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春归-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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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来的时候,他正在屋里摆了一张棋盘,自己同自己对弈。
季元在他对面坐下,拈了颗黑子就要落下,却被李承续伸手拦住:“别动,就差一步了。”说着,将白子一落,果然黑子大势已去,坐失大片江山。
季元笑道:“爷爷赢了?”
李承续摇一摇头:“不,是他赢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保国()
季元不解其意,看李承续面有疲惫之色,想是下了有一阵功夫了,忙就去搀扶了他起来,又倒一杯茶水端到李承续面前,自己在下首寻一把椅子坐下,方道:“他是谁?”
“是容家。”李承续慢慢的撇着茶汤沫子,轻嘬一口道。
他遇事总是谋定而后动,这一回在府中休养多日,早将这天下格局都想了个遍。闻听容家军进驻到江防线上,他就不得不多思考容家此举的用意。
用棋局做注,是他一贯爱用的推定方法,白子代表容家,黑子代表李家,他不停转换着立场走完这一盘棋,越到最后便越心惊,直至最后一招,才明白到底是自己疏忽了。
他疏忽了容家对于整个华夏的觊觎,还当他们真的愿意偏安一隅,只做个半壁江山之主。
茶烟袅袅,他的脸隐匿在烟雾里半明半晦。
季元低首锁眉,其实对于容家他亦有自己的想法,便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容家想要北伐,也得过了我们李家这一关才行,他们就是为了这层缘由,也得三思而后行。”
“的确,他们容家尚且还知道忌惮我们李家。”否则,容家军就不会是驻扎在江防线那么简单了。
李承续喝一口茶,看看肃肃如松下风的嫡孙,心中大为安慰,放下茶杯又问他道:“假如有一天,容家真的过了江防线,你要怎么做?”
季元想了想道:“自是要保住张家。”他们李家已经叛过一次前朝,岂能再叛一次今朝?这不是让李家遗臭万年么。
李承续倒不这么认为,摆一摆手道:“不,你要保的是国家,而不是张家,哪怕背负骂名也不能忘了这个原则:没有国,便没有家。”
“爷爷……”季元为之动容,站起了身看着他道,“孙儿谨记您的教诲,没有国就没有家。”
“是啊,你会记住的。”
李承续拍一拍他的肩膀,当年他没有记住,是因为末帝实在做了太多祸国殃民的事,由不得他不背叛。而如今,眼看着就要国泰民安,他又怎可忍心生灵涂炭?
似乎是为了给予季元信念,又似乎是为了给他一些警示,在季元告别的时候,李承续就将自己的那一副常用的棋盘送给了他,又道:“以后的棋局都由你来布下了。”历史的潮流总会淘汰老人,以便于给新人让出位子。对于李家的这位新人,李承续备怀希望。
季元得了棋盘自然要小心的安放,他携着它从正房里一路行至后厢,途中可巧遇着前来拜早年的周湘。
她同以往一样,过了腊月二十五就得随父母回老家过年,待到正月十五以后才能回到旧京,期间一别数日不能同好友相见,少不得要在年前一一拜会。
这会子她才从柳静语那里回来,顺路就到了宛春这里。
同季元在长廊里碰见,两人都是不觉一楞。
季元看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模样,活像是个雪人儿,倒是笑了:“你要找囡囡吗?她就在前面儿院子里。”他尚且记得周湘走错门的事情,这会子说出来不免有些打趣的意味。
周湘自个儿也想到了那一回的事,失笑一阵,看他怀里抱着四四方方的一张板,遂也问他:“这是做什么去?”
季元将棋盘翻过来给她看了一眼,道:“爷爷送我的好东西,无事时候也可打发时间。”
“哦。”周湘点一点头,背着手站在那里,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好。她直觉这一次再见季元,季元已经变得不像记忆里的那个跳脱的少年,他沉稳而礼貌,清逸而安详,害得她都不好意思同他说几句玩笑话。
季元倒不觉尴尬,怕她还是不知宛春的住处,干脆又道:“要不,还是我带你去囡囡那里吧。”说着,一闪身就走在了周湘的前头,果真把她领到宛春院子里,才同她告辞走开。
周湘扭着头,一直看他的背影消失在门槛处,背在身后的手不知不觉就扭成了个麻花样儿。其实方才她还是有很多话想同他说的,她想问他是否还在寻找晁慕言,想问他是否知道自己的心意,更想问他,自己比之慕言,该当如何?
可是不及她问,他就已经远去了。
周湘一时懊恼一时羞赧,进了宛春的屋子,还有些怔怔的出神,两人说了小半日的话,周湘因知道她府里的不幸,这会子不免多安慰宛春几句,又道:“你大嫂她还好吧?前儿我在街上遇到曼宜小姐,她的状况就不大好,瘦瘦的脸上也没了多少笑容,小小年纪看着叫人怪心疼的。”
宛春道:“大嫂这些日子比之前好许多了,前些时候大哥的学校缺少老师,大嫂就毛遂自荐去给他的学生当书画老师了。母亲说,让她有点事情做也好,那样就不会在家里胡思乱想了。”
“你们家的人都这般善解人意。”周湘感慨着,拜过了早年,她也不便于多留,又同宛春说几句让她注意身体的话,方两厢告别离去。
说话间已经到了腊月二十八,伯醇的学校终于愿意关门放假了。
他这几日同曼之都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平日他一人倒还罢了,如今多个******,不免就觉得校舍过于简陋。首先于洗漱上就不大便利,宿舍没有热水,要洗澡还得自己去食堂后厨烧水,再者宿舍里也没有暖气,烧了水还要将炉子拎进屋里烤一烤,才敢脱衣服简单洗洗。幸而女生宿舍那边还有个澡堂子,隔三差五曼之还能去泡泡澡,要不然整个人都觉得要臭掉一般。
个人卫生上的事情解决了,衣食上就又不济起来。曼之在家里住惯了,入冬就有暖气,何尝知道冷的滋味?不想到了学校,苦于经费不够,宿舍里只给每人发了厚厚的一床被褥,勉强过冬。
曼之起先还强忍着寒冷,过不上几日,再上课的时候直觉手都要伸不出来了,她便一面哈气,一面抓紧给学生示范。伯醇从窗户外头路过,心里很不是味道。(。)
第二百四十四章 及时()
下了课伯醇就把曼之叫过办公室,关上门来,将她的两只手一拉,瞧着都要冻成个馒头了,又是心疼又是好笑道:“冷成这样,怎地都没听你说一声?”
曼之微笑道:“学生们也冷,照样一课不落的来学习,我为人师表,岂能还不如个学生?”
“你呀。”伯醇失笑摇摇头,握着她的手半天,没把她的手焐热,倒把自己的手心冻得冰凉,思虑之下,干脆将自己的衣襟解开,把曼之的手塞进怀里去。
曼之大骇,忙就要抽出来,却叫他制止住:“别动,捂一捂就没那么僵硬了。”
曼之羞红脸:“这是在学校里,叫人看见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是我的夫人,我是你的夫君,我给我的夫人捂一捂手,难道不应该吗?”伯醇振振有词,他这两日对于曼之的态度越发的亲昵和蔼,曼之的心也就在他的体贴里无声的融化了。
她两人送走了放假的学生,又回房里收拾完行囊,这才要相约往家里去。
谁知还没走出宿舍的院子,就叫学校里看大门的门卫给拦了回去道:“校长,夫人,外头走不成了。来了一群人,堵着门又要闹呢。”
“又来人了?”曼之颇有些无奈,都到年根底儿了,原还以为能安生的过完这几日,想不到这会子还有人来,便问那门卫,“这一回是闹着要干什么?”
门卫白着脸道:“大抵还是打砸抢的老一套,我瞧着好几个小伙子手里都拿着棍棒呢。校长,夫人,你们还是避一避吧。”
“避又能避到哪里去?”伯醇目光深沉,望一望头顶同样深沉欲雪的天,半晌方对那门卫道,“等一下我引开那些人,你护着夫人先离开。”
“这不行。”
曼之断然拒绝他的提议,挽住他的胳膊道:“我们两个是一起来的,要走也是一起走,我不能留下你在这里。”
“可是不留下我的话,外面的人是不会安心放我们走的。”
哪一次他们来不叫骂一通才甘心?平常骂他,他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可曼之是什么人?她是总统府的大小姐,是他李伯醇的妻子,长至如今都没受过什么委屈,他又岂能让她被人欺负?
伯醇决意要让曼之走,曼之又急又恼,红着眼泫然欲滴:“他们凭什么要打我们骂我们?我们做错什么了,我们是学习日本的文化,又不是要买日本的东西,他们当真有能耐的话就去东北找日本人拼命啊,打砸中国人算什么本事?不行,我要出去同他们说理去。”说着,人就要往外走。
“曼之,你同他们是说不通的。”
伯醇慌得一把抱住了她,紧紧搂住她的脊背:“他们已经被怒火冲昏头脑了,你出去,只会让他们伤害到你,我不想让你受伤害。”
“可是……我也不想让你受伤害。”曼之彷徨而伤心的回抱住伯醇,她第一次深刻地知道自己的丈夫每日里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
夫妻二人仿佛林中的鸟,相依着落在空荡的校园里。
门卫忍不住悲怜起他们的遭遇,心底里暗暗含了一口气,便转过身就往外走,他就不信了,这一次还撵不走这些个胡闹的人了。
他啐啐朝掌心吐了两口吐沫,又从校门后摸出一条长长的扁担来,那还是后厨买菜的时候落下的,他便摸来全当是个武器。隔着校门的缝隙,便往外瞅一瞅,咦,外头起先还簇拥了一群的人,这会子竟都瞧不见了。
他不觉有些意外,将门栓子一撩,稍稍将门缝开得大些,探头往外看去。却瞧那些个打砸的年轻人并没有走,只是一窝蜂的都围到另一辆车子那边去了。
这就更让人奇怪了,日文学校的选址并不是什么热闹的地方,寻常学生们来上课,想买些的吃的就得要走好远,这会子哪里有车辆往这儿来呢?不由得,就越发往外站了几步。
忽而闻听有个女孩子的说话声,如同碎玉,脆生生地道:“你们真是糊涂到了家,你们岂知镇守这学校的是什么人?他们一个是我的大哥,李家的大公子李伯醇,一个是我大嫂,张家的大小姐张曼之。张总统和我父亲因何而死,你们也都清楚得很,试问这世间还有谁比我们张李两家更痛恨日本人!你们今日却来砸这学校,骂我的大哥和大嫂,凭你们也配说爱国!”
“我们如何不配,他们学习日本文化,就是卖国,就是通敌!”
似乎是让那个女孩子说红了脸,人群里一个高大的小伙子激动地挥舞着棍棒叫嚣起来。
女孩儿也不恼,只是越发冷静地斥责他道:“难道日本人学习我们的文化也是通敌,也是卖国吗?若真如此,他们怎么还会侵占东三省,割我国土,屠我子民?”
“那是……那是他们……正因他们要侵占中国,才要学习中国文化!”
被宛春驳斥的体无完肤的男子更加的怒火高涨,棍棒也挥舞的更加急迫,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明他内心的自信和倔强。
忽而闻听有个女孩子的说话声,如同碎玉,脆生生地道:“你们真是糊涂到了家,你们岂知镇守这学校的是什么人?他们一个是我的大哥,李家的大公子李伯醇,一个是我大嫂,张家的大小姐张曼之。张总统和我父亲因何而死,你们也都清楚得很,试问这世间还有谁比我们张李两家更痛恨日本人!你们今日却来砸这学校,骂我的大哥和大嫂,凭你们也配说爱国!”
“我们如何不配,他们学习日本文化,就是卖国,就是通敌!”
似乎是让那个女孩子说红了脸,人群里一个高大的小伙子激动地挥舞着棍棒叫嚣起来。
女孩儿也不恼,只是越发冷静地斥责他道:“难道日本人学习我们的文化也是通敌,也是卖国吗?若真如此,他们怎么还会侵占东三省,割我国土,屠我子民?”
“那是……那是他们……正因他们要侵占中国,才要学习中国文化!”
被宛春驳斥的体无完肤的男子更加的怒火高涨,棍棒也挥舞的更加急迫,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明他内心的自信和倔强。(。)
第二百四十五章 喜事()
张景侗见他们跑走,一时也顾不得去追,只是追着宛春问她:“囡囡,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宛春摇摇头,既是撵走了打砸的人,她的心也可放下来,忙道:“我得去找我大哥和大嫂了。”瞧方才那群人的样子,定然不是第一次来,也不知他们在里面情况如何了。
张景侗点点头,忙跟着她一块往校里去。
他今日才从部队里坐车回来,原是要去二哥的报社走一遭,到了那儿才知二哥也已放假了,就命人绕回来直接回总统府。走到半路遇着宛春乘坐的车辆,直觉熟悉得很,便叫人一路跟来。
到了地方才暗自庆幸,自己是跟的对了,要不然还不知那帮混小子闹出什么大事来。
这会儿眼见宛春无碍,又听她是来寻伯醇和曼之,自然心下好奇得紧。他多日未回家,自是不知道曼之已经成为了伯醇校里的一名老师,一时姐弟俩见了面,曼之又是井又是喜,拉住他的胳膊道:“弟怎么也来了?难不成是同四妹妹约好了的?”
景侗笑摆手道:“阴差阳错,就跟着囡囡来到这儿了,却不想能见到大姐。”说着,又看她和伯醇手拉手,十分亲密的样子,心里只道自己不在的这些时日,果然许多事情都有了变化,大姐也不再是那个冰冷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倒有些小女人的温婉情态来。
他欣喜于曼之同伯醇之间关系的改变,忙又和伯醇问了好。
伯醇看他和宛春两人来,从门卫那里得知是他们赶走了闹事的人,直道是太麻烦,然而面上的喜色却是遮掩不掉的。
他们兄妹姐弟之间一面说着话,一面将行李都放到车上去,景侗还得回总统府,不便于和他们一道,于是曼之和伯醇就都坐上了宛春的车子,回静安官邸去。
没有红灯笼,没有烟花炮竹,这个年注定过得冷冷清清。又因时局不稳,仲清和李岚藻那里便都各自打了电话同余氏和李承续拜了年,今年两家就不到旧京来了。
宛春每日里也只和秀儿翠枝在一处玩耍,甚少到外头去。这****从季元院子里回来,正冻得缩手缩脚,一入门就问秀儿找暖手炉。
她不问,秀儿倒没说,一问及秀儿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偷偷笑着对她道:“四小姐的暖手炉一早就叫咱们家的大少爷拿去了。”
“大哥拿我的暖手炉做什么?”宛春暗暗纳罕,没有暖手炉,她就去**头上搜那一个熏笼,若是燃了香,倒也可做个暖手的宝贝。只是这一翻找,才发现熏笼也不见了。
问过秀儿,才知连熏笼也被伯醇拿走了,走时只留了一句话给秀儿说是她屋子里有三两个,拿走一个倒也不算什么。
宛春好笑了道:“我屋子里原是有三个暖手炉,可也是因为那年湄心和金丽来,母亲怕她两个冻着,才叫人拿给我们的。后来湄心和金丽各自回家,我就一人送了她们一个,如今只剩下这一个,还叫大哥拿去了。不行,我得找他要回来,他不该我就该再给我买一个才是。”要不然这一整个隆冬,可叫她怎么度过呢?
她顽皮起来,还像个孩子,便说做就做,带上秀儿就去凝辉园找伯醇去。可巧凝辉园的丫头碧儿说,大少爷和大少奶奶都往前院正房里见余氏了,不在院里。
宛春于是又和秀儿到她母亲那里去,一进门就看芳菲和曼之都在余氏下首坐着,正说着家常话。宛春拿眼四下看看,并没有看到伯醇,只好进门向余氏道:“妈妈,大哥呢?”
余氏招招手唤她坐下道:“你大哥出门拜会朋友了,你来得正好,我才和你大嫂她们提到你呢。我这里有一批旧日的大毛料子,放在仓库里一时忘了做成衣裳。今年天寒,给你们几个拿去做衣服正好,你下午无事的话,我就叫人来给你们三个量一量尺寸。”
“那当然好极了,我现在放假赋闲在家,哪有那么多事可做?母亲,下午就叫裁缝师傅过来吧。”宛春听到要做衣服,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就又同她母亲商讨了一番衣服的样式,说着还问了她的大嫂和芳菲:“你们喜欢什么样子的?”
曼之和芳菲都道随意。
宛春转过头的时候,冷不丁瞧着曼之手里的暖手炉子分外眼熟,再三打量一番,禁不住掩口就笑个不住。余氏诧异看着小女儿,又是好笑又是好奇道:“这个傻丫头,做什么笑成这样?”
宛春掩住口,好不容易止住笑,才同余氏道:“母亲,大哥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妹妹。我今儿找了一天的暖手炉和熏笼,秀儿说让我不必找,都让大哥拿去了。我起先还困惑,大哥好好地拿我的暖手炉做什么,这会子见到大嫂,我才算是明白了。”她说话的时候,一双水眸只管盯着曼之的手瞧,余氏和芳菲循她目光一道望去,瞧见曼之手里的暖手炉,不觉都笑了。
曼之老大不好意思,小小的暖手炉捧也不是还也不是,倒是余氏给她解围,一指宛春额头道:“你这丫头,又打趣你大嫂做什么?你要暖手炉,我的屋子里还有两个呢,都送与你罢。”
“那就谢谢妈妈啦。”
宛春又笑一回,曼之脸上红彤彤的,一时坐不住,见芳菲有事去忙,赶紧也起身跟着她出去了。芳菲出门还不忘安慰她:“大少爷是疼你呢,四小姐不过说两句玩笑话,你别往心里去呀,大少奶奶。”
“无事,我知道她玩笑来的。”只是伯醇体贴她的心思太过明显,由不得她不害羞。
她们走后,宛春在她母亲那里坐不上片刻,拐了一个暖手炉也就出来了。
秀儿笑她得便宜乖,宛春道:“这半年来家里几乎没个喜事,我说几句玩笑话逗逗母亲呢。”自她父亲去后,余氏的身子也就不如以往那样康健,气色也一日比一日暗沉,做儿女的哪怕是彩衣娱亲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