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风流谈笑间-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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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瑚太子冷笑着反问道。
“兵贵精而不贵多,对付北辰一刀流我们几个足矣,何须废物帮忙。”
久保功介越众而出,大步走到桐瑚太子身旁。
“怎么样,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二十二个人,个个都是绝顶高手,就算龙炫老贼喝的是他夫人用花露泡的茶没有中毒也是必死无疑。”
“好、好一个桐瑚太子,竟然连老夫的喝得什么水都能调查清楚。”
真龙寺龙炫一抖袖袍,“唰啦”战将起来,眼内伪装的倦怠不翼而飞,双目变得鹰隼般锐利凌厉,他说话声音不大,却如雷霆炸裂,震得桐瑚太子五腑皆动、膝腿微软。
“叫出你所谓的二十二名高手吧,老夫今天要大开杀戒!”
真龙寺龙炫伸手在轻轻一拍,座椅顿时四分五裂,现出一把造型高古的连鞘宝刀。
“流刃若火!这刀不是已经……”
“哼,有本事盗走它的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吗,既然不是我们动得手,那就肯定没有丢。”
“师兄,今天怕是你最后一次运用此刀了,以后他的主人就是我。”
“妙啊,当年铃木博文用它赢不了老夫,未知他的徒弟又如何呢。”
连声叱叫中,一个接一个的高手从东倒西歪的人群中走出,吉弘统幸、真殿光昭、大冢周夫、富坚义搏、伊贺谷五艳姬等赫然在列。
“‘鬼之半藏’服部弥太郎、‘夜叉九郎’后藤嘉隆、‘美浓夜叉’松野政宗、‘鬼玄蕃’最上朝信、‘枪之又左’斋藤成政、‘北陆孤狼’立花才藏、冈崎五人众、黑田双璧,不是武林中久负盛名的上忍就是退隐已久的前辈名宿,看来太子是不置老夫于死地就不肯罢休啊。”
强敌环伺,真宫寺龙炫非但不惧,反被激起战意,双目神光电射,豪气干云的道。
“皇兄,别打啦,大不了……”
三皇子插话道,“大不了我切腹便是,求你放真宫寺宗主、放过北辰一刀流。”
“半个月前皇弟说出这话或许我还会考虑考虑,但现在你已是砧上鱼肉,任由宰割,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桐瑚太子双目杀机大盛,语气仍保持着一种能令人心颤的严酷,“同样,我也不会放过真宫寺宗主,因为你在忍术界乃至民间的影响力实在太大太大,你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休想坐稳天皇的位置。”
“不,不要杀我爹爹,求求你,不要杀我爹爹。”
真宫寺美奈惊恐的呼叫道。
“求我?哈哈哈,一会到了床上,有你求我的时候。”
桐瑚太子垂涎三尺的盯着她丰满玲珑的酥胸,淫笑道,“各位,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们了,剩下的……”
“太子放心,真宫寺老贼今天插翅难飞。”
久保功介谄媚的笑道。
“安纲殿地下有间密室,既隔音又凉快。”
市丸银故意拔高声线道,“美文社太子若想宠幸大小姐,那里倒是好去处。”
“你……”
真宫寺美奈羞几时被人说过如此轻薄的言语,直羞得粉面通红。
“哈哈哈,北辰一刀流里有的是美女,几个队长、副队长也都风韵犹存,今日事毕大家欲取欲予、尽情享用。”
“啪——”
话尤未落,陡听一声脆响。
大殿门口,站着一名丰腴秀润、芳华天成的绝美少妇,眉颦春山,眼凝秋水,浓黑如墨的秀发只用一枝白玉簪挽住固定在脑后,更衬得脸色晶莹、肤光如雪,俏脸犹似美玉,丰润水灵,显出独特的高雅韵致,隐隐地还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新气息,有如来自最深黑星空降世下凡的凌波仙子,风华炫目。
那和服、头饰、那深浅的层次、动静的威觉,象唐诗一很凝栋含蓄,象宋词一般清雅幽远,充满肃杀之气的宗近广场有了她的出现就像流入了一股清泉立即被一片馥郁的香洁之气笼罩包围,如果不走到近处,根本发现不了她眼角既细且浅、若有若无的几根鱼尾纹,可不正是真宫寺美奈的娘亲花事君。
花事君才从大殿走出,来给真宫寺龙炫送茶,恰好听到桐瑚太子那番言语,吓得打翻了手中托盘,的如花玉容虽带点掩不住的惊异之态,却益显拿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姿采,打翻的茶水溅在腿上,顺着绣鞋翩然滚落,那一时间,所有人都生出一种错觉,仿佛那是一个穿了水做的衣裳,踏在清波之上的水做玉人。
“龙炫、龙炫,这是怎么了?”
花事君捂着嘴巴,哆哆嗦嗦朝高台走去,虽然满脸惊骇,步态仍是袅袅依依,飘飘如仙,微风拂动她的衣袂,使得她身上的线条温柔而流畅,当她走的近时,全场包括五艳姬在内的所有人,无不被她从淡妆秀出来异乎寻常的迷人美态慑服得屏住呼吸。
“事君夫人,别过来啊!”
四枫院夜一、雏森桃、伊势七绪等齐声惊叫。
“哈哈哈,我道哪里来的人家绝色,原来是龙炫老鬼的娇妻。”
大冢周夫一双狡目泛淫邪的起芒光,差点没让口涎流出来,“各位,事先可说好的,这女人归我,谁都不许染指。”
双手一分,张臂就扑了过去。
余下二十一名高手齐齐踏步先前,气势锁定真宫寺龙炫。
大冢周夫好色不假,觊觎花事君也不假,但身为忍者定力自然了得,就算再荒唐、再嚣张也不至于当场就要行淫,所以刚才她面就饿虎扑羊的冲过去是为引诱真宫寺龙炫出手相救,好给其他高手创造机会,一举将他击杀。
真宫寺龙炫专宠娇妻,二十多年来竟不纳一妾,被忍术界引为奇谈,岂会眼睁睁看着她当场受辱而不动怒?
大冢周夫是老江湖,看到花事君出现立刻想到了这计妙招,但……他千算万算却万万料不到真宫寺龙炫竟对他的举动惶若未见,甚至连眉毛都不眨一眨,就这么任由他从几十丈远的地方冲过来,迅速逼近自己的娇妻。
“不出手也好,美人我是享用定了。”
大冢周夫看他岿然不动,心中反兴奋异常,二十多个打一个,任凭真宫寺龙炫武功通天也是必败无疑,与其和人抢功倒不如先尽情享用眼前的美人儿。
第十三章 武林至尊
“三——三弟!”
孟飞一声惊呼,勉力睁开双眼。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床前坐着的李雪杏泛起个欣慰的笑容,轻轻扶着他的额头,爱怜无限地说道。
“三……三弟呢。”
孟飞全然不顾自身疲惫,强撑着坐了起来,大声问道。
“这……”
李雪杏缓缓垂下皓首,半晌没再说话。
“三弟怎么了,快说呀!”
孟飞一改往日的温文儒雅,抓住爱妻衣领狂喝道。
“小叔……小叔他……”
李雪杏才说几个字,秀眸已满是泪水。
“爹爹,叔叔被浪卷走了。”
双目红肿的孟如烟哭喊着投入孟飞的怀抱,看来,连她也为孟雷的“离去”伤心不已。
“二爷。”
舱门大开,肖云龙、席方舟、敖少华三人同时走了进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飞强忍心中悲恸,沉声问道。
“昨晚你被桅杆打昏后,险些滚入大海,多亏大哥……”
“三弟,三弟呢?为什么不救他。”
席方舟话未说完,孟飞已大吼道。
“帆索被断桅带进了海里,我们……我们实在有心无力。”
敖少华露出一丝苦涩的脸容,垂首道。
“苍天啊!”
孟飞颓然坐倒,如遭雷击,什么银翼铁掌,什么八大高手,到头来竟连自己的亲兄弟都救不了。
“二爷,三爷他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肖云龙安慰道。
“是啊,这一带地处要冲,商船众多,想必三爷早被……”
席方舟说到一半,孟飞骤然打断道:“行了,你们出去吧,让我独自静一静。”
众人听罢不敢有违,诺大的船舱顿时只余孟飞一人。望着不远处那原本属于孟雷的包裹,孟飞内心泛起千般思绪,再没人比他更清楚三弟当时的状况,即便没有风浪作祟,精疲力尽的他怕也撑不了多久,何况……
“唉!”
孟飞长叹一声,满目懊恼与沮丧,语调中满是悔恨,按说以他深厚的武学根底,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被半截桅杆一下子打晕,偏偏那会儿他已经施展完两次平步青云,又和风浪搏斗了将近半个时辰,功力的损耗实在太大,可……可要是咬牙撑一撑,一定是能坚持住的!
虽然孟家堡被修罗教铲平时,兄弟俩已经历过一回天人永隔的“洗礼”但那次自己并未亲临现场,更没有眼睁睁地看着孟雷黯然辞世。
孟飞瘫倒在床,虎目涌出英雄热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至亲撒手人寰,一旁自己却无能为力,不是常说什么“人定胜天”么,为什么自己努力了、尽心了、拼命了,到头来却要输给一场海啸呢。
“快看!前方有陆地!”
不知过了多久,舱外骤然传来肖云龙喜极而泣的呼喊。离开南海帮盘踞的海上基地已经有了半个多月,别说什么岛屿便是大些的礁岩也没瞧见半处。席方舟说附近地处要冲根本就是安慰孟飞的鬼话,连萧夫人都知道目下众人身处大海中心,想要找着一处“世外桃源”简直难于登天。
“咦,怎么没声音了。”
惊呼过后,舱外再无半点响动,孟飞满脸诧异的拉开帘幕,顿时愣立当场。
山崖险峻,层峦迭翠,树影婆娑,遍野浓绿,映着午后骄阳的斜晖,一处清幽恬雅,宛如仙境的海岛赫然立于眼前。
望着远方那彷似深居海洋中凡人难以踏足的禁地,孟飞呆住了。若能远离凡尘俗事,怡然隐居于此,清晨登临山颠,极目远眺;午后携妻带子,把臂同游;夜间饮酒品茗,共赏月色;那是何等潇洒,何等惬意。
“方舟,那树叫什么名字?”≮我们备用网址:。。net≯
过了好半晌,众人方才回过神来,李雪杏指着岸边高达五丈,形状古怪的树木,好奇的问道。
“呵,那是椰树,产于南海沿岸,四季常绿。”
席方舟答道。
“椰树浑身是宝,不仅果实肉丰汁美,果壳亦能制作各种器皿,甚至连树干都可用来建屋。”
敖少华补充道。
“娘——娘——上了岛我们一起造屋子吧。”
孟如烟撒娇道。
“好呀,到时候娘特别给你搭一间。”
李雪杏含笑道。
“云龙,方舟,少华,全速前进!”
孟飞一声令下,众人立时扯满风帆,双桅船顺水顺风,朝着椰岛迅速驶去。
铁锚抛下,船只泊岸,孟飞纵身一跃,当先踏上陆地。
眼前果是一片幽深静谧,松榛蓊郁的椰林。海风拂过,椰树沙沙作响,与海涛拍岸的音韵互相应和,几近天籁。
“你们在这守着,我先进去探探。”
孟飞吩咐一声,缓步走进林内。野花丛丛,芳草萋萋,椰树参天,密集成林,远有郁郁葱葱的群山作衬,近有淙淙潺潺的小溪围绕,确是避世隐居的桃源胜地。
穿过密林,走进群山环汇形成的宁静幽谷,沿着蜿蜒穿流的溪水前行,明澈见底的清池深潭,落满枫叶的碎石小径,一切如图似画,如梦似真。孟飞走着走着,仿佛在一个美梦中不住深进,每跨前一步,离开冷酷无情、充满世事纷扰的江湖愈远,什么尘世烦忧、功名利禄均是过眼烟云,挥手即散,何须记挂于心。忽然,溪旁婆娑树木间的几进石屋引起了他的注意,莫非岛上有人 ?'…'
念头方起,数十丈外的山岩后果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祁老鬼,今番较技你可别指望我手下留情。”
“嗯,看来还不止一个。”
孟飞心念微动,悄无声息地掩了过去。
绕过山岩,前方豁然开朗,方圆近百丈的空地中三男一女四位老者各据一角,俨然站立。孟飞不知他们是何来路,只好躲在附近的草丛中暗自观察。
“华老鬼,你少废话,当年要不是我旧伤复发,怎么可会败在你的手里。”
说话的老人留着五绺白须,面容古雅朴实,体态渊亭岳峙,一身雪白宽厚的丝制锦袍,颇有出尘飘逸的隐士味儿。
“多少年了,你俩总吵总吵,难道不嫌烦么?”
另一老者皱眉道,他高额广颧,瘦长嶙峋,满面俱是病容,但闪动的双目间却神光内蕴,带着一股令人不敢逼视的灼灼精芒。
“华老鬼一天不死,我一天跟他没完。”
又一老者顿足道。显然适才那个苍老的声音正是从他口里说出,此人脸容清癯,须发皆白,年纪少说也八十有余,可脾气竟大得吓人,瘦长老者的话刚说完,他便撸起袖子准备动手。
“行啦!”
站在东首的白发老妪猛一跺足,寒声狠狠道,“就因为祝融峰顶的那场比武,堂堂棋画二圣斗了整整五十年,五十年呐,你们这样对得起独孤宇,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忆秋么?”
“难道他们是与独孤盟主同一时代的前辈耆宿。”
孟飞心中一动,只听“华老鬼”续道:“哼,要不是那天杀的独孤宇非的搞什么比武招亲,我跟祁老鬼用得着兄弟相斗,两败俱伤?”
“华天昭啊华天昭,亏你还好意思说。”
瘦长老者晒道,“一甲子前,琴棋书画四圣纵横江湖,快意恩仇,武林中人谁不为你我马首是瞻……”
“哈——吹,吹吧,别得不说,单就唐斌,南宫明两个会卖咱四圣的帐。”
华天昭冷笑道。
“唐斌?唐绝之父,唐门第十五代门主。南宫明?南宫飞尘的亲叔叔,听雨轩上两任宗主。”
孟飞暗吃一惊。
“唐斌目空天下,自视奇高,南宫明醉心商场,无暇它顾,我秦怀卿自然使唤不动。可除此之外,少林、丐帮、孟家堡、邀月楼、凤鸣阁、神火堂加上五大剑派、十三省绿林盟谁不卖我几分薄面。”
白发老妪笑道。
“不知是哪两位自打在衡山见过人家独孤秋忆秋后,便成天精神恍惚,魂不守舍,嚷嚷着……嘿,嚷嚷啥来着。”
瘦长老者双目生辉,故意问道。
“不娶忆秋,誓不罢休。”
白发老妪故作正色,补充道。
“对对对,你们说这……这成和体统。”
华天昭阴阳怪气的笑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祁文东无非说话直了些,不像某人……哈,千里迢迢跑上衡山,为得就是找独孤宇提亲,还说愿用泼墨七法当聘礼,迎娶人家妹妹来着。”
脾气暴躁的清癯老者冷哼道。
“祁老鬼,够了啊,少说两句。”
华天昭古雅朴实的面容竟有些微红。
“行,我不揭你短。”
祁文东像个得胜的孩子般,开心地笑了。
“那会儿,独孤宇才刚接任衡山派掌门,哪敢得罪你们棋画二圣,不得已只好搞个比武招亲。我要没记错的话,时间、地点人家早就知会过你们,要说出了什么岔子,那也怨不得别人。”
白发老妪回忆道。
“不怨别人可以,但祁老鬼……”
华天昭怒道。
“华老鬼!该怨的是我吧,那晚你明明输了半招,却非逼我比拼内力,结果……”
祁文东打断道。
“祁文东啊祁文东,当日你久伤复发乃是天意,可你倒好,明知自己必败无疑,临到头还用内劲敲我一计。”
想起比武时的情况,华天昭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敲你一计?哈哈哈,我要晓得你连忆秋三十招都接不住,何必枉作小人。”
祁文东大笑道。
“你……忆秋剑法了得,比乃兄独孤宇差不了多少,我若身上没伤自是不惧,谁料……祁文东!你个天杀的狗贼,我……我跟你没完。”
华天昭越说越是气愤。
“好啊,那就来呀。”
祁文东说罢扬手一挥,袖中登时飞出黑白两颗棋子,其角度之刁钻,去势之犀利看得孟飞目瞪口呆。
不等华天昭出击,瘦长老者已提步冲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管翠玉打制的“毛笔”“唰”的一声将棋子击落两旁。
“好快的笔法!”
孟飞大吃一惊。
“二弟、四弟,你俩半斤八两,打上十年也分不出胜负,遭殃的反是椰岛。”
秦怀卿缓步踱到祁文东、华天昭中间,淡淡道。
“今天若不作个了断,休想我善罢甘休。”
祁文东大喝道。
“对!”
华天昭亦毫不示弱。
“既要分个高下,也不一定非得生死相搏。”
秦怀卿深吸一口气,坦然道,“我听说祁二弟花费十几载功夫自创了一套指法,华四弟近年也精研出一门极其了得的武功,为什么不各自演练一番,让我和振鹏开开眼界顺便替你俩辩个输赢呢?”
“好主意。”
祁文东抚掌道,“华老鬼,你咋说?”
“我没意见。”
华天昭正色道。
“行,那谁先来。”
秦怀卿悠然道。
孟飞心知一会儿即将有好戏上演,急忙换了个视角较大的地方,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场内。
“我是二哥,当然我先来。”
祁文东露出个自信满满的笑容,徒步走向孟飞藏身处,右手缓缓举起,五指先是箕张,再又收拢四指只余食指向前。孟飞正自诧异,数丈外霎时生出气凝河岳般的狂扬,三道指力连环射出,前者似快实缓,后者似缓实快,当攻抵孟飞额上尺余时恰好不分先后融为一体。
热流扑面,劲气漫空,凝聚精炼的指力仿似天罗地网,竟将不远处的孟飞一并笼罩在内。虽然知道对方攻击的目标并非自己,但他仍不得不凝聚内功,抵御祁文东灼热而充满毁灭性的指力。
忽然,孟飞虎躯一轻,四周不断上攀的热度霎时冷却下来,尚未等他吁一口气,额上倏地出现一道铁柱般的火芒。
尽管相隔甚远,孟飞脸上依旧火辣辣的疼痛,还没等他身子伏低,劲力骤然四散,波浪般沿脸门生起的气罩卸滑过去,孟飞但觉置身火海热浪之中,喉间口干舌燥,两耳嗡嗡异鸣,说不出的疲累难受。
“二哥的指法果然厉害。”
瘦长老者赞叹道。
“区区弹指烈焰,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祁文东双目电芒激盛,一字一字的傲然道。
“四弟,该你了。”
秦怀卿露出个激励的表情,转身道。
华天昭淡淡一笑,取出杆精钢所铸的判官笔,自上而下油然划出。笔锋到处酣畅淋漓,遒劲洒脱,隐约可见浓郁清新的墨气、鲜艳明丽的色彩。
“纵横飘忽,流转无方,果然也是世间罕有的绝学。”
孟飞心下暗赞。
“‘曹衣出水,吴带当风’,三十年前的玩意你也好意思拿出手。”
祁文东不屑道。
“哼,看清楚再说。”
华天昭冷笑一声,自顾自的继续施展。涂、摆、点、推、勾、堆、扫,泼墨七法轮番交替,看得孟飞眼花缭乱,目眩神移。
笔随意转,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