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传-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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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一见面就打架,长大以后,甚至还动刀动枪,帝喾后来没了办法,未免他们手足相残,便下了一道指令,给他们兄弟二人分别封在远隔千里的两块封地里,自此之后他们便再也见不着面了。”
“先生,先生,那他们兄弟后来和好了么?”其其格认真的问,然天养却再一旁‘嗤’了一声,“都说是传说了,你怎么还当真事儿听,要是那两颗星星真是什么帝喾的两个儿子,儿子都当星星了,老子还不得混个月亮?要真是那样,那现在哪里还有当今皇上什么事儿。”
“你个黄口小儿,休的胡言放肆!”那先生气的把书丢到一边儿,抄起了板子,就要打天养的手。
天养道是乖乖伸出了手,只是他仰脖看向那先生道:“先生,您打我成,不过您得告诉我,我哪句说错了?”
“你!你!”那先生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抬手就要去打他,可怎奈那其其格挡在他身前,一副护着的模样儿,便是王爷嘱咐要严厉以待,可这再怎么说也是小格格,他哪里敢打得?
到后来直气的摔了板子夺门而出,却不想才一出门,便见着了僧王,彼时僧格岱钦的脸上还挂着不曾褪去的笑意。
“王爷!想必您也瞧见了,老夫教不得,您另谋高就吧!”
“先生消消气,何必跟小儿一般见识。”僧格岱钦好言劝着,见那先生气的不轻,又推开门佯做怒意的让两个小孩儿来跟先生道歉,其其格本就乖巧,而天养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反正也是把好听的话儿都说了一遍,管他如何,也是给那老先生下了台阶儿。
毕竟僧格岱钦在此,给他三份颜色他也不能就此开起染坊来,只一番说与,又恭恭敬敬的走了。
待他走后,僧格岱钦一手一个的抱起了两个孩子,其其格抱着阿玛的脖子照着脸就是亲了一口,“就知道阿玛是偏帮我们的!”
天养瞄了一眼,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又见僧王又是笑呵呵的看他,他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心下腹诽着——
不能吧,他可是长的没一丁点儿跟他像的地方。
可天养又纳闷儿了,这王爷要不是他老子,为嘛对他好成这样儿?
……
好勒,关于天养这‘假老子’府上的事儿咱们暂且说到此,接下来咱们回过头来说说他这亲老子。
要说他这亲老子,就不得不从如今这四九城里头的两大奇景说起。
这其一,便是那一个字号为‘瑞丰’的当铺,谁都没注意的当下,居然在这京城直隶一带开了七八家,其实要放在平常,别说七八家,就是十几家也不足以成为奇景,可如今不一样啊,这物价飞涨,官票都快成了废纸,这个当下,屯银子还来不及,谁会顶着风儿开了这么多家当铺往出撒银子?
老百姓们不懂,可让他们更不懂的是这第二件奇景。
要说这官服从来那都是贵的寻常人家听都掉下巴的高价儿,而如今奇了,那正阳门外头的几家大字号,那旧的官服居然卖出了从前的两、三倍价钱,比新的还要贵上许多。
什么?
别懵,您没听错,就是这旧的官服,而且是越破旧,补丁打的越多,越不像新绷的,这价钱也就越高。
百姓们咋舌了,如今这世道,真是什么怪事儿都有啊!
老百姓们不懂,那几家裁缝铺子大字号的老板们懂,打从收到风,说那睿亲王要查亏起,他们便屯上了这些旧衣裳,做买卖的人都精着,还不等那些个官大爷‘哭穷’,他们就先一步把这些‘装穷’的东西备上了。
反是往年一说查亏,他们这裁缝铺子和那棺材铺买卖就特别好,可今年那棺材铺不成,因为那阎王爷出马,这回‘作死’没用。
那睿亲王说了:凡是查出来的亏空,无论在任或是往任,便是辞官告老也要挖回来赔偿,若数额有限,便限期一年之内补足,若是数额巨大,那就是抄家也要补足,若是自己还不起的,那便由亲人和亲戚代偿,若是畏罪自杀,人死债也不烂,由亲眷代偿,
亲眷代偿,而且未免在任假公济私,一旦查出亏空额数巨大,那必须罢官才能继续自掏腰包还钱,凡此铁律,无论皇亲宗室,无一例外。
这事儿一经在穷儒仕子间传开,那是各顶个的赞这睿亲王铁面辣手,一个个的日日盼着能揪出这些贪官们,把他们逼上房梁。
而仕子们究竟单纯,想法太过天真,事实是,在京官员提起睿亲王无一不视他如瘟神、如要债鬼,也因此,阿灵敖等一干众臣,并未干涉,因为不管这步棋他睿亲王能走多远,能补充亏空总归是好事,何况得罪人的是他?
其实就连陆千卷都不明白,这无论怎么看都是自乱根基的事儿,为什么七爷会自己主动去接了这么个烫手山芋?
可有一点,陆千卷道是颇为佩服七爷,只利用了那么一个‘小贼’,便扯上了僧王这个大旗,所以哪管是那些京官们再心声怨气,也都因忌惮三分,不敢针对。
但不敢明着来,不代表不暗地里使绊子,没办法,谁让这官员们的根都交错在一起,牵一发便动全身,若不想被人连根拔起,总要想想办法。
而这第一个绊子,就来自于那户部尚书廉颇。
提起这廉颇,那自是让人想起那‘负荆请罪’的战国名将,不过此廉颇非彼廉颇,恰恰相反,这个廉颇反是一异常跋扈之人,遂私下里也有着‘廉泼’的外号。
要问这个廉泼是谁,可不是一般的出身,那正是四大辅政大臣之一的廉右弼的弟弟,虽如今,那徒有大学士之名的廉右弼因身子不好,时常不朝,可他廉家势力本就根深,在加上廉右弼的幺女,如今正是阿灵敖独子阿克敦的正妻,这廉家一门的势力可谓是好大一棵树。
而如今琏珏要查亏,那第一步,自然是要从这主管大清朝的钱粮财赋户部查起,可这新官上任,一把火还没烧起来,老七的面前便被放了个火盆。
“既然七爷您老亲自来查这事儿,下官也知道瞒不过您这双眼,可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户部的衙门里,年届五十的廉颇掬着身子,一派谦恭的与那坐上的琏珏奏着话,他腰弯得老低,可每每总不经意的瞥着那年轻的睿亲王,心下不屑:凭你这玉面小子,也妄想能拔动户部这棵根连根的大树?
“大人不必客气,想说什么便说就是了。”琏珏一派温和的吃着茶,权当瞧不见他的打量。
“既然您老说了,那下官也不瞒着了,虽说咱们户部主管天下的钱财粮赋,素来被成为‘水部’,可要说是清的一汪水,那定是扯谎,这样的谎就是借下官天大的胆子,下官也也扯不出来,那帐上的数有多少,实在库银又有多少,都是有数的,那差了多少,兹一清算不日便会出个结果,到时候七爷您就是摘了我廉颇的顶戴,下官也绝无怨言。”说道此,那廉颇忽然跪地伏首,“可下官要替咱们户部下头这些人跟七爷您老求个情,若是真查出来些什么,望七爷你大人有大量,放过他们一马。”
“大人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琏珏使了个眼神,于得水上前扶起了那廉颇,等起来时,却见那廉颇的一双老眼竟像是沾了泪。
琏珏又吩咐道:“于得水,快扶大人就坐。”
少顷,那廉颇一落座,先是虚话奉迎了几句,接着又是一番哀叹:“都说那金工部,银户部,外人谁不道这两部的衙门是个肥差?可下官知道七爷您也曾督过许多年工部,定是知道咱们这些个衙门那虽是握着钱,可那钱却烫手啊,下官说句实在话,就说咱们这户部,那亏空若是只是咱们衙门里的人自己家用又能支度多少?若七爷去银库瞧瞧便知,那全都是张张白条,那些个条子上的那些人,哪个开口,咱们敢不借?七爷您生来尊贵,这天下间没几个人敢使得您,可咱们不同,下边的官员们更不成,那条子上哪个人的名字不压得他们死死的,哪里敢得罪?”
琏珏笑笑,只道:“大人的难处,本王是知道的,你兹管放心,谁欠了银子,本王找谁去要,不会为难咱们户部的人,至于咱们户部自个儿人借的那些家用,大人也说支度不多,填上便是。”
好一个睿亲王!
打了一个太极又把话给他噎了回来,他岂会不知,那数额哪里是‘家用’!他心中是有数的,只他们户部官员的欠银,那绝对不止于一百万两!若是真要都填上,那不知要抄多少家!
当然,廉颇这一说,也不过是敲打、试探这睿亲王此番查亏,究竟要查到什么地步,可兹他这一句轻飘飘的‘填上便是’,廉颇心下便明白了,这睿亲王是打算死咬他们户部了。
好,既然你要咬,那老夫便先送你块石头,看你吞不吞的下!
“七爷说的是,既然如此,下官便传下去,不日便清理国库的亏欠,算算日子,那明细怎么也要年后才能出来了。”
“有劳大人了。”琏珏笑笑,端着茶杯道:“有大人襄助,本王道是偷得浮生了,每日也只能来这儿吃吃茶。”
“七爷说笑了,您信的过下官,是下官的荣幸。”廉颇说着,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对了,瞧我,差点儿给忘了,七爷,那些细碎的帐虽然有些乱,可那些个支度多的,可是都有本帐记着,下官这就给您呈上来过目。”
琏珏就知道,这老豺狼不会这么乖顺,待一会儿那所谓‘账簿’呈了上来,他只随手翻翻,便知道这廉颇安了什么心思。
却见那前几页,张张支度的名头都是‘库储内府备用银两’,只今年一年的草草加起来,便不只一百万,而先帝在位时,明令内务府每年檄取户部的接济银子不得超过六十万,而如今那多出来的,可不就要算到亏欠上头?
而如今这掌管内务府的,可不正是四哥琏琛。
“王爷若是为难,不如下官代王爷去四爷府上走一遭?”廉颇说着话时,虽是谦恭依旧,可那眉眼之中的得意之色难掩,他到要看看,你睿亲王左一个还钱,右一个还钱,如今欠下这么多银子的可是你那兄长,你可是仍要铁面无私?
他心中是有数的,那四爷欠下的,前后几年加起来,没个百十万两可是拦不住的,这么些个银子且不说一次吐出来多么吃力,就单说这数额,可是要按例‘罢官’清偿?
况且这些年,京中谁不知,这四爷最为照顾他睿亲王府和宝亲王府,他就要看看,他睿亲王是要恩将仇报,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规矩’盘活,大家自在。
廉颇正为逼的他进退两难,心下得意着,却听那七爷忽然道。
“不必了,明儿咱们一起去转转。”
------题外话------
呃,我多想我七爷牛逼的一个眼神杀八方,然后把媳妇儿接回家生孩子……
无奈装逼一日可成,牛逼却路漫漫……我尽量快点……
(。。 )
第十三回 兄弟本是同根生 打折骨头连着筋()
腊月二十,慎亲王府。
乌布里拿着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我说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就听说这送礼有合计合计心里有个数的,没见过这收礼还要核对个两三遍的。”琏琛吹胡子瞪眼的掐腰转悠着,转了一会,又气不过的指着乌布里那埋在算盘里的脑袋跟一边安静的坐着的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道:“小子,瞧见没,你可甭学她,年纪不大点,人都钻到钱眼儿里去了!”
福祈面无表情,清俊的模样写满了见怪不怪。
乌布里从算盘里把脑袋拔出来,“你这老东西,别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又去烦福祈哥哥,我这算来算去还不是为了你的皮子!”
“嘿,这话儿奇了!”琏琛一屁股坐下,“我道是听听,是怎么个为我?”
乌布里翻了个白眼儿,“我心里要没个数儿,等四婶子上门来闹,大过年的乱哄哄的,我上哪儿东一样西一样的给她拣全了?”
“她上你那闹什么?!”
“呵。”乌布里干笑了一声儿,扬扬手里那一条胳膊长的单子,“她要知道你今年过年给我们备上了这么多东西,要是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对得起你么?”
“她敢!”琏琛坐的倍儿直挺,眼珠子瞪的老大。
“行了,别装了,咱爷们儿谁不知道谁啊?”乌布里拍拍琏琛的肩膀,一派了然,“你要不怕她闹,怎么不大大方方的把东西送到我们府上,非得转个弯子让我们自个儿去内务府领啊?”
“嘶——胡说!我会怕她一个娘们儿?!”
“来,来,再大点声儿。”乌布里一派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
“她过来最好!我道是让她听听谁才是王府的主子——”
“婶子,你怎么过来了?”乌布里忽的站了起来,琏琛那脸色立马由红转白,他无比之慢的回了个头,只见那空无一人的门口,忽的反应过来,炸了庙。
“死丫头,你耍我!”
乌布里笑的直岔气儿,活活给琏琛那没血色的脸又笑成了苹果,那两片红晕,一半是给气的,一半给自个儿羞的。
可不,他堂堂慎亲王活到三十多,居然如此惧内,这要是传出去,可不是要笑掉人大牙的?
按说也奇了怪了,琏琛他自己都没琢磨明白这家里的房梁什么时候换的主儿,想当年那婆娘还是侧福晋那会儿,对下人厉害是厉害点儿,可对他那也是恭恭敬敬服服帖帖的,可自打给她扶了正,那是一年比一年吓人,也不知道她哪里学来的‘妖道’,无论大小事,理都好像长在她的嘴上,实在说不通理的,就连哭带闹,这一闹,不闹得阖府上下鸡犬不宁都不带停的,兹给琏琛逼的事事随她。
有啥办法?硬要说大的过错也没有,几个孩子也都不小了,难不成还休了她?
咋办?惹不起就躲呗,于是这躲来躲去,居然就躲惯了,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如今的猫和老鼠。
前些年,每每让她给作闹的‘了无生趣’时,琏琛总要来上那么几壶酒,再想想那已经嫁为人妇的水灵小表妹,他想啊,要是娶了她该有多好啊,骄纵的那般惹人怜爱。
可逐年过去了,眼见那僧格岱钦连个妾室都没纳过,琏琛又换了一翻心境。
哦呦,亏得当年没娶上小表妹,要不然,怕是如今这几房妾室的暖被窝都没有了。
哎……想那娘们儿都是聊斋里头的画皮精怪,皮相再好,那里头塞的也都是妖精。
制不住那小丫头,琏琛又去扰那从头到尾安安静静,一声不吱的福祈,“小子,瞧见没?这挑媳妇儿可是一辈子的事儿,要是碰上这种把家虎儿,那这辈子做梦都甭想安生。”
“去!你还说上风凉话了!”这不提到也罢了,说起这事儿乌布里就有气,“我说四叔,你掰手指头算算,福祈哥哥过了今年可是十九岁了!你在咱们宗室里头扒拉扒拉,可是有一个这年纪还没一房媳妇儿的么?你要是五叔那样儿的闲散王爷,我没话说,可你就管着内务府,那哪家在嫁龄的秀女你不知道?你到好,你们家福祠哥哥才十五,就给挑了两房了,可福祈哥哥都这么大了,你也不说给张罗张罗!”
“冤枉死我了诶!”琏琛堆着三角眼,委屈的不成。
哪里是他不给找啊,压根是那小子不要啊!
自打大哥造反之后,那宝亲王府也被抄了家,有幸,道是没连坐到这几个孩子,可唯一有爵位的福祈也给降为贝子,这一个贝子,一年也就几百两奉银,别说养活一个府邸了,就是几个弟妹的吃穿用度、开蒙等等杂支,掰着手指头都不够花的。
那时候琏琛本来是要把这几个孩子都接回自个儿府上的,可福祈说什么不干,他知道这小子是怕弟妹年纪小,再受了什么屈儿,想来也是这么回事儿,那时候,这天下人哪有一个不骂大哥的?他们这王府人多嘴杂的,他能管得了多少?
到后来索性他就自个儿出钱给几个孩子买了个宅子,又给买了些地和奴才,也能收些租子,再加上那僧格岱钦也岁岁贴补着他,日子虽然过的不如从前的宝亲王府,却也是衣食无忧。
可这小子那股子狠劲儿真是像极了大哥,可大哥是对别人狠,这小子是对自个儿狠,平日吃穿用度节省的没一点像个皇孙的也就罢了,说起这娶媳妇儿更是要把
起这娶媳妇儿更是要把琏琛活活气死,打他十五那年他就开始给他物色,这家世不好的,他当然不可能找,可这家世好的,那小子又说不娶,说是怕娶进了门欺负了他那几个弟妹。
成,媳妇儿你不娶,四叔我给你送几个姑娘暖暖房成吧?
琏琛正儿八经的去八大胡同给买了仨模样甚好的清倌,可那小子到好,别说暖被窝,连一顿饭都没给吃,居然就给那仨清倌又卖回了八大胡同!
琏琛气的吹胡子瞪眼,那小子说什么来着?还多赚了二十两?
“小子,你道是说话啊,别成天哑巴似的,你跟这丫头说说!可是你四叔这做叔叔的不是?”琏琛各种委屈,福祈却依然面无表情,又听乌布里说着风凉话:“我说四叔,一个人嗓子在亮堂,也搭不起来一台子戏!”
“啊,我算是瞧明白了!”琏琛来回瞄着俩孩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你们两个白眼狼的崽子,合起来耍我一个是吧!”
“你们俩给我等着,等过了年,我就去那秀女堆儿里挑一个最丑最凶的给你小子送过去!还有你!过了年也十四了,到时候我就奏请皇上把你指给那青海土司做媳妇儿去!”
“呦,这可不成~”乌布里气死人不偿命的呲牙笑笑:“我可不想嫁得太远,要不等过几年你给四婶子欺负死的时候,我都来不及奔丧~”
“你个死丫头!什么诨话都看说,看我不打死你我!”琏琛气的满屋子抡拳头,乌布里‘咯咯’笑着四处窜躲着,正笑闹间,忽的有人来报。
“回主子,七爷过来了。”
“嗯?”乌布里一楞,“你今儿也叫了七叔过来么?”
琏琛摇摇头,“没啊,你们两个气我还不够,我再叫上他?”
……
“七叔!”
听是七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