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传-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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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猴儿没正形的哈哈大笑,几口夜风迎面呛进来,忽而好一阵咳,咳的是面色涨红,乍一看,猪头似的,好不滑稽。
“喂,你小子该不会正琢磨我脑子是不是有泡呢吧?”小猴儿冷不防一句话像是刚从他心里转了一圈儿出来,天养不由一激灵。
“少废话!”天养佯威,心中却纳闷的不得了,丫到底是哪号人物啊,是真不怕死,还是丫心眼儿却点儿嘛啊?她知不知道,如果现在拿枪的人不是他,换作教中其它任何人,那她的脑袋早成筛子了啊。
小猴儿“嘶”了一声,嫌弃的把那形同虚设的枪管子扒拉到一边儿,白眼损道:“端着这么个铁管子,你也不嫌手酸。”
天养手中的枪管子向前又一逼,凉声道:“再东扯西扯的,我就毙了你,说,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诶,你这呆头小子,我不是告诉你了么,我是花果山的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猴子啊~”小猴儿嬉皮笑脸的接着扬手。
天养蹙眉,脑子和眉毛一样拧成了结,他沉着脸,没搭理她,兹沉声又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花果山的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猴子。”小猴儿又复了嬉皮笑脸,费尽扒拉的把瘫在自己身上越来越硬的刘六连扒拉带踹的弄到一边儿,也不顾脑门子上的枪越顶越紧,大方的朝天养扬着一双被绑的像粽子似的双手,“喂,帮个忙成不,不过血了。”
“你是谁?”尽管天养极力压低着沉声,可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让他不由紧张,可这孩子自小看人眼色长大,紧张也好、兴奋也罢,通通藏的严实,以至于小猴儿扯下蒙眼布后,看着眼么前那直挺挺的端着枪的蒙面小孩儿,又觉得他比想象中大了几岁。
事实也是,那枪管子也就比划比划,就算小天养绝想不到眼前这人正是他亲娘,他也压根儿不可能开枪。
“怎么着,小子,就是这么以德报怨的?”小猴儿压根儿就没躲,该咳嗽照咳嗽,该屁照屁,该扯蒙眼布照扯蒙眼布,完全没拿脑门子上的鸟枪管子当回事儿。
小猴儿还未扯下蒙眼布,脑门子就被冰凉的铁管子抵住,紧接着,她听到了拉枪栓的声音。
第五七回 地牢缘结师生情 出逃迫受名节义()
夜风愀离,日出晴宁。。
北市口拐角处的一间深宅大院前,白发老叟慢悠悠的扫着昨夜留客的沙尘,哪管那门里门外乱成什么样子,他也全然听不见,一派安然自得。
“海爷爷,海爷爷……”虚弱的声音伴随马蹄声由远及近,老叟依旧没有反应,只顾低头扫地,直到马蹄停在了他的扫帚前,顺着马腿流下的血迹沾湿了堆成一撮儿的灰尘,他才猛然抬头,一见来人,不由大惊失色。
“小姑爷!您……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
“海……海……”看着老头儿的耳朵几乎凑在他嘴前儿也依旧皱着眉,小天养省下了仅有的气力,不再说话,兹有气无力的朝门内指了一指。
海老头怔了一阵才反应过来,狠拍了下脑门,“瞧我!还在这儿说什么,赶紧,咱们先进去再说。”
小天养用全身最后一丝精神翻了个白眼儿,海爷爷,我是问你那恶婆娘在不在家啊……
“不好了,不好了,小姑爷受了重伤啊!”门一推开,海老头便顾不得规矩,高声喊叫,兹几嗓子便把院子里的人都攒到了当间儿,把小天养围成了一团儿,泪窝子浅的娘们儿们一见平日里总是笑脸的他浑身是血,只剩一口气的样子,忍不住啜泣起来,嘴上恨恨,“该死的六子,反也就反了,平日里小天养待他不薄,怎么能对孩子下这么狠的手!”
“就是!他道是死的舒坦,风光大葬!我呸!背信弃义,畜生不如,到了下头,无生老母定不容他!”
“对!定不容他!”
几个尚清醒的汉子拉开这些娘们儿,道“诶,行了,行了,待会儿再骂,也不看看小天养都伤成什么样了,赶紧的,先把天养抬进房去,快去叫大夫!”
“对,对!叫大夫,叫大夫!”人们分分散开,几个汉子小心把天养从马上抬了下来,翻身一看那伤口之多,之深,皆是蹙眉,那些伤口虽流血不多,却多是皮肉外翻,好不狰狞!
再一看那脸白如纸,早已晕过去的小天养,众人思及他平日和和气气,整日乐呵呵的模样儿,不由一阵心酸,无一心里不骂着那狠心的刘六。
众人把小天养抬进房中,府上的大夫也匆匆赶来,正放下药箱,欲上前诊脉之际,忽听门外一女声冷声道:“都出去。”
众人一怔,却在回头一见来人,纷纷俯首,遵从退下,“是,主上。”
“你也出去。”林聪儿对那正在切脉的大夫道。
“可姑爷……”大夫皱眉看了眼天养,然林聪儿依旧眉目不改,只冷声道:“出去。”
待大夫也俯首退下之后,林聪儿上前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周身是血的小天养,她圆如杏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身侧的马三问道:“怎么,主上,你也不信六子会背叛咱们?”
林聪儿只问:“你们怎么看?”
“反正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信六子哥会背叛咱们的!”童四忿忿道:“咱们哥几个打从一小便跟着姚教头大江南北的闯荡,刀山火海都一起过来,比亲兄弟还亲,怎么好端端的六子就成了朝廷的人?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
“对,我也不信!”马三也气忿道:“六子虽糊涂,可大事儿上从不糊涂,且不说教中兄弟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冲着当年咱们跟着姚大哥一起结拜这过命的情意,他也绝不可能这么对咱们!你说是不是,主上!”
林聪儿笑不语,笑意全然不达眼底,她只心道:什么情意,什么兄弟,刀山火海如何,过命又如何,都是浮云,这个世上,她林聪儿最信任的那个人,已经去了,刘六也好,眼前这小子也好,其它所有人都好,就连她自己的女儿,她通通都信不着。
林聪儿避过矛盾道,“好了,事到如今,咱们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对,主上说的对,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让小天养醒过来,把一切问清楚才是!”马三话音才落,却见林聪儿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茶壶,只见她向前一步,拎着茶壶自上朝小天养的脸上淋去,周遭倒抽气声才响,却见小天养一口气没喘上来,憋的咳了起来,嘴里的血跟着吐出来,结成一串血泡泡。
“你为什么能活着回来?”冷戾的女声钻进小天养的耳朵里,这动静儿有如一块冰冰的迷迷糊糊的他是一阵激灵,种种种种在他脑子里飞速转了一遍,他极度虚弱的道:“如果不是在劫……我宁可死在外头都不会回来……”
啪!
林聪儿怒极,一个巴掌打歪了天养的脸,打的小天养一口血喷了出来,溅到了童四的鞋面上,急的他赶紧给小天养猛使眼色,示意他别再说了,一旁马三又怕林聪儿再动手打他,赶忙上前另问:“天养,把你弄成这样的是不是……六子。”
小天养闭上眼深呼吸,别过头去,一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模样。
如此,马三便明白了,平日里和天养最好的便是六子,这小子什么都不说,必是想护他最后一次了。
“糊涂!六子糊涂啊!”马三痛拍大腿,童四眼角有泪,唯林聪儿面无表情,直盯着天养看,那阴恻恻的眼神,看的小天养是毛骨悚然,有幸周身的伤疼的他不由呲压咧嘴,省得他费心琢磨自己应该是何种表情。
果不其然,林聪儿这妖妇正如他所想,无论他演的如何逼真,
第五八回 儿逢劫梦里呜咽 僧解语醒方窃喜()
“寡妇有什么不好么?”在劫很认真,全然
好一阵才止了咳,天养满是红血丝的眼白了在劫一眼,“喂……就这么着急当寡妇啊。”
喂天养喝的时候,似是倒的有些猛了,天养呛的猛一阵咳嗽,咳的他是全身肉都疼,膛子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可当真,没咳出多少血来,迷迷糊糊间,他心道:那个隼鸡儿果然说的没错,这伤瞧着重,却真的没伤到内脏,不然别说他在这地牢里,就是在上头好大夫好药的伺候着,也难保能挺过今晚。
一旁的小在劫也不吱声,安静的拿着个空着的瓷药瓶,起身去身后的井壁上漏水的一处接满了水。
“喂……你们俩仗义点儿呗……一个傻愣着,一个哭的……我受伤了……不该给我点水喝么……。”小天养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说了一句完整的话,这让谷子哭笑不得,真是什么样的秧子结什么形的葫芦,娘这个德行,崽子也是这个德行,什么时候都没个正形。
“都什么样了,还跟这儿臭贫!”谷子破涕为笑,知道他是怕她担心在这儿哄她,只觉心酸不已,她在心里骂了千声万声老天,你个杀千刀的,这么好的孩子,这么懂事的孩子,怎么偏偏命这么苦!
谷子赶紧去探,尽管她已经极力控制着情绪,然看见小天养费劲巴力都睁不起五分的眼,还是忍不住的掉了泪,眼泪砸在天养的嘴上,小天养咂咂干裂的唇,嫌弃的嗤道:“真咸……”
醒了!
谷子摇头,还没等开口,就听一声气若游丝的声音道:“你就……这么盼着我死?”
“他能死么?”在劫又问了一遍。
可现在……如果让娘知道她在这里,娘一定会很伤心,而且如果娘知道她在这里,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她能做的,也只有听娘的话。
其实自从半年前她保住天养一命的那天起,娘就再没好好跟她说过一句话,她知道她惹娘伤心了,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事实上也无从解释,她确实错做事了。
“我不知道。”在劫回的直接,她的口气就跟她的人一样,一坛清水,不掺半分颜色。
“你娘打算让他一直待在这儿么?”谷子尽可能收敛自己的情绪,她其实想问的更多,可她不糊涂,她的身份之敏感,让她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对四断的情绪,她的感情对这个孩子来说,太过危险。
“不是。”在劫没说更多,
她向来话少,尤其对这个人,她更是没什么话好说。
谷子没答,只问:“是你娘打的么?”
“他能死么?”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看着一切的在劫开口问道。
幸得小天养有个经常受伤的娘,谷子伺候她多年,对刀枪外伤绝对算是半个大夫,是以在用井水清理了伤口之后,她暂且用金疮药处理了一下,可至于烧什么时候能退,那就真要看孩子的造化了。
小在劫从怀里掏出了一堆瓶瓶罐罐丢在谷子面前,也是茫然,只曰:“我一个也不认识。”
其一,她不想再违抗她娘;其二,她跟天养没那么深的交情,她欠他的,上一次已经还的够本了,而这一次,她本不想来的,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来的,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反正稀里糊涂的,她人已经在这儿了。
当然,她不可能带大夫来。
此番闲话休叙,兹说在劫来到地牢之后――
那种种酷刑,用天养的话说:“你娘真他妈变态,你能活到今天也挺不容易。”
谷子不知道的是,童四去找在劫的时候,在劫正在修着每月必须修炼三日的齐身课,何为齐身课?
当然,这一次在劫来的时候也不意外,只是不同于天养大方的哆嗦,尽管小在劫嘴唇已经冰的青紫了,她却好像没有丝毫觉得冷的意思。
在劫延着地道爬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这条新的地道是自上一条被林聪儿彻底封死后,小天养为了方便看谷子延着井口的支侧挖下的一条岔路,这条地道尤为隐秘,因为入口处必须先潜进后院冰凉的井水之中,此前每一次天养来的时候,都是全身湿透冻的浑身发抖。
闻言,谷子终于止了啼,彼时瞥见马三眼里略带怀疑,她方觉行为过激,可既已至此,她也不好说什么,以免越描越黑,故只道了谢后,回身照看天养的伤势,以待在劫来救。
谷子哭的是又15植遥任谁也看不下去,更别说素日本就待小天养如亲弟弟的马三,实在被她哭的没了办法,他只得再次把东西推了回去,压低声音撂了句实话,“别哭了,我四哥已经去通知在劫了。”
“那怎么办呐,这么重的伤,只这么挺着,可是要――”谷子不敢也不能往下想,她再次把东西推出去,“大哥,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天养是个好孩子,如果真的这样就――那……大哥!您行行好吧!”
无奈东西搪在栅外,马三却摇头叹气:“姑娘,我也心疼小天养,可没办法,大奶奶动了肝火,谁敢私下逆着她呀!”
却说身负重伤的小天养未经任何诊治便被生性多疑的林聪儿关到了地牢里,这可吓坏了谷子,眼见好好的孩子全身是血摊成一团泥,她再也无法故作漠然了,直把全身值钱的首饰都摘了下来塞过栅栏哭求,“大哥,您行行好,给找个大夫来看看孩子吧!”
第五九回 人心隔层大肚皮 锦囊妙人文武曲()
“若还有精神的话,把随行官员的名单誊给我一份吧
“还凑合,怎么,有事?”
估摸此时眼前若有个镜子,应该能在她的眼周看见两轮天狗食日。
难到你的探子没告诉你,小爷儿我昨日噩梦连连,一夜辗转?
极废之话。
僧格岱钦笑问:“可是极困?”
二人归城时,已过戌时,彼时天已黑透,下马进行营的时候,小猴儿左右扭着发酸的腰,连连打了五六个哈欠。
这和尚能从一个郡王的养子,混到今天这个权倾一方的大清唯一异性王,
绝对不仅仅是一句‘时也’‘命也’。
且不论究竟相信僧格岱钦几分,兹说找他办事,小猴儿绝对放心。
……
监视而已,一不掉发,二不脱毛,他若觉得这样才心安,随他吧。
好吧,谁让她如今有求于人呢,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她都该做只大聋瞎。
到底还是习惯给自己留上一手。
僧格岱钦啊,僧格岱钦……
她身边跟着伺候的都是打京里一块儿出来的,如果僧格岱钦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那一定是更早的事儿了。
笑意到眼,琢磨在心。
小猴儿揉着脑门,也呵呵兹笑。
僧格岱钦哭笑不得的手指弯勾,敲敲她的脑门子,“你这丫头啊,还真敢诨闹。”
小猴儿挂着笑面,双手托腮的拄在案几上,灵动的眼睛眨一眨,嘴儿一张一合,“干娘。”
“本王这副面相,这声干娘你也叫的出口。”僧格岱钦破天荒的开起玩笑。
小猴儿记得清楚,醒时匆忙,她不曾传唤过下人伺候,更不曾与任何人提及她迟来的月事。
可问题是……
瞧瞧,连她的月事都顾虑在内,亲娘也不过如此了吧。
甚至她才一坐上,就是温热的,显然这是他一早就吩咐下人来回熨烫了一翻。
就说现在行辕上的这些个东西吧,饿了有她最爱吃的狗**萨其马,冷了有她穿着合身的貂氅,乏了有她倚惯的小方枕,无聊时有她最爱玩儿的双陆棋,嗯……就连她屁股底下的坐垫子较之昨天,都厚了不止一层。
就像这些日子,他挂着‘干娘’的面相儿对她关心至极,事无大小,处处仔细,可谓无微不至。
就算和他已经相识近十年之久,小猴儿依然辩不清,他什么时候会用哪一张脸。
三首八臂,一首慈眉善目,
一首凶过罗刹,一首纯洁如少女,仨脑袋接着八只手,有刀枪棍棒,也有莲坐净瓶,善恶难辨,佛与魔都是他。
小猴儿怀疑,他娘生他的时候,极有可能拜了足月的尊胜佛母像,以至于这哥们儿生的像极了那位尊者。
要说僧格岱钦这人么……
别说干娘,她那没几年缘份的亲娘对她也就不过如此。
可不?
小猴儿搓搓肚子干笑,逗他,“我说你这一天天的,管天管地,还管我拉屎放屁……喂,和尚,要不我认你当干娘得了。”
又蓄了半杯热茶,僧格岱钦道:“你如今身子不比从前,吃东西切忌过猛。”
“我是泡来给你吃的。”盯着小猴儿那紧裹的腰帏处微微鼓起的小肚儿,僧格岱钦笑着打趣:“打从回了归化,你这吃起东西又虎实起来,又是羊、又是鹿、又是鸡的,顿顿大肉,知道的你是宫里出来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这是逃饥荒过来的。”
才要转身倒掉换水,被僧格岱钦拦住。
“去,你个和尚又不吃肉,再腻能腻到哪里去?”小猴儿端起茶杯观了眼茶汤儿,但见水清绿伢儿嫩,果然是青山绿水,冲着色相,她又吃了一口,不出意外,还是倍觉难吃。
僧格岱钦笑道:“是青山绿水,这些日子吃的太过油腻,吃些苦茶,肠胃舒服些。”
小猴儿放下帘子,转身笑笑,“没什么。”吃了一口茶,只觉舌尖苦涩,皱眉问道:“这嘛玩意儿,这么难喝?”
“笑什么呢?”僧格岱钦醇厚的声音混着茶香自身后漫来。
他们笑,马车上掀着帘子的小猴儿也笑。
偶有一滩脏臭不已的羊下水,两个小子会当作至宝似的拿菜叶子包上,小心收起。
乱中一角,两个衣衫褴褛的小子蹲在地上拣着烂菜叶子,熟练的丢到背上几乎跟他一样长的筐上,一片、两片……很多片。
彼时街市将散,商贾小贩纷纷摘旗收摊,人皆匆匆,遍地狼藉。
马蹄踏月,穿行街市。
……
小猴儿想破了脑子,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哪儿不对劲儿呢?
唯一奇怪的是,不知怎么着,她总觉得那祁大财神看她的眼神儿哪儿不对劲儿……
无所谓,一口况且吃不了一个胖子,遑论一个活财神?反正在归化还要段日子,她有时间跟他慢慢磨。
想就想吧。
祁晋极是客气,不拒绝也不答应,只道一句:“姑娘大德,事关我这一大家子的营生,容在下好好想想。”
小猴儿说的婉转,“我这个人,从不亏待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