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牛魔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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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集：风起时！（）
武者，比武切磋，好勇斗狠，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可凡事都有一个限度，越了限，便是坏了规矩。比如马三，他在宫羽田退隐仪式上的一番作为，太过嚣张跋扈，已经让得南方武林中人对他心中生恨。
宫羽田退隐在即，看在他的面子上，南方武林中人暂时不会对马三如何，可是，等到宫羽田的退隐仪式完成，那可就不好说了。所以，没有任何犹豫，宫羽田直接将马三赶回了东北，看似责罚，实则是保护。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可惜了宫羽田爱护徒弟的一番好意！”
门口处，王昊看着满脸愤恨离去的马三，不由得为之一声叹息，不用想也知道，处在愤恨之中的马三，根本没有理解宫羽田这么做的深意，也是因此，在两师徒间埋下了一颗背叛的种子。
叹息声中，王昊自提了一壶好酒，向着后厨方向走去，他要去寻丁连山，他有预感，今晚，或许将会成为他探寻此方世界更深层武学的大好时机。
“老丁头，我来找你喝酒了。”
隔着老远，王昊口中一声呼喊。
闻得呼喊之声，厨房内，丁连山无奈摇头，暂放下手头上的活计，苦笑道：“王道长，你的来意我很清楚，你也应该清楚，我是不可能与你动手的，更不可能与你交换功夫。”
“今日前来，只为喝酒。”
王昊大步踏进厨房，晃着手中的酒瓶：“二十年的状元红，也就今天日子特殊，平常时候，可不容易喝到。”
“哦。”
一伸手，接过酒瓶，拔开瓶塞，顿时，一股浓郁酒香涌出，弥散在偌大的厨房间内，饶是丁连山这样的老江湖，也不禁一声称赞：“果然是好酒！”当下，他连忙端出一碟花生米，搁在灶台上，又取了两个酒杯，与王昊就着花生米小酌起来。
很有默契的，两个人都对功夫上的事情只字不提，这就是君子之交，彼此晓得对方底限，各自谨守，绝不越界。
只是，此时此刻，他们各有心思，谈笑风生间，自有一股莫名的疏离。丁连山是为宫羽田的到来，而王昊，则是在等待出手的契机，其他诸事，都不放在他的心上，连南方武林究竟会推选谁出来和宫羽田出手，他也没半分好奇，左右，推选出来的肯定是两广年轻一辈的顶尖高手。
和宫羽田搭手，对于年轻一辈的武者来说是件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抓住机会，一战成名绝非虚妄，无论是谁，无论胜败，都会在华夏武术界留下名声，各门各派谁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只是，究竟选谁出战，却是个难题。
各门各派的弟子虽多，也有不少好手，可想要选出一个够资格跟宫羽田搭手的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众人聚在一起，商量来，商量去，最终还是选了咏春派的叶问作为这个出头之人。
为什么选叶问？自然是有其缘故的。一来，叶问在佛山乃至两广武术界的年轻一辈中名气很大，出了名的无败绩。
二来，叶问家里有钱，多有钱呢？俗称培德里叶，也就是说，整个培德里都是叶家的，那是佛山最为出名的一条街道，有一条十分漂亮的石板路。而且，他的妻子张永成乃是前清洋务大臣张萌桓的后人，如今，虽然我大清已经亡了，但张家权势依旧，不可小觑。
对于此事，叶问虽然有些意动，但还是谦逊道：“我有什么资格代表南方武林呐？讲门派，南拳有洪、刘、蔡、李、莫。论辈份，在座各位都是长辈，不是掌门就是馆主，怎么也轮不到我。”
“这件事情，关乎两广国术界的面子，我们南方人，虽说平时爱打个小算盘，但要是动起手来，我们谁也没怕过。”
“对啊。”。。
“我们td怕过谁啊？”
“今天人家上门来叫板，我们不能装孙子，你们说是不是？”
“寿哥说得对。”
“就是你啦，明天一定要给北方佬一个厉害瞧瞧。”
众人吵吵嚷嚷，根本不给叶问拒绝的机会，无可奈何，叶问只得应了下来：“承蒙大家看得起，明天就由我去向宫老前辈请教一二，不过事先可得说好了，宫老前辈德高望重，功夫更是深不可测，我可不一定能赢。”
赢，或者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南方武林中人要找回被马三踩破的颜面，就算马三连夜离开，也并不代表，这件事情已经完结。
更何况，有人走，也有人来。
就在马三刚走不久，宫若梅就来到了，作为宫羽田唯一的女儿，父亲的退隐仪式，她怎么可能会缺席？处理了压在手头上的事情之后，她紧赶慢赶，终于还是赶过来了，虽然，稍微有些迟了。
“二姑娘，你可来了。”
一位宫家执事迎了上来，见着宫若梅，满脸喜色：“老爷子要跟南方武林的小辈搭手，这件事情儿必须得拦下，输赢都不好听。”
宫若梅脚下不停，口中淡然道：“我爹一辈子没败过，谈何输赢？”
“嘿，赢了又怎么着？让人家说以大欺小，这中间可差着辈份呢！”
执事开口，言语之间，带着几分抱怨，身为宫家弟子，眼见着自家掌门居然将名声送给他人，而且还是一个小辈，让他怎能不怨。
推开门，包厢内空无一人，宫若梅不禁娇眉一挑：“我爹呢？”
此时，宫羽田正站在金楼后厨门前，适才的宴会上，他从一碗肉汤中喝到了熟悉的味道，所以他来了，只为一见故人，了却往昔遗憾。
一扇门，隔着的是两个世界。
门外的人尚在徘徊犹豫，门内，正在对饮的两人，已经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随即，只见丁连山一声苦笑，问道：“你是不是早知道他会来？”
“这很重要吗？”
王昊淡然应道：“你只要知道，他来了，不管是对于你，还是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情，不就成了。”
“罢了，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呢？”
无奈摇头，丁连山向着门外喊道：“既然来都来了，又何必在门外犹犹豫豫，到叫我边上的朋友看了笑话。”
“吱呀。”
门被推开了，宫羽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微微一顿，他方才缓步进入厨房，与王昊微微颔首招呼过后，一双眼，紧盯着丁连山，半响，方才回过神来，口中呜咽道：“师兄，我来看你了。”说话间，他屈膝就要下跪。
“不可。”
丁连山连忙上前一步，这一步踏出，身影瞬间就来到了宫羽田面前，双手一伸，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托了起来。
“东北那么大都容不下你了，非要来佛山？起来。”
宫羽田顺势起身，口中道：“我是来接您回去的。”
“回去？能回去吗？”
丁连山嗤笑道：“现在的东北是日本人的天下，在太阳旗下，能容下我这只鬼？还不是时候。。。。。。。。。”
第14集：月下邀战！（）
金楼后厨，一锅汤，两杯酒，三个人，短暂的静默，各自心思不同。沉凝半响，忽听王昊出声，道：“老丁头，你的汤，该添柴了。”
“是啊，该添柴了。”
丁连山说话间，弯腰拾起一根木柴，添进灶里，顿时，焰火高涨，随即，他又直起身子，揭开了锅盖，里面，赫然一锅肉汤，香气浓郁，弥漫四周。
宫羽田道：“这么炖汤，是很耗神的。”
“这不是炖汤，是蛇羹。”
丁连山若有所指的道，言语之间，他舀起一勺汤来，转头谓王昊道：“要喝吗？”
“这汤火候还不够。”
王昊笑着道：“你还是多炖一会儿吧，蛇羹可不是这个时节的菜。”
丁连山叹道：“是几十年的菜了。”
“是几十年了，一九零五年，乙巳年，是蛇年，你是在那一年离开东北的。”
宫羽田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年，在东北，还是一个年轻人的他，一腔热血，加入同盟会，支持革命党，甚至还曾帮助一些革命党逃狱。
民国成立后，一些曾经帮助中国革命的日本人被中国革命同志淡忘，这些日本人开始在北地闹事，当局为剿杀革命党，特意放出一个参与了革命的日本武士到街上闹事挑衅，为了避免他泄露更多革命党人信息，他决定出手将之诛杀。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手的当口，师兄丁连山却拦下了他。
虽然，师兄丁连山一直反对他支持革命党，却也知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唯有杀了那个闹事的日本人，才能避免更坏的事情发生。
直至今日，犹还记得，当时，丁连山拦下他后，问他道：“杀人负罪而逃，与独撑门派将一门武艺发扬光大，哪个更难？”
“当然是后者！”
这是他的回答，随即，丁连山道：“那好，我做前面这件容易的，后面这件更难的就交给你了。”
一个选择，两种命运，他们师兄弟二人，数十年间，再也没能相见。
如今，各时再见，两个人，一个是闻名天下的武学宗师，身兼中华武士会会长之职，各位名利双全；而另一个，却只是一个不为人道的厨子。
“我这一辈子，只做一道菜，也只会做这一道菜。”
丁连山长声叹道：“这做羹呐，要讲究火候。火候不到，众口难调。火候过了，事情就焦。做人也是这样，回去吧。”
“哈！”
一声轻笑，宫羽田弯腰拾起一根柴火，搁在手中轻轻掂了掂，他笑着道：“等这炉子里能容下这根柴，我就回去。”
“暗事好做，明事难成。”
丁连山劝道：“我们都老了，你一辈子名声不容易。跟晚辈抡拳头挥胳膊的事就别干了，勉强了，味道就坏了。”
“俗话说，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
宫羽田昂然道：“师弟我不是想当英雄，而是想造时势。现在这炉子里呀，需要这根新柴。”说话间，他猛地将手中的木柴投进炉灶内，顿时，火焰高涨，映照屋内三人，莫名的气氛流转，摄人心魄。
“好胸襟，好气魄！”
王昊抚掌称赞：“当今华夏，正逢乱世，内斗不止，又有日寇窥视，已然侵占北地三省，若我华夏儿女，能多几个像宫兄这样的人，也不至于会落得今日这般局面。”
“过奖了，”
宫羽田谦逊应声：“宫某人一介武夫，当不得先生如此夸赞。”
“人家都夸你了，谦虚太过，到显得虚伪了。”
丁连山道：“更何况，他的夸赞可不好接，我已淡出了武林，但你却不同，一日未退隐，就无可避免。”
“哦~~”
似来了兴趣，宫羽田凝神一看王昊，顿时，瞳孔之中，精光盛放：“好庞大的血气，是我走眼了，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王昊。”
“原来是闻名两广的神医。”
宫羽田肃然一敬，抱拳道：“宫某人这厢有礼了，不知王道长，有何见教。”
“早闻宫兄威名，一身武功，登峰造极，在下也练过一些庄稼把式，所以想请宫兄直教一番，想来，以宫兄为人，当不至令某失望。”
没有遮掩，王昊直陈目的，十分清楚。。。
“这。。。。。。。。。”
宫羽田正自犹豫，一旁，丁连山却道：“退隐之前，活动活动手脚也好，正好，我也想看看，这些年来，你的武功进展，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好！”
宫羽田当即应声，向王昊道：“这里不是动手的场所，先生请跟我来，我们另寻他处，再行交手，如何？”
“没问题。”
王昊欣然应声，“我知道一个好地方，跟我来。”说罢，他自率先踏步，带着丁连山、宫羽田师兄弟，一起离开，出了金楼，不多时，来到佛山郊野外一条大河的河滩上。
此时，月正当空，皎洁月光洒落下来，河滩上，细沙绵延，映着月光，反射出点点银辉，与旁边的河水相映，景色美丽至极。
“就是这里了！没人打扰，正适合我们动手！”
王昊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双眼，紧盯着宫羽田，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遇到的最强武者。
“是个交手的好地方。”
环顾周遭，丁连山笑着道：“这位王道长非常人，师弟，等下你可要悠着点，免得被人揍了，我这当师兄的，脸上也不大光彩。”
“师兄说得是，我自会全力以赴。”
宫羽田应声，看向王昊，抱拳一礼，口中道：“王道长，出手吧！”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本就是为了进窥当世武学顶峰，没有半分推诿，王昊口中一声长啸，在如同雷音的滚滚声浪中，脚下突然发劲，如同一枚炮弹炸开，金黄色的沙子冲天而起。
“崩！崩！崩！崩。。。。。。。。。。”
一连串如同开弓震爆的大筋发动声中，王昊脚下如趟泥地，一个箭步就到了宫羽田的身前，在他的身后，沙子如同大浪一般高高扬起！
随即，只见他的身形拔高，血气贯通全身，催动劲力爆发，整个人好似瞬间变得高大起来，双臂的大筋如蛇般盘绕，口鼻喷出剧烈热气！
“宫师傅，请接拳！”
毕竟是比武切磋，不是生死相搏，王昊扬声提醒在先，然后握拳高举，狂飙突起，一拳破空，猛地盖向宫羽田的面门。
虽然，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击出拳，但以王昊的根基，一拳出，力贯千钧，还未击至，如同刮起暴风一般的拳风已然吹得宫羽田的衣服猎猎作响！
“好拳法！”
眼见着王昊拳势惊人，宫羽田口中不由得为之一声称赞，同时，他的心中战意高昂，血气奔涌间，两只眼睛如同火把一样亮起。
“轰！”
运劲发力，脚跺在地面之上，顿时，方圆十米之内的沙子如同倒流的瀑布一样，逆空冲天而起！
强强强，至强交战，巅峰对决，伴随着河水湍流，战事一触爆发！
第15集：巅峰之决！（）
月光下，河滩上，为一窥当世武道顶峰，王昊暴起出手，一拳直击，破空怒啸，势可摧山裂石，宫羽田毫不示弱，足踏大地，力拔山岳，赫势相迎，双强交锋，展开最激烈的力量碰撞。
巨大的力量下，河滩尘沙震动，好似变成水面，涟漪起伏，波纹不断扩散开来，数不清的沙子被推动，向着后方堆积，顷刻之间，竟形成了一圈足有丈许高下的沙幕，将两人圈在中间。
至强一击，隔世撞击，巨大的反震之力由腿到腰，由腰到胯，由胯到膀，由膀到臂，再由臂到肘，由肘到手，节节震动，巨响连连。
似鼓响，如炮崩，更像是雷霆霹雳，声势浩大至极。
“化劲之上，抱元归一，金丹坐胯，破虚见神，原来如此，这就是当世武学最高深的奥秘吗，还不够啊！”
心中思绪翻涌，口中放声长啸，王昊足下踏步，再击一拳，沸腾的气血，爆涌的劲力，掀起暴风怒卷，横荡四野。
足踏八卦九宫，身似大枪标立，抱丹凝气，提至巅峰状态，宫羽田好似重回青年，老朽的身体挺拔，高大，随着他目光所向，至强一击，半步崩拳形意巅！
“轰！”
两拳相交一瞬，难以想象的巨力爆发，比炮弹轰炸还要惊人的滚滚雷音炸响，两人四周堆积而起的沙幕轰然飞散，如同平地起了一股沙尘暴，席卷八方。
难承巨力，宫羽田脸上一红，身形一颤，不断传出连珠炮一样的骨骼炸响声，随之，整个人如同炮弹一样飞速后退，在沙滩上拉出两道又长又深的沟壑。
王昊也并不好过，宫羽田的力气虽然远不如他，但身为抱丹顶峰的武道强者，凝练出来的罡劲强大，侵入他的体内，造成了很大的震荡。
气血逆冲，竖发冲冠，脚下踩入地面，深陷三尺有余。
“好大的力气！”
一旁，丁连山见状，不由得满脸惊叹：“居然能够达到这种程度，不知道师弟他的丹劲能否支撑得住？”
“很好，很好！”
宫羽田的武功越高，王昊就越是惊喜，他口中长声大笑，伴随着轰然一声巨响，整个人猛地自半陷入的沙坑中跃起！
这一刻，什么穿越，什么死劫，都被他抛诸脑后，唯剩下一个修者追寻修行之道、武术真秘的拳拳道心。
宫羽田亦不例外，丹劲爆发，折返疾冲的身形，炮拳猛轰而出。
“砰！”
再次交锋，两人立身所在，再次掀起一股劲风怒啸，连珠炮似的滚动雷音不断炸响，卷起尘沙飞扬，数十米范围内如同下起了沙雨！
以拳对拳，以强对强，两人身形交错，迅猛的交锋，转眼，便是数十个回合，再一次剧烈撞击过后，王昊身形一颤，宫羽田向后爆退，足足有数十米远。
“哈！”
一声大笑，正在爆退的宫羽田猛地停驻身形，口中称赞道：“王道长，你的武功尚未入化，竟然能够凭着力气强压我一头，实在是惊人无比，真是不敢想象，如果你化气归元、坐胯抱丹之后，该是怎样的强悍！”
他的身上散发着滚滚热气，体内丹劲流转，化消巨力震荡造成的血气翻涌，时刻保持在巅峰状态。
“宫师傅的形意拳也很厉害！”
王昊活动活动拳劲，口中忍不住的惊叹出声，虽然，他的武功尚未入化，但炼体初窥门槛，一身气力，可以横推八马，在普通人中，绝对堪称得上是神力无匹，没有想到，宫羽田居然能够硬接他数十拳，即便吃了一些亏，却也没有受伤！
“呼！吸！”
宫羽田站在那里，发出悠长的呼吸声，他的一次吸气，都非常剧烈，肉眼可见的气流纷纷如水般流入他的口中，他的身体猛烈的膨胀，如同充气的气球一样涨大。
他的吐气更是惊人无比，比轮船鸣笛还要剧烈的声响和气流，吹得沙滩上灰尘滚滚，同时散发着剧烈好似烧开的水汽一样的热气！
“形意拳你已看过，接下来，该让你看一看我融汇两家之长而成的宫家六十四手了，八卦手黑，小心了！”
再一次呼吸之后，宫羽田已然再催顶峰，如同雷音的滚滚声浪中，整个人化作一道狂风怒飙而出。
“风雷神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