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镇国长公主-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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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竟然敢弑君。
以臣弑君,大不敬;更何况,他杀的谢池春的父亲——生她、养她的父亲。
宋天河下的是剧毒,见血封喉,无声无息,先帝本就病重,一时去了也不是特别的大事。按理,谢池春本该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更不要说知道凶手是谁。只是,那日她午间恰好心跳不止,睡不着觉,便想着去看一看病中的先帝,没想到这一去正好碰上了先帝弥留之时。
先帝死不瞑目,临死前,他瘦的只有皮和骨的手仍旧仍旧死死拉着女儿的袖子,唯一能动的哪根手指就那么直直的指着那那壶宋天河亲手送来的药茶,怎么也不肯闭眼。
内中之意,不言而喻。
倘若谢池春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或许可以什么都不管。但是,她一闭眼,就能看见先帝那双黑的看不见底、一直都不肯闭上的眼睛。她也是从那时起知道:自己与宋天河已走到了绝路。
所以,谢池春只能亲手把那壶没喝完的药茶端到宋天河面前,一字一句的问他:“我死,还是你死?”
然后,谢池春活了,宋天河死了。
直到最后一刻,谢池春才敢真正相信,宋天河爱她胜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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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春夜里接连做了几个噩梦,朦朦胧胧间,倒是被王恒之推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睛,看清了王恒之眼中的担忧,这才清醒了些。
“大概是白日里吹了山风,浑身都烫的厉害,”王恒之轻轻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替她揉了揉额角,眉间染了几分担忧之色,“要不然,我让人去叫太医来看吧。”
“不用!我以前也常病,这都是常有的事了,不必太担心。再说了,现在都这个时候了,”谢晚春瞧了瞧外头的天色,见着那乌漆漆的一片便伸手握住王恒之的手腕,轻声与他说话道,“也别闹得一家子都睡不好,明日起来再找太医来便是了。”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哑,听上去干干的,就像是砂纸一样磨得王恒之心头微微一跳。他满腹忧心的叹了口气又拗不过谢晚春,便披了衣服,亲自倒了一盏温水递给谢晚春,一边抚着她微微有些汗湿的头发,一边喂她喝几口温水,轻声问她,“现在觉得好些了么?”
“好多了,真的。”谢晚春朝他眨了眨眼睛,试着笑了笑,然后伸手掩在嘴边打了个哈欠,面上浮出些许困倦的神色。她伸手拉了拉王恒之,软软的声音里已是带了点细微的撒娇味,小声催促道,“睡吧,你明天还要早起呢,要是晚了就不好了。”
王恒之仍旧有些觉得悬心,只是也不好扰了谢晚春的睡眠。他想了想,便拉了被子颇有些僵硬的躺在边上,心里仍旧记挂着谢晚春的身子。只是他到底喝了点酒,此时躺在床上难免酿出几分睡意来,正是半睡半醒的,忽而听到边上的谢晚春转了个身,嘴里似是低低喃喃了一声:
“为什么。。。。。。”谢晚春大约已是烧得糊涂了,一头乌发散着,额角的发丝都是湿的。她乌鸦鸦的眼睫微微颤动着,双颊却好似牡丹一般的艳艳,那声音更像是含在唇齿之间,辗转反侧,这才好不容易的漏出来一点儿藏在她心底的秘密,带了点哭腔,“到底为什么。。。。。。”
王恒之心口不由得跟着那一声“为什么”跳了一跳,明明是躺在温暖至今的被褥里却好似头上浇了一桶的冰水,就连本还有些困意的脑子亦是忽然一清,整个人就这么醒过来了。他动作极快的半坐起来,贴近了一些去看,果是看到谢晚春面颊烧得通红,神智迷糊。
他看在眼里,自是既是心疼又是难受,手上已是极快的把昏睡中的人楼到怀里,重又用自己的手背在谢晚春的额上试了试温度。
那温度烫的厉害,那灼热的温度烧得王恒之手一颤,心口那颗心脏险些都要跟着跳出去了,来不及多想便扬了声叫人:“快拿了府上的帖子去请周太医过来,就说夫人烧得厉害。”
天色尚暗,只有几颗星子静静的挂在空中一角,光芒黯淡。外头守夜的丫头这时候方才阖了眼稍稍养神,忽然听到很一声,立时吓得一哆嗦,连声音都抖了起来:“是,是的。”
自谢晚春年初醒来之后,便一直不怎么病,一院子的人倒是被养得十分安逸。如今突然一病,倒好似一阵子凉风,吹得人心底凉飕飕的,当真如寒冬腊月一般的冷
不一会儿,院子里的灯就亮了起来,犹如地上的一条银河似的,一院子的人都跟着忙了起来。谢晚春边上惯常伺候的丫头碧珠、琼枝等人亦是推门入了内间,掀了床帐子,有模有样的先试了试谢晚春的体温,端了盆热水,小心翼翼的拧了帕子替她擦脸、擦身来散温。
王恒之先时还搂着谢晚春,后来见到两个丫头进来,怕耽误了她们的动作,于是想了想便也让了开来,径自下床取了件外衣披上,踩着鞋子站在床边,只目光静静的看着谢晚春那被烧得两团晕红的面庞。
人常道,病弱西子。
可实际上倘若真病了,纵是十分的好颜色,也会变成八分。大约也只有西施那般的绝色美人会痛得捧心蹙眉,反倒惹人赞叹。
谢晚春大约也是如西施一般,天生的好颜色。哪怕病着,鬓发濡湿、薄唇苍白、双颊酡红,也依旧美得叫王恒之既心痛又难受——这样的静夜里,好似有只毒虫正蛰伏在心尖上,时不时便在心上最软的地方咬一口,又疼又痒说不出的滋味,让他片刻也不得安宁。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再胡思乱想,可王恒之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能够叫让她在梦里都忍不住问为什么的,会是谁呢?他们是不是也曾花前月下、耳鬓厮磨、海誓山盟?。。。。。。
王恒之只要一想到那般的情景,便觉得心口阵阵的发痛,隐隐泛出酸来,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只见过谢池春那么几回,只从旁人口里听过这样、那样的她,自然也没机会参与到她前半段的人生里。
王恒之不由自主的阖了眼,乌黑的眼睫慢慢的垂了下来,遮住了眼中神色,可他心头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他就这么站着,似乎只站了一会儿又仿佛站了许久。左右丫头都是极忙的,人来人往,门扇偶开,灌了他一袖子的凉风,这才觉出自己已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背上黏黏的。
窗口隐隐透光,外头的明月耐不住了,这才出声叫王恒之,提醒道:“大爷,该起身了,换身衣服就得出门了,朝事要紧。”
周太医大把年纪,大晚上被王家的管事半劝半请的拉了起来,一溜儿得拉来王府,只觉得自己一把老骨头都快折了,此时正提着医箱也跟着应道:“少奶奶这儿有我呢,您放心去忙吧。”
人声一片的嘈杂,王恒之那跳了大半晚上的心这才稍稍静了静,先问周太医:“这病。。。。。。可是无恙?”
“不过是外感风寒,加上受了些惊罢了。少奶奶年纪轻,吃了药,好好的养一养就好了。”周太医连忙应了声,宽慰道。
王恒之提了半夜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却也没有立刻去换衣衫,反倒缓步到床榻边上,轻轻伸手从绣着绿蕊白梅的锦被里握起谢晚春的烧得滚烫的手掌,先用拇指在她掌心轻轻的划了划,然后把她的整个手掌贴在自己颊边,动作轻柔的蹭了蹭。
柔软而滚烫的掌心在他面上轻轻蹭过,好似烧得热热的蜂蜜水轻轻的烫过心口,有些甜、有些酸又有些涩。他低着头,默不作声的数了数谢晚春那乌鸦鸦的眼睫毛,心里痒得很,偏又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只是暗暗在心里道:这回等你醒了,就把所有的事都说清楚。人生苦短,又有什么时间可以拿来虚耗?
边上几个丫头大多都面薄,还未经过人/事,她们眼瞧着这王恒之与谢晚春的模样都跟着羞红了脸,一时间全都低了头,连声音都小了。只有周太医仗着年纪大,咳嗽了两声:“好了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哪里至于这般模样?我在呢,放心就是。”
王恒之这才转身去了隔间,换过一身衣服,这才出门去了。
谢晚春小半年都没病过了,这一烧却是一直到了傍晚才醒过来,因为浑身出了一层的湿汗,衣衫已经换了一身,只是又累又乏,躺在床榻上只觉得骨子里便透出虚弱来。
她有大半日没进过米水了,此时只觉得嘴里渴得很,便抬起头叫了一声。
碧珠正在边上守着,瞧着谢晚春总算是醒了,这才放下心,伸手从边上端了一壶刚好温热的水,倒了一小碗递到谢晚春嘴边,小心的服侍着她喝了,满脸担忧,眼眶也是红的,只是嘴里不饶人:“少奶奶这回也是太不小心了,怎地就得受了惊和寒。大爷大半夜的担惊受怕不说,就连奴婢几个才被夫人叫去骂了一通呢。”
叫去骂自是有的,谢晚春无端端病了一场,王恒之被惊得半夜起来,险些误了早朝,宋氏那里自是很生了一场气,院里头的几个丫头被轮个儿教训了一通诸如“你家主子这才略好点呢,你们就一个个就养懒了心、半点也不知用心,冷了热了全不知道,竟是个睁眼瞎的。。。。。。”等等。后来又是李氏、又是王望舒、王若蓉姐妹几个,先后来看了一回,碧珠琼枝因为是在跟前伺候,难免又要被说几句。如今可算是半罪人了。
“你这是替王恒之抱不平还是替你自个儿抱不平呢?”谢晚春喝了口水,喉咙这才好了一些,故意挑了眉梢逗了她一句。
碧珠险些笑出来,先把瓷碗放到边上,小心得用帕子替谢晚春擦了擦嘴角,这才低声道:“奴婢只是担心少奶奶您,好容易才养好了身子,能吃能睡能顽,不知多好呢。”她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小声道,“您怎么自个儿也不知道保重呢。。。。。。”
谢晚春这才和她扯了扯嘴角:“好好好,没下回了。”
碧珠想笑又忍着,伸手轻轻的捏了捏被角,这才温声问,“厨里有热好了的红枣粥,要不给您弄一碗先填填肚子吧?”
谢晚春点点头,吩咐一句:“多放点糖。”
碧珠点头应了,总算是忍不住笑出来:“还有一整碗的苦药正熬着呢,我看啊,还是留着糖迟些儿再用吧。”
谢晚春嘟了嘟嘴,一双黑白分明的明眸不觉眨了眨,没出声。等她见着碧珠去了外头,屋内的门合上了,方才对着一直默然立在边上的梅香问道:“怎么了?”
梅香垂下头,清秀的五官看上去好似温水一般平平淡淡,压低声音道:“蜀王府之事,今日事发了,蜀王已被周相下令关押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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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到底是呆在内院里,虽有陆平川那边的锦衣卫暗卫有心递消息,但没有太详细的。
或者说,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远非梅香所言的那般平静简单。
今日朝间,蜀王府世子直接换上了全套的礼服,上了殿弹劾首相周云不告君上、不过三司,竟敢私令属下拘囚当朝一品亲王,以其用心,当真可诛。
蜀王府世子亦是年过而立之人,虽说折子乃是连夜叫幕僚长史拟出来的,可他念得却是十分有感情,一边哭,一边念。待他说到老父竟被拘囚下狱更是气恨,泪水涟涟,悲痛之处几乎字字泣血,看那模样简直就恨不能立刻就直接脱了鞋子把周云当场砸了个半死才好。
满朝哗然,便是御座上的皇帝也险些惊得坐不住了,只有周云不动如山。
周云看也不看蜀王世子,先令吴御史当堂直承江南盐务一案来龙去脉,说明每年都有近百万两银子流入胡家手下的钱庄。然后,周云再当堂呈上胡家家主所留遗书,他面上从容自若,说得十分明白:“胡三通深知此事事关重大,畏罪之前曾留书一封送到臣府上,直言这些银两一直都是通过胡家手下的钱庄流入蜀王府中。”周云略顿了顿,字字犹如刀剑,直戳人心,只把蜀王世子那颗脆弱的小心脏戳了个半死,“皇上,蜀王乃是您的皇叔,当朝一品亲王,位尊而权贵,应是不缺钱的。可他每年私底下自江南收拢这么多的银两,臣度以其用心,恐怕才是真正的其心可诛吧?”
蜀王府世子被周云这连消带打弄得脸色大变,只能直接跪地不起:“皇上,周云他血口喷人。”真要他如何反驳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左右看了看。
蜀王府亦有许多拥簇,此时便有言官会意上前来,直接骂起周云来:“纵如此,也不是周相你直接抓捕当朝亲王的理由。倘真有罪也该走刑部程序,交由陛下论处。你这是知法犯法,目无君上,简直。。。。。。”
那言官话还没说完,周云已经转了眉梢,抬眼望向对方。他面容极冷,眼眸极黑,神情便如犹如岩石一般的冷硬而漠然,声音淡淡的道:“我适才还没说蜀王府的银两用在何处呢,诸君还是请等我说完再来参我把。”一语毕,他漫不经心的一拂袖,紧接着开口,言辞犹如刀剑一般锋锐,“自胡家家主自尽之后,蜀王府上的胡侧妃已是暗暗认罪,写下口供,招认蜀王府用银两收买朝中官员,私练私军之事。人证物证俱在,皆是辩无可辩。”
接着,周云又叫人把胡侧妃的认罪口供送了上去,交由皇帝亲视。
此言一出,在场的那些原本想要为蜀王府讲话的人都已闭上了嘴,生怕被周云栽一个“被蜀王府贿赂收买”的罪名,银子好拿,可命还是最要紧的。
周云站在原地不动,好整以暇的接着道:“。。。。。。因此,臣生怕事情拖长了会有大变故,这才当机立断,让人先把蜀王给拘了,否则恐会生出如先帝时二王逼宫一般的大变来。”
这是直接说蜀王养私军要逼宫啊。蜀王府世子只觉得腿软的发颤,鬓角含水一滴滴的往下掉,想要开口辩驳却又不知该如何辩起,只能咬着牙忍住,仓皇的开口叫道:“陛下,臣与父王冤枉啊!”反正这种罪,打死也不能认。
朝臣议论纷纷,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皇帝看着一团乱的朝堂也觉头疼,一时拿不定主意,最后摆摆手便道:“此事交由刑部处理,容后再议,至于蜀王。。。。。。”皇帝想起胡侧妃信里说的那些事又念及周云口中提及的先帝时二王逼宫一事,不免暗暗咬牙,冷了声音,“先关着吧,等事情水落石出再说其他。”
还有朝臣要再劝,皇帝直接就叫退朝,只令大太监林忠招了周云去东暖阁说话。
等入了东暖阁,皇帝便屏退左右,只留了林忠在边上伺候。
皇帝先在明黄色绣五爪金龙的榻上坐下,略歇了歇,方才提起精神,与周云怒道:“这般大事,怎的先不和朕说一声。蜀王到底是亲王之尊,朕的亲皇叔,倘真有万一,你又要怎么办?”
周云平平以对:“此事人证物证俱在,断断不会是无端污蔑。倘若真是臣有错,臣甘愿赔他一命就是。”
“怕人家觉得你不够赔呢!”皇帝到底是个软性子的,说了几句便又缓了缓,端起林忠递来的茶,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嘴,仍旧骂了一句,“你这又硬又臭的脾气,真真是多少年也改不了。”
周云此时也跟着缓了一声,轻声拍了个马屁道:“这也是亏得陛下圣度宽宏,这才惯出来的。。。。。。”
皇帝吃软不吃硬,听到这一声便也勾起了不少旧情也就没再骂下去了,挥挥手指了指边上,道:“坐吧,把事情好好说一遍。”
周云这才谢恩坐了下来,把事情从头说了一遍。他到底是中过状元的人,文采极佳,总之编故事哄皇帝倒也是个好手。据周云的话来说,故事是这样的:
先前江南盐务一案,吴御史查出诸多线索,本是想要直接上报,可周云暗自生疑又怕打草惊蛇便直接叫他按下不提,而后私下垂问胡家。胡家上下既惊且恐,胡三通那一处亦是左右犹豫。后来胡三通实在撑不住,这才畏罪自尽,临去前特意送了信去周云府上,周云也因此联系上蜀王府的胡侧妃,这才知道了蜀王意图不轨之事,生怕迟则生变,这才当机立断让人把蜀王给关了。
周云说到胡三通那一处的时候也不免微微红了眼眶:“。。。。。。陛下也知道,臣生来孤拐的性子,没几个能处得来的,这个舅舅却是常来常往的,往日里也算是亲近。只是可惜了,到底是起了贪心,犯了国法。。。。。。还望陛下能看在胡家及时醒悟的份上,饶他们一回吧。”
皇帝闻言不由颔首:“依你便是,此回若不是胡家及时上报,怕也难查。圣人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周云红着眼睛谢了皇帝一回。
如此说了一番,皇帝这才忍不住问道:“蜀王府私兵的事,难不成就养在王府里?”先帝时候二王逼宫给皇帝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哪怕最后镇国长公主亲手杀了两王,皇帝本人也依旧觉得心有余悸。所以,今日一提私兵,皇帝就大半站在了周云这一边。
“城内人多眼杂,以蜀王之精明自然是会把人藏在城外。”周云又细细与皇帝说了一番蜀王的“不轨之心”,只把皇帝一颗心给说硬了,这才悠悠然起身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姨妈真是磨人,我滚去伺候她了,大家晚安么么哒。
谢谢lwply的地雷,谢谢有趣的地雷,爱的么么
第72章 30。31()
因为十一月底出了蜀王这么一桩事,刑部的案头一时间多了一堆的大事,忙里又忙外,蜀王府更是惶惶不知所措,朝内朝外都觉得这年很不好过。
不过谢晚春是不管这个的,她并非伤春悲秋之人,昨日里吹了点风又因为宋天河的事情惊了神,这才急病了一场。等她醒来,一团乱的心情已经理得差不多了,再听梅香说起蜀王的倒霉事儿,谢晚春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立马就活蹦乱跳起来了,脸色都跟着红润了许多。
因着左右只有梅香一个,谢晚春还颇为愉悦的嘲讽了两句道:“都说书生造反十年不成,像蜀王这种只会学老鼠暗搓搓打地洞的,十年过去了还是不成呢。。。。。。”虽然以前是她看走了眼,可以蜀王这种暗地使坏的计量,哪怕是对手是皇帝那种弱鸡,也还真不一定能叫他得逞。
只是,大概是乐极生悲,等到王恒之下衙回来的时候,直接绕道去了书房把那幅画还有木匣子一同捎了回来。
谢晚春正被碧珠盯着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