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珏封魔录-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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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旅途，他并没有再经历原来修行的无名沙漠，而是徒步在一片叫做“羊骨岭”的地方。
然这里并没有任何活着的山羊或是绵羊，所谓“羊骨岭”只是因为众多的生物在此处丧生，堆砌着的尸骨看起来就像是山羊的脊背。
凌阳翻开手中的羊皮地图，在羊骨岭的周边找到了一处十分不起眼的绿洲。只是在偌大的沙漠地带中，绿洲只是占据了相当小的一个点，以至于凌阳根本无法确定它的位置。
再行一会儿，黄沙全权将日头吞没，又到了暮色将至的时刻。
落日的余晖给沙漠涂上了一层红色，灼人的热气在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徐徐拉开的昏暗的天幕，它把整个沙漠都笼罩了。傍晚的沙漠显得更加苍凉和悲壮。
同样的景象凌阳已经经历了三次，所以并没有因此而觉得特别恐惧，但是这一次，当他打算依靠在植物树根休息的时候，他突然觉察到了黑暗中的点点灵光。
这光忽远忽近，就在羊骨岭的沙丘脊背上。凌阳最初以为是海市蜃楼，怎发现这光好像有生命一般在跳动，越来越真实，白森森的闪烁在凌阳的眼中。
第200章 死人的颜色（）
按照常理来讲，黑暗中的光亮是希望的代名词，但凌阳自打看到这些白色光点的那一刻开始就觉得十分不安，辗转反侧。
“奇怪，赶了一天路明明累的要死，怎么还会失眠呢……”凌阳苦恼着从沙子中爬起来，站到高处仔细端详起那些森白的光良来。他召唤了一些诞生火出来照亮手中的羊皮卷，只见在整片羊骨岭沙漠中就只有那一处野生村落而已。
地图上用红点标注出的村落地处羊骨岭沙漠的尾部，到达那里之后算算只需要半天的脚程就可以从沙漠中顺利逃离。但是因为绕道的缘故，凌阳起初并没有投奔那里的打算。
不知怎的，凌阳忽然是想起了长虛道人临走之前告诉自己的那番话。
此去埛巢将会是他的大劫难，而他还没到能够顺利应对它的时间。
“如果你做了本不应该做的事，就有几率得到你本不应该得到的东西……”凌阳望着那森白光亮，心中竟然是痒痒的。既然无心睡眠，那就走一番便是。
如此，凌阳虽然已是浑身疲惫，但还是提起手杖赶赴向野村的路。只是这距离看起来近走起来远，原以为一个时辰会到，实际上却用了两倍的时间。
一路走到绿洲入口，整片天空都是鬼蒙蒙的森白，仿佛这些光亮要把黑夜都变成初晴的天空。只是这光虽然闪耀，但眼前的景象却一点都不令凌阳心欢。
这里没有植被的青草味道，也没有澄澈的湖水，有的只是呛鼻的血腥。这里的孩子十分怕见生人，见了凌阳便要躲着或是撒腿跑进村里。这无疑是凌阳曾经见过的绿洲当中最糟糕的一个，放佛刚刚遭到了屠戮和洗劫。变成了活生生的修罗场。
绿洲入口处，两棵并列生长着的朝天仙人掌中挂着一个木板，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医乡”两个打字，很显然这是绿洲村原来的名字，现在却不知道被谁拆掉了。
见有陌生人来，原本在仙人掌前面堆土的小男孩害怕的躲到了后面，只露出半张稚嫩的脸孔畏惧的瞅着凌阳。并告知凌阳道：“你不要过来哦。我会告诉爹爹来收拾你。”
这里是医乡的后门，由于羊骨岭地形险恶的缘故很少有人会从这里出现，年头久了。就连招牌也掉了。孩子们很少在这里看到陌生人，所以见到凌阳便感到十分忌惮。
“乖啦乖啦，我不会伤害你的。”
知道孩子害怕，凌阳立刻让开了两步。弱弱的问道：“我远远看到这边有光亮便赶过来了，告诉哥哥这里为什么萦绕着一层白色的光啊？”
“呜呜呜呜……”
“诶？……”见到自己一句话就把孩子吓哭了。凌阳当即变的手足无措起来：“诶诶诶，你别哭啊，我真的不是坏人。”说罢，立即放下手中的手杖。坦白双手缴械状站在了原地。
“这里原来不是这样的……呜呜呜……这些东西天天缠着我已经好几天睡不着觉了……”小男孩哭道：“后来，后来我听人说……”
“说什么？”
“呜呜……我听到家里的大人说这些都是死人的颜色，本来我住在村中心的。现在被赶到这里来了……”
赶到这里？还有这种办法……
小男孩越说越让凌阳觉得好奇，但这“死人的颜色”恐怕也说不太通了吧。
“喂。你说的‘死人的颜色’，不会是鬼火吧？”
神光兮熲熲，鬼火兮荧荧。
传闻在比较偏僻的地区经常会出现浓绿色的光亮，出现此种现象乃是因为人死后身体中的物质会挥发出来同空气产生反应，如此便有成团的火焰出现在视野之中。迷信的人将“鬼火”成为不详的事物，实则只是一种特殊的自然现象罢了。
只是鬼火归鬼火，这里的光又不是绿色而是白色的，二者之间本应该没有什么联系才对啊。不过看这小孩子一脸惊恐的样子，又不像是骗人的。
说着，只见村内的住家房顶又是冉冉升起了一团森白的火光，如若仔细聆听，仿佛还能听到耳朵里多了一丝灵魂的哀嚎。小孩子对这些最为敏感，男孩也是撞见这些，便哭闹着喊叫了起来。
“喂，不要叫，不要叫啊……”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别人会以为凌阳是拐卖儿童的混蛋的！
“你是吃人的妖怪，是吃人的……呜呜呜……”
男孩呜咽着，哪怕嘴被堵住了也是哭闹个不停，凌阳束手无策刚想一走了之，怎想到男孩儿的身后已经站了一排的人，手里拿着些莫名其妙的家伙正准备找凌阳兴师问罪。
从着装上看，这些人中并没有什么练武之辈，只是一些普通的乡亲而已。手中的那些武器，不过是耕地用的锄头云云。
为首的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一把抢过孩子揽入怀中，一脸郑重的对凌阳道：“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我只是远远看见了这里有光，所以……所以想着来投奔的。”
“投奔？这里不欢迎你，你还是赶紧走吧。”男人的脸上粘满了胡渣，看起来十分疲惫。此时已经是凌晨，而这些人还没有睡着，想必村子里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请大叔不要动怒，我来此并没有恶意。直觉告诉我这里最近定是粘上了什么邪乎的东西，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得上忙？”凌阳主动请缨，起码他还会些三脚猫功夫，不像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
听到凌阳说了帮忙两个字，一列乡亲也是叽叽喳喳的谈论了起来。他们一个个穿着粗麻衣服，看似也不懂得降妖除魔这一系列的事情。这突如其来的陌生人，说不定就是他们这里的福音。
男孩的父亲想了一下，点头对凌阳道：“如果是这样，还请你随我来村里坐坐，我明早再跟你细谈。”
“好的，当然没问题！”
听说要住进村里，也就是意味着有床睡了！这几日凌阳一直住在沙子上面，腰都快睡瘫了。这次不管后面有什么事儿，先把这一宿度过去了再说！
第201章 鬼火案件（）
这是一个被医香萦绕着的小村落，尽管此时的街道上都弥漫着呛人刺鼻的血腥气味，凌阳依旧能够从中提炼出这一缕缕的香味。
据村里的人介绍，这是一片以种植药草为主的绿洲，所有的农民都以出售这些药材为生。日子虽然算不上富裕，但至少过的清闲。全村上下约有四百余口人，多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此邻里之间的关系也犹为融洽，平常时间忙完耕作，就是互相走动，到各家坐坐。
就是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药乡，维系着羊骨岭外两座城镇的医疗和救治，其中一个是“三峰城”，另外一个则是火凤之栖四大城邦之一的“万羽宗”。凌阳粗略的算了算脚程，如果他今天不在医乡落户的话，明天傍晚他就应该抵达万羽宗城下了。如果锋笛和婉玥是按照规定路线走的，那么他们现在应该正在那里等待着凌阳。
可答应了村民的事儿，总不能说不算不算数了。凌阳遵从男孩父亲的安排在自家小院中休息了一晚，待明日再商讨事宜。
窗外夜已阑珊，凌阳躺在村间柔软的床榻之上，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说是夜，但这天空却丝毫没有静谧的感觉，一个接一个的白色光球如同深海底出生的气泡，悬挂在这片绿洲的上空，宛若孔明灯一般。凌阳数着数着便昏沉睡去了，只是这晚他做了一个异常恐怖的梦，他透过这些奇怪的光点看到了来自巨兽的獠牙和利爪，他被不停的挤压和撕咬，但却怎么也无法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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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翌日。
天色还早。凌阳的房门就被“咯吱”一声推开了。他同那些高大威猛的怪物纠缠了一宿，胸口一直闷着，现在可算被这推门声重新拉回到了人间。
“呼……吓死我了，还以为醒不过来了……”
怎么会梦到这种可怕的东西，难道那长虚说的话真要应验了？
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凌阳忽而从房门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揉了揉眼睛，只见熟悉的身影又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那不是锋笛和婉玥么？”凌阳喜出望外道：“这两个猪队友终于发现我的存在的重要意义了？”
凌阳想着。只见先前借宿给他的村民正陪伴在锋笛身边。一脸诚恳的招呼他进来坐。
原来在一天之前，锋笛和婉玥两个人便已经到达了去往埛巢道路上的万羽宗，但是所见的景象却和认知中的完全不同。向来以生活恬淡闲适著称的万羽宗挤满了孱弱负伤的平民百姓。而每天又有数以万计的人从火凤之栖的东部往万羽宗赶来。所有的客栈和住宅都挤满了惊慌失色的人群，使得锋笛和婉玥有一种误入战后废墟的感觉。虽然中部的战争近几年不断在爆发，但是也不至于扩散到这种程度来。况且万羽宗是火凤之栖的四大城邦之一，能一瞬间变成这般模样着实让人吃惊。
因为遗失同伴的缘故。锋笛和婉玥两个人也是在万羽宗城中打听了一番，得知了稍为远一点的三峰城和隐匿在沙漠之中的绿洲“医乡”。如此推算一下时间。便可以知道凌阳应该到达哪里了。
二人一进村口的时候也是发现了白色光球的异象，森白的宛若鬼火，这同昨夜闪耀在万羽宗上空的如出一辙。
“看来再不出几日这些东西就要扩散到最西部的凤窑去了。”锋笛拧了下眉头，邀村民坐了进来。“我们此行是去埛巢参加火凤五术研讨会的。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中部似乎发生了很严重的战乱。”
“战乱不战乱的我不知道，只是这几日有很多伤员被发配到我们这里来。药材的供应已经远远不够了。”自称昊叔的村民赶走了家里的孩子，将房间的门也掩了起来。
他们这一带都是老实村民。只管在人间享受天伦之乐的，因为和三峰城和万羽宗一直有着良好的通商往来关系，所以也没有什么人前来招惹。只是看这鬼魂一样整日漂浮在头顶的白火，也难免搞的人心惶惶，无比心烦。
“本来我们村是拒绝外来人借宿的，但看那第一个伤员实在太可怜了就勉强让他留在我们这里。谁知道最后来我们这里的人越来越多，死亡的人也越来越多。”昊叔苦恼道：“我们将每个死去人的身体埋葬之后，天上好像就会多出那么一团鬼火儿似的。原来还瞒着各家的小孩子不让他们出去，现在黑天也亮的和白昼一样，瞒也瞒不住了。”
“这些伤员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的？瘟疫还是……”闻者悲伤，婉玥听到村落的遭遇也是为他们捏了一把汗，白色的鬼火，从死人身上升上来，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传说中的景象，怎么就降祸在这无辜的村庄身上了呢？
“伤口，大多数的患者都是因为流血过多而死的。”
“难道你们没有用过止血草药吗？”婉玥追问道。
只见昊叔摇了摇头，无奈道：“我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么难以止住的血，仿佛不流干就不肯罢休……我们用了各种药效最佳的草药，但还是无法将伤口凝固。”
昊叔口中叙述的这种情况几乎和婉玥锋笛在万羽宗遇见的情况相似，这使得他们更坚信火凤之栖定是招惹了许多不干净的东西进来。
由此，他们尽管知道调查这些事情会耽误前去埛巢的时间，但还是无法放任这些无辜的百姓就这样死掉。
“大概的情况我知道了，所以我和婉玥准备抽出一部分具体调查这件事情，你应该没有异议吧？”一直将凌阳视作透明人的锋笛终于知道理他一下，但似乎问题中就包含了答案，完全没有征求凌阳的主观想法。“既然如此，现在方便带我们去一尸体停放的地方吗？”
（碎碎念，好疲惫，终于知道为什么好多作者君死在出租房中了……）
第202章 甘草地（）
“这……”
锋笛虽然天生傲骨，也不像是凡夫俗子。但一下子就提出亲自去停尸处打探还是令昊叔大为惊讶。
“实不相瞒，我们这小地方已经没有地方处置尸体了，沙漠本来就热，这尸体一腐烂就极易发生瘟疫。所以那停尸处堆积着的没人认领的尸体，我们本打算火葬了的……”
在火凤之栖，如何善后死者也是十分讲究的问题，除非万不得已，村民们绝不会将这些日益腐烂的尸体一把火烧掉。
“而且，那里的尸体难看的不难看的都有，有的烂的透了……害怕你们吃不消啊。”昊叔一脸难色，得知锋笛他们恳出面帮助自己已经是万幸，再不敢要求更多了啊。
哪知，提到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锋笛却只是淡然了笑了笑。似乎他对于这种生死场的地方早已经习惯。再腐朽的尸体也无法触动他的眉头一分。
医乡并不大，比起凤窑来说还要小上许多。凌阳他们走出昊叔的家时，只听得村子里面哀嚎声遍地，小孩子不是躲在了家里就是移到了后院。这是一条双向通透的狭窄村落，左左右右皆是整齐划一的药田。医乡的住家稀少，但仍有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药铺。行医救人和朴素生活是他们的信仰，因此看到这些痛不欲生的伤者时，可想村中人的内心是何种悲凉。
因此不只是为了能让心中宽慰一些，还是让这些死者得以瞑目，不再在极昼中怒张着自己的血瞳，村民们集中处理这些尸体的地方便是药田深处的一口枯井当中。
每到枯井的尸体填满之时，村民们就会纵一把火将其烧掉。如此反复，村里非但没有飘飞出蒙蒙的骨灰，而是点亮了更多的孔明灯。
“再往前就是那口枯井了，这周围种植的都是甘草，可以防止尸体的腥臭味道扩散出去。”
“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啊，刚进来此处的人还是会闻到这里的气味。”凌阳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蹑手蹑脚的跟着昊叔，锋笛和婉玥走向了甘草地间枯井的一条小道。但刚走上去他就后悔了，因为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腥臭的气味也就越来越重。这些死者的灵火在白天就像一个个透明的泡沫悬在半空中，不停的同人的肌肤碰触，产生令人作恶的黏腻感。
“你们几个倒是艺高人胆大了，别忘了这后面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凌阳在心中默念道：“别怕，别怕，不就是死人嘛……别怕……”
短短一百来米的小道，被凌阳这么一走就不知道何时才走到尽头。当他冒着冷汗还过神儿来的时候，另外三个人已经趴在枯井旁边研究起来了。还没来得及感叹，凌阳只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触碰了一下，出于同是为人的了解，他能感受到那冰凉的东西是人的手掌无疑。
“我滴个神了……”凌阳的半个膀子瞬间硬了，回眸的瞬间，他对上了一个身材威猛的斗鸡眼，两个鼻孔气呼呼的张着，对他吼道：“让开让开，没看到我们运死人呢么！”
第203章 血液（）
斗鸡眼猛男说话是中气十足，一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话都能被他说出凶悍的气势。加上这句话的内容也是十分劲爆，凌阳一个失足就跌进了旁边的甘草地中。这不跌倒好，他本是想控制平衡的，哪知半道碰上了拦路的，他生生拽着刚刚那只冰凉的手臂一起步入了药田的洞房。
“我滴个亲娘咧，好不容易才拼起来的。”斗鸡眼叉着腰，抹去那头上的大汗，一把将手中的担架放下，将压在凌阳身上那半截女尸单手拉了起来。“小兄弟，你没事儿吧！？小兄弟，醒醒，醒醒……这小家伙，心里也太脆弱了吧。”
斗鸡手捧着坠落担架的半截女尸，仔细端详了一番她的面容，惋惜道：“挺好看的小姑娘，可惜了。”
死者的年龄估摸只在二十岁上下，长相也是姣好的那种。刚避难来到医乡的时候只是腰上面有一道被爪子刮破的小伤口，怎知一天之后伤口越来越长，血流不止，到医馆里看了大夫用了草药也无法止血，几个时辰之后就没命了。据说这女子的死状极其之惨，就在医馆不远儿的大街上，腹部就那么硬生生的撕开了变成两半。
刚抬来这女尸的时候，斗鸡眼手中的担架还是雪白的，这才走了一会儿，就变得血红一片。看到凌阳昏厥的样子，斗鸡眼只得吩咐后面的兄弟继续抬着尸体走，而他则亲自下到甘草地中将翻着白眼儿的凌阳搀扶起来。
凌阳的确是被这半截身子的女尸吓昏了过去，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他能感觉到斗鸡眼使劲的掐着他的人中，用中气十足的声音一直呼唤着，“小兄弟，小兄弟……”
拜托，他还没死呢好不好。
缓了一会儿过后，凌阳便是完全苏醒了过来。只是刚刚惊悚的一幕还萦绕在他的眼前，让他没有勇气再走向那口枯井。此时斗鸡眼正盘腿坐在他的旁边，若有所思的望着这条小路上来往运输尸体的村民。当然，因为他眼睛的焦点永远是在最中央，所以凌阳保不准他是在监督别人还是在思考人生。
斗鸡眼拔了一根草叶儿含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