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传-第6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头到尾陪谷子一起给小猴儿搓酒精,投毛巾,喂药,这里里外外的直到折腾到寅时,小猴儿的烧才退,恁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谷子道是跟婧雅真心的道了声谢,送客之后,谷子也没去耳室,只守着小猴儿的床边,给小猴儿擦擦被汗浸湿的头发,搭着床边趴着睡了。
小猴儿身体素来硬朗,平日里极少生病,或是生病也都是病一晚,第二天还是一条好汉的那种,可这次不知道怎么了,这一个伤风,竟五六日都不见好,尽管药没少吃,炭火没少用,可就像招到了什么邪似的,隔几个时辰就烧,身子软的像一摊泥,吃到肚里的东西留不住多一会儿,总得想法儿吐出来,这可急坏了谷子,有一次见她把一碗清粥原样儿吐出来时,那软哒哒的模样儿,谷子都急哭了,道是小猴儿成日不着调的哄着她,“我死你再哭,我他妈一个病了,哭个屁哭!”
小爷儿依旧每日都没边儿的逗着壳子,没事儿耍耍屋里头的蠢春禧,也会在舒玉来讥讽几句的时候,匪气的喝她几声儿,还会偶尔敲打敲打那个始终‘恭顺’的婧雅,更是会趁着没人看她的时候,爬到那棵老槐树上望远儿。
什么都好像跟从前一样,可识她多年的谷子知道,不一样了,有一次她在树下看着树上的小爷儿,她看得到,小爷儿看的方向已从隔壁的院子,换到了另一个方向,一望就是一个时辰。
谷子问过她:“你跟爷儿到底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闹这么僵?”可她要么就是呲牙笑着回她,就是咂着嘴半天不说话。
说什么?怎么说?
连小猴儿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就生气了?
当孟姨被送回来的那天,她隐隐约约的觉得是那个方面的事儿,可她不乐意往那方面想,因为想了,也无济于事。
延珏毕竟是姓艾新觉罗的,她敢信他,可她不敢带着全家215口的冤情信他。
农历,七月十四,鬼节。
有些事你不得不信邪,就像每年的鬼节,天儿便是晴的,也染着几分诡异。
病了七日的小猴儿,在昨儿连续五个时辰没有再烧的情况下,可以算是病情告一段落,如此,谷子也不再拦着她往外跑了。
一大早上,她便自个儿穿着一身短褂,站在院子里抖抖胳膊,甩甩腿儿,嘴里吼着‘哈!嘿!’打了一整套的八段锦。
“瞧瞧人家福晋,宠辱不惊,哪像我们姊妹失了宠,成日郁郁寡欢的。”才一进院儿,舒玉的嗓门子便扯了开来,话儿是与一旁的讷敏和雷薇说的,可却是给全院子听的。
都说这墙倒众人推,若说如今‘失宠’的小猴儿算是墙倒,那推的最欢乐的就数这个舒玉了,这几日,她像是脚长在了槐暖轩一般,日日都要来转上几圈儿,便是小猴儿骂上几句,她也像是没脸没皮一般,第二天接着来,接着说那些个冷宫嗑儿,起先小猴儿还搭理搭理她,到现在是当她是壁石了。
每每谷子见到这个不知道怎么得瑟侧福晋的时候,总是翻着白眼儿叹着,亏得她有一个舒舒这样的姐姐,不然想必早就在小爷儿手底下咽气儿了。
“谷子,倒茶!”小猴儿唤着,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两杯。
自然,茶是摆在讷敏和雷薇跟前儿的,舒玉连落座的冷板凳,都是自个儿搬的。
其实对石猴子来说,这里的每一个人她都懒得招待,可毕竟是她病的那几日,讷敏和雷薇来过几次,纵是面子上,也总要过得去,再者说,更大的一部分原因,取决于孟姨这几日反复在她耳朵跟前唠叨,“小姐,知道你性子硬,可你听孟姨的,不要得罪太多人,咱们如今,凡事都要小心,在府上,还是要以和为贵。”以和为贵,以和为贵……一日一日的听着,小猴儿实在烦了,无奈只得应付应付。
讷敏的气色一如既往的差,那满是菜色的脸若不是身上那身好缎子衬着,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她才请了安坐下,便让身边的丫头拿了两个纸包过来,“知道福晋用的都是好的,讷敏远还想着拿什么过来都是献丑,这不,前儿婧雅姐姐说我这红糖好喝,找我来讨要,我这才想起来,还有这新鲜玩意儿,其实说来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不过是我一门远房亲戚自家做的红糖,可这味道确实不错,养身子也是好物,这不,给福晋包了些许,若是您喝着好,再与我说,我那儿还有不少。”
“哼,红糖……这般小物,也不嫌丢人。”舒玉在一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着,讷敏抿抿嘴,脸上惹上些赧色,低了头。
“你一癞蛤蟆成日出来蹦达都不嫌丢人,红糖又怎么了?”小猴儿斜倚在塌上,漫不经心的挑着眉眼儿,损着舒玉,舒玉被损的一个气结,又一时想不出什么顶回去的话儿,只憋着憋着嘴儿,倒真像一只给气的鼓鼓的蛤蟆,见状,一旁的雷薇到没忍住,差点儿笑出了声儿。
雷薇的气色,连日来都极好,不是那种体质上的,而是一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好,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软绵绵的,还动不动就红了一张脸,小猴儿对这没兴趣,道是没多研究,反是处处替她盯着的谷子,心下琢磨了几番。
一旁的舒玉正愁找不到地方儿出气,雷薇这一笑,可是给了她由子,她拍了一下桌子,怒骂,“你是个什么身份,轮的着你笑话我!”
雷薇脸一红,英气的眸子里灌着愤怒,却也挨着身份压下了性子,道是一旁的小猴儿,呷了口茶,轻笑道:“你又是个嘛身份,轮的着你在我这屋儿里瞎他妈嚷嚷?”
“……哼。”舒玉不情不愿,却也碍于身份差距,屈膝拂了拂身子,气的更鼓的落了座。
雷薇用眼神跟小猴儿说了声谢谢,接着也让丫头拿上来个小臂长的木盒,屈膝上前,有礼的笑道,“前几日福晋病着,雷薇也没什么好送的,一直空着手,今儿一早听说福晋气色好些,雷薇也给福晋带了一件礼物,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但想必福晋会用得到。”说话的同时,但见她打开那木盒,一跟红色的鞭子躺在其上。
“好秀气的马鞭!”叹了一声,谷子接过便递给了小猴儿,小猴儿点点头,拿出那远比一般男子用的马鞭要小一号的鞭子,瞧了瞧,甩了甩,鞭子发出的声音闷而响,小猴儿挑挑眉,点点头,“确实好鞭。”
“福晋喜欢便是——”雷薇话才一半,一旁的舒玉又溜着牙缝儿冷哼,“喜欢又如何,如今也用不到了。”那天爷儿带她去校场,府上都传爷儿要带她去秋狝,原是嫉妒的舒玉夜夜睡不着觉,可是今儿一早,她可是听说——
“我道是听说,秋狝大典的名录已经报上去了,这些个王府,可没听说谁带着福晋的。”舒玉得意的说着,阴阳怪气的叹着气,煞有介事的道,“你说,莫不是咱爷儿给忘了?”
若不是身份不合适,谷子真想掐死这个舒玉,哪壶不开提哪壶,还真是癞蛤蟆不咬人她膈应人!
她心疼的看着小爷儿,却见小猴儿像是听了什么风凉话似的,瞧不出什么情绪,只是不冷不热的笑笑,懒懒的挑眉扫着舒玉。
“我说介是我们两口子的事儿,关你屁事儿?爷儿他是气了我,可他去找了你?你说你一风吹都绕路的恶心主儿,不好好琢磨着往后怎么活,天天介那的瞎几把蹦达,过瘾呐?”
便是舒玉又那份儿膈应人的心,可她那张嘴在小猴儿一张卫嘴子面前,却是失力的,小猴儿只一来二去损了她几个来回儿,舒玉便又是脸红脖子粗的离开的槐暖轩,只剩下雷薇和讷敏,草草的说了有一会儿,便也先走一步。
待她们走后,谷子忿忿的说道,“别听她放屁,她那张嘴,什么时候都是屙屎的!”
小猴儿没接这话茬儿,只一脸没正形儿的笑着道,“跟她惹气,你不有病么?”
“我跟她惹什么气!”谷子眼儿一横,“我要是气也是气你!”
“呵。”小猴儿一乐,耸耸肩,“我说姑奶奶,我又怎么惹着你了?”
“还敢说!”谷子急了,掐腰指着她道,“多少天了,你道是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就好好的就成这样了呢?别编别的借口骗我,爷儿虽说性子凉,可也不能没头没脑的凉成这样儿啊!”见小猴儿也不说话,她接着道,“都说这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你们好不容易到了如今这地步,容易么?多大点儿事儿啊,弄的比冤家的路还窄!”
可不,多大点儿事儿呢?
小猴儿边听着,边拿着瓜子塞到嘴里磕了半天,都没发现是个瓜子皮儿,看在谷子眼里,全是心疼过后的气愤,最讨厌就是她这种什么都装在心里脸上都无所谓的表情,她上前抢过那满是瓜子皮的笸箩,扔到一边儿,“别吃了!”
这时,推门声响起,来的是春禧,端的是今儿的午膳,一碗粥,四个小菜。
“不吃就不吃,我吃这个。”小猴儿呲牙跟暂时不能发作的谷子笑笑,拿根儿筷子百无聊赖的敲着桌子,等着春禧摆好盘子,她端起了粥碗,喝了一口。
噗——
小猴儿倏的一口喷出来,接着反身吐了起来,像是把肠胃连同内里的一切都呕出来一般,她眼睛红的可怕的凸着,脸憋的紫红,胃里空空的她呕到最后,只剩下发酸的黏液,可她双手仍是抓着炕沿抖着,全身痉挛的吐着。
谷子边慌着去顺她的背,边指着粥碗跟那早就吓坏的春禧大吼,“这是什么粥!”
“肉……肉羹……”春禧吓的结巴,主子就是见天的吐也没见过这么吐啊!
“谁做的!不是今儿一早就告诉厨子今儿主子吃荤!吃荤么!”谷子顺着那佝偻成一团的猴儿的背,急赤白脸的吼着,“傻站着什么!快去拿水!拿水啊!”
“嗯,嗯!”春禧吓的赶忙去拿水,哆哆嗦嗦的过来喂那眼睛红的可怕的主子,可恁是怎么喂,最后都是喷出来,有一口,竟是从鼻孔里喷出来,就像是全身都排斥任何东西入口一般,怎么都不好。
“谷子姐,主子到底怎么了!”春禧急的哭了出来,一双笨手哆嗦的不知如何是好,“对了,对了!叫大夫去,我去叫大夫去!”
叫个屁大夫!“滚回来!”谷子唤回了春禧,揪着她肩膀的衣襟,狠瞪着眼儿,跟她说。
“主子没事儿,就是胃不舒服而已,待会儿出去,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你什么都没瞧见,听见没?”
“……”春禧僵着,一张脸惨白的看着吐的瘫软,满嘴粘弦儿的小猴儿。
“听没听见?!”谷子掐着她的肩膀有些用力。
“……你吓唬她干嘛……”小猴儿有气无力的说着,她全身瘫软的只能动着脑袋去蹭肩头擦嘴,她红着眼儿看着春禧,懒嗒嗒的扯了下嘴儿道,“哭个屁啊,我又没事儿,你出去吧。”
见小猴儿说话,春禧才回过点儿神来,她哆哆嗦嗦的擦了擦眼泪,抽搭的退了出去,屋里只剩谷子,气的边收拾着残局,边掉着眼泪。
小猴儿知道她气她这么多年什么都不肯与她说,可她不知道那些事儿,就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想起来,不,是跟本不敢想起来。
她觉得说了那些,她便再也没有做人的资格了。
“气多了生褶子,你们家秀才该嫌弃你了。”小猴儿抓着手绢儿擤着鼻涕,逗着谷子,“喂,你再气我就给把你嫁那臊狐狸了?到时候气死你那书呆子相好的,可别找我要人。”
“喂,恁说这日子一天天多好啊,哭个屁啊你!”
“诶,你那秀才不说高中了就娶你么,都要当人家媳妇儿了,气性介么大,日子咋过?”
“喂!”
小猴儿抽搭着鼻涕,一句句的说着闲话儿,谷子终于停下了手上的活计,再抬头时,眼泪已经是满脸,她说:“这世上我只你一个家人,你不好,我怎么好?!”
咦?
她不好么?怎么人人都说她不好?
她觉得她很好啊。
……
七月十四的夜晚,阴风阵阵,这是阴间与阳间人见面的日子,若是一阵风,也许会是故人在轻柔的抚摸你的脸,若是一场雨,也许会是天为阴阳相隔的人们流的眼泪。
王府虽不比宫里那般严谨,可私下烧纸钱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当坐在树上许久的小猴儿,看见在院子角落里的火光和熟悉的身影,她是意外的。
她没想过如孟姨般万事谨慎的人,也会做出这样悖逆的事。
小猴儿下了树,到了她的身边儿,孟秋抬头看她,满是褶皱的眼睛里泛出的是疼痛而隐忍的泪,孟秋把手里的未燃的纸钱递给了小猴儿些许。
小猴儿摇摇头,并没有接,只是瞄了一眼那小火盆儿,笑笑道,“二百多口人,介么个烧法儿也不够花啊。”
是啊,二百一十五口。
孟秋开始颤抖,眼泪无声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直至泪流满面,小猴儿向前走了一步,给她一个抱着她哭的机会,轻轻拍哄着痛哭流涕的孟秋,小猴儿皱起了眉轻笑,她想:阿玛,额娘,弟弟,你们可别嫌我冷血啊,没招儿啊,我是真的哭不出来。
有一点,小猴儿是崇拜孟姨的,她几乎哭得她衣襟一片湿润,却愣是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装了介么多年的哑巴,背后要有多大的力量撑着她?
那她呢,总是要往前走的不是?
孟秋哭够了,长者般的哄着她,“小姐,你别灰心,这次见不到果齐司浑,下次再说。”
小猴儿看看那小火盆跳跃的火光,拍拍她的手背道,“你放心,今年的秋狝我一定会去。”
~~
第九六回 年子重跪地三尺 猴子才出师不利()
有道是,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值公平挨饿,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我到西天问我佛,佛曰:我他妈也没辙!
您问,吟这是何意?
嘿!马上就请您瞧——
保酆二十三年,八月初一,子时,鸡都不叫的时辰。
睿亲王府西院儿的太监们的耳室里,不知是谁先嗷唠一声,“快起来!都赶紧起来!宫里来人了!”接着连灯都未掌半盏,只听稀稀挲挲的利落的穿衣穿靴声,不过半晌,十几个太监接二连三的出了门儿,撅着屁股围着院子里的水井,洗脸的洗脸,净牙的净牙,解手的解手。
太监解手是个很麻烦的事儿,毕竟没有管子只能放水,大多时候只能蹲着,可今儿不同,但瞧那几个太监排排队憋着尿也要等着那两个恭桶,生怕像平日一样把尿晕到裤子上,便可知今儿是何等重视的场合。
可不,恁说今儿要随王爷驾去秋狝大典,皇家各路人马上上下下2万多人,哪个活腻歪了敢弄一身尿骚味儿?
不过么,这以大欺小,上古规律,但瞧一堆围着恭桶的太监后头,一个身量较小的小公公掀着袍子,跺着脚儿,脸憋的通红,跟后头喊着,“快点儿,快点儿,要尿裤子上了!要尿裤子上了!”
一太监推开他,“滚蛋,爷爷们还没撒,轮的着你这隼鸡儿!”
“各位爷爷!祖宗!求您了,真真儿是憋不住了啊!”小公公急的都快哭了,这帮狗孙子,不过比他早来几日,成日里欺负人!
呸!
但听这时,身后有人小声说——
“来,这儿来~这儿来~咱不跟他们抢~”
小公公一回头,只见一身量跟他差不多的小太监,天儿太黑,帽檐儿又太大了,他也瞧不清出脸,只瞧着那两个眼珠子亮的跟什么玻璃球子似的。
“你……”小公公想问他是谁,可还没说完,就被他直接拽着袖子。
“你嘛你,先解了手再说,要么待会儿于公公来攒人的时候,又要骂了!”那人说。
“可……”小公公还想说,可你是哪儿来的啊,瞧你穿的衣服,摆明不是他们这些秋狝随从的啊!
“可屁可!”那人说罢,直接吹起了口哨,声音虽小,可是当下的小公公哪里受得了这个啊!
“小爷爷,小爷爷,您可别吹了。”小公公边求着,告着,人已经被那人扯来了房后儿。
“瞅嘛的,脱裤子啊你!”那人边催着他,边撸着袖子,热心肠的道,“没事儿,我帮你拽着袍子,肯定尿不湿,大家都是没根儿的,我也不能瞧着你难堪!”
这一说,那小公公恁是好奇哪儿钻出来这么一人,也拒绝不得了,再说了,他能等,肚子也不能啊,索性,他掀起了袍子,任那‘好心人’帮他拽着袍子,蹲在墙根儿,哗哗的就是一泡,提裤子之前,‘好心人’还给他个手绢擦擦,许是着急忙慌的,又许是见过的不多,那小公公甚至都不知道那擦了就丢的手绢儿是真丝的。
“你可真是个大好人!”那小公公爽快了之后笑着说,接着他又问,“你叫啥啊?是哪个院儿谁跟前儿伺候的啊?”
“那你呢?”那‘好心人’不答反问。
小公公傻笑,“我叫小栗子!原来是府上跟卤簿的,昨儿才被于公公唤来,随爷儿去秋狝伺候。”
“昨儿才来啊……还真不错。”‘好心人’点点头,声音似是有些愉悦。
小栗子问,“诶,又绕我身上来啦,还没说你呐?”
“我啊~”‘好心人’笑笑,“我叫小猴子,原来是在福晋屋里头伺候的,今儿早上于公公让我过来,跟着你们一块去。”
“嗯?”小栗子一楞,“不是说就报了二十人么,没听说谁病了要替啊?”
正疑问着,却听小猴子低喝,“诶,别动!脖子上沾了脏东西!我帮你摘下来。”
一泡尿建立的阶级情感当下,小栗子十分信任的转过了身,由着小猴儿给他摘东西——
当然,转瞬,一声闷哼——
小栗子,昏了。
“小爷儿当然是替你,傻冒儿!”
您猜的没错,正是咱小猴儿是也,但瞧她七里咔嚓的扒了这小栗子衣服,转瞬就换到了自个儿身上。
您说了,呦喂,小爷儿您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嘿,咱小爷儿说了,柿子不挑软的捏,她不是脑子有泡么!再说了,难得撒么几个时辰才寻了个面生的,她叔能放过,婶儿也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