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了了-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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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拉起楚千觞的手，往前走。
那位姑娘再度被我们忽略掉。
身后传来哀哀怨怨的哽咽声，伴随一声比一声幽怨的“公子”，叫得我有些发毛。
不是因怒气发毛，是因那声音太……嗲了，受不了~
最后，我不得不叹了口气，这时候，女人VS女人，往往比女人VS男人更有杀伤力。
所以，我缓缓扭头，冲她回眸一笑、
她怔忡。
我用最甜腻最抽搐最猥琐的语气对楚千觞大声叫道：“相公~~~”
路边一片呕吐声。
楚千觞却眉毛都没颤一下，面色一如往常般平静无波。
哦，不随，不是无波，渐渐的，波澜乍起。
他脸上漾起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解救了两边无数观众。
然后，他冲着我微微一笑。
一片惊艳啊惊艳。
《洛神赋》中“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简直是在描写他这倾城一笑。
我陡然紧张起来、
直觉告诉自己，笑中有诈！
果然，下一刻便听到他开口说道——
“娘子。”
我：“……”
虽然很高兴看到其他女子脸上的黯然之色，不过心底又有几分说不出口的别扭。
这个娘子，几分真几分假，唯有当事人才知晓。
要了两碗酒酿圆子，我和楚千觞对坐两侧。
我低下头，闷闷吃碗中的圆子，护卫则静静守在一侧。
才吃下几个，又听到一声熟悉的“公子”，我抬头，见先前那位姑娘竟跟了过来。
不由叹息一声，真是阴魂不散呐！
“主子，要不要我赶她走？”护卫问道。
楚千觞抬眸看我。
我咧嘴一笑：“干嘛要赶走？有这么好玩的人在，看看她还玩什么把戏！”
他像是看出我的心思，便道：“衣影，随她罢！”
护卫点头，又退到一侧去。
姑娘袅袅走进，冲着楚千觞勾唇一笑，道：“公子，您怎么就走了！”
话语中带着几分埋怨。
我肩膀抖了抖，忍住抽搐的冲动，朝楚千觞撇撇嘴。
他会意，淡淡道：“在下与姑娘不过萍水相逢而已。”
那位姑娘忙道：“怎么会是萍水相逢呢？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便是缘分！”
我顿时被那圆子噎住。
卷五 师父好逑 第172章 面首啊面首
幸而楚千觞及时发现不对，幸而护卫同学立即阻止那姑娘继续说下去，幸而我手边有一杯茶水……
一言蔽之——饿哦没有被那圆子给噎死~
好不容易恢复过来，我满脸涨红，咳了很久，才转过脸郑重打量那位天才。
……天生的蠢材。
天才姑娘见楚千觞没有反应，更上前一步，那双小手直往楚千觞身上奔去。
丫的她还要得寸进尺了！
筷子子啊手中咔嚓一声，碎成粉末。
我：……
面对其他人的目光，我讪讪笑，心中默默流泪，我也不知道自己啥时练成大力金刚指。
如此彪悍的架势，唯一的好处是那位天才姑娘手一抖，没搭上楚千觞搁在桌子上的手，错搭在那碗酒酿圆子里去了。
我：= =
楚千觞：……
天才姑娘满脸涨红，手慌忙收回，狼狈不堪。
说她天生蠢材简直是在侮辱“蠢材”二字。
“这位姑娘，年还会死回去看看脑子罢！”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我差点就拍案而起，应声喝彩、
说得太好了！
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那位大仙，楚千觞抬眸，流露出一丝诧异之色，而后欣然叫道：“三而！”
我扭头，见一明艳女子娉娉婷婷走来，比那位天才姑娘身材不知好多少。
前凸后翘，尤其是那胸啊……
垂涎三尺ING。
“公子。”那名叫三儿的姑娘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叫道。
目光转向我，又嫣然一笑，道：“顾小姐，好 久：。不见。”
我怔住，她认识我吗？
最后，她的目光又回到天才姑娘身上，冷嘲热讽道：“这位姑娘还是快回去罢，在这里也是丢人现眼。”
天才姑娘横眉冷哼道：“你可知我爹爹是何人？”
哎呀呀，看来遇上了个背景牛X的！
我竖起耳朵听她后面的话，顺便为她爹爹默哀一个。
你爹再大，也打不过眼前的这位楚王吧！？
显然，三姑娘和我想到一块了，嘲讽道：“哦，何人？”
“我爹是衢州知府！”天才姑娘双手叉腰，哼哼笑道：“怕了吧！？”
“我好怕怕哟~”三姑娘唾了她一声，冷笑道，“快滚回家和你爹说，我姬三芊不日将登门拜访！”
“姬三芊？”天才姑娘一愣，“哪个姬三芊？”
“这天下会有几个姬三芊？”吹了吹指甲。那位姬三芊姑娘悠悠笑道。
天才姑娘浑身颤抖，指着她，声音瞬间小了许多：“可是江南道监察御史姬大人家的三姑娘？”
姬三芊缓缓抬眸。给出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
下一秒钟，天才姑娘点头哈腰，再见也没说便慌慌张张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儿，这事就交给你了。”楚千觞这才开口道。
姬三芊扬眉一笑，方才的骄傲之色一扫而空，拉住我的手，上上下下打量道：“顾小姐，几年不见，出落得愈发好看了！”
我嘿嘿笑，不动声色地抽出手。
她见我不答话，奇 怪｛炫；书；网道：“顾小姐，怎么了？你不记得我了么？”
我：“……”还真不记得哟！
“记不得我没关系，阿寻马上就过来，他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姬三芊笑吟吟道。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楚千觞，见那家伙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好弱弱道：“是这样的……我失忆了……”
“失忆！”她惊呼道，“怎么可能？怎么失忆的？”
这叫我如何解释？
“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对面那家伙终于有点自觉性，开口说道。
姬三芊一脸不信道：“公子武功高强，怎么会让顾小姐受伤？”
楚千觞神色几分黯淡。
姬三芊见此，不再言语。
尴尬之际，忽然见一名男子牵着几个孩童，手上还抱着一个婴孩。背上还背着一个婴孩，气喘吁吁朝这边走来。
他一边走，一边叫：“三三！三三！”
姬三芊挥手应道：“阿寻，这里！”
“三三，hi怀了孕，别到处乱跑！”男子瞥见姬三芊，忙带着一串孩子小跑过来。
姬三芊伸手为他拭去额头的汗水，笑道：“阿寻，你看我遇见谁了！”
那位“阿寻”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我和楚千觞。
“顾了了！楚公子！”他无比激动道。
楚千觞颔首：“好 久：。不见。”
我鹦鹉学舌道：“好 久：。不见。”
他先是对楚千觞说了几句好话，然后头转向我，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小丫头，七八年不见，竟张得这么大了！”
我歪着头打量他，相貌平平，双眸却很精神，平添几分神韵。
“不会又在想什么主意阴我吧？！”他见我不回话，突然说道。
我：……
“你那个想笑不能想哭不成哭笑不得下手无处半步倒地粉，除了用在我身上，还害过谁？”他喋喋不休道。
我一头雾水看着他：“什么半步倒地粉？”
“就是痒痒粉啊！”他说道。
我抓抓脑袋，痒痒粉就痒痒粉，没事取那么长一个名做什么？
楚千觞上前一步道：“了了她……失忆了。”
“失忆？”男子的表情和先前姬三芊的简直如出一辙，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
楚千觞苦笑一声，道：“此处人多，我们还是寻个地方再说罢！”
茶馆雅间里。一排孩子乖乖坐在一旁，姬三芊细声细气向我介绍他们的名字、年龄。
“这些都是你们的孩子？”我问道。
她几分羞涩地点点头。
男子视线一直盯着我，见我转头看他，他试探道：“了了，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
我耐烦道：“你睡呀？”
“千面手！”他按着我肩膀，说：“千面手，我是千面手啊！你不记得了？”
千面手……
好熟悉的名字！
去掉那个“千”字，不就成了古代某种特殊职业么？
我顿悟道：“面首，你这名字真有个性！”
他惊喜：“了了，你记得我了？”
我：“……”
“你真的做过面首？”
他：“……”
“我以为做面首，至少要先挑一下长相。”
他：“……”
“即使不挑长相，身材也该挑一挑吧！”
他：“……”
“顾了了！”他终于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千面手是我行走江湖的称号！我本名叫‘杨寻’！”
我：……
房内一阵死寂啊死寂，那群孩子们坐的不耐烦了，一二个二拉着姬三芊的手。说要去吃糖人。
姬三芊几分无奈看向我们这边，楚千觞开口道：“衣影，你带孩子们出去玩吧！”
那衣影听后，表情无比纠结，语气无比哀怨：“主子，我没带过孩子……”
“没关系，就当提前练习一下，反正以后早晚都要带孩子的！”
我&衣影&姬三芊&千面手：……
卷五 师父好逑 第173章 你有什么资格
姬三芊低咳一声，道：“还是我带孩子们出去吧！”
“不行，你身子要紧！”千面手跳出来反对道。
姬三芊看了他一眼，最后看向楚千觞：“公子，要不你陪我出去走走？”
楚千觞望向我。
我耸肩，姬三芊将所有人都支开，只留下面首和我两个人，想必是有什么话要说罢！？
见面首还在以复杂的目光纠结地注视着我，我咧嘴笑笑，道：“有话直说，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了！”
“了了，关于过去，你还记得多少？”面首关切地问道。
我摇摇头：“一点都不记得了。”
“连你小时候的记忆也没有了？！”他惊呼道。
我撇撇嘴，没有是正常的，我并非真正的顾了了。
沉默了一阵子，他又同情地看着我，说道：“你和楚公子在一起了么？”
如果他问的是顾了了的话……
我点头。
他默然，最后缓缓道：“我还以为，你会选择顾美人……”
顾美人！？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脑海里闪现过那个美男王爷。
“你是说那个长相绝美的老喜 欢＇炫。书。网＇穿着红衣的公子？”我诧异道。
千面手点头：“你们二人青梅竹马，我看当年顾冥磊就有意要撮合你们俩。”
等等……
“顾冥磊是谁？”我问道。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道：“你爹爹！”
说罢，惋惜地叹道：“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翻了个白眼。
“要不然回去看看！或许就记起来了！”他突然建议道。
回去？
我笑了笑：“记起来又怎样？现在这样不是挺好？”
如果注定回不去，要留在这个世上的话，那便顺其自然罢……
对于爱情什么的，我从没有过太多奢望，曾经那样喜 欢＇炫。书。网＇过一个人，以至于之后的时光如同一个漫长的等待，等待自己将那个人遗忘……
所以现在，我既然成为那个顾了了，便顺着她原来的轨迹继续生活好了。
楚千觞的所作所为所付出的种种，足以打动这世上任何女子。
只要他愿意，我不介意做替代品。
面首突然拽住我的胳膊，双眸灼灼盯着我，说道：“了了，这样真的好么？你不是已经嫁给顾美人了么？怎么会选择和楚千觞在一起？他可是你的师父！”
一连串的话语，让我缓不过神来。
什么嫁给顾美人……
楚千觞是我的师父……
我张了张嘴，感到声音都在颤抖。
“你……是不是弄错了？”
楚千觞明明说，我和他，是夫妻。
面首摇头，一脸坚定道：“你和顾美人的婚礼，皇上都出面了，天下皆知，我怎会弄错？”
我死死盯着他，如果这里有一面铜镜的话，我相信，镜子里的自己，一定面色惨白。
良久，抿唇笑了笑：“那又如何？”
“既来之，则安之吧！”
我叹息道，即便知道顾了了的过往，我也不能改变什么。
难道要我逃走？反抗楚千觞？
亦或是做出其他什么激烈的举措？
我办不到……
这个世界，对我而言，陌生而又遥远，离开楚千觞，我还能去哪呢？
面首失望地松开手，怔怔道：“了了，你真的变了，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
我笑了笑，无力回答他的话。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姬三芊带着孩子们回来时，我和面首都没有说话，一个默默喝茶，一个呆呆盯着窗外。
天色渐晚，楚千觞道：“了了，回去吧！”
我点头。
姬三芊笑道：“我们家就住在临水街上，有事可以来杨府！”
回到南楚王府，因在外吃了不少小吃，所以晚饭喝了小半碗白粥便饱了。
楚千觞见此，蹙眉道：“再吃一点，晚上会饿的。”
我拿起筷子，懒懒地扒了两口饭，最后实在吃不进，将筷子丢在一边。
楚千觞挥退下人，道：“了了，怎么了？”
“没什么。”我答道。
“是不是千面手对你说了什么？”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我挑眉：“为何这么想？”
“从出茶馆时，你的表情就不太对劲。”他直言不讳道。
这个男人，简直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我感叹：“我就表现得这么明显么？”
他笑了笑：“因为我太了解你。”
不知怎的，心中忽然觉得悲哀。
楚千觞，你既然口口声声说自己了解顾了了，为何分辨不出我不是真正的顾了了？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爱她？
千面手的一席话，让我疑虑重重。
若他所说句句属实，那么楚千觞说我和他是夫妻，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为何，要这么欺骗我？
“你……其实是我师父对不对？”
我静下心，努力理清思绪，直直看着他，说道，“我嫁给的人不是你，而是顾美人，对不对？”
最后一句话，在他眼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却没有反驳。
我知道，千面手说的没有错。
涩然笑笑，为顾了了感到不值。
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的？
他若真的爱你，怎会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
我起身，拂袖道：“楚千觞，你这么做，是想给谁看？”
顾了了么？
她心已死，早就不在了……
我么？
楚千觞，你有什么资格？
卷五 师父好逑 第174章 让我离开
在了了面前，我不在乎丢脸，不在乎假装赖皮无耻，只要能赢回她的心，要我怎么做都好。
可是这一次，这一次好像真的回不到过去了……
了了，怎样，你才会原谅我？
——楚千觞
“我知道，我不配……”
走到门槛边时，传来楚千觞沙哑的声音。
之中含着怎样的绝望与无奈，任何人都能听出来。
我也不例外，只是……不想听罢了！
“对不起，我已不再是过去那个顾了了。”
抛下这一句话，我大步离开。
没有去看身后坐着的那个男人落寞的神情。
我想，这样把话摊开来也好，深深呼吸一口气，感受着初夏的清凉与躁动。
这样的心情，连我自己也分不清。
好似游走于得失之间，害怕失去，又不敢得到。
这其中，几分是顾了了的心情，几分是我自己的，根本没法理清。
又或者，这些都是属于顾了了的。
而被我这个外来者无意间撞破……
甩了甩袖子，努力想要把这一股陌生的情绪赶出脑海之中，却不料从身上飞出一个小玩意儿。
我走过去，俯下身捡起那东西。
一枚老旧的护身符。
拿在手中细细把玩，忽然像是触电一般，耳畔不受控制地响起一道道声音。
——师父，这个护身符是……
——是娘亲为我求的。
……
——让你留着，若有一日我不在了，它便代我守护着你。
——我才不要这玩意儿守护我，要守护也是师父守护我！
……
破裂的画面，犹如一幅拼图散落成千上万块，展现在自己面前，不知那一块在前哪一块在后，更不知它们之间存在着怎样关系……
就好像置身于一张张画卷中，清清楚楚，却又朦朦胧胧。
疼痛席卷全身，一阵胜过一阵，直到听到叫唤声，我再难以支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很久很久之后，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房内一片昏暗。
不远处，楚千觞正坐在那，和最初醒来时一样，守着我，不肯离开半步。
眼眶莫名地湿润了。
动了动手，发觉指尖触及的柔软，那枚护身符依旧躺在掌心中。
将它捂在胸口，四周的安静，简直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当天亮起来时，楚千觞低声吩咐下人煎药、准备白粥。
我睁大眼睛，与他四目相对。
片刻后，他别过眼，不再看我。
扯了扯嘴角，怎么，他心虚了么？
是心虚，还是在内疚。
内疚曾经那样对待过我？
药被端来，熟悉的苦味让我禁不住扭过头去。
喝了那么久的药，如今闻一闻便觉得倒胃。
“我没病！”我说道。
楚千觞怔了怔，道：“了了，听话。”
“我说过，我没病！”我加重语气道。
手一挥，那碗药尽数打翻在楚千觞身上。
滚烫的药汁溅在白衣上，他身子剧烈一颤。
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冷笑道：“楚千觞，你不去换一身衣服站在这里干嘛？”
“了了，我——”
“看看你，浑身脏兮兮的，一脸颓废，哪有江湖第一美男的架势！”冷冷一笑，我扫了他一眼道，“年纪一大把了，不能熬夜就不要熬夜！装可怜也要先选好对象！”
“了了……”
见他露出痛苦的表情，我继续冷笑道：“怎么，还想说什么？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
他抿了抿唇，道：“你是在怪我，没有告诉你实话么？”
我斜着眼看他。
“如果是的话，我道歉，对不起……”他真诚说道。
胸中的怒火并没有因这一句“对不起”熄灭，而是越烧越烈，直至愤怒占据全部的身心。
楚千觞，你我之间的是是非非，岂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掉？
我冷笑准备继续嘲讽时，却在看到他眼底的哀恸，呼吸不由一滞。
忽然觉得一切都很无趣很无趣。
这样，有意思么？
讥讽、嘲笑，报复来报复去，只因一个“情”，这般痛彻心扉，甚至连记忆也……
只是原谅这两个字，我也没法说出口。
深深叹一口气，我一头倒在枕头上，望着天花板。
良久，呢喃道：“放我走，好不好？”
楚千觞愣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