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风流谈笑间-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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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白给了对方起兵南下的口实。”
他的心思当真毒辣,居然想把叶知秋也安个罪名。
寇准继续说道:“王大人这是以偏概全……
王钦若和他作对惯了,凡是寇准说得话一定反驳,高声道:“胡说八道,本官所言句句属实,那些江湖中人皆行事乖张,目空天下,读过书的根本没几个,除了他们的领袖连朝廷的命令都敢不奉,不是乌合之众是什么。”
“王钦若!”
他的话才说完,耳畔响起一声大喝。
“嗯?”
王钦若下意识的扭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金芒。
“啪!”
太宗皇帝御赐给八贤王的打王金鞭兜头盖脸的就着他面门重重一击。
“啊——”
王钦若惨叫一声,抱头倒地,指尖鲜血横流。
“八王……哎哟……你……你、你……哎哟……哎哟哟”王钦若痛得嗷嗷直叫,在金銮殿上打滚。
“皇兄,你这是……这是做甚。”
真宗皇帝半晌才反应过来,惊问道。
“王钦若辱及太祖、太宗皇帝,当夷诛九族,臣这是替先皇教训教训他!”
第四章 御驾亲征
八贤王满脸“忿然”身旁的寇准的却背转身去,以袖掩面。
老头子缩在衣袖后在干什么?
偷笑呗!——王钦若这厮自以为聪明绝顶,稍一用计还不是中招了。
“皇上……皇上!臣冤枉……臣冤枉啊!”
王钦若平白遭打,正自莫明其妙,猛听自己又被扣了个“辱及太祖、太宗皇帝”的罪名,直吓得魂飞魄散,捂着嘴巴伏跪在地,撞天价的叫起屈来。
“臣历来忠于朝廷……嘶……忠于社稷,怎敢对太祖……嘶……太宗皇帝有丝毫不敬……”
八贤王这一鞭把他门牙打落两颗,说话含混不清兼带漏风,甚是滑稽。
“还敢狡辩!”
八贤王怒喝一声,“啪”的一鞭抽在王钦若肩脊。
“哎哟——”
王钦若痛得杀猪般大叫起来,当朝副相的威仪荡然无存。
真宗皇帝见心腹臣子当堂挨打,愈发惊愕。满头雾水的问道:“皇兄,王爱卿他究竟……”
“王钦若!”
八贤王戟指喝道:“‘区区江湖草莽有何用处’,这话你说得的吧。”
“是,是啊。”
王钦若颤声应道。
“说义军是乌合之众的也是吧。”
“我……我没说!”
“没有?”
八贤王唇泛冷笑,“寇大人问‘王大人说江湖人士都是草莽,义军俱乃乌合之众’,你答应的可是比谁都快啊。”
“我……”
王钦若哑口无言。
“朝堂之上你纵无此语,私下里肯定是说了的,否则怎会直接了当的承认。”
“这、这……”
王钦若身子一僵,陡然间醒悟中计,却已是骑虎难下。
寇准、八贤王利用他一直和他们作对的心态,故意把话头扯到他最厌烦的江湖群雄上去,设好了陷阱等他往里头跳。
“江湖人士、武林群雄皆乌合之众……哼哼,说得好啊。”
八贤王冷冷道,“天极教乃中原武林第一大教,当然也是你说得乌合之众……”
“不,不……臣不是这意思,臣并非意指天极军……”
王钦若还待解释。
八贤王怎会给他机会,抢着道:“你要诬蔑的自非天极军,而是太宗、太祖皇帝,想太宗十年辛劳,创立天极教,历经多少艰难险阻,终成为江湖第一大教,随太祖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平后蜀、灭南唐、收南汉、定吴越……”
口沫横飞的说了一大堆天极教的功劳,“你说天极教是乌合之众,即是说太祖皇帝是乌合之众的首领,太宗皇帝亦在天极教中任职,自然也是……”
“冤枉,冤枉啊,皇上明鉴……臣绝无此意,绝无啊……”
王钦若吓得胆魄俱丧,趴伏在地捣头如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呼着。
这两人真死会挑,居然在这要命的关头拿这种事来构陷他!
寇准火上浇油,故意拉高声线道:“不止呢,我朝众多功勋元老都曾在天极教待过,王大人这下可是把他们都骂进来了。厉害,真是厉害,老臣粗略算算看究竟有多少——唔,威武郡王石守信、琅琊郡王王审琦、渤海郡王高怀德、河南郡王慕容延钊、陇西郡王李继勋、济阳郡王曹彬……啊,还有忠勇王和武陵王。”
“寇大人,你你你……你这是栽赃,这这这……这是断章取义……”
王钦若还待辩解,猛见百官皆面色铁青,忿忿然盯瞧着他,龙椅上的真宗亦脸有怒色,吓得身子一抖,匍伏在地,用脑袋死命撞着金殿的地板。
“皇上,臣有罪……臣一时不慎,臣……臣……”
看见“主子”也一副要动怒的要的姿态,王钦若惊急交加,两眼一翻,当堂晕死过去,坏事做绝,一辈子就知道挑拨离间的他,总算也尝了回被人陷害的滋味。
这也难怪,真宗皇帝虽为聪明英悟之主却对江湖中事一窍不通,给老谋深算的寇准、八贤王东一拉扯,西一带,再把一大帮子开国元老给弄进来,还真以为王钦若一心迁都,言语中不慎辱及了太宗、太宗皇帝。
不慎?在这皇权至上的年代,不慎也是欺君大罪!
若非王钦若是他的潜邸旧臣,在他还是寿王时便在身边殷勤侍奉,为人处事甚和他的脾胃,早已唤过殿前卫士把他推出紫宸殿斩首了。
“来人啊,把王大人送去偏殿,着太医好生调制。”
倒底是仁慈之主,真宗皇帝虽然大怒但没有不管王钦若的死活,简单的处理完现场后,朝议继续进行。
王钦若一走,主迁派实力大弱,冯拯没有恩师支持,大气不敢出一个,陈尧叟非是奸臣,只因文官出身,性格懦弱,加上想为家乡尽点力这才立主迁都避祸,如今被呼延赞为国尽忠之义所感,加上主战派不断的分析敌我态势,把契丹大军说得一无是处,将天极军、杨家军尽往高处捧,这时候居然也想打了。
反倒是真宗皇帝激动了一阵后开始踌躇起来。
非是他胆小畏战,怕了契丹,而是自古以来作为帝王御驾亲征需要顾忌和考虑的东西实在太多。
依仗、车驾、行宫等等一大堆都不谈,只为了保证皇上的安全,就至少有得四五万兵马长期就近守护,不能够投入决战,而且一旦兵败后果无可估量!
汉高祖刘邦御驾亲征,讨伐匈奴,中伏被困白登山,若非陈平用计以金帛贿赂单于阏氏,哪来大汉四百年江山;后晋出帝石重贵贸然起兵争讨契丹,大将杜重威、张彦泽先后反叛,致使其兵败被俘,后晋虽亡;甚至连他父皇、雄才大略的太宗皇帝挟平灭北汉之余威,率五十万大军攻伐燕云十六州,最后却也落得个高梁河大败,全仗叶知秋父母收留才能活着返回汴梁。
如今算上天极军,大宋的兵力不过是十八万,对方却是整整一百万虎狼之师,群臣再怎么说得天花乱坠,事实也摆在那里。——取胜的几率不会超过一层。
要他御驾亲征去打一场几乎必败的仗,这……
真宗皇帝犹豫不觉,忽有内侍来报,天极教内卫总管荆嗣在殿外求见。
荆嗣曾为军中大将,是太宗皇帝最信任的心腹卫率之一,昔年兵征北汉,荆嗣引天极教一营之众甘冒箭矢,强行登城,足贯双箭,手中砲,折碎二齿,兀自死战不退,太宗皇帝亲口嘉许,封其为金甲天王,位比候爵,在天极教中的地位仅次于秦怀玉、张劲宏、柳凝涛,此来宫内来必有要事。
真宗皇帝耸然动容,即刻宣入。
荆嗣满身挂孝,一进大殿百官皆惊。
真宗皇帝讶道:“荆爱卿,你这是……”
荆嗣拜伏道:“任教主名丧天山,辽国难脱干系,代教主问契丹举兵犯境,即命匠做司打造白盔白甲以备出征。”
“哦,龙代教主受到消息了。”
“是的,辽军之内有本教安插的探子,耶律长胜前部一动,即有消息送来。代教主料其用兵如神,河北诸将皆不能敌,唯杨家军镇守之三关口可保不失,然杨元帅有伤在身,时日一长定难久持,遂亲率龙骧、虎翼、飞羽三军赶往应援!”
“什么,天极军已然出动!”
真宗皇帝闻言大喜,暗赞龙菲芸当机立断,果毅决然。
“代教主言:兵贵神速,不敢有片刻耽搁。特命臣下送来表章,恳情皇上赦免擅自出兵之罪。”
罪?天极教应对神速,及时出兵援助边关,真宗皇帝高兴都来不及,怎会降罪,朗声道,“龙代教主过滤了,如今国难当头,大宋值危机存亡之秋,朕授龙代教主统兵调御之权,天极军一应行动不必报枢密院备案。”
“臣遵旨。”
荆嗣叩首谢恩,续道,“龙教主所率龙骧、虎翼、飞羽三军共两万人日内可至三关头;第二批一万骑兵,两万步卒十日内当进驻城中,第三批亦是最后一批一万骑兵,四万步卒不日即将开拔。半月之内,天极教十万大军将齐聚边关,悉听圣上调遣——任教主遭难身殁,我三军将士哀恸不已,齐在英雄碑立下重誓,辽军一日不退,孝服一日不除,边患一日不宁,一日不还巽风!”
又是一番豪迈言语!
壮哉!
满朝文武皆尽动容。
任逍遥在天极军心中的地位果然……
近乎为神!
只可惜天妒英才,害他早亡,否则三军用命,将士齐心,区区辽狗何足惧哉。
“据本教密报,修罗教、绝杀、弥勒教、党项会、鬼愁府、天龙门各路高手已星夜赶赴宋辽边境,以助辽军攻略我朝。”
百官“哗”的又是一惊。
别看他们高居朝堂,这几个组织的名头的还是听过的,尤其是修罗教、绝杀,三番四次搅得中原武林不得安宁,太宗皇帝惨败高梁河也同他们脱不了干系。
倘是平原决战,几十万大军互相对攻,各自为战、组织无序的武林人事只是派不上多大用场,但这次同抵御契丹,注定是以据城死守为主,亦即两军争风的重点在于城池的攻防,这……便是武林高手逞威之处啊!
试想普通军士搭建云梯,以盾牌抵御弓矢、火油、滚木、檑石,九死一生死才能登上的城楼,人家只要脚一点,空中再找几处借力的地方转眼功夫就能上去,几百金重的棍木擂石,搬上城头不知要费多少人力物理,碰上个擅使外家功夫的高手,一拳一掌顷刻粉碎,武功再高点的能把它反震回去,谁扔的谁倒霉;月黑风高夜普通士卒登城偷袭火把一照就玩完,换成轻功高超,擅于隐匿行藏的,溜进城把大门打开巡夜的士卒才能发觉……
攻方倘有大批武林高手,对于守方简直就是梦魇呐!
荆嗣看在眼中,忙道:“诸位不必忧愁,代教主早已将边关讯息知会各路群雄,独孤宇前辈慨然出山,重掌中原武林猛,号令天下英豪共赴前线,助国守卫边关,少林、丐帮、四大世家、五大剑派、蜀中唐门等各路高手已全部出发。”
真宗皇帝及文武百官这才松一口气。
荆嗣退往一旁,寇准正要出班奏请以定真宗皇帝御驾亲征之心,内侍忽又来报:“天波府佘老太君晋见。”
“快,快请——啊不,朕来。”
真宗皇帝离开御座,亲自迎了出去。
自从三皇开篇,五帝治世,那有君迎臣之理?
莫非真宗脑筋被辽国吓糊涂了?
并非如此,只因当初宋太祖赵匡胤征北汉刘继元时曾与当时为北汉效力的杨业(杨继业)的父亲火山王杨衮有旧,杨衮与赵匡胤两军交战,惺惺相惜。赵匡胤解玉带与杨衮手中的金鞭互换,言明若杨家后人降宋必不相负。
杨业降宋后,为大宋开疆拓土立下汗马功劳。赵匡胤临终时,赐佘太君龙头拐,龙头下有一玉牌,上面有赵匡胤御笔亲写的“虽无銮驾,如朕亲临”八个大字,和八贤王手中的凹面金锏一样,都是受过皇封的,可以上打昏君,下斩谗臣。拿着这根宝杖,等于是先皇亲临,上殿不用给皇上施礼,下殿也不用辞王,只要用宝杖点三点就得了,所以真宗听闻佘太君晋见才会亲自出迎。
佘太君来到紫宸殿,龙头杖一顿,问道:“皇上,老身听闻辽国起兵百万进犯我朝,边关重镇一一沦丧,此事当真否?”
真宗皇帝轻叹一声,点头道:“除了杨家军助手的三关口,其他……唉!”
“皇上欲怎生应对,是打还是……”
“这……”
真宗皇帝略一迟疑。
寇准道:“天极教已尽起十万大军北上迎敌,朝廷不日也将……做出应对。”
佘太君何等精明,岂能不知寇准是在告诉他皇上决定要打,却没有打定御驾亲征的主意,微一思量道:“敢问此次出兵,朝廷由谁挂帅。”
八贤王答道:“呼延老将军。”
佘太君动容道:“哦,老元戎出马。”
呼延赞正色道:“老将受太祖、太宗皇帝大恩,当效死以报。”
“那先锋官及其余将佐的人选呢?”
“啊,这……”
真宗又是一滞。
“皇上若未定人选,不如交给我们杨家。”
佘太君一语惊人。
真宗皇帝愕然道:“杨家一众将校不是都在三关口么,何来……”
“老身孙儿杨宗保年已十八,幼孙杨文广业已十三……”
“十八……十三岁的孩子怎生出战!”
真宗皇帝失声惊道。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杨门时代忠烈,今国难当头,但凡能使动武器者皆请出战,纵一应男丁皆尽身殁,尚有十二寡妇,誓死保卫大宋!”
真宗皇帝龙躯一震,热泪不受控制的涌泻而出。
杨家,大宋朝功臣名家第一家,自杨业杨老令公起世代为大宋尽忠,十几年前,太宗挥师北伐,潘仁美、王侁使计陷害,致使杨业惨死耶律斜轸之手,七子去一子还,然杨氏一门毫无怨言,仅余的一子杨延昭为国戍守边关,一次又一次的击败辽军,用鲜血换来了大宋的安定,多少年了连家都没有回过一趟……
现在契丹兴兵入寇,佘太君居然要把十二岁的亲孙子也送上战场,抵御外敌!
比起天极教、比起杨家,他这个畏首畏尾的大宋天子实在汗颜!
“传朕旨意!”
真宗皇帝双目通红,陡然间热血上涌,猛地一拍龙案,帝王威仪顷刻尽显,“调集京中御林军,以呼延赞为帅,杨宗保为先锋,杨门十二寡妇皆为副将,择吉日出师北进,抵御辽军,雍王赵元份为东京留守,代处政务,朕御驾亲征,督师平辽,但有再言迁都避祸,谈和休战者,杀无赦!”
八贤王、寇准对视一眼:“皇上英明!”
百官齐齐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野震撼,远传数里。
山呼声中,真宗皇帝缓缓抬起龙首,面朝西南,眼角泪光盈盈。
“武陵王、任逍遥,你倘尚在,亲征之事朕何必踌躇!”
第五章 鏖战三关口
三关口,北门。
旌旗摇曳,喊杀震天。
黑压压的辽兵起兵纵马驰骋,利用他们卓绝的箭术,不断向城头发射箭矢,掩护潮水一般架着云梯和攻城战车的人马向前突进。
稍远一些,是投石机、弩机等攻城器械,向城上抛射着巨大的石块、燃烧的火球,砸中城墙发出刺耳的轰然炸响。
城头的守军拼命的向城下辽兵还以颜色,用投石,火箭打击远处的攻城器械,近处以滚木、擂石、灰瓶、滚油扑杀敌军,不断有攀援到一半的辽兵体坠下城头,摔成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残破的云梯、燃烧的攻城战车散落各处。
关隘之上,杨家军的士卒们不停地来回走动。搬运器械的,游走射箭的,持着钩镰推拒云梯的,向城下不断投掷滚木擂石的,在这样如火如荼的攻防大战中,仍有一拨拨悍不畏死的辽人不断上城头。在一轮反扑后变成一堆肉酱。
箭矢和投石似飞蝗般于城内城外彼此交投,不住为这无情战事添加亡魂。
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惨烈气氛中,两员将领高踞城楼顶之上,目光一瞬不瞬的凝视着战场,时不时的发命令令,以号角、战鼓指挥着参与的守城全部宋军。
左首乃是杨家军主帅杨延昭,月前他遭人行刺,全仗卫士拼死护卫这才勉强保住一命,真宗皇帝闻讯,立即从京中派来了最好的太医,但医治至今也只好了五六层,动作的幅度稍稍一大便浑身剧痛,直如肺腑。
听闻契丹起兵南下,边关诸处险要一一失守,这位大宋朝当今第一名将顾不得自己重伤未愈,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痛楚站在了第一线,指挥身经百战的杨家军拼死卫护三关口,挡住了辽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他身边一员小将,全身亮银链子甲,英姿飒爽,眉目如画,头上三枝洁白的翎羽,在风中飘摇不已,比之闻名天下的杨门女将还要俊俏三分,尤其是背上一袭素白色长披风迎着萧瑟凛冽的肃杀之气猎猎拂扬,英挺中透着出尘脱俗、灵动无瑕的气质,莫说女人,便是男子见了也要倾心不已。
白衣、白甲、白袍、白羽,一身孝!
龙菲芸!
正是!
那日夜晚她们在村子里看见了任逍遥发射的烟火讯号,料得情况不妙,急忙撇下村子里的事务连夜赶赴天山。
因为有孟飞带路,众人掩着沿着较为平坦的南坡登顶,花费的时间比任逍遥少了足足一半——事实上,修罗教中人也是沿南坡上峰的,否则那样一场惊天动地、摇撼山峦的大雪崩,当今之世除了任逍遥还有谁能活着过来。
天山绝顶之上,映入众女眼帘的是一副震撼人心的惨烈画面。
绵亘万载的冰雪居然消失的点滴不胜,取而代之的是鲜血凝成的冰棱和碎裂的衣衫、断折的兵刃,还有……
还有岩壁为剑气劲风震裂的缺口。
诺大的巨石内里全被催垮,用手轻轻一碰既轰然垮踏。
毫无疑问,这里进行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战。
其中一方就是她们的爱郎任逍遥!
逍遥呢!
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短暂的震惊过后她们疯狂寻找着任逍遥的踪迹。
然而找了许久许久,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峰顶就那么大,逍遥会去哪呢?
离开峰顶了?
不可能,去往山下的必经之路上根本没有任逍遥的脚印。——单看峰顶场景便知此战之恨、之辣,即使轻功高绝如任逍遥,离开时也休想不落下任何痕迹。
那会去哪?
跳崖自尽了!
众女都不愿往这茬想,但此刻这是唯一的可能。
果然,崖边发现了任逍遥的脚印。
脚印踩得很深很深,显然他气力已尽,连维系步履这样往日做来轻而易举的事情都办不到了。
怎么还有清秋的!
龙菲芸发现这一点时,众女更惊讶了。
面面相觑了好一会,接踵而至的便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