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事务所-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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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这样的昭然若揭么,她脸色一白,打开了的话匣终于收不住:“你就这么讨厌她么?讨厌你自己收来的徒弟?”
“嗯……”
一声嗯,顿时让云珂整个人都似置入冷窖,但下瞬,那人又摇了摇头,低喃说:“不知道……”
原来是不知道么?云珂抿了抿唇,心里总算好受了些。此刻,韩珏正茫然的看向窗外,辽远的天幕上,正一夜星河逶迤,星光漏在他深黑的眼睛里,仿佛沉没进了幽深的古井底。
“那是不是只好剑灵和剑结合,就真的可以结束这个乱世?……是不是你,也会很高兴?”即使再不忍,也终究是将话问了出来。透过面具的眼孔,云珂看着他,似这样长久的看着,就能长久的拥有。
可那都是……骗人的啊。
“那是……我的道啊。”韩珏手臂一轻,终是垂落在了桌前。
也是我的道么?心底另一个声音跟着响起。
“小珂!小珂你怎么了!来人,快给孤来人啊!”画面转归现实,新帖着红双喜的宫室里,周子的表情显得是那样不可置信,他看着那个掉落地砖上的茶盏,像怎么也不明白竟会是自己亲手杀死了那个梦寐以求的女人。
难道,真的就像那个梦里预言的一样么?是要赌上自己的一切,才能换得一个万世承平,可这,从来从来就不是自己想要的啊!不愿做君王,结果偏偏做君王,不愿拥万里江山,结果偏偏拥万里江山,不愿享无边寂寞,结果偏偏享无边寂寞。
真是,讽刺啊。
“五晶石果然是被云珂拿走了。”忽地,门被人用力推开,提着一把黄金剑的韩珏眉头紧皱的闯了进来。
自然,听到这话的周子只能是更加得怒不可遏:“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说这个?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吗?快!孤命令你快救活小珂!”
“来不及了。”韩珏摇摇头,将那黄金剑递上了前,高大喜烛的照射下,剑身上的暗纹隐隐流耀,像是有无数道光在上面聚焦,他说:“主公,剑灵已经和夏禹剑结合了。”
“你什么意思?”
“您可以想到的那层意思。”韩珏说着双眼忽然一亮,他忙弯下腰,用指尖试了试地砖上半洒出的液体,跟紧摇了摇头,“不对。”
“怎么了?”
“关雎盏不对。”
那是他们最后的对话,也是这个故事里我最无法理解的一段话,因为所有的画面都被紧随其后的大火湮灭了,冲天的火光中,我似看见一道身影负剑而出,他每走一步,周围的景致便会黯淡一分。
他说:从此以后,我再会不信神,亦不会信魔,因为,我就是魔。
作者有话要说:过往线交代完毕,有疑问的童鞋请举手~~~
第79章 谜题()
我在一堆杂乱的礁石后被他们找到的时候;我没想到卓扬也会在这一群人之中。显然;对于我会贸然离开,他们并不是全然无准备。我想,其实这样也挺不错;就像一桌赌局;如果双方都已知对方的最后一张牌,那么打起来应该会节省一些力气,但可惜的是,设想总归是设想,就像梦想被称之为梦想,往往都是因为很多时候它无法实现一样。我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现在是后半夜的3点,也就是说,从我出来到现在时间不过过去了3小时,但不知为什么,我却觉得如同一晃过去了三十年。
对一个人来说,三十年光阴改变最大的是什么?
是容颜,我听见自己说。可是,即使如此,当我不得不面对上这张两千年来不曾更改的脸时,我还是迟疑了,或者说,是质疑,半响过去,我终于开口:“韩珏。”
他蹲下来,眼神闪烁,他用手背试了试我的额头,嗓音少有温柔的说:“葛叶,你太累了。”显然,他这又是在转移话题了,事实上,他总是有办法将我耍地团团转,却从来不会为我的转移话题而分散注意力,尽管,在绝大多数时候,我都没有意识到这点。
“你说,我真的是剑灵吗?”我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不住。
是啊,这件事换谁能忍住呢?我看着他,仅仅是看着,无星月升起的夜空下,他藏在碎发里的耳钉依旧闪耀,像是要以此区分自己和那个一脸不谙世事的韩珏。
“葛叶,你看清楚,我是卓扬。”他说着将我扶起来,顺便以此结束话题。说来也是,这样的两个人,除了脸以外,又有哪里相像呢?即使,这并不排除我是被对他的第一印象影响了判断。
人总是被第一印象影响以后的判断。
其实,一直以来我也不是没曾问自己,像我这样的阴阳师,到底有什么用呢?我做过的最多的事,也不过是站在那里等他们来救而已。
原来,他们要救的并不是我,而是剑灵,轩辕夏禹剑的剑灵,而这,仅仅不过是为了用以结合那把传说中的轩辕夏禹剑。
是了,轩辕夏禹剑。
整个故事从港文博馆失窃案开始,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又回到原点,居然只是为了这个。一时间,我忽然很想笑,但偏偏又笑不出,我觉得心里堵。我揉了揉发胀的眼睛,想等他继续。然而,接下来开口的却是师叔萧正,夜的海滩边,他藏青色的中山装被海风掀开了一个角,一如现实被命运被迫翻开了一章。
他试图沉稳气息,但眼神里的不安还是流露出来,他说:“我今天去老任的旧房看望陈淑云,她说阿彩不见了。”
“什么,阿彩不见了?”我不由被岔开了思路。
“看起来对方的动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快。”卓扬习惯性推了推眼镜,话音也沉了下来。
听他们的口吻,很明显对全盘就是早有布局的,这也就难怪最开始的时候,陆温茗会出现在卓扬的事务所了,不过话头到了这里,又难免让我想起最开始认识卓扬的时候。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么多的以后,在我看来,我是废柴的阴阳师,他是我瞎猫碰见死耗子绑上的衣食父母,机缘巧合下,我坐上了他的车,我依旧记得那个深夜,他驱车而来,流水般的车身划破黑夜,然后载着我一路驶向远方。
那时候的未来是长的,长到我脑中会不安分的冒出小时候的心愿,我想,有朝一日我要遇上一个人,他会像被命运安排好的那样,出现在我不经意等待的十字路口,我会和他一起去往未知,在那里,迎接我们的每一天都是新的,我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走到时间的尽头。
现在,我终于确定我已经找到了这个人。
只可惜,是假的。
都是假的。
“葛叶,我知道你还有许多话想问我。”短暂的停顿后,卓扬率先打破沉默,他将一双深黑的眼睛看定我,仿佛要让人再移不开视线,他说:“不过现在,我们必须得先离开这个地方。”
“你难道就不问问我都看见了什么吗?”我终于忍不住说。
“不重要。”他伸手按上我的额心,声音仍旧笃定,“因为即使你已经知道一切,也并不能改变什么,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除了做好你自己,就是……相信我。”
“你凭什么就这么确定我会相信你呢?”我看着他的眼睛问。
“葛叶。”他顿住,几乎无懈可击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但很快,他又继续:“如果你一定要认为自己是剑灵,那么好,我实话告诉你,轩辕夏禹剑最后一任的主人,是我。”
我:“……”
“呃,情节急转之下,居然从师生转成主仆了?”一旁的洛小满忽然大煞风景地嗤了一声,“不过话又说回来,叶子姐,其实你这位还是相当不错的,开始要不是他……”
“所以,你还是韩珏,是两千年前的那个人,对不对?”并无心理会洛小满的话,我盯着他,不想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可惜他还是不说话,我心一横,索性加码:“我知道,这个时候你心里肯定又想说我无理取闹了,可我就是想知道,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到底是不是因为我长的像云珂?”
“葛叶。”像是早预料到我会追问他,他叹了口气,一副的不紧不慢的架势简直要教人掐死他,“首先,你怎么知道我又要说你无理取闹了?其次,既然连你都已经认定自己是剑灵,那么作为主人的我找到你,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至于你最后的问题,”他好看的眉毛皱了皱,“你真确定要听我的回答?”
我点头。
“是。”他看着我的目光不变,“只是我原本以为该有些变化,谁料到最后还是一模一样。”
“……”
果然是如此么?我握紧了手心,但终究不知怎么接受这个答案,许久,我又问:“那我和云珂之间,关系到底是不是转世?”
“你应该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转世。”他叹了口气,依旧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换句话说,转世的是剑灵,而不是你或者云珂,你们只是它选择的结果,而不是选择本身。”
这样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我已然被他绕晕,倒是他说完便揽住我的肩,一副再自然不过的:“葛叶,回家吧。”
我:“什么?”
卓扬:“我说,跟我回家吧。”
我:“……”
那时我就想,如果一份感情一开始没有利用,到最后也不未曾被欺骗,这沿途更没有掺杂太多别的东西,那是不是就可以走的长一点走的远一点?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所谓的情其实并不是情,而是自己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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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在第二天的中午乘坐渡轮返回港岛的,一夜的台风过境,让这座立于繁华中的城池如同洗去了盛妆的美人,无不将脸上的倦容透了出来。
耸立的大厦间,秋风不停穿梭着,它们往来于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在巡查自己的领地。天空中,铅灰色的云层被压的很低,像随时会倾轧下来。街道上,行人也是难得的稀疏,我一路呼吸着这里的空气,几乎要以为时光是重叠了多少年前经济萧条的港岛。
我知道,我一定是错觉了。事实上,自从我得知了自己和夏禹剑的关系后,一种无法言喻的疏离感就止不住地从心底冒了出来,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我想,这种孤独感或许仅仅来源自于我和他们不同。尽管,我们从小被教育每个人都不一样,可我们内心里明白,我们并不是真的想要不同,而只是单纯的想表现得那么标新立异一点儿而已。
因为人类的天性永远排除异己,而没有谁会真的渴望享受孤独。
我叹了口气,实在除此以外,我已找不到其他可以用以表达,更可怕的,是我其实并不费解这件事,而是费解我自己这个人,抑或者,我其实连人都不算上,只能作为剑灵的一个衍伸品……或者,一个容器?
我已不愿意想下去,即使,我曾笃定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是为了完成一件事或者一个使命,但我绝对没有好高骛远的想过我自己的使命会是如此,会这样意外的出现在我二十岁通向二十一岁的某天。
因为你不是,所以你就连想一想都变成了奢侈。
这种神游般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我只记得当我回到卓扬公寓时,才猛然发现洛小满和萧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去了。我张了张口想问,但半天,却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发声的功能。倒是在一旁的卓扬注意到我表情不对,在替我拿过了行李包的同时问道:
“葛叶,你怎么了?不舒服?”
我愣了愣,却到底不知该怎么接话,好在一旁还有阮誉,他看了眼房内的豪华陈设,接着一挑眉,笑道:“没想到叶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如跟卓老板这几天来的阔气。”
他这话锋间分明迸发出了火药味儿,连我在一旁都听出了不对,我抬眼再看他,却见他又是一笑,笑的简直就像是一幅山水在宣纸上晕开了颜色,不知又该让多少毛头小伙含恨而死。
但好在,直对上的卓扬也向来不是什么善茬,他推了推眼镜,顺势将话头接下:“阮师父这话是说卓某招待不周?不过我想,葛叶她一定是不会介意的。”话说完他也不等我反应,一把就揽住了我,我眨眨眼,心说敢情他还真是会替自己狡辩,倒是下边阮誉鼻息间一声轻哼,道:“以后叫我阮誉就可以,另外,要是卓老板不介意的话,我打算在这留宿一夜。”
用的是打算,而不是想,阮誉的态度可见昭然。
“这个是自然。”
事实上,说到住房的问题,就又不得不提到我和阮誉从苏州刚迁来港岛的那段日子,在我印象里,那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经历一次搬家,或者说,是在不停的在搬家。阮誉对此表示过抱歉,但同时又告诉我人生如寄的道理,当时我还不明白,于是他便给我解释,说人的生命短促,就好像过客暂时寄居在人世间一样。
我记得,我们最后的一间屋子是在铜锣湾,那是港岛最鱼龙混杂的地方,但是他告诉我,说在那种地方,只要你足够留心,就可以发现世上所有人的模样。他还说,人是不能等到功成名就的时候再去观察其他人的,因为等到那个时候,所有人面对你的都会是同一张脸。
他的一生都是如此透彻和不羁,且从不愿违背自己的本心,他甚至也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女人或者男人,他只是一直坚持的在做着同一件事,并甘愿为此奉献终生。从这一点看,我以为他才是真正的精神修行者,更有着媲美圣僧的强大内心。
可是,就是有着这样的一个师父的我,为什么学不来他的一星半点呢?我看着他的侧脸,募地发现,我对外界的感知几乎都已经关闭了,而现在我所有的感觉,都只来源于眼前无数被放大了的细节。
他们的表情、动作以及声音,似乎都在一瞬间里幻化成了无数闪光的丝线,组合起来,就是又一番新的认知。说实话,现在连我也不清楚这种被强化了感知的能力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但我清楚的是,这两个人,这两个与我而言有着重要意义的男人,正貌合神离着,哦不,是暗流涌动着。
他们一个是剑上刃,一个是绵里针。
而我被夹在中间,像是面对着一道怎么也无法选择的选择题。
我以为,或许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需要你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决定你以后未来的方向。尽管,那时的我并不知晓,或许对茫茫人海中的一些人来说,他的人生本身就是无解的。
作者有话要说:或许对茫茫人海中的一些人来说,他的人生本身就是无解的。。。。
第80章 变故(1)()
我发誓这是我有生以来遭遇的最严重的一次信任危机。这件事要怎么说呢,实际上;它的确来的非常突然;以致于从一开始我就怀疑它的真实性。
从时间看,这件事发现在阮誉莫名离开卓扬帝庭豪邸公寓的的一天后。而从逻辑看;说实话;无论从什么角度;我都无法相信是阮誉从卓扬加了密码的保险柜里拿走了除我身上这颗以外的其他4颗女娲石。
事实上;事件发展到这里,一直有个谜团没有解开;那就是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不清楚集齐这5颗女娲石究竟是做什么用的;难道真是召唤神龙;
好吧;我想它当然不是用来搞笑的。
那么,我就只能根据游戏战国online给出的提示以及阮誉寄来第一张明信片来进行比对分析。首先,战国online作为埋藏最深的一个伏笔,以它曾多次以攻略本的形式渗透在我们参与的事件中来看,我就有理由相信,它的存在绝对不是为打酱油的。既然如此,它曾提示过的,以五颗女娲石封印蚩尤之力,想必就具有相当的可信度。
其次,阮誉也曾在明信片特意说明过“封印即将开启”,我想,不论他现在这样做的真正原因为何,依我对他这么多年的了解,都不应该真的怀疑他。
所以,总结以上,女娲石对应封印,想必就应该是没有错的了。
只是,这到底是封印着什么呢?我叹了口气,只觉上天在让我遭遇这一出信任危机的同时,又给我抛下了一个大难题。
此刻,偌大的客厅里,墙面上的石英钟提示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在这三个小时里,我陷在软皮沙发里,听石英钟滴答走过的声音,一时间,竟也恍惚是经过了十年。我曾听过一句话,说十年到底有多久?久到就像是你我仍然相对,却已物是人非。
我觉得用这句话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实在很恰当,诚然,这也或许不过是因为我找不到其他可以替代形容。
但遗憾的是,即使我身体里剑灵的异能再如何强化了我对细节的掌控度,我也依旧无法知道现在坐在我对面的那个人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
一些人对另外一些人来说永远是无解的,我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
因为在过去的整整三个小时中,这个直挺鼻梁上架着副黑色细框眼镜,穿着件米色衬衫和深卡其毛衣的英俊男人都在对着磨砂茶几上一台14英寸的ibm笔记本敲个不停。而我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敲击在黑色键盘上,甚至不禁会想,这背景色若是换成纯白会是个什么模样?可是一想到这,我不禁又有些黯然,实在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他,他当时就回答,只有君柏那样的才会用苹果手提来搪塞我。
也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换成谁又能轻而易举或者痛定思痛将那句不如我们分开吧说出口呢?大概都会不舍吧,大概都要难过吧。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个人,从开始到现在……从来在意的都不是我啊。
我深吸了口气,决定挑破话题,却没想就在这时他敲着键盘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他没有合上笔记本,只任由那闪烁的屏幕在他的镜片上投下一片冷蓝色的光,他抬起头看向我,鼻音低沉:“葛叶,你是以后都打算都不和我说话了么?”
我得承认,他这一手出其不备的反将一军的确让我乱了阵脚。于是我只好瞪他,倒是他目光不避不退,更惹的我心烦意乱,就这么盯了好半响,我才木木地答:“你怀疑我师父。”
“不是怀疑,”他一顿,“是肯定。”
我:“……”
这话里挑衅的意味大了去了,怕是个傻子都听的出。自然,我不能容他如此评价阮誉,于是辩驳:“总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