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春归-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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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那日一时兴起进那间酒楼吃饭,怕是永远都不知道他们私下会面一事的。
她只是凭借直觉倍感起疑,季元却深知这其中定有猫腻。再一推算宛春说的他们私下会面的日期,联想起前后那阵子南北两地发生的事情,略一沉吟,不由将手在膝上一拍,恼声恨道:“谭家竖子不足为谋也!”
宛春一惊,忙道:“姐夫他到底想干什么?”
季元恨道:“他要背叛李家,投靠容家去了。妹妹可能不清楚,去年谭家曾把沿海的驻军都拉回了内陆,那时我和爷爷就曾探讨过他此举意欲何为,亦曾去电问过他,他只说是调整几支队伍回内陆进行演练。我们想他毕竟是我们李家的女婿,没有必要对我们撒谎,倒也并未在意。如今听了你的话,那谭家竖子将沿海驻军拉回内陆,哪里是为了演练,而是向他们容家示好呢。”毕竟上海是李家安插在容家心腹上的一根毒刺,或早或晚,都得刺他一刺,容家憎恶谭汝霖的兵马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设若谭汝霖将沿海守军都拉回上海当地,这就无异于是胳膊肘往外拐了。倘或他再与容家达成了结盟,那么上海方面的驻军不但不能成为李家的左膀右臂,反而还会成为一把双刃剑,把李家自己割得遍体鳞伤。
假使这一切都如同他所预料,那么……那么仲清的处境,必然是危险极了。
唯有仲清处境危险,谭汝霖才敢铤而走险,甩开李家奔向容家。
季元忙将其中利害告知宛春,宛春心里扑通跳了两跳,对于谭汝霖的为人,她早有所见识。先是李玉君,再是陈芳菲,这等薄情寡耻且见色忘义之人,能对李家忠心才是奇怪呢。只不过,她们就任由他在上海作威作福不成?还有她的二姐仲清,现如今还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她来时虽叫秀儿和李桧去上海送了消息,叵耐随军的时候出发太急,也没能给秀儿她们留个口信,万一二姐真有个什么事儿,秀儿可要到哪里找她诉说去?
宛春急得几欲将唇咬破,只恨自己处事不周全,季元拍一拍她的肩,劝慰着她道:“此事非你的错,也是我们李家识人不清,错让二姐姐落到狼窝虎穴里。妹妹放心,我既是知道此事,必不能让谭家欺负到我们李家头上去,我稍后就写一封信送到李家,叫母亲告知姑母一声,往镇守使署探视探视二姐,若二姐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谭家就等着给二姐谢罪吧。”
“眼下也只好如此了。”
想来有姑母在上海,谭汝霖就是再兴风作浪,也得收敛几分。至于他和容家的结盟,哼,有她在容家一日,岂会让他们谭家过得安心?
宛春暗里咬牙,重活一世,她对于薄情的男子总是厌恨至极,前番为着仲清和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她已经放过了他一马,想不到竟会给仲清留下这么大的后患。且等着她回到南京,头一件事就是找他们谭家算账去。
他们两兄妹只顾着在帐子里说话,不料隔墙有耳,那帐子又分明是个不隔音的,张景侗抱着小志,原是想宛春昨夜温善的好态度,一念兴起,正待要以小志做借口来找宛春说说话,谁知就听到他们兄妹说起谭家投靠容家一事来。
这可真是个了不得的坏消息,那上海能被李家从容家口中夺过来,正是因为上海的镇守使是李家的东床快婿。而今这东床快婿居然另择新榻而卧,不说李家损失一员猛将,单他们张家而言,便已失了一统江山的先机。
张景侗修眉微沉,一双幽暗的眸子中波光冷凝,片刻,方抱着小志循着来时的路,慢慢走了回去。小志自昨夜之后,已经同他十分的亲密,这会子瞧他往回走,不由问道:“张叔叔,我们不是要来找大姐姐的吗?”
张景侗淡淡一笑,抱紧了他道:“我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做,得赶紧回去。小志听话,先去同哥哥们骑马,回头叔叔再带你去找大姐姐。”话毕,随手就招来一个路过的士兵道,“把孩子带去玩一会儿,待我忙完事情再来找你们。”
士兵敬个军礼,战战兢兢从他怀中接过小志,自去带他往别处玩去。
张景侗理一理被孩子的手脚弄乱的衣襟,一刻也不停留地大步向一个正在拆卸的帐篷走去,一入内便对帐篷里的人道:“你们都先出去吧,这里有我和郭将军就够了。”
三个正忙着拆帐篷的士兵连连点头,退了出去。张景侗便将那一半耷拉下来的帐篷一拉,仍是拉回了原处。
郭奇志瞧他神色不对,举止又是在奇怪得很,不觉在帐篷里的小马扎上坐下来,笑望他一眼道:“少帅今儿是怎么了?怎敢惊动你来给我拆帐篷?”
张景侗不言,亦从旁边拿过一个小马扎,靠近他坐下方道:“郭叔叔,我有件要紧事要同你说。”便将从宛春那边听来的事,一句一句,句句不落的全都告诉了郭奇志。
郭奇志果然也是一惊:“少帅当真听得清楚,谭汝霖背叛李家要投靠容家去了?”
“嗯,我听得再清楚不过。”张景侗再三颔首,“据说他的人同容家的人已经四下会过面了。”
“不妙,不妙,大为不妙啊。”
郭奇志抚一抚掌,对于李家军,他也曾有过调查,但调查最多的,也不过是李家的嫡系部队。而有关李家这个姻亲部队,苦于远在上海,行动不便,他就只在传闻中听说过几句。原以为上海有他镇守,还可死守寸土,作为掣肘容家的一把利剑,却不料利剑虽在,可是剑尖居然掉转头对准了北地,不由深深锁起眉道:“想不到容家同我们结盟,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早在南京就已同谭家达成了联盟,如今又借口打鬼子骗取我们信任,深入到了张家腹地。倘或他们打完鬼子,与谭汝霖部两下夹击……少帅,只怕张家祖业不保啊!”(。)
第三百五十三章 人心()
张景侗沉默不言,容家与谭汝霖的结盟,无异于是晴天霹雳,劈在了他的脑海上,不需郭奇志说,他就已经开始疑心容家驰援北上的意图了。
若当真容家临到头来,撕毁盟约,反击张家,以张家如今的势力,恐怕必不是其对手。
那么,当初与容家签订合约的他,可真就是引狼入室了。
他面目冷凝,一腔心事毫无保留的,尽皆显现在了脸上,郭奇志望之片刻,遂又将帐篷上的帆布扯紧了一番,低声向张景侗献计道:“好在如今我们手中还有一个制胜的法宝。”
张景侗怔怔问道:“郭叔叔言下何意?”
郭奇志神秘一笑:“少帅,容家里可是有个人质在我们手里头握着呢。”
他不过点了一点,张景侗却猛然醒悟,双目微睁,冷声便呵责郭奇志道:“宛春是季元的胞妹,李家又与我们张家有恩,让宛春做人质?此计断然不可行!”
郭奇志道:“少帅如今还顾念着昔日旧情否?可知人心隔肚皮,最是难防?你只道她是李家四小姐,可别忘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如今可是正儿八经的容家少奶奶。那容绍唐行军,带了谁不行,为何偏偏要将自己的夫人带上战场?岂不知战场刀枪无眼,其夫人手无缚鸡之力,又最易落人手柄?更何况,他最蹊跷的还在于前往沈阳驰援,竟将自家夫人放到承德与我部汇合,这是为什么?这难道不是为了让其凭借李家四小姐的身份,凭借与少帅昔年的旧情,伺机做个内应?”
“不,宛春绝不能做这些事!”
张景侗不待他说完,便决然断言,将郭奇志余下的话尽皆堵了回去。郭奇志一时气噎,冷面站起身道:“既然少帅听不进郭某建言,为何却又到此帐中来?”
张景侗垂着头无声沉默,两只手交叉在一起握了一握,许久才扭头掀起帐篷,径自走了出去。
郭奇志跟在他身后追了两步,眼看他无停住的势头,恨得一甩帐子,便向外喝骂两声道:“人呢?都死哪里去了?还不速把帐篷拆喽!”
那起子原被打发出去的士兵,正远远站在一棵大树底下闲话聊天,冷不丁听见喝骂声,赶紧都将口中的草杆子一吐,忙不迭都跑回来,齐齐动手再次拆起了帐篷。
却说张景侗一路铁青着面孔急行回到自个儿营帐中,季元遍地找不着他,猜测他会在郭奇志那里,正待要从帐中出来,猛抬头与他打个照面,不觉笑道:“当真说曹操,曹操到,我正有事找你呢。”
张景侗睨他一眼,掀开帐子进到屋中,将凳子上的皮带捡起来,顺手系在腰间,便问他:“什么事?”
季元道:“不是什么大事,就问你打算何时启程,我也好命令下去。”
张景侗系腰带的手轻顿,凝思半晌,方重新低下头去,将腰带扣上道:“不急于一时,这里伤亡如此惨重,也不知活下来多少人口,我思量要找个人去各处看看,若有孤寡老人落难儿童的,都一并安顿好再说。”
“这事耽误的功夫可就多了。”季元微微皱眉,“那些老弱病残幼虽无辜可怜,但也无需我们整个集团军扎营救助,不妨留下一支队伍在这里巡查,其余人仍赶往沈阳,岂不更好?”沈阳那边战况还不知是何情形,他们委实一分一秒都耽误不起。
张景侗却已然下定决心,穿戴完军装便转过身对着季元道:“我们此行统共带了三万人马,再要留下一支部队,还拿什么去驰援沈阳?不若安置完这些老弱病残,再走也不迟。”
不迟?季元眉头越发皱成一团,打仗讲究的莫过于兵贵神速,再这么晃晃悠悠下去,等到沈阳,别说黄花菜凉了,只怕容家军死伤士兵的坟头草都该长有一人高了。
他们二人都是陆军讲武堂的出身,没道理这么浅显的兵法他懂,张景侗却不懂。
季元心思百转,脚下的步子挪了几挪,良久才向张景侗沉声问道:“你是不是……要借此打算耗尽容绍唐的一兵一卒,与日本兵拼个你死我活,再去坐享渔翁之利?”
张景侗冷笑一声:“你把我张景侗当成什么人!既是与容家签订了盟约,我自当会遵守,又何来坐享渔翁之利之说?”
季元面容严肃,负手冷声道:“我以为你会和你的大哥不同,容家与我们有约在身,盟约上分明说过,南北两地搁置争议,联手抗日,待得他年天下太平,再谈南北分治。言犹在耳,你怎可突生二心?岂不让人说我们北地不仁不义?”
“别人若不仁,我又岂会无义!”
张景侗仰首长眺,只看着那地平线上的脉脉青草道:“季元,除此之外,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同我说吗?”
季元哼了一哼,甩手而立:“没有了。”
张景侗余光中瞥他一瞥,沉默片刻方道:“既如此,你先回去吧,待启程时,我自会着人通知你。”
季元神情一凛,不想到这个时候他还要坚持停留在此地,便道:“好,我回去等你,待过晌午,若还无人来告知启程时间,我自会带我的人先走,赶往沈阳。”
“你这是要同我决裂?”张景侗猛地转身,满是不信的盯住季元。
季元遂长叹一声:“非是我要同你决裂,而是我不能背弃盟约。”且不说君子有重诺之美德,单看在容绍唐是宛春的丈夫一事上,他就不能冒这个风险,让容家军耗死在战场上。话再说回来,他们当初能从张景祖那里改旗易帜,多多少少也因为尚有容家虎视在侧,张景祖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就与张景侗刀剑相争。倘或因为他们的见死不救,而让容绍唐有所闪失,那么第一时间张景祖就会发兵沈阳,袭剿他和张景侗。
张景侗以为自己与张景祖有同胞血缘,他必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却不知,他李季元与张景祖有什么大交情,张景祖大可以打着消灭叛军的口号,合五虎司令余下几部军马,围剿李家军。只要李家军一倒,张景侗的靠山自然也就没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百害()
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他是誓死不会做的。
张景侗想不到季元心念如此果决,待他走后,自己在帐中沉思许久,才招招手,换来一个小兵,低声嘱咐他几句,小兵听罢自是领命去了。
且说季元带着一身怒气回到宛春帐子里,正把宛春吓一大跳,放下收拾的行李箱,赶过来拍着他的肩膀笑问道:“怎么了,三哥,外头说没说什么时候走?”
季元对张景侗的话尚且介怀于胸,闻言便哼声回道:“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过了晌午,我们即刻就出发。”
“嗳?”宛春颇有些不明所以。
季元张口欲言,细想了想,却又觉这些事非同小可,怕告诉了宛春,倒徒增她的烦恼,故而忙又闭上嘴,片刻才重启唇道:“说是有些百姓要安顿。”
宛春点一点头,不疑有他。既是时间充裕,她也就不赶着收拾行囊,看一看怀表的时间道:“这个点儿了,也不知道小志吃饭了没有,我过去看一看他。”
“小志?小志是谁?”季元疑惑扬眉。
宛春笑道:“是战场里捡到的一个孩子,据说刚满六岁。”
”四妹妹还是那么心地善良。”季元喟叹一声,有如此性情的女子,他又怎可忍心使她失去丈夫?故而,竟越发坚定要赶赴沈阳的念头了。
宛春含着笑,问过季元是否吃了早饭,待听他说早起已经吃过些干粮了,便也不再同他多言,端上搪瓷茶杯子,里头盛着昨晚上剩下的一个馒头,并些萝卜干,就往张景侗帐子里去。
小志骑了一圈大马回来,也恰恰在帐子跟前下马落了地,一见宛春,当即张着双手奔向她跑来,抱住她的腰肢嘻嘻笑问她:“大姐姐,你是要来找我玩的吗?”
宛春蹲下了身子,腾出一只手给他擦擦汗道:“当然是要来找你的呀,瞧瞧你,又玩的满头大汗。你吃过早饭了吗?”
小志点点头,倏尔又望着宛春手里的搪瓷杯子摇摇头:“只喝了点米粥。”
宛春失笑,将被子放到他手中道:“喏,我给你带了馒头来,你快些吃吧。”
小志欢笑接过去,拉起宛春的衣袖,便要将她往帐子里拉去:“大姐姐,你进来,咱们一起吃吧。”
宛春拗不过他,二人一进帐子,张景侗正在帐中起草文件,听着动静下意识回眸一望,瞧着宛春和小志两人,便将手下的文件一扫,放进了文件夹中,起身望着她两人道:“你们何时约在一起来了?”
宛春还以为这个时间他已经出帐篷忙活去了,此刻乍一会面,倒陡生出几分尴尬来,忙摆着手道:“我只是来给小志送个早饭,不想却打扰你了。”
张景侗微微带笑,招手示意小志过去坐下,自个儿却站起身,走至宛春面前:“无妨,你来正好,我也有事要拜托你帮忙。”
“什么事?”宛春不觉好奇,她可没什么大本事能帮得起堂堂一方少帅。
张景侗笑指一指手臂上的纱布:“我一只手换药着实费劲些,既然有医生在,还要麻烦医生帮我换个药吧。”
宛春这方想起来他昨儿被小志咬伤的事,忙问他道:“我给你的药膏你放在哪里了?”
张景侗回身从大衣兜里掏出一方帕子,层叠展开,不多时帕子中赫然出现了一个小药瓶,正是昨儿宛春给他的。如此郑重其事的放在衣兜里,可见他珍视的程度。张景侗拿出药瓶,递到宛春手中,宛春颊面轻红,伸了手将那药瓶拿过来,小心为张景侗拆开纱布,凝目看那牙齿印上已经开始要结疤了,遂倒了些膏药在手中,一面替他在手臂上抹匀,一面叮嘱着他万不可近水,而后方仔仔细细仍旧用那纱布将牙齿印包裹上。
张景侗低眉温柔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凝神聆听她的每一句话语,只盼这难得的良辰过得慢些,再慢一些,才好。他们已经许久不曾这样说过话了,亦许久不曾这样面对面相处过,回忆往昔,他每一次偷偷溜进李家的时候,总会惹得这位李家四小姐连声惊恼,惊恼过后却又是柔美至极的微笑。
她心地软,他知道。她脾气好,他也知道。
唯独他不知道的,便是她的果断与决绝吧!
当初乌衣巷一别,不仅使二人情缘尽断,更使二人咫尺天涯,再不能见。
他每每思及于此,心中总是悲痛难耐,这会子既有佳人在眼前,
宛春还是头一次行这么远的路,此时正逢春季,万物伊始,行军途中处处可见春花怒放。宛春自然在马车上坐不住,兼之经过两日的休养,她又没了后顾之忧,身心痊愈,便下车同姜许他们一起走。日本人的军队还不曾打到这里来,举目四望,一畦棨
前头汤从渠带路,后面容绍唐和白博喜压阵。容绍唐从马背上往前一望,正看着宛春跃动的背影,
张景侗回身从大衣兜里掏出一方帕子,层叠展开,不多时帕子中赫然出现了一个小药瓶,正是昨儿宛春给他的。如此郑重其事的放在衣兜里,可见他珍视的程度。张景侗拿出药瓶,递到宛春手中,宛春颊面轻红,伸了手将那药瓶拿过来,小心为张景侗拆开纱布,凝目看那牙齿印上已经开始要结疤了,遂倒了些膏药在手中,一面替他在手臂上抹匀,一面叮嘱着他万不可近水,而后方仔仔细细仍旧用那纱布将牙齿印包裹上。
张景侗低眉温柔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凝神聆听她的每一句话语,只盼这难得的良辰过得慢些,再慢一些,才好。他们已经许久不曾这样说过话了,亦许久不曾这样面对面相处过,回忆往昔,他每一次偷偷溜进李家的时候,总会惹得这位李家四小姐连声惊恼,惊恼过后却又是柔美至极的微笑。
她心地软,他知道。她脾气好,他也知道。
唯独他不知道的,便是她的果断与决绝吧!
当初乌衣巷一别,不仅使二人情缘尽断,更使二人咫尺天涯,再不能见。
他每每思及于此,心中总是悲痛难耐,这会子既有佳人在眼前,
宛春还是头一次行这么远的路,此时正逢春季,万物伊始,行军途中处处可见春花怒放。宛春自然在马车上坐不住,兼之经过两日的休养,她又没了后顾之忧,身心痊愈,便下车同姜许他们一起走。日本人的军队还不曾打到这里来,举目四望,一畦棨
前头汤从渠带路,后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