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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重生民国春归-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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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尽量说得轻巧,避免引起伯醇的怀疑。殊不知伯醇这些年间忙着学业,一直无暇于婚事,也是单身汉一个,宛春这样的说,他也就这样的相信了,含着怜惜笑道:“那是二妹吉人自有天相,她是个极要强的女孩子,万一腹中胎儿出了意外,只怕她也好不到哪里去的。”

    宛春点一点头,也就不往下说了。

    季元倒是想起了什么,支着下巴要笑不笑的望着伯醇,将伯醇看的云里雾中,上下打量了自身一遍,才嗔怪道:“三弟,我身上是有什么吗?你这样盯着我瞧?”

    季元摇摇头,仍是那样的笑着,将手面在下巴上来回蹭了几蹭,才问他:“哎,大哥,你今年二十有七了吧?”

    伯醇掐指算了算,不明所以地笑道:“腊月里的生日,虚岁是有二十七了,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季元便掰着手指道:“哟,真二十七了?想咱们的二姐二十一岁嫁的人,二十五岁上有的孩子,大哥这里就一点的喜讯都没有吗?老实说罢,你可是看中了哪一家的姑娘,要回来顺便把婚也结了呢?”

    “你这个小鬼!”

    伯醇不经意的直起身子,伸出手就往季元额头上一敲,狠狠给了他一个榧子吃,笑道:“何时我的婚姻大事轮得到你来多嘴?不用问,你季三爷的红粉知己是遍布紫禁城的了,你要是嫌我碍眼,我可明白了说,要结婚你就结去,我绝不拦着。但我的婚事,你是不能够插手的了。”

    “哎,我这怎么能叫插手,我这是关心你。”季元揉着额角,伯醇是不大经得起玩笑话的,方才那一下想必是羞恼极了,下手丝毫没有留有余地,敲得人脑门子都疼了。他顿了一顿,直到痛感慢慢的消退下去,才又道,“其实我个人也不急,红粉知己再多也比不过找一个携手到老的爱人重要。只不过我们的小妹妹恐怕要急了,她如今可是形如璞玉,价值千金,我们讲武堂不知有多少人在打她的主意呢。”

    “三哥!”

    宛春想不到他们兄弟二人耍贫嘴竟然能耍到自己身上,一时急红了脸边笑边羞道:“你都从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越发调皮了,成日里拿我打趣。”

    她素来沉静端庄,很少有羞恼的时候。这会子急成这样,倒让季元和伯醇看出可爱来,伯醇忙问了季元:“怎么,他们都见过四妹妹了?”

    季元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别说旁人了,就说那个眼高于顶的张家五少爷张景侗吧,他提起四妹妹来,除了好字就再说不出第二字来。”

    “哦,那可真是了不得了呀。”

    伯醇拍手笑起来,他还没有留学的时候,张景侗他们作为季元的朋友,三不五时就上门来在家中玩闹,彼此间都很熟悉,对于他的脾气大概也了解一些。那位确实是遍阅绮罗丛的人物,既然他都能看出四妹妹的好,旁人就更能看得见了,于是一躬身就刮着宛春的鼻梁子道:“时光飞逝,岁月如梭,此话当真不假,想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四妹妹也到了出嫁的光景了。”

    “呸,一个两个都不学好起来,回头告诉了妈,才叫她说你们呢,也是做人家哥哥的,就这样的开人家玩笑。”

    宛春含羞笑啐了一声,让季元话赶话说到这份上,她干脆也挑明了讲道:“甭说我了,三哥你自己做的好事,追女孩子追到我的同学那里,倒弄得我好不尴尬。”

    伯醇许久不回家,对于弟弟妹妹的事情格外的感兴趣,一听宛春话里有话,忙道:“你的同学?是谁呢,能叫我们三少爷如此惦记?”

    宛春得意瞪了季元一眼,就要说出口来,季元嘿的笑了一声,忙弯腰过去一把捂住她的嘴,冲伯醇打哈哈道:“她小孩子不懂事说的话,大哥岂能当真,闹着玩,都是闹着玩的。”

    “闹着玩……呜呜……李季元……你……慕言她……唔唔……”

    宛春极力的要在季元的桎梏下说出话来,无奈他动用了真格的,死死的捂住宛春的嘴巴,力气极大,宛春支支吾吾说了一串,伯醇却什么都没听见,见她二人实在闹得不像样了,才咳嗽一声笑道:“好了,好了,三弟你快放开四妹吧,小心憋坏了她。你不想她说,她不说就是了。”

第六十二章 谣传() 
季元听言这才松开手,但犹不放心,就顺势起身与宛春坐到了一侧。

    宛春让他一番折腾,早已是发丝散乱,云髻轻斜了,她又不好为此而生气,只得叫来了秀儿,让她替自己重新梳起头发,向季元笑嗔道:“你说我可以,如何我说你你就急了呢?真是个矛盾的人。”

    季元翘脚嘿嘿的笑,手枕在后脑勺上,靠着那银红撒花椅搭有一句没一句的答言道:“因为我说你的话,旁人不大会当真的,然而你说我的话,旁人务必会当真的呀。”

    “这可就奇怪了。”宛春梳整完头发,侧过半边身子问道,“我的话难道是金科玉律吗?一说别人就会相信?”

    季元晃动着脚,闲适的点了两下头道:“你的话虽然不是金科玉律,但你在我们家里是出了名的实诚人,甚少有撒谎的时候,自然别人一听就信了。”

    宛春一时失笑,欲要反驳他,又不知从何入口。恰巧娜琳去伯醇的房间里检查了一遍,见无不妥的地方,考虑到他长途奔波回来,必然要休息才会有精神的,就听了管家李达的话,一路找到宛春屋子里来,掀起门帘瞧她兄妹三个都在,娜琳就没有进门来,踩着门框子笑道:“大少爷,您该歇一歇了,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不嫌累得慌吗?家里三少爷和四小姐都在,要说话以后多的是时间呢。”

    她说的不急不缓,但语气却是确凿的。伯醇背着她的方向,冲季元和宛春笑的叹口气,很有些无奈的感觉。娜琳哪里都好,唯有爱管闲事的毛病改不掉。

    这在母亲眼里是尽责的表现,但在他们年轻人的眼里,未免拘束得太多。

    他这样的为难。季元和宛春自是感同身受,都是受过娜琳唠叨的,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母亲既然说了让娜琳去他房里伺候,伯醇就不能把她当成毫无干连的佣人,总得有几分尊敬的样子,才算是对得起母亲的良苦用心。

    于是他就不能再在宛春房里坐着聊下去了,便起身回了娜琳一句道:“我这就去休息,辛苦您了。”

    娜琳在门框子边沿笑呵呵的摆一摆手,嘱咐他动作快一些,自己才转身回去忙活别的了。

    她一走。伯醇也就跟着迈动了步子,向季元宛春笑说道:“不聊了,坐了小半日的功夫。也聊得尽兴了。这会子既然让我去休息,我就回屋去躺一躺,等明儿你们俩得闲,我们再畅谈个痛快。”

    宛春和季元都笑说很是,送他出门去。宛春原以为季元也就此告别。却不料伯醇前脚刚走,自己就被季元一把抓着胳膊直拉到卧房里,问到她的脸上去道:“你这个小东西,也学坏起来了。我问你,是谁同你说的慕言的事情?”

    宛春瞧他一惊一乍,就只为了这件事。想起自己方才被他桎梏的苦,扬着下巴就笑哼了一声:“怎么,三哥是打算秋后算账吗?刚才是谁说闹着玩来的。既是闹着玩,你管我是从谁那里听来的呢。”

    “哟呵,小东西,你真是得理不饶人了啊。”

    季元老着脸皮,笑的捏一捏宛春的面颊。道:“方才我怕你在大哥说了太多,叫家里知道又以为我在外头胡来。这会子没人。咱们兄妹两个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那个同学晁慕言,我的确是十分的喜欢,但她是个很正派的女孩子,同我交往过的女人都不一样,我不能在事情没有成功的时候打草惊蛇,所以才要问问你,究竟你从哪里听来的闲话?”

    宛春抿抿唇,两颊被季元捏起一片绯红,疼倒是不疼,就是这样亲昵小孩子气的举动,让她一时想起了自己年少无忧的过往,人也就比平时可爱许多。轻轻含了一根手指,偏过头想了想,才对季元道:“没有旁人告诉我,是慕言自己说出来的。”

    “她自己说出来的?”季元吃惊不小,追着问道,“她都说了些什么,有关于我的话吗?”

    说罢,一双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盯着宛春,眉宇飞扬,嘴角不自觉的露着笑容,浑似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点都不像传言里说的那样,是个阅尽万紫千妍的浪荡子。

    宛春看他难得这样的认真,想笑又不能笑,片刻才道:“诚如你所言她是个很正派的女孩子,目前一心都在学业上,对于你的追求,说实话她是不大认同的,而且因为三哥你没有暴露过身份,在慕言看来,她一直把你当成周湘的兄长看待,那日我们听戏,她正因为三哥你的追求而倍感苦恼,所以才对我和周湘倾诉起来,说是参事府的公子在追求她,倒让周湘讶异了一番,直呼是遇上了拆白党。我当时就猜到可能是你,没想到今日竟然证实了。”

    才说完,大抵又觉得很有意思,宛春就用帕子掩住口微微的笑,目光看向了季元,要等他的意思。

    季元才知自己在佳人心中竟是这样的不受待见,心中不由气苦。他想起近日自己为了追求佳人所做的努力,虽因抗日风潮的事情,有几日不曾去见过慕言,但在此之前,他哪一日不在晁家医馆的巷口等着?那些街面上卖的好吃的好玩的,他只要看见,必然会买一份带着,便是慕言不肯收,能与她说上两句话,他也是开心的。

    想不到竟然会给她造成烦恼,季元扒一扒头发,到底是不能相信。他之前追女孩子,三五日就已经是花费很多时间了,那个晁家的慕言,究竟对自己哪里不满意?是长相,是学识,还是家世?

    他自问在旧京,四大公子的美名已经够家喻户晓的,她区区一个平民女子,有什么资格对他挑三拣四的,不就仗着自己长得好一点么,就值得这般骄傲,把四大公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季元越想越不甘心,一跺脚就道:“我亲自问问她去,倒不信了,这紫禁城除了我李季元看不上的女人,竟还有看不上我李季元的女人。”

    宛春不料自己的玩笑话,会惹出这事故,忙拉住季元笑道:“慌什么呢,她是个女孩子,又还在上学,不想有儿女私情也是应该。你在内帏厮混惯了,只以为每个女孩子见了你都该同你亲近才是,这就是最大的错误。快别去打扰她了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焉知你不会再遇见别的喜爱的女孩子?”

    她极力的婉言劝阻,无奈季元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宛春越这样的说,他心里越是窝着一团火,便将宛春的手从自己的袖子上捋下去,一甩头出门道:“等着瞧吧,我总能给你一个回信儿的。”就从院子里出去,闪身就没个影儿了。

    宛春在他身后叫唤了两声,见他不答,心里只道一声糟糕,就怕季元那个驴脾气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说出静安官邸还不要紧,万一说出这事是由她挑起的,慕言又不知前因后果,还以为自己从中挑拨,倒是伤了彼此的和气。

    她欲要跟着出去调解,细细的想又不能给自己一个合适的身份,去插入到他们之间。进退两难时,正巧萍绿和秀儿见她们兄妹说话,就一同出去玩了会子,这时进院子里来看宛春一个人站着,伯醇和季元都不在,萍绿就笑问道:“四小姐,怎么就你一个人了?大爷和三爷呢?”

    宛春道:“大爷去房里歇着了,你们三爷倒是出去了。”说完,她低着头想一想,才又抬起头来问萍绿道,“李桧去哪儿了?你找他来,我有事拜托他呢。”

    萍绿咦了一声,道:“李桧都是跟着三爷的,三爷出去他想必也出去了,四小姐有什么事要拜托他?告诉了我也是一样。”

    “那可不一样。”宛春急的一皱眉,摊着手道,“这话我也不好说了,你们前一回不都说三爷新交了一个女朋友吗?方才我正同他说这事,一言不合他就恼起来,要去找那个女孩子呢。我急的没办法,想找李桧去拦住他,仔细他再唬着人家。”

    扑哧!

    萍绿不听则罢,一听竟笑个不住,一手搭着秀儿的肩,一手捂嘴道:“原来是找那位小姐去了。不用急了,不用急!我们三爷的脾气我还不了解,甭看着在我们面前吆五喝六的,一见了那女孩子的面,他倒愿意做小伏低的。我前几日听李桧说,有一次咱们三爷要送那姑娘礼物,叫人家给回绝了,让李桧原样的拿回来,三爷一看呀,就生起气来,在屋子里指天骂地的说了一通,非要自己去找人家。李桧也同四小姐一样的想法,生怕他惹出什么事来,忙打车跟上去,谁知三爷一见人家姑娘的面儿,那张脸立时就多云转晴起来,好言好语说了有一阵子的话,才又开车回来。所以呀,四小姐你尽管忙你的,我只跟你打个赌,咱们三爷风风火火出去,必是满面春风回来,我把这话放在这里,你瞧我说的准不准!”

第六十三章 辟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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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照顾季元也有三四个年头了,彼此间相处日久,脾气性格多少相似一些,都是这样的淘气。

    宛春原本还担心着,听萍绿连说带比划的,不觉略略放松一些,只得站在那水磨石砖上摇头笑道:“就没有让人省心的时候,也罢,等他回来再说吧。”

    萍绿和秀儿看她小小的年纪就老气横秋的,都觉有趣得紧,便一左一右挽着她的胳膊,送了她到房里,几个人坐一处聊聊女儿家的悄悄话。

    且说自从宛春的身体大好之后,李岚峰和余氏为怕她调理不当,就吩咐大厨房多开了她的饭,照着食补的菜单子,叫她每日都在上房里吃,伯醇则陪着老先生在后院用餐了。今日她才吃到一半,季元就从外头回来了。

    宛春正不知萍绿说的准不准,就一直盯着他看,果然见他出门时眉尖的那股子戾气,此刻已全然不见了踪影。脸上虽无笑容,却也平和了许多。

    看来是真叫萍绿说对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宛春咬着筷子尖儿,不觉就笑出了声。

    在李家,食不言寝不语可谓是最基本的礼仪了,她这一笑,足以让余氏和李岚峰起了注意。

    他们吃饭的桌子是西式的长桌,从桌头到桌尾足有三四步的距离。余氏不便于在饭桌上大声的教训儿女,就用筷子的尾端轻轻在桌沿上敲了一敲,以示提醒。

    宛春于是止住笑,低下头不做声的一味吃着面前的饭菜。

    季元倒没看见她的表情,恰也没有吃饭,就拉过宛春身畔的椅子坐下笑说道:“爸,妈,我今日也不开火了,跟着你们吃吧。”说时,一旁站着的彩珠已经拿了一个脱胎填白的瓷碗给他满满盛了一碗米饭来。又递上了一双竹筷子。

    李岚峰此时已经吃完,待到饭粒咽尽,才取了一杯茶喝着。看他衣着整齐,像是玩乐后回来的样子,就道:“怎么,又出去鬼混了,不在外头吃过再回来吗?”

    季元本是要动筷子的。一听此言忙又放下去,两手微微的撑在身前的桌上说道:“不过是去见了个朋友,没有爸说的出去鬼混的事。我们讲武堂的风气如今正管理得严,大家就都不大在一起玩乐了。”

    “这样最好,才有些学生的样子。”

    李岚峰嗓子眼里哼了一哼,家中的几个孩子。他唯独对季元的行为最看不惯,也最为关注,生怕一个不察。家里就会出了一个酒囊饭袋亦或是败家子来。

    季元亦是知道李岚峰对自己的不满,在他的面前能不多说话就不多说,回了这一句,就忙端起了碗,扒拉了面前盘子里的一份青椒肉丝。就着米饭囫囵吞枣似的吃起来。

    宛春瞧他吃的迅猛,就将自己面前的干炒鸡脯片悄然夹了一筷头。送进他碗里,季元照旧囫囵吃着。不闻声,只见筷子动弹,不多时就把一碗的米饭吃尽了,彩珠端了茶出来,他喝了两口,便用脚在下面踢踢宛春。

    宛春的饭恰刚吃完,余氏讲究养生,喜欢细嚼慢咽,最厌烦大吃大喝的,倒还剩了半碗米粒子。宛春想季元大概是有事同自己说,便站起来先向余氏说道:“妈妈,你慢吃吧,我吃饱了就先回屋看书去了。”

    余氏点一点头,季元如蒙大赦,忙也跟着宛春站起来道:“我同四妹妹一块儿回去看书了。”

    余氏笑了一笑,也向他点了点头。

    季元斜咬着嘴唇偷笑,心里头明白余氏的笑是为了不相信自己,但他脸皮厚实得很,浑不在意的跟着宛春前后脚出了上房。一到院子里,他就变了颜色,拉着宛春的手道:“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宛春看他严肃的样子,又不知是为了哪一桩的事儿,只得顺着他拉扯的力道边走边问:“是什么事?”

    季元道:“你帮我摇个电话去参事府,就说找她们的大小姐周湘。这个人,看模样秀秀气气的,想不到背地里专会使绊子,我要找她算账去。”

    “找周湘算账?”宛春奇了怪了,好好地出去一趟,怎么又牵连到周湘了呢?便道,“你找她算什么帐呢,她招你惹你了?”

    “何止是招惹,简直是恶意造谣。”

    季元啐了一声,这才松开拉着宛春的手,叉腰呸道:“小毛丫头,跟我斗狠的。我说慕言怎么见了我理也不理一声呢,原是她在慕言身边说,我是个拆白党,专门要骗慕言这样的女孩子,好叫她失财失色。我去她舅姥姥的!看我长的这个样子,为人的做派,像是会骗人家女孩子财色的吗?别以为她是参事府的小姐,我就不能拿她怎么样,四妹妹,你给我打电话,现在就打,我有一肚子的话等着她!”

    “什么一肚子的话?”

    宛春简直好笑起来,扯了扯季元的袖子,仰起头看着他道:“我问你,你去找慕言的时候,是不是从未说过你姓李?也从未说过你是我李宛春的亲哥哥,是静安官邸的三少爷?”

    “啊。”季元一点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似的说道,“我不过是怕顶着静安官邸的名声,会叫人知道惹起闲话来,所以才未言明姓名。还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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