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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重生民国春归-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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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春心里不觉也有些生恼,敏珠说完了话,正急等着她的回答,见她不做声,不由催促几句:“宛姐姐,你究竟要不要救一仁呢?再不救,六哥真要把他当成个奸细处置了。”

    宛春让她催得也不敢担保容绍唐不会这么做,便道:”你容我去跟我姐姐说一声,再和一道回南京向你六哥解释。”

    “好,好,我等你,宛姐姐。”

    敏珠见她答应,心里方吃了一颗定心丸,乖乖坐在楼下等着宛春。金丽在二楼瞧见她,好奇的将她打量几眼,一看宛春上来,便问她道:“宛姐姐,那是谁家的小姐?”

    宛春浅浅笑道:“那位便是我说的,在容家极好的朋友——九小姐容敏珠,年纪大概比你要小一些。”

    “是吗?那我下去跟她打声招呼。”金丽嘻嘻的笑,忙跑下去见敏珠。

    宛春望着她活泼的背影,轻摇一摇头,转身进了屋便同仲清说起这件事来,仲清道:“你回去一趟把话说清楚也好,不过一仁那个孩子平日里看着老成,怎地做事这般不小心?纵然他与九小姐有情,也需得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才可成婚,怎可如此鲁莽的就上门去同人家小姐约会?你是知情人,倒也不劝劝他。”

    宛春道:“我何尝不劝过呢?不过感情之事,向来由天注定,非我所能阻止,这事呀还只是个开始,我担心将来阿九和一仁未必能走到一起去呢。”

    “那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不说宛春,仲清对于这一桩婚事亦是不大看好。好在她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已可以下地行动了,寻常也可抽出点空子来处理三两桩公事,这会子敏珠既是找上门来求助,救得又是自家姨弟,她没道理拦着宛春不让去,故而叫宛春多带些人,速去速回。

    宛春便拣选了秀儿和李桧两夫妻,并庄起等两三个侍卫,随同敏珠一道回南京。

    金丽在楼下同敏珠手拉手说了许多的话,这会子看她们要走,忙道:“宛姐姐,我也跟着去吧。”

    宛春笑点一点她的鼻尖:“你还有要事在身呢,我不在这里,你须得留下来替我照看一回二姐姐。”

    金丽闻说,嘟了嘟嘴,果然不闹着跟她走了。

    敏珠出了门来,同宛春坐上车道:“她是你姑母家的表妹?性情同你很不一样呢,不过,她很惹人喜欢。”

    宛春失笑一声,握住她的手道:“金丽性子很活泼,往后要是有机会,你可以再到上海来,我叫上她,咱们一同去看戏。她很喜欢看戏,说起戏来比说书先生说的还好。”

    只是敏珠如今哪还有心思研究戏曲上的事情,一腔愁绪俱都绕在了一仁身上。

    且说她们两个紧赶慢赶的,终是在隔日下午到达了玉兰山房。容绍唐在山上早早别接到了山下的消息,说她们已经进了城,便使人将屋子里外再次的打扫一番,自己也整理了衣袖,专一等在山房,候着宛春的到来。

    一别数月,山房上的玉兰花开得越发茂盛,招摇的飘在枝头上,仿佛被人从云端采撷下来的一蓬蓬小小的云朵。

    宛春跟着敏珠,犹如在云海中穿行,不多时到得楼前,敏珠便道:“六哥就在楼上呢,宛姐姐,我们进去找他。”

    “哦,好。”宛春轻轻呼了口气,自己也不知这无来由的紧张出自哪里。想着一仁不过是为了见敏珠才来此地,毕竟没做过什么坏事,便力劝自己不要担心,方缓一缓心神,同敏珠进楼中去。

    楼上,容绍唐早已在窗户后面见到了她的身影,目光轻柔的一如那枝头的云朵,几乎要将楼下的那个人儿包围住。

    眼看她和敏珠进楼来,容绍唐便也整理了衣服从楼上下来。

    宛春听见脚步声,不自觉仰起头来,见得他穿着家常的一件黑西裤,配着白衬衫,白衬衫上解了顶头的一粒纽扣,似是十分悠然的模样。

    她打量着容绍唐,容绍唐亦将她的全身收在了眼里,瞧她身上穿着一件十分简单却大方秀丽的白色连衣裙,腰摆上嵌着一朵米黄色的蝴蝶结,越发显得腰肢轻软,不盈一握。(。)

第四百二十九章 错误() 
他们夫妻自承德一别后,已经数月未曾见过面了,此时再见,彼此心中都有些感慨万千。

    容绍唐从楼上下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宛春,细看她容颜比之从前竟憔悴了些许,想是这些时日过得不甚安宁,心里愧疚更甚,便先开了口道:“我等你许久了,宛儿。”

    宛春不想同他闲话,微微冲他点一点头,遂道:“六少,闻听你与我的姨弟一仁闹了些误会,我此番来就是为了同你解释清楚,希望六少可以放了一仁。”

    “一仁的事情稍后再说。”容绍唐摆一摆手,便问宛春和敏珠,“你们来时路上吃过饭了不曾?若是没吃的话,正好厨房里头我已叫人预备下了,你们先坐下来吃过饭再说。”

    宛春看着他老神在在的模样,心里不觉有些烦躁,便匆促说道:“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耽搁在这里,解释清楚后我就带一仁走。”

    容绍唐轻轻抿起唇,沉默片刻,却向敏珠等人道:“阿九,你此行辛苦,先带着你的人回去歇一歇,秀儿姑娘也跟着去休息一会子吧,我这里同你们四小姐还有些话要单独说。”

    敏珠和秀儿俱都下意识的去看宛春的神色,宛春面上一愣,正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向秀儿她们挥一挥手道:“你先去九小姐那里等我,待我说完话再来寻你们。”

    “是。”秀儿正为了他们夫妻的事情大伤脑筋,可喜这会子她们肯坐下来说几句私心话,也不愿留下打搅了他们,忙跟着敏珠走开了。

    屋子里一时只剩下宛春和容绍唐两个人,容绍唐示意宛春坐下说,又道:“坐了那么长时间的火车,定然累了吧?我给你倒杯水来喝。”

    宛春坐下来摆一摆手,推却他的好意道:“不必了,六少要同我说什么尽管说吧。”

    她言辞间极尽客气,容绍唐执杯的手暗暗握紧,仍旧自顾自地去为她倒了茶来,端正地放在她面前,含着笑道:“要说的话,一时半刻只怕也说不完,你喝些茶,我们两个慢慢说不好吗?”

    “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宛春不由得冷笑:“离了婚便是陌路人,我不晓得陌路人之间能说些什么?”

    “宛儿……”容绍唐缓缓在她面前弯下腰,目光平平地对视着她的双眸,那些日日夜夜里数不尽的相思,道不完的忏愧,在这对视之间,仿佛银河落九天,滚滚的流泻出来。他下意识握住宛春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轻轻地摩挲着道,“我承认离婚是我不是,可你总要给我一个机会,听我解释,如何我三番五次去上海,你都不肯见我一面?”

    解释?有什么可解释的吗?

    宛春别开目光,淡淡说道:“你不说,其实我也明白的,林家小姐与你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此前的结合不过是一桩错误,而今你改掉了这个错误,我心里也很理解,自然也就没必要再见面了。”

    容绍唐听她冷不丁说起林可如,倒是好一阵莫名其妙,便道:“此事乃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与可如何干?”

    宛春冷笑道:“六少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难道你与我离婚,不是为了与林小姐成婚吗?”

    “我什么时候说要与可如成婚了?这是谁背后胡乱嚼的舌根?”容绍唐露出些微薄怒,捧住宛春的手道,“你不要听别人胡说,我与可如自幼相识,只是很好的朋友关系,既是朋友,又怎会做夫妻?”

    宛春道:“男女之间,友情更进一步当成夫妻的不在少数。六少找我来,若只是同我争论这些,那么恕我不能奉陪,我只想解释清楚一仁的事情。一仁他是我的姨弟,亦是敏珠的家庭教师,诚然他是……”

    “够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也不想知道一仁究竟是谁。”容绍唐急切的想要挽回与宛春的婚姻关系,哪里还顾得上江一仁?不由出声打断了宛春,“我只是要见你而已。宛儿,我很想你。”

    “你……你故意使计诳我?”宛春真是不敢相信,他抓住一仁,就为了引自己前来,心中不由气恼交加,沉声道,“容绍唐,你可知你这样做,几乎吓坏了敏珠?她身体本就不好,还要为了一仁的事,千里奔波到上海,你就不怕她出什么意外吗?”

    容绍唐面露尴尬,的确这样事情他是用了一点诡计,可若不这样,他真不知还要多久才能见到她,故而说道:“阿九的身子经你一年调养已经好多了,怕她路上出事,我也使人偷偷跟着护卫她了。若不是……若不是你总不肯出来与我相见,我又何苦要这么做?”

    “你!你简直强词夺理!”

    宛春玉面羞红,甩开了他的手道:“我见不见你都是我的事情,你怎可拿这事去刁难一仁?你快将他放了。”

    容绍唐见她生气,情知自己说漏了嘴,忙道:“我自然会放了江少爷,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些话要同你说。”

    “你到底要说什么?”

    宛春极力的想避开他的目光,容绍唐却不管不顾的按住了她的肩膀,硬是要她看着自己道:“你看到我送进去的信了吗?宛儿,我要同你复婚,我们两个重新开始,你不是喜欢药田吗?我叫人把后山都收拾出来了,到时候你爱种什么,便种什么,好不好?”

    “不,我不会同你复婚,我们结婚本就是错误,离了婚才是正确的。”宛春大摇其头,她历经两次失败的婚姻,又亲眼见识过仲清的不幸,怎么还会轻易地踏进婚姻的牢笼中去?更何况,这个牢笼还是她曾经被困过的。

    容绍唐见她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自己,还当宛春在为自己登报离婚的事情生气,便为自己辩解道:“离婚才是一场错误。那时你假借邓宛儿之名,随军行医,我也以为你真的就是邓宛儿,倒没想到那是你的化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宛春紧锁着柳眉,直瞪向容绍唐:“你是说以为我是邓宛儿,是另外一个人,所以你要为了邓宛儿同我离婚,是不是?”(。)

第四百三十章 留下() 
“是,却也不全是。”容绍唐颇为懊恼的挠一挠头,浑似个毛头小子,急躁的不知要怎么表达清楚才好,“后来又因为发生了其他的一些误会,使我误以为你们李家要与我们容家决裂,所以我才会登报声明与你离婚。”

    原来是这样!哈,想不到世间还有这等荒谬的事。

    宛春一时哭笑不得,望着容绍唐的目光,渐渐凛冽起来:“如此说来,若我与邓宛儿不是一个人,你终究还要同我离婚的,对不对?”

    “宛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容绍唐观她神色不对,正待要解释清楚,却叫宛春一挥手,喝止道:“不要叫我宛儿,你如今看得明白了,那个邓宛儿早死在承德了,我不是她,我是李家的四小姐李宛春。”

    “宛儿……你……我……”容绍唐张口结舌,他原以为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宛春便会明白他的心思,何曾料到说出来的后果竟会变成这样?他上前便去握住宛春的手,极力拉住她道,“你曾说过的,月亮可叫白玉盘,亦可叫婵娟,不论换了多少名字,它都是月亮啊。你不能因为我喜欢化名邓宛儿的你,就这样同我生分起来。”

    宛春挣开他,禁不住连声冷笑:“你怎知那个邓宛儿不是我故意做出的样子,去引你的喜欢?你不是最恶人心叵测吗?那正好,你就当我是那样的人,如此,我们离了婚,你好过,我也好过。”

    “宛儿,你为何不明白我?”容绍唐急起来,恨不得破开胸膛,把心捧给她看个清楚才好。她当初在承德有没有做样子,难道他看不出来吗?他……他不过是错将她对夫婿的爱,当成了初恋一般对待,可……可到头来终归不是一样吗?他还是她的丈夫,她还是他的妻子,岂不两全其美?

    他用男儿的想法去思量感情之事,倒不料女人的心比之男儿要莫测多了,宛春听他的话,竟还不知错得有多离谱,气冲云霄间,也不耐与他多纠缠,便道:“六少,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你要复婚的那个人是邓宛儿,不是我!我这一回来也不是为了同你复婚,既然一仁的事情是你设下的计谋,还请六少高抬贵手,放了他,允我带他出去。”

    “不,眼下我不会放他。”

    容绍唐好不容易将她诱到玉兰山房,哪里甘心这么轻易的就让她们姐弟离开?因见宛春丝毫不曾转圜心意,正着急万分,又恐她当真要带一仁走,便道:“纵然一仁是你的姨弟,也是敏珠的家庭教师,可他一个青年男子,频繁出入敏珠闺房,传扬出去,敏珠以后的声誉可怎么办?”

    宛春愣愣看他一眼,道:“一仁品行端正,堪称正人君子,他待敏珠亦师亦友,从未有过逾矩行为。你便是信不过一仁,也该信过阿九的眼光。”

    容绍唐道:“阿九的心思你难道不知吗?她分明喜欢那个江少爷,我若再任由她们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他们会闹出丑闻的。”

    宛春让他说的气急反笑:“他们男未婚,女未嫁,便是日久生情,传扬出去也是一桩美谈,何来丑闻之说?若说毁人声誉,谁比得上你这个做哥哥的?”

    容绍唐瞧她急着为敏珠和一仁辩护,心道她果然知晓敏珠和一仁的往来,不由多说两句:“江家不过苏州一个商户之家,以敏珠的身份,你觉得容家肯让她下嫁过去吗?江一仁明摆着欺负敏珠年纪小,不懂其间道理,故而前来攀高枝,趁着家中无大人,便欲将此事生米煮成熟饭,我拿住他,正要给他些教训,让他趁早死了这条心。”

    “你!”宛春禁不住气噎,咬了咬唇,恨恨道,“你就那么看不起一仁吗?他们小儿女之间,情比金坚,正是十分美好的时候,为何你要这般棒打鸳鸯?我们两个的婚姻已是不幸,你还要他们的婚姻也不幸吗?你可知,他们彼此都爱极了对方?”

    “那你可知我亦爱极了你!”

    容绍唐亦有些恼火,恼她心思都放在别处上,对待别人的感情十分透彻,唯独对待他的感情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只是他近似于表白的说法,直把宛春吓得呆住,傻傻坐在椅子上,半天也不敢言语一句。

    容绍唐深呼吸口气,转身平息了心情,半晌才又转过身来道:“总之,你如今只有两个办法可行,一是你留下,我放江少爷走。二是,你走,我把江少爷经公处理,就说他拆白党。”

    “容绍唐,你不要太过分了!”

    宛春愣愣看他一眼,道:“一仁品行端正,堪称正人君子,他待敏珠亦师亦友,从未有过逾矩行为。你便是信不过一仁,也该信过阿九的眼光。”

    容绍唐道:“阿九的心思你难道不知吗?她分明喜欢那个江少爷,我若再任由她们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他们会闹出丑闻的。”

    宛春让他说的气急反笑:“他们男未婚,女未嫁,便是日久生情,传扬出去也是一桩美谈,何来丑闻之说?若说毁人声誉,谁比得上你这个做哥哥的?”

    容绍唐瞧她急着为敏珠和一仁辩护,心道她果然知晓敏珠和一仁的往来,不由多说两句:“江家不过苏州一个商户之家,以敏珠的身份,你觉得容家肯让她下嫁过去吗?江一仁明摆着欺负敏珠年纪小,不懂其间道理,故而前来攀高枝,趁着家中无大人,便欲将此事生米煮成熟饭,我拿住他,正要给他些教训,让他趁早死了这条心。”

    “你!”宛春禁不住气噎,咬了咬唇,恨恨道,“你就那么看不起一仁吗?他们小儿女之间,情比金坚,正是十分美好的时候,为何你要这般棒打鸳鸯?我们两个的婚姻已是不幸,你还要他们的婚姻也不幸吗?你可知,他们彼此都爱极了对方?”

    “那你可知我亦爱极了你!”

    容绍唐亦有些恼火,恼她心思都放在别处上,对待别人的感情十分透彻,唯独对待他的感情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只是他近似于表白的说法,直把宛春吓得呆住,傻傻坐在椅子上,半天也不敢言语一句。(。)

第四百三十一章 大忌() 
“岂止是说不得啊,简直是大忌啊!”

    沈岸禁不住嗟呀一声,拍着手道:“六少啊,六少,你真是功败垂成呀!”

    说得容绍唐越发摸不着头脑道:“怎地是功败垂成?”

    沈岸失笑道:“不是我冒犯,而是六少你在军事谋略上诚然是个天才,可在儿女情长上比之那刚出茅庐的小子真是差不了多少。但凡再平庸的女子,在心理上也不愿承认自己的平庸的,都希望自己是最独特的那一个。六少奶奶其人,无需我多说,六少自然明白,她那般身家那般模样,坐观周围,几乎无人可出其右,自然不甘心当她人替身,哪怕那个人是她自己,她心里也是极为难堪的。六少你避着这个话题还来不及,如何还颠儿颠儿的跑到六少奶奶面前,特意提及此事呢?莫怪六少奶奶不愿答应复婚,她心里认定你是为了邓宛儿离的婚,就由你说到天边儿去,这也是改不了的事实。你虽在心里庆幸邓医生就是六少奶奶,可在六少奶奶眼里,却万分担忧,如那位邓医生不是她,你是不是依然会离这个婚?”

    “我……”容绍唐直觉就要否认,可是细细想来,他的离婚声明不就是最好的回答吗?若宛春不是邓宛儿,如今……倒当真是不必复婚了。

    难怪她陡然间会生那样大的气。

    容绍唐后知后觉,暗骂自己真是愚蠢至极,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下好了,旧账还没算完,竟又添了新账,心里极是懊恼,便道:“事已至此,可还有挽回的余地?”

    沈岸瞧他说不出话来的模样,暗里偷笑一回,见问忙就道:“任何事情都会有转机的,六少说了便说了罢,而今要做的不过是怎样使六少奶奶回心转意。”

    “这话说起来容易,你可知做起来的艰难?”容绍唐没甚好气的瞥了沈岸一眼,负手道,“我方才要不是用江一仁威胁她,她只怕连今晚都愿留下的。”

    “你……你还威胁六少奶奶了?”

    沈岸苦着脸,直替他惋惜:“六少,你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啊。明知六少奶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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