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传-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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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着啊,八成儿是想跟他结个对食!”小伍子一副三八的模样儿,端着碗,连饭都不吃,就赶紧把听来的话儿跟小猴儿学着。
素来这慈宁宫里,他便与小猴儿最好,恁是太后总让他盯着她,可他心里头也是当她是半个亲姐姐,没办法,谁让她从来有好吃得,好用的,从来不忘他一份?
比如说,眼前这桌子皇上才叫人送来的直隶官府菜,若是没得石姑姑照拂,他小伍子这辈子哪里吃得上这等珍馐?
小猴儿叨了一筷子海参扔他碗里:“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嘿嘿。”小伍子傻笑,拎起那海参,狼吞虎咽的几口就吞下了肚儿,那口感回甘,兹叫他连连道:“好吃,好吃!”
“啧啧,这点出息。”小猴儿剜他一眼,挑了一筷子烧南北,咔嗤咔嗤嚼上了,却听小伍子笑道:“姑姑,我这吃了你的,嘴短,成日拿了你的,手也短,我总得还你点儿什么。”
“呵。”小猴儿歪嘴儿,“你小子平日里就一耗子钻油壶,有进没出,有嘛舍得给我的啊?”
“嗨,姑姑这是哪儿的话,我的那些个东西,给别人瞧瞧倒是羡上几分,可哪样儿拿出来在您面前,不是徒惹笑话么。”小伍子这话倒是肺腑,他的那些个好东西,好些个原本就是石猴子给的。
“没事儿,你兹管拿来,我倒是瞧瞧你小子的良心值多少。”
“呦,姑姑,您就是我在世的亲姐姐,咱们的情谊哪里那些死物量的出的!”小伍子嘴儿倍儿甜,石猴子拿着筷子敲了下他的脑袋,嗤道:“少忽悠,有话说话,有屁放屁。”
小猴儿用脚趾头猜,也知道他那‘礼’,跟从前相同,大抵是一些‘小道消息’,要说这小伍子,别的长处没有,可要说他那耳朵,真真儿是又多又机灵,这宫里的大事小情,兹有他不愿意说的,就没有他听不着的。
却见小伍子左右环顾一圈,又瞧瞧窗子是否有缝,好半晌,才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动静儿道:“我听说邓公公看上那东头的佛尔果春了。”
小猴儿扁着嘴,斜眼看他。
“真的,你别不信,就是姑姑出宫回府那段儿日子,邓公公日日都去东头转上许多次,他是个什么样人,别人不知,咱们还不知么,就算主子谴他,他也不见得那么积极啊。”
兹一想,小猴儿一阵反胃。
“我知到姑姑素来跟那佛尔果春亲姐妹儿似的关系,就想着告诉你一声儿,怕是那邓公公迟早要去跟太后求了她,太后如今这般宠信他,一个丫头,想是必会应他。”
小猴儿拧拧眉头。
小伍子叹了口气,“便是他如今权贵又如何,我们这些没根儿的,哪个好姑娘愿把这辈子搭给咱们?”
小猴儿拿筷子敲他脑袋,“得了,甭跟我这儿装落地帮子,你当我不知道二头所那院儿里,好几个丫头惦记给你暖床呢?”
“哦呦!我的亲姐姐啊,您可甭跟我提那几个了。”小伍子撸撸袖子,“瞧瞧,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那几个,三个人加一块儿,也拼不出一张能看的脸来!”小伍子一顿恶寒。
小猴儿咯咯笑着,心里头却想着,她绝对不能让佛尔果春这鲜花儿插在邓昌贵那老干巴牛粪上。
就是为了玉录玳,她也不能看着。
那天下午,她去钟粹宫待上了大半个时辰,果然,如佛尔果春般聪慧,早已察觉那邓昌贵的意思,她叹息道:“我道不怕与他对食,我只是怕别人伺候不好太后娘娘。”
“得。”小猴儿手指头抠抠耳朵,“别昧着良心说了,你这好好的人儿,做嘛白白给那半截儿糟蹋?”
佛尔果春苦笑:“如他今日权势,我又有什么办法?”
“甭愁眉苦脸的,跟欠谁银子似的。”小猴儿拍拍她肩膀头子,“心放肚子里,交给我吧。”
……
话是放了,可到底怎么做妥当,小猴儿还得想想。
到了晚上,延琮派人来传她,她跟秋萍交待了一声儿,便去了养心殿。
秋萍说:“姑姑平步青云,真真儿是指日可待!”
小猴儿:“……”
她没啥说的,因为确实打从两个月前回宫后,她日日都睡在养心殿。
不为别的,实在是她那身刀伤不能给别人瞧见,不然石府那条地道,就白挖了。
窄是窄点儿,关键时刻,到底也能留着救命。
宫里有天下间最好的药,小猴儿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除却左手上留了两道疤,身上的那些,连红印子都快瞧不清了。
您问了,莫不是皇上给上的药?
去,边儿玩儿去,非也,非也,非他妈的也。
对于毛伊罕给她整整上了两月药这事儿,小猴儿也十分莫名奇妙。
当然,无可厚非的,这丑丫头是看上闷驴蛋了,就算那天她不在,皇贵妃娘娘抱着皇上嚎啕大
皇上嚎啕大哭的事儿也传遍宫禁了。
再后来,她非但没丁点儿羞赧,反是更为大方的天天往这跑,原借口想看看那原本属于她的狗,可延琮很少见她。
兹到猴子回宫的那个晚上,延琮破天荒的命人传了她过来。
尤记得那天她花枝招展,扑了一脸的粉,脸蛋儿上的小雀斑都藏起了大半儿,无比兴奋的连蹦带跳的到了养心殿,结果——
“麻烦你了。”延琮指指那穿着单衣仍不掩刀伤,趴在他塌上的猴子。
毛伊罕的小白粉脸‘哗啦’塌了……
原本就恨小猴儿的毛伊罕,这下更是拿她当死敌了。
毛伊罕在心里想了一百种‘不小心’弄疼她的方法,然,待延琮避出去后,小猴儿脱光了膀子,却只剩下倒抽气……
天呐,怎么这么多伤?!
兹不说那带血的新伤,就兹说那陈年旧伤,都是纵横错乱的布在那并不宽敞的身上。
“你——”毛伊罕咬咬下唇,不知道说什么,兹瞧着她肩膀处那纠结在一起的淡粉色眼珠大小的疤痕,她还记得,这是那一年,在热河秋狝时,她和她扎马时,她被刺客的弓弩所刺。
她明明看见了,却谁也不信她说的。
对,那天,她还失去了一个孩子。
都怪她,她当年一直这么认为,如果她不赌气和她扎马,便没有那之后的事了。
其实若不是后来她的安达吉玛被她生生逼死,她一直对她有所亏欠。
其实……便是如今在宫中,她对她也是……
毛伊罕对小猴儿的心里极其复杂,仔细想想,她其实不恨她,可兹一瞧见皇上眼里只有她没别人的样儿,就完蛋。
对,她就是她的仇人,就是。
就这样,毛伊罕给她的仇人整整上了两月的药,她越是无动于衷,毛伊罕越坏心眼儿的压那伤口,可小猴儿还是无动于衷,兹让毛伊罕的眉毛挑的比跳舞还频繁。
小猴儿百无聊赖的问过她:“你不是像来瞧不上皇上么,咋转性了?”
“你管呢!”毛伊罕绝对不说,她是因为在御花园看见他抱着狗抚摸,她从未见过一个男子那么疏离又温柔的表情,那一刻,她就希望自己是那条狗。
可她不是,她还知道,那狗其实也不是,他想抱在怀里的,也不是那条狗。
对,她石猴子就是她的仇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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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昨天的,我晚上照常更。
(。。 )
第廿二回 梦里酣畅皆是缘 梦醒十分终是劫()
百年之后,大洋那头有个老达家的小谁说,人是猴儿变的,随着越发牛逼,一步步是越站越直。
咱想,那老达家那小谁十分有可能是这邓昌贵,在黄泉包子铺,买俩包子,再登上那‘阎王号’,扯帆航海去投胎的。
邓昌贵这辈子,就是一步步从猴儿变成了人。
尤记得昔日小猴儿在避暑山庄小产时,那初初随了婉莹的邓昌贵还伺候了她好一阵,那是左一个谦顺,右一个恭敬,恨不得那老腰一掘,就再也不直身子。
可自打小猴儿从七福晋成了那石姑姑后,终于与他平起平坐了,他腰开始往回掘了,越来越没个猴样子,开始像人了。
在到如今,可是好了。
连人都不像了,除却在太后和皇上面前,依旧是只猴,其余时候,那腰简直掘的有点往后了,兹觉得这阂宫上下,都知道他邓公公左边的鼻毛比右边密上那么一小撮儿。
如今的邓昌贵,可了不得了呦。
尤其是婉莹如今日日花大把功夫参学政事,那阂宫内外的事儿,但凡不是后房着火,大多都随了邓昌贵去办,他人虽阴险,却处事颇为识得大体,重要的是,他事事向着婉莹,他这没根儿的东西,怎么抖也是这辈子的事儿,谁是他的大树,哪里好乘凉,他心里头是明镜儿的。
如今来京城托门子,拜码头办事儿的,也都爱往他那外宅奔。
婉莹也知道,外边的人笑谈他邓昌贵是‘九千岁’,她听来也只是至之一笑。
他纵有万般不妥,兹凭这一份儿忠心,婉莹也对他的那些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猴儿其实也不乐意招惹他,平日里没什么事儿她都绕着他走,道不是说怕他,只是宁碰睡着的老虎,不惹炸毛的鸡,鸡一乱窜,一地鸡毛,麻烦。
可这一回,她愿不愿,都得去跟他打个照面了。
丫的这回狂大了,居然瞄上了佛尔果春,便是这宫里太监和宫女结对食,实属再寻常不过,尤其是这些个手里有点权,养老不愁的大太监,哪个没有几个相好的菜户?[菜户:太监相好的宫女]
凭心说,邓昌贵这样的身份,便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也不少送上门求着平步青云的,可她佛尔果春不同。
姑且不说那佛尔果春本就是东太后本家儿远房宗亲之女,兹说她与东太后的贴心,打她的主意,跟在东太后脑袋上拔一绺头发有什么区别?
可他真是要拔的架势,昨儿个小猴儿才与佛尔果春说完,今儿个再去,她那屋里就多了一个漆盒妆奁。
小猴儿拉开抽屉扒眼儿瞧瞧:“啧啧,王八爬上城墙头,丫还是一土鳖。”可不,这一盒金银珠翠忽悠忽悠别人还成,佛尔果春自小堪比半个主子,嘛没见过?
“哎……”佛尔果春叹气,娴静的眉头皆是郁色:“说的就是,他若是一知理之人,我早就与他直说便是,可这些个没根儿的玩意儿,我见多了,一个个的兹在主子跟前儿奴才来去的,背地里头,一个个的阴着呢。”
“呵,你这会儿又怕了,昨儿跟我说嘛来着,嘛跟他对食你也认了,嘛——”
“呦,姑姑,您可别难为我了,我为这事儿都几日没睡好了,就怕这事儿传到太后耳朵里头,又是不知道要怎么闹了,如今这一年,她这身子才好些,咱们这钟粹宫难得安详,可不想再生什么事端了。”
“太后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那可是自小被换作‘辣子’的,这些年给西头压制的,已经是绷成一根儿弦儿了,若让她知道连奴才都来惹上一惹,那脾气上来是小事,心里再憋闷成疾,又是大事儿了。”
小猴儿挑眉,扁嘴儿,点点头,回身儿拎了拎那漆木妆奁,“嗬,还挺沉。”
“你这是做甚——”
“边儿去。”小猴儿歪嘴儿,转眼珠子瞧她:“跟我还转甚么花花肠子,你拉我进来说话儿,又把这盒子摆我眼皮子底下,不就是让我给他拿回去的么?”
“姑姑可千万别误会。”佛尔果春急急解释,然迎上她那了然的眼,自个儿忽然脸一红,哑声失笑。
“你可真真儿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精儿。”
“我可告诉你了啊,再有下一回,我可亲自替你跟那东西,说媒去了啊。”小猴儿敲敲那漆木妆奁,随意的说着。
可佛尔果春却是眉心一僵,她知道她不是说笑。
……
小猴儿问小伍子:“诶,那姓邓的老妖精喜欢嘛玩意儿?”
“我不是说了,他看上东头的佛尔果春了。”
“……”小猴儿楞眼横他,咬字变重:“我说的是玩意儿。”
“啊,哦,嘿嘿……我听说啊,他最喜欢的就是宝刀,越锋利越好。”
小猴儿想:这人呐,真真儿是缺嘛稀罕嘛。
刀嘛,她也有几把,可这宝刀嘛,就得找闷驴蛋借了。
整个养心殿的人,拦皇后的有,拦皇贵妃的也有,就是她石姑姑,里外撺掇,如入无人之境。
小猴儿踩着杌子踮脚在三希堂的墙上,往下摘那铜鎏金嵌回子刀的时候,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朝后头仰过去,她都抱着脑袋准备撂地上了,结果腰眼一紧,‘嘭’的一声脑袋磕地声,相当响亮,不过不是她的。
“万岁爷!”几声惊呼同时响起,却听那还带着吃痛的
,却听那还带着吃痛的倒抽气声淡淡的吩咐道:“朕没事,都下去吧。”
“嘿嘿,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奴才才一退下,小猴儿就完全不分尊卑了,她费尽扒拉的打延琮身上折起来,可这折的猛了,竟连身下的延琮一块儿带了起来,结果没带动,俩人又砸了下去,‘嘭’又是一声闷响,接着是倒抽气声。
“活该,谁让你手跟绳子似的。”小猴儿伸手去摘那把她俩绑在一块的她肚皮上的手,结果她一拽,那手居然非但不松,还又紧了一扣,兹勒的小猴儿脸通红,骂了出声:“我他妈屎快让你给我勒出来了!”
低低的笑声自耳边传来,那勒紧的手又松了,小猴儿费尽扒拉的折了过来,呲牙咧嘴的就朝他膛子上一拍,力道不小,兹叫延琮直到起身都还在捂着那膛子。
又过了一会儿,小猴儿手上已经多了个煮鸡蛋,热烘烘的,滚着延琮后脑勺那半个鸡蛋大小的包。
“亏得你来了,要不然这包现在就跟我脑袋上了。”小猴儿美个滋儿的,一副劫后余生的臭得瑟模样,兹叫延琮那样的性子都生生嘟囔出一句:“白眼狼。”
“话可不能这么说。”小猴儿相当有理了,她勾勾延琮的下巴,发自肺腑的道:“你长这模样儿,就是再多一脑袋包,也瞧着是个佛头啊,我就不成了,我后脑勺多俩大包,撑死也就多个枕头。”
低低的笑声再度漫开,延琮便不再作声了,兹由着小猴儿给他滚着包,滚凉一个,再换一个。
从头到尾,连问都没问,她摘他刀做什么。
就是这样,她说什么就说,不说什么,他也鲜少问。
他的话越来越少,天王老子也没得办法。
……
是夜,打听着那邓昌贵换了轮值,歇下了,小猴儿便一手拎着那刀、一手拎着那妆奁,踩着月亮,上他门儿去了。
还未待敲门,就听见那屋里头传来极为不堪的男女声音,兹让小猴儿敲门也不是,拧头回去她又懒得折腾。
遂小猴儿捏着嗓子,本是要咳嗽几声,告诉里头,门外有人。
却还不等她咳,但听那屋子里头忽的传来‘啪’‘啪’的几个嘴巴子声儿,接着一声阴阳怪气的怒吼,“滚!”
掀开了房顶。
待片刻,那门从里头推开,但瞧齐太妃跟前儿的春香,满脸的巴掌印儿,衣衫破乱的自里头哭跑出来,见了她,连安都忘了请,就跑没了影儿。
小猴儿挑挑眉,大抵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对食、对食、不是真的端个饭碗,俩人对着食,深宫寂寞,便是那裆下没东西,也得磨磨磨盘,可这磨磨盘,对那些个自小净了身子的,多少还有些慰藉,但对于邓昌贵这种,当了半辈子男人才断了根儿的,那是痛苦至极,悲恨齐来。
果然,小猴儿才一进屋,就见那邓昌贵猩红着老眼,瘫软在炕塌上,手攥成拳,一拳拳狠砸着桌子,大概以为她是刚刚那春香,他咬牙骂着:“给我滚!滚!”
那尖细的嗓子,兹叫小猴儿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公公渴不渴?要不我给你倒上一杯水?”小猴儿相当和善,她当真没有说风凉话的意思,可兹瞧邓昌贵那恨不得飞出来镖到她身上的眼珠子,小猴儿知道,他误会了。
哎,真是,装逼不易,好人难当啊。
“这么晚了,你来做甚么?”邓昌贵到底是奴才中的翘楚,便是眼中全的恨意,却还是不曾乱了方寸。
他知道,他惹不起她。
邓昌贵起身整了整衣裳,却见石猴子自顾晃晃哒哒的把手里的两件儿东西,一一摆到桌儿上,兹见那漆木妆奁,邓昌贵满是老褶子的三角眼棱成了长条。
“这是甚么意思?”
“拿着烫手的意思。”小猴儿笑笑,说的婉转,权当听不见那磨牙的‘吱吱’声,兹自个儿寻了椅子坐下,拿起那回子刀,往前推推:“喏,知道公公稀罕这锋利玩意儿,这是特来孝敬公公的。”
邓昌贵兹描了一眼,就知那是三希堂墙上挂着那把,他冷哼,“怎么,你这是拿皇上压我?”
“嗯,算吧。”小猴儿诚实的点点头,又看他,“那压不压的住呢?”
“……”
小猴儿合计,邓昌贵的大牙可能咬碎了几颗。
为了他那剩余的半口牙着想,小猴儿也不再僵着了,倒是难得说的实在:“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抄刀扎死我,可我吧,也不觉得对不起你,当初咱们楚河汉界,一个贼,一个匪,断了你的香火,那是你的命,老实说,没我那一刀,你也没今天的富贵,这人吧,都是命,得了一样,总得没一样。”
“这些年,咱们一个宫里头伺候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非得弄的脸红脖子粗的?”
话说到这份儿上,已经是小猴儿的极限了。
可这人吧,就是蹬鼻子上脸,甚么退一步海阔天空,狗屁。
佛曰:退一步,得寸进尺。
“好,你说的对,没你那一刀,咱家也没今日的尊荣,可咱家的香火,却是断了,如今你与我这般讲道理,那咱家也讲个道理给你听,既然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那这个事儿你就不该管。”说罢,那邓昌贵敲了敲那漆木妆奁。
小猴儿冷笑:“别给脸不要脸。”他邓昌贵会不知她与那东头的关
那东头的关系?
“做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