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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痞妃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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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旁的保酆帝脸色缓和了几分,笑笑道,“诶,一个白玉杯而已,跟一个丫头置什么气,老祖宗要是还在,定又要玩笑你这‘辣子’。”说罢又摆弄手里的碧玉珠,转过头对佛尔果春道,“今儿是你们七爷儿的好日子,别跪这儿命长命短的讨嫌,待会儿自个儿去内务府领罚,罚个一年的俸禄也就是了。”

    “是,谢皇上开恩,谢皇后娘娘开恩。”

    随着佛尔果春扣谢,一场闹剧就这么化解了。

    可这养心殿上的几人谁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说穿了不过是那纸糊的窗子,沾水就破,只道是婆媳自古两相厌,皇家又多几分和?

    待延珏和石猴子一走,皇后玉录玳还咬牙切齿的念叨着,“好个不知礼数的丫头!我瞧这果齐逊在天津卫的长芦盐缺是太肥了!肥的都没了时间管教管教女儿!”

    却说这时半晌和气的保酆帝倏的脸一黑,一抬手便甩了手里的碧玉珠,怒喝道,“闭嘴!”

    这下,天子一怒,满屋子的奴才跪了一地,玉录玳是皇后也不例外,但见她跪在保酆帝脚边儿,全无刚才气焰,只急道,“皇上息怒,是臣妾失言。”

    “失言?你还知道自个儿失言!整日这个糊涂那个没脑子的,我瞧着最没长脑子的就是你这个皇后!”

    保酆帝这话说的极重,素来面儿小的玉录玳自觉在这满屋子的奴才面前脸儿挂不住,头越来越低,就差个小腿儿距离就贴在地面,只瞧着保酆帝那双绣龙的明黄靴子在眼前踱来踱去,骂声不止。

    “今儿才结亲头一天,刚刚那一闹若是收不了场,传了出去,跟在果新脸上呼了一巴掌又什么区别!当初指这门亲事,不过是想着给延珏拉个靠背,至于那个丫头片子,不过是个女人!老七瞧的上就宠宠,瞧不上就晾着,什么性子又能如何?偏你这一天没事儿闲着,就知道搅和!搅和完后宫搅和儿子家宅院,别以为你瞒的实成我就不知,老七那前头两个福晋是怎么没的,你自个儿心知肚明!”

    这话一出,玉录玳后脊梁骨一凉,倏的头皮贴地,急道,“臣妾不知皇上在外头听了那些个奴才嚼了些什么,可那些脏水你不能说泼就泼给臣妾,臣妾就是再胆大,也不敢去做那害人的事!”

    “你用不着在这儿跟我做戏,那害人的事你还做的少么!若不是你生了两个好儿子,你以为这个位子朕还能叫你坐到今天!”

    甩下一句话,保酆帝拂袖离去。

    而那狼狈的跪在一众奴才中间儿的玉录玳则是眼泪泛眶,紧咬压根。

    她又何尝不知,若她不是纽祜禄家的女儿,他当初怎会扶正她做这皇后!

    这真真是红颜未老恩先逝,最是无情帝王家!

    却说这纽祜禄,玉录玳,不枉她那‘辣子’的乳名,被这保酆帝劈头盖脸的一斥,便一直紧攥着拳头,待回了永寿宫,那手心竟以被十指扣成一片烂肉。

    佛尔果春唤太医前来包扎之后,又从那紫檀镶象牙架上拿出了玛瑙嘴白铜水烟壶,装上了烟丝放在玉录玳面前道,“皇后娘娘,吃些烟,消消气儿吧。”

    待那搓纸煤儿的小太监点上了火,玉录玳侧卧在塌,咕噜咕噜的抽了两口,待那烟云缭绕,烟草香气四溢,烦躁的心也稍稍静了下来。

    半晌,她语气也柔和了几分的跟佛尔果春道,“才刚委屈你了,若不是你机灵,今儿我这脾气就真闹出差子了。”

    “为皇后娘娘分忧是奴才份内的事。”

    “哎……”玉录玳一声长叹。

    佛尔果春道,“娘娘可是还为七爷儿的事儿烦心?”

    “这儿子是娘身上掉下的肉,我怎么可能不惦记?”

    “有句话奴才自知不当说,可奴才又不忍瞧着您这一天天的愁眉不展,其实七福晋这性子也许是个好事儿也说不准,就说七爷儿前头俩福晋,哪个不是端庄持重,才情双绝,可七爷儿他从来瞧都不瞧一眼,这人说没就没,七爷儿连个眉头都没皱一下,可如今这福晋就不一样了,就说今儿我瞧着七爷那眉毛可是一直笑弯着的,保不齐这个还真就准了,能去了娘娘您抱不上个七爷儿的孙子的心头病啊。”

    佛尔果春说完,皇后又是一声长叹,接着道,“若真是你说这般我也认了,可就怕不是,我这个儿子,我最了解,他这兴头不在那粗俗丫头自身,而是在冷眼瞧他额娘我这笑话上,不然他又何必自个儿硬摔,激我动气儿?哎……这些年我伸手到他府里那些事儿,想他心头总是有怨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等七爷儿再大些总会明白娘娘的苦心的。”佛尔果春道。

    “等他明白?呵,到我俩腿儿一蹬归天了那天,他能明白一分我就烧高香了,这老七不比老二心软,他这心偏生随了这帝王家,无情的紧啊。”

    知这话触到皇后的心头痛,佛尔果春不再多言,只专心碾着烟丝伺候着主子吃着烟。

    过了一会儿,玉录玳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睁开了眼,“昨儿晚上送去那绢帕可叫人去收了?”

    “嗯。”佛尔果春点点头,“早上七爷儿和福晋进宫的时候,七福晋叫她那丫头谷子给送到了咱永寿宫,我仔细瞧过了,那上头的确是血渍不差,皇后娘娘您就放宽心吧,我看昨儿那些个谣言大抵只是些空穴来风罢了,想七福晋一乌衣门第的小姐,再荒唐也不会跟那些个户下奴才扯出些什么的。”

    皇后半晌没说话,待咕噜咕噜抽了两口烟后,忽的坐起身,“不成!咳咳……咳咳……”

    许是起的急了,玉录玳呛了一口烟,连连咳嗽,佛尔果春赶忙起身给拍着后背,四下的几个小奴才乱做一团,拿水的拿水,端盂的端盂,递帕子的递帕子,忙乎了好半晌,待玉录玳漱了口,喝了几口茶顺顺气儿后,这一屋子的奴才才得一消停。

    才消停,那皇后玉录玳拂绢拍拍心口窝,跟佛尔果春道,“我这心里还是没底,还是派个人去天津卫探探风,查查究竟有没有这么个和她相好的奴才,若是没有,全当我冤枉了她,若是有,我定不能容她祸害了延珏。”

    语毕,玉录玳想想又道,“还有,叫你安排在府里那丫头盯紧了,必要的时候也要拿出些手段治治这野丫头的性子!”

第九回 一个和尚挑水喝 两个和尚抢水喝() 
且说这厢睿亲王和石猴子出了禁城回府的路上,赶巧碰上正要去宫里寻这七爷的工部侍郎,说是督造千秋节园子的事儿出了叉劈,那些云南运来的木材与原本要用的烫样儿规格不符,延珏一听,虽懒得搭理这种他去也管不明白的糟心事儿,却又知不得不去走个过场,遂才出了宫城门就跟那同行的石猴子分道扬镳。

    要说咱小猴爷儿本是打头回来北京城,原是应该要带着谷子俩人去吃吃玩玩转转的,可因为身后十几个人的仪仗实在累赘,遂也不得不先乘着轿子晃晃哒哒回了王府。

    却说不一会儿这轿子落地后,待咱小猴爷儿甩着一队人才一进门儿绕过那拓着先帝手书‘和’字的大理石影壁,就听得那不下几百人齐声道

    “福晋吉祥!”

    呦喂!好家伙!

    抽冷子被这么大的动静儿一震,石猴子抄起手指头在耳蜗里转了几圈儿,顶着大日头,眯眼儿朝眼前一瞄,只见那诺大的见方的院子里,密密麻麻是跪了一地的人,那阵仗!

    就真跟那戏里常说的皇家院落大,奴才排连排。

    但说咱小猴爷儿在那天津卫牛逼了小半辈子,可也不曾受过介阵仗啊!

    冷不防让介么多人一跪,介小猴爷儿还真就不太适应,她甩甩手道,“都起来吧,该忙嘛忙嘛去,介乌央乌央的凑一堆儿瞅着闹的慌。”

    语毕,非但没一人起来,连个头儿都没一个抬的。

    半晌,直到那跪在最头前儿的人堆儿里一个传着华服,梳着旗髻的女人起来转身,朗声道,“没听见福晋的话么?都退了吧。”

    只见那人堆儿呼呼拉拉的起身,接着井然有序的从那两边儿退了出去,只一会儿,那些个人堆儿就只剩下不下十个人,跟着刚刚那喊话的女人来到石猴子面前,甩绢施礼,“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

    瞧着眼么前儿这堆儿打扮的跟花儿似的女人,小猴爷搓着下巴点着头。

    介出戏她算瞧明白了。

    合着介就是一出挂着谦恭的羊头,卖着下马威的狗肉的戏码,咋说?

    嘿,就是明着告诉你,管你是哪个路子来的继福晋,这满院子的奴才也不规你使唤!

    列为看官瞧到这要问了,介娘们儿谁啊?在咱猴爷儿介王府女人撮儿最大的继福晋面前如此嚣张?

    嘿,那还咱就真得从头数道数道,要说这满人的后院儿跟咱汉人真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咱汉人古来讲究一妻多妾,但说那妾再多那妻也是唯一的主子,可这满人他不一样,打入关前到现在,这满人可都是讲求三妻四妾,这妾管他多少自是奴才,可这妻主子,它可不是一个人,比如头前儿死那嫡福晋,和第二个去了的继福晋,虽是地位有差,可它都是妻,都是主子。

    就说咱猴爷儿眼么前这位侧福晋吧,她虽是地位稍逊咱猴爷这继福晋,可她确实也是那睿亲王的妻,这王府地道的主子。

    这侧福晋叫舒玉,年约二十多岁,打从王爷分府的时候就跟当时那嫡福晋一块过府,原本因为内务府包衣佐领千金的出身比头前儿那嫡福晋低的多,在府里头势头并不算靠前儿,可打从前些年儿她一奶同胞的姐姐嫁给了睿亲王一奶同胞的哥哥宝亲王做嫡福晋后,她这地位一下是水涨船高,尤其后来延珏把操持整个王府的事儿交了她之后,背地里奴才们都说,瞧瞧,那些个朝堂上的关系都是虚的,这亲上加亲的关系才是打折骨头连着筋的!

    其实早在从天津卫来的路上,果齐逊就把府里这些事儿数到个遍,偏生咱猴爷儿对这些个娘们儿唧唧的事儿不太上心,能记下的也都全靠谷子那过目不忘,过耳必在心的记性了。

    这当下,谷子只瞧自家小爷儿那皱眉打量的样儿,就知道靠她那记性,半年也翻不出来个子午卯酉来,没得办法,只好做样子提醒一下。

    “谷子给侧福晋请安,给两位庶福晋请安。”

    谷子的一句庶福晋,让那俩个一直低头喏喏的跟在舒玉身后的女人受宠若惊了一下,其中一个面色蜡黄的竟还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可不,就她们俩这前两个过世的福晋剩下的填房,平日里府里哪个不是当那凉了心儿的媵妾瞧着,谁还会做做体面叫一声庶福晋?

    “呵呵,都说奴才自有三分主子相,今日一见福晋的陪嫁丫头如此体面,果然是了。”舒玉这话说的浑和,可那眼神儿偏生一直瞟着谷子那跛脚,那脸儿上堆的笑意是一点儿也没渗到那眼珠子里。

    石猴子一听,也皮笑肉不笑的乐着点点头,“你介话说的有理,怪不得我瞧着你俩介眉眼长的介么像。”

    但说众人顺着石猴子那眼神儿一瞧,差点儿没噗嗤乐出来。

    她瞧的是啥?

    哈,竟是一条大黄狗!

    但说那舒玉的五官本就干瘦,鼻梁儿又十分突出,模样生的本就不算好,如今这新福晋一句话,大伙儿心里一比对

    嘿!还真别说,真就有那么几分相象!

    “妹妹说话好生风趣!”那舒玉胀红着一张脸,从牙缝里硬是挤出了一句话。

    石猴子一听,又乐了,“嘛妹妹,妹妹的,介王府里是谁老谁就是谁姐么?”

    这!这!这主儿是什么玩意儿!

    舒玉真想像平素在府里那样发发脾气,可偏生眼前这人她是王爷都得礼让三分的人,无奈,她只能在袖子里死死攥着手绢儿,脸上硬挺着和气,“福晋千万别误会我这声妹妹,只是舒玉比福晋早来府里头几年,又稍稍长福晋些许年岁,幸得王爷看重,也打理了这整个宅院有些年了,这些年咱们府里头的姐妹间一直是和和气气的,如今福晋过了门儿,舒玉自是也想与福晋一番和气,故此才与姐妹相称,若福晋不喜,那不称便是。”

    舒玉一番话,抑扬顿挫,有情有理,众人都在想着这新福晋要如何接的当下。

    但瞧那新福晋却是柳眉插鼻梁儿,撇着樱桃嘴儿,“你介磨磨叨叨的绕来绕去到底要说嘛?”

    咔嚓

    但见介一声雷,劈的这舒玉是外焦里嫩,平日那些个巧舌如簧全都没了用途,对着这糊涂主儿,她竟不知道该说些啥!

    她心里念着这女人粗俗蠢笨,却不知咱这猴爷儿虽糙,可她精着呢,就说成日在仙人馆那女人堆儿里扎着,那些个成日抢腿儿饭吃娘们儿哪个不比介院子里的段数高?

    介见多了,也就识广了,但说她不掺合,不代表她不明白!

    却说那舒玉操持了府里多年,倒也真是个浑合的主儿,如此这般尴尬,竟也能硬着头皮乐出来,“也难怪福晋你这心里不痛快,你说说这大日头的,我怎么就拉着你在这儿话上了家常?你这一大早进宫也折腾了一头午了,再说了,咱们以后都是一个园子的姐妹,那唠心里话儿的时候有得是时间,何必又堆在这一时?瞧我这个糊涂!”

    说罢回头唤道,“春禧,还楞着干嘛!快扶福晋回屋里休息!”

    只见一个只比灶台高一点儿的扎俩馒头髻的小丫头从那小撮儿人里钻出来,笨笨哒哒的一阵小碎步朝石猴子过来,可才到猴爷儿面前,那脚下一打滑,就摔了个大屁堆儿。

    哈哈

    人群一阵笑声,就连谷子都没憋住,石猴子抬眼儿瞅瞅那真猴儿大小的丫头,又瞅瞅那舒玉,眼神里写着,介嘛意思?

    那舒玉手绢捂嘴挡了挡笑后道,“没什么,就是想着福晋才来府上,伺候的丫头又都是带来的,什么都不熟,才想着给您安排的个奴才伺候着。”说罢瞅了眼那费尽扒拉爬起来的小丫头又道,“您别瞧着这丫头年纪小,可脑子可聪明着呢,手脚又麻利,准保伺候的您妥帖。”

    脑子聪明?

    手脚麻利?

    真当她瞎不成?

    压根儿没等那笨丫头一步三跄的过来,石猴子直接甩甩袖子走了,跟舒玉擦身的时候,站站脚道,“给我来盘儿花生米,再烫壶酒,待会儿送我房里来。”

    啥?花生米!烫壶酒!

    当她的店小二不成!

    石猴子跟谷子一众人洋洋洒洒的把那气的直跺脚的舒玉甩在身后,而那腿儿短声脆的丫头再后面唤着~

    “诶,主子,等等春禧啊!”

第十回 猴子绕弯藏隐情 婧雅谦恭得人心() 
且说那侧福晋舒玉素来争强好胜,本想着当着众奴才面儿给咱猴爷儿一下马威,却不料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咱猴爷儿那一张卫嘴子夺了面儿,搞得那舒玉是想摔咧子,又不敢造次,只得用那些妇人鸡毛蒜皮子的小心眼子跟这儿掉腰子。

    “吩咐下去,弄上几十个上好的菜摆在园子里最敞亮的地儿,叫福晋出来用午饭,还有,晚上别忘了找几个奴才在爷儿面前嚼嚼舌根子。”

    却说这厢舒玉在那大摆宴席准备做一出新福晋骄奢的戏给满院子奴才和自家爷们儿瞧着,可她不知自己那些个屁眼子大小的心眼子在咱猴爷儿眼里不过是苍蝇尥蹶子,小踢打而已。

    咱猴爷儿嘛时候也没把她放在眼里啊!

    有那个闲时间,莫不如在这睿亲王府里转悠转悠呢!

    都说那保酆帝素喜他这小儿子,这话绝非虚言,您只一瞧这睿亲王府邸便可知,先不说那占地之大,建筑之精细,但说这花园一隅,便是让这京城所有皇亲贵胄都眼儿红的一雅地儿,就是与那御花园比起来,也逊色不了几分。

    那花园内,是古木参天,怪石林立,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廊回路转,怎一精字了得?

    您问它到底有多大?

    嘿,就说那谷子一长一短两条腿儿才转上半个园子,就累的受不得的坐在石头边儿上捶上了腿儿。

    “呦喂,可累死我了,这园子,也忒大了。”

    甩着袖子扇呼着风儿,谷子自顾嘟囔着,半晌也没个接话儿动静,这才觉得不对劲儿,瞧着那单手撑头侧卧在一旁石板上,不时抄着那石子儿打着池子里的鸳鸯的小猴爷儿道,“诶,我说你不对劲儿啊,怎么从宫里出来后就闷闷不乐的?”

    石猴子没搭理她,只专注的一记准投,但见那水上的鸳鸯扑棱扑棱的嘎嘎大叫,才散漫的半斜着眼儿道,“有么?”

    谷子实诚的点点头。

    当然有!就说那一旁那拿着比她自个儿还高的扫帚笨笨卡卡扫灰儿的小丫头春禧那笨样儿,这要在平日里,咱小爷儿指定要逗壳子的啊,可这会儿她真真儿是瞅都不瞅!

    不对劲儿!忒不对劲儿!

    “哎,我说……”

    “说嘛说。”谷子话还没说一半儿,便叫石猴子给堵上了,接着她在身侧石案上的盘子里拣了个花生米,朝谷子那张着的嘴儿里丢去。

    “来,小爷儿赏你吃花生米。”

    头一撇,躲过那花生,谷子翻一白眼儿,气道,“偏一问你点儿心里事儿,就在那给我不着调!成,你不乐意说!我还不乐意问了!”

    小猴爷儿不接正话儿,只笑着说那花生米,“呦,不吃拉倒,介好玩意儿,多少人想吃着呢。”

    说罢朝着不远处的春禧吆喝,“喂!丫头!张嘴!”

    这一嗷唠,只瞧着那离了大老远的春禧是倍儿听话的抱着扫帚张个嘴,这头儿小猴爷儿仰臂那么一甩,还真真儿就让她给投中了!

    接着,两粒儿,三粒儿……很多粒儿……

    只瞧着春禧那丫头蹦高高接花生米那样儿,谷子差点儿把眼白翻爆!

    嘿!这下好了,真就弄个傻子陪这疯子玩儿了!

    且说春禧这丫头,傻是傻点儿,可胜在年纪小,又没啥花花肠子,所以咱小猴爷儿和谷子还真就不厌她,只是谷子老琢磨,你说这么大王府,这些年咋就能容一屁都不会干的十岁丫头?

    她却是好奇,可眼么前儿有比那还重要的事儿,待主仆卅人当着满院子奴才的面儿一同扫了那舒玉给准备的‘珍馐豪宴’后,谷子跟那撑的拍着肚皮打嗝儿的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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