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风流谈笑间-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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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我也去。”
焦伟华目泛泪光,恳求道。
林非凡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为华,全派上下就属你与李师弟交情最深,不是我有意将你撇下,实在……实在是怕你触景生情,悲恸过度啊。”
焦伟华双眼通红,凄然道:“我要亲自揪出凶手,为师兄报仇,求掌门成全。”
说罢,“扑”的跪倒。
“焦师弟,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你这又何苦呢。”
林非凡赶紧上前搀扶。
焦伟华一把将他推开,热泪完全不受控制滚滚泻下,摇头道:“掌门若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
林非凡被他一腔热血打动,点头道:“王超、李函,看好焦师叔,千万别让他太过激动。”
言下之意便是应允了。
“谢掌门成全。”
焦伟华伏地拜倒。
桌椅、床铺、烛台。
李良斌卧室只能用一切如常四个字形容。
如果不是墙角那滩血迹,没有人会相信几个时辰前这里发生过命案。
为以示公允,林非凡只带独孤虹、朱韬两人入内,余众皆在门外等候。
任逍遥不会放弃任何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悄然来到卧室窗外,仔细寻找着能够揭开事件真相的线索。
轻功练到一定程度,便有“踏雪无痕”之说,但并非半点痕迹都不留下,只是细微到常人难以察觉的地步。孟飞轻功天下无双,自然擅长追踪,对于寻觅足迹有着极其精深的造诣,任逍遥得他亲传,毫不费力的从台阶旁找到一个特殊的鞋印。
衡山派门人着装是有严格规定的,就男弟子而言,外袍、鞋袜必须统一,不得私自混穿,有了这个脚印就能大大缩小怀疑对象的范围。任逍遥并不担心这是凶手故意留下混淆视听的工具,因为除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从其中看出端倪。
“任兄,找什么呢?”
卫思函说着大步走到身边,突然压低声音道,“今早这里最少聚集了几十人,若从脚印判断只怕十分困难。
“卫兄放心,小弟是靠轻功吃饭的,隔没隔几个时辰一望便知。”
任逍遥故意拉长声音,胸有成竹的笑道。
“怎么,你怀疑……”
卫思函大惊道。
任逍遥缓缓点头,轻声道:“此事你我心照不宣,且莫告诉第三个人。”
卫思函微微一愣,旋又问道:“连掌门和师父都不能说么?”
任逍遥油然笑道:“嘿,若非卫兄机灵,我连你都一并瞒着。”
卫思函立刻会意,颌首道:“有什么要帮忙的?”
任逍遥双目闪耀着智慧的光芒,把他拉到墙边耳语一阵后,卫思函欣然点头。
“有线索啦!”
朱韬兴奋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第十三章 死亡讯息
众人一拥而入,只见林非凡、独孤虹肃立窗边,朱韬手中则捧着柄断成两截的铁剑,面色凝重的站在一旁。
“这……这是师父的佩剑,朱师叔从何寻得?”
陆岩大惊道。
“床下。”
朱韬肃容道。
刘东明面色铁青,沉声道:“李师兄的宝剑乃深海寒铁所制,除师父的巨厥和泰山派的紫电、青霜等神兵外,寻常利刃是斩不断的。”
陆岩咬牙切齿,指着任逍遥冷哼道:“李师叔别忘了,他的冰魄玄霜剑可也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没错,这就是他杀害恩师的铁证!”
王超戟指喝道。
周凯、焦伟华、朱韬、刘东明同时向任逍遥投去疑惑的目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任逍遥脸上泛起冷酷神色,仰天笑道。
“单凭一柄断剑尚不足以认定任少侠就是凶手。”
林非凡缓缓道。
“难道还要人证不成?”
陆岩顿足道。
“所有线索全都指向任兄,看来对方是有意栽赃啊。”
卫思函喃喃道。
“哼,任逍遥是你什么人,为何处处维护于他。”
陆岩胆子再大,也不敢拿林非凡撒气,只好对着卫思函发火。
“掌门、恩师、诸位师叔师伯,思函以性命作保任少侠绝非杀害李师叔的凶手。”
卫思函剑眉紧蹩,断然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这小子是一伙的。”
陆岩大怒道,“说不定……说不定恩师遇害你也有份。”
“血口喷人!”
卫思函暴叱如雷,朗声道,“昨夜我根本就没离开过卧室,同房的段师兄可以作证。”
衡山派上下除独孤宇和林非凡夫妇外,就属李良斌待他最好,陆岩不分青红皂白,非要将他牵扯进来,实在让人窝火。
“行啦,都少说两句。”
林非凡喝止道,“朱师弟,你不是有话想问么。”
朱韬略一点头,沉声问道:“陆师侄,今早除你之外,还有谁进过这个房间?”
陆岩回答道:“只有王超、李函两位师弟,师父的遗体就是他俩抬出去的。”
朱韬肃容道:“能肯定么?”
陆岩双目射出缅怀的神色,点头道:“我怕有人破坏现场,特地将窗户反锁,至于大门钥匙则一直贴身存放。”
“这么说来大伙眼前的情况和命案发生时相差无几。”
朱韬将目光投向墙角那滩血迹,肃容问道,“李师兄当时就躺在这里么?”
“是的。”
陆岩潸然泪下,哽咽道。
“哭,光知道哭能为李师弟报仇么?”
周凯斥责道。
“师叔息怒,陆师兄也是一时情急……”
王超、李哲急忙解释。
朱韬暗忖:陆岩真是糊涂,连自己话中有话都听不出来,只好明明白白的问道:“李师兄遗体是平趟还是卧躺,面朝哪个方向,有没有被搬运或是移动过的痕迹?”
陆岩匆忙答道:“师父上……上半截身子倚住墙角,两腿略微撒开,大致……”
他不清不楚的说了半天,众人依旧听得满头雾水,最后索性一屁股坐下,摆出李良斌当时的模样。
“王超、李哲,陆岩的动作没有偏差罢。”
朱韬肃容道。
二人先不答话,上前搬腿移胳膊的折腾了好一会,才道:“朱师叔,就是这样了。”
朱韬凝视片晌,两眼射出深有所悟的神色,大大冲淡原本郁结于双目的哀痛神情,断然道:“人死后六个时辰内,尸体肌肉会逐步由松弛转为僵硬甚至痉挛,从李师兄四肢摆放的位置和方才检视过程中发现的尸斑位置分析,凶手并没有过多的触碰遗体。”
周凯不加思索的说道:“邓风、高强就在门外,凶手焉敢久留。”
“不,凶手既然敢来,肯定十分清楚他俩的脾性,知道若无李师兄首肯,邓风、高强断然不敢入内。”
朱韬分析道,“但为什么他只把短剑塞进被塌里,却不将李师弟拖到床下及清理血迹呢?”
“很简单,凶手想让我们尽快发觉师父遇害,却又故意隐瞒宝剑折断一事。”
刘东明脱口便道。
“刘师叔的想法未免……未免幼稚了些。”
卫思函淡淡道,“既然凶手有意遮掩他兵刃锋锐的事实,大可将断剑带走,何必费尽心思的藏起来。”
“有道理,他这分明是想栽赃嫁祸。”
周凯恍然道。
朱韬续道:“李师兄遇害时背靠墙角,这就排除了凶手施以偷袭的可能。”
焦伟华愕然道:“不用毒药、迷香,且从正面攻击,一招毙命,试问普天之下谁有如此能耐。”
任逍遥立刻猜到各中玄机,只是以嫌疑人的身份不便说话。
林非凡、独孤虹等人纷纷凝神苦思,瞧他们个个眉头深锁、面露难色,显然也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结论。
幸好在场的还有一个卫思函。
“其实杀害李师叔并不需要太高的武功。”
卫思函双目闪亮起来,嘴角曳出丝苦涩凄沧的笑容,一语惊人道:“只要博得李师叔的足够信任,让他不做任何防范,相信本派上下……”
“卫思函,你什么意思。”
王超怒斥道,“难道你怀疑我们中有人弑师。”
卫思函冷笑道:“哼,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思函的想法不无道理。”
独孤虹沉声道,“墙角与床榻近在咫尺,周围并无桌椅,可想而知李师弟遇害前一定坐在床上,如果面对自己并不熟悉的人,他会这般随意么?”
“恩师为人谦和,即使面对任逍遥也未必十分讲究,所以他然仍脱不了干系。”
陆岩辩驳道。
“你们看!”
周凯倏地一声惊呼。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被他翻转过来的床单上赫然用鲜血划着一个潦草的符号,不,那不是符号,而是一撇一竖组成的偏旁。
“任!任!这是任字的半边!”
陆岩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愤慨,高嚷着扑向任逍遥。
第十二卷 挚友相助破迷雾
第一章 另有其人
“嗤”一粒石子穿窗射来,形体虽小,破空之声却响亮异常。
陆岩闪躲不及,正中肩头,登时给震得倒跌出去。
说也奇怪,在他落地前的刹那,石子上蕴涵的真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身体接触地面时甚至没有感觉到半分疼痛。
陆岩拍拍衣袖,站起来正想痛骂,却觉喉头干涩,发不出无半点声音,原来石子及体的同时他的哑穴竟给一并封住。
当今天下,有此功力者自然非独孤宇莫属。
“岳父大人,您老怎么来了。”
林非凡愕然回头,吃惊道。
“出了这等大事我能不来么?”
说话间,独孤宇由远及近,身边还跟着外孙女林毓秀。
“秀秀,谁让你打扰外公清修?”
独孤虹面色微变,轻责道。
“人家也想替李师叔报仇嘛,可您和爹爹却非让我呆在大殿。”
林毓秀皱皱可爱的小鼻子,颦起秀眉道,“没办法,秀秀只好去碧竹屋求外公作主咯。”
说着,她姿态优美的抛道任逍遥身边,柔情似水的说道,”
大哥哥,秀秀把一切都告诉外公了,他会替你作主的。”
众人只道她将李良斌遇害的详细经过转述给独孤宇,殊不知林毓秀指的昨晚和任逍遥在半山亭的一夕云雨。
“师父您瞧,这是李师兄的兵刃。”
周凯捧起断剑,恭恭敬敬的交给独孤宇,肃容道。
独孤宇略加检视,忽然吁出口气,似要舒泄心内沉重的负担,凛然道:“你们以为良斌的宝剑是给任少侠的冰魄玄霜剑生生斩断的?”
他耳力超卓,一路走来早将众人先前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正是,当今武林……”
刘东明正要解释,独孤宇倏地打断道,“以前我是怎样告诫你们的,凡事多加思虑,细细揣摩,不要只看表象,唉……隔了十几年,一个个都记哪去啦。”
众人面面相觑,听他意思似乎断剑中隐藏什么尚未揭破的玄机。
王超心中大急,恳求道:“弟子愚顿,请太上赐教。”
独孤宇微俯向前,虎目射出慑人的精芒,将断剑交给林非凡,徐徐道:“你仔细摸摸断口,看是否与锋刃剑尖有所不同。”
林非凡依言而行,旋即失声道:“断口左近寸许范围内的铁质俱已松软,这……这……难道说……”
焦伟华拿起另半截,得到的结论也与林非凡相同,脸上立刻露出骇异惊悚的神色,恍然大悟道:“李师弟的宝剑不是给神兵利器削断,而是被内家真力强行震断的。”
“不会吧,天下竟有如斯威猛的武功。”
独孤虹难以置信的问道。在他印象中,熊磊、晓尘、易天寒等内家高手虽然也能凭借掌力硬生生的破开兵刃,但对象仅只限于凡铁而已,像李良斌这柄宝剑恐怕就是乃父出手也丝毫奈何不得。
“此人用得是指力而非掌法。”
独孤宇猜到女儿心中所想,淳淳善诱道。
“岳父,您说的该不会是风雷使的成名绝技天罡指穴手吧。”
林非凡沉吟半晌,试探着问道。
“除了号称‘一指断乾坤’的天罡指穴手,还能想到别种指法么。”
独孤宇露出心力交瘁的疲态,苦笑道。
“据小婿所知,当今武林精擅天罡指穴手的除风雷使外只有两个人,一是恨天麾下五大杀手中的焚日,二是西夏一品堂副总管李洪涛,莫非他们中有谁到了衡山。”
林非凡皱眉道。
“非凡,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独孤宇肃容道,“当年五云山大战,风雷使、焚日和良斌几番交手,彼此熟悉得很,李洪涛与他也有一面之缘,正常情况下,良斌是不可能在卧室里和他们相见的,若施以偷袭,又势必惊动值夜弟子,所以说凶手另有其人。”
“外公,您这么一说,可就前后矛盾了呀。”
林毓秀娇声道。
独孤宇笑而不答。
卫思函忽然问道:“王师兄,李师叔的宝剑平日都贴身携带么?”
“恩,师父对它爱不释手……”
王超回答道,“你怀疑凶手早在作案前就把宝剑带走,折断后再放回屋中?这……这是不可能的。”
“凶手自己就会天罡指穴手,而且仍滞留在衡山派中。”
任逍遥不语则以,一语惊人。
“唔……唔……”
陆岩见任逍遥说话,立刻准备反驳,奈何哑穴被点,自己又解不开,只能在一旁哼哼哈哈的干瞪眼。
卫思函茫然道:“方才掌门不是说过精擅天罡指穴手的只有三个人么,而且均被太师父一一排除了。”
任逍遥沉声道:“对于风雷使、焚日、李洪涛,或许一两指就能令宝剑折断,余人功力稍逊,多施几招想必也能受到相同功效。”
“任少侠之言正和我意。”
独孤宇捋须笑道。
“看来,床单上的印记是目前唯一有价值的线索。”
朱韬断然道。
“师弟,这个只写完半边的‘任’字会否也是凶手有意栽赃的。”
焦伟华一字一顿的问道。
“是的,是的,一定是的。”
林毓秀神驰意愿的大急道。
“从字迹的潦草程度和所处位置来看,应该不会。”
朱韬沉吟道。
“何以见得。”
独孤虹追问道。
“第一,李师兄遗体没有被移动过,恰好能够触及床单;第二,他在身受重伤,极度仓皇的情形之下匆匆落指,却没有将鲜血带到其他方,显然是打定主意将讯息留在此处;第三……”
第二章 七日擒凶
“不用什么第三第四了。”
独孤宇挥断道,“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良斌遇害与任少侠无关。”
且不说有林毓秀作证,更不说以任逍遥的心性人品干不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丑事,即便凶手是他,也决不可能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把柄。
独孤宇的话在衡山派中便是圣旨,只能遵从,不容置喙,周凯、焦伟华、刘东明等人纵有千般怀疑也不敢再有异议。
“太上,师父遇害之事难道就此作罢么?”
王超、李哲哭告道。
“当然不会。”
独孤宇仰首望往屋梁,沉声道,“非凡,立刻谕令全派上下进入戒严,并彻察昨晚离开过卧室的人员,凡有外客到访一律婉拒,除采购粮食外任何人不得下山。”
“岳父大人,有关陆岩、王超他们违反门规的处罚是否一律暂停?”
林非凡请示道。
“唔,揪出凶手后再执行罢。”
独孤宇点头道。
“哈哈哈,哈哈哈。”
任逍遥忽地仰天大笑。
“大哥哥,你找到线索了?”
林毓秀见他一直凝注着床单上潦草的字迹,柔声询问道。
“凶手的真实身份我已猜到八分,只是有些细节尚须斟酌。”
任逍遥有遏云裂石之势的笑声刚罢,淡然自若道。
“告诉我,那人是谁,我要把他碎尸万断。”
焦伟华咬牙切齿,迫不及待的问道。
“没有十足把握,我是不会胡乱指认的。”
任逍遥淡淡道。
“哼,说了等于没说。”
焦伟华颓然道。
“诶,焦前辈不必着急。”
任逍遥双目闪闪生辉,信心满满的油然道,“七天,七天后我一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敢保证?”
焦伟华踏前半步,逼问道。
“呵呵,‘风流盗侠’的承诺几时有假。”
任逍遥傲然道。
独孤宇向任逍遥使个眼色,见他点头回应,立刻吩咐道,“王超、李哲,你们俩将良斌的遗体送到碧竹屋去,我要详加检视。”
“是。”
二人点头答应。
独孤宇转向林非凡,吩咐道:“你和虹儿随我上山,周凯、为华、东明暂且主持派中事务,若有造谣生事、蛊惑人心者,严惩不贷!”
说罢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旋又停下,肃容道,“封锁一切消息,揪出凶手前决不能让此事传扬出去。”
入夜……
“轰”天空电闪雷鸣,暴雨倾泻而下,仿佛苍天在为英雄的辞世暗自啜泣。
右首第三间客房内,任逍遥独自面对昏黄幽暗的似乎在思考什么。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同时传入耳畔的还有卫思函急不可耐的催促声:“任兄,快开门,小弟有要事找你相商。”
任逍遥长身站起,唇角溢出丝怡然自得的笑意,他早便料定卫思函今晚一定会来的。
“卫兄亥时方至,不怕打扰小弟休息么?”
望着风尘仆仆的卫思函,任逍遥哑然失笑道。
“没办法,太师父两次唤我上祝融峰议事,李师叔的灵堂又需要打点布置,这不刚抽出点时间。”
卫思函坦言道。
任逍遥邀他落座,轻声问道:“卫兄找我何事?”
卫思函双目生辉,微笑道:“任兄既已猜到我必定会来,情由嘛自也无需多言。”
“你觉得有几人可疑?”
任逍遥敛去笑容,正色道。
“不出意外的话,凶手就在他俩之中。”
卫思函伸手蘸了些茶水,笔走龙蛇的在几案上写下两个名字。
任逍遥略略点头,肃容道:“此二人的确十分可疑,但种种迹象表明……”
说着也在茶几下划了几笔。
“他?不可能吧。”
卫思函咋舌道。
“很多时候,事情的结果都是出人意表的。”
任逍遥虎目寒芒一闪,显示出深不可测的洞察力,眉头深锁道,“我也不希望他牵涉其中,否则李前辈之死绝非普通谋杀那么简单。”
“你打算怎么办?”
卫思函凑前问道。
“我说过七天内要给众人答复,自然得抓紧时间,用心察访。”
任逍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洒然笑道。
卫思函倒抽一口凉气,不无担忧的说道:“可是……现在已经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我们手头掌握的情况又十分模糊,短时间内恐怕难有收获。”
“既然如此,不妨从最基本处着手。”
任逍遥好整以暇道,“你去查查事发当晚这三人的行踪,我想其中定有疑点。”
“离开李师叔卧房后,我就开始暗中调查。”
卫思函微一耸肩,苦笑道,“除了你写得那个不太清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