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事务所-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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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兵、斗、者，皆阵列再前！”
我悬着心，转头再看卓扬，没想他仍旧一不徐不急模样，错愕间，他眼镜片上冷光一闪，接着手中长剑就这么轻飘飘迎了上去——
“星陨·破！”
砰！
火花四溅开瞬间，我还没来及将这一幕好好消化，抬眼，就见卓扬银剑穿过了他式神秃鹫，然后将剑尖停住离他咽喉下一寸位置。
故意到这个位置才收剑，卓总你这是玩弄群众智商吗？我哧了声，打算上前一看究竟，但没想前脚刚迈出，人就被他拦了住，他眼看看着孔方，冷道：“以出卖灵魂换取那女人重生，你以为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了！”像自己信仰遭到了质疑了一般，孔方霎时就开始恼怒，但，这并不是我要强调，因为下一刻，他整个人就忽地一矮，而当我终于反应过来，我喉咙已被他死死掐了住！
“把女娲石交出来！不然我杀了你！”他声音从我耳边传来，我低头，看见他已然长出一截西裤，这才恍然他居然还修习过传说中锁骨秘术！但，明白了这点并不能解决我目前问题，因为很，我就感到呼吸困难，连带着想咳嗽又咳不出，只能满脸通红看向卓扬。
但让我没想到，面前这位手持银剑人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甚至，他脸上连一丝多余表情都没有，他不过是勾起唇，然后用毫无温度声音说：
“你以为你杀了她，女娲石就能为你所用了？可笑！”
话音落，却见他手中青光一晃，而那修长指节间夹着，正是我刚趁乱扔给他那枚女娲石……
这个骗子！我狠狠瞪着他，且听他继续道：
“知道么？即使是万能女娲石，也有它无法做到事。”他说着上前一步，声音也还是那样不紧不慢：“就好比——复活，因为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帮助人重再活一次。”
“我不信！”
闻言，孔方突然大吼了一声，震我耳膜都跟着嗡嗡直响。但好，这瞬他手不知觉也松开了些，我心下一喜，立刻就狠狠给了他小腹一下子，与此同时，空中忽来一声高亢鸟鸣，接着我就被直直撞了出来。
“平时看你挺机灵，怎么这次就？”
头顶上方，某人未完评价直击心底。我瞬间反应了下，终于搞明白自己刚才是做了个短距离位移，至于那位肇事主——我亲亲式神青鸟大人，现正奋力啄着孔方后背。
我：“……”
“孔方，既然你还这样执迷不悟，那我只能……”随着卓扬一声喟叹落下，他手心里那块书着“缉”字令牌顿时金芒又盛，眨眼间，一条金灿灿束魂索就径自向那仍抵挡着青鸟攻击孔方追了去。很，被束魂索绑住孔方身体也变得透明，大概半分钟后，就随着那束魂索一起，不见踪迹了。
我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下刻却听正和烛阴缠斗着陆温茗突然暴喝一声，然后全身上下都迸发出耀眼金色光芒来。敢情他这是出bg还是放特效了？我惊讶看着他，正要上前瞧清楚，与此同时：
“烛阴鬼执，这桩生意，你注定接不了——”
随着卓扬话语落下，他长剑也向烛阴刺了过去。幽深长廊里，我看见烛阴火形人影猛地一暗，紧跟着檐牙下坠着风灯也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顷刻间，一种天昏地暗感觉向我袭来，我下意识地捂紧头，只觉一切都仿佛倒退，倒退。沉重冥雾里，我听见烛阴低沉声音被风吹散开，他说是：
“他或许不行，不过你……哈……记住那个东西名字，它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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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再次睁开眼时候，地点已经变回了铜山公墓后门那块平地，这里，似乎一切都还维持着我们刚来样子。幽密而层叠树冠遮挡着我们前方道路，只是，多了一辆空着路虎，以及铁门后那一片林立着静默墓地。
漆黑天幕里，一轮皎白月已经偏西，我揉了揉眉心，恍觉刚才经历一切不过场再真实不过梦境。而后后，我也依稀听见卓扬和烛阴对话里提到了一个跟酒有关名字，但我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起来。
重上了车，我说：“老大，我刚才不是做梦吧？”
卓扬听后将目光偏向我手里石头，声音也淡淡：“能做一场梦就将女娲石拿回来，你也不容易。”
经他话一提，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握了东西。我紧张摊开手，淡橘色车灯下，一枚碧色石子正静静躺我手心里，它通体澄透，表面仿佛流转着一层寒月光泽。
我将它拿起对比了下我脖子上那块，说：“这个怎么是绿啊？”
陆温茗：“传说女娲炼五色石补天，你究竟有没有读过历史啊。”
传说跟历史有什么必然关系吗？我被他跳脱逻辑着实噎地说不出话来，但转念又一想，既然我前座这两位刚才都表现如此神勇，那一开始都干嘛去了啊，等我被人忽悠了半天才到，敢情这么多年兄弟都白做了！
想到这里，我实忍不住不生气，我说：“就算这一切都是真，可你们那么晚才来算是个什么意思啊！”
陆温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种话我会说吗？”
卓扬：“小姐，你见过哪个主角是第一个出场？”
我：“……”
停了停，我这才想起一开始要问三界缉查令事，这东西卓扬是什么时候申请？不是说申请手续十分繁琐，没有十天半个月绝对下不来么？
不知究竟是看出了我疑虑，还是故意要打破目前僵局，此刻，后视镜中卓扬抬眼对上我，并一推眼镜，说：“周三那天，听说有人无故请假了。”
我微张嘴，随即想起那天陆温茗电话里跟我说卓扬也没来那事。原来，他就是为了这个吗？我还以为……
见我不出声，他索性继续道：“看来，确是有人想多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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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这里就算是告一段落了，然而，这其中我始终没弄明白是，鬼楼可买卖阴事究竟是谁透露给孔方？还有，当时为什么陆温茗身上会发出那样强烈金光？
这些问题并没有得到解答，因为就这之后不久，那间苏菜馆就关门大吉了。只可惜，那位传说中幕后老板我们始终都没调查出来。
但隐隐间，我觉得我们一定是会见面。
第24章 浴室的滴水声（1）（）
将陆温茗欢乐农场中番薯数偷光后，我终于得承认今天是无聊了。
办公间里，吊顶风扇已经吱呀呀转了一整个下午。事实上，由于近这段时间事务所里没有再接到任务，所以我上班重心便由出任务，变成了现偷菜、三国杀外加听陆温茗隔三差五讲冷笑话上。
不过，今天那个讲冷笑话人没有来。
所以理所当然，我仅有乐趣又少了一样。
我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将目光转移到了屏幕旁绿色仙人球上。这是前不久卓扬给我们每人发一盆小绿植，美其名曰可以吸收电脑辐射。原本当他将那个大袋子拎回来时候，我是兴致勃勃挑中了一盆茎干饱满并少见开着朵淡黄色花朵仙人掌。
谁料想我手刚伸过去，他已经先我一步将东西抢走，说，这盆我要了。
本来，若说单这样也就算了，哪知道他抢走了我后，又面不改色从袋子中将这盆明显营养不良递了来，然后推推眼镜，说，我认为这个比较合适你。
不得不说，像他这样人，简直就是个披着祸水皮混球啊。
想到这里，我不由将这仙人球也当作了是他，怎奈何揍又揍不得，只能多瞪了几眼，才百无聊赖拿过水杯中没喝完水给它浇上一点儿。嗯，这样颜色倒比开始要好看一些了。我心想着，不知怎心思又飘回到和这仙人球颜色一样女娲石身上。
从阴司鬼市中我将它那回来，它就一直安稳躺我给它专门配一个乌木盒里。左右现也没事可干，我便又从包里将盒子拿出来小心打开，黑色绒面上，一枚鹅卵石大小石子碧色流转，这样衬托下，愈发显出沉静莹泽。
“你这样看，是琢磨着还想要一条项链么？”
磁性嗓音，似笑非笑眼神，我转头看见身后不知几时晃过来卓扬，忙啪一声将盒子关上，说：“要是有人送，我也不介意啊。不过，这次能不能换个有创意点？”
卓扬：“要么，送个戒指？”
我：“……”
我觉得我被他打败了，哦不，是我已经被他打败了。我转过脸，故意慢腾腾将盒子放回包里，只盼着他能赶紧知难而退。怎想他不过是一睐眼，悠哉坐一旁陆温茗座位上，继而架起他模特般长腿，说：“我怎么觉得你是怕了？”
我听后赶紧摆摆手，说：“那你对我误会还挺大啊。”
对于这句误会还挺大，我表示自我感觉还不错。虽说这次我没抢占到先机，但至少应该能和局，没想这边得瑟还没半秒钟，那边我桌上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接过手机一看，咦，这个时候找我竟然是陆温茗？
我按下接听键，只听电话那头声音有点嘈杂，过了一会儿，大概是陆温茗找了个静点儿地方，才开口说，“阿叶，老萧事务所人手不够，你下班过来搭把手。”
我听后有点奇怪，问他出了什么事？但他似乎没什么耐心，只说还不是跟上次接那件事有关，就很收了线。
他口中那件事我隐约是晓得一点儿，大概是说air事务所前阵子接受过一个地下拍卖行委托，调查一件奇怪古画，但是一个星期过去，那个案子一直都没什么进展，而这，也就是前几次原本说好我们三人去吃饭但他中间跳票真正原因。
我皱了皱眉，再看时间离下班也不过几分钟了，就赶紧收拾起东西来。这时耳边忽听一个声音问：“怎么了？”
我很自然接话说：“老萧事务所有点情况。”
话音顿了顿，又问：“事务所哪里？”
我说：“乐活城。”
话说完，我才反应过来现是跟谁说话，转头对上卓扬，没料得他此时已站起身来，高大身影几乎挡住了我面前所有阳光，他说：“我载你过去。”
我赶紧摇头，怎想他也不避，只是上前一步抬起手腕上表，不咸不淡说：“你有车吗？”
我：“……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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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乐活城也港岛市南岛，但是和三界事务所还是隔了一段相当距离。再加上一路堵车，等我们到老萧事务所时，时间已经有点晚了。眼见着卓扬将我送下车后仍没有半分要走意思，我只好厚着脸带他一起进了air事务所。
推开玻璃门，前台接待华琳看见卓扬，反应是预料中一愣，倒是卓扬显然早已适应了这注目礼，对她不痛不痒点了点头，就将目光偏向了后面铺着防滑瓷砖小客厅里。
我说：“委托人还里面么？”
华琳终于将目光从卓扬脸上收回来，说：“他们前脚刚走，你们就来了。”
我本还想多问，这时只见陆温茗从里面走出来，喊了我一声阿叶，话还没说完他又顿住了，改口说：“呃，老大，你怎么来了？”
卓扬：“葛叶方向感是谁教。”
好吧，我承认刚才指错两个路口，但……我正准备斜睨他，没想耳边陆温茗已然接话道：“……老大我认为她还是不要教比较好。”
卓扬：“你这个想法是对。”
我：“……”
略沉默了一会儿，陆温茗才记起要把我们引进小客厅。奇怪是，布置简洁小客厅里现并没有人，我左右看了看，发现半掩着办公室里似乎也没有人，便问道：“老萧没？还有，林弯弯是送委托人去了？”
陆温茗听后点点头，将给我们倒好水放茶几上后，很又从办公室里拿出个画轴来，说：“是接人。”话停了停，他看看我，又将目光放卓扬身上，半响，才默不作声打开了手里画轴。
这大概是个横约13厘米，纵不到4厘米长卷画轴。铺展画面上，泼墨笔法绘着远方层峦叠嶂，缭绕云岚下，山泉汇成溪流，顺势蜿蜒。谷中平坦处，一座工笔严谨，但显然并不违和于整体画面石亭静立其中，石亭里，一名青衫男子举目遥望远方。而整幅画令人瞩目是，画面右上角处置有一块多孔奇石，实耐人寻味。
我说：“这就是你开始说那幅画？”
陆温茗点点头，接着就将画情况简略介绍了一下：大意是说画现任主人是一对婚夫妇，因为不久前奥海中心买了房，便将这幅祖传画挂到了他们家客厅里。谁知道几个月过去，居就开始不停出现怪事，先是家中水管莫名漏水，后是夜晚听见一个年轻女子啼哭，这其中诡异，则是男主人声称这幅画里看到了一团模糊人影。
人影？听着他话，我皱起眉不由也将画轴重端详了遍，但可惜，现画面上除了石亭里男人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东西。倒是坐沙发上卓扬也看了画一眼，便问：
“你说那个林弯弯，是去接这幅画主人了？”
陆温茗听后点点头，下秒，便见卓扬又习惯性推了推眼镜，说：“男主人既说这画是祖传，那料必这幅画他之前家中并未发生过离奇事。我看来，请他过来，不如我们今天去他家住一晚，温茗，你认为呢？嗯？”
合情合理猜测，只是后这声尾音上扬嗯是怎么回事？我余光瞄向他，倒是他虽然瞧见了，但多像是等陆温茗回答。时间停了停，陆温茗终于重重嗯了声，拿起了茶几上电话。
“嗯，对。11栋4单元52？行，我们准备准备就来。”
结束了和林弯弯电话，陆温茗冲我们点点头，便将画轴卷起来收进了一个素色长盒里。
“林弯弯已经和那边说好了，我们今晚就画主人家过夜，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倒好解决，就是阿叶你……”他声音忽地一住，把我上下打量了个遍，“要么我把我t恤借给你当睡裙？”
卓扬：“那不如考虑我后备箱里versae衬衫。”
我：“……”
第25章 浴室的滴水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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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找了间茶餐厅解决晚餐后，我们就直接开车去了奥海中心。好奥海中心本身和乐活城之间距离并没多远，所以时间并没有过多久，我们就到了画主人这里一处名叫锦绣花园小区。现，小区正大门位置，林弯弯正显眼站那里。
说起来林弯弯这个人我还算熟悉，他曾经和陆温茗就读于一所大学，但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大三那年他就放弃了学业。不过好他除去学生这重身份，他还是个阴阳师，所以不久后他就被陆温茗推荐进了老萧事务所，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二人后来成了无话不谈好兄弟。
不过撇开这些不谈，我倒觉得林弯弯给我深印象是：这世上怎么会有长这么秀气男生啊！
此刻，穿着棉质白衬衫秀气男生迎面向我走来，我看着他，没留意目光就飘到了他略略发红眼眶上，我正要开口，他却先一步将手里纸袋递了过来，说：
“葛叶，温茗说你要来，所以我特意让女主人给你留了一套换洗衣服。”
卓扬、陆温茗：“……”
我打开袋子一看，是一件印有奥利弗头像粉色睡裙，虽说这个颜色并不是我茶，但总比穿某某人衬衫或者某某人t恤要强太多了！想到这，我对他好感度不由又上升了一个层次，索性一手搭上他肩，诚恳地说：
“弯弯，我跟你说，你要是哪天直回来，千万要记得第一个告诉我，我一定……”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卓扬忽地咳嗽声打断了，同时间，陆温茗也接话道：“阿叶，你怎么能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我：“……”
实话说，当时若不是陆温茗那句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自然不会知晓原来那个时候林弯弯就已经和他那个混蛋男友分手了。而现，我还没研究出该以什么方式来劝慰他之前，也只好乖乖闭了嘴随着众人一起来到了那对年轻夫妇所住地方：
锦绣花园11栋4单元52室。
公寓里，今天只有男主人一个人。这位男主人相貌普通，身材瘦削，不过他身量极高，即使跟卓扬站一起，也不见得输他多少。
男主人跟我们自我介绍说他名叫钱广涛，原本是粤西那边做生意，不过随着生意日渐红火，就将家搬来了这里。他话说着，一路将我们引进了客厅。
我环视了圈，这间公寓三室两厅，面积约有14平米左右，装修风格是明显中式风，典雅中带着低调。但单从布置来说，这间公寓和现大多数并没有很大区别。
穿过卧室走廊，钱广涛指了指与其相通小客厅，说：“当时画就是挂那面墙上。”
顺着他话，我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个小客厅，这大概是个单独会客客厅，所以面积并不大，陈设只有一具白色软皮沙发，一个它旁边立着浮雕灯罩落地灯，以及一方磨砂玻璃茶几。除此，就是正对着那面空墙壁。
我走上前，仔细看了看那墙壁，但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索性又伸手摸了摸，触手间，我隐约感到了一丝潮湿意味。于是问：“这面墙有点湿，其他墙面也会这样吗？”
话刚说完，陆温茗就伸手摸了下他旁边墙，然后皱起了眉说没有。
“看来这画确有问题，”一旁卓扬嗯了声，习惯性又推推眼镜，但不知道是不是我多疑，刚才一瞬间他停画轴上目光似乎有些……
“先将画轴摆回原位，我们今晚就守这里静观其变。”他打断了我想法，继续道。
“看来现只能这样了。”林弯弯跟着也点了点头。
从房间出来，我们几人重回到主客厅，便将事情再次捋了遍，我一边听着他们各抒己见，一边心中也产生了一个疑问。
因为如果说这间屋子是闹鬼话，那凭着我们几个阴阳师专业敏感度应该是能感觉到。而若是妖精，鉴于前阵子我苏菜馆、海洋馆等一系列表现，也证明我这方面应该有所天赋。但现情况是，这间屋子太干净了，干净到我们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个感觉出这间屋子有问题。
而这，就是大问题。
此时，客厅实木挂钟上，时针已经停了罗马数字23点。陆温茗打了个哈欠，提议说：“要么今天我们轮流值夜？”
他话说完，我赶忙朝钱广涛看了一眼，说：“钱哥，那什么，你不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