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正室手札(清)-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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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慵懒柔和的声音用头顶传了过来:“院子里的下人敞开了要他们走动,盯住该盯住的人,我们只瞧着谁忠谁奸吧。。。。。。。”
“奴婢明白了!”瞧着无事,便跪在权珮脚下,替权珮捏腿。
权珮靠着满底的芍药花纹引枕微闭着眼,听着晓月轻声道:“。。。。。。。大福晋原来竟是生过一个小阿哥的,只是生下两天就没了,因没有过过洗三,外人知道的也不多,但毕竟是有过的事情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的。”
权珮便想起了那个长命锁,难道这锁子是旧年里给这位夭折了的小阿哥准备的,甚至那上头的痕迹是大福晋因为愤怒摔出来的?是想这充满了晦气的东西让她乱了心神?
里间传来宝哥儿响亮的哭声,片刻又安静了下去,小丫头出来回了一句:“小阿哥刚才是饿了。”
见福晋并没有睁眼,晓月在一旁朝她摆手,她忙悄悄退了下去。
晓蓉从外头端了新做好的樱桃毕罗进来,权珮才睁开眼,晓月觉得跟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相比,福晋对眼前的吃食更感兴趣。
云右曾带着她去吃过长安城有名的韩约樱桃毕罗,那时候为什么不能品出这里头轻微的酸涩,看不出云右眼里的哀伤和期待?对云右她真的不曾一丝关怀和善心吧。。。。。。
第二十章()
王姨娘从外头进来,站在院子里的桃花树下顿了顿才进了里间,拔步床上的如意直挺挺的躺着,闭着嘴一口饭都不吃,王姨娘在如意的床边怔怔的坐了半响就落了泪:“你从宫里回来就不吃不喝,姨娘知道你心里苦,你怨姨娘,可这都是命!”
年轻的时候以为爬上老爷的床做了姨娘就富贵了,可是现在回头在看还不如嫁个体面的管事做个正房娘子,女儿也就不至于被人看不起。
如意忽的坐了起来,耳朵上的丁香耳坠猛力的晃动:“姨娘我只是不甘心!都是阿玛的女儿,没道理我就一定要比姐姐差!”
如意的眼里闪着骇人亮光,看的王姨娘甚至有些瑟缩:“你。。。你这是。。。。。。”
如意垂了眼,不再看王姨娘,跟她姨娘说了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帮到她?她又躺了下去:“您别管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孩子大了,越发不肯多看她,大抵也是怨恨的吧,可她又还能做些什么?
上头赏赐的料子就是不一样,李氏抚摸着缎子,听着雁姑娘在一旁道:“这个颜色最衬您的肤色,若做了梨花底的衣裳穿,更是多了一层风韵!”
李氏仿佛听得很高兴:“是啊,我也觉得好,等做好了我便穿上。”
雁姑娘笑意更加真切:“也是主子长的好看,别人就穿不出这颜色的好来!”
惠妃细细端详着宫女给她新涂抹的指甲油,只觉得还是不大平整,不满意的略微皱眉,宫人在她耳边低语:“衣裳已经穿上了,果真瞧着好看呢。”
惠妃仿佛是听到了个好听的笑话,展颜而笑:“上一次凑巧,难道这一次能让她跑了?去跟大福晋说一声,注意着点,可别在坏了事。”
说起大福晋惠妃的语气永远好不了,宫人心想,主子大抵是恨着大福晋的。
层层叠叠的影子在权珮脑中咆哮呼喊,被她亲自砍去头颅的大行台尚书令提着脑袋来找她,她冷笑着又是一刀劈死,鲜血漫天都是,让她有些喘不过气,等醒来就见着晓月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一碗温热的红豆汤,西洋钟响了起来,没想到睡了近一个时辰。
外头传来了温和的说话声,权珮慵懒的眉眼之间才有了几丝笑意,这就来了。。。。。。。。
大福晋梳着小两把,头上簪着一根赤金扁方,鬓边是一朵堆纱宫花,身上是家常柳绿色的旗袍,看起来亲切随和,她温和浅笑,带着长者的关怀:“。。。。。。这么热的时间做月子,你越发要小心,不能沾冷水,不能吹冷风,别图一时的痛快做下了月子病,那以后可有的你受。”
权珮的头发只松松挽起,有一缕垂在耳边,仿佛一朵慵懒的睡莲花,妩媚清新,又有些深不可测:“您说的是。”
大福晋见权珮认同自己的说法,脸上就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又悄悄跟她说些体己话:“。。。。。。。李氏不过是个格格,你别往心里去,你已经有个阿哥了,就是她在能耐也翻不过天去。”
仿佛妯娌两个极其亲近一般,权珮垂了眼,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雁姑娘从外头急匆匆的赶进来:“福晋不好了!格格她肚子疼,还见红了!”
大福晋眼里阴冷的光芒一闪而过,转眸去看权珮,面上就露出了惊讶:“这好好的是。。。。。。”
权珮抬手掩着嘴轻咳,手腕上的赤金红宝石手镯折射着耀眼的光芒,大福晋微眯了眯眼,高深的站起来:“我就先走了,不便打搅!”仿佛是个极其识趣的人一般。
外头恰好来了贵妃宫中的嬷嬷,朝着大福晋道:“可找见您了,惠妃娘娘要您过去!”
晓月已经进了李氏的屋子,厢房里忽的传出一阵惊恐的声音:“是福晋跟前的晓蓉姑娘往主子的药里放了东西,不关奴婢的事!”
这几样便就这样凑巧的发生在了一起,仿佛是在遮掩不得了,权珮倚在榻上朝外头道:“奴才太可憎了!”
外人听起来似乎气急败坏声音,晓月却从主子的眉眼之间看到的还是漫不经心和几丝无聊。
事情顺理成章的惊动了新晋升的贵妃,大福晋站在贵妃下首欲言又止,半响才道:“听说是这么个事,但。。。。。。。。也还只是听说,不知道实情。”
佟贵妃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惠妃,见惠妃的注意力似乎只在那一副双面暗绣的十二幅花鸟屏风上,眼神一闪,惠妃看似不在意但今天的事情这么巧,恰好是她宫中的嬷嬷去替惠妃寻大福晋,不难说跟惠妃没有关系,只是越有关系她越要打起精神来处置,免得被惠妃抓住了把柄。
李氏房里熬药的小丫头一口咬定看见晓蓉下药,她只是出于惧怕才不敢开口。
晓蓉被带到了跟前又一口咬定自己根本没有碰那些东西:“奴婢从哪来的药暗害李格格,这分明就是诬陷!”
小丫头张口就道:“福晋喜欢调香,跟前根本就不缺麝香,你能寻不出点可用的东西?!”
事情已经很明显的指向了权珮,不管到底是真是假,这事情即便是个查不清楚,权珮的名声也坏了,以后还怎么抬头做福晋?
贵妃思来想去:“去请四福晋过来吧。”
权珮还有几天出月子,但她有自己的法子保养,身体和身材几乎都恢复了。
传话的太监到了时候,权珮刚药浴完,换上干净的衣裳,丫头正在侍候她梳妆,传话的太监等的鼻子眼睛都不是地方,都这个时候了还有闲情收拾!
都是从月子里过来的以为会见到一个仪容不整的四福晋,却没想到这女子会这样惊艳的出现,彩服冠子上硕大饱满的红珍珠晃的人眼花,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的窄袖旗袍流动出华贵的光泽,眉眼之间是漫不经心的笑意,一举一动之间雍容的气度好似在所有人之上,明明应该是最狼狈的一个。。。。。。。。
佟贵妃是第一次这样近的看这位没有多少故事的四福晋,并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气度。
不论事实真相怎样,权珮毕竟还没有出月子,贵妃叫权珮坐下,沉吟了半响,沉重的开口:“。。。。。。说是看见你的丫头给李氏下药,所以李氏才会见红,本不该叫你过来,但这样的事情若不分辨清楚就是一辈子的罪名。你也别害怕,有我在,一定还你个公道。”
佟贵妃跟权珮无冤无仇,似乎也并不想让惠妃得利,所以听上去很公允。
只是没料到眼前的女子忽的展颜一笑,仿佛是看了一场闹剧一般,眼里露出玩味和嘲讽:“只是说这事情,却没人想到要看看李氏是不是真的见红了么?或者是已经不大好了,这样也好定我的罪名,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叫各位以为我给李氏下药了?”
惠妃猛的瞪大了眼看向权珮,权珮眼里流淌着浅浅的明媚的笑意,好像是出来游玩时才有的心情,难道真的又差了?!
佟贵妃所有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她只顾着思量惠妃的动机,却忘了仔细的查证事情是不是属实,就这样因为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将未出月子的皇子福晋叫到跟前,那么她的脸面又何在?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佟贵妃的偏殿里没一个人肯开口,权珮朝着外头道:“让张太医进来吧!”
李氏果真根本就什么事都没有,说是见红也不过是那个不知道轻重的丫头胡乱嚷嚷,乱了众人的心神。
佟贵妃才坐上贵妃的位子就出了这么大的漏洞,转头看向一旁的惠妃冷笑连连,果真是好手段,明明是惠妃在后面捣鬼,结果翻船了竟然是全成了她的错,惠妃竟一点都沾不上。
但此刻这些都不是重点,她要做的是安抚权珮。
“我是太糊涂了,只听着大福晋说,就以为是真的,到叫你受了这样大的委屈,都是我疏忽!”
这话又将罪过担了些在大福晋身上,下首一直站着的大福晋垂着眸仿佛老僧入定了一般,听到这样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权珮并没有跟贵妃较真:“您说的我都明白,这事情原就不是您的错,我心里多少也明白。”
佟贵妃的眼睛亮了亮,四福晋果真是个通透人,她还害怕这事情沾在手上取不下来。
权珮不想跟贵妃为敌:“今日的事情都是误会,出了这个门大家都不说便也没什么。”佟贵妃几乎感激起权珮:“就是这个理!”她说着又看惠妃和大福晋,眼里便带出了几丝冷色:“是不是?”
惠妃满眼复杂看了一眼自始至终笑语嫣嫣的权珮,她浅淡的笑意里似乎藏了很多东西,是不是还留有什么后手?她忽的就觉得不安了起来。
贵妃不想跟惠妃多说,惠妃也实在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便带着大福晋起身告辞。经过权珮身边,沉沉的看这个明艳的女子一眼,以前她是看走眼了。。。。。。。
权珮坐在贵妃的下首拨弄着手中的粉彩仙桃茶碗:“没想到惠妃娘娘会借着您出手。”
贵妃心中一跳:“你是早就料到了?”
权珮笑了笑:“哪里,不过是近了才发觉的,到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针对我,又非要拉着您下水。”
贵妃微垂了垂眼:“我到底根基浅薄,她想为难我我不是照样也上钩了?”
权珮伸纤细的出食指摇了摇,露出雪白的腕子上那金贵的碧玉手链:“我这里就有个惠妃的把柄,您若愿意是可以将她捏在手里的。”
贵妃的眼里渐渐充满了笑意:“还是你知趣呀。。。。。。。。。”
第二十一章()
权珮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裳,去了彩服冠子,头上并没有多余的发饰,靠着大迎枕坐在炕上,胤禛穿着家常的青色暗纹袍子坐在一边,沉默着不开口,李氏扶着肚子坐在下头的红木凳子上看了看权珮又看了看胤禛,抿了抿嘴,站起来道:“都是奴婢不好。。。。。。。”
“别往自己身上揽,你没什么错。”权珮说着往窗外看了一眼,雁姑娘和告密的小丫头都跪在日头当中:“雁姑娘是你从家里带来的,你说说吧。”
李氏垂着眼斟酌着开口:“。。。。。。是从小就服侍着奴婢的,原是看着她机灵懂事才带着进宫,却没想到她这么笨这么狠,还学会了联合外人陷害奴婢,陷害福晋,幸而没有出什么大乱子,否则,奴婢就是死一万次都不足惜,要怎么发落雁雨,全看爷和福晋的意思!”
李氏陪着权珮演了这么一场戏,说起来还是有些功劳的,要不是她装着肚子疼见红了,骗了雁姑娘,那惠妃也上不了勾。
权珮轻点了点胤禛:“爷怎么看?”
胤禛转头看权珮,见她神情平静没有不满没有愤恨,眼里泛着粼粼波光,仿佛是舒畅的三月阳光,胤禛渐渐松开眉头,叹了一口气:“这事情,你看着安排吧。”
月子里就为了这样的事情劳神劳心,还没出月子又被叫了出去为这事情对质,在胤禛看来,权珮应该是最委屈的一个,即便这事情算计赢了。他不自觉的握着权珮的手:“总是叫你这样,我的心里。。。。。。。”
李氏看着那双交握在一起的手,眼皮一跳猛的垂下了眼,爷对福晋果真是不一样的。。。。。。
福晋的声音此刻软软的带着几分笑意,仿佛是拂面而来的春风:“后宅的事情本就是我的事,爷在前朝不知道有多艰辛,只我们帮不上忙,后头不添乱还是做得到。”
李氏在心里暗想,如果她是福晋这件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能不能全须全影的退出来还都未知,更何况反算计了惠妃一把,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也只有福晋做的住这院子里的福晋。
胤禛挥手让李氏退下去休息,毕竟她还有身孕。
日头下的雁姑娘明明晒的大汗淋漓,却偏偏还是筛糠一样的抖着,李氏从正房走了出来,她爬到跟前哀求:“求您了!求您了!奴婢知道错了,以后在不敢了!以后在不敢了!”
身后跟着的丫头上来护住了李氏,李氏站住脚俯视着地上跪着的雁姑娘,嘴角带着冷笑:“要不是福晋仁慈,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说要我饶了你?真是笑话!”
福晋这样聪明能耐想要反咬惠妃可能根本都用不着顾忌她,但凡福晋心里对她有一丝歹念,只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早就没了。
她满怀感激的看了福晋的屋子一眼,在转身就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雁姑娘跪在院子里吓的大哭了起来。
权珮听得微微皱眉:“我是不耐烦跟她多说的,都给惠妃娘娘送去吧。”
胤禛朝着侍候在一旁的苏培盛点了点头,苏陪审忙出了屋子,招呼了几个太监扭着雁姑娘和小丫头一起出了院子。
院子里便又静了下来,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繁茂的桂树投下寂静的影子,廊下的鹦鹉偶尔说几句人话,连蝉鸣声都不太大。
“惠妃何必跟李氏过不去。。。。。。。。”没了外人,胤禛才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权珮依着窗台:“哪里是对李氏下手,她指的还不是我,陷害了我,乘着人心正乱的时候不是正好对我的宝哥儿下手,那样即便孩子没了,也只说是我疏于看管。。。。。。。。”
胤禛怔了怔:“这简直。。。。。。。”
权珮撕了一片花瓣在手里揉捏:“惠妃这个人,做事还是很谨慎的,大福晋送了个死掉的孩子用过的长命锁,不过是用来迷惑人罢了,我们的心思都用在了大福晋身上,不是正好容易疏忽别的?我们一心防着别人会害宝哥儿,却没料到别人不会直接向宝哥儿下手。”
“这样说来,惠妃的算计确实精巧严密。”胤禛说着便染了几丝骄傲的笑意,揽着权珮:“可还是被你识破了,不是?”
鲜红的花瓣在权珮的手指上留下印记,权珮笑着在胤禛脸上点了点:“惠妃赏赐的那匹桃红色的菊纹缎子,我只一闻就嗅出了阴谋,因为李氏一直就爱那颜色和花样,我又是个出了名大方的。”
湿润的触感让胤禛眼神暗了暗,揽着权珮的手都一紧,嘴唇凑到了权珮跟前,温热的气息扑打在权珮脸颊上,权珮卷唇而笑,手指放在胤禛柔软又锋利的嘴唇上:“纳兰氏到底身后的家世更好些,还是要她先进门吧。”
胤禛脸上的神情顿时哭笑不得,半响才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你说的也对!”
金银剔透的琉璃帘子被胤禛撞的发出清脆的响声,折射出屋子里明亮的光彩,权珮难得好心情的眼里都染上了笑意,稍微一逗弄就炸毛了。。。。。。
惠妃连衣裳都记不起来要换,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的旗袍上还沾染着刚刚摔下桌子的茶碗里的碧螺春,看着垂手站在一旁的大福晋恨不得一口吃掉:“你难道没有脑子?!不会先确认确认那个李氏到底是怎么样了?!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得罪了贵妃还惹得一身骚,那个贼兮兮的四福晋谁知道她还有什么后招!”
她头上的菊花纹珐琅彩步摇因为她激动的情绪,猛力的摇晃起来,都偏了位置。
大福晋心里冷笑,她没想到惠妃不照样没有想到,以为自己有多厉害算计的多周密,结果还不是翻了船。
宫人从外头进来,忐忑的道:“四福晋将雁雨和小丫头都送过来了,说要娘娘发落。”
惠妃整个面皮都抽动了起来:“好,好,真好,真好呀!”
雁雨和小丫头,一个负责让李氏穿上那有问题的布料做的衣裳并在大福晋出现的时候捅出事情,一个负责在人都到场的时候喊出晓蓉下药,结果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却恰好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惠妃以为自己主宰了整盘棋,结果却是为别人演了一场大戏,可笑又可叹。
她几乎声嘶力竭的吩咐:“打死!打死!”
凄厉的声音只听见了一声便戛然而止,想来是被堵住了嘴,惠妃气喘吁吁的跌坐在椅子上,怔怔的出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宫人进来:“都死了。。。。。。。”
惠妃疲惫的摆了摆手,看见还站在角落里的大福晋,虚张声势般大着嗓门吩咐:“这事情不准告诉老大!”大阿哥见不得这种背地里的坏事,何况她们并没有做成,大福晋只低低的应了一声。
日头渐渐偏西,内殿里便昏暗了起来,一丝风都没有闷的人气短,宫人摇着扇子,惠妃只睡了片刻,满头珠翠的贵妃便来了,几乎让还未点灯的偏殿都亮堂起来。
后头跟着的宫人手里抱着匹鲜亮的桃红菊纹缎子,贵妃那染着鲜艳的指甲油的手上还拿着本册子,扎的惠妃几乎跳了起来,只听得贵妃那温柔的几乎能滴出水的声音道:“。。。。。。我知道你认识这缎子,还有这手上的册子是四福晋给的,记着洗三那天收的礼。”贵妃掩嘴浅笑,带着无限的亲近和温柔:“这东西我拿来叫你瞧一眼,也好叫你知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不过你也别怕,我是不会跟别人说的,东西我就好好的放在我身边。只别忘了,四福晋那里也有。。。。。。”
这东西或许不能起一辈子的作用,但目前却能完全压制住惠妃,搬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