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春归-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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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建豪推辞不过,只好去了电话给他母亲报声平安,就在枫桥官邸住下了。
他的客房远在西边,而宛春和余氏等一众女眷在住在东边楼上,中间隔着大大的一个回字长廊。枫桥官邸的规矩,是整晚都要亮着灯的,尤其在仲清生过铭伟以后,为了照顾孩子,府里的灯就仿佛不需要电钱一样,越发亮的多亮的通明了。
灯光从门缝底下透进屋子里,在门与地板的交界处铺出寸把长一米多宽的洁白光面来,仿佛是诗中写成的地上霜。陆建豪盯着那地上的灯光正微微地出神,想着自己白日里真是有些失态,怎能够让一个小姑娘吓破胆子?
诚然四小姐与雅娴是极为相像的人,可她们毕竟是姐妹不是,姐妹之间相像的多了,有什么好怕的,亏得他还从母亲那里先行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不无懊恼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又想自己明日再不能犯这样的错误了,如今他是李家三女婿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只要自己在李家太太面前再多得一些同情,以后何愁没有好前途?
他这么一打算,争名夺利的念头立时就压倒了一切,胆子不免又大了起来,一时想到四小姐仿佛对他还有些敌意,他势必要在四小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也好扭转她之于他的态度。
“床前的明月光”明了暗,暗了明,陆建豪打定一手好算盘,再次翻了翻身,调动一下枕头,将自己放置于最舒适的状态,微微闭闭眼,方想要睡,眼皮眨合间不意看到门缝下的灯光里闪过一道人影,他心头一愣,不由开口问:“是谁?”
外头回应他的事良久的静默,但是那个人影分明还在,陆建豪起了疑心,想着自己如今人在枫桥官邸,或者是谭汝霖来与自己有话要说?便在屋里又问一声:“是镇守使吗?”
外头照旧是一片沉寂,可是人影却晃了两晃,陆建豪只觉胸腔里扑通扑通地响,一声赛过一声,在空旷的客房里,仿佛有人在拿着一个小锤,重重地敲在皮鼓上。
他到底还是有几分胆色的,叫唤两声都无人回答,遂披衣下床来,将壁灯轻轻一拧,啪嗒地一声,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地上的人影也在灯亮起的时候刹那消失不见了。
陆建豪冷不丁就去打开了房门,却见回廊里到处都是空荡荡的,别说人影,就是一个苍蝇也无。从二楼望下去,一楼客厅的灯还明晃晃的亮着,亦是丝毫没有一个人。他背脊处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只道自己方才或者是眼花了,哪里有什么人影?
这么一想,不由得就失笑两声,暗道今日真是草木皆兵,一念才起,身子刚刚要转过来,余光里不经意看到房门上挂着的一个大大的人影像,登时两眼大睁,直愣愣就被吓退了两步,嘴里不由大喊了一声。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枫桥官邸唯有两三个守夜的人和一个门卫尚且醒着,余下的人早就进入了梦乡。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平地里的一声响才显得尤为可怕。
仲清和谭汝霖的房间亦在回廊西侧,虽未曾比邻陆建豪,却也相去不远。他们夫妻二人因为余氏平白登门之故,正在一处思忖余氏的来意,仲清说到余氏要将芳菲带回李家的话,谭汝霖头一个是不愿意答应的。然而他这会子已经全无立场去留住芳菲了,又恼又不甘心的时候唯有将此一切都怪罪到仲清头上,心里只以为是她容不下芳菲,竟要将她逐去李家受罪,全然不想芳菲是因为他的缘故才自愿要走。
夫妻两个说到分歧处,当然也没有了睡觉的兴致,仲清气得口干舌燥,起来倒了一杯茶端在手中还没有喝,便让外头的动静吓得一个哆嗦,手里的一杯茶登时都倾洒到桌面上去了。
她忙不迭的扔下杯子就去开门,谭汝霖也赶紧从床上翻身下来,夫妻两个一同奔出门外,就见得陆建豪穿着家常绸布中衣,一只胳膊儿半挂在回廊栏杆上,整个人似霜打的茄子似的,歪歪斜斜躺在那里。
他们不由一惊,忙都赶过来,对面的门一时也打开了两三扇,却是余氏同娜琳和芳菲也听着动静过来了。
陆建豪人还吓得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他有心要去撕下门上的画像,叵耐手脚无力,眼睁睁就看着仲清和谭汝霖走到跟前来,谭汝霖先去伸了手扶他,仲清眼力明快,一抬头就看着门上虚虚浮浮贴了一个画像,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正有宛春的神态和样子。又看那画像的右侧边,像是朱墨勾勒的,又像是血染的一般,歪七扭八写了一行字,竖着读下来却是“陆家孽贼,还我命来”。
仲清悚然大惊,上前一步便将画像从门上扯下来,再三打量一番,才堪堪确信,这画上的人物并非是宛春,而是李家三小姐李叔云才对。(。)
第二百一十七章 附身()
外头照旧是一片沉寂,可是人影却晃了两晃,陆建豪只觉胸腔里扑通扑通地响,一声赛过一声,在空旷的客房里,仿佛有人在拿着一个小锤,重重地敲在皮鼓上。
他到底还是有几分胆色的,叫唤两声都无人回答,遂披衣下床来,将壁灯轻轻一拧,啪嗒地一声,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地上的人影也在灯亮起的时候刹那消失不见了。
陆建豪冷不丁就去打开了房门,却见回廊里到处都是空荡荡的,别说人影,就是一个苍蝇也无。从二楼望下去,一楼客厅的灯还明晃晃的亮着,亦是丝毫没有一个人。他背脊处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只道自己方才或者是眼花了,哪里有什么人影?
这么一想,不由得就失笑两声,暗道今日真是草木皆兵,一念才起,身子刚刚要转过来,余光里不经意看到房门上挂着的一个大大的人影像,登时两眼大睁,直愣愣就被吓退了两步,嘴里不由大喊了一声。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枫桥官邸唯有两三个守夜的人和一个门卫尚且醒着,余下的人早就进入了梦乡。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平地里的一声响才显得尤为可怕。
仲清和谭汝霖的房间亦在回廊西侧,虽未曾比邻陆建豪,却也相去不远。他们夫妻二人因为余氏平白登门之故,正在一处思忖余氏的来意,仲清说到余氏要将芳菲带回李家的话,谭汝霖头一个是不愿意答应的。然而他这会子已经全无立场去留住芳菲了,又恼又不甘心的时候唯有将此一切都怪罪到仲清头上,心里只以为是她容不下芳菲,竟要将她逐去李家受罪,全然不想芳菲是因为他的缘故才自愿要走。
夫妻两个说到分歧处,当然也没有了睡觉的兴致,仲清气得口干舌燥,起来倒了一杯茶端在手中还没有喝,便让外头的动静吓得一个哆嗦,手里的一杯茶登时都倾洒到桌面上去了。
她忙不迭的扔下杯子就去开门,谭汝霖也赶紧从床上翻身下来,夫妻两个一同奔出门外,就见得陆建豪穿着家常绸布中衣,一只胳膊儿半挂在回廊栏杆上,整个人似霜打的茄子似的,歪歪斜斜躺在那里。
他们不由一惊,忙都赶过来,对面的门一时也打开了两三扇,却是余氏同娜琳和芳菲也听着动静过来了。
陆建豪人还吓得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他有心要去撕下门上的画像,叵耐手脚无力,眼睁睁就看着仲清和谭汝霖走到跟前来,谭汝霖先去伸了手扶他,仲清眼力明快,一抬头就看着门上虚虚浮浮贴了一个画像,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正有宛春的神态和样子。又看那画像的右侧边,像是朱墨勾勒的,又像是血染的一般,歪七扭八写了一行字,竖着读下来却是“陆家孽贼,还我命来”。
仲清悚然大惊,上前一步便将画像从门上扯下来,再三打量一番,才堪堪确信,这画上的人物并非是宛春,而是李家三小姐李叔云才对。
她一把攥紧了画像,转着头眉目狰狞得吓人,直直逼问着陆建豪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建豪哪里敢回答她的话,他半睡半醒间看到这幅人像,早就吓得三魂去了七魄,这会子遭仲清逼问也唯有沉默对之。
可是他的沉默只能越发引起仲清的怀疑,她捏紧了画像就要叫人来,余氏和芳菲等人已经走了她身边,余氏看她说话的样子十分动怒,不由问道:“怎么了,大晚上的你们都在这儿做什么?”
仲清见她母亲来,手上握了一握,终是松开来将人像画递到她母亲面前道:“妈妈,你看。”
余氏就着她的手将画展开看了,一见之下果然也十分心惊,她怒目瞪了陆建豪一眼,呵斥道:“把这竖子带下来,待我好好审审他!”
谭汝霖才刚将陆建豪扶得半起,闻听此言,手头上一松,登时陆建豪的身子就又瘫软了下去。
仲清气他没用,连夜叫来两个听差,命他们拉扯着陆建豪下楼来。
余氏坐于圈椅上,活像是夜半升堂的青天大人,她将画像狠狠一扔,几乎丢到了陆建豪的脸上去:“你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陆建豪低头看着那画像,别说仲清她们心里疑惑,他心里亦是疑惑的很,他明明开门后并没有见到人,会是谁在这个时候陷害了他?不过,不论是谁,他都不会承认的,他费尽心机杀妻灭子走到今天这一步,好不容易才坐上农政部部长的职位,岂能让这等捉神弄鬼的伎俩恐吓到?
于是他抬起头了,望着余氏道:“岳母明鉴,我实在不知这是何人所画,也不知此画何意。内子雅娴在旧京游玩时溺水而亡,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幅画实在是有污蔑之嫌!”
“污蔑之嫌?无缘无故,为何就只污蔑了你!”余氏心里头正被画像一事搅合得心神不宁,她本就于陆家不悦,这会子见家中横生一画像,且直指陆建豪,深怕自己多年来所担心的事情会成真,叔云若是真受了什么冤屈,她不能不为她出头的!
陆建豪怎会不知余氏的怒意来自何处,正是因为知道,他才更要停住,坚决不能承认,遂又磕了一头道:“岳母在上,小婿绝不敢有半句虚言。自小婿同二姐二姐夫相认以来,又升了官位,早已就招惹了旧日同僚和政敌的红眼,他们背地里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扳倒小婿的。还请岳母好生想一想,这画像如何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岳母来的时候出现了?若是为了替内子伸冤,早在内子故去的时候就该显灵了,如今时隔两年,才有画像一事,可见是人为!小婿斗胆请母亲明察,还小婿一个清白,也还内子一个清白!”
他在官场混迹多年,能升到如今地位,凭借的不仅仅是头脑,还有一张好口才。这样一番辩解之词说下来,余氏信与不信尚且两知,但在谭汝霖看来却已经相信了。政治上的勾心斗角简直堪比弄堂里女人们的家长里短,一招言语不慎,即可满盘皆输,四处与人为敌。
陆建豪的确是升的太快了,他家世又不显赫,被有心人嫉妒陷害也在情理之中。(。)
第二百一十八章 巡捕()
仲清都要被她给弄糊涂了,伸出手拉住宛春便道:“四妹妹莫不是病昏了不成?你快躺下,想要找孩子,我让人给你找去?”她向着秀儿使一使眼色,秀儿会意,忙擦一把眼泪就要帮着她把宛春给扶到床上去。
奈何她两个人的力气,也没能撼动宛春半分。她拼命地挣扎,指甲从秀儿的胳膊上手上划拉过去,幸而她学医,一贯洁癖得很,素来不留长指甲,倒没有伤着秀儿,可那手劲到底还是让秀儿一疼,忍不住就缩回了手。
她一收回手,仲清顿失左膀右臂,自个儿一人独木难支,也没能拉住宛春。
宛春从她二人中间奔出去,嗵嗵嗵的脚步声直响到楼底,慌得余氏、仲清等人忙也跟着她一路跑过来。
宛春披散着头发,正站在客厅的水晶吊灯底下,她垂着眼直直看向跪在那里的陆建豪,手指哆嗦半天才颤颤巍巍指向他的额头,一开口就是止不住的恨意和悲泣:“陆建豪!你也有脸面跪在这里!你也有脸说,是别人污蔑了你!你抬起头睁开眼好好看看我,你看看我是谁!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为图富贵便杀妻灭子,如今事到临头你还敢狡辩!”
“你……你……”陆建豪也让宛春的话语惊得呆住,他原以为方才的话已经算是躲过了一劫,却没料到更大的劫难还在后头。
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不是李家四小姐吗?为何……为何她会知道雅娴和妞妞的死因?
新社会以来,政府三令五申的要求破除封建迷信,连寺庙里头的香火都少了许多,他亦很少信鬼神,正因为不信才无所畏惧,才敢对谢雅娴母女下毒手。但是眼下,不由得他不信,雅娴回来了!她用了李家四小姐的身体,重新站在自己面前,一字一句,句句泣血,控诉着他的暴行。
然而他仍然还想要替自己辩驳自己,强撑着脊背勉力笑了一笑:“四……四小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陆某人怎么听不懂了?”
“你听不懂?你是不敢听懂!善恶到头终有报,陆建豪,今天就是你得报应的时候!”
“我……我能得什么报应?”陆建豪事到临头,缩头是一刀,伸头亦是一刀,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到底,死不承认道,“四小姐无凭无据,岂可冤枉陆某人!陆某人的富贵都是自己拼来的,何曾倚仗过妻儿?”
宛春狠啐他一口,转过头去也不顾众人惊诧莫名的表情,又嗵嗵嗵的跑上了楼,从行李箱中翻出几页纸来,复又返回楼下,在众人的注目中,将那几页纸甩手就扬到了陆建豪的脸上:“你要证据是吧?这就是证据,是你故意驾车落水,残杀妻女的证据!”
纸张飘飘洒洒,仿佛六月里的飞霜,陆建豪没有伸手去接,任由那纸张散落在身前脚下。他无声的低下头,看着那白纸黑字上,明明白白写了尸体检验报告几个大字。眼睛一行行看下去,越看心头越惊,他明明记得赵家当初答应得好好的,只要他乖乖回了上海,尸体方面的事情他们自然帮他摆平。
可是他从不知道,赵家居然瞒着他,找人给尸体做了尸检报告,而且这报告还落到了李家人手里。
他的沉默不言,看在仲清等人眼中,分明就是心虚的表现。谭汝霖先一步弯腰下去,将那几页纸捡起来,一页页递到余氏手中,余光里瞄过报告上的“手背部钝击性损伤”等字样,也不由就是一阵心惊。
他斗着胆子去看余氏的脸色,然而水晶吊灯的光影落在她面颊上,除却阴沉他并没有看出其他来。
余氏拿着那几页纸,仿佛是有千斤重一般,任她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她心心念念的三女儿会死的这样惨死的这样绝望。被自己的枕边人所害,她怎可甘心?难道就是因为不甘心,所以她才要回来,当着她的面,亲自陈诉自己遭遇的苦难和冤屈吗?
她极力地忍住心中悲痛,扬声便唤仲清:“打电话给巡捕房,让他们即刻叫人来!”她要彻彻底底的清查叔云的惨案,若当真是陆建豪所为,她定要陆氏一门永世不得翻身!
陆建豪直到此时,才知报应不爽,他强撑多时的精力顿时一泄如注,身子当即就瘫软下来,半侧着趴伏在宛春的脚下,抱住她的脚乞求道:“雅娴,雅娴,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求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放过我吧,啊,放过我一次!”
放过他!呵,说的轻巧!当初,她那样的求他,可是他放过她和她的妞妞了吗?
“妞妞只有一岁,她刚刚学会叫人,叫的第一声就是爸爸,可是你还是把她淹死了!你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娘俩困在车厢里,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我怀里惨死!凭你,也配让我放过你?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们娘俩死都不会放过你!”
她的命,妞妞的命,还有无辜受累的四妹妹的命,都要他一一偿还回来。母亲因丧女之痛在例假大病的那一场,亦要他血债血偿!
她退开一步,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躲开了他的乞求,陆建豪无奈,只得匍匐着又爬去求谭汝霖和仲清。
可是仲清的脾气,比之宛春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几乎恨不得要一脚踩死了他才甘心,饶是她心狠,也不得不惊异于陆建豪的歹毒。虎毒尚且不识子,他可当真是禽兽不如!
巡捕房的人自接到镇守使署的电话以后,不消半个时辰就急急驱车赶来了,一溜四个制服巡捕,齐刷刷的跑进客厅里,当下就问是为何事。
谭汝霖大概说了几句,事涉叔云和李家,他没有多言,只道:“把这个姓陆的关押到大牢里去,至于原因,明日我去同你们督察说。”
他是一方司令,手握军事大权,整个上海都要听一听他的吩咐,何况只是个巡捕房呢。巡捕们当即也没有多问,事情既然闹到镇守使这里,想必也不会是小事,自然是拿住人要紧,便也不听陆建豪一叠声的冤枉,忙就架胳膊架腿的给他弄出去,戴了手镣脚铐,塞进车里就带回衙门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 跪地()
他一走,余氏紧绷的神情才松弛下来,她看了看呆呆站在灯光下,一直望着门外头的宛春,想了想,才颤颤张开嘴叫了一声:“叔云?”
宛春回头看她,泪水早已落满面颊,她一步一步走到余氏面前,开口喊了一声“母亲”,不及余氏回应,人却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母亲,孩儿回来看你来了!”
“叔云,是我的叔云啊……”
余氏伸出手,缓缓地抚摸着她的发顶头梢眼角,只疑心自己是在梦里,因为唯有再梦里,她才可再见着死去的叔云。
宛春微微地点头,慢慢叩首及地:“母亲恕罪,女儿这一回来是为了不让奸人蒙蔽母亲和姐姐,占着的又是四妹妹的身子,实在不能久留。如今,恶人已除,女儿也见到了母亲和姐姐,此去一别,恐再无相见之日。女儿不奢求其他,只求我们李家上下都平安康健。母亲保重,女儿这就去了。”
“叔云……叔云啊……”余氏禁不住泪盈于眶,她蹲下身子,抱住宛春,一声声叫唤着梦里无数次叫过的名字,她舍不得叔云,可是她知道自己是无法留住她的。手心手背皆是肉,她多么想叔云和宛春都活着,围绕在她身边,齐声的叫她妈妈。
可是,这一辈子她都不能够如愿了。
“妈妈,保重啊!”宛春哭红了眼,抱住余氏的手禁不住慢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