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春归-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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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姨母说过,待一仁中学毕业后,也要将他送往英国的,便于他和湄心姐弟之间互相有个照应,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
一仁道:“是我个人的选择,我母亲她们原是要送我去英国的,可我想着,咱们自己国家的文化亦很出色,我的国文还没有学习透彻,贸然出去留学倒不甚妥当。不如先在国内读完大学,再去国外进修也是极好的。”
“如此看来,你竟是很有想法的人。”敏珠从旁大为欣赏他的魄力,赞叹一回,遂也道,“我亦觉得我们国家的精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在我身边总有些人崇洋媚外,觉得月亮都是外国的圆,真叫人不以为然。”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倒不必过于介怀。”
一仁笑着开解敏珠,宛春对于他们两个的话题不做评论,见秀儿来,便吩咐她今日的晚饭多预备些,将有南京特色的菜肴都一一做上桌,势必要好生招待一仁。
一仁从前同他母亲在李家小住的时候,就很喜欢这位温和柔美的四姐姐,这会子瞧她嫁人之后,脾气依旧温和可亲,但于做事上的态度却较之以往干练起来,颇有点他姨母余氏的影子。只不过余氏的威风是在世家中经年累积下来的,而宛春的厉害却是后天里养成的,由是并不使人觉得敬畏,倒更加地让人沉迷于她的魅力之中。
饭桌上多了一个人,且还是一个聊得来的人,敏珠的话便比往常多了些许,屋子里也比往常热闹许多。吃过饭,宛春安排着一仁在客房中住下,余光瞥见敏珠不停地给她使眼色,笑了一笑,才追加一句:“你放心的住下,南京城可玩的地方还很多,待明日我使人送你出去四下逛一逛,也不枉你来这一遭。”
敏珠听罢,俏脸上带起微笑,忙道:“正是呢,我们南京可是六朝古都,你不是喜欢古老文化么,明儿我有空得很,可以免费做你的导游,带你游览一圈。”
“那可真要劳累四姐姐和九小姐了。”一仁大方谢过她二人的好意,自跟着李桧洗漱歇息去了。
宛春捏一捏敏珠的小鼻梁道:“小鬼头,你带着他玩可以,可不要想什么点子欺负他呀。”
敏珠没好气白她一眼:“在你心里,我是那样不堪的人吗?你的家人,我自会好生照顾的,你不说谢我,反倒诬赖我。”
“是了,是了,我多谢九小姐成不成?”宛春笑着哄她两句,携起她的手,亦往楼上歇息去了。
由是接下来的几日,江一仁都同敏珠一道坐车出去,在南京城各处观光游览。他是心怀坦荡的人,敏珠又极为聪明伶俐,宛春并不觉得她们出去是怎样不应该的事情,反是秀儿多心,劝她几句:“毕竟都是未结婚的男女,总在一处,便是没有什么,人家也会说闲话的。”
宛春笑道:“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哪里管得了那么许多?你不叫他们两个出去,才是让他们难堪呢。”倒说得秀儿哑口无言。
不过一仁虽说住下,倒也没能住多久,左不过三五天的功夫,掐算时间已过了八月半,忙来向宛春辞行道:“几乎忘了告诉四姐姐,母亲还曾嘱咐我往上海去一趟,拜会拜会二姐和二姐夫,我还有半月的功夫就要开学了,这会子再不去只怕往后就没时间去了。”
他要去上海看仲清,宛春当然不能阻拦,想起自己也有信要给仲清,遂使人收拾许多南京当地的特产,同书信一起叫一仁一道带给仲清。
一仁对于这样的任务自然愿意接受,辞别了宛春,想着同敏珠也算是相识的朋友了,又去敏珠那里辞行。敏珠不料他走得这样急,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话留住他,只好同宛春一起送他出门。
宛春瞧她闷闷不乐的模样,笑道:“他九月里还要到南京上学,那时候必然还会再来这边,你不必要难过。”
“啐,谁要难过呢,他来不来同我有何干系,我只是……我只是今天头有点不舒服罢了。”
敏珠着急澄清一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宛春的话分明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却像是一颗石子,投进她的心湖里,荡漾起无数的涟漪,酸酸甜甜的,活似吞了一个山楂糕。
宛春一笑转身,浑然不觉她的小儿女心思。
她近来于医学上越发痴迷,每日吃过晚饭还要挑灯学习到深夜才罢休,是以对于窗外事,几乎都处于失聪的地步。
眼看日子就这么平淡如水的一天天从指缝间溜过去,眨眼间就到了九月。这日正逢九九重阳,有了前番敏珠与方红英争吵的一起事故,容国钧和徐氏便默许了宛春和敏珠在山房过节,只是命人给她姑嫂两个送了茱萸和重阳糕来。
而山房这边,李桧也早就买来各色盆栽菊花,一盆盆像是流水席一般的送到院子里,廊檐屋角无一不放。宛春和秀儿看见菊花,倒应了北地的风俗,遂将菊花枝叶贴在门窗上,取“解除凶秽,已召吉祥”之意。敏珠还是头一回见识北地习俗,不觉感到新鲜,也凑趣在自己房中门窗贴了几片菊花叶儿。
她们姑嫂忙完过,敏珠便道:“今日既是重阳佳节,登高必是少不了的,咱们往山上尼姑庵瞧瞧去吧,她那里应时花卉多得很,我们两个登高赏花岂不美哉!”
这是个好主意,宛春自然点头应和,二人吃过早饭,也不用车,便带了秀儿并两个听差,一道往山上走去。
尼姑庵后院里果如敏珠所说,种了不少的时令花卉,敏珠和宛春一面赏着美人蕉,一面道:“我见书上写,蕉叶覆鹿,可惜我们只有蕉,却没有鹿,未免失去意味。若不然,就是有酒也是好的。”
宛春嗔她做梦,说道:“佛门净地,岂容酒肉玷污,你尽早打消这个念头。”
敏珠不以为然,反倒更加跃跃欲试:“你岂不闻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你心中有酒,便见我喝的是酒,可我心中无酒,是以我喝什么都没关系。”
她的歪理邪说几乎有一箩筐,宛春哪里说得过她?索性道:“横竖这会子是没有酒的,你想喝只怕也喝不着。”
敏珠偏过头冲她微微地笑:“谁说没有酒了?我若是找出来,你可要陪我喝两杯的。”说着,就将宛春的手一拉,两个人遂从前头佛堂径自绕到后院,后院是尼姑们的住处,此刻外头香客众多,师父们早就出去待客了,整个后院都静悄悄的。敏珠领着宛春到后院的一株杏花树下,挽起袖子就同宛春道:“从前六哥带我来的时候,见这儿的杏花开得甚好,就让人摘了许多做杏花酒,埋在树底下。要是不提,我几乎要忘记了这件事。”
杏仁露宛春听说过,杏花酒倒是头一回见,且想起这个主意的又是容家的少爷小姐,宛春一时也倍感新鲜,帮着敏珠一道挖土。不多时,果然从树底下挖出一个小酒坛子来,两人欢呼一声,赶紧将酒坛子洗净,刚拆开酒坛上的封口,顿觉奇异的酒香扑鼻而来。
饶是宛春大呼罪过,也经不得敏珠诱惑,同她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足喝了许多下去。待得秀儿找过来的时候,姑嫂两个趴在后院的石台上,已经站不起身来了。
秀儿晃了这一个,又去晃那一个,半天都没唤起她们,不得不掩住鼻子,遮去酒味,跺脚气道:“好端端的大家闺秀不做,偏要做个酒鬼,且还是在庵里,也不怕佛祖们生气。”
宛春和敏珠醉生梦死起来,哪里听得到她的啰嗦,自然仍是大睡她们的。秀儿照顾一个还好,偏生眼面前儿是两个,她不能丢下任何一个不管,可又不能一人带着她们两个人下山去。
好在庵里的姑子们都认识敏珠和宛春,见她们喝酒也不敢多嘴,忙上来两个人帮助秀儿把敏珠和宛春送到厢房里去休息。九月秋凉,石台子又冷冰冰的,喝些酒得罪菩萨不怕,就怕她们两个人伤了身体才是不妙。
只是不巧,她们在庵里熟睡的时候,一个多月不曾回来的容绍唐,偏在这一日回来了。原来他们容家最重风俗礼节,寻常日子不见面也就罢了,哪有重阳节还在外头过得道理?容绍唐便放了沈岸他们一日的假,自己往容家老宅请过安之后,得知宛春和敏珠并没有去老宅,俱都在山房里过节,遂又转道往山房来。(。)
第三百一十一章 醉酒()
孰料他在山房等了一个下午,也不见她们姑嫂两个人,想想只怕事有不妥,赶紧带人往庵里去,半道遇见听从庵中住持吩咐往玉兰山房报平安的姑子,听闻宛春和敏珠二人在庵里喝醉了酒,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到达山顶便随姑子往后院而去。
秀儿正守在后院厢房那里照顾宛春和敏珠两个,一见容绍唐大跨步迈进来,当即骇一跳,忙站起身道:“六爷来啦。”
容绍唐冲她点一点头,旋即问道:“六少奶奶和九小姐呢?”
秀儿指一指房中,容绍唐掀开半卷的秋香色帷幕,一进房中果然闻见阵阵酒气扑鼻而来,他顿了一顿,紧锁着眉头走至床前,瞧着敏珠睡在床里,宛春睡在床外,姑嫂两个都是十分酣然的模样。他伸一伸手,先是晃了晃宛春,半晌毫无动静,无奈只得再过去晃一晃敏珠,幸而敏珠的酒量比宛春要好一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望向他道:“干嘛呀?”
“干嘛?你们这么醉酒赖在庵里不走,你说我要干嘛?还不快起来跟我回去。”
容绍唐没甚好语气的低低斥责敏珠几句,拉着她的胳膊就要将她拽起来,敏珠醒是醒了,可酒劲还没过去,浑身上下都是散了骨头一般,哪里拖拽的起来?便躺在那里冲她哥哥嘟囔着道:“我不要回去,你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睡在庵里像什么样子?”容绍唐眉头皱的更紧,待要强把她拉起,无奈偏生两人中间还隔着一个宛春,要拖动敏珠势必要从宛春身上过去的。他想了想,只好先将敏珠的胳膊放下,弯下身便要将宛春从床上抱起来,再对敏珠作些安排。
不想宛春的身子娇弱,庵里厢房又素来简陋,只有薄衾附体,睡到这个时候,早就将一身玉骨冻得冰一样凉。此刻忽然落尽温暖的怀抱里,她自然而然的就腾起胳膊,紧紧环抱住容绍唐的腰身,将面颊胸脯都尽量往温暖的地方靠过去。
容绍唐本打算将她抱过来交给秀儿先照顾,再去把敏珠唤起,不料生出这样的变故,他一时放不开手,又不能强行的将宛春丢开不管,怔忡之下,遂叫过秀儿道:“六少奶奶由我带下山去,你把九小姐叫起来,外头有人接应你,让他把九小姐背下山去吧。”
“是,六爷。”
难得他过来帮忙,秀儿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待他一走,赶紧死命摇醒敏珠,将她扶起来搀出院门,果然门外有两个青袍侍从等着她们,一见她们出来即刻上前将敏珠背起,赶往山房去。
容绍唐已经先她们一步回去了,宛春睡着后异常乖觉灵巧,窝在她怀中紧闭着双眸,像是遗落人间的精灵,兼之体态也轻盈,是以容绍唐并不觉得累,一路上反而放慢脚步,生怕颠簸了她。
只是刚回到山房的时候,却陡然出了意外,宛春喝下去的那些酒,被山风一吹,登时就吐了容绍唐一身,吓得看门的人手忙脚乱,赶着上前给他掸也不是,擦也不是。容绍唐本身爱洁净,对于酒糟之物自然颇多厌恶,可是面对醉酒的人,他又无法在这时候说出责备的话,便命那门房守在原地等敏珠他们来,自己却强忍不悦,将宛春送往楼上卧室。
她吐得时候,自身多少也沾了一些,总不好就这样的睡去,容绍唐原要叫唤秀儿,一想秀儿还在敏珠那里,倒是不能及时喊她过来。再欲去叫旁人,可是山房是宛春的家产,自她来后,除却灶房洒扫的几个老妈子和秀儿并敏珠的两个丫头,余者全是她从李家带回来的听差。他总不能叫粗手粗脚的老妈子来照顾宛春,更不能让听差们来了。
踌躇之下,只好自己动手,微微地闭目,将宛春身上脏衣服褪去,换了一身睡衣来,送到浴房中又为她擦洗了面颊和脖子。自己身上的脏衣服自然也是要脱下的,他稍事洗漱一番,换了一身睡衣出来,或许是因为才吐的酒,心里不舒坦,他一出来正见得宛春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乎要掉下地去,吓得他一个跃步上前,忙将宛春身子接住,推到里头。
这才好容易安心一些,等他从敏珠那边回来的时候,宛春居然又翻到床外头来了。
他竟不知她睡的这么不老实,容绍唐气急反笑,再次将宛春往床里头挪了一挪身子,谁知胳膊才伸过去,就让她抱个严实。冰凉光滑如丝绸一般的面颊,贴着他的腕子缓缓的蹭了一蹭,直到找到舒服的地方,才安然趴在上面再无动静。
这……这个李家来的四小姐……把他容六当个枕头不成?
容绍唐眼角处微微地跳动,他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只要他一动,宛春就极不高兴的越发抱紧他。他的腕子上还带着一只百达翡丽的手表,若要强行将手抽过来,势必会伤着她面颊,纵使他不喜这位家中为他强娶来的的六少奶奶,可也不喜欢那样标致的面孔上会因为他的举动而留下伤痕,是以一时倒入了两难之地。
且说秀儿送敏珠回房后,因不放心敏珠的醉酒,便跟着她的两个丫头亲自照料她入睡,才急急赶着回宛春这里。她想容绍唐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少爷,只怕做不来伺候人的细活,而山房中的老妈子多上了年纪,怕是也照顾不好宛春的,宛春那边的情形只怕是一团糟糕。
她从星苑一路小跑着到这边上了楼,脚步声踢踏踢踏在静夜里十分的响亮,容绍唐一听动静,忙问一声:“是谁?”
秀儿隔着长廊回道:“是我,六爷,少奶奶她好些了吗?“
听见是秀儿的声音,容绍唐微微地松口气,想着她来自己或许便可脱身了。于是弯下腰去,就要将宛春的脑袋从自己胳膊上放回到枕头上,不料,他这一动,越发惊动宛春,原是抱在他胳膊上的手,在他弯腰的刹那,转而就搂在他的腰身上,像是从庵里头回来的那样,紧抱着他不放。
容绍唐试着几次,都没能松开她的手,耳听秀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里不觉叫苦一声。他和宛春虽是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平素又多不亲近,宛春的脾气他是见识过的,设若叫秀儿看见眼前这一番情形,再告诉了宛春,她定会误以为自己趁机做小人,那么明儿自己可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当下便趁着秀儿还未曾过来,忙道:“六少奶奶已经睡下了,你回去歇息吧。”(。)
第三百一十二章 同床()
“可是六少奶奶她……”她还没有人照顾的呀,秀儿站在门外犹疑不定。
容绍唐便又强调着道:“六少奶奶这里有我照应,你无需担心。”
“哦,那……那好吧。”
秀儿想他和宛春毕竟是夫妻,夫妻之间总归要比她一个丫头要来的亲近,容绍唐既说了宛春不用她照料,她只得下楼回自己的卧室睡去了。
容绍唐打发走秀儿,思量自己总不能就这样子撑在宛春上头睡一夜,权衡一番,便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胳膊放平,就在宛春身侧躺了下来。他的胳膊垫在宛春的颈子下,怀里偎着的是宛春的身子,两个人近的仿佛是连体的婴儿。他的气息,混合着宛春的气息,夹杂着些许酒意凝结成一团,萦绕在整间屋子里,纵使他没有喝酒,这会子也觉得有些熏熏然了。
上一回他们在李家虽也曾在一张床上共枕过,可是毕竟不如今日这般亲昵,他只要一低头,便可看见侧卧在他怀抱中的女孩子那张温柔莹润的面庞,长长的颤动的睫毛,高高的挺起的鼻梁,红红的微抿的嘴唇,无一不精致,怪道人都说软玉温香,他总算可识这话的真谛。
灯下看美人是越看越美丽的,更何况他看得还是个醉了的睡美人,要说容绍唐起先还有些恼她姑嫂两个喝了太多的酒,这会子全然都将那些恼意忘了个干净,只记得宛春这会子的美好,一时心悦之下,不由伸出手在她鼻梁上轻点了一点,指尖又不自觉划过她的面颊,她的耳廓,最终却停在了她的红唇上徘徊不去。
说起来倒是不怕人笑话,他贵为容府的六少爷,几乎已将整个南京城数得着名儿的名媛玉女看了个遍,女朋友也曾似真非真的谈了二三,可真要说到有肌肤之亲的,除却同可如玩笑间打闹的几下,竟再无旁人。宛春,是他的夫人,亦是他头一个抱在怀中酣睡的女人。
设若她不是李家的女儿,设若他们相遇的方式更加浪漫单纯一些,或许……他会甘愿娶这样一个可人的女子为妻,他在外戎马天涯,她在内相夫教子,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她偏偏是李家的四小姐,而他,又偏偏是容家的六少爷。
迟早有一天,南北两地的战争问题,会使得他们夫妻反目成仇。到那时,他们之间又会是什么情形呢?
容绍唐想象不到,亦不愿在这难得温馨的时刻去想那等残酷的事情。秋夜的山风比往常要迅猛而刚烈,扑棱棱地拍打着窗户,容绍唐下意识抱紧宛春,将被子拉起来直盖到两人脖子上去,这才闭目沉沉的睡去。
敏珠住的星苑在靠山腰的小楼上,她经历一宿的醉酒,早起乍推门,便看底下一地落叶,似是风卷过的残云。她揉了一揉额头,伺候她的丫头疏篱哒哒的跑上楼,送了一碗醒酒汤给她,笑道:“正料着你要起呢,倒赶了个巧,这是六爷让人吩咐煮来的,特意使我送一碗给小姐你喝呢。”
“六爷?你说六哥来山房了?”
敏珠接过醒酒汤喝了两口,忽的想起了什么,便问疏篱:“我昨天不是在庵里的吗,如何回来了?还有六少奶奶她人呢?”
疏篱笑道:“你还说呢,昨儿个你哄我说要和六少奶奶去山上登高,一去就没个影儿,六爷在山房等你和六少奶奶一下午也不见你们回来,担心你们会出事,就上山找你们,谁知道找回来两个酒鬼。初见底下人将你背回来的时候,几乎没把我和秋芸吓死,还当你又旧病复发了呢。”
敏珠听她说,自己也跟着笑起来:“我原以为杏花酒同果子酒是一样的,喝不醉人,哪知喝不上几口,人就不听使唤了。你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