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传-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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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小猴儿真恨,这慈宁宫咋就这么傻大傻大?
“我说姑姑啊,咱知道您今儿不用伺候,那您也得换上身儿素衣裳啊,谁知道钦天监的预测准是不准,万一那日头要是真食了呢,您这么一身儿新鲜衣裳可是要开罪那天老爷的啊!”
“知道了,待会就换上。”小猴儿嘴上应付着,心里头却是喃喃着,傻逼,天老爷要玩儿你,压根儿不管你穿什么衣裳。
“哦,对了!”小伍子拍了下自个儿的脑门子,“瞧我这脑袋,说说话儿就给忘了,我来是告诉姑姑,刚才邓公公走的时候,吩咐人在二所殿前头设了个小香案,说是怕咱们分着乱祭,再不小心给弄走水了,这不,让们攒一块堆儿救护,姑姑一会儿换了衣裳,穿暖些,也过来吧,这人多,没个主事儿的也不成啊。”
“嗯,知道了。”小猴儿点点头,“你先去吧,我换身儿衣裳就过去。”
那小伍子才要走,小猴儿又想起什么把他给叫了回来。
“姑姑还有什么吩咐?”
小猴儿起身儿到案台旁,拿起那桌上的八角漆木食盒递了过去,“这蜜饯是皇上昨儿叫人送来的,你不是最爱吃甜的么,拿去吃吧。”
“呦,姑姑,这……”
“拿着吧,跟我还客气什么?”小猴儿往他怀里一塞,那小伍子也没再推,兹稀罕的看着那精致的盒子,嘿嘿乐着:“还是姑姑最疼我!”
小猴儿呲牙挂着笑面,嘛也没说。
……
《清史》记载:崇治五年腊月辛卯朔,午时忽日食既,星见晦暝,咫尺不辨,鸡犬惊宿,人民骇惧,历半刻复明,日赤如血。
消息传的很快,巳时一刻起,北京城里上上下下都乱了套。
在京文武百官纷纷赶往礼部、京畿八旗各公所也纷纷警备,正阳门外的店铺大多关上了门,而百姓们也都三五一群的攒在亲友家,设坛奉钱,乞求老天爷宽恕自个儿的亏心。
巳时二刻,慈宁门前,后宫妃嫔、皇亲宗室两百余人免冠、着素服、立于丹墀之下,脚下皆设素色坐褥,大殿一侧设高台,礼部祠祭司官员及钦天监博士各两人立于其上观象,銮仪之上,设香案、陈金鼓、备礼乐,崇治帝与东、西太后一前两后的跪于那案前,双手合十,率众人面朝太阳,只待那食日一刻,行三跪九叩救护礼。
彼时,小猴儿也换上了一身儿浅绿色旗装在二所殿的院子里,看着那百十来个丫头奴才们来来回回的铺铺张张,设香案的设香案,铺垫子的铺垫子,有的更夸张,明明还有半刻才到那预测的时辰,却已经跪伏在那垫子上喃喃自语的求上了饶。
“一个个的臊不臊!姑姑还没言语,你们道是先乱了套!还有没有规矩了!咬群骡子似的!”小伍子吊着尖嗓子,眼梢子一挑,一副半个主子的模样,可才一转头对上小猴儿,却又挂上了笑模样儿,“这些个奴才,不骂不成,有点儿事就慌慌张张,什么体面都给忘了。”
“得了,咱们谁不是奴才。”小猴儿懒得搭理他,只跟那些个都停下手上活计等着她石姑姑的发话的奴才们道:“怎么着都成,就是动静儿别太大,要么扰了那院子的大典,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奴才丫头们一个个的‘哎’着,心下纷纷念着:道是这石姑姑宽厚,跟那些个最爱仗势欺人的没根儿玩意儿就是不一样。
这宫里头,主子有
这宫里头,主子有主子的位份,奴才也有奴才的等级,便是不说小猴儿如今是太后身边儿的人,就单说有皇上**着,也人人拿她当大半个主子待。
这不,像今儿这样的日子,主子们都不在,那香案下头的首位,自然是石姑姑的,非但如此,就连她膝盖下头的跪垫,都比她们厚了不只三五层。
可如今腊月天寒,甭说在外头跪上一阵子,就算只待上一会儿那也是受不得的,更何况肺子本就不好的石姑姑。
果不其然,才站上一会儿,小猴儿便咳了起来,一旁的丫头奴才见状,赶紧给她递上了暖手炉。
“姑姑,莫不如您就回屋歇了吧,这心若诚,那里跪都是一样的。”
“是啊,姑姑,这一食上,还不知道要叩多久呢。”
“咳咳……也成。”
终于,在小猴儿咳的俩眼儿都泪汪汪后,才‘勉强’听的丫头们的劝,小伍子殷勤的说送她回去,却被小猴儿一口回绝了。
送个屁,她跟这儿硬咳这一会儿都咳的嗓子疼的快冒烟儿了,要是再装一会儿,肺子就得从脖子里飞出来。
没错儿,小猴儿是装的。
她可不想傻了吧唧跟这儿跪上大半个时辰,大冬天的,万一着了凉,还得加药。
想来人都真他妈可笑,那日头本就是天老爷自个儿的,他想嘛时候吃,咋吃,吃多少,那都是他自个儿的事儿,就是人脑袋跪递上砸出狗尾巴花来,那老牲口该吃不也照样吃?
小猴儿边想着,边踢飞了脚边儿的一个小石子儿,那小石子儿砸到墙上,丁点儿动静儿都没听着。
因为彼时,隔着一堵墙的前殿,已经奏乐声起,那鼓点声之大,像是一把锤子敲到了耳朵里头,直震的小猴儿俩手指头齐齐出动,各堵死一边儿。
小猴儿歪脖,抬头望天,眯眯着眼,看那煎蛋黄似的日头,心下想着:那传说中的天狗就要来吃它了吧。
正想着,呼闻那鼓乐声中,一声尖利的‘跪!’声响起,但见那天上的日头,竟当真一点点消失!
从煎蛋变成半个饼,从半个饼变成香蕉,那狗吃的老快,只片刻,那才刚还好好的日头,竟只剩下了一环再细不过的光圈,诡异的挂在天上,像一只巨大的眼睛俯视着人间。
天地一下子陷入黑夜,几步之内难辨人影,霎时间,人间像是变成了活地狱,眼睛失了用处,四下里的鼓乐声、叩拜声、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一般,诡异的响彻四周。
“跪!”
“叩首!”
“跪!”
“再叩首!”
那不掩惊惧的尖利声自那院传来,便是胆大如小猴儿,也屏住呼吸,寸步不敢动的站在原地,只愣愣的看向那天上的眼睛。
多少年后,桃儿拿着本书跑来问她:“额娘,这话什么意思?”
小猴儿只看一眼,就想到了今天。
天在上,众生皆为狗刍。
小猴儿跟谁都不曾说过,这一刻,她想到了死亡,她想到了真的再也见不着他们爷们儿了,她想到真的永远永远就要分开了,她忽然什么都不怕了,也什么都不想了,疯了似的拔腿儿就跑,奔着那声音,奔着那黑的什么也看不清的前方,冷风刮在脸上也不觉得,脚下绊的踉跄也不觉得,这一刻,她脑子里嘛都没有,只是跑。
她甚至不知道自个儿怎么摔到地上,也不知道那‘地’怎么没有预想的冰凉,她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紧紧绑在那坚实高壮的怀中,呼吸瞬间便被疯狂的抽离。
一片黑暗中,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疯狂的回咬。
咬向那冰凉的唇,咬向那钩缠的舌,咬向那每一处能触及的唇齿间,她不能停,也不想停,一如他也那般疯狂的咬噬一样。
那不仅仅是两条缠在一起的舌头,而是他们五年来藏在最深处的浓浓的思念。
她好想他,甚至连说这样一句话的功夫都舍不得,她只能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吮着他,咬着他,便是舌尖血腥味儿漫开,也不舍得松口。
天地一片死寂的黑,谁也看不见他们的疯狂。
许久之后,他粗喘着抵着她的额头,急促的冰凉体息喷在她的脸上,“再等等……等我……”
小猴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狠狠的点着头,她死死的攥着他胸口的衣角,手都在不住的颤抖。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使了多大的勇气,推开他的一刻,像是一块肉活生生从心口扯下。
那日头渐渐复明之时,已经再看不见他的影子。
小猴儿靠在那红墙上,咂咂满是血腥的唇,生生咽下涌出来的泪,仰着头看着那赤红色的太阳。
那颜色远比刚才诡异,可她,什么也不怕了。
她跟自己说:延珏,别说一天,一个月,就是一辈子,我石猴子也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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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如果我矫情了,请你们原谅猴子,哈哈,实在是我想这个情节,想的心里头有点激动……
话说,我小时候见过一回日食,乃们呢?
第十一回 百年修的同床渡 千年修的共枕眠()
小猴儿连睡觉都是笑着的。()
“吃什么呢?”梦里有人问小猴儿。
“嘿……”不告诉你。
“好吃不?”
小猴儿努努嘴儿,伸舌头舔舔,“嘿……”
“快跑!来人了!”
嘛?!
小猴儿猛地从塌上折起来,眼珠子瞪的老大,手背猛蹭着全是口水的嘴,蹭了老半天蹭的嘴皮子直干巴,直到听着那耳朵旁边越来越大的笑声,这才反应过来。
“闷驴蛋,你他妈耍我!”小猴儿回手抓一把枕头,朝他使劲儿砸过去,这也不解气,小猴儿索性翻身下地,趿拉上鞋,就蹦高高朝笑的咯咯的延琮耳朵揪上去,使劲儿一拽,延琮的脑袋就跟着她的手挪到她的咯吱窝了。
一屋子的奴才都傻了眼了,他们不是惊诧石姑姑竟敢如此待皇上,而是惊诧——多久没瞧见过皇上笑的这么热闹?
可不?
瞧瞧万岁爷笑的,脸都笑的胀红了。
“叫你笑,叫你笑,学嘛不好,专学那癞蛤蟆,不咬人恶心人!”小猴儿把延琮的脑袋夹到咯吱窝里,另一只手攥成拳,连杵带碾的旋着他的脑袋,延琮也不反抗,就笑他的,笑的直岔气儿,他越笑,小猴儿越使劲儿,俩人闹的好一个不亦乐乎,直到半天,那忠心护主的狗妃拉姆窜了过来,朝着小猴儿使劲儿‘汪汪’,小猴儿这才自半梦半醒中反应过来——
这屋还有俩奴才。
闷驴蛋是皇上。
小猴儿赶紧松手跪地,“皇上饶命,奴才失了魂了,还以为是发梦——”
“都下去吧。”延琮红着一张还挂着残笑的俊脸,回身儿跟两个太监摆摆手,接着像提小鸡仔儿似的,给小猴儿拽了起来,一双好看的眼睛弯成俩月亮看着她,那意思是:别装了,人都走了。
小猴儿还真没给他客气,伸着脖儿瞧着那俩奴才才出屋,便又一脚掘了延琮的小腿,直给延琮踢的一个栽歪,直接倒在了小猴儿的塌上。
延琮也没起身儿,只是往上挪了挪,一只胳膊一抬,垫到了脑子底下的枕头上,又摆筷子似的摆到了小猴儿的塌上,那狗妃拉姆紧跟着灵巧的一跳,就跳到了他的身上,由着他另一只闲着的手顺着那满身长毛,舒服的哼哼着。
小猴儿一屁股坐下,把腿儿一盘,瞄了一眼延琮那笑的红扑扑的一张俊脸,又斜眼儿瞧瞧外头蒙蒙亮的天,“你今儿咋这么闲?不用上朝么?”
“去了,又回来了。”延琮漫不经心的说着,像说一件跟自个儿没有丁点关系的事儿,只是这么听着,谁也听不出来,他是给人生生‘拦’回来的。
可小猴儿是知道的,自打延琮未经‘允许’当朝允了琏珏自荐查亏的奏请,‘皇上’便隔三差五的‘称病’不朝。
称病,称病个屁!
小猴儿心下咒着阿灵敖这不要脸的老东西,还真把自己当‘皇上’的老子了,手越伸越长。
不过当然,这话她只心里骂,当着闷驴蛋的面儿,她是不会提的,因为恶心的是,阿灵敖那老东西真就是他爹。
“没睡够呢吧。”延琮问她。
小猴儿伸手死拧了下他胳膊,“废话,天还没他妈亮利索,你这么一大只鸡就跑来打鸣来了,嘛好人能睡够?”说罢小猴儿打了一个大呵欠,清晨将息的炭火也让她觉得凉飕飕的,她扯了扯被子,把自个儿裹成一个肉粽子。
延琮朝自个儿脑袋底下的长条枕的另一边儿使使眼神儿,“躺下再睡会儿吧。”
“你呢?”小猴儿又打了个哈欠。
延琮闭上眼睛,轻缓的抚着狗妃的长毛,“我也乏了,也想睡会儿。”
“脑子有泡吧你!”小猴儿死剜他一眼,裹着被卷子把脑袋砸到另一半的枕头上,眼神儿还没忘斜歪他,“我说你那屋子又热乎,炕又大,非得跑来跟我挤嘛劲儿呢?”
延琮低低笑着,也不吱声,许是小猴儿这一呼扇,给那舒坦的狗妃惊着了,它道是带死不活的汪汪了两声儿。
“闭嘴!再叫我他妈掐死你!”小猴儿呲牙咧嘴的吓唬那狗妃拉姆,无奈那‘恃**而娇’的畜生压根儿不搭理她,自顾在延琮的胳膊肘里寻乐个舒服的地方,悠哉的享受着‘帝王**幸’。
嘿,死狗!
小猴儿真想翻身起来给它一脚掘地上去,可噙着笑的延琮忽然开口道:“别折腾了,待会儿精神了,想睡都睡不着了。”
成吧,皇上都发话了,暂且饶你这畜生一回吧。
又上来一哈欠,小猴儿吞吧吞吧给吃了,接着闭上眼,抽抽鼻涕,那困劲儿真就上来了,眼皮越抬越沉,不过她还是本着最后剩的那点儿人性,把仅有的一**被子一扇呼,送了闷驴蛋一半儿。
“喏,盖严实点儿,我这屋儿可没你那儿热乎,回头伤风了再传给我。”
延琮扯扯被子,又把俩人中间过风儿的地儿掖了掖,再别过头来,瞅了一眼那又去做梦的猴儿,笑笑,也闭眼睡了。
……
托了‘谢主隆恩’的福,小猴儿今儿这一觉居然睡到大中午,这可真真儿是天大的舒坦,小猴儿本来就爱睡,也能睡,只不过做了这奴才后,怎么也得有个奴才的样子,可皇上跟她一被窝就不一样了,除了宫里走水和太后来传,谁也没胆子来‘打扰’他们。
当然,宫
当然,宫里很少走水,太后也从不来传,每每无论是她睡在养心殿,还是延琮来她这儿蹭一会儿被,他娘从来没来‘捣过乱’。
可不?
就是不睡在一块儿,还隔三差五给他们吃那春天的药呢,这不用吃药都攒在一块堆儿,那西太后得多省事儿啊。
小猴儿真是咋想都想不明白,她可没往自个儿脸上贴过金,掰掰脚趾头算算,自己一不是背靠大树的世家之女,也不是什么知书达理的狗屁卿卿,就她,连个头水儿的姑娘都不是的残花摆柳,她一个做娘的图意嘛呢?
谷子说:莫不是那西太后想扣着你做质,想要牵制七爷?
小猴儿不这么觉得,丫的脑袋得多有泡,把她扣这儿能牵制妹啊?
她是不了解延珏的性子,还是不了解她石猴子啊,要是真有这么一天,她石猴子肯定一抹脖子,让她屁都指望不上啊,到时候别说牵制,反到是梁子越结越大。
婉莹不是这样的傻逼,她还是知道的。
“这回的方子还不错,我这肺子最近都没闹过事儿。”土匪喝酒似的干了一整碗药,小猴儿扯袖子抹抹嘴赞着。
这会儿两个奴才正伺候着延琮换着便服,延琮撑着俩长胳膊,说着:“好就再吃几副。”
“谢皇上费心。”小猴儿矫情吧啦的说着,然那俩奴才背对的时候,又猛劲儿的朝延琮伸着舌头扮着鬼脸。
理所当然的,换了衣裳又摆了膳后,延琮又一摆手,摒退了所有奴才。
奴才们也都习惯了,皇上本就不喜欢人多跟着伺候,每每跟石姑姑一起的时候更是一个都不用。
要么这宫里的人都说,石姑姑是个心细会伺候人的人儿呢!
而事实呢……
如果奴才们推开门,瞧见那‘万岁爷’伺候姑姑用膳的一幕,下巴可是要掉下来的吧?
“多吃点儿肉,都瘦成干儿了。”延琮拿起筷子,便左一块儿凤爪,又一块里脊的堆到小猴儿的碟子上,直堆的小猴儿拿筷子做刀剑左挑又拨的把他那筷子挡了回去。
“快吃你的吧。”小猴儿剜他一眼,给他挑了一大块儿牛肉撅到碗里,“喏,吃吧。”
延琮笑笑,见她也扒上饭了,便也低头吃自个儿的了。
小猴儿边嚼着边瞥了一眼窗外,但见那天地一片雪白,“今年这雪还他妈下个没完了,估摸要是一直不扫雪,半条腿都能插里头出不来。”
延琮也瞅了一眼,没应声儿,又夹了个抓虾子剥了丢到小猴儿的碟子里。
小猴儿再自然不过的挑起来吧唧吧唧嚼了,边嚼边问他:“我说你今儿都嘛呀?”
延琮没说话,只往身后儿的书案上甩了个眼神儿,小猴儿抻抻脖子一瞧,只瞧那一本《长短经》干巴巴的躺在桌上,心下同情闷驴蛋了。
嘛是《长短经》呢?小猴儿也跟着翻上过一翻,大抵就是一些教你怎么当皇上的那些弯弯肠子。
也许,它是一本好书,可却是闷驴蛋最不爱看的书,可他为嘛又要看呢?
想当然,又是他那个百般嫌弃他‘无为’的‘亲爹’逼的。
“你呢?”延琮忽然开口,小猴儿反应半天才反应过来,“我?我还能干嘛,回你额娘跟前儿瞎转悠呗。”
“那你今儿别回去了。”
“嘛?”小猴儿一愣。
延琮瞅瞅外头,呲牙笑笑:“咱俩堆雪人去吧。”
……
称病不朝,堆雪人,这真真儿是昏君干的事儿吧。
可闷驴蛋这昏君不但干了,还干的各种尽兴,御花园里那一大片明晃晃的雪地里,离老远都能听着猴子那银铃般的笑声儿。
其实小猴儿也好久没这么笑过了,不过瞧见那脸冻的红通通,笨拙的滚着雪球,身边儿跟着一只来回蹦达的狗的延琮,她打心眼儿里高兴。
她觉得,这会儿的他,傻是傻点儿,但却终于像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的人。
“诶,看这儿!”小猴儿吊着嗓子一喊,延琮一转头——
啪!
一大坨儿雪球子正当的砸在延琮的脸上,延琮凉的猛甩甩头,也低头抓了一把,团吧团吧朝小猴儿砸过来。
“哈,让你砸着了,我还混个屁了!”小猴儿孙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