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风流谈笑间-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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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感慨道:“几位姑娘若知四弟用情之深,必大是触动。“任逍遥以过来人的资格笑问道:“三哥驰骋绿林,名动江湖,身边总该有几位红颜知己相伴,花前月下,对饮共酌,岂不快哉。”
叶知秋以低沉而肯定的声音缓缓道:“我心里只有一个女人,倘若等不到他,今生今世绝不娶妻。”
任逍遥先是愕然,接着俯前问道:“能得三哥垂青的是哪家名门闺秀?抑或某位色艺双绝的女侠?”
叶知秋的脸登时胀红,嗫嚅道:“我……我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任逍遥失笑道:“三哥既钟情于佳人,何不问个清楚。”
叶知秋赧然道:“那……那会我才十岁,哪里懂得这许多。”
任逍遥咋舌道:“十岁?三哥,行啊,十岁就知道追求姑娘家了……等等,你喜欢的姑娘多大?”
叶知秋随口道:“大概六岁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任逍遥糊涂起来,抓头道:“六……六岁,六岁的姑娘值得喜欢?再说这都过了十几年,你竟还对她念念不忘,未免也太痴情了罢。”
叶知秋尴尬解释道:“四弟有所不知,三哥自小丧父,由母亲一手拉扯长大,十岁那年,村子遭受饥荒,母亲将最后的粮食留给了我,自己……自己却……”
说到这,他不胜悲切,泪如泉涌:“后来我终得知,朝廷本已拨下粮食赈灾,却给贪官扣着不发,这才活活饿死了村子里的几百人。我一怒之下孤身前往县衙,欲刺杀贪官为母亲报仇,终因人小力弱惨遭生擒。贪官生恐饥民作乱,判我斩立决,杀一儆百。行刑当日,我自忖必死,岂料一名黄衣男子竟杀入法场将我所救,他告诉我十年前我的父母曾对他有恩,此来河间本欲报答,然而上天给他留下的却仅仅是个双亲亡故、孤苦无依的孩童。”
任逍遥感同身受,哽咽道:“后来呢?”
叶知秋追忆道:“恩公问我原不愿意随他走,从此享尽荣华富贵,但我却拒绝了,只求他教我武功,让我有朝一日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扫尽世间奸邪。恩公甚是触动,不仅传授给我不少内功心法,还留下本无名剑谱供我研习。”
任逍遥喃喃道:“这么说你喜欢的那个姑娘……”
叶知秋抢先道:“他是恩公的女儿,从恩公将我自法场救回至离开河间,前前后后三个月一直陪在我身边,没有她的鼓励与支持,没有她的关心和照顾,就没有今天驰骋江湖的‘傲雪寒剑’。”
任逍遥内心中一阵难以描摹的感动,他从未想过,幼年的那些事情会一直影响叶知秋到现在,感慨道:“所以你心中只有她的位置,所以你今生今生都忘不了她,所以你宁可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孤寂,也要等她回来。”
叶知秋双目射出浓烈的感情,笃定道:“对,叶知秋今生今世非她不娶。”
任逍遥感叹道:“这些年你寻访过她吗?”
叶知秋摇头道:“寻访?我一不知她芳名,二不知她现在的样貌,如何寻访?”
任逍遥脱口道:“找你师父不就成了。”
叶知秋苦笑道:“我和师父在一起的日子连一百天都不到,每当我问起他老人家尊讳,他总是笑道‘既然你不愿随我离开家乡,也就不必在乎为师的身份’,所以直到现在我连传自己一身业艺的恩师究竟是何方神圣都不知晓。”
任逍遥若有所思道:“内功心法、无名剑谱加上仅只三个月的言传身教,便能打造出武林四秀之一的傲雪寒剑,你师父的武功恐犹在晓尘大师之上。”
叶知秋肃容道:“话是没错,但据我所知中原武林有此修为者除独孤前辈外再无他人,所以……”
说着他连声叹气,显是绞尽脑汁也猜不出恩师的真正身份。
任逍遥安慰道:“你对那位姑娘还有什么特别的映象么,或许我可以试着帮你找找。”
“我只记得她小名叫诗诗,笑起来特别可爱……”
叶知秋满怀柔情蜜意,絮絮叨叨说了半晌,尽都是些幼时趣事,难为他记得一清二楚,足见对诗诗的挂念,最后冒出一句“哦,对了,她脖子下面有个殷红色的新月形胎记,这是最容易分辨的。”
任逍遥傻了,“脖子下面”的意思通常是指胸膛,以前诗诗年纪小,玩水嬉闹时被叶知秋瞅着倒还没什么,如今她已十六七岁,就算是个白痴,也不可能随便把这种地方露出来给别人看。
第四章夜探总坛
叶知秋赧然道:“不说这个啦,咱们还是谈谈天极教的事吧。”
任逍遥神色凝重道:“嗯,天极教明明发生内乱,龙飞云却悠哉悠哉的呆在总坛,其中必有蹊跷。”
叶知秋肃容道:“如果你怀疑龙飞云欲弑父自立,那就大错特错了。”
任逍遥失笑道:“起初我确是想过,但听完你的描述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龙飞云与我素未谋面,他的想法我不敢胡乱揣测。可荆嗣的为人江湖中自有公论,太宗皇帝统一中原后,大赏群臣,御封荆嗣为扬武将军,荆嗣推辞不受,宁可跟在龙吟啸身边做名普通的侍卫,忠肝义胆、淡薄名利八字当之无愧,龙飞云若有篡逆之心,荆嗣焉肯为他来探我的虚实。”
叶知秋皱眉道:“龙吟啸暗示我们天极教发生内乱,龙飞云却安然无恙,难道诸葛先生判断有误,天极教根本任何变故都没有发生。”
任逍遥信心十足道:“不可能,如果一切如常,龙教主为何久不归返,区区检阅士卒用得着花上大半个月么?”
叶知秋问道:“那为何眼前情形与你我预想中的混乱颓败相异迥然呢?”
任逍遥喃喃道:“或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总之无论如何我们得找个机会进入天极教总坛,仔细探察一番。”
叶知秋赞同道:“四弟说得对,事不宜迟,你我今晚便去,如何?”
任逍遥功聚双目,点头道:“好,就依三哥之言。”
风轻云淡、月明星稀,本非夜行人出没的最佳时机。
但在任逍遥看来,只要他想去某个地方,哪怕是在艳阳高照的午间,照样逢殿过殿,穿廊跨园,如入无人之境。
打开包裹,取出熟悉的纯白夜行衣,任逍遥不紧不慢的更换着装束。
“恍荡!”
大门倏地打开,叶知秋一个箭步窜了进来。
“三哥,准备好了么?”
任逍遥好整以暇的问道。
“一切就绪,不过……”
叶知秋沉声道,“半个时辰前我收到消息,龙飞云突然下令,大幅增加总坛的巡夜人手,初步估计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堂周边的近卫数量已经超过六百,加上麒麟堂及教主日常使用的三殿五阁,总计不下千人。”
任逍遥动容道:“好家伙,龙飞云分明实在针对我。”
叶知秋哑然失笑,道:“可惜他并不知道,人越多四弟越是喜欢,少了的话‘风流盗侠’才懒得去闯呢。”
任逍遥大笑道:“哈哈哈,知我者三哥也。”
叶知秋笑容敛去,肃容道:“话虽如此,你我仍需谨慎,‘天极六剑’中虽少了秦怀玉、张劲宏,但剩下的没一个好惹。”
任逍遥自信满满的笑道:“不仅是柳凝涛、朱顺武、刘清平、秦天羽,就算遇上寻常近卫我也不会掉以轻心,毕竟荆嗣训练出的精锐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叶知秋紧握莫恋锋,油然道:“出发吧,没有必要再等了。”
任逍遥凑过去,神秘兮兮的道:“不急,咱们得先将计划改改。”
叶知秋会意道:“你想撇下我单独行动,给龙飞云点颜色瞧瞧?”
任逍遥得意洋洋的笑道:“我被他气过一回,怎么着也得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才算公平吧。”
叶知秋心知在这事上拗不过他,只好屈服道:“好,你去就去,不过千万别太过火,好歹卖龙吟啸个面子。”
任逍遥忽然道:“龙吟啸有女儿吗?”
叶知秋愕然道:“没……没有啊。”
任逍遥喟然道:“那就成了,若他有女儿说不定我还废点心思把姑娘的心‘盗’回来,可龙飞云是他儿子,我能怎样。”
叶知秋笑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
任逍遥摆手道:“哈哈哈,说笑,说笑而已,还是赶紧办正事吧。”
天极教总坛座落于巽风城西侧,分为外坛和内坛两大部分,外坛正对城西主门明德门,与云龙大街相连。宫城正东的主门昊天门,连接西北两处市集。承天门是宫城正西的大门,门内是总坛的后院“青斓苑”昊天、承天、顺天三门,形成总坛的主轴,有坚强的工事和森严的警卫。顺天门更是天极教禁卫军总部所在地,兵力雄厚,谁能控制顺天门等若控制总坛,甚至整个巽风城。外坛由四部份组成:东为青龙堂,西为白虎堂,南为朱雀堂,北为玄武堂。
内坛划为两块,左为麒麟堂,右为三殿五阁,其中太极殿为龙吟啸起居作息的地方;武德殿用于接待来宾;各种典礼、仪式的举行则在掖庭殿。
至于立政阁、承庆阁、光天阁、甘露阁和延嘉阁,均建在昊天门至承天门的中轴线上。立政阁又称“理政阁”是总坛的主建筑,每月朔望两日,龙吟啸在这里接见下属,处理教务。理政阁北是承庆阁,为“内朝”只有有资格作决策的五堂堂主才能进出参与,教中大事往往先在此商讨、决定,才轮到在理政阁提出和讨论执行的人选及方法。
过此二殿往北是光天阁、甘露阁和各堂主级首脑人物家属亲眷的起居庭院。往后的延嘉阁外设有内卫所,是总坛内卫大本营,长期驻有重兵,负总坛城的防务。故延嘉阁乃巽风城内最危险的地方,一个不好,动辄引来以千计的精锐内卫。
第五章心服口服
当穿过昊天门来到青龙堂外的横街时,以任逍遥如此见惯场面的人,也被这横分南北、气贯东西的长街式广场的磅磺气势所叹为观止。尤其是昊天门上建有重楼,只要想像天极教有甚庆典在此举行,龙吟啸登临其上,十万教众列阵迎候的景象,禁不住热血沸腾。
他甚至想象:倘若有一天,主持庆典的乃我任逍遥,又会是怎样的情景。
叶知秋负责探察外坛,内坛则由任逍遥亲往。
避过十几拨禁卫的巡查,任逍遥轻而易举的来到麒麟堂外,站在夜色掩盖下的高楼顶端,连宇高甍,参差可见,方圆百十丈内的抵御尽收眼底。
麒麟堂整体由七座建筑物组群形成,以门洞、长廊、曲廊、庭院作为连接转换的过渡,建立起七组建筑物互相间的关系,厅、堂、房、斋、馆、楼、台、轩、阁、亭,各类建筑呈现多样的变化下,又浑成一个整体。
子时将近,麒麟堂正中的望月阁依旧通明,与别处不同,这是座回廊围成的庭院殿阁,双层木构,朱户丹窗,飞檐列瓦,画楝雕梁,耸立在楼,殿,亭,阁簇拥的建筑组群中,廊道被十步一个的宫灯照得明如白昼,隔远瞧去,宛如灯阵,蔚为奇观。
出乎任逍遥意料,其余建筑的四面轩廊均有内卫把守,戒备森严,唯独此处不见一岗一哨。
“搞什么,欲擒故纵?哼,我倒要看看他龙飞云玩得出什么把戏!”
任逍遥倒底艺高人胆大,明知事有蹊跷,仍飞身跃下。
足尖落地的刹那,耳畔响起个柔和沉郁,悦耳动听的男子声音:“风流盗侠任逍遥,自幼父母双亡,由乃师银翼铁掌孟飞抚育成人,掌法、轻功尽得其传,九个月前初离椰岛,在江湖中闯出‘盗侠’的名头,后因诸葛文杰酒桌上的戏言,遂又添上‘风流’二字。”
任逍遥面色微变,沉声道:“天极教的情报网果然周密,我的一举一动阁下都清楚的很啊。”
男子声音续道:“除孟大侠外,指点过你武功的人还真不少,琴棋书画四圣、南宫不败、易天寒、独孤宇,随便哪位都是声名卓著、叱咤风云的江湖耆宿,难怪任兄二十岁不到便身列武林四秀。”
任逍遥面色大变,其他倒也罢了,琴棋书画四圣的事可是他一直恪守的秘密,龙飞云怎能知道。
男子似是猜透任逍遥的心思,谈谈道:“任少侠无须惊乍,江湖中各类掌故很少有我不清楚的,何况是名动九城的‘风流盗侠’,更加得多花些心思。”
任逍遥再不迟疑,猛地推门而入。
大堂不仅面积广阔,装饰华丽,其气势更堪比皇宫内院。中央六根沥粉蟋龙金柱直上屋顶,天花布满纹饰,中央的藻井为麒麟立体浮雕,此雕塑纹饰华丽,身躯趋向于狮虎形象,身高在九尺左右,挺胸曲腰,颈短雄阔,昂首作仰天长啸状,兽身纹饰极富装饰味,立体感强,在重视整体感的基础上,更注意夸张和变形,显得壮美而有生气。
赞叹之余,任逍遥的目光被吸引到四面墙壁上悬挂着的历朝历代的名家墨迹,其中竟无一副赝品,张张都是价值千金的名作。
“此为家父收集的些许字画,内中或有平庸之作,倒叫任少侠见笑了。”
长笑声中,一位容光焕发,英气勃勃的华服青年油然步出,近乎完美的俊伟脸容,让人无法挑剔,眼眶内灵动如神的一双眸珠,嵌进恰如其份的长眼内,固执而坚定,充盈着强大的自信,嘴角挂着一丝悠然自得的微笑,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还得难以捉摸,加上稳立如山、渊亭岳峙的姿态,傲气十足又不失风流文雅。
毫无疑问,来人自是龙飞云。
任逍遥摇头晃脑的称赞道:“王羲之《寒切帖》、欧阳询《皇甫诞碑》、颜真卿《祭侄文稿》、展子虔《游春图》、阎立本《步辇图》、吴道子《五圣图》件件都是世所罕有珍品,瞻仰尚自不及,何来见笑之说。”
龙飞云动容道:“果然是书圣舒振鹏、画圣华天昭的调教出的少年英豪,‘文武双全、智勇兼备’八字当之无愧。”
任逍遥淡淡道:“我不过瞥了几眼字画,龙堂主就做出智勇兼备的评价,未免有些过誉了吧。”
他存心给龙飞云个下马威,说话半点不留情面。
龙飞云一瞬不瞬的盯着任逍遥,沉声道:“若非大智大勇,焉敢夜闯本教总坛;若非大智大勇,岂能视教千余禁卫如同无物;若非大智大勇,荆叔设下的十余种机关陷阱怎会给你通通避过。”
任逍遥好整以暇的笑道:“看来龙堂主想试试‘风流盗侠’的斤两,这才大幅增派巡夜人手的,好在我运气还算不错,有惊无险的见到了龙堂主。”
龙飞云苦笑道:“江湖传言说天下间只要你任逍遥想去,没有去不成的地方,以前我还当是夸大其词,直到今天才算明白,这话半点不假。”
任逍遥潇洒地耸肩,轻描淡写的问道:“龙堂主怎料定今晚我定会来此。”
龙飞云双目亮起精芒,哈哈大笑道:“听雨轩、凤鸣阁、邀月楼、神火堂,你哪次不是当天到当天去,何况我已差荆叔把地图交给你,你若不来就不是任逍遥了。”
任逍遥目光灼灼,俯前道:“我可以把龙教主的赠图之举当成一次挑战么?”
龙飞云摊开双手,苦笑道:“当然可以,而且是第一次甚至是最后一次让我龙飞云输得心服口服的挑战。”
第六章天大误会
任逍遥心中一凛,拿得起、放得下,绝不逞一时之气,较之唐定南、司徒尚名等心高气傲、自以为是的世家子弟,龙飞云的心机确实让人难以揣度。
龙飞云招呼任逍遥坐下,娇艳可人的婢女小枫立刻送上香茗。
任逍遥正思揣着是否要开门见山向龙飞云挑明此行的真正目的时,龙飞云却道:“任少侠莅临巽风城,恐怕不仅仅是携美游历那么简单吧。”
任逍遥面色如常,从容笑道:“没错,带着几位姑娘来贵教见见世面的确只是在下的众多目的之一。”
龙飞云双眉一轩,打量着任逍遥道:“哦,那么任少侠的主要目的是……”
任逍遥哑然矢笑,神态潇洒好看,沉声道:“第一,我对龙教主仰慕已久,偏生这次武林大会他老人家并未到场,想要一睹‘风云剑圣’的雄姿只有来趟巽风城;第二,听闻贵教出了几名少年英雄,我想找他们切磋切磋,也好相互借鉴。”
几经思量,他还是决定暂时不把内乱的事情说出来,免得消息不慎泄露,打草惊蛇。
龙飞云眼中精芒乍闪倏没,语气铿锵的逼问道:“任少侠,你我都是聪明人,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吧。”
任逍遥思索着龙飞云话中的含意,表面则不动声色,仍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淡定模样,含笑道:“龙堂主以为我还有别的目的?”
龙飞云双目闪耀着深邃动人的智慧芒光,冷冷吐出三个字:“当然有!”
任逍遥内心剧震,表面仍是好整以暇,油然道:“这话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啊,难道说你是指我在刻意隐瞒什么。”
龙飞云闭上双目,好半晌后重睁开来,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般沉声道:“九天玄穹剑、莽苍踏雪甲、太清虎符,你是想要其中之一呢,还是全都拿走?”
任逍遥先是愕然,旋即啼笑皆非,喘着道:“龙堂主……龙堂主以为我……我在打天极三宝的主意?”
龙飞云面色铁青,肃容道:“难道不是么?”
任逍遥仰天大笑,随手将冰魄玄霜剑丢给龙飞云,淡淡道:“九天玄穹剑固然是贵教第一神兵,比起我这把似乎还略逊一筹吧;莽苍踏雪甲虽刀抢不入,但对于精擅飞仙化羽的我来说怕也没多大用处;至于太清虎符……哈哈哈,这玩意是调动大宋军队不假,问题我一个江湖中人要军队干嘛?”
龙飞云目光灼灼的打量任逍遥,难以置信道:“任少侠此话当真?”
任逍遥把胸挺起,傲然道:“普天之下谁不知晓我任逍遥说话从不反悔。”
龙飞云喃喃自语道:“嗯,你的确没有盗取三宝的理由,难道爹爹让我小心提防的另有其人 ?'…'”
任逍遥心中一动,追问道:“怎么,龙教主告诉你有人觊觎天极三宝?”
龙飞云沉吟道:“爹爹临行前郑重其事的将宝库钥匙交给我保管,特意叮嘱说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保护它们……尤其是太清虎符的安全。我思前想后,觉得敢来本教盗宝的除你‘风流盗侠’外不可能还有别人,所以一直十分留意你的行踪。”
任逍遥疑惑道:“龙堂主既然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便该知道任逍遥绝非那种贪得无厌、卑鄙下作的小人,何以……”
说到一半倏地打住,目光灼灼的凝注着龙飞云。
龙飞云苦笑道:“起初我也在犹豫,可武林大会一结束,你就带着几位红颜知己大张旗鼓的赶来巽风城,换成任何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