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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屠狗-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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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西小白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确有此事。”

    刘二爷也点点头,又转身看向侍卫头领:“还请禀告王爷,就说诏狱查知,有一个恶贯满盈的江湖魔头藏身王府之中,为王爷安危计,还请准我入府,将此魔头拿下,押回诏狱处置。”

    那侍卫头领先是一愣,继而大怒:“大人慎言,我汝南王府岂是藏污纳垢之地,王府中人俱属王爷,又岂能随便交由诏狱处置?”

    公西小白忽地上前一步,站在刘屠狗身侧,开口道:“喝酒时怎么不说?”

    刘屠狗浑不在意地道:“自家私事,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令朋友为难?你呢?”

    公西小白眉毛一挑:“勾结藩镇,可是大忌,何必令朋友背负不忠的罪名?”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王府大门缓缓开启,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站在门内,躬身道:“王爷有命,大开中门请两位大人入府。”

    公西小白朝身后一摆手:“你等且回驿站等我。黑鸦都统敢孤身入府,我公西男儿岂甘人后?”

    不等白狼死士们反对,他指了指刘屠狗:“有他在这里,怕什么?”

    白狼们只得领命退去。

    不久之后,许多居住于一品斜街乃至禁城中的大人物陆续收到消息:公西氏兵围汝南王府,黑鸦都统至,公西退兵,刘屠狗并公西小白,昂然入王府。

第一百零五章 王府论剑() 
    汝南王府大开中门迎客,遍数大周朝堂江湖,能得此礼遇者委实不多。

    见刘屠狗与公西小白毫不客气地入得门来,老管家仅是老眼微眯,便再无半分异样,再次躬身道:“两位大人请随老朽来,我家王上已在龙相堂等候。”

    刘屠狗奇道:“龙相堂?龙相菩萨的龙相?”

    老管家微微一笑:“正是。这座王府本就是佛寺改建,龙相堂便是供奉龙相菩萨的所在,王爷喜其幽静,用做了书房,名字却是未改。”

    公西小白四下打量着府中随处可见的佛寺痕迹,笑容玩味:“好一个破寺为家,听闻汝南殿下对佛门极为厌恶,就藩后没少找佛门的麻烦,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老管家城府极深,纵然公西小白言语中似有讥诮之意,也未曾露出半点不愉之色,反而呵呵一笑,道:“公西少主说笑了,我家王爷对天下教门历来一视同仁,何来厌恶佛门一说。如今天子似有重佛之意,我家王爷天性纯孝,更不会做出忤逆君父之举。”

    他顿了顿,似有意似无意瞥了刘屠狗一眼,继续道:“当年改荒寺为王府,王上曾下有明令,不许大兴土木、耗费过巨。是以除去正殿在内的几处要紧所在,因为朝廷规制所限,不得不将原本佛座拆除,其余地方大多只是略作修补,基本维持了旧观。待会儿到了龙相堂,两位一看便知。”

    公西小白闻言只是轻笑一声,并不接话。

    刘屠狗被老管家瞥了一眼,先是有些莫名其妙,继而想起自家如今的靠山正是出身佛门的镇狱侯,加之近日法十二背佛北上,背后推手隐隐指向天子与敖莽,心中便是一动。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枚诏狱黑玉令牌,暗道:“不想这诏狱的身份如此唬人,便连亲王家的管家见了都要小心翼翼,生怕给自家王爷招灾惹祸。”

    当下刘二爷笑道:“小白啊,你说自己是受邀前来,尚且被王府侍卫拒之门外,我却是打着诏狱的旗号不请自来,岂不更加惹人生厌?待会儿见了殿下,你可要帮我美言几句,免得王爷一气之下将我赶出门去,我丢人不要紧,诏狱这块招牌可不能砸了。”

    公西小白嗤笑一声,揶揄道:“刘都统威风赫赫、凶名远播,更别提还披着这身黑皮,天下大可去得,恐怕还真没几个不开眼的有胆量赶你出门。”

    刘二爷摇头:“别人不敢,王爷自然是敢的。”

    公西小白也是摇头:“那可未必,你可知汝南王府前身的那座佛寺,唤作荣王寺,这位荣王便是后来造反失败,得了一个恶谥的湘戾王。当年平叛最为关键一战,便是绣春卫右营跟随燕铁衣渡河死战,将荣王叛军一举击破,才最终送这位反王了账归西。”

    他指着刘屠狗笑道:“都说你黑鸦卫最喜用绣春刀,且与绣春卫一般,士卒多是死囚,还同样是北地边军封号卫出身,又有你刘屠狗这么个如当年的戚鼎一般跋扈的主将,活脱脱就是一个新的绣春卫。汝南王封地靠近湘州,又住在这荣王寺里,见你巴巴地找上门来,纵然心里厌恶忌惮得紧,却绝不会赶你走的,否则岂非显得他心里有鬼?”

    刘屠狗斜眼冷笑道:“你这厮本事稀松,牵强附会、生拉硬扯的本事倒是不小,脸皮更厚。难怪口口声声要报天水之仇,最终却竟把几乎整个甘州都吞下了肚。公西小白,当初你莫不是主动中了他人算计,好找个借口生事吧?”

    公西少主朗声笑道:“当初人人都知我公西小白好色如命,最是纨绔废物不过,这才大意之下让我侥幸逃脱。若是我主动入彀,又岂会那般狼狈,还要靠你救命?”

    他忽地面色一变,瞪眼道:“当初你莫不是故意现身救我,好让我借机生事?是了,你这般少年英才,天下罕有,岂会真的出身草莽,说不得自小便是诏狱的暗子。还请刘兄代我谢过镇狱侯爷,大家说不得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刘屠狗明知彼此都是信口开海,却仍是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好说好说。”

    此话一出,两人俱是哈哈大笑。

    老管家见两个不速之客谈笑无忌,言语间对自家王上殊不恭敬,脸上就有些故意表露出来的愁苦,欲言又止。

    刘二爷颇为善解人意,笑呵呵地道:“老人家有话便讲!”

    老管家侧身微微一躬,低声道:“朝野内外都道我家王上胸有城府、性情柔和,行事颇有陛下之风,其实不然,我家王上外柔内刚,小事不计较也就罢了,真正认定了的事情,做起来绝不给自己留余地、留退路,这些年来没少因为这个吃亏,只不过事多隐秘,外人不知罢了。”

    他回过身,深深一揖:“就比如一念之差得罪了二位,实在是行差踏错、得不偿失。王爷最是要强不过,今日却能忍下公西少主兵围府门之辱,还打开中门迎二位入府,足见心意之诚。老朽在此,先替王爷给二位陪个不是,日后还有厚报,只求二位今日克制一二、结个善缘,莫要让外人瞧了热闹去。”

    公西小白笑而不语,刘屠狗则是咧嘴一笑,两人笑容中的意味儿却与之前全然不同。

    就听二爷开口道:“你家王爷既不信佛,哪里来的善缘?随便派个家奴出来赔不是,就想把先前的梁子一笔揭过,俺怎不知这天底下还有此等好事?”

    闻听此言,老管家目光中便透出一股冷意,直起身淡淡地道:“老朽之前那番话乃是自作主张,委实有些自不量力了,丢了王上的脸面,待会儿自去领受家法。两位且随老朽来。”

    他转过身去,默默前行。

    刘屠狗和公西小白对视一眼,迈步跟上。

    三人行了片刻,沿途不见半个侍卫仆人,三转两转间走入一进院落。

    院落幽静,两排古树尽头是一座不算大的佛阁,正堂门内立着一尊菩萨像,赫然是周天之下信众极广的龙相菩萨。

    这位菩萨法相奇特,前后双头,分别是人面和龙相。其中人面慈悲而含笑,龙相则为龙首青面、长眉独目,做忿怒状。

    佛经中有载,龙相菩萨历来是人面向前,以导人向善,龙首朝后,降魔时方才转身,周天寺庙中的塑像亦是如此布置。

    然而此地却是相反,这尊菩萨像竟是背对阁门,龙首向外,以狰狞之容迎接来客。

    公西小白见识广博,见了便是一笑:“菩萨也不乐见此丛林残破,为汝南王所占据么?”

    他话音落下,就听龙相堂内有人答道:“菩萨既以龙相为名,却总以人面示人,岂非虚伪?我瞧着厌烦,便教他转个身面壁去了。”

    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人踱到佛阁门口,银冠束发,身上一袭墨玉锦袍,五官俊朗、线条柔和。

    他被门外的阳光照在身上,冲淡了气质中的一抹阴鸷,与身后那尊站在较为阴暗的佛阁之内、凶恶中更显刚健的菩萨像两相映衬,莫名地使人生出相得益彰之感。

    刘屠狗见了,心中便是一动,不由咧嘴笑道:“当日十二和尚背佛入京,曾说俺因缘最重、佛性最深,还把俺错当成了什么大悲丛林的护法,今日见了王爷,才知是他孤陋寡闻了。”

    “哦?”

    汝南王姬天养讶异地看向刘屠狗,上下打量一番,才道:“你倒是好眼力,难怪能得镇狱侯青眼。”

    说罢,他袍袖一摆,回过身去:“二位请进来吧。”

    刘屠狗与公西小白也不客气,紧随其后迈步走进堂内。

    龙相堂中除了那尊菩萨像,其余地方倒完全看不出是佛堂,西厢摆了条案和圈椅,案上满是笔墨纸砚等物,沿着墙则立满了书柜,显见得是个书房。

    东厢则是一间静室,此时分宾主摆了三张案几,主位一侧摆了一座剑架,架上放了一柄黯淡无光的无鞘长剑。

    姬天养走到主位,席地跪坐,一扬手道:“请坐!”

    他探手将长剑取在手中,手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剑身随之一颤,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

    “世人皆知,若非真定王叔祖以琅琊神剑相赠,便没有孤王的今日,都道本王出身虽然寒微,命数却好,能得贵人扶持。”

    姬天养笑笑,看着落座的刘屠狗道:“殊不知神物易得,因果难担。当日真定王世子以此剑斩破真定王府八明王伏魔塔下一尊明王的莲花座,被塔下镇压的地气冲撞而死。在一些知情人看来,这就是一柄被怨气纠缠的克主凶剑,用之不祥。佛门中人更视之为可能引发佛难的业力之剑、魔道之剑。”

    汝南王的手指在剑身上轻轻滑过:“当日真定王叔祖怜我在宫中孤苦无依,便以此剑相赠,说持此剑将来最差也有郡王爵位,然则祸福生死均是难料,问我敢不敢要。”

    他又看向公西小白,笑道:“若是公西少主与孤王易地而处,不知是要还是不要?”

第一百零六章 二爷论刀() 
    汝南王姬天养在笑,公西小白却没有笑,淡淡地道:“听闻汝南王府中处处皆置有剑架,好方便殿下与此剑日夜相伴、形影不离,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如今王爷再非昔日那个朝不保夕的宫中稚子,爵显位尊、天下瞩目,既然此剑凶险,又为佛门所忌,何不舍弃了,也好卸下这一身因果?”

    两人一问一答,乍听有些古怪,实则句句透着机锋。

    汝南王摇摇头:“孤王持此剑,舍弃倒是不难,然而父皇以孤王为剑压制南方教门,又有何人能教父皇放下?倘若世间真有业力之剑,也绝不是琅琊,而是孤王自己。”

    公西小白面色转冷,目光亦是渐渐锐利起来:“天子用汝南王为朝南之剑,殿下却自作主张图谋西北,这岂是为剑之道?殿下命人设计杀我,小白若是忍气吞声,说不得殿下乃至天子就要步步紧逼,若是奋起相抗,则势必为朝廷所忌,日后难保不落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若汝南王与小白易地而处,不知这甘州,是要还是不要?”

    姬天养闻言哈哈大笑:“自然该要!我得神剑,你得甘州,世人无知,皆以为异数,殊不知你我不过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罢了!”

    他长身而起:“我与公西少主既是仇敌,又可称知己,更别提还有天下知名的刘都统作陪,如此盛会,岂可无酒?”

    姬天养一挥袍袖:“酒来!”

    有一人应声而入。

    此人虽是少年模样,却满头白发,又生就了一双绿眸赤瞳,赫然便是积年老魔羊泉子。

    他单手托了一个木盘,盘中放了一只玉壶、三个酒杯。做的虽是奴仆事,却因那一看便是邪魔的容貌气态,任谁也不会将他当做下人看待。

    姬天养揽过玉壶,就着木盘依次将三个酒杯斟满,将玉壶放归原处后,自己取了一杯,向两位不速之客示意道:“玉壶一双秋露倾,唯此可以忘吾情。值此秋日,饮这秋露清酒正合时宜。”

    他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此时的汝南王风流蕴藉,与半日前在宫门外,阴阳怪气地让公西少主到府上磕头的跋扈模样判若两人。

    羊泉子将木盘递到公西小白面前,表情阴鸷、目光残忍。

    公西小白毫不在意地探手接过,看着杯中澄澈的酒液,摇头叹息道:“难得如此佳酿,只可惜小白登门前,已与好友痛饮了匹夫楼中的孟氏老酒,口腹之中老酒醇厚浓烈之气未散,怕是品尝不出这秋露酒清淡雅致的滋味了。”

    “春泉如醴,出自京师,秋露凝甘,遍於竹苇。这前两句么,指的是取罗浮山泉水所酿、被京师权贵大力追捧的罗浮春,其价不菲,最优者号称一瓮百金。后两句说的便是这随处可见、遍於竹苇的秋露酒了。”

    姬天养微微一笑,手指在空杯上来回捻动:“此酒乃是京师特产,却历来登不得大雅之堂,乃是百姓们听多了通天台仙人秋晨甘露的传说,为了图个口彩,便将自家酿的土酒也叫做秋露了。土酒浑浊,却偏偏冠之以秋露之名,也是一桩趣事了。京中上了年头的酒楼,乃至真正有底蕴的豪奢富贵之家,往往都有自家的秋露酒方,能化浊为清,愈清则愈贵。公西少主手中这一杯,论起身价,已不逊于罗浮春和孟氏老酒这等名酒佳酿了。正所谓,味甘余而小苦,叹幽姿之独高。”

    公西小白点点头,看向刘屠狗笑道:“那吴二三杀人无算、血污罗浮泉水也就罢了,你我二人先是将匹夫楼能拿得出手的老酒喝了个干净,如今又来汝南王府上糟蹋这难得一见的秋露清酒,当真是与京师的美酒有仇吗?”

    他说罢,同样是一饮而尽。

    刘屠狗连忙摇头:“哪里是有仇,分明就是有缘!更何况咱们好歹是美酒过喉、落肚为安,吴二三那鸟人就太过煞风景了些,等来日遇上了,说不得二爷要替天下爱酒之人出头,教他学个乖,别杀人不挑地方。”

    刘二爷说罢,朝羊泉子招招手,颇有些迫不及待。

    姬天养见状,不由得笑道:“刘都统少年英雄,果然是个爱酒的。那罗浮春经此劫难,如今已是身价大跌,少有人以此飨客。纵然孤王府中都是旧日珍藏,今日也不好贸然拿出来,以免唐突了佳客,徒惹二位不喜。”

    见公西小白痛快喝下杯中酒,羊泉子这才走到刘屠狗面前,朝这位上门寻仇的黑鸦都统嘿然一笑,一双邪异的眼眸中透着不加掩饰的恶意。

    刘二爷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细密的白牙。

    他熟络地朝羊老魔点了点头,探手取过最后一杯酒,这才开口道:“老羊啊,你的事儿发了!”

    羊泉子笑容阴沉,满是怨毒之意:“老夫这一生作恶无数,不知都统说的是哪一桩?”

    “自然是那夜山顶赏月之时,你不告而别、劫我童子、杀我士卒之罪了。”

    羊泉子摇摇头:“且不提刘都统的童子非但安然无恙,还得了老夫天大的好处,只说当日你黑鸦卫坏我血食道场、毁我二百年苦功,又是漫天箭雨、百般追杀,老夫不过随手打杀了几个,又算得甚么?”

    “哦?”

    刘二爷把脸一板,一本正经地道:“黑鸦隶属诏狱,捣毁邪祀、剿杀邪魔,乃是分内之事,你公然抗法、杀我士卒,更是罪加一等!”

    羊泉子嘿嘿一笑:“邪魔?刘都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吴二三与公孙龙斗剑那夜,禁军南垒大营上空现了一朵血海棠,复又化生一头斑斓猛虎,当真令人叹为观止。若论起邪魔手段,与都统用麾下士卒的血肉和性命来滋养刀气相比,老夫这点微末伎俩实在是不值一晒。若非黑鸦卫本就出身不正,又被诏狱收留,朝中的大人们这才懒得计较,否则早就治你摧残士卒、私炼魔军、居心叵测之罪了!”

    刘屠狗闻言,脸色丝毫未变:“哦?原来还有这等罪名?原本我还奇怪,一路上也见过不少强军,却没见人用类似手段提升士卒的修为,还道是朝廷和豪阀们敝帚自珍,不肯将功法和自身道果轻易予人,又或者是天下怕死之人太多,即便是强军之中,肯拿性命寿数来换修为的人也是少之又少。这倒是我想左了。”

    他抬起头来,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直视羊泉子。

    “我麾下这些儿郎,既入了黑鸦,便只当自己是个死人了。但凡愿意接受我灌顶授记的,我一视同仁,都是倾囊相授,绝不藏私。虽然刀气同源,但刘某从不屑于以此挟制部下士卒,亦不屑于以此损人利己,增长自家功力。至于寿数,刘某当初亦是如此修行,甚至其中凶险还要大上十倍,能撑过去换来境界提升、慢慢固本培元,日后自然无虞,撑不过去,也不过就是早死些罢了,于黑鸦而言,又算得甚么?”

    羊泉子见刘屠狗眸光清正、气定神闲,知他非但嘴上这样说,心里也是这般想。

    饶是这老魔头生性凶残,一生之中亦曾见过不少心肠冷硬之辈,也不由得微微一怔。

    在羊泉子看来,大道窄窄如线,又岂是资质平庸的普通军士能奢望的,以黑鸦那区区数营人马,即便拿寿元精血去换,能有所成就者只怕也是寥寥无几。

    是以哪怕侥幸没有死于战场抑或江湖厮杀,绝大多数黑鸦亦注定短命。可知这刘屠狗,当真是没把麾下部曲的性命当回事。

    念及此处,羊泉子冷笑道:“说的好听,即便你不把他们当做供养自身刀道的血食,他们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些人做了你的刀鞘,绝大多数只怕都将止步于筑基境界,而且是无法延寿的伪筑基!壮年时尚看不出甚么,一旦气败血亏,恐怕就是个刀气破体的凄惨下场,即便个中有些天资出众的,能晋入练气境界乃至更高,虽然性命得以保全,但此生成就终将受你所限。这等阴毒手段,和老夫的食鬼喂羊又有多大分别?”

    刘二爷耐心听到此处,蓦地展颜一笑:“罗里吧嗦,真不知你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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