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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重生之弃妇归来-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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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时都有可能当寡妇!

    穆夫人这话也太过刻薄,任哪个做娘的听了这话都会受不了,虽然穆夫人确实是为自己好,但穆清瑶就是听不下去了,以前只知道他是晋王世子,以为他锦衣玉食,他身份高贵风光无限,她还不是很想嫁,不想进高门大户,不想受那侯门深宅约束。

    原来,他也和自己一样,有着如此坎坷堪怜的经历。他们两个就是一对同命苦鸳鸯!

    “够了,娘,我已经说过,既使只能当阿离一天的妻,第二天我就会成为寡妇,我也愿意,所以,您不要再多说,这个亲,我成定了,阿离我也嫁定了。”穆清瑶转过身,严肃而认真地对穆夫人道。

    “你……”穆夫人气得脸色发白,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掐进了皮肉里,但她还是强忍着,她已经打过阿瑶一巴掌,那一巴掌已经将她们母女的心打得出现裂痕,有了距离,不能再打,更不能再用强,阿瑶是个遇强更强的,只能再想法子,再想法子……

    “瑶儿,你看,你爹要来了,就算你要成亲,也要等你爹来了再说吧,哪有女儿出嫁,父亲不在场的呢?”穆夫人想了想道。

    穆清瑶淡然一笑:“娘是想等爹来了一起反对女儿么?没有用的,阿离,婚书呢?拿给我娘看。”

    夜笑离一直温柔站在她身边,王妃讲述他曾经的过往时,他脸色淡淡的,浅浅的微笑一直挂在脸上,仿佛王妃口中那个三岁时便被人抽干血,下了剧毒的孩子与他无关?

    只是当穆清瑶说,既便第二天便成寡妇也要嫁给他时,眼神微紧,目光越发温柔沉静了。

    他安静地将一直贴身带着的婚书拿出来,递给穆夫人。

    “你……你们什么时候写的婚书?”穆夫人有点不相信。

    “很久了啊,他选妃招亲,我便去应聘晋王世子妃了,还好,他眼光不错,选了我,然后,就写下婚书,所以,这门亲事是早就订下的,娘,钦天监下的日子,请您祝福女儿。”穆清瑶握住穆夫人的手道,到底,还是希望自己的婚姻能得到母亲的认可,亲人的祝福。

    穆夫人听得目瞪口呆,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王妃大喜,拉住穆清瑶的手:“瑶儿,瑶儿,好孩子,就知道你是个大义的孩子,你进门后,娘肯定会对你好的,会当你是自具的亲生,不,比亲生的还要亲。”

    穆夫人差点气死,一把夺过穆清瑶的手道:“还没正式拜堂成亲了,你几时就成了她的娘?就算她过门,你也只能是她的婆婆,我才是瑶儿的亲娘。”

    王妃一听她改了语风,又惊又喜,也不计较这个,连连点头道:“是,是,瑶儿是你一个人的闺女,是我的儿媳,我不跟你争。”

    穆清婉高兴地蹭过来:“阿离哥,现在可以叫你姐夫了么?”

    夜笑离暖暖地看着她,一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穆清婉抚头道:“好痛,为什么要弹我?”

    “我怕是在做梦,你痛啊,看来是真的,我真的要和瑶儿成亲了。”夜笑离狡滑地说道。

    穆清婉气得一跺脚:“姐,你相公欺负我。”

    穆清瑶揉揉她的额发:“那你别叫他姐夫,叫别人去。”

    穆清婉歪头:“那叫谁好呢?怎么看也只有他才配得上姐姐你,啊,花蝴蝶其实也不错啦……”

    话还没完,眼前就多了一根漂亮的华胜:“小婉,喜不喜欢?姐夫前天特意在庆丰祥为你挑的。”夜笑离一脸亲切,眼神里却全是警告。

    “喜欢,喜欢,不然,庆丰祥还有一款金镶玉的手镯也很好看,花蝴蝶那天请我喝酒,说过要送我的……”

    “姐夫买给你,阿鸿穷得很,就不要让他破费了。”夜笑离道。

    “我说怎么没事总打喷涕,原来是有人在骂本少爷。”言若鸿几乎从天而降,谁也不知道他从哪冒出来的。

    穆夫人愕然地看着这个俊美得近乎女人的男子:“你是……言家的那个孩子?”

    言若鸿冷着脸向她一拱手:“见过穆夫人。”

    穆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想到,长这么大了啊,跟你娘还真象。”

    “我娘死很多年了。”言若鸿淡淡地说完,转到夜笑离身后。

    穆清婉突然发现,先前还一直在草地上哼哼的穆清文突然不见了。

    “娘,二哥不见了。”

    穆夫人冷冷一笑,看向夜笑离:“大锦有人拿活人做实验,看来,有人的摩天功练到了几九层了。”

    夜笑离脸色一沉,穆夫人武功高强,那人能在穆夫人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弄走,可见,武功非同一般,自己方才也没听到半点动静……

    既然谈妥了婚事,穆夫人又不再那么强烈的反对,王妃便让人将早就备好的聘礼往穆家园子里搬。

    穆老太太坐在自己屋里恨得牙痒痒,丫环仆人们一个个全去看热闹,也没心思理她。

    这还只是为定礼,晋王府的礼挑子就排成了长队,那要到了订亲,大婚时,晋王府是不是要把整个京城的宝贝全搬进园子里来啊?

    虽说穆夫人下了令,这个园子以后就是大姑娘的,但是,到底里面的人,也跟了穆清文夫妻一段时间,先前对这位被休离回来的大姑娘实在轻视得很,如今才知道,这位大姑娘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才被北靖侯休了,立马就有晋王世子巴巴地上前提亲,这面子,比起头婚还要风光得多。

    “二爷呢?你去瞧瞧看,暗中帮着找个大夫瞧瞧,那一身血的,看着就难受。”穆老太太还是惦记穆清文。

    “老太太,二爷好象……”赵妈妈就吱吱唔唔,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他怎么了?不会……”穆老太太眼里满是慌张。

    “好象是被人救走了,才奴婢小英子去偷偷瞧过,地上只有一摊血,没见着人。”

    穆老太太松了一口气:“有人救总比扔在那不管的好,唉,都是我的错,当年就不该那般怂恿他,也不会弄到今天这个田地。”

    赵妈妈就劝道:“您也是为了二爷好,二爷是三房的,父母又没得早,您一手拉扯大,自是希望把最好的给他,原想着,穆夫人到底是您的儿媳妇……”

    “快别说她了,靖远要回来了,看我怎么搓磨她,怎么着也要让她把婉儿看重些,婉儿才是咱们穆家的嫡孙女,靖远的长女,凭什么要让那个野种把好处全得了去?”穆老太太就咬牙切齿地骂。

    “主要是二小姐自个也不想争,您这一边使再大的力气也没什么用,若是三少爷还能再大些,情况或许会有不同。”赵妈妈叹口气道。

    外面丫环婆子们一阵闹哄哄的,小英子进来后,又急急地跑出去,赵妈妈骂道:“跑什么?有鬼抓魂啊。”

    小英子怯怯地挪进来:“回赵妈妈,晋王府正撒赏钱呢,钱是银角儿,小莲子都抢了小半两了。”

    穆老太太听了越发生气,抓起桌上的茶碗就往小英子砸去:“滚,快滚,只认钱的货。”

    小英子巴不得,一溜烟儿跑了。

    晋王世子和穆清瑶的婚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贺雪落气得在家摔东西,满屋子都是烂瓷碎片,破凳子,一片狼籍。

    服侍的丫环们吓得不敢拢边,贺夫人想到她的自私,也不想管她,只让人看着,莫让她做出更激烈的事情来。

    而她三个嫂嫂,平日的疼爱不过是看在她在家中受宠,父母疼爱,面子情罢了,这会子贺相和贺夫人似乎都冷了心,自然更是躲得远远的,不愿意理她。

    贺相听到这个消息,却是整个人都呆了,他身子还没有复元,但已经起身穿衣。

    贺夫人急道:“相爷这是要做什么?身子还不利索呢。”

    “我出去一趟。”贺相已经穿好外衣。

    “相爷……”贺夫人眼圈红红的,浮起了丝痛楚。

    贺相却再也不理她,穿戴好后,便往外走。

    贺夫人看着他决然而去的背影,捂嘴闷哭起来。

    穆夫人正与自己的属下在屋里密谈。

    “大公主,太后已然下旨,把北院大王的嫡长女嫁给二公主的长子。”黑衣冷峻的年轻人跪在穆夫人面前道。

    “你说什么?殷昊天把女儿嫁给兰馨的长子?”穆夫人脸色大变。

    “不错,听说北院大王欣然接旨,并无不豫之色。”黑衣人道。

    “殷昊天可是我的长兄,他竟然如此,对得起我这个妹妹吗?”穆夫人气得一拳击在桌上,震得桌上的茶碗一阵颤栗。

    黑衣人不敢吱声,心中却想,北院大王是您的长兄,难道就不是二公主的长兄么?

    “不行,必须阻止这门亲事,否则,他们两个一旦联手,对付我一个人,局面将会大大改变,本宫这么多年的心血,可不能就此付诸东流。”

    穆夫人气恨道。

    黑衣人道:“朔将军正是让属下来请大公主赶紧回国处理,晚了怕会来不及。”

    这个时候怎么回得去?

    难道真让阿瑶嫁给夜笑离么?

    而且,靖远就要回来了,南楚那边的兵权可不能随便让大锦皇帝收了回去,那姓言的小子好象跟清瑶和清婉关系不错……

    “你且先下去,本宫再作定夺。”穆夫人一挥手,黑衣人身影一闪,隐没在黑暗里。

    穆夫人刚转过身,端起桌上的茶正要喝,后面又有动静,头也没回地问:“还有何事?”

    “殷紫茹,你骗得我好苦。”

    穆夫人猛然回头,贺相赫然立在房中。

    “贺初年,你来做什么?”前几天还清俊儒雅的面庞,只不过两天,就清瘦了许多,那双曾经牵动迷倒万千少女的眸子,因为清瘦,显得越发清黑起来,眸中的激动与痛苦,让穆夫人的心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做什么?你竟同意了清瑶与夜笑离的婚事,那么,当年你完全就是在骗我是不是?”贺初年逼近一步,双眸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让他牵挂,让他爱,让他恨了近几十年的女人。

    “骗你?什么事骗了你?当年的事,年代久远,我早就不记得了。”穆夫人云淡风轻地说道,内心,却极力压制着想要上前抚摸一下这个男人的冲动,到底曾经深爱过的男人,虽然,彼此伤害很深,但是,当他为了清瑶不顾身体虚弱过来质问她时,还是拨动了曾经尘封的感情,让她不得不为之震动。

    “还在装,当年皇家别院里,你屋里的那个黑影,你说是晋王,可如果真是晋王,你又怎么可能应下这门亲事?你想让他们兄妹**吗?”贺初年又近了一步,高大的身影迫向穆夫人,垂眸紧盯着她的双眼,不许她稍有闪避。

    “是不是晋王又与你何干?贺初年,你凭什么来质问我,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当年究竟是谁先背叛谁?”穆夫人眼圈泛红,猛地一掌向贺相推去,贺相却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一拖,附头就吻了下去。

    穆夫人大急,正要运功制止,可贺相比她还快,点中她的穴道,她纤细娇柔的身子便软在了贺相的怀里。

    二十年的相思,二十年的恨都交融在这一吻了,贺相吻得动情,吻得肝肠寸断,似乎要把这二十年的复杂情感都全交还给她。

    穆夫人先是一阵激荡,到底是曾在深爱过的男人,久违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将她整个包裹,浓浓的情感铺天盖地而来,象要将她淹没,溺毙一样。

    可她到底还是浸淫权谋多年,理智很快战胜感情,利益得失在脑中激烈转了一圈,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贺相吻得动情,吻得誓死如归,但是,当口中传来淡淡的,苦涩的,咸咸的味道时,他微微睁开眼,触到穆夫人眸中那么屈辱,痛苦,还有恨意。

    心,象是被飞旋的刀片绞碎了一般,贺相猛然推开了穆夫人,痛苦地瞪着她:“殷紫茹,你真的那么恨我?真的那么恨吗?你明知道,当年,我是为了什么才会……才会付那场约,我是为了谁才会受了这几十年的屈辱,我是个正常男人,正常男人啊,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穆夫人被制住了穴,动不得,冷笑浮上唇角:“贺初年,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委屈,我没求你去出卖自己,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情愿被他逼死,也不愿意你受屈辱,是你自己愿意选择他的,因为你爱权势,你需要他的宠信,你需要凭借他来达到你的野心,贺初年,你的野心从来就不比我的小,所以,别在我中前装圣人,你不配。”

    贺相仰天大笑,身子摇晃着连退好几步,再睁开眼时,眸中的痛苦尽去,只余残戾与冷酷:“殷紫茹,我今天来,只要真相,告诉我真相,否则,我会让你尝尝我初发明的一种刑罚,你不是自负美貌,能颠倒众生,迷到所有男人吗?那我就将你这张脸揭下来,看还有几个男人会为你颠倒,倾心。”

    说罢,他猛然上前一步,捏住穆夫人的下巴。

    “真相?当年的一切就是真相,贺初年,你别妄相了,本宫怎么可能会与你这样的佞臣有后?你想让本宫给大辽皇上抹黑吗?想让所有的人都看不起我殷紫茹的儿女吗?好笑!”

    穆夫人的话就象一把尖锐的硬刺,直插贺相的心脏,一口血便没压得住,直奔向穆夫人娇美的脸,一阵头晕目眩,向后连退几步,扶住墙才稳住身形。

    “殷紫茹,你好恶毒!”贺相虚弱地说了一句,然后,突然象疯了一样冲过来,一把掐住穆夫人纤细的脖子,儒润的眸子染上赤红。

    穆夫人顿时感觉呼吸困难,强挤出一句道:“贺……贺初年,你……你要杀……我?”

    “是,与其被你如此鄙薄,轻贱,不如与你同归于尽,也圆了年少时的那段誓言。”贺相淡淡地说着,双手一紧,力道更加了一分。

    穆夫人感觉一阵窒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脸也开始胀得通红,明丽的眸子淡淡黯淡下来,只是,她始终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贺相,眼神,也由怨,由恨,渐渐变得温柔,闪出怜惜之色来,两颗晶莹的泪始终噙在眸中,倔犟地不肯坠落。

    就在她双眼即将闭上的一瞬,贺相双手蓦然松开,转身踉跄走出房门。

    穆夫人抢得一息,贪婪而痛快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救命空气,颓然顿坐在地上。

    贺相失魂落魄地回到相府,刚要进门时,太子坐轿从身边经过,似乎很意外地看见了贺相,落轿,太子自轿中下来。

    贺相没有行礼,冷冷地看着太子。

    太子不象往常那般倨傲无礼,而是淡淡一笑:“相爷怎么穿这么一身?不是说身子不爽利么?”

    “臣愿意。”贺相冷冷地回道。

    太子嘴角抽了抽,该死的贺初年,从来就没拿他当储君过,向来这般傲慢无礼。

    可今天不能发火,今天有求于他。

    “相爷洒脱。”太子微笑着看了一眼相府高大的门楣:“本宫难得来,相爷就不打算请本宫进去喝杯茶么?”

    贺相很烦躁,正满腔的郁愤无处发泄,这当口遇上太子,真让他有种想上前撕了这小子的冲动,偏生平素见了他讨厌还来不及的太子似乎很有兴致,一副想跟他深聊的样子。

    本想一口回绝,但太子今天太反常了,定是有什么事,贺相脑子转得很快,唇角勾起一抹讥诮,手一伸:“请吧,太子殿下。”

    太子背后沁出一层毛毛细汗来,真怕贺相一口回绝,让他太过下不来吧,还真不知道怎么把这戏唱下去。

    贺相要进书房,太子也无所谓,正好瞧见贺夫人,太子心情很好地对贺夫人笑了笑。

    贺夫人象见鬼一样看着太子,这位殿下可是从不来相府的,见了她,也是一副冷冰冰极其讨厌的样子,今天是刮错了风么?

    “夫人看着精神了许多,府里怕是要有喜事发生了。”太子笑道。

    贺夫人怔住,这话是讽刺呢还是嘲笑呢?

    反正也是一个意思。

    贺雪落才被穆清瑶当众羞辱,全天下都知道,贺府教女无方,门风败坏,几个儿子出门,都脸色难看得很,喜从何来?

    她扯了扯唇角,向太子施了一礼,并没有答话。

    贺相倒没什么,反正这位太子殿下自成年以为,便一直与自己为敌,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又算得了什么?早习惯了。

    书房落坐,下人沏上茶来,小丫环许是头一回见太子,如此英俊伟岸又高贵的人物让她一时错不开眼,差点就把茶给洒了。

    太子眼里滑过一丝怒气,面上却不显,笑道:“贵府的下人倒也率真。”

    话虽象是在夸小丫环,实则骂相府果然没有家教,下人都如此无礼。

    贺相的一颗心还留在穆夫人身上打转,哪里注意这些,更没心情与他打机锋,不耐烦道:“东宫里缺茶水么?殿下有话不如直说。”

    “本宫是来向相爷提亲的。”太子便很随便地来了一句。

    贺相正端了茶在喝,一口茶就差点直喷出来。

    “殿下说什么?”

    “本宫是来求娶贺大小姐的。”太子淡淡地看着贺相,冷静地说道。

    贺相差点没有拿起杯子砸过去,这是赤果果的羞辱,他的女儿如何,用不着这位太子殿下来置喙!

    谁不知道贺雪落清白早失,还怀了公孙昊的身子,名声早烂臭出几条街了,这位堂堂的大锦皇储,太子殿下,竟然要捡他女儿这个破烂,不是来羞辱他的,是来做什么?

    “本宫很真诚,是诚心诚意来求取贺小姐的,虽不能以妃位待之,至少也是良娣,还请相爷多加考虑,不要立即就回绝了回宫。”太子却一脸诚意地站起来,向贺相一拱手道。

    天下竟然还有人抢做爹的,皇家最在乎血脉,他就算真想娶雪落,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拿之怎么办?打胎?

    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外孙,都好几个月了,就算是孽种,贺相也认了,如果生生就打了,贺相于心不忍,何况,打胎是有风险的,他就这么个宝贝女儿,已经如此可怜悲惨了,还要让她再受一次风险?

    不,贺相虽然对贺雪落的自私自利极为痛心,但女儿是自己的,疼着宠着捧在手心里看着一天一天长大的,疼她成了贺相的习惯,怎么舍得看她受一丁点的苦?

    再联想到才发生的事,庆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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