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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最好别爱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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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拿下鸭舌帽与太阳眼镜之类的变脸道具,就知道这家伙决定要与我长谈以满足他被痛骂的欲望。

“喂!如果你很忙的话,这边飞机很方便,你快回台北当你的万人迷吧。”他想演讲,还得看我有没有兴趣听呢。

“你就只会赶我走!”他抱怨。

“老是巴着我像什么话。”我嘘他。

“我特地请三天假来陪你游山玩水耶!”他叫。

“拜托,你才刚来,而我来七天了。你想陪我玩,却是我来当导游,累的是我,你这家伙竟敢一副施恩的口气,欠揍!”

他与我大眼瞪小眼良久。一向口舌争不过我的人,只得乖乖败阵,颓坐在长沙发上,坐没坐相。

我这人一向最有爱心了。看他有心事的面孔,我也只好放下利牙尖舌,坐在他身边与他勾肩搭背:

“你又惹到麻烦了吗?来,告诉姊姊,我恩赐你一分钟的告解时间。”

“有一个日本女模特儿喜欢上我。”他有丝烦躁的诉说着。

“这种事常发生呀!有啥稀奇?对了,她会说中文吗?不然你怎么知道她的情意?”

“她不会说中文,她只是在拍广告完后,直接吻住我。”他耙耙头发,看来极其苦恼。

“造势吗?还是什么?”他以前也常遇到这种事呀。

“我不知道啦。”他用甩头,瞪向我:“你让我吻吻看好不好?”

“咦?怎么连你也想拿我做实验?”我怪叫:“去你的!你有没有对她动心,去交往看看不就知道了?为什么要用吻来分别、来印证?爱情如果以肉欲为先,那我怀疑它存在的长久性;如果第一次接吻没有电光雷动的感觉,那么是不是就甭谈其他了?你又怎么知道现在吻了没感觉的人,以后不会改变呢?还有,现在吻了会发晕的对象,以后会不会变得索然无味呢?有点理智好不好?是不是明星当久了,变成呆瓜了?”呼!好久没训人了,真是喘。

“可是,我以为我爱的是你。”

“那是你认知上的混淆,别扯上我。”我搓着他的胸膛。

他伸手抓住我双手,要求道:

“你还是让我吻看看好了。”

双手被抓,我以头顶撞出他下巴的瘀青当奖赏,在他哀叫连连伸手揉着时,我双手也得以自由。

“你就只会对我不耐烦。”他咕哝。

“我可没有义务当你的情绪垃圾桶。”我人已走出门外,不忘回嘴一句。

这些男人都怎么了?莫名其妙!

※ ※ ※

我租赁的小木屋,环境相当清幽,整体规划也十分不错。门外的走廊上都会放着木桌木椅供人小憩,别有一股桃花源的韵致。

今日向一些老板榨了上百万元呈交给孤儿院,总算觉得自己宝刀未老,仍有当“抢钱妖女”的本钱。

不过我可不爱累了一天回到住处之后,发现一票人正恭迎我的出现。

我暗自数了数,谷亮鸿、锺昂、文书满,再加上两只狼犬,还真是热闹。

“我这边是藏了金银财宝还是什么的?居然你们全凑在这儿浪费光阴?没事的话请自动解散,本小姐今天没力气陪人哈拉。”我踏入门廊,努力想走到门板那边。

“菲凡,我住在你隔壁。”谷亮鸿杨着亮晶晶的门匙对我微笑。

“哦,我明天立即退房。”我泼他一桶冰水好让他清醒一下。

“杜小姐,我买了液香扁食。”锺昂提着一袋香喷喷的美食引诱我,乱没天良的。

“谢谢!谢谢!我肚子正饿。”我捞了过来,连忙打开袋口,闻着香味便已失神不已。

“我也做了苹果派!”谷亮鸿叫着。

“很好,消夜也有着落了。”我空出左手接了过来,然后以下逐客令的口吻道:“还有事吗?我『非常』累了。”翻脸如翻书是我的拿手绝活。

锺昂是最客气的人,微笑着告退:

“好,那明天见,你早点休息。”

“锺大哥,我早说过他们这对『好朋友』不喜欢电灯泡的。”文书满加强语气指出我与谷亮鸿的暧昧。

我忙着吃,没力气逞口舌之快。

谷亮鸿到底是江湖脾气,冲口道:

“女人,你的口气像那种暗恋男主角不敢说,却猛扯女主角后腿的配角。”

“你最近接的戏码是这种老掉牙的剧情吗?”我喝着汤汁,顺口问着。

“现在的电视剧哪一出不是这么演的?”

“对呀!很会教坏人,让我们这些电视呆子也不禁被洗脑教成那样。”我转头看着脸色青自交错的文小姐,突然挺有善心的道:“你留下,我与你聊一聊,其他两位加两犬请走吧。”

三人脸色不约而同的先表现出惊诧,再是莫名。不过文小姐当然又多了一点点防备。

“你想做什么?”文书满的声音有点高亢,看来是吓坏了。

奇怪!我虽然长得不美,但至少看起来没有恶形恶状呀!顶多称不上慈眉善目而已。

“聊天呀,还能做什么?难得我在这么累的情况下还能善心大发,并且愿意让你分享我的晚餐。”我指了指桌上的扁食与苹果派。

“我——我不要!谁知道你存什么心!”她的语气中更添几分惊惶戒慎。

“你们还杵着干什么?走人呀!要我放二十一响礼炮送客是不是?”我拉住文小姐,并且速速赶人。

深知我性情的谷亮鸿率先咕咕哝哝的回他自己的小木屋休养生息去也。然后再是锺昂,他眼中有丝忧心,但仍是以一贯包容的微笑看待我的行止。牵着两只狗上他的小货车回去了。

“锺大哥!我等会怎么回去--”文书满的反应真的是慢半拍,在人走远后才想到自己的交通问题。

入夜了,这边不会有半部公车可搭,我好心建议:“我租的这一间小木屋有两张床,你可以睡一晚。但前提是你不可以磨牙兼打呼,流口水还可以忍受,反正这条床单不是我家的,洗的人不是我。”

我打开大门,将食物搬入屋内,以保丽龙盘分成两等份,对不甘不愿踱进来的文小姐道:

“来吧,一人一半,吃完了就没啦。应该够当我们的晚餐了,小谷的苹果派实在是一绝,诱使我迟迟舍不得与他一刀两断。”

“你——你不必装作很好相处的样子!我不会上当,你直接说出你的目的吧!”文小姐背贴着墙壁,装出很神勇的样子说着。

我不理她,迳自坐在桌边开始趁热吃着口在快吃完我这一份时,贼眼瞄了瞄为她准备的那一份--

“你不吃呀?那基于不浪费食物的原则,我--”

喝!之神速的!文书满飞快的在餐桌前落坐,吃起她那一份来,并且含糊不清的开口:

“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我乱失望的舔了舔手指:

“哎,你骨气再多一点不就好了。”

“对付你,不需要客气。”她送我一个白眼。

“不错,不错,你开始懂得变通之道了。”我从冰箱中拿出两罐可乐。

“你直接说你的目的吧--哎呀!做什么?”她尖叫,差点喷出口中的食物。

我早已成功偷来一颗扁食吃下肚去。

“请你喝可乐,你回报我一点东西有什么不对?”我坐回原位。“我这个人的怪癖很多,爱抢钱、爱漂亮小孩、爱管闲事。”

“没错!甚至可以为了管闲事,不在乎自己丈夫外遇!”她展开攻击。

“我在乎。”我很慎重的表明,一点也不嘻哈。

“呃——抱歉。”她被吓了一跳,连忙道歉。毕竟外遇对女人而言是至重的伤害。

我微笑:

“程度问题而已。因为我与我丈夫认识了二十九年,一但要将他拱手让人,着实甘心不了。但是老天似乎注定了男与女必然会遇到互属的那一个,这是我无能为力的。”

“你--真奇怪,听起来你比较重视青梅竹马的情谊,而不是夫妻之间的爱情。”文小姐毕竟是从事慈善活动多年,不知不觉就会出现辅导老师的职业病。

我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在她不明所以的眼光中,我说着:“夫妻四年,朋友二十九年,孰重孰轻?”

“但女人都重视爱情的,你以为我为什么防你?因为你与锺大哥太接近了。”她忍不住咆出她的抑忿。

我伸出手指对她摆了摆:

“这不能混为一谈,得分成两点说明。”我预计了一下要说的话,然后咕噜完一瓶可乐才道:

“女人是重视爱情没错,不过由于我与我丈夫结婚的众多理由中并不包括『爱情』这东西,所以我才会重视情谊胜过一切。不能说没有爱情就不会伤心丈夫有了心爱的女人。”

“你真的很奇怪。”文小姐被我滔滔不绝如吗啡的词令搞得忘了生气,只能痴痴跟着我的高谈阔论走。

我杜菲凡别的本事没有--哦不,是别的本事虽然很多,但最最厉害的其实是当我愿意演讲时,没有人能不被我催眠的。

像小谷呀!小苹果她爸呀!锺玉藜呀!大美人箫素素呀!以及众多被我榨钱的金主——

真是族繁不及备载,哪一个不被我这种乍听之下全是道理,细想之后全是狗屁的词令唬得一楞一楞?

今天文小姐很幸运,引发起我沉寂数月的演讲欲。

“再谈到锺昂吧。他不帅,顶多有一双温柔且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好眼睛。他善良、热心公益,不在乎一辈子吃饭拌盐,这种史怀哲式的情操,很能今女人心折。进而引发满腔爱意,希望与他携手天涯。照顾这种男人,发扬我国妇女固有的母性美德--这就是你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原因吧?可是他挺木头的,不解风情得气死人,所以你-边爱恋他,还得一边扫除所有可能近他身的女人。我觉得扫除对手的行为没有什么不对,但暗恋的行为就教人摇头了。对一根木头有什么好客气的?直接告白,押他上床,要他负责--呃,太激烈了,不好。

反正是告白嘛,让他面对这一段感情,也许刚好两情相悦;也许失恋,但那总是个进展。拜托你的传统美德适度改良一下好不好?同是女人,我真不想看到自己同类这么不长进。”好喘,有没有茶?呀哈!趁文小姐楞在一边,我匆匆抄走她面前的可乐,连呷了数口,才心满意足的培养下一波的口水。

文书满的脑袋好久才恢复正常运转:

“你的意思是,不会与我争锺大哥了?”

天呀!仍是没有丝毫长进!再来!

“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重点是,不要老是忙着扫除其他对手,该做的是绑住锺昂的心,搞不好他什么女人也不要,一心想当和尚出家去呢。你回想看看,这些年来他曾对什么女人表现出好感吗?如果没有,你居然不曾想过他也许是同性恋的可能性。怪哉。”

“他以前的确都不看女人的;但他对你特别关心,所以我才会防你。”

“屁用。如果今天我想要锺昂,你防得了我?能防我的只有锺昂的不接受。”

“你要跟我抢?”文小姐的口中涌出尖啸。

“除非他成了货品,才能被『抢』。”

“你——你——你不可以!你太可怕了!不行!锺大哥绝对会被你欺负死的!你这种女人不适合待在锺大哥身边!不可以!不可以——”

一连串的“不可以”几乎没震破我的耳膜。在四下找不到耳塞,又找不到东西堵她大嘴的情况下,我只好以恐吓她来达成耳根清静的目的--“我偏要!我就是要得到锺昂!而且我比你强,因为我敢表白出口。”

一秒之后,尖叫声倏止;还来不及高兴一下哩,哇咧!啜泣声马上淹过来,让我的小木屋泛滥成水灾。一整晚不得安宁。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嘛?头好痛!

第六章

全世界还有谁不知道我现在人窝在花莲的某个小木屋孵蛋的?

昨日才送走啼哭一整夜的文小姐,正想去海边享受一下大自然的震撼。谁知道刚买了一大堆食物回来补充冰箱的空虚,才下计程车呢,已有人站在门廊下等我了。

“菲凡。”

是朱棣亚;一个工作成狂,难有休息日的男人。我看了看天空,努力思考今天是几月几日星期几。

星期三耶!四月刚来,春天快要被夏天取代,同时也不会是资讯业的淡季。正常的上班日,朱棣亚是不会离开工作岗位的。

“公司倒啦?”我很哀悼的问他。

他伸手轻敲了下我的头,然后接过我两手的物品,让我顿时轻松不少。

“怎么知道我人在这儿?”我伸出一手勾住他手臂。

“向锺涔女士问来的,她还打量了我好久。”

我打开门让他进去,一边道:

“很正常,因为她把你当成陈世美看待了,算她修养好,没有拿扫帚打你。”

“她是没有,但一个小女孩做了。大概就是那位以前被你整得很惨的小妹妹,看来她可是一点也不讨厌你。”他苦笑。

“不会吧!锺玉藜很讨厌我的。”

一一将食物放入冰箱,我拿了两瓶饮料坐在他身边,习惯的窝在他身边。

他搂紧了我一下,才伸手揉乱我半长不短的发。

“你有心事?肯对我说吗?”虽然不太可能,但我总要略尽一下朋友的义务嘛。

“我不懂女人的心”他道。

“你说过了。”我指出。

他笑,忍不住啄了下我鼻尖。

“我不懂女人心,但也不容许太多的猜测来烦躁我的生活。如果所谓的爱情是必须一再一再猜心,应付层出不穷的状况与无止境的解释,那我会放弃。”

喝!有那么严重吗?我坐直身子,盯着他一向平和的面孔——还好呀,没有青面撩牙。

“这位大哥--你这是陷入爱河的表态吗?”我极小心的问着。

“菲凡,与你相处是很轻松的事。因为我们互相了解得透彻,你也不会藏心事。”他叹息:“但这样比是不公平的。也许正是我过分在意,所以无法全然包容。当成妹妹可以包容,当成情人却处处挑剔。是我的错,总希望下班之后,过着最恬适平和的生活,以调和上班时紧绷的身心。”

“你这是努力未果的感言吗?”我问着。据我对这位难兄难弟的了解,他不是那种只会在一边无病呻吟的人,而是会努力改变现况、力转乾坤的人。莫非他中意的那名女子果真难缠?

“我想症结在我们的婚姻上头,以及我与你之间的感情。”他淡道:“我们的情谊永远不可能为了什么事而一刀两断。但恋爱中的女人无法理解--也可能她从未体会过,所以不相信。”

“能有女人可以让你跷班来花莲,也真是丰功伟业了。要我上新竹鸡婆一下吗?”虽然我不太想,但好兄弟有困难,我走一趟也是应该。我忽尔想到:“还是我马上签章下堂?”

“这也是我要来告诉你的重点之一。前日你母亲与我父母一同到新竹找我们,却发现与我住在一起的是另一名女人。”

“哗!”

我大呼,完全可以想像情况有多么壮烈。

“然后呢?然后呢?”跪坐在沙发上,我急着听下文,好难得有这么刺激的画面可以想像。

“还有什么然后?你母亲放声大哭,我母亲在一边安慰,我父亲在一边骂我,最后要求我找你回台北,做一个圆满的解决。”

“那——你的心上人有什么反应?”

“你以为与一个有妇之夫同居的女人该有什么反应?”他苦笑的反问。

见鬼了,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说嘛!说嘛!”我扯着他袖子叫着。

“我人来了。”他道。

“她发飙了?”据我匆匆与她对望过一眼的印象,觉得她似乎不是那种容易失去理智的女人。

“菲凡,她不会发飙,但会以冷战来折磨男人。而我的性子并不擅长软语哄骗女人,我看上她的独立理智,以为任何事都可经由讲理来评断是非曲宜。但男女之闲有时候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耙着发,可见这事仍深深困扰他。

“可能是你没有给她充足的安全感吧。你一定没有让她明白我们之间的事,也没有实际的行动来给她安全感--对了,她有身孕了吗?”

“你怎么猜到的?”他挑眉。

我得意一笑:

“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她,你怎么可能在与我有婚姻关系的情况下,与女人出双入对让我难看?”

“你看来大而化之,有时却是犀利剔透得吓死人。”

“别夸了,我只想知道你没让她彻底明白的主因。”

“也许是下意识我在惩罚她的任性。如果今天她相中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男人,情况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她以为借取男人的精子完了就可以一柏两散,但她忘了男人的心理会有所变化,以及她本身在与男人有了肢体接触后,心境上会不会有所改变。虽然她曾强调观察了很久才挑我下手,但她又哪来的肯定我必然是婚姻不幸福的?只因为夫妻闲聚少离多吗?”他慢条斯理的说着,虽然眼中蕴含沉怒。

对,他的想法也正是我初时对此位女性不以为然的原因。不过,陷入爱河的人一向眼茫目浊,可以原谅啦。至少目前他们是两情相悦不是吗?何况都有孩子了。

“别太严格,上床这档子事,一个铜板敲不响,你也有责任的。”我说公道话。

“是,但起步上是一大错误。”他不欣赏的叹着。

“尤其当你变得太在意她之后,更无法释怀是吗?”我明白他语气下所包含的深意。

“菲凡,我曾经希望能与你当一辈子夫妻的,因为与你生活在一起很舒适。”他叹息,眼中有着对我的依恋。

我知道的。在我们二十九年的情谊中,其实是有机会让它孳生为爱情;只是我们并不想改变,因为能够在一起就好了,不管以什么方式维持。

只是没想到,当其中一人的爱情来到时,乍觉要分开了,必须分开了,会是那么令人不舍。我已哀悼过了,但显然朱棣亚到现在才有深刻体会。

“不要拿我与她比较,因为你会让两个女人同时陷入沮丧之中。而且既然我们来不及有进展,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把握现有的才重要。我不希望你有顾忌。”这男人一向为我打算惯了,所以不肯在我形单影只时提出分手。但这是不行的。

“离婚吧,能遇到所爱不容易。”

“除非你也找到,否则我不会与你离婚。”

“天哪,你别来肥皂剧那一套。想想你快出世的小孩吧,以及你心爱的女人。”我推他,不敢相信这男人竟对我唱起文艺腔。

他眼中闪过一抹冷。

“她会是我未来的妻子,但不是现在,一如当她坚持与一个有妇之夫上床时,就该知道必须背负的十字架是什么。”

我对他的冷酷咋舌!

“大哥,都两情相悦了,你就不能表现出昏头的样子一下吗?”爱情不是会叫人凡事皆包容?

“我有。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为她发狂。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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