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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痞妃传-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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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太后的意思是……”

    “离间。”邓昌贵道:“他们既然要结成连环船,咱们就松动松动那铁扣。”

    图门摇头失笑,“那嫁与阎王爷的鄂伦之女早就死了,这关系也都成铁的了,哪里还能松的动?”

    “若是她没死呢?”

    “怎么可能?”图门摇头失笑,那阎王接连克死三个福晋,在这京中可是人人知道的秘密,头两个病死,第三个淹死,如今这侧福晋,都病死了,那天桥的说书的都给这事儿编成了曲儿,连他儿子都会唱上两句——

    阎王七,阎王七。

    嫁与阎王做发妻。

    敲锣打鼓一路往西。

    黄泉路上溜着鸡。

    奴才无事就把麻披。

    香烛元宝比粥稀。

    “不可能。”图门失笑摇头,“那鄂伦之女,都死上多少年了。”

    “这皇家宅院里的事儿,可是说不准的。”邓昌贵笑笑,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见他当真好似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图门也道是疑了半分。

    “难不成,这当中真有什么隐秘?”

    “这皇家从来最不缺的就是隐秘。”邓昌贵抬眼看他道:“便是当初,这继福晋,也不是病死的,不过是先帝想抹了这皇家的丑事,勒令封口罢了,那鄂伦更是从始至终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以他素来宠妻小的性子,便是闹不得,也是定会留下忌恨的。”

    “不是病死的?”图门很是吃惊,“那是怎么……”

    邓昌贵与他讲上一番,便是轻描淡写,那也是极为诡异,兹一想那胳膊反剪着,头面生生插在炭火盆里烫的焦烂的画面,让图门这一武将都听的是后脊梁骨发寒。

    “当年先帝委任查这案子的正是敖公,兹一查到那东头上头,便盖住不提了。”

    “东头儿?”图门不由叹道:“黄蜂尾上针呐,这女人使起狠来,可是真真儿让人慎的慌啊。”图门边说边恭敬的给邓昌贵续上茶,彼时又心下暗忖,那两宫的女人,当真没一个简单的,这东头儿的杀人不眨眼,是何等心狠性烈?那西头儿的知知装不知,又是何等城府?

    邓昌贵点到即止,只说过去之事,并未再言语,所谓的‘依旧活着’是怎么一回事,图门也是极有分寸没有再问,他知西头儿必是想要用这事儿搅出一团风云来,而邓昌贵故意跑来与他说,也绝不是说着闲话儿,遂图门只道:“我知大哥给太后办事,不便多说,我就一句话,若有用得着老弟的地方,大哥只管吩咐便是。”

    邓昌贵抬起三角眼看他,笑笑道:“你挑几个心腹,换上睿亲王府府兵的衣裳,在外头侯着那鄂伦一家……”邓昌贵手掌做刀抹了下脖子,又道:“只吓吓,别出人命。”

    图门只一听,便知这是要彻底离间这鄂伦和睿亲王府的关系。

    “大哥放心,一定办好。”

    “我也该回去了。”邓昌贵起了身,却说这时不知哪儿窜出来一只黑猫来,打邓昌贵的脚面踩过去,呲牙瞄叫了一声后,纵身一跃,跳到那案几上,瞪着绿汪汪的琉璃眼,慵懒的蹲坐着。

    图门一见,忙失笑道:“惊着哥哥了,这是犬子养的畜生,今儿他非缠着我来瞧热闹,谁知把它也给抱来了。”

    “无妨。”邓昌贵也笑笑,伸手去逗弄那猫,然那猫却是又朝他呲牙一瞄,瞪着油亮的眼珠子,好不吓人。

    “你这畜生,倒像个小老虎

    这畜生,倒像个小老虎,威风的紧呢。”

    图门是极少数知邓昌贵有那等隐癖的人之一,见状忙道:“哥哥要是喜欢这畜生,只管抱走就是。”

    邓昌贵笑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送客时,做着长揖的图门听着那一声声猫的刺耳尖叫自马车上传来,只觉得后脊梁骨钻着凉气。

    “阿玛,阿玛,你是不是把我的小黑送给那阴阳怪气的阉人了?”**岁的小娃不知打哪儿钻来,一股脑冒出一句话,吓的图门死死的捂住他的嘴,生怕给那马车之中的人听着分毫。

    多年打交道,他心中清楚,随着权势的如日增添,那人越发扭曲了。

    ……

    少顷,那黑猫奄奄一息的瘫在车板子上,下体被和弄出一个血窟窿,彼时那油绿绿的两只眼只能睁开一半,看着那邓昌贵将自它身上割下的东西装在一个锦囊里。

    邓昌贵擦了擦手,又擦了擦那刃上带血的回子刀,敛去那满眼的兴奋,复了平静后,这才下了车。

    却见一人来回,附在邓昌贵的耳边说了好一阵,罢了,邓昌贵道:“继续盯着,一举一动,都要回我。”

    “咱们也不敢盯的太近,毕竟二位姑姑瞧着咱们眼不生。”

    “嗯。”邓昌贵点点头,“谨慎点儿,万万别让她们发现了。”

    “是,公公。”

    邓昌贵摸摸腰上还有余温的那锦囊,将藏的最深的一抹怨毒沉与眸底。

    他不怕她做什么,就怕她什么都不做。

    ……

    与此同时,睿亲王府的另一处,才下筵席的陆千卷,正与几位通政司的昔日同僚说着各省近日返回来那些关于养廉银一事,各省各地收到的回奏,不无意外,皆是赞声一片。

    如今的陆千卷,在别人眼中,再不是那个借由赘婿跻身朝堂的宵小,而是堂堂正二品吏部侍郎,非但手握官吏任免、考课、升降、调动等实权,更是睿亲王的门下亲信,如今的他,可谓终于挺的直腰板了。

    “怕是咱们缠您太久,嫂夫人可是要来寻了。”一人打趣着,陆千卷失笑摇头,全然当作笑话,然当眼前几人眼神渐露惊艳,他一回头,竟见仲兰当真站在他面前。

    陆千卷眉头紧蹙。

    “嫂夫人有礼了。”那几人不失礼仪的作揖,让陆千卷不由紧攥的双拳,怕她一张嘴又是那般讥讽的拉他面子,遂未等仲兰说话,他先拦在前道:“几位太客气了。”

    “哈,陆大人,既然红袖添香,咱们也就不惹人嫌了。”那其中有人看出些门道,只道:“改日在下做东,薄酒素菜,咱们再聚上一聚。”

    “好。”陆千卷点点头,只想快些散去,少些尴尬。

    然,当那些人拜别时,身后的仲兰竟拂了拂身子。

    便是依旧清冷不语,可如此举动却也是足矣让陆千卷意外了,是以在二人面对面时,陆千卷那素日对她的厌恶也生生少了七八。

    可他眉心的结却并未打开,果府的二小姐痴恋睿亲王,这在京中贵胄之中从来不是秘密,陆千卷更是心如明镜,就在他们神魂恍惚的那个夜里,并未饮酒的他,清楚的记得,她嘴里喃喃的,也是七爷。

    便是他无心忌恨,可说到底他毕竟是男人,如今更是在朝堂中盘踞一席之地,想着如此被人嚼着舌根子,他心里便有如嚼了一把黄莲。

    “你来做什么?”

    “与你无关。”仲兰清冷依旧,可她的话却是让陆千卷火冒三丈,他拂袖低喝,“你不要脸我还要!丢完人就赶紧回府去!”

    “我今天不想跟你吵。”

    “……”陆千卷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迎上她的眸子,只觉那一滩死水中盈动着什么,这样的仲兰,竟让他有些愣了。

    他蹙眉看她,像看着陌生人。

    仲兰说:“借一步,我有话同你说。”

    ……

    彼时,钟粹宫来了一位贵客。

    婉莹一身缟素,只携奴才四五,进了钟粹宫的院子,值夜的奴才一瞧见,便是如今七月盛夏,也不由得打起了激灵,慌慌张张进屋通传。

    少时,婉莹摒退了两侧,只一人入内。

    却说暖阁中,竟未掌灯半盏,黑漆漆的屋子里,只能凭借挤进来的月光勉强能够瞧得见屋中的一形一物。

    “姐姐既没睡下,怎么不掌灯?”

    “呵。”玉录玳冷笑,“对我来说,有什么不一样么?”

    婉莹莞尔一笑,并不恼怒,只施施行至那玉录玳旁侧的炕塌上,寻了个位子自顾坐下,黑暗中,却隐见玉录玳摸着茶杯,饮着茶,全然没有半分不适之感。

    “这么晚了,你西太后过来可是有什么旨意?”

    婉莹笑笑,轻柔软语,“只是睡不着,想过来看看姐姐。”

    “睡不着?”玉录玳放下茶杯,阵阵冷笑,“怎么?是怕做噩梦无颜面对旧人?”

    “旧人?”婉莹失笑,轻叹,凝视黑暗中的某一处,失神道:“我道是日日盼着,他却从不肯到我梦中来。”

    “姐姐呢?可曾梦到过他?”

    “每天。”玉录玳喉咙发紧,黑暗中交握的手,有些轻颤。

    “姐姐好福气,妹妹好生羡慕。”

    “好福气?”玉录玳冷笑,寻着她的声线方向转头,黑漆漆的眸子看着婉莹,月光下亮的晶莹,

    亮的晶莹,“夜夜梦里都梦见他被你一剑杀死,那热烫的血溅我一脸,恁是我如何捂上眼睛,那惨叫声都在我耳边,如何都不肯散去,这样的梦,算是哪门子的好福气?”

    许久,黑暗中都没有声音,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好半晌只听婉莹长叹:“姐姐信与不信都好,我没有杀他。”

    “呵,人都死了,随你怎么说。”玉录玳冷笑,声音凄苍,“连淳伽那自小你带到大的孩子,你都下的去手,又何必非要辨这无用的?”

    当年的那场宫变,便是谁也不曾说过,谁心中又没有一番盘算?

    “道是我们都小看你了。”

    婉莹不再解释,只幽幽叹道:“这宫墙之中,又有谁的手,是干净的呢?”

    “成者王侯,败者寇。”玉录玳语声如冰,“这个道理不用你来教我。”

    婉莹失笑,“姐姐的性子还真是从没变过,如此这般,我道也心安了。”

    玉录玳细细将这话品来,半晌心下一惊,复了许久才平静了语调,“看来今儿,老七府上不会太平了,是吧?”

    ……

    子时已过,那睿亲王府上上下下折腾了一整天的人们早就乏了,灵棚内外,那些和尚重复重复再重复的念经声,像是催眠曲儿似的,熏的那些守孝的孩子们跪地打着瞌睡,此时的府上虽是灯火依旧,来往之人,却只剩几十,宾客大多不是宿在外面的路祭棚子,便是回了府,而诸如小猴儿这些宫里来的贵人,以及亲眷,多是被安排在府中宿下。

    这个晚上,佛尔果春恁是如何都睡不着,不仅仅是因为她眼皮跳的她心慌,更重要的原因是——

    那旁边床上之人的鼾声……

    不知是晚上吃酒吃的多了些,还是此时的蛤蟆仰天的姿势,那鼾声极为**,不是响彻如雷那种,却是如口哨一般,呼吸三次一鸣,声音不亮,却实在扰的人睡不着。

    尤其常年伺候玉录玳的佛尔果春,养成了睡觉极轻的毛病,便是她眼皮越发的沉,却怎么也睡不着。

    终于,在第不知多少次翻身之后,佛尔果春终于坐起来,合衣下地,走到那床前,看着那床上睡的极为酣畅、张嘴流涎的主儿,掩嘴轻咳:“咳咳、咳咳……”

    一声、两声、三声……很多声后……

    佛尔果春嗓子咳干了。

    无奈,她只得伸手去推推她,可谁知,才碰了她肩膀一下,那明明睡的极死的主儿竟一个激灵的伸了腿,佛尔果春还未反应过来,就腹痛如刀绞的栽到了地上,‘库咚’一声撞到了身后的凳子。

    床上的那主儿也猛的对折起来,怒瞪着猩红的双眼,满是因为熟睡被吵醒的怒意。

    “哎呦。”佛尔果春吃疼的哼着,这才把小猴儿自全无意识的起床气中拉了回来,她挠着刺痒的头皮,兹一瞧见那脸色疼青白的佛尔果春,口气不耐,“你睡的好好的,来惹我做嘛?”

    “你还说——”佛尔果春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却见那主儿翻下床来,趿拉着鞋过来把她一把拽起来,又气儿不顺的咕哝着:“我先说好啊,我可不是有意的,睡毛了。”

    “不是有意的便这般疼,若是有意我还不是要断了气?”佛尔果春失笑,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尘,道是并未生气,只是这一脚——

    “我这点儿睡意,怕是都折腾没了。”

    “嘛时辰了?”小猴儿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佛尔果春说:“子时了吧。”

    子时?

    小猴儿一听,揉揉眼睛,搓搓手,胡乱****脸,一顿把脸不当脸的好搓了一顿,精神许多,佛尔果春见状,笑问:“怎么,你也不睡了?”

    “呵……”小猴儿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我他妈道是想睡了。”

    不过应该没得睡了。

    小猴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儿,果不其然,她这脖子还没硬呢,就听一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敲门声响起,吓了佛尔果春一跳。

    道是小猴儿没事儿人似的,裹了裹衣裳,晃晃哒哒的去开了门。

    果不其然,是邓昌贵身边的小太监。

    “姑姑,不好了!”

    实在受不了这老旧的开场白,小猴儿翻一个白眼儿,打了一个哈欠,“咋,诈尸了?”

    “嗯、嗯。”那太监夸张的点了点头急道,“才刚从隔壁的院子的地窖里抬出一个人,他们说,他们说,他们说是这府上十年前就殁了的继福晋!”

    “是吗?”小猴儿极其配合的惊诧了一下,半晌点点头,“知道了,你去回了邓公公,我跟佛姑姑收拾收拾就过去。”

    关上门,转身后,却见佛尔果春一张青白的脸,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小猴儿打了个哈欠,“走吧,死不了。”

    ------题外话------

    状态不好,少,笑纳。(。。 )

第三十回 龟缩壳中看好戏 不知戏中还有戏() 
人生是盘棋局,有人下棋,就有人注定得做棋子。

    纽祜禄,福茹,就是那后者,偶尔黑子,偶尔白子,不管怎么说,都是棋子。

    传话的太监的说:“两个那院儿伺候的丫头,值夜的当儿困迷糊了,就说听见有人笑,俩人也是胆儿大,顺着动静儿一寻,就跟书房桌子底下发现个窖,嗨,开始俩人以为是猫狗钻了下去呢,谁知道里头生生待了个大活人!”

    瞧瞧,多巧,一个给关在地下八年,阖府上下都没人知道的主儿,就赶在她阿玛额娘妹子都住一个院儿的当儿给抬了出来?

    就这骗傻子的话,也就疯子能信。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惊惧至极的鄂伦,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琢磨。

    兹瞧着那瘫坐在藤椅上的女子,全身瘦的干瘪,四肢因捆绑多年早已萎缩,除却轻微抽搐,全然像四根布条子沾在身上,丁点儿力道都无。

    她衣着干净整齐,可那其上的一张脸却是惨白如纸,瘦削如骷髅贴了层皮,那上头嵌着的一双外突的大眼,神色涣散,五惊无惧,无悲无喜,任由周遭如何纷乱,鄂伦夫人和小妹如何哭的凄怆,也全然听不着似的,只自顾自的张嘴哼哼着,那似是自嗓子底儿钻出来的动静儿,哭不像哭,笑不像笑,全然地狱鬼神的模样儿。

    大夫诊脉过后,一字未言,只蹙起眉头与婧雅低声道:“身子到无大碍,只是神思俱损,怕是此生,也就是这样的活死人了。”

    向来淡定的婧雅竟也攥了攥手绢,兹瞧着眼前那鄂伦一家之凄愤,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她当然知道如今这鄂伦对她们睿亲王府意味着什么,更看得出来这鄂伦此时已是极怒,再瞧那早已颓丧的瘫坐在椅子上的讷敏,便是不问,也知七八。

    “去,告诉他们把嘴都闭上,再寻几个人守住院子的门,万万别把事情再闹大了。”婧雅低声吩咐珊瑚,那早已吓傻的珊瑚竟反应了好一阵才点点头,脸又青又白的旋踵。

    当年那第一个发现继福晋‘尸体’的人,正是这丫头珊瑚,那时不过十三的她就在这品茹居里伺候,而那活死人正正是她的主子!

    她和许多这院子的奴才都知道,这院子的书房下有个窖,那是当年因为福晋爱吃冰镇西瓜,心血来潮挖的储冰的窖,自打她过世后,便已失修,更因为府上的下人总是说这书房闹鬼,久而久之,除却讷敏日日往那里去,连打扫的奴才,都恨不得闭眼睛扫上一番,扫完就走。

    可谁曾想过,那多年不肯离去的‘鬼’,根本就是活生生的人!

    可不?再一想那当时诡异的惨死,那尸身的一张脸可是正正当当的插到了炭火盆里,烧的面目全非,只凭那身衣裳和两个月的身孕,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认定那个就是福晋。

    谁会想过,她根本没死?

    “儿啊!我苦命的儿啊!”鄂伦夫人失声痛哭,抱着那全无反应的福茹,声声喊着:“儿啊,我是额娘啊,我是额娘啊!你说说话,你说说话啊!”

    恁是如何喊着,那福茹也是眼神空空,小妹福晴跟在一旁拭泪,而鄂伦瘪胀了一张红紫的脸,全身气的哆嗦,他怒不可遏的转身,瞪眼看着婧雅,每一个字都像是牙缝里挤出来的。

    “老夫要一个解释。”

    婧雅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只能尽可能的先安抚他,“亲家老爷先别慌。”

    “福晋这话说的有意思,我如何不慌?”鄂伦拍着胸脯,激动难掩,“当年我在盛京办事,来人可是告诉我,我女儿的病死的,可如今?”他回身一指,“这、这、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福茹她——”

    “亲家老爷,这……”便是婧雅,也给生生逼的没了话,如今这两难的境地,无论怎么说,都是错。

    “你比福茹进门晚,想必你也不知道,老夫不为难你!”鄂伦红着一双眼,朝那瘫坐在椅子上的讷敏大步跨去,“你说!你是福茹的陪嫁丫头,谁不知道,你都该知道!”

    讷敏身子一滑,破絮似的瘫跪在地,恁是身后的两个丫头如何拉她也不起身,除却嘤嘤哭着,她一言不言。

    “好!好!你们若都不说,老夫这就赶去开封,去找七爷讨个说法儿!”鄂伦怒极之际,却听珊瑚忽然神色慌张的进来。

    “主子,主子,邓、邓公公过来了!奴才们,奴才们也不敢拦啊。”

    婧雅美眸一厉,心知来者不善:“谁把话传过去的?”

    “没、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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