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事务所-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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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看都没看我,只是盯着荧光屏推了推眼镜,说:“什么什么意思。”
我说:“好歹人家这么大老远跑过来一趟,你怎么连个场面话都没有,也太没礼貌了!”
话到这,他敲着键盘手终于停下来,一双深黑眼睛看向我,说:“葛叶,你这是教训我?”
我被他话弄得一愣,当下就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强调说:“我只是就事论事。”
他听后一扬眉,淡淡说:“葛叶,你过来。”
我照做。
办公桌前,某人忽然站起挺拔身影募地盖过我影子,我看着他,下意识反应就是向后缩去,怎想到他手臂突然揽住了我后腰向前一带,顺便再将他深黑眼睛危险眯起,说:
“这里是我办公间,要不要试试不礼貌事?”
我立刻识时务摇头。
他听后满意松开手,继而架起他模特般长腿坐回了原位,吩咐说:“去把陆温茗叫回来,关于那幅画上男人,下面我们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讨论。”
卓扬强权主义下,短短十分钟过去,办公间气氛已顺利完成了一次阶段性稳健过度。此刻,我们讨论主题,是诡异升华到了一个类似寻宝游戏层面上。
远不同与任阗恺头七那次魂体自主意识回到家中,因为这次我们想要将还魂对象,是已经流连天地间超过千年魂体。
根据《阴阳师生存手册·百无禁忌篇》记录,还魂本质说白了,其实就是骗神,拿另一个生命和这个已去阴间魂体做交换,以骗过阴司中人。但同时,它也提到过,这对阴阳师本身修为有着极高要求,因为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葬送性命。而这,也是它会被收录到这个篇幅里真正原因。
那么现,我们假定基于这一切前提——画师周文矩没有转世这一假设成立,为了暂时将画师周文矩还魂,则需要:
第一、媒介,即死者生前惦念物品。
第二、祭牲,即被交换对象。因为这里我们并不可能真用人去换,所以就要去找一个和被换人生辰八字一样动物替代,而祭祀过程中,该动物也会随之死去。
第三、符纸,即记录生辰八字用符纸。由于画师已亡故一千余年,并非一般魂魄,所以书写符纸普通朱砂已经无法起到效用,另需借助与天地人三书之一生死簿互为一套判官笔代为书写。
第四、祭文,即将换魂一事烧于阴司知晓文书。需以画师后裔之血书写,但由于画师已经亡故,故以其家族嫡系中人血液也可。
事情很讨论完毕,除去不用单独准备第一条,卓扬将任务平均分给了每个人。我负责找路易斯出借判官笔,陆温茗负责寻找那个替代用祭牲,至于他自己,则负责找到画师家后裔。
他话刚说完,陆温茗便抓了抓头,问:“那我们三个里,究竟谁跟那个画师灵魂做交换呢?”
卓扬一推眼镜,反问说:“那么你认为这里,谁合适呢?”
陆温茗听后立刻露出了为难神色,解释说:“主要是这事一旦被阴司中人发现,那后果……”
卓扬表情照旧,淡淡调侃了他一句:“你若死了,那某人定不会放过我。”
我听后瞪大眼,随即反应过来这事八成是对被交换者阳寿有损,我心中一涩,索性连称谓也忘换了,忙说:“但是这样话,卓扬你不就……”
然而,听完话卓某人却是冲我一翘唇角,说:“你会这样问,是舍不得,还是担心我?”
我:“……”
第28章 下一站苏州(1)()
不得不说;陆温茗这个人平时虽然脱线,但是办起事来还是效率很高。
第二天一早上班;我就见他拿塑料网袋装了只活蹦乱跳王八过来;我当时很困惑,半天思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虚心求教说;师兄;你买这东西是打算给老萧补身子?他听后神秘一笑;冲我摇了摇头。
刚巧这时卓扬从外面走进来,他看见我俩表情诡异;目光不由也落到了桌角王八身上。陆温茗看见他来,赶紧从包里摸出一张皱巴巴发票,说;老大,这是我今天清早起床从水产市场好不容易找回来,您老如此英明睿智,想必一定是会给报销对吧?
我听后仍旧疑惑,余光窥向卓扬,倒是他嘴角忽地一抽,不带一丝停顿道,你自己找事,现倒向我问起报销?
陆温茗听罢嘿笑两声,随即比了个手势,道,老大您要这样想,横竖这祭牲挂了以后,咱还可以炖了吃一餐,所以讲,咱们还是赚啊。
我、卓扬:……
陆温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完祭牲问题之后,我也当天联系到了洛小满,听洛小满说,自从孔方事解决之后,他们没过多久就回了港岛。得知这个消息后,我心中不免起伏了一下,毕竟从当时路易斯态度看,他似乎对我们这些阴阳师并没有太多好感,上次肯出手相助已是因为洛小满关系,那么现他又肯不肯多帮助我们一回,只怕还是个未知数。
怀着忐忑心情,下午时候,卓扬开车送我来到了富润商厦。而至于说,陆温茗为什么没有一起跟来真实原因……
实际上,陆温茗以式神百目之能搜寻到和卓扬生辰八字一样祭牲,并将东西带回事务所以前,卓扬就已经很有本事找出了画师周文矩现存于世后裔。但出乎我们所有人意料,这名画师后裔,目前刚好就我曾经呆过地方——苏州。
得知即将出差消息后,我自然喜不自胜就将事情告诉了沈一菲,由于现正值暑假,沈一菲听后随即就试探性表示出了能否捎上她一起意思。话到这,原本我还为难,怎想一旁偷听陆温茗突然一把抢过我手机率先替我做出了回答。
于是,就有了现这一幕……
卓扬:“你那个师兄,看起来对沈一菲还挺上心。”
我:“我要是个男人,我也会对这样姑娘上心。”
卓扬:“你这是暗喻我眼光不好?”故意顿了一顿,他推推眼镜又继续,“当然,人家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确实都比你像个女人。”
我:“……”
》》》
小巷深处,镜灵阁彩绘玻璃门上小木牌挂着正营业。我伸长脖子往店内看了看,试图找出那个熟悉身影,然而,看见只是洛小满踩个梯子上整理货架情形,面对着他纤弱背影,我脑中不自觉浮现出另一个问题:
他那个伙计路易斯,真有只可能是个店员么?如果真是这样,他又为什么会成为判官笔主人?我皱起眉,正踌躇着应该怎么来作这个开场,忽听内屋里传出一个悦耳男音:
“既然有心要来,怎么还一直站外面?”
……是路易斯?听到他声音,我原本还悬着心立刻就踏实了,倒是下秒卓扬冲我推了推眼镜,一副胸有成竹模样实让人可恨。
“走吧。”见我没反应,他索性一手揽住了我,然而——
“欢迎光临,有什么可以帮助您吗?”听见有客人走近店铺声音,洛小满赶忙从梯子上下了来,发现是我后,他一张正太脸上琥珀色大眼睛溜溜一转,随即就落了卓扬俊脸上:
“哇塞,叶子姐男朋友长好帅哦。”
“小满——”
一句略带不满声音从里屋传来,很,一道颀长身影也步了出。来人正是路易斯,阴影下,那个俊美中透出阴柔男人端着个精巧骨瓷杯,朝我隔空举了举。
一瞬间,我顿觉自己记忆像是被重叠了……还是说,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流行起先举起个杯子再向人打招呼?时间不容我思考,面前路易斯已然优雅一牵嘴角,悠然道:
“葛叶、卓扬,我们又见面了。”
他话说着,顺手冲我们比了个请进手势。
说起来,镜灵阁里间我以前也不是没进过,4平米左右范围,地上杂乱堆着货品,仅有一张书桌,也被洛小满放满了各种零食,另外还单独搭了个简易阁楼,供平时午休用。但今天我刚一进门,就被里面景象狠狠吃了一惊。
现情形应该怎么形容呢?如果说,以前这里不过是洛小满一个储藏室话,那么现,这里简直就是个独具风格小家了。原本杂乱货品不知清去了哪里,地面上一层青花色瓷砖澄练如洗,墙壁洁白崭,还有天花板上一顶造型别致吊灯,是点睛。
我眨了眨眼,不可置信似看向路易斯。此刻,他穿着套浅色休闲装,单腕抬起,正行云流水替我们冲着咖啡,微顿了顿,我说:“路易斯,我们这次来……”
“蓝山、还是哥伦比亚?”他一扬眉,目光停住了。
我有些没听明白,倒是身旁卓扬唇角一翘,将话接了下:“自然是哥伦比亚。”
“哥伦比亚咖啡香气浓郁而厚实,带有明朗优质酸性,高均衡度。不论是外观、品质,它都相当优良,就犹如女人隐约娇媚,迷人且恰到好处,令人回味。”冲卓扬微一颔首,路易斯当下也回以同样悦耳。
面对这一双一唱一和男人,我只好默默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路易斯端着骨瓷杯手上,明亮灯光下,他手指轻握着面前胚质细腻瓷杯,不时再以银质长勺转动几下。他指节分明而修长,比女人有力,但又比男人细致。看久了,我甚至不禁要以为,拥有这双手主人,才是从中世纪油画里走出真正贵族。
“葛叶,你看着它已经很久了。”
又一声阴柔笑,路易斯下瞬便将手从骨瓷杯上移开了,他看着我,眼波闪了闪,说:“既然你们已经清楚它是做什么用,那不如将此次出借理由说出来,好容我评估究竟是否要接这单生意。”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开门见山,我望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没承想身旁卓扬一推眼镜,已然淡声开口:“女娲石。”
我说:“什么?”
卓扬:“第三颗女娲石。”
第三颗女娲石,难道说?我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想起金生那句:汝们不就是想要吾灵石?敢情她口中说,原来是指这个?我吃惊看向卓扬,想这一连串事件都是由我颈上这颗开始,接着是第二颗,现又……
难道?我心中一紧,试图从他眼神里搜寻出一些蛛丝马迹,奈何他只是直挺坐着看向面前路易斯,一副没瞧见我模样,我哼了声,索性从抓住他手腕,用力掐了掐。
面前,路易斯一番沉吟过后,终于落音:“成交。”
我愣了下,说:“什么?”
路易斯:“卓扬,我不知你为何要选这条远也难路,不过这一点上,我欣赏你。”
卓扬:“远路,才能看见多风景。”
我:“……”
我实搞不懂现这两人到底打什么哑谜,再加上拽着卓扬又不见他搭理我,心中霎时一急,脱口就道:“什么风景不风景,卓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我话还没说完,就见外面听见声响洛小满风风火火推门闯了进来,“叶子姐,你是不是要被抛弃了啊!我不是早跟你说了,长好看男人没一个是靠得住!”
路易斯:“小满!”
卓扬:“咳。”
我:“……”
权衡了女娲石分量后,没多久,路易斯就替我们写好了还魂用符纸。之后,路易斯又吩咐了几句,我们就出了镜灵阁。而后一路,我苦于对卓扬和路易斯刚才那段对话久思而不得,终于没忍住对他试遍了所有可操作明示暗示,奈何他依旧不为所动,只是一味向前迈开步子。
我停下来,说:“你到底告不告诉我?”
停车场里,他一把将车门拉开,终于没忍住回了声,“上车。”
我说:“你不告诉我,我就不上去。”
他冷笑一声,车钥匙索性重对准车“滴”一声锁上,再转身,募地就将我拽过来圈了车和他之间。我顿时有点紧张,目光上方,这人一双深黑眼笃定看过来,他气息迫近,将声音放低了,说:
“葛叶,真相就这么重要?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真相不是你能接受呢?”
我想了想,直觉这人话里有话,但当下也不怎么能拿捏准确,只好先逞强说:“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你不告诉我,又怎么知道我会不会接受呢?”
听到这,他眉头一挑,圈住手似有松开迹象,但很,又紧了。
“再等等吧。”耳边,他像是轻叹了一声。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他或许并不如我想象强大,抑或说,是脆弱。
第29章 下一站苏州(2)()
准备时间犹如书桌上摆着碳酸饮料;咕咕冒泡声中,就这么度过了。两天后;我们就登上了港岛直飞上海航班;这一次行程中,除了本身铁三角组合;还添了沈一菲;以及……事务所林弯弯这两名成员。
港岛国际机场候机室里;陆温茗悄悄告诉我说;林弯弯刚和他男友分手不久,导致情绪一度低落;这次随同我们一道出行苏州,有大半原因也是想让他散个心。我听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下意识间向他方向望了望;好他并没发现我异样,只是低头喝着刚买来饮料。
这样男生,怎么也会有人忍心欺负啊?我正想要叹气,这时广播里已然传出了航班即将起飞提示音。
不知怎么,这一瞬,我握着行李手却是一紧。下一刻,我心中也响起了一个久违声音:这一次,真是要回去了。阔别了整整十一年后,终于有决心和勇气重踏回那片熟悉土地。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很,就随着人流一起登上了飞机。
由于我们这次预定航班是商务舱,我们一行五个人坐下来,刚好就占去了一排8个座位大半。原本说,沈一菲位置是靠里,谁想她刚坐下来,陆温茗就故意清了清嗓子,说:“好一菲,跟你商量个事,你那个位置能不能让给阿叶坐?”
沈一菲听后疑惑看向我,我自然发懵,而下秒陆温茗则理所当然道:“你没注意到她一直看窗外吗?”
他话刚落下,沈一菲果然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腾开了位置。我目瞪口呆看着这两人,倒是几秒钟过后,我就被一只修长手拽过,然后人就这么直直栽进了身后软座里。
“飞机就要起飞了,你是就打算这么站着?”
磁性声音源自身旁戴着眼镜,手里正闲闲翻着本时尚杂志某人,我转过脸,却见他手中一页纸张刚好翻过,然后用照旧没什么起伏声音继续道:
“记得前天镜灵阁,有人就这么拽着我手,直到弄红了都不肯松。”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
他一把合上杂志,尾音不轻不重哦了声,说:“你这是打算跟我讲道理?”
我:“……”
从港岛直飞上海只需要两个半小时,一开始,我和卓扬也是相视无言,然而并没过多久,我就觉得浑身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整个身子都开始酸软起来。我直觉自己八成是晕机了,只好轻碰了碰身边卓扬手臂,企图以说话转移注意力,我说:
“你跟我说会儿话吧?”
他大概有点诧异,抬了眼望过来,说:“你希望我说什么?”
我于是开导:“什么都行,只要别让我睡着了就行。”
他沉默了一会儿,这便将眼镜从鼻梁上摘下来放了桌上,淡淡说:“从前,我是收过一个徒弟。”
我自然没想到他竟会选择说这样私隐问题,一颗八卦心顿时便燃了起来,我说:“是女?”
他颔首,但显然并没有要继续下去意思,我揉了揉太阳穴,索性抛砖引玉:“那她是不是很笨?”
他眉峰一挑,没想当下就给出了结论:“不,她就是太聪明了……”
我还琢磨他这话里意思,然而,下秒他已然将眼镜重戴了上,并用手拭了拭我额头,说:“葛叶,你今天是不是没吃早点?”
我啊了声,却见他手指已然按向了呼叫按钮……
介于原本安心坐飞机靠窗看沿途风景计划被卓扬强制性打断,我吃了晕机药后很就迷糊睡着了。这一觉我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我只知道等我觉醒时候,人已经上海通向苏州火车上了。
陆温茗说我们坐这列是大陆刚开通不久d打头动车组,我想了想,问:“难道就是去年闻频道说那个特大……”
我话还没说完,这一路都没怎么出声林弯弯突然面色凝重点点头,说:“所以现动车都普遍减速了。”
我恍然,随即他身边坐着沈一菲也说:“嗯,自然是安全第一。”
我嗯了声表示赞同,半响,才记起似乎没看见卓扬,我说:“老大呢?”
这时过道里传来一个磁性声音:“怎么,你找我?”
我:“……”
时间又过了一会儿,我终于记起漏了一个关键性问题没问,我看看身旁刚坐下来人,问:“我们时间还有多久?”
停了下,我反应过来我这个说法不妥,立刻正:“是火车时间还有多久。”
他推了推眼镜没说话,这时只听列车广播里一个甜美女声响起:
“列车前方到站——苏州站,请下车旅客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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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就昨天我还不止一次想象过当我重回到这片幼年学习、生活过土地时,我会有怎样反应?但直到下站这一刻,当我呼吸着这里略带着咸味空气,听见午夜梦回中那些久违苏州音时,我明白,是平静。
就像一颗漂浮已久心终于落了下来,然后被稳当当给接住了。
一路有些出神跟着众人进入了早已预定好便捷酒店,再将行李收拾好后,陆温茗很就建议说,大家今晚不如先去酒吧玩个痛。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我使着眼色,我知道他这次把林弯弯带来其实另有含义,于是便附和道,好啊,正好我也没去过。
话刚说完,卓扬推推眼镜便望了过来,我嗯了声扯了扯他袖子,小声说,大不了这个项目不报销了还不行啊?
他听后一扬眉,反问我,那你是准备让我自掏腰包?
我听后双眼发亮,他则气息微顿,说,葛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原来还挺坏。
我:……
傍晚时候,我们文化宫一带餐厅里随便吃了点晚饭之后,就进了陆温茗指名一处名为「绯闻」酒吧。对于这个名字我很陌生,毕竟我生活年代,印象里酒吧几乎与红灯区、电子游戏室这几样并驾齐驱,不单属违禁名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青春反叛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