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正室手札(清)-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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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醒来却是饿醒的,暖阁外头传来说话声,应该是弘谦刚刚放学回来。
“。。。。。。额娘今儿觉得好些了么,小妹妹在肚子里有没有折腾额娘?”
才多久没见这孩子说起话来就这样老成。
“都好。这样冷的天就不必总赶回来了,瞧瞧,衣裳都冻的又冷又硬。”
于是弘谦便放软了声音,带着几丝哀求:“我不放心额娘么。。。。。。”
胤禛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家里几个孩子,便是最大的大格格也比不上现在的弘谦懂事的叫人心疼,才这么小就要为母亲担忧。
丫头侍候着胤禛穿好衣裳,挑起帘子胤禛走了出去。
宝蓝色的棉袍外罩着件青色的狐皮瓜子,背挺的笔直,脸颊上泛着几丝因为冷热交替而有的红晕,明亮的眼里透着沉稳和坚定,叫人很难想象,眼前的孩子才不过六岁。
只是看见胤禛眼里还是露出了孩子该有的雀跃和幸喜,叫胤禛的心也跟着一软。
“阿玛!阿玛什么时候来的,要是早些告诉儿子,儿子好出城去接阿玛!天寒地冻,阿玛路上也不容易!”
胤禛笑着微微颔首,并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摸弘谦的脑袋,而是像个大人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玛也才刚来一会,到并不觉得冷。你瞧着长大了不少,你额娘多亏你照顾。”
胤禛像对待大人一般对待弘谦,叫弘谦兴奋的脸上越发多了红晕:“儿子并没有做什么,到是辛苦了外祖母。”
实在是一个懂事又明理的孩子。
权珮的面颊上微微带着笑意,拥着水懒皮的大氅坐在放了熏笼的软榻上,困意渐渐又涌了上来,叫她的眼里越发多了慵懒,于是便半躺在榻上。
觉罗氏从外头进来叫着吃饭,瞧见权珮好似要睡了一般不得不上前叫她,只是摸到榻上的一片湿热到愣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要生了!”
产房的门嘎吱一声关上,好似敲响了最后宣判的警钟,屋外是绵绵的阴雨,廊下透着阴冷的湿气,站着的父子两前所未有的紧张担忧,就好似又回到当时权珮昏迷不醒的时候,彼此就成了唯一可以取暖的人,于是对望了一眼,满目烦忧。。。。。。。
烧旺的炭盆叫铜盆隐隐都透出了红色,掐丝蓝色手炉上那一双白皙的手随意的翻动着,大抵并不觉得冷,只是想在手里握个物件。
“快过年了,要给众人都添置衣裳,过年的东西也要预备起来,虽说爷不在家里,但也不能叫爷回来觉得家里冷清,说咱们不会办事。”如意同坐在对面的纳兰明月商量着。
纳兰明月却不并不回答如意的话:“这么冷的天爷竟然千里迢迢去看福晋,也不知道福晋现在的情形怎么样,真叫人担心。”
如意的存在是权珮将死的产物,如果权珮不死,如意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只谁也没有料到拖拖拉拉这么久,权珮竟然还没死。
如意便垂下眼,眼眸微微颤抖着:“是啊,但愿姐姐一切都好。。。。。”
纳兰明月却嘲讽的笑了笑,别人有没有看明白如意为什么进府她不知道,但她却看的分明,这个府上最期望福晋死的就是如意,她只顺手掐了一朵花瓶里艳丽的菊花,将花瓣揉捏的满地都是:“置办什么自然还是你说了算,这几日四阿哥有点咳嗽,我顾不上这些,要你多担待了。”她是看清楚了,手上没有银钱,做什么都是吃力不讨好,还不若都甩给如意,自己也乐的清闲。
纳兰明月是懒的跟如意多说什么的,在她眼里分明的写着瞧不上,起身便走。
如意只抬眸看了一眼纳兰明月的背影,渐渐的握紧了手中的帕子,远在苏州的姐姐也快生了吧,要是王爷不守在跟前,不知道又会怎样。。。。。。
雨竟然渐渐停了,昏暗的天空隐隐透出了太阳的光泽,虽说还没有感受到太阳的温暖,却可以想见那时是怎样的情形。
产房的门嘎吱打开,觉罗氏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却用帕子擦着眼泪,胤禛只觉得天旋地转,难道是权珮不好了?!
却忽从产房里传来了孩子清亮的哭声,稳婆高声道:“大人孩子都好!”
连胤禛都觉得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幸好老天眷顾,幸好。。。。。。。
是个才刚刚五斤的小姑娘,瞧着很瘦弱,但幸好一切都正常,守着的大夫替母女两把脉:“福晋的脉象虚弱,只看能不能熬过满月了。。。。。。”
早预备的好的奶娘抱走了小格格,权珮自生完孩子一直没醒。
巡抚府上送来新生礼,苏州巡抚想上门见了一见胤禛,只是胤禛并没有时间见,苏州巡抚便同夫人商量:“。。。。。。。没想到四爷千里迢迢会来看望福晋和弘谦阿哥,可见确实看重,你叫子文去看看弘谦阿哥,毕竟是一块上学的,弘谦阿哥几日没来,他去看望也说的过去。”
巡抚夫人一面答应一面感慨:“。。。。。。您没见过四福晋,那可真是。。。。。。女子中少有,我早说过,别瞧着四福晋病怏怏的在这养病,谁也不敢小瞧,四爷这不是来了么。。。。。。。那样的女子,四爷怎么割舍的下!”
权珮不醒,洗三宴也没法办,更重要的是,也没人有心情和精力去办。
天气放晴,总能看见日头,便不像下雨时候那般冷,确实比京城温暖些,弘谦不去巡抚府上学,白日里就搬张桌子在产房外头胤禛教他读书,胤禛进去守着权珮的时候弘谦就在外头认真的写字。
匆忙的脚步声,只叫守在一旁的丫头抬起了头,弘谦依旧在认真读书,苏培盛的焦急的道:“王爷在里头?”
丫头忙道:“才刚进去。”
苏培盛便一跺脚,咬牙也跟了进去,屋子里关着窗户烧着炭盆很温暖,因窗户上镶嵌的都是西洋玻璃,光线也很充足,胤禛静坐在权珮身边,雕塑一般一动不动,苏培盛轻吸了一口气,上前在胤禛耳边低语了几句:“。。。。。。京城。。。。。。出事了。。。。。。。”
第六十二章()
室内温暖如春;光线也很充足,叫人恍惚觉得是在春日,小格格生的弱不知为何又哭闹了起来,奶嬷嬷便抱着唱着江南温柔的曲调;轻声哄着。
觉罗氏皱眉低叹,瞧了一眼暖阁:“即是。。。那样的大事,王爷还是早些回去;要是真因为权珮耽搁了,权珮醒来也会愧疚的。。。。。。”
胤禛紧皱着眉头;不住的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
弘谦站了起来:“阿玛回京吧,额娘和妹妹这里有外祖母和我;京城里的弟弟现在需要阿玛守着,额娘会没事;弟弟也会没事的!”
京城来了急件,说四阿哥得了急症,危在旦夕,请胤禛立马回京。
只是权珮这里也正是紧要的关头,叫胤禛如何割舍下直接回京。
暖阁里忽的传来了丫头的轻呼声,外间的三人立时站了起来朝里走。
消瘦苍白的权珮睁开了眼,只是还有些恍惚,半响才看清身边的人,丫头忙喂了权珮几口温水,好一会听得权珮开口:“孩子。。。好么。。。。。”
胤禛有些激动的搓着手:“好,好,都很好!”
权珮的嘴角便露出了几丝欣慰的笑意,又转眸看了看觉罗氏和弘谦。觉罗氏想起这些时日来的心酸,不免落泪,用帕子沾着眼角,弘谦有些想哭却忍住了,只是红了眼圈软着声音问:“额娘还难受么?”
“额娘不难受了。。。很快就能好了。。。”
只要熬过了生产的难关,在好好养下去,权珮的命是保住了。
就好似在泥泞中前行了很久,终于看到了平坦的大道,叫所有人都长长的透出一口浊气,胤禛握着权珮的手想说些什么,终究只是无言的凝视。。。。。。
权珮醒了,京城里的儿子也不能不管,胤禛又去了一趟巡抚府,托付江苏巡抚照顾权珮母子几个,之后便匆忙上路。
照料四阿哥的奶嬷嬷夜里睡的死,叫四阿哥踢掉了被子又从床上掉了下来,早起孩子就发烧了,连着好几日一直高烧不退,吓坏了纳兰明月,如意做主叫把消息传给了胤禛。
照料四阿哥的奶嬷嬷被打的半死,但又能如何,一向警醒的奶嬷嬷竟然睡死到孩子掉下床才察觉,叫孩子高烧不退,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够。
就是再快,从苏州到京城至少也要十日,来回路上就有小半个月。
等到胤禛回去,四阿哥高烧已经退了,只是孩子确实吃了大亏,瘦弱的厉害,连纳兰明月也瘦了一圈,见到胤禛就哭:“。。。。。。您可回来了,差一点可就见不到四阿哥了!求爷给我做主啊!奶嬷嬷往常警觉的很,怎么就忽然睡的死死的醒不来,肯定是有人想要害我的四阿哥!您一定要给我做主!”
来回奔波叫胤禛显的很疲累,只是稍微梳洗了一下就来看四阿哥,刀刻了一般的面颊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你有什么证据?”
这话问的正哭的起兴的纳兰明月噎的打了个咯:“您说什么?”
“无凭无据你说谁害了四阿哥?既然孩子没事了,你就细心照料,以后在不要出类似的事情。”
胤禛说着便起了身。
已经是腊月底,马上就要过年了,府上却因为种种的事情显得格外冷清,一丝年味也没有,跟在身后的如意还在说话:“。。。。。。您先休息一下吧,直郡王府,诚郡王府,康亲王府,安郡王府。。。。。。都送来了年礼您要不要瞧瞧礼单,好似比往年轻了几分,咱们这边是不是也应该减几分。。。。。。我想给家里的人都加做一身衣裳,司礼房的管事要您的牌子才给支银子,您看。。。。。”
为什么没完没了的会有这么多叫人烦恼的事,为什么这样的小事不自己解决了,到全部拿来问他?明明这里才是家,为什么偏偏叫他觉得冷冰冰的索然无味,烦躁又不安?
他停下脚步看着如意:“你不问问你姐姐的情形么?”
如意一怔,她并不敢对上胤禛漆黑的眼,垂着头:“想来姐姐一切安好。。。。。”
“是,你姐姐很好,生下了个小格格,身子不日就可痊愈,想来等孩子大一些就能很快回京了。”
如意听到了胤禛话里的期待,她笑着道:“那真是太好了!”可她却并不明白胤禛为什么要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话。
也许是因为如意跟权珮不一样的关系,所以胤禛才会对着如意说出权珮的情形,也许是因为别的一些什么。。。。。。
胤禛顿了顿,半响道:“这些事情我会交代给苏培盛和李沈从,你不必操心了。”权珮养好身子很快就能回来了,他实在费不起心思在调教一个管家的人出来,等到权珮回来一切就都好了,他这样想着,脚步才轻快了几分,到有些期待起过年了,因为这说明时间又过去了一些。
疑神疑鬼的纳兰明月对着谁都警惕着,于是后院的气氛前所未有的紧张了起来,二阿哥想去看四阿哥,被武若曦呵斥了一顿。四阿哥生病好似拉开了一场无形的战争序幕,昭示着一个血雨腥风的季节的来临,不知道下一个又会是谁,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大格格也不能去看二格格了,因为李氏还有个宝贝的三阿哥,谁也不知道稍不留神会触到怎样的阴谋,即便自己也许就是策划那阴谋的主人,但谁又能肯定,没有另外一个阴谋在等着自己?
天气一日暖和过一日,苏州的春天来的还要早一些,嫩绿的枝叶爬满了枝头,粉色的桃花开的灿然,融融的春光照的人暖洋洋的舒畅,权珮披着斗篷在院子里缓缓走动。
她看起来好了很多,至少面颊上多了红润。
觉罗氏瞧她走了一会将温热的帕子递给她:“坐下歇会吧,都走了这儿久了。。。。。”
红木躺椅上铺着柔软的虎皮褥子,坐上去微微摇晃叫人不自主的想睡,权珮便微眯着眼同觉罗氏说话:“我已经好多了,您还是回京城吧,别人撇下都行,难道不管我阿玛了么?”
“额娘想在你这多松缓些时日,难道你不要?”
权珮便轻笑起来:“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万一等您回去多了个这样或者那样的小妾怎么办?”
觉罗氏理了理鬓边的碎发:“难道要一辈子都为这样的事情算计?我也算看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争就能争来的,要是你阿玛有心,不该有的不会有,该有的也就有了。”
觉罗氏既然这样想,权珮便也不大想在多提:“庄子就多置办几个吧,我也有精力了,弘谦渐渐也大了,又没有多余的事情可做,这样也好打发时间,我还想在苏州城在开几个天香阁,苏州女子爱俏也会打扮,想来会喜欢天香阁的香。”
觉罗氏笑着道:“瞧着是打算常住?”
“久儿生的弱,没个一两岁是不好出远门的,自然还要在这多待些时候。”
赶着十五过完年前,京城送来了不少年礼,德妃,康亲王福晋,三福晋五福晋,连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还有九公主都送了东西,也有不少是给久儿的新生礼。
听九公主说,她的婚事也定了,是佟贵妃的侄子,佟国维的孙子,皇上已经下了旨意,叫她明年就完婚,她求了太后想来苏州陪着权珮住几日,太后答应了,叫她开春暖和了就过来。
九阿哥和十阿哥也都今年要成亲,皇上也已经打算着要五阿哥七阿哥还有八阿哥几个出府单过。
天气转暖家里几个小一些的孩子都咳嗽,九阿哥不知道从哪得来了不少上好的琵琶,又叫宫里的御医做成了枇杷膏,治咳嗽比别人的效果还要好些。
胤禛和九阿哥往常见面也总能说上话,瞧着也算和睦,便打算问九阿哥要一些,九阿哥却将眉一挑:“是给四嫂的么?要是给四嫂的我就给,别人就算了!”
胤禛微皱着眉:“你四嫂远在苏州。。。。。。”
九阿哥又嬉笑起来:“这个我知道,四哥不去看看四嫂么?家里有如花美眷,将四嫂也忘了,可怜四嫂那样的人物嫁给了四哥,四哥到不珍惜!”
胤禛心里不悦,还是平和的同九阿哥说话:“你这是听谁说的?”
“十三和十四前几日不是到四哥府上去了么,听说家里忙,什么都顾不上,十四还跟个侧福晋吵了一回,气冲冲的走,直说你不把四嫂当回事。”
什么时候,连这些小兄弟们都这样敬重权珮,他到成了外人。
十四对纳兰明月发火,说纳兰明月没照顾好自己孩子,到叫权珮受委屈,连十三都跟着帮腔。
他已经够焦头烂额了,连孩子咳嗽这样的事情都要操心,还有这几个小兄弟跟着搅合。
九阿哥见胤禛不说话,到哼了哼,掏了一瓶出来:“我可不是谁都给,也不是谁都可以不给银子就拿走,我就是怕四嫂回来了知道我连瓶琵琶膏都舍不得给你到说我小气!”
一瓶枇杷膏够谁用?拿回去又是惹不尽的麻烦,胤禛便叫下人在太医院另取了几瓶枇杷膏拿了回去,九阿哥的那瓶到自己用了。
听说九公主这会正在德妃跟前,他便转道去了德妃的宫里。
去的时候纳兰明月和如意正在德妃宫中。
全不似权珮在的时候,德妃总是笑吟吟的说话,好似家常的姐妹们一般,对着纳兰明月和如意,德妃摆足了婆婆款。
胤禛只听到里面传来的呵斥声:“。。。。。。你们两个即管着家,那就要为胤禛分忧,要是事事都要爷们做,那要你们做什么?要个枇杷膏的事情都自己做不好?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妥当?!今年的年礼里那一匹富贵开花的布料上竟然破了个洞,好说是给我送来了,这要是送给了别人那要丢多大的人?!连你们福晋一星半点都比不上,真叫人操心!”
九公主从里面赶了出来,笑着道:“四哥不进去么?”
“不了,就是来给你说一声,我给你四嫂还有两个孩子也备了不少东西,你去的时候帮我带上就行。”
九公主笑着答应,一直送着胤禛出了宫门,在回来才听得里面没了声音,想来德妃是骂完了。。。。。。
第六十三章()
红漆大门总是安静的紧闭;写着“容园”两个字的牌匾在江南的烈日下熠熠生辉;从旁经过的人们也总会猜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里面住着什么样的人物;来往的似乎都是些达官贵人的车马,有人想靠近一探究竟,却又觉得总有好些阴冷的眼在暗处盯着;于是便赶紧收了脚步仓皇逃远。
有个穿着一身杭绸的男子便立在大门外的不远处;肥圆的脸颊上满是汗珠;连背上的衣裳都湿透了,侍候在一旁的小厮讲:“黄大人,这就是容园;天香阁的老板就住在这里面;今儿正在招募账房先生,您瞧瞧,侧门那全是人!”
于是黄万达便顺着小厮的手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一颗槐树下排了长长的队,他便越发皱起眉头,自从这个天香阁在苏州城开起来,挤的其他香料行几乎毫无立足之地,那天香阁的老板也是个心狠有手段的,接二连三的收购合并香料铺子,现在苏州城里的香料铺子几乎都在天香阁名下,也难怪会需要这么多的账房先生。
黄万达示意小厮上前敲门,半响才见着个虎背熊腰的人开了门,盯着黄万达和小厮看了半响,直看的黄万达觉得脊背都透出了一股凉意,那人才开口,说话却还客气:“不知道是哪位,有何事指教?”
黄万达忽的觉得紧张起来,于是自己上前报上姓名:“城南紫薇阁的黄万达,有事拜见你们家主人。”
开门的人点了点头:“上头吩咐了,黄老板要是来了,就直接进去。”
是早料到他会来这里谈判求情么?他们家世代在苏州城经营香料,到他这里已经有整整五代人,当年明清朝代更迭那样的乱世里紫薇阁的牌子都没有倒,他实在不想将这份家业葬送在自己手里,只是天香阁日渐壮大,已经不是紫薇阁可以抗衡的了,于是他便不得不上门为自己的家业求情。
有干练的小厮领了黄万达朝里走,出了花厅便是曲折的游廊,两面古木参天,十分的清幽凉爽,廊下没有挂着鸟雀,却能听到鸟儿清脆的鸣叫,透着自由和舒畅,忽的进了山洞一片昏暗,忽的水面宽阔半池荷花可以泛舟,忽的又是繁花似锦迷乱人眼,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无一不透着精致和非凡,黄万达的脊背又一次湿了个透,这显然并不是寻常的商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