昭帝只是压了那道上书两个时辰，便欣然于林太傅夫妇孝道，改变原意，不斥责林老夫人了，便是薛氏，他也只是将她诰封降级为宜人而已，对于林太傅处置就此盖棺定论。至于仍有些嫌疑林府下人？昭帝如此作为，足以让有心人明白，林博远如今圣眷犹，又哪里还会有人会如此不长眼去提出来？
衍宣和倚榻上，听着善财打听来消息，心中默默思忖。如今已经初夏，和暖风中也带了一丝燥意，就是这样几乎不会受凉天气，他还是只能自己强烈要求，以及太医令说他多晒晒太阳比较好情况下，才勉勉强强得了昭帝首肯到屋外见见风，坐上一会儿了。
“主子，郑公子今日到了东宫，您看？”留守殿内碧玺匆匆赶来道。衍宣和见了这满眼花红柳绿，生机勃勃，早已是满心欢喜，当下含着笑意道：“请他来吧，我今日难得能够出来，却是忘了告诉他了。7k7k1”
听着话音，不远处假山后忽然传来了少年清朗声音：“我就知道表兄不会不见我，偏你这小丫头想得多，我可就自己跟来了，免得她们一来一回，倒叫我浪费了你东宫茶水。”说话见，郑瑾远已经走了过来，模样只算是清俊少年随着年龄渐大，婴儿肥略略消去了些，哪怕是笑着时也多了几许锋锐。
“表哥看着比前两日气色要好了些，瑾远也就放宽心了。不过还是祝表哥早日康复。”郑瑾远无视碧玺微怒眼，敷衍着说完了**交代给他“正事”，接下来甚至颇为自如推了推衍宣和腿，也坐上了那张小榻。
“你啊你！”衍宣和笑着坐起身来，点了点郑瑾远额角，“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这样胡闹！”他却是纵容着郑瑾远无法无天了。
东宫小院子里，一张小小美人榻上，并肩坐着两个少年，他们亲密挨着，脸上都带着放松笑意，而年纪稍长那个，眼中还带着淡淡宠溺和纵容。衍宣可好不容易得了半天空，赶回东宫时，看见就是这样一幕。
觉得眼前这一幕极是碍眼衍宣可定了定神，脸上依然淡笑着道：“皇兄今日可好。”眼睛却冷淡扫了郑瑾远一眼，居然发现这臭小子手居然是跟哥哥握着！好碍眼！郑瑾远倒是恍若不觉模样，只是跟衍宣和靠得越发近了些，注意到这一点，衍宣可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衍宣和根本就未察觉身边这两人幼稚行为，微笑着开口道：“晒晒太阳觉得身体也要轻松一些。阿和你今天来好早。”衍宣可嗯了声，又道：“皇兄你莫看这日头看着不起眼，其实却已经极强了，略晒一下便好，晒伤了反而不美。”
衍宣和点点头，笑容里也带着些温和，道：“我省得。”旁边早有机灵小太监备好了桌椅茶水。他招待衍宣可与郑瑾远入座，衍宣可倒是坐下了，郑瑾远却不知道犯起了什么倔，闹着非要与衍宣和挤那张美人榻上，衍宣和拿他没有办法，也只好应允了。
衍宣可抿着皇兄早已为他备下，他喜龙井，要是往常他只会觉得贴心，这是阿和特意嘱咐人给他备茶啊！此时他嘴里却尝不出什么味道，眼睛一直看着对面亲亲密密两人，心里是憋闷，若不是平日里定神养气功夫还不错，手里茶碗只怕早就被他给捏碎了。
衍宣和终于感觉出了这两人之间别扭气氛，笑着开口道：“你们也是三年多没有这样坐一起了吧？阿和，瑾远如今可也做得不错呢，去年他居然瞒着我们参加了乡试，可是中了解元了。”他还以为这两人是许久不见生疏了，现气氛尴尬。
衍宣可心中一笑，哥哥这是把他们当孩子了。他还好些，毕竟离开了三年，回来以后已经长大了不少，哥哥多少会认为自己成熟一些，那个郑瑾远可是一直被哥哥当孩子宠。
郑瑾远摸了摸唇畔长出来微青胡茬，哂然一笑，他固然衍宣和心中还是个孩子，可这变化极大三年里，他可是一直陪衍宣和身边，论到亲近，可没人比得上他。
这两人相互不屑对方，面上却还是挂着笑，顺着衍宣和意思交谈起来。这个道：“大将军声威远播！”哼，还不是守城了三年，只打过顺风仗，名气都是吹出来！那个回：“京师左近解元？那可真是难得。”从宫学里受多年出卷大儒教导了那么多年，考个解元有什么好骄傲？又不是状元，说不定这解元还是**做了什么手脚才得来呢！
衍宣和品着茶，笑看着衍宣可与郑瑾远两人说得投机，心中感慨：真是个悠闲午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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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二章（）
紫檀制成书案上，满是堆得乱糟糟写满小楷宣纸。衍宣和提起笔，看了看才写完一页，还是叹了口气，将这张宣纸扔到了一边，毛笔也搁回到笔架上。他转过身，皱着眉道：“善财，你来把这些收拾一下吧，都不要了。”
衍宣和一向以善书闻名，只是受伤过后给身边人看得紧，已是半个月没有练习过了。但他今晚字没有一张能让他满意，倒也不全是因为久未习字略有生疏，泰半还是因为那毒药损了根基，手臂无力缘故。写出字仅有形状，半点风骨力度也无，怎能让衍宣和满意呢。
受衍宣和这些年来影响，他身边跟随人也对书法稍有研究，不必提一直跟随他身边善财了，何况善财自己也写得一手好字，这样浅显缘由总能看得出来。善财边收拾着，眼中也压抑不住透出了些心疼和担忧来。
此时，穿着一身紫裳碧玺轻巧走了进屋，低下头恭谨道：“殿下，八皇子殿下请见。” 衍宣和有些疑惑，他们不是下午才见过么？而且如此频繁会面，可是与他们外人面前表现不符，只怕会惹人怀疑，是有什么事？
衍宣和心中思索，面上却半点犹豫也没有，示意碧玺将衍宣可引进来，自己也就着小内监们奉上水洗净了手。还未等衍宣和将手上水揩，衍宣可已经站到了他面前。
衍宣可此时已经换上了另一身衣裳，天青颜色冲淡了他给人锐利之感，刚洗完还带着些湿意长发仅由一根玉簪挽起，身上配饰也只是一枚简简单单玉佩。这样衍宣可，褪去了明黄、金黄饰物加重威权之感，收敛了从战场上沾染锋锐，看起来和普通儒生没有什么不同。
衍宣可注意到衍宣和面上赞赏，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样打扮果然是哥哥喜欢！待两人坐定，侍女们送上了茶水，衍宣和才笑着开口：“阿和怎么来看我了？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
衍宣可沉吟了一下，见边上守着只有善财和他身边安居，旁人都只是远远守着，这才开口道：“哥哥可还记得那个罗布？”
“罗布？”衍宣和失笑，他怎么会不记得？那个瘦弱少年，宫里待了七年，前年他父亲接他回去时候，自己还将他送到了离城十里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