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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奸雄天下-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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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中,从七月二十那日开始的兵荒马乱景象,总算是过去不少。一场带来丝丝寒意的秋雨从天色还未曾放亮的时候就飘飘洒洒而落,随风翻卷,将临安城笼罩在一片雨雾蒙蒙当中。

而在这雨雾之下,临安城最寻常的一日便这样开始了。二十日大火中被焚的店铺人家,都已经开始了重建。从城外运来了砖木石材,又在城东雇了小工,每日施工不停。早一日完工,便能早一日开业或收租。虽然南北和议已经泡汤,大宋朝廷的威风也完全扫地,四方诸侯眼看就要拥兵割据。

但是这和临安又有甚关系呢?只要战火不到江南,行都之内大部分的官民,就只当是太平盛世!当然,吃饱了没事儿干,整天忧国忧民的主儿还是有的。

在临安,这等人现在分成了两党。一党名曰复兴党又称复兴社,在嘉会门内的公主府公开挂出“行都复兴社”的招牌。由陈德兴的学生卫逐鞑、温久负责主持。他们二位都有武学博士的差遣,除了主持行都复兴社,便是在武学任教。除了此二人,行都复兴社的社员就不公开身份了。不过临安尽人皆知的就是临安、绍兴、建康、庆元三府的魔教徒众,都是亲复兴党的。另外,顾命六大臣之一的陈淮清,枢密院都承旨文天祥肯定也是复兴党的头目。而《光复》报则是复兴党的机关报。

而和复兴党对立的则是贾似道为首的平章党又称保皇派,他们倒没有光明正大挂出牌子。也没有复兴党一样的严密组织。就是一个以贾似道、吴潜、江万里、马光祖、蒲择之等顾命大臣为核心的朋党。这些人在历史上并不是一党的,甚至还是相互敌对的政敌。但是在这个时空,他们都有了共同的目标——安宋兴赵、恢复士大夫专政!所以便走到了一起,结成一党。

都门之中虽然两党对峙,不过并没有马上撕破脸的迹象。

复兴党的根基尚浅,除了陈德兴一军和那些和乌合之众差不多的魔教徒,几乎没有可倚仗的力量。即便打倒了贾似道的文治派,他们也无法控制大局——除非下决心血洗江南!

保皇一派则没有可靠的武力。都门之中的王坚、韩震两军尚在编练,没有成军,可用的只有李庭芝从扬州带来的号称两万,实际上只有一万多人的武锐军。靠这点武力可不敢和陈德兴开战!至于联络诸侯的事情,他们也是顾虑重重。毕竟陈德兴已经引兵而出,临安和江南之地基本还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如果引入一个强藩,到时候谁说了算就要打问号了!

所以在这样的大势之下,两党两派私下的小动作不断,但是表面上却是其乐融融。贾似道还把自己的从女许给了陈德芳为妻,江万里则让自己的侄子江珏和陈德兴的一个堂妹订亲。

在两党两派的极力营造之下,行都之中的形势总算安定下来,仿佛还是以往的太平光景。只是这风平浪静之下,却有一股让人意想不到的暗流正在涌动。

……

在距离北内德寿宫没有多远的荣王府的书法之内。一名和太上皇赵昀有几分相似的男子,一身紫袍,玉带束腰。坐在书桌之后。和他对面而坐的,赫然就是忽必烈汗的江南招抚使刘孝元。他现在也是一身绿色官袍,装扮成了一个大宋的低品文官。

而那紫袍男子,正是大宋当今官家赵禥的生父荣王赵与芮。赵与芮先是弟以兄贵,现在又是父以子贵。虽然是不大值钱的疏宗出身,但是几十年高贵下来,也养成了一种沉雄气度。

书桌之上,摆放着两份文书。其中以份乃是郝经携带南下的几分国书中的一份,另一份则是忽必烈委任刘孝元为江南诏抚使的文状。两份文书之上,都盖着一模一样的印章,都是总管漠南汉地军民庶务的大印!

今日,刘孝元是以蒙古密使的名义来见荣王殿下的。

赵与芮沉吟少顷,叹息道:“真金王子之死,的确不是吾那兄长的意思,他是真心想招王子为婿的,没想到却被乱臣所迫,还害王子送了性命,真是太叫人伤心了。只是陈贼如今拥兵数万,在朝中也和贾似道妥协,吾这个荣王是空的,如何能替忽必烈汗除此逆贼?要是吾真有办法,又何须刘诏抚上门游说,早就取了这逆贼性命了!”

陈德兴的野心,行都之中还有谁不知道?想取其性命的大宋的忠臣孝子,也不是一个两个,就是平章军国事贾似道表面上和陈家往来密切,要是真让他逮到机会,恐怕也不会半分手软的!

而在所有想要陈德兴性命的宋人之中,和陈德兴的矛盾最不可调和的不是旁人,正是这位荣王赵与芮!

如果陈德兴真有一日黄袍加身了,贾似道之流,无非就是换个主子!大不了就是拼个终身不仕陈氏好当赵家纯臣。但毕竟贾似道已经和陈家联了姻,便是陈德兴做了皇帝,只要贾似道识相,也未必容不下。

甚至当今太上和陈德兴也不见得是非分个你死我活的!毕竟陈德兴对升国公主的钟爱是明摆在那里的。若是他当了皇帝,升国公主多半就是皇后!公主若是生了儿子就是太子!这天下不还是太上的血脉在掌握?外孙和侄子,谁比谁更亲可不好说!

而赵与芮却是别无选择!因为他的儿子是皇帝,他的孙子是太子,若是陈德兴成事,他的子孙都是被消灭的对象!

可问题是,现在滞留定海待风的陈德兴身边已经有了两万大兵,江南还有谁能取其性命?

刘孝元笑笑:“有殿下这话就好了,这天下间的忠义之士何其之多?他们无不欲取陈逆头颅以报国家,只是苦于没有大义名分,不敢贸然行事而已。”

赵与芮仍然皱眉:“莫非是甚么高来高去的侠义之士?”

刘孝元一笑:“哪儿有两万军中取主帅首级的高手?”

赵与芮轻轻哦了一声,沉吟不语。

刘孝元又道:“不瞒殿下,如今愿意替朝廷出力取陈逆首级的,乃是泉州蒲海云!”

“蒲海云?”赵与芮心下吃了一惊,他如何不知道蒲海云就是蒲寿庚!大宋第一的豪商,泉州的半城之主,手底下有2000余艘大小海船,为蒲家效力的水手家仆恐怕在十万以上!

“蒲家打得过陈德兴!?”赵与芮摇摇头,有点不敢相信。

“要看在什么地方了!”刘孝元冷笑,“若是在陆地上,蒲家的十万水手恐怕连陈德兴的3000甲士都对付不了!但是到了海上,蒲家的2000艘海船如何敌不过陈德兴的三四十艘战舰?”

赵与芮不懂海战,但是算数还是会做的,2000比三四十大多了!自然是有些胜算的。可问题是,蒲寿庚为什么不亲自出面,而是要让刘孝元前来呢?

莫非蒲寿庚已经和蒙古人勾结在一起了?

刘孝元仿佛知道赵与芮的心思,淡淡一笑道:“不瞒殿下,蒲海云的确和大蒙古有些来往!大蒙古已经许他做泉州之主了!不过这都是蒙宋议和之前的事情。”

赵与芮眉头紧皱,不明白刘孝元为什么要挑明这一点?

刘孝元沉吟着又道:“若是行都之变前,我也不会和殿下说这些的。但是如今情况不同了,不但蒙宋两国有了共同的敌人,而且蒲海云也不会再投蒙古了。”

“哦?”

“因为蒲海云可以名正言顺的当上泉州节度使,何必再多此一举,投效大蒙古呢?”

“泉州节度使?”赵与芮突然想到什么,愣了半晌,才点点头道:“10万之众,2000海舟,的确是可以当一方节度了!”

“蒲海云出力去替大宋、替蒙古铲除陈德兴此贼,大宋封他一个泉州节度使,而大蒙古只求陈德兴灭族,便不再追究真金王子之死。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赵与芮沉吟半晌,还是摇摇头:“本王只是一个闲王,如何能让蒲海云当上节度使?”

刘孝元道:“讨一张密旨即可,这节度使,蒲海云会自取的,有一纸诏书便名正言顺了。”

赵与芮又是片刻沉吟,最后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重重点头:“也罢!大宋江山是我儿子的,这份责任,我不担谁担?密旨的事情我可以去办,但是这圣旨是不可能有东府副署的。”

“无妨!”刘孝元笑了起来。“一份衣带诏就足够了!”

一份衣带诏,一个节度使,大宋在分崩离析的路上便又多走了一步!在大宋最核心的江南五路,也有节度使出世了,而且当上这个节度使的,还是一个白番豪商。

如此这般,这节度使还有谁不能去当?要不了多久,这个大宋恐怕就不是十五节度,而是五十、六十个节度使的天下了!

第279章裱糊匠

在建康府城内的两江宣抚大使衙署之外,云集了不知多少车马。绿袍绯服,涌涌如过江之鲫。

当了一辈子武臣,如今以太尉之尊宣抚两江的赵葵,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武臣的衙署之前,也会有如此景象。

不过以赵葵现在的地位,以武臣如今隐隐压文臣一等的风头,这样的景象也属正常。如今大宋这边,实力最大的武臣无疑就是陈德兴了。而资历最老,官位最高,门生故旧最多的武臣,却非这位赵葵莫属。如吕文德、夏贵之流,都是赵葵简拔于行伍之中的。陈德兴的祖父陈虎山,同样是赵葵一手提拔起来的大将。论起辈份,今年74岁的赵葵,可足足比陈德兴大了三辈,算是陈德兴曾祖一辈!

不过这位军中宿将却是文臣世家出身,和文臣的关系处得很好。而且又不经营势力,在军阀遍地的南宋理宗朝算得上是个另类,因此也极得朝廷信用。连理宗皇帝这样小肚鸡肠的官家,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赵葵什么。在历史上,贾似道的打算法虽然波及到了赵大老虎,但是也只是轻轻放过,并没有让赵葵太难堪。

而现在,赵葵这位军中宿将就是不折不扣的赵宋武臣之首,凡是拥赵的官民无不翘首仰望。就是陈德兴,也是无比忌惮这个军中宿老。

而那些刚刚接到旨意,成为一镇节度使的武臣,更是流水似的把门客衙内派来建康打探消息——是不是要来个十四路诸侯讨德兴的,就等老太尉一句话了,诸镇节度都是老太尉的晚辈,但有所命,如何能不听从?

除了诸镇来人,尚有临安赶来的人物。朝中两派,现在都想稳住赵葵。陈家父子固然不想闹出个诸镇共讨——若真是那样,陈德兴也就只能以退为进,先把势力撤出临安了。

而贾似道等人,同样不希望赵葵在诸镇支持下入行都。因为赵葵一来,大权肯定尽归其所有。贾似道之流如何敢与之相抗?自然只能乖乖靠边。

另外,还有一些失意的文臣武将也跑到建康来依附赵葵。譬如前任右相丁大全现在就隐居建康,托庇于赵葵。还有刚刚从临安潜出的卢兆麒、梁崇儒翁婿,也成了赵葵的座上客——卢兆麒当然也是赵葵提拔的将领。梁崇儒的祖父也在赵葵门下当过幕僚,严格说起来还真不是外人。

隐约之间,盘踞建康的赵葵,也成了一方藩镇,同时又是复兴、文治两派之外的第三方!

宣抚衙署的书房之内,鬓发皆白,半倚半靠在坐榻之上的赵葵,虽然眯着眼睛好像在打瞌睡,可是站在他跟前的卢兆麒、梁崇儒二人,却是大气都不敢出半口。好一副躬听训示的态度。

赵葵眯着眼睛,缓缓而道:“陈德兴要去高丽、辽东就随他去吧。这样也好,让他去给蒙古人搅一下局,让他们别那么快统一起来。咱们这里的乱局有的好折腾了,可不是一朝一夕能了结的。至于入洛讨贼,这事儿不能做!老夫不许,谁敢做此之想,就在老夫尸体上踩过去吧!你们去告诉那些人,只要老夫一息尚存,就没有什么讨贼,谁也别想去临安,都给我老老实实在自己的地盘上眯着!”

这些日子,局势纷乱,想要浑水摸鱼的人也就多了起来。陈德兴身边不少人劝他学曹操。而赵葵这里也有许多人劝他学袁绍——让他召集天下诸侯,入行都讨贼,把陈德兴赶走后自己掌控大局!不过赵葵年事已高,没有这等壮志,倒是他的一干子侄人人心头火热,想要在这乱世当中搏一场富贵!

卢兆麒、梁崇儒二人,则是一干没有当上节度使、观察使的失意将门的代表,自是希望赵葵能当一回袁绍的。怎奈这老头子根本没有这等心思呢?

翁婿二人互相看看,梁崇儒道:“老太尉莫非真不顾世代皇恩了?若是让那贼子在高丽、辽东成事,那他在朝中的势力恐怕就更上层楼了。到时候以得胜凯旋之势回行都取赵而代之,怕是易如反掌吧?老太尉即便不入行在,总要想点办法坏了陈德兴的事情,千万不能让他在海东、辽东立足啊!”

赵葵哼哼道:“如何坏他事情?他都预备泛海而去了,老夫总不能派出水军去拦截吧?再说这沿江制置司的水军都在贩运货物搭载乘客,哪里还能作战?”

梁崇儒咬咬牙:“不瞒老太尉,下官和陈德兴是死对头,他若得志,下官便无活路!所以下官愿意跑一趟高丽,去给高丽君臣提个醒,让他们又所预备。只求老太尉给某几只海船,几台发石,十几枚天雷,再给几个能通高丽语言的通事。”

赵葵看了梁崇儒一眼,沉默一下:“也罢,看在你一心为国的份上,老夫就帮你最后一把吧!”

说罢就闭目不语。卢兆麒、梁崇儒忙告退而出。两人前脚刚走,一个穿着绿袍的年轻人就步入书房,凑到赵葵身前低声道:“阿爷,陈家的人来了,陈家大哥儿,可要一见?”

赵葵闭着眼睛问:“可知是什么事情?”

“似乎是为了科举的事情,陈家想要阿爷支持以武取士。”那年轻人看了赵葵一眼,低声又道,“阿爷,如今江南士林最恨的便是这个以武取士了。若是阿爷出面反对,必可得南士拥护。”

“哼!老头子我都75了,还有几年可活?他们拥不拥我又如何?”赵葵眼睛也不睁,“吾若年轻二十岁还能去争一争,如今就这么着吧!告诉陈家那位,只要陈德兴不当曹操,老头子我就在建康养老了!他最好也在高丽、辽东呆着。等老头子什么时候归西了,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至于以武取士,老头子我觉得挺好!当今是乱世了,外有蒙古内有藩镇,此等局面,如何是一帮书呆子文士可以对付的?他们要能对付,也不会让陈德兴的3000人得逞于都门了!”

那年轻略略有些失望,冲赵葵行了一礼就要出去,到了门口却被赵葵叫住:“问问陈家大哥,他弟弟什么时候和公主大婚,这喜酒,我赵家是要派人去喝的!”

这年轻人一怔,赵家派人去喝陈德兴的喜酒,无异于向陈德兴这反贼示好!

赵葵看着自己这孙子一副茫然的样子,摇头叹息道:“……乱世已经来了!不管老头子是不是乐意,不管老头子如何替大宋应付局面,这乱世还是来了……当年李全之乱的时候就差一点闹出一个乱世!那一回是老头子我拼了性命平下去的。可如今我已经老了,手头也没有得用的精兵,这乱子平不下去了。

既然平不下去,那就只有做乱世的打算……我只要有口气在,建康府总是能守住的,可我已经75了,还有几年好活?我一死,你们怎么办?建康府的百万庶黎怎么办?趁着我还有口气,能安排就尽可能安排吧!”

老头子的语气满是疲惫,似乎,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哀怨!他出生在名臣之家,世世代代都是高官,父亲赵方是两淮阃帅。他和哥哥赵范都是少年从军,文武双全,还先后开府两淮、京湖,掌握大宋三分之二的精兵,平灭李全,联蒙伐金,当真是国之柱石。若是当年李全就攻入临安,他们赵家兄弟如何不能入洛勤王,掌控这一方江山,进而细心收拾,勉励重振?可惜自己没有恁般的奸雄气魄,替大宋当了几十年的裱糊匠,如今却让一个小他五十余岁的后生彻底撕掉了大宋一国的脸皮。

这乱世终究已经来了,可惜他赵葵已经老了,这乱世,不是他的舞台了。

想到这里,赵葵又是一声长叹:“陈德兴还会回一次沙洲吧?去和陈德芳说,老头子想去沙洲和陈德兴见上一面!”

……

“将主,要起西风了!”

五大三粗的王自生风风火火就进了陈德兴的节堂,躬身一礼,就乐呵呵的报告。

“俺手下有不少在这东南沿海行舟十几年的老船头,观风看海的本领是不会有错的!三日内必有西风起,正好顺风去济州岛。1000里海路顺风的话2天就能走得了。”

黄智深这个时候也在陈德兴的节堂里,正低头看着一张海图。听周小七一说,也点头道:“我们黄家的老船头也是这么说的,三日内起西风,至少要持续7日。”

陈德兴猛地一拍桌子,兴奋地站了起来:“好!传令下去,全军五日内必须登船完毕!目标,济州岛、高丽沿海!”

“将主,俺还听到一个消息,最近泉州蒲家在召集艇匪海盗!而且开出的价钱很高!”王自生接着又报告了一个他才得知的消息。

“召集艇匪海盗?”

陈德兴不大了解海商的事情,一抬眼看着黄智深,后者笑道:“海商海盗本就难分彼此,我们黄家也和海上的豪杰有来往。”

陈德兴一皱眉:“那蒲家召集艇匪海盗是要……”

“是要对付什么人!”黄智深一笑,“将主,看来这次东去的路上不会太平了。”

第三卷海随天去漫无际

第280章海霸王

台湾海峡,澎湖马公岛。

泉州蒲家的绿新月旗帜,正在海风当中猎猎舞动。

这正是天青海蓝的好天气,微微有风。海浪轻轻拍击在这些大大小小的木船的船身上,溅出了满天白浪。

在澎湖列岛西南的主航道上面,不计其数的木质帆船,正随着轻风缓缓而来。这些帆船大多是福船的外型,大小却很不一样,大者长达数十丈,有三根桅杆,能载数千料货物。小者只十余丈,只有一桅,千余料上下的载重。不过这些船上并没有载货,甲板上面却挤满了短衣打扮的水手,皮肤都晒得黝黑,露出了结实的肌肉,手中不是拎着大刀就是持着弓弩,好不精悍的样子!看来都是一些在海上做没本买卖的好汉!

蒲寿庚和刘孝元两人,正站在一艘阿拉伯式样的大船上。这艘大船不是在南宋建造的,而是蒲家商行在大食订购的。船身长达三十余丈,拥有三根张挂三角软帆的桅杆。船上的水手,没有一个是汉人的模样。不是高鼻凹眼的白番,就是皮肤漆黑身形高大的昆仑奴,还有来自天竺四十大家族(德里苏丹国四十大家族)的天方教武士。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崇拜真神,是泉州蒲家称霸海上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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