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镇国长公主-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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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柔暗自得意,很快便端起那杯酒,起身缓步往谢晚春那头去,神色温柔,轻声道:“我此回在王家小住,实是多亏了郡主这些日子的照顾,这杯酒,便当是我谢郡主的吧。”
说完,李柔便把那杯酒举到了谢晚春跟前。
李氏暗觉自家妹子这话说得周道,便也跟着帮腔道:“是了,是该好好谢谢嫂子。”
谢晚春却没接酒杯,只是道:“你这几日是住蓉姐儿那,合该多谢谢蓉姐儿才是。我也没帮上什么,倒是不好领你这谢字。”
李柔悄悄咬了咬牙,面上却仍旧是柔柔的笑:“二姑娘那头,我自然也是要谢的,只是这第一杯酒还是要先敬郡主这个东道主才是。”说着话,她忽而垂下头,语声里已有几分戚色,“还是说,郡主是因着前几日我吹笛的事记恨我?”
谢晚春闻言一顿,抬目深深的看了李柔一眼,忽然伸手接过李柔的酒杯,一饮而尽,唇角含笑道:“五姑娘说笑了,那事,我早不放在心上。”
“那便好,我也放心了。”李柔看着谢晚春喝完酒,眼底闪过一丝狂喜,不一会儿就把那空酒杯接了回来,想了想重又用新的酒杯倒了杯酒敬给王若蓉算是谢谢她的照顾之情,然后又是李氏,总之是敬了一圈人,方才小心坐下。
因着李柔惦念着那药发作的事情,虽是与众人一般喝酒吃肉,可眼睛仍旧忍不住看着谢晚春,心里头颇有几分忐忑以及不安。
大概也正是因此,边上胆战心惊的绿萝一不小心就把酒杯给弄倒了,李柔没来及躲开,身上的衣服给弄湿了。李柔垂头一看那湿漉漉的衣襟,想着自己这一身行头的价钱,真是恨不能直接把绿萝拉来大骂一顿才好。
谢晚春注意到了这边,便抬头看了李柔一眼,漫不经心的道:“这儿冷飕飕的,要不然我叫丫头先带你去屋内换身衣物吧,省得着凉。”
李柔正惦念着谢晚春喝下的那杯酒药效何时发作呢,很不愿离开,可转念一想,这个时候离开或许还能掩人耳目,于是她便告了一声罪,悄悄把那个下过药的酒杯捎带上,随着谢晚春的丫头去了临近的厢房换衣服。
大约是外头坐的久了,一入屋内,李柔便觉得厢房里的炭火似是烧得极旺,那一点儿的热气烘着人,叫人心头都烧了起来。熏炉里也不知是烧了什么香料,味道颇浓,有些呛鼻。李柔忍了忍,暗骂谢晚春没品位,自脱了外头的鹤氅,又拿了丫头递来的衣衫,径自儿小心的换上。
因着丫头们都等在帘外,只李柔独自一人在屋内换衣,边上静静的,她心里头不免胡思乱想起来:谢晚春体内的药效应该发作了吧?当着那么多人出丑,谢晚春说不得都要没脸活了,到时候她和王恒之。。。。。。
李柔心里想起王恒之,只觉得鼻尖的浓烈且灼热的香气好似直接涌入了心头,叫她一颗心也跟着烧了起来。迷迷糊糊的,她竟是听到了王恒之的声音,心中猛地一跳,再顾不得其他,甚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直接便掀了帘子跑出去。
等在帘后的几个丫头见着李柔那光脚赤手、迷迷怔怔的模样,都吓了一大跳,一时间尖叫起来,一股脑的簇拥上去把李柔给架住了。
梅香见那几个丫头乱成一团,便直接呵斥道:“李姑娘喝酒迷了神,你们难不成也跟着醉了?还不赶紧把人扶回屋里。”又接了一句道,“这厢房里头没休息的床榻,去东边那间吧。”
这一群丫头方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按住了李柔,把人架着去了东边的想法。只是,便是这些不知事的丫头心里头都不禁暗暗道:李姑娘这酒疯也发得太奇怪了,居然还叫着大爷的名字。再说,她光着脚跑出来,连臂膀都露了一半,真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半点名声都不剩了?
梅香目送着那些丫头架着李柔离开,这才用帕子堵了堵自己的鼻子,快步入厢房,把那熏炉给灭了。她顺手又把厢房的窗户给开了,转头对跟在自己身后的丫头笑了笑,道:“你这回做得很好,迟些儿,我家少奶奶会让人带你去见二奶奶,只要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与二奶奶说一遍,二奶奶自会替你与李太太求个恩典。”
那丫头赫然就是伺候李柔的绿萝。
绿萝仍旧是低眉顺眼,怯生生的模样。她用力咬着唇,小声道:“我,我知道了。”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努力朝着梅香笑了一笑,神色惨淡。
她也不想这样,可,李柔逼着她做那些事怕是一早就想好了要把她当弃子丢掉。她胆子再小、人再傻,也不能为了李柔不要自己的命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梅香没再与绿萝多说什么,径直领了绿萝去报谢晚春等人,语调平平:“少奶奶,李姑娘怕是酒劲上来,有些醉了,嘴里口口声声叫着大爷的名字,整个人都迷怔了。奴婢等怕出事,便先扶了她去东边的厢房歇着。”
谢晚春神色淡淡的看了眼边上坐立不安的李氏,只是轻轻吩咐了一句:“叫伺候的人守好自己的嘴,好好伺候李姑娘。”
李氏本想着替自家妹子解释几句,可瞧了瞧谢晚春的神色,还是把话给咽了回去,只好随口笑了笑:“好了好了,我那妹子就是个糊涂的,咱们不说这个,先喝酒。喝酒就是了。。。。。。”真是丢死人了,李氏已打定了主意,回头就叫娘家来把人给接走。
谢晚春瞧了李氏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弟妹说的是,咱们不说这个,喝酒吧。”
于是众人这才端起酒杯,重又喝起酒来,只是气氛到底不如适才好了。
谢晚春到底没有把事情做绝,反倒给李氏留了个面子,直到晚上方才叫人把绿萝送去李氏那,叫绿萝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李氏再没想过自家竟然还有这样又蠢又毒的人,初听到李柔那一番算计,整个人都呆了,一张脸又青又紫,好一会儿要捏着帕子问绿萝:“你既知道这事,怎不早报了我?”
绿萝垂首跪在地下,轻轻的道:“奴婢不敢。”她生得瘦瘦小小,声音也是轻的犹如浮尘,“二奶奶到底与我家姑娘是姐妹,怕是不会因为一个奴婢的话而怀疑自家妹子的。”
李氏闻言不由有些颓然,靠坐在椅子上呆了一呆:是了,倘若绿萝先把话说给自己听,自己当然会先把李柔叫来仔细问过,倘若李柔不肯承认反倒婉转辩解,自己说不得还要以为是绿萝这个做奴婢的花言巧语、挑拨离间。。。。。。
绿萝仍旧低着头,小声道:“奴婢一听五姑娘的打算便知道大事不好,又不能来寻二奶奶,最后只好告了大少奶奶去。”她顿了顿,慢慢道,“也是大少奶奶让奴婢把药粉换成糖粉,顺便弄湿五姑娘的衣服,在五姑娘换衣的厢房香炉里加真药粉。。。。。。”
李氏手掌紧紧握住木椅,指关节隐隐发青,咬着牙关一声不出。
绿萝没抬头,慢慢的把话说完了:“大少奶奶说,她给您还有李家留了个面子,没叫五姑娘直接当着人出丑。但是,厢房那一炉香,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还望二奶奶别放在心上。”
李氏怔然许久,忽然苦笑起来:“此事本就是我们李家理亏,反倒是大嫂宽宏,我又哪里会多想什么。”她到底也是世家嫡女,很快便转动了脑筋,“阿柔此回虽是不曾在众人面前出丑,但多少也算是坏了名声,怕是不能嫁在京里。我会直接叫人连夜送她回去,让母亲把她远嫁了。。。。。。”
话虽如此,李氏深知李家那森严的家规,也不知自家妹子还有没有机会能嫁出门——说不得,李家恨她败坏门风,直接就把人送去家庙了。
李氏没空再管这些,深吸了口气稳住情绪,又看绿萝一眼:“你呢,你以后自是不能再在阿柔边上做事。可有什么打算?”
“求二奶奶替我向太太求个恩典,放我归家。”绿萝重重的对着李氏磕了个头,额角发红,满眼的泪水就跟着掉了下来,“当年我家是遭了难,没法子了才把我买了,这几年家里一直在想法子筹钱赎我回去。我,我。。。。。。。”
说到后面,绿萝语不成声,哭得厉害。
李氏阖了阖眼,再睁开眼时已是一脸的波澜不惊,点点头:“放心吧,这事我会和我娘说,必是会送你回去,保你后半生平平安安。”
那下过药的酒杯还有李柔用的药粉都还被谢晚春捏着呢,她们李家要是不保住绿萝的安全,来日事情掀开了,难免要被人在背后说一句“杀人灭口”。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解决了李柔,接下来过年的几件事情一结束,就能开春了。另外,o(n_n)o谢谢敏敏的地雷,么么哒,(づ ̄3 ̄)づ
最后,大家晚安,一个个抱来么么哒,快来暖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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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趁着今天更新比较早,就顺便推下我的完结文《美人镜》
沈采薇穿越后第一天就哭了。
她是被自己丑哭的。
丑成这样,还有的救吗?
当然有!
沈采薇有一面美人镜,养文气、洗凝脂、美姿容。
拿着镜子的沈采薇只好朝国朝第一美人这个宏伟目标飞奔而去。
一句话文案:一个靠脸吃饭的姑娘穿越后不得不重新拾起美貌之外的其他东西,成为白富美迎娶高富帅。
第76章 30。31()
李氏要把李柔送走,这事情自是瞒不了人的。
谢晚春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榻上翻书,面色不变的点了点头,就叫那个来传消息的人下去了。反倒是正坐在榻边的王恒之,忍不住捧着谢晚春娇嫩的脸蛋,在她光洁白皙的额上轻轻的落下一吻,柔声道:“谢谢。”
若是以前的谢池春,人家给她一点难看,她必是要百倍还回去,李柔这样欺负到她头上的恐怕当场就要被揭出来,就连李家或是李氏都要跟着吃挂落。只是,谢晚春这回对李柔的处理却明显柔和了许多,她甚至还给李家还有李氏留了个面子,没把事情真的闹开看。
爱是珍重以及克制,谢晚春或许已经已然摸到了克制的边缘,懂得何时收敛起过于锋利的刀刃。所以,王恒之对此确确实实是满心的激动与感谢。
谢晚春倒是十分平静了接受了这个毫无半点情。欲的吻,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她搁下手上的那本书,忽而踢了踢坐在榻边的王恒之,漫不经心的把自己冷玉似的透白冰凉的脚搁到他的怀里,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道:“其实我就是拿这事儿堵一堵你那弟妹。”她微微挑了挑细眉,神色里带了几分淡淡的讥诮和嘲讽,“李家出了这样的事,看她下回还有没有脸再在我面前摆脸色。”
经了这么一回事,李氏怕也没脸再意难平下去了,至少是要胆战心惊很久。
王恒之失笑,伸手将她纤巧的玉足拢在手掌里捂了捂,垂下眼看她,见她纤长的眼睫不自觉的垂下似是困倦了,他的声音便不由自主的放轻了些:“看你一连打了几个哈欠,是困了?”
谢晚春并不言语,反倒张开手看着王恒之,微微笑起来。她生就雪肤花貌,乌檀似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此时纤眉微微挑高,盈盈妙目好似春江之水,顾盼流波,极是动人。
好似王恒之心头初初绽开的那朵花,花叶舒展,娇嫩鲜妍,美得令人心颤。
王恒之弯了弯唇,眼中亦是显出一丝笑意来。他会意的弯下腰,好叫她能抱住自己的脖子,然后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来,送到床榻上去,顺势在她颊边吻了吻,心中一片温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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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平静犹如流水的好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大年夜。
京城里亦是难得的热闹,处处都能听到爆竹声,炸得街角枝头的残雪跟着簌簌而落,好似下一场大雪似的。王舟之因着前回的事情被禁了足,这回总算得了王老爷的许可,跟着出来看了几场戏,又留下与家里人一同吃年夜饭。
虽是把人放出来了,可王老爷心里头还不放心,特意把宋家宋玉良的事情拿来警戒不成器的小儿子:“这回你二表兄可是吃了大罪,直接被请出家法打了一顿,据说直接打的人事不省。人都还没醒就被连夜送回老家去反省了。。。。。。若非有你舅母拼命拦着,说不得都已经逐出家门了。”
王舟之因着禁足之事多少有些不忿,可听到宋玉良的下场,立马就有了点危机感——他是庶子,真要是到了那时候,宋氏还真不一定会死命拦着。王舟之再看了看王老爷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不敢轻狂,连忙恭敬的低下头,嘴上道:“父亲母亲的苦心,儿子现下都已经明白了。还请父亲放心,我日后必不敢再犯。”
王老爷瞧着他那没出息的模样就没好气,冷冷的哼了一声。
宋氏瞧着这冷冷淡淡的模样也不是个事儿,伸手推了推王老爷,含笑结尾道:“孩子都已经知错了,你又何必揪着不放?难得过年,不说这些了,都吃吧。”她侧首与站在自己边上的两个媳妇道,“自己家里,很不必这样讲究,都坐下吧,不必伺候。”
谢晚春与李氏这才跟着坐了下来,与众人一同拿筷子用起了饭菜。
就在此时,宫里头来了传旨送赏赐的太监,先是送了几碗福菜,还有就是珠宝绸缎等等。宋氏令人把东西收好,又送了那太监出门,这才松了口气。
宴席上的场面重又热烈起来,只是谢晚春还未吃多少,便见着梅香步履匆匆的从后面过来,开口便是:“少奶奶不好了,锦衣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蜀王。。。。。。”
梅香竭力稳住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压低后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声音轻而浅:“蜀王遇刺,快死了。陆都督说,您要是有什么想问的,最好现在马上过去,马车已在街边备好了。”
谢晚春手里握着酒杯,修长且白皙的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泛青。她垂下眼细思了片刻便轻轻的扯了扯王恒之的衣袖,压低声音与他说了一句:“有点事,我要出门一趟。。。。。。”
王恒之眉心一蹙,还未来及说话,就听到上首的宋氏笑起来,颇有几分慈爱,打趣似的开口道:“你们两个交头接耳说什么呢?”
谢晚春抬眸看了眼王恒之。
王恒之淡淡笑了笑,在桌子底下轻轻的握了握谢晚春的手,转头与宋氏轻声道:“晚春身子不大舒服,我劝她早点回房休息,毕竟身子要紧。再说了,倘若真是得了病,明日入宫谢恩说不得都起不来呢。”
此言一出,王老爷与宋氏又不是那等不讲道理的人,总不好叫病弱的儿媳妇真的就这么熬着。宋氏立刻就点头应了下来:“既是不舒服,那便先回去吧,可别强撑着。你身子弱,这夜里风凉还真不该久坐,快回去躺一躺吧,早点儿休息。”
谢晚春本是想要在谦辞几句,只是想到蜀王如今状况恐怕不容乐观,她也来不及耽搁,只好站起身来给众人礼了礼,细声与王老爷还有宋氏告罪道:“今日是媳妇失礼了。”
宋氏声调和蔼,连连摆手:“快别说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必计较这些虚礼。快回去吧,好好休息。”
谢晚春又礼了礼,这才带着梅香匆匆往回赶,等到了偏僻处,梅香拿出一件颜色素净的披风递给谢晚春披上,也好掩人耳目。然后,梅香方才熟门熟路的带着谢晚春从边上的侧门出去,一直把她扶到了锦衣卫特意安排好的,停在街边上的那辆青顶马车上。
谢晚春上了马车,还未把车帘放下,反倒是捏了捏梅香的手,与她交代道:“你就不必去了,替我在园子里掩饰一二,我很快就回来。”
梅香垂首应了下来,一直站在门边,目送着那辆马车被一个那个披了件黑色斗篷,带着斗笠,看不清脸的锦衣卫架着马车飞快的离开了。直到车与人影都不见了,梅香方才小心翼翼的转头回去了。
而另一边,谢晚春一边想着蜀王之事,一边揣测着齐天乐究竟是如何下的手。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见马车始终不曾停下,便掀开车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只一眼,她便变了面色,沉下声音:“停车!”这不是去诏狱的路,这是去。。。。。。
马车应声停下,那一直坐在前头的车夫不知如何动作,忽而从外边掀开帘子,手里拿着刚摘下来的斗笠,笑着叫了里头的谢晚春一声:
“池春。”
此时,天边只有几片薄云,明月照得薄云淡淡,一缕犹如轻烟般的月光就这样淡淡的洒了下来,就像是夜里忽而亮起的明灯,将那人英俊至极的面庞照得透亮,纤毫毕现。
剑眉星目,鬓如刀裁。这样一张脸,曾经是多少春闺少女梦里才会出现的?
谢晚春静静的坐在车上,面上极冷,目光更是冷得透骨,可她的声音却似与碎一般的悦耳动听,毫无一丝的情感:“是你,天乐。”她随即反应过来,“你一边派人去刺杀蜀王,一边跟着锦衣卫的人到王家引我出来?”
“知我者,池春也。”齐天乐垂眸一笑,直接丢开手里的斗笠,动作迅捷的跳上来马车,他的语气仍旧是不紧不慢,带了点漫不经心的意味,“你一直呆在王家不出来,我若不这样又怎能请你来?”
也不知外头来了什么人,等齐天乐一跳上车,刚刚停下的马车立刻就又跟着开了起来。
“蜀王死了吗?”谢晚春忽而开口问道。
齐天乐倒是不在意的模样,懒懒道:“大概吧。”
看样子,蜀王的生死,他现今是真的不放在心里了。
谢晚春并没有动——她很清楚,以她如今的身手,根本没法子在齐天乐的手底下逃跑,更何况外头那个驾车的还是齐天乐的同党。她靠着车厢里垫着的引枕,颇为疲倦的阖了阖眼,语声里已是带了几分倦意:“你请我来又有什么用?玄铁令又不在我手上,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给你父王赔命就是了。”
“池春,你现在与我示弱,也是没有用的。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为你不知真假的几句话哄得团团转的傻小子?”齐天乐闻言挑了挑剑眉,微微探身上前,随意的抓了几缕谢晚春鬓上滑落的乌黑丝发,漫不经心的垂首嗅了嗅,语声冷静从容、波澜不惊:“上回是我疏忽大意,反倒被你算计了一回,竟是叫你给跑了。这一回,我直接押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