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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重生民国春归-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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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绍唐半侧过身去,遮掩着行至一处院落前,‘门’里两个丫头穿着孝服,一人扯着粗白布的一边,正在为来的宾客做孝袍。他闪身走过去,又见一院落处三五成群的立着几个中年汉子,身穿制服站姿笔‘挺’,一望便知是部队出身。

    容绍唐瞥一眼他们,又瞥一眼那个

    。。。

第二百四十章 电报() 
原来旧京的习俗里,只有做姑爷的人在参加丧礼的时候才可在帽子上钉白布箍。

    容绍唐听罢,直气得将那白布箍一撕两半,狠狠瞪一眼对面的侍卫官道:“你们回去且给我等着!”怪道自己在李家行走的时候,来往的宾客对他指指点点呢,原因居然在这里。

    两个侍卫官相视一笑,他们亦是容国钧身边的人,对待容绍唐便不似寻常部下那般恭谨,开个小玩笑过后,才道:“六少,李家四小姐可是闻名远近的北地校花呀,你给她当夫君,也不算是委屈你。”

    “哼!”容绍唐冷笑一声,目光不看他两个,反而转过去盯着顾纬道,“我容六还没有卑鄙到要夺人所爱的地步,设若爷爷同你真有这个打算的话,我也劝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罢。更何况,你们也知道,我亦有我心仪的女子。”

    他又不是娶不到媳妇的人,何必千里迢迢跑到旧京去挖人墙角?

    这委实叫人笑话。

    顾纬对于他的意见却不置可否,说到底他的直接领导人还是容国钧,容绍唐之于他不过是个需要颇多照顾的后辈罢了。他这一回到旧京,明面上是依着容绍唐的要求,实则在来时他就已经同容国钧通了电话,容国钧的意思显而易见,张李两家之间的同盟已成定局,若想兵不血刃的拆散他们,那就得让容家与李家也结一次亲,这样方能在张家的心尖上戳一个口子,只要张李两府生了嫌隙,容家再要北上也就容易的多了。

    原本,容张两家倒也可做回亲家,可惜两府能厮配成夫妻的人选实在太少。张家的大小姐已经嫁到了李家,而张家六小姐曼宜只有十五岁,远不够结婚的年纪,五少爷倒是个做东床快婿的好人选,只可惜容家的三小姐业已嫁了人,九小姐才十六岁,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书读到一半就辍学到上海休养去了,倒无一个可凑成双的。

    不过,既然人都说张李两府亲如一家,那么李家的四小姐同张家六小姐的地位,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是以,能成婚的就只剩下容家的六少爷七少爷,同李家的四小姐。

    而容七庶出的身份加上烂泥扶不上墙的个性,注定在这一场政治联姻里派不上用场,那么,容六这一回是不娶也得娶,而李家的四小姐亦是不嫁也得嫁了。

    顾纬这一次来,就是为了给李家声明这些事情。

    想来李家夫人也不是笨人,他略略的一提,她便懂了全部。

    而今张家换主,新换的张景祖正怕总统的位置坐不稳,便攥紧了直鲁联军和张家旧部里的嫡系部队不放手。假如容家真有意强渡长江的话,那么李家军就是第一个要做急先锋的部队。

    李家的势力早在张作凌在的时候就颇受总统府忌惮,张景祖实力不如张作凌,就更为忌讳李家了,容家的进攻,就是他得观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好机会。

    余氏正因如此,才会那般嫌恶容家的北上。

    她已经失去了丈夫,定然不愿意幼子重蹈后辙,这样一来,对于容家的提议,她势必要好好想一想了。

    容绍唐还不知自己将军队拉到江防线上,间接的促进了自己婚事的完成。

    他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部署渡江路线,将军队拆散开来,用炮兵工兵在西起湖口、东至靖江布下千里战线,只等雨季过去江水一落,就迅速进攻,往北占领彭城、淮安等地。

    然而他的防线将将布置完毕,南京方面就发来电报,火速催他和顾纬回去,只留两个集团军原地待命。

    待得容绍唐和顾纬行色匆匆赶回南京,方知南京新民政府已经同北地军政府达成协议,要联手抗日,驱除倭寇。

    容绍唐少不得要同容国钧争执:“如今张家已在强弩之末,同他们合作有弊而无益,若要驱除日本人,我们容家军完全能够独立作战。”

    容国钧笑他太过低估张家和日本人,又叹他年轻,便道:“你如今未经世故,还是只知为自己谋利。等你到我的年纪,便可知,为国者,虽死不足惜。他们李家按兵不动非要从张家里选出一位继总统来,也正是为国大计,欲要以此安稳张家旧部,使百姓免受战争之苦。”

    “设若一百万人的流血牺牲,能换回一万万人的幸福,我们何乐而不为?”容绍唐直觉他的爷爷年纪大了,心也软了,活脱脱要成为另一个“刘皇叔”。

    容国钧失笑,知道自己眼下同他多说无益,遂直白道:“我已经命人去给广州集团军那边发了电报,白博喜不日就将率军抵达南京,同你的第三野战部队汇编成集团军,驰援东北,讨伐安国/伪军政府。至于你放到江防线的两支部队,我会让他们转道去沪上,镇守沿海地区。”

    李家当年从南方挖走一个上海,假使抗日之后,北地政府反悔,他们容家也须得防着腹背受敌。

    容国钧主意已定,便再难更改,容绍唐回去发了一通闷火,也免不得照着他爷爷吩咐的话去做。数日后,广州白博喜部浩浩荡荡驶进南京城,与南京容家本部的第三野战部队集合,汇编为第一中央集团军,在长江与镇守东南的保国将军郭奇志部汇合,一同拔兵攻进安国伪军政府。

    同年十二月,容张两部大获全胜,除却安国司令唐玉成叛逃出关,不知所踪,余者皆死的死,亡的亡。消息发回旧京,季元忍不住拍手称快。

    他这一回没能亲上战场,心中不无遗憾。时值腊月,院子里已经有了冬日的迹象,寒冷的风呼啸着穿门而过,直吹的人脑门子疼。

    宛春抱着暖手炉进门来,哈了口气,才同季元道:“三哥在房中做什么呢,早饭都没去吃?”她如今已经放了寒假,不耐严寒,多数时候都闲在家中陪着她母亲余氏,或是独自温书。

    难得这几日季元从天津那边回来,她正有话要对他说,就找了过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 身正() 
季元搁下电报,起身将门关紧些,伸手在宛春的暖手炉上捂了一捂才道:“今日有事耽搁住了,就没来及去吃早饭。”又问她,“家中近来可好?”

    宛春道:“母亲前儿病了一场,幸有芳菲姐姐照顾,近来已经大安了。大哥那边……因为近来群众的抗日情绪高涨,他的日文学校屡遭打砸,是以这几****为了保护学生和学校,就没有在家住,家里唯有大嫂在。”

    “哦?”季元略略沉思,“日本人侵占东三省,又策划了爆炸案,人民对于日本有抵触情绪在所难免,实在不行的话,还是叫大哥将学校关了吧。”

    “母亲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大哥本人倒不同意,他费尽心思才将学校开办起来,如何说关就关?”宛春叹口气,进了屋之后有着暖气的熏蒸,已经不那么冷了,她便将暖手炉放下,道,“我不怕别的,就怕有抗日的群众会误伤了大哥。三哥,或者你那边是否可以抽出一队人来,护卫一下日文学校?”

    季元摇摇头:“若说抽出二三人来护卫大哥,那自然可以,若说护卫学校,就太不容易了。况且,眼下人人都抗日,我们李家实在没必要同人民作对。”

    他入李家军已有多日,行事思想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对于小妹妹不妥当的建议也可直截了当的回绝了她。

    宛春也知他领兵之苦,想着大哥的为人一贯持重沉稳,必有可靠的法子保全自身,倒也不再强求季元出兵。何况她来,自然是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便同季元道:“三哥,有些话我只敢同你说,你听听心里有数就罢了,莫要同大哥和母亲说。”

    季元狐疑的问:“是什么事,四妹妹你且说来。”

    宛春咬咬唇,看着他屋里没有旁人,方趴在季元耳边,嘀嘀咕咕的将那日无意听到张家侍卫官与曼之的对话,一一说给了季元。

    季元长眉微蹙,俊挺的面庞上却波澜不惊,听罢她的一番话,自己在心里思量一番,才宽慰了宛春几句:“张景祖想让大哥领兵的想法不足为奇,毕竟他的根基远比不上他的父亲,若能有大哥和大嫂在背后支持,他的总统之位也可坐的安稳一些。不过,大嫂那里只怕同他不是一个想法。”大哥的志向一直都是从教治人,从不主张军事主义,让他领兵打仗无异于天方夜谭。

    他拍一拍宛春的肩,继续道:“放心吧,四妹妹,家里好歹还有我呢,咱们李家没那么容易垮下的。”

    “嗯,我相信三哥。”宛春目光坚定地望着季元,看她的三哥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心中不由安宁。

    他们兄妹说着话的功夫,翠枝已经将早饭端进屋里来,热气腾腾的一碗粥,配着三两样小菜。宛春已在前厅吃过了饭,这会子也就不打扰季元了,便将暖手炉子重新拿在怀里,出门去了。

    今年的冬天仿佛比去年要冷冽许多,院子里的花木已经尽数凋谢尽,唯有长廊下的一丛灌木,尚且坚挺着。宛春披着斗篷一路行过去,鲜红的仿佛雪地里开出的牡丹花,国色而天香。

    曼之带着碧儿恰也吃过早饭回房中去,她在另一边远远瞧见宛春,不自觉就停下了脚步,直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碧儿不明所以的问:“大少奶奶,怎么了?”

    曼之这才摆一摆手,道声无事,方转过头去,进了院子。

    下午时分,伯醇倒是意外回家来了,他为了学校的安危,昼夜护卫在那里,已有几日没能好好睡上一觉,这次回来也不过是为了拿几身换洗的衣服。

    曼之在屋里看见他风尘仆仆的来,不由心惊,上前问道:“学校里情况如何?实在危险的话,你还是回家住吧。”

    伯醇一面去拿衣服一面安慰她道:“毕竟学日文的都是中国学生,外面的人要打砸也只能打砸几间教室几张课桌。可惜的是,学校里只开文化课未免太单一,我原想再添几门辅修课,譬如日本的茶道、击剑,也或者是咱们自己的国粹,水墨画,毛笔字,都可以。只是这些课程想起来容易,要寻个好先生实在太难。”稍有些名气的大家,一听实在日本学校里教书,就都不大愿意来了,谁肯在这时候犯众怒呢?

    他遗憾的表情落在曼之眼中,让她不由鼻尖一酸,强笑着道:“日文学校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哪怕身家性命,都能舍付出去?

    “它当然重要得很,尤其在眼下,就更加的重要了。”伯醇一心一意地坚定着自己的信念,“日本已经露出了它的狼子野心,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从东北全面进攻中国。设若我们的学生学会了日文,到那时完全可以在战场上派上用场。”

    就像日本人在积极地学习中国文化一样,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他是如此的坚毅不拔,曼之心生感动,略一思索,便同伯醇商量道:“我曾在德国留学,学会一些击剑,我母亲出身华家,华家于书法上的造诣有目共睹,我虽然不能与外祖父比肩,但教一教学生还是拿得出手的。不如,我去给你当老师如何?”

    她能来,伯醇当然大喜:“你愿意来我们会欢迎得很。”

    曼之笑了一笑,追着他问道:“只是不知这月薪怎么发放呢?“

    伯醇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眸,不觉又添了几许笑意:“自然同其他的老师一样,每人每月一百元,逢年过节,另有五十元的过节费。”

    曼之道:“难道我没有额外的奖赏吗?”

    伯醇笑答她:“纵然你是我的夫人,我也不会假公济私的。若说奖励,有倒是有,不过要看你教学的成绩了。”

    曼之对于自己的实力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只不过眼下还有个难题待解决:“还有,我的身份要不要隐瞒了学生们?设若他们知道我是校长夫人,该不会说我是依靠你的关系进来的吧?”

    伯醇爽朗大笑:“何必要隐瞒,你是我的夫人,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再者,你凭借的也不是我的关系,而是你自己的本事。他们要说由他们说去,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第二百四十二章 输赢() 
他们两夫妻都是实干派,商议之后曼之就将自己的衣服收拾几件出来,欲要跟着伯醇一道去学校里住。娜琳从前院子过来,打眼瞧见,当然要拦住了她们,原本一个伯醇住在外头,已经叫家里担够了心,如今再出去一个曼之,那她们也别想要睡个安生觉了,每日里只给他们两个祷告都祷告不完。

    曼之对于长辈一般的娜琳还是有点敬畏的,她犹豫着去求助伯醇,伯醇一笑,揽住她的肩膀,哪管得娜琳说什么,只同她道一声好好照顾母亲和囡囡,就搂着曼之远去了。

    娜琳在后头气得直跺脚,回到余氏房中的时候还有些愤愤不平:“咱们家的大少奶奶真是叫人不知说什么好,大少爷做的事那么危险她都不想着劝诫一声,如今倒是同大少爷一起胡闹起来,这不两人将行李一拿都要住到学校里去了。太太,你可不能这么惯着他们,如今外头那么乱,他们再要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他们都是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在做什么想必都清楚得很,你就由着他们夫妻去吧。”若是就伯醇一人在外面,余氏心里还挂念的很,如今有曼之在,她倒可宽心几日。说起来,这一段时间长子院里的情形竟一天比一天好上许多,闻说伯醇早前一直都同曼之住在一起,她心里还盘算着要不了多些时日就能抱上孙子呢,若不是李岚峰出了意外,他二人也不必从葬礼后便分居至今。这会子既是满了百日,他们要一同出去那就去罢。

    余氏想着想着,一不留神就叫手上拿着的缝衣针扎了一下,她哎呀一声,慌得芳菲忙掀帘子进来道:“太太,怎么了?”低头一瞧她手指头上的血珠子,又无奈起来,“不是说了这针线活由我来做吗?您就是不听。”

    遂去取来棉花和布将她的手包扎起来。

    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娜琳插手的余地,娜琳将手笼在袖笼子里微微地笑道:“太太找了个好人儿,瞧这利落劲儿,就是咱们家的二小姐也不及她呢。”

    “谁说不是?她呀,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只恨遇着她晚了些。”

    余氏垂眸笑看芳菲一回,从她把芳菲带到旧京,也有小半年的光景。未免芳菲在旧京住的不习惯,余氏就没有单独给她分出院落,只是在自己院子的厢房里收拾出一间来,给她做闺房,又把自己身边的蔻儿指给了她,当真是诚心诚意的将芳菲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

    芳菲感激于此,对于余氏的起居就越发的上心。她原就是持家的好手,再经由余氏的教诲,慢慢就在李家站住了脚跟,小丫头们都知道她是太太身边新晋的红人,见面少不得尊她一声芳菲姑娘。

    连秀儿都没她这等好待遇,背着人同宛春艳羡道:“陈家的那位表小姐实在是厉害呀,翠枝都对她服服帖帖的。”

    宛春笑了一回,然而亦不免感叹芳菲的遭遇,没少仔细嘱咐了秀儿:“不要将芳菲姐姐的事情告诉别人,她已经在上海受了一次苦,绝不能够在我们李家再受一次苦了。”

    “我知道呢,绝不会说出去的。”秀儿指天发誓,宛春将她的手一握,直笑她憨直。

    娜琳眼瞅着芳菲将余氏做的针线活收拾起来,一错眼瞧见簸箩筐里有个鸳鸯戏水的红肚兜,不由问余氏:“太太这是给谁做的活计?”

    余氏轻揉着手指头,看一眼肚兜,又看一眼床上还剩下的几匹红布,神色不期然就黯淡下来:“是给囡囡做的。”

    “给四小姐?”娜琳好笑着道,“太太真是心急,四小姐还是个学生,哪里就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您这会子给她做嫁衣,收上两年颜色就该旧了。”

    哪里需要到两年?余氏心下叹息。

    顾纬那日来同她说的话,她至今言犹在耳。

    事到如今,张家已不是从前的张家,李家又何尝是从前的李家呢?从前,李承续在,众将莫不俯首称臣,张家也得避三分锋芒;后来李岚峰接替了李承续的位置,就隐隐向总统府低了头,可也算是平起平坐;现在,季元又接替了李岚峰的位置,若是张作凌还在,李家倒可因此得一时安稳,但正因为张作凌不在了,李家的实力就成了新任总统的心头刺,强了他怕,弱了他欺,真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容家“三足鼎立”的提议,恰好便可解此迷局。

    要是宛春当真嫁到容家,容张李三家随便哪两家结盟,都可制约其他一家。更或者,只需容李两家或是张李两家达成一致意见,对于另外一家来说都是不可战胜的对手。

    至于李家,她自觉无论是季元还是李承续都没有那个称霸天下的野心,故而,也就不怕容张两家结盟了。

    只是计划毕竟是计划,冷血而无情,余氏一想到要将年幼的女儿嫁到陌生的遥远的上海容家,心底里就由不得升腾起不舍来。她亲自缝制嫁衣,也是为了将来真到宛春不得不出嫁的那日,作为母亲总要对她有一番心意的。

    当然这些话都不便于同娜琳说,余氏今日好歹是将肚兜完成了,就放下针线,带着芳菲出去安排年节下的事宜。

    这会子离李岚峰故去刚及三个月,家里的缟素还没有完全的撤去,本着一切从简从忧的原则,自是不能添置喜庆的东西,连带去年挂着的红灯笼等物,早在李岚峰葬礼之前就都取下了。

    季元从部队里回来,推门见之,只觉得这个年过得十分冷清。

    他去上房里拜见了李承续,自长子故去,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之后,李承续的身体越发一日不如一日,今年整个冬天他都很少去政事堂,一应政务全权的委托给了张景祖新提拔上来的副总理,原财务部部长赵荫昌。

    季元来的时候,他正在屋里摆了一张棋盘,自己同自己对弈。

    季元在他对面坐下,拈了颗黑子就要落下,却被李承续伸手拦住:“别动,就差一步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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