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春归-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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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保的太太和小少爷平平安安,亦可保得住小人在谭家的饭碗。”
原来是这样。
宛春垂首看一眼怀中乖巧可爱的谭铭伟,前后思量一回,终是点一点头道:“你的话我会考虑的。”
侯升不语,却躬身再作了一揖,方起身目送着宛春和谭铭伟离去。
宛春心知侯升说得很有道理,但她一人不敢拿这样的主意,便在去医院之后,悄悄同仲清说及此事。仲清得知侯升回府,脸上终是现了一丝笑容,哑着嗓子低低道:“他是可信之人。”
宛春道:“那么,姐姐也同意我这样做吗?”
仲清在枕头上晃一晃脑袋:“不,我怕这样你太危险了。”
宛春浅浅笑起:“你也说侯升是可信之人,有他给我出谋划策,想必不会危险到哪里去,我只是觉得他这个打算很好,不失为一个可行之计。”
仲清也知这个计划当真是好极了,她和宛春回去李家固然没有什么,可是铭伟呢?铭伟毕竟是她和谭汝霖的孩子,她不舍将铭伟放在谭家,又不甘就这么空手的带着铭伟走了。倒不如听侯升的,趁着谭汝霖尚有口气在,把军权及早的握到手中才是,将来待得铭伟成年,再移交给他也不迟,遂在无形中默许了侯升的提议。
宛春笑了笑,又把铭伟抱来给她瞧过了,方去叫李桧进来,细细吩咐他几桩事情,头一件便是将仲清和谭汝霖带回谭家。
这且好办,只要医院这边肯放人,办理了出院手续即可。
难就难在,谭汝霖那边由东子带人重兵把守,她须得借机将东子一人抓住。
此事交给李桧办理,他倒是想出了几个方案,最后终定下一条,便在办理出院手续之时,由庄起假扮医生跟在谭汝霖左右护送他回谭家,待得人一进房,便借口要给病人检查身体,将一应闲杂人等都轰了出去,仅留了一个东子在。
庄起的擒拿功夫在骑兵营是数得着的,徒手对付一个东子,实在是易如反掌。韩东心急生乱,不想在眼面前儿进了一个间谍,欲要叫唤人来,不提防门从外头打开,却是宛春带着侯升李桧并二十骑走了进来。
庄起将韩东按在地上,韩东一见侯升随侍在宛春左右,当即明白过来,不由破口大骂他道:“侯升,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好狗还不侍二主呢,你连狗都不如。你从司令身边叛出去跟了太太,如今又叛出太太,跟着一个外人欺负自己人,你不是个东西!”
侯升由得他骂完,方道:“四小姐是太太的家人,我跟着四小姐便是跟着太太,如何有叛出之说?倒是你,看在我们两兄弟过去情分上,倒要送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如今太太和司令的情况你比我更清楚,家里头没有个主事的人,会出什么乱子,你亦明白得很,四小姐这回来也不过是要同你商量几件事罢了。”话毕,便请宛春上座。
宛春挥挥手,仍旧站立着,却让庄起拉了韩东起身来道:“韩副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你为谭司令做了不少的人,也知你对谭司令的忠心,但如今谭司令昏迷不醒,谭家里外总要有个主事的人。闻听这两日司令部在,谭家军已经开始闹内讧了,韩副官是司令的左膀右臂,见韩副官便如见谭司令,我请韩副官帮我做两件事。第一,以谭司令名义,将从沿海撤回的人马再度调回去;第二,以谭司令的名义,召开一次座谈会。”(。)
第四百二十三章 冀望()
韩东狠狠啐了一口,瞪着宛春的一双眸子仿佛淬了火一般:“想让我韩东学侯升,当个三姓家奴,门都没有!打量我韩东傻子不成,你们不过要趁机夺走谭家兵权罢了,我不会这么轻易就由得你们摆布的。”
宛春微微地笑:“你不听我的话也不要紧,如今南北纷争日益加剧,谭家夹在南北之间,地位本就尴尬。再则,谭司令有心背离李家,投靠容家,已是不争的事实。现今李家已然对谭家军生起了疑心,至于容家那边……韩东,你往返南京那么多次,可曾见过容家点头了?里外不是人的滋味,你不会不懂,我之所以叫你出面,乃是要给谭家留一个后路,若不然就凭如今这局面,我只消拿住了你和谭司令,引得谭家军内讧,不出一年半载,就能让谭家军自行灭亡。你自己掂量掂量,到底选哪一条路走才是最有益的。“
“你!”
韩东张口结舌,诚然,他可以不为宛春做事,可是谭汝霖一日不醒,这谭家里外便一日无人主持大局,最终也只能任由这位李家四小姐恣意妄为。
从前,他从未觉得李家四小姐是怎样厉害的人物,私以为除却容貌,她比起她的姐姐实在逊色太多。再未料到,这位四小姐动起干戈来,比之仲清还要不遑多让。
他沉默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黯然垂下头道:“四小姐说话算话,务必要保谭家军不会易帜改姓。”
宛春点了点头:“你放心,有我和我姐姐在,便是有李家在,谭家军里便是有生二心的,也得掂量能不能抗衡得过李家军。”
“既如此,韩东甘愿为四小姐效犬马之劳。”
韩东微微躬身,宛春同侯升对视一眼,不觉轻勾起唇角。
三两日后,韩东便将她嘱咐的事一一办理了妥当,来跟她回话道:“沿海的驻军都已到位候命了,四小姐叫我开的会,也俱都开完了,那起老将虽然对谭司令受伤的事情感觉好奇,不过我解释过之后,他们也都释怀了。唯一难办的,就是各级的批文尚还积压在案,需要司令批阅之后才能发布。”
宛春道:“这事也不难办,稍晚些你把批文送到书房中,喊上侯升,待得大家看过,商议后拟定个主意,便由你执笔回复,末尾盖上司令的印章即可。”
“这……”韩东略微的迟疑,转念一想,横竖整个谭家都在宛春的掌控之中,批文再机密,有侯升那个叛徒在,早晚也会被抖露出去,便道,“好吧,那我稍晚些就将批文送去给四小姐过目。”
话毕,刚要走,却又转回身问宛春:”四小姐,司令……这两日身体如何了?”
宛春握笔的手一顿,片刻,才继续写着信,头也不抬的回他:“我已使人日夜照顾他去了,还是老样子,未见他醒来,若是谭司令醒了,我会着人知会你的。”
“有劳四小姐。”韩东微微的颔首,这才退出去关上了门。
见他走没了影儿,宛春方放下笔,轻轻吹干信上墨迹,用信封封存好,叫来李桧,使他寄往旧京李家,又道:“二小姐那边可有动静?”
李桧接过信收在怀中,回道:“醒是醒了,不过伤口未愈合,还不能动弹,我来时翠枝传二小姐的话让我告诉四小姐,让您只管放手做去,不必担心其他。”
宛春失笑:“这府里有我姐姐,有我外甥,我怎么不担心呢?好在韩东已被我们唬住,趁他还没有回过神,我们要先发制人,请三哥给我们做一回外援,万一事态有变,总得保住姐姐和铭伟的安全。”
“是。”李桧揣上信出门去。
至晚回来,还带回了三个人,正是宛春的姑姑李岚藻一家。
原来因何金丽六月高中毕业,一家人为了给她选择一个好学校,亦为了回去拜访何家老人,故而李岚藻何长远夫妇自六月底便带着金丽出远门去了,倒不知镇守使署发生了这等大事。回家之初,听得传闻,因她夫妇曾经于宛春口中得知仲清和谭汝霖的矛盾,恐流言非虚,是以一刻也不敢耽搁,忙就带着金丽赶来了。
宛春将他们迎进房中,见他们都是自家人,也不瞒着,遂将谭汝霖做下的种种恶行,仲清气不过开了一枪之事,俱都告诉李岚藻她们。
李岚藻听罢又是惊又是怒,只恨自己来得太迟:“谭家孽畜也敢辱我李家女儿,我看他这镇守使的位子是不想坐了。”
何长远也道:“冀望这一回做事的确太过分了,不怪仲清生气,可怜你们姐妹平白受这一遭苦难。”
何金丽皱着小山眉,也气得不能自抑:“活该他受那一枪,亏得我以前姐夫长姐夫短的叫他,想不到他是这样人面兽心的家伙。”
宛春道:“事已至此,大家生气也挽回不来的,姑姑和姑父既是来了,我正好有事要拜托二位,我知道姑父担着财务总长一职,还请姑父在衙门里头多多留心,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尽快告知我们姐妹才好。”
何长远点头道:“这事容易,不过,你就打算一直这样李代桃僵下去吗?”
宛春摇摇头:“李代桃僵不是长久之计,我如今所作所为也不过是替二姐姐行事罢了。待得二姐姐痊愈,这些事物便由她来打理了。”
“那么冀望那边……”
“姑父,我姐姐现今仍还是谭家的太太,谭家住在这里的也不止谭汝霖一个人,铭伟亦姓谭。”
“这……你们莫不是要……”
何长远有些难以置信,却见宛春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姑父所料不错,铭伟作为谭家的接班人,总有一天要担起谭家重任,我和姐姐也不过是让他早一点接管了谭家而已。”
“目今,怕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意外地,李岚藻对于这事却极为赞同。谭汝霖既是瘫痪在床,仲清和铭伟娘俩总得谋个出路,
金丽年纪尚小,又初出学校,不懂这其间门道。只看宛春孤零零支撑着谭府上下,心中十分心疼她,便在她父母告辞之后,极力要留下来陪着宛春。
宛春也喜欢这个姑表妹妹,遂也同李岚藻和何长远商量着要留金丽多住两日。
李岚藻想她一人在谭家,仲清又躺在那里,正担心她忙活不开,就答应下了。宛春便和金丽齐齐出门,送他夫妇二人上了车,转了身同金丽挽起手正要回去,却忽听有人在背后轻唤她道:“宛儿。”(。)
第四百二十四章 错过()
宛春身子僵在原地,只疑心自己听错了,那道声音分明是他才会有的,可是这种时候……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迟疑着不敢回头,不料背后叫唤她的声音却越来越近:“宛儿,是你吗?”
宛春微微合目,她就知道这个声音只消听得一回,便不会错认。可是,他来做什么?不是已经离婚了吗?不是再无瓜葛了吗?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为什么还要唤她的名字?
眼眶中隐隐地发烫,一侧里金丽亦听到了声音,一面回头望去,一面牵着她的手道:“宛姐姐,你瞧那边有人在叫你呢。”
宛春狠狠忍住将要落下的眼泪,极力握紧金丽的手,将她一牵道:“你听错了,不是叫我呢,快回屋去罢。”说着,便拉上金丽急急的走进院中,嘱咐了门房道,“关上门,任是谁来,都不许给他开门。”
门房忙答应下来,赶紧去关上门。
远处容绍唐看得分明,忙带着人疾走几步过来,却还是慢她一脚,隔着关上的栅栏门道:“宛儿,是我,你开开门,我有话同你说。”
他越是叫唤,宛春心中越是烦乱,步子也越发的急切。
金丽让她拖行的一个踉跄,扭过头去,就着门旁的两盏路灯,正将来人面容觑个一干二净,不由吃了一惊,拉着宛春的胳膊晃道:“宛姐姐,宛姐姐,是四姐夫……不是,是容家那位少爷来了。”
“别多话,快进屋里来。”
宛春急急打断金丽,拉着她进到房中。她岂不知那人是容绍唐?正因知道,才更不愿去面对他。
若非他提起了离婚,她怎会到二姐姐这里来?若不是到了二姐姐这里,又怎会惹出前番那些丑事?
她已经这般落魄不堪,他还来做什么?还嫌她不够丢人,想要看她的笑话不成?
宛春恼恨至极,连日种种的不快除却自愧,便都归咎于容绍唐的登报声明上。
容绍唐隔着栅栏眼看她走得急,心里只恐她会磕碰着,倒不敢再张口唤她,愣愣站在外头,看她的身影隐在渺渺如纱的夜色里。
跟着来的沈岸等人,亦是瞧见了宛春,看她不肯回头,都知她心里的怪罪之意,不觉含着小心劝容绍唐道:“六少,既是知道了四小姐的落脚处,您这事便算是成了一半了。至于其他,不如明儿一早再来郑重登门拜访,或许四小姐明儿一早便愿意见您了呢。”
“明儿一早吗?”容绍唐呢喃一声,对于沈岸的说法并不抱以希望。
他想起宛春初嫁他时,对张景侗说过的那些话。张景侗不过是爽了约,便让她决绝至今,更何况他是同她离了婚呢?
她……大抵是不会原谅他的,若不然也不会如此隐瞒着行踪,如果不是陈芳菲从旧京来了信,他还不知要找多久,才会想起找到上海镇守使署来。
夜,渐渐地浓了,容绍唐不知在外头站了多久,但看那院子里,二楼上的灯光亮了灭,灭了又亮,足以想见房里的人亦是辗转难眠。他长长呼口气,转头去问沈岸:“几时了?”
沈岸就着灯光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道:“如今还差一刻便到十点了。”
已经这么晚了吗?
他知道自己再在这里站下去,宛春一夜都将睡不安稳,心头不由生起阵阵怜惜。沈岸说得对,他虽未得见佳人玉面,可到底是知道了她的住地,便是再忍耐一晚又如何?遂缓缓抬起手挥了一挥,同沈岸等人道:“且先回和平饭店去吧。”
宛春那里果如他所料,一宿难眠,不知夜里几时,终是忍不住起身拉开窗帘,露了一丝缝隙往外看去,见外头已经没有了容绍唐一行人的身影,心里不由得怅怅一回,不知是如愿还是失落。
翌日一早,她就喊来李桧,使他出去打听容家的人都去了哪里,李桧没有动身,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宛春道:“昨儿寄信的时候收到的,看署名应该是表小姐寄给四小姐你的,昨儿逢着姑奶奶和姑老爷都在,我就没拿出来。”
宛春接过信撕开,将信中内容粗粗看了一遍,蓦地双目一睁,似是不敢相信一般,忙又仔仔细细重新看了一遍。良久,方将那信团成一团,在手中捏紧道:“无甚大事,你先去忙活你的吧。”
“哦,好。”李桧瞧她神色,不大像是没有事的样子,不过宛春不说,他也不好细问,只叫秀儿多留心宛春一些。
宛春看罢信,从信中得知容绍唐要复婚的消息,说不震惊是假,可是再震惊又如何?离婚是登报声明过的,复婚岂能是一张纸就复合得了的?若如此,也太叫人小看她们李家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又把她当成什么人?
宛春缓缓捧住脸,几道清浅的泪水禁不住从指缝中流泻出来。她因离婚受委屈的时候不见他来,她因离婚受人欺负的时候不见他来,独独她一人支撑起了大局的时候,他却来了。
可是,她已经不再对他抱以期盼了,本就不相爱的两个人,便是复婚又有何用?
她止不住的泪,如那夏日天空突然下起的雨,猝不及防就将人淋个透心凉。
容绍唐坐在沙发上,一面听人汇报这镇守使署传来的流言蜚语,一面紧紧捧住了脸,几乎不敢去想这些时日一来,宛春过得都是怎样的生活。
他原以为他错的不过是离婚一事,到如今方知,他错的太多了。
他错过了在她身边的每一个日子。
悲伤的,痛苦的,委屈的,害怕的,难以相信这所有的一切,她那样柔弱的一个女儿家,是如何度了过来。
怪道她不肯见他,怪道她连头都不曾回一个,原来……原来他差一点让她蒙受了人生中最不能承受的苦难,差一点让她失去至亲的人。
眼睛涩涩的发胀,疼的人几乎要落下泪来,容绍唐慢慢长呼口气,抵着额头轻声问道:“还有呢?她……她可曾受伤了?”
来人摇摇头:“据医院里的人说,四小姐没有受伤,只是受惊过度。”
“她肚子里的孩子呢,有没有事?”
肚子里的孩子?来人有些惊疑,又有些迟疑:“回六少的话,没听人说起孩子的事。”(。)
第四百二十五章 孩子()
没说起过孩子的事?是不是意味着孩子没事?亦或是……
容绍唐眉尾轻轻地颤动,抬起头道:“再去仔细打听打听,宛儿她……怀了三个月的身孕,既是住院了几天,没道理没有孩子的消息。”
“好的,六少,我这就去打听。”
跟着的人不敢耽搁,当即赶赴医院,再三打探一回,不多时急急驱车赶回来,向容绍唐道:“回六少的话,医院那边说……说是四小姐肚子里没有孩子。”
“你说什么?”
容绍唐双目微睁,猛地盯住了回话的人道:“什么叫她的肚子里没有孩子?孩子去哪儿了?”
回话的人吓得一个哆嗦,忙道:“医生是……是这么跟小人说的,至于四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怕是……怕是没了。”
没了?呵,呵呵,这一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宛儿明明怀着身孕的,姜许也是医生,他说过宛儿有了身孕,孩子怎么就没了?
容绍唐目眦欲裂,抓紧了来人的衣领,直直逼问到他的脸上去:“孩子是怎么没的,你告诉我,孩子是怎么没的?”
回话的人让他逼问的直冒冷汗,不觉信口胡诌道:“或许是……是四小姐受惊过度才没的。”
是这个原因吗?
刀斧劈砍似的钝痛,再一次从胸腹中升腾而起,容绍唐松开了手,忍不住紧紧按压住胸口,勉力依靠着椅背撑住身子道:“去叫沈岸进来。”
“是。”回话的人见他似疯魔了一般,哪敢多做停留,一听吩咐,忙不迭就跑出去唤沈岸来。
沈岸进门见容绍唐呆呆坐在椅子上,神色戚戚,顿感意外道:“六少,出什么事了?”
容绍唐目光散乱的盯着前方,听着响动,方徐徐转过头道:“沈岸,我要见宛儿。”
这……这说见也不是就能见的啊。沈岸心里有些为难,想到昨夜宛春的做派,只恐今天上门也会吃个闭门羹,便斟酌着同容绍唐商量:“六少,要不然咱们先去镇守使署递个信儿?我想四小姐必是不知你此番的来意,是以才将你视作敌人一般,若她知道您是为了复婚而来,没准儿就会见您了呢。”
或许?又是或许?他就知道,要见她不会那般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