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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痞妃传-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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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福祈那原是布满忿恨的脸却在听到小猴儿的话时,手颤抖,脸惨白。

    待僧格岱钦踉跄的栽倒在手疾眼快的聂不远身上时,小猴儿已经箭步窜了过来,彼时她用匕首割碎僧格岱钦的衣袍后一看,但瞧那伤口虽贯穿肚子,却当真不是要害。

    “幸亏你命大!”小猴儿松缓了一口气,彼时扭头看向那僵硬怔然的福祈后,翻了个白眼,跟他道。

    “我要是不骗你,你还不得敲昏了我!”她若不是骗他春禧原是他额娘与僧格岱钦的野种,她又何尝能亲耳听到这些盘旋在心中已经三月的疑问?

    僧格岱钦虽虚弱,却仍是扯动着嘴角,她救了他,他该高兴的。

    可,他却是越来越笑不出来。

    “道是没算过你这猴精儿。”他该知道的,以她这性子能老老实实在他那待上仨月,怎能不揣着目的?

    “闭嘴吧你,待会儿失血过多,死了可活该。”小猴儿翻他一眼,并没说其它,可此时她对他的态度却说明了一切。

    尽管他们不说,可该猜到的,已经全都瞒不住她了。

    其实,他是不想她知道的,他不像义父是一心护着皇上,他只是不想看见她如今的样子。

    可不?

    当她拿刀比着延珏脖子的时候,他并没有错过她的眼神。

    复杂,纠结,煎熬,不舍,甚至是——不知所以。

    这不该是她。

    他看着她,娓娓而道:“我不管你现在想什么,可若要报仇,绝对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小猴儿默了,僧格岱钦的大手触上她的肚子,“就算不想你自己,也要想想孩子,你跟他走吧,去陕甘,他会护着你的,无论你心中再恨,也要生下孩子再说,你说对么?”

    “甭叨叨叨,叨叨叨的没完!”小猴儿避过他的眼睛,不想让他看清自己的彷徨,于是她手没轻没重的拍了下僧格岱钦并不要命,却也会疼的刀伤,拍的僧格岱钦一个倒抽气。

    小猴儿瞪眼笑道:“得了,你以为你是我石猴子继母啊,嘛玩意儿都操心!有那时间你多操心操心自个儿吧,媳妇儿还跟家怨妇似的等你呢!赶紧滚回去吧!”这番话的另一个意思是,她本就打算跟延珏一起。

    可不?

    她还带着他的小球儿呢。

    听她这么说,恁是僧格岱钦放不放心,都也只有先回城了。

    他知道,不管他与她是不是有隔膜,在她清醒之下,永远近不过,她与延珏。

    而在她清醒之下,他永远也没有资格,也没有办法去替她做任何决定。

    于是,在聂不远再度备好了车马,将尧武与雷薇的尸体抬上车后,在脸色始终惨白的福祈搀扶下,僧格岱钦上了回城的马车。

    而拉下幔帐同他告别时。

    小猴儿淡淡的说了句:“帮我转告果齐司浑,我石猴子理解他,但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僧格岱钦只怔了怔,半晌只道:“别怪七爷儿,皇上毕竟是他阿玛。”

    小猴儿不语,目送僧格岱钦一行人离开,而从头到尾,始终迟疑的聂不远未曾插进去那想说却没机会说的一句话。

    ……

    马蹄踏月,声声渐远。

    小猴儿翘首以盼,始终看向他们离去的方向,不是不舍,而是不知如何回头。

    可……

    总要回头。

    小猴儿用慢的不能再慢的步子走回了人堆儿,彼时她揣着满肚子未曾消化的复杂和不知如何说起的话茬儿,只能一声不吭的看着几月不曾见过的延珏。

    她以为,她该生气,生气他这么多日子的不闻不问。

    她以为,她该窝火,窝火他瞒她,骗它。

    她以为,她该纠结,纠结她们今后究竟要如何处之。

    她以为……

    她以为的很多,非常多,可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再看见那张当真瘦削了几圈的死人脸后,她的眼眶竟就那么没出息的湿了……

    她,好想他。

    “延珏……”小猴儿缠着手指头看他,甚至想没有出息的一股脑的扑向他。

    可他却眼神寒凉,看都不曾看她,只转过头去,冷冷的吩咐于得水:“你带着侍卫,今儿晚上随她们去外城侯着吧,等明儿大军出城,再混进来。”

    “可……”于得水似是一脸为难的看了看如今已经手脚自由的小猴儿,他的意思是,女主子的脾气,哪里会听我的安排?

    延珏偏过头,万般讽刺的看了一眼小猴儿,道:“放心,她不会走的,只要她还想着报仇,总要跟着本王的。”

    说罢,他完全不给小猴儿任何说话的机会,翻身上了轿撵,驾马而去。

    听着马蹄声远去,小猴儿倨傲的抬起了袖子,在视线模糊的脸上狠狠的抹了一把。

    ……

    而当那马车驶出很远后,于颠簸的车上,延珏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看着下肋竖插的那根被聂不远失手放出的箭矢,伸手轻轻抚过,手在箭上停住了一瞬,他自嘲的笑笑,猛然用力将箭拔出,随着鲜血的喷出,他好似累了,直挺挺的向下躺去,怔怔的看向棚顶,笑的越发大声。

    延珏闭上眼,竟看见了星空。

    然,诺大的无边夜空,只有一颗星星,孤零零的闪着。

    ------题外话------

    明儿一家三口就去陕甘啦,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不过……我好心疼我的坏小子,唔唔

第卅二回 最是珍贵父母心 最难离间夫妻情() 
霞云避日,春雨绵绵。

    养心殿外,锦衣女子周身倔犟,跪的笔挺,恁是周遭的人怎么劝都无动于衷。

    “回娘娘,皇后娘娘已经在这儿跪了一个时辰了,您可去劝劝吧,这么冷的天儿,还下着雨,可是要做病的啊!”总管太监一脸担忧的跟才赶过来的婉莹说道。

    婉莹瞧瞧玉录玳,又瞧瞧那始终紧闭的西暖阁的门儿,不无忧心的问:“皇上可有说什么?”

    “哎……”戴荣叹了口气,摇摇头“要是说了什么,皇后娘娘何需跪上这么久?依咱家瞧着,皇上那股子气儿还没消下去,今儿怕是皇后娘娘再跪它两个时辰,皇上也不会允了娘娘去送七爷儿的!”是啊,皇上毕竟是天子,纵是前儿个皇后娘娘是为了七爷儿说话,可那话儿委实重了些,以皇上之尊,哪里会不恼呢?

    “哎……”婉莹也跟着长叹一声,并未多言,此时她看了一眼那念儿心切的玉录玳,心中不免生出同情,乍一思及几月前自个儿在避暑山庄被禁足的日子,不觉那门内之君心性凉薄。

    “娘娘,这雨下的大,不如咱们回宫吧。”一旁撑伞的邓昌贵鞠着身子劝着,他话说的婉转,可婉莹明白,邓昌贵是劝她,莫要在皇上气头之上,去管那闲事儿,惹的一身腥不说,正主儿也未必会念她的好儿。

    玉录玳讨厌她,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儿。

    才入宫的时候,更是没少欺她,压她,若不是皇上处处护她,许是以她的门庭出身,也未必有今日的尊贵。

    可恁是如此,婉莹却鲜少恼她,那时的她一心只觉得,毕竟自己是夺人的宠,惹人厌也是应当的,更何况,毕竟有老二和老七的那层关系在那儿,每每她犯错,她总是要替她说说话的。

    可如今……

    “也好。”婉莹跟邓昌贵点点头,听了他的劝,不是她愿意冷眼旁观,而是如今的她,再不敢高抬自个儿在皇上心中的位份了。

    “娘娘……”戴荣似是还想要留她一步,帮着收收残局,可婉莹却只笑着摇摇头,而后唤了身后的丫头秋萍一声,秋萍应声呈了东西过来。

    婉莹跟戴荣说:“这是件儿上等的倭锦氅子,料子虽薄却御风最好,西北之地荒凉,虽晒却风冷硬,烦公公待会儿在出征仪的时候交给老七,再帮本宫转告一声儿:凡事务必小心。”

    “喳。”见她无留意,戴荣只颔首道:“娘娘有心了。”

    半晌后,看着皇贵妃娘娘那一纵人来了又去,又瞧皇后娘娘那一纵人雨里长跪不起,戴荣有心,却实在无力,遂也只得叹息一声后,回了养心殿去伺候万岁爷。

    养心殿内,火炭滋滋,龙涎袅绕。

    已到四月,这紫禁城的炭火只有这养心殿还不曾断过,此时保酆帝正披着一件皮氅子,伏在案台前低头书着什么,时不时会抬头端起杯子饮茶,而一饮,便是一杯。

    瞧着几个小奴才前前后后撤下去的几个空杯,戴荣不无担忧的摇摇头。

    皇上的消渴症,越发严重了。

    “有话就说吧,唉声叹气的干什么?”保酆帝忽的抬头一语,惊的戴荣一呛,竟咳嗽起来。

    瞧他那狼狈样儿,保酆帝低声笑了起来,叹道:“东西老了,是不经风啊,可不,朕这一想,你这老东西今年都快有六十了吧?”

    “皇上好记性,奴才自个儿都要掰着手指头算上一会儿呢。”

    “老喽!”保酆帝笑着摇头,又道:“咱们都老喽。”

    “皇上!”戴荣惊的跪地,疾道:“皇上这不是折煞老奴呢么,皇上正值壮年,哪里称的上一个老字!”

    保酆帝摇头笑笑,一时又觉嗓子干痒,习惯性的端起茶盏,一饮过大半后,叹了口气道:“你这老东西,别说这些耐人话哄朕了,朕的身子什么样儿朕自个儿心里清楚。”保酆帝揉揉手腕,摇头笑笑。

    瞧瞧,如今不过写了会儿东西,竟都觉得疲乏难耐了。

    “皇后还跪着呢?”保酆帝问。

    “回皇上,却不曾动过。”戴荣回罢,瞧今儿皇上脾气甚好,又不免多说了句:“皇上,外头的雨越发的大了,皇后娘娘——”

    “好了。”保酆帝挑高了声音喝住了他。

    戴荣立时明白了皇上的执意,便不敢再多说一句,然却不想保酆帝却忽的长叹一声,又道:“可觉得朕冷血无情?”

    戴荣忙道:“奴才不敢。”说罢又思及这保酆帝的性子,又道:“奴才伺候万岁爷这么多年,知道万岁爷从不以怒意定事,奴才想,万岁爷不让皇后娘娘见七爷儿,必是有深意的。”

    “最了解朕的,还是你这老东西啊!”保酆帝摇头失笑,一时又挪开镇纸,拿起桌上墨迹还未干的纸张,看了一会儿,叹道:“慈母多败儿啊,老七这小子哪里都好,唯缺一样,就是凡事过于由着性子,无法无天些,朕若不硬起心肠来,对他是百害无一利的。”

    戴荣颇为动容的道:“皇上的一番苦心,他日七爷儿必会明白的!”

    “好,朕就等着这一天!”保酆帝笑笑,而后又把那墨迹已干的纸张叠了起来,又吩咐戴荣道:“拿个匣子装起来蜡封,等老七镇压了叛逆,到时候再给他不迟。”

    ……

    半个时辰后,当保酆帝随一众侍卫起驾离开养心殿时,他看都不曾看过玉录玳一眼。

    彼时的玉录玳已经全身淋湿,膝盖被雨水凉的有如针扎,佛尔果春一个没扶稳,这一主一仆竟险些摔到。

    玉录玳恍惚喃喃:“皇上好狠的心。”

    “娘娘!”佛尔果春心急的唤着,尽湿的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她从太监手里接过油纸伞,边撑着,边拿着手绢给玉录玳擦着脸,看着自家主子冻的一张脸白如纸张,嘴唇青紫,眼中圈着眼泪,却倨傲的不肯滴下,佛尔果春心疼的叹道:“娘娘你又何苦如此!如今七爷不过是去镇压些流匪,皇上准了集结将士三十万与他,必会得胜归来的,咱们今日见不着,他日七爷也定会还朝的,您又何必自个儿折磨自个儿,祸害自个儿的身子呢!”

    玉录玳呆呆的看向那雨中不知名的方向,喃喃道:“回来?回来?回来……”她恍恍惚惚的嘟囔着这两个字,眼泪也不无声息的流了下来。

    她看着佛尔果春,悽笑道:“老七不会回来了。”

    “皇后娘娘这是哪里的话?这儿是七爷的家,他不回来去哪儿!”

    “去哪儿……”她不知,可打从他求她不要将叔荆怀孕之事告诉任何人,打从他求她忤逆皇上,替他做那场戏的时候,她就知道,老七这费尽心机的一去,怕是存了再不返京的心。

    她就知道,恁是她万万个不愿意,也从来无法拒绝儿子的苦求……

    她就知道,他的儿子,一个个真真儿是像极了她,情种……

    她就知道,此一别,再不能相见……

    “呵……”玉录玳呆呆的笑着,伞边缘的水滴到了眼中,冰冰凉的混入了热泪中,她渐渐觉得视线模糊。

    闭上眼睛昏过去之前,她祈求上苍,万万佑他此去平安无舛。

    ……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清史》记载,保酆二十四年,四月初九,皇帝命皇七子延珏为靖远大将军,出征甘陕,征白莲流匪,赐敕印,躬自临送,祭堂子,纛神,如亲征仪。

    棉雨不曾停,淅淅沥沥洗刷着北京城,然此时午门外的广场上,十万名配甲带刃的将士们,却站挺如松,如钢浇铜铸一般,一动不动。

    正对着他们的是,卤簿黄幄之中的御座上,端正的皇帝,他的一旁陈敕印檐东案,座下王公百官会集,簇拥着铁甲披身,一身英挺的大将,睿亲王延珏。

    是的,睿亲王。

    就在此前,皇帝才接连传下了三道圣旨,一是大赦天下,二是甘陕地区三十年不加赋,而这最后一道,便是复了延珏那睿亲王的位份。

    一时间,文武百官齐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彼时人人心中又是一番猜度,皇上如此,不是等于把这平乱的千秋功名,拱手送了七爷儿?

    如今又复了七爷的亲王位,莫非……

    有心人四下探去,待瞧见那皇上压根儿没许过七爷儿一个笑模样儿,那悬起的疑心又落了下去。

    到底是多想了,不过是照例的安抚民心罢了。

    可围观的百姓哪里懂得这些,他们一心只激动在那大赦、减赋的仁政上,纷纷高呼着皇上万岁的同时,心下都念着那皇七子的好儿。

    午时正刻一到,激愤人心的钟鼓乐声响起,五凤楼下,是震天动地的大炮声。

    待罢了,但瞧那龙章凤姿的睿亲王遵仪率一众出征官诣拜位跪,同时,由武英殿大学士果齐司浑奉旨宣满、蒙、汉三体敕书,而后睿亲王上前,授大将军敕印。

    在此之前,百官各有各的心思,百姓也多是瞧瞧热闹,毕竟这老北京城的人,无人不知,这京城第一顽主儿的名声,无人不晓,这初生牛犊从未去过任何战场。

    然——

    当那重甲佩剑之高擎身姿,一步步缓登向阶前时,众人的视线都不由得被攫住了。

    此时,人们已经分不清那窒息压迫感究竟是来自天降棉雨,还是那鼓乐齐鸣,彼时人人能做的只剩屏住呼吸,看着那墨黑铁甲,在棉雨中,闪耀寒芒。

    “靖远大将军上前接印!”总管太监戴荣高呼一声后,但瞧延珏屈膝跪下去,微微颔首,双手擎至鬓角两侧,接过那墨玉印鉴,而后朗声道:“末将领命!”

    之后起身,转向众将士,挺然而立,举起帅印。

    但听万众将士,齐声高呼,“将军必胜!”

    那十万将士齐呼声之雄浑,有如上苍惊雷,撼地动瓦,直叫所有人都不敢存轻视之心,待罢了,以宝亲王延璋为首的文武百官,纷纷跪地,连呼三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起身,延璋望向正跪受赐酒的弟弟,满面欣慰。

    尽管他此时面容漠然,愁容可见,可他知道,他此时心中定是早已万马齐奔,老七等这一天,太久了。

    饮尽酒后,延珏只道:“儿臣此去千万里,唯愿皇阿玛保重龙体安康。”

    “嗯。”保酆帝漠然的哼了一声,似是恼,可心中却是慰叹道:这小子今儿没提寻人的事儿,算你还有心。

    保酆帝也不再多说一句,戴荣瞧着尴尬,忙插空取过了皇贵妃娘娘拖他转送的氅子,呈给了延珏,只道:“七爷儿,这是一早上皇贵妃娘娘托我给您送来的,此去路远,您要保重啊!”不知怎地,说到这儿戴荣竟还哽咽了起来。

    “谙达这是做什么?”延珏骤起了眉,却不是真恼,论起来,这戴荣也算是瞧着自个儿长大的。

    戴荣抹抹眼泪儿,破涕为笑道:“人老多情啊,七爷儿可千万别笑话我这老东西!”

    “谙达也要多多保重。”延珏这话一说,戴荣都愣了,这哪里是那浑小子能说出来的话啊!

    这么一说,他的老泪又冒了出来,嫌弃自个儿实在丢人,遂低着头后退几步,偷摸的擦着眼泪去了。

    相比之下,反是正主儿保酆帝板着一张脸,面无喜色,乍一看,竟真的像是对着将士的帝王,可若是再仔细仔细瞧去,那手中的碧玉珠,却是转的快而不稳。

    这父子俩此时瞧着,真真儿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二人皆是面无波,谁也不曾说话,就这么相互较劲一般,直到许久之后——

    保酆帝才淡淡的道:“你只记得,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儿臣谨记。”延珏倏的跪地,铠甲声铛铛作响,他连行三个叩拜大礼后,避过了保酆帝那尽管隐藏的很好,却担忧难掩的眼,只道:“儿臣这就上路了。”

    延珏不再看他,起身旋踵。

    然,他却不曾想,此一番,竟是永别。

    ……

    此后种种仪仗,酬军誓言,升旗奏乐等等,暂不赘述,咱们只说一件,当王公重臣一一上前把酒赠言时,延珏不曾想,那个昨儿晚上从他手底下拣了一条命的僧格岱钦竟会送他这份大礼。

    当僧格岱钦命人将那半人宽的大木箱子交给延珏时,他与延珏道:“这是在下这些年手书的一些用兵作战的心得,还望七爷不嫌弃,此去能有用上之处。”

    “僧王实在过谦了。”延珏淡漠却不失礼节的道:“得战神亲传,本王如获至宝。”

    此言非虚,论领兵打仗,这天下间,让延珏敬佩的,僧格岱钦绝对是头一人,延珏虽在某些方面是个小心眼子,可也总存了英雄惜英雄的心。

    “那就静候七爷凯旋佳音了!”僧格岱钦笑笑,诚挚的作揖道:“保重。”请要护好她。

    后半句,他自是没有说出口,可他知道,他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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