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春归-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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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告诉母亲。
她原是想着,横竖这么多年三妹妹都没找到过,不如就瞒下去,权当她还活着,活在不知名的某一处。可是,妹夫还在呢,她瞒得过母亲,该怎么应对妹夫?那块怀表,又该怎么拿回来呢?
她不自觉皱起眉,谭汝霖望见,讶异问道:“怎么了,报道有哪里不妥么?”
“那倒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麻烦事。”仲清长叹口气。
谭汝霖愈发讶异,又道:“怪哉,怪哉,你李仲清也会有麻烦事?”
“废话,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无忧无虑?”仲清白他一眼,拉他坐下来,问他道,“正好,多个人多个主意,前几日那陆次长的事,你说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不是你妹夫么?”
“妹夫不妹夫的,还两说。你说叔云没了,我要这妹夫有何用?我母亲那么疼爱叔云想着叔云,设若知道她的死讯,定然要崩溃的。”
“那人家找上门了,也不能不认哪。”
谭汝霖理解妻子对岳母的担心,可是站在男人角度,他也可怜陆建豪啊。你说年轻轻就死了老婆孩子,再没个前程,这一辈子也就倒霉到家了。好不容易找到靠山,靠山还不愿搭理,他看着都不忍。
仲清才不管他的歪道理,陆建豪不过是有幸娶了三妹妹,才能与李家有些关联,如果她们早日找到三妹妹,如今妹夫还不知道该是哪一个呢。再说了,她实在不喜欢三妹妹的婆婆和小姑子,连带着对陆建豪也无甚好感。
“你说,我要是不告诉母亲关于叔云的下落,该怎么打发了陆次长才好?”
打发陆建豪么?谭汝霖摩挲着膝盖,想了想方道:“若要使人闭嘴,无外乎利与死。陆建豪怎么说也是个次长,死是不可能的了,那就只能利诱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利诱()
利诱?陆建豪已经做到了财政部次长的职务,还能拿什么利诱他?
“衙门里有比财政部次长位置更高的空缺么?”仲清迟疑地问谭汝霖。
谭汝霖掸掸衣袖,若以往他是不大愿意同自家夫人谈论政事的,一则夫人的话语太过犀利,他总是谈不过她,二则,他心底里有自己的小九九,便是仲清也不便于知道的。不过,这会子他倒正好可以卖仲清一个人情,亦可以拉拢一个自己人,简直一举两得,便道:“倒的确有一个位子空下来。去岁实业部总长病重,至今未能痊愈,中央那边要重新拟定一个人选接替他,曾问过我和姑父的意思。既然陆建豪同我们家有些姻亲关系,且又在当地从政这么多年,资历足够了,就差一条门路。如今他的身份虽不能对外人道,但看在我们送了这份大礼给他的份上,他总能够体谅我们的苦心的。”
这差事委实是好,不过有些话你要同他说清楚,三妹妹的事你知我知他知就足够了,目前为止,我是决计不希望第四个人知道的。”
“好说,好说。”
谭汝霖颔首一笑,男人是最了解男人的,酒色财势,越往后越得人心,同权势相比,李家死去的三小姐只怕在陆建豪那边已经不值一提了。
他们夫妻商议完此事,仲清倒又想起一件来:“对了,上回说的交通部那边的空缺下来了没有?”
谭汝霖道:“交通部空缺的都是微末职位。你问这个做什么?”
仲清道:“还不是为了你们家的表妹?说起来,这事倒又亲上加亲了。那一回我不是说陆次长有个弟弟叫陆建鹏么,听四妹妹的意见。那倒是个很好的男子,同芳菲也十分相称,就是出身卑微些。四妹妹委托我替他谋个前程,不必太大,只要有个稳定工作便可。我想着芳菲表妹那样的可人儿,万不能说个没前程的委屈了他,故而才要你在交通部谋个空缺给陆建豪,这样一来,再给表妹说亲。就稳妥多了。”
“你要给芳菲说亲?这么快?”谭汝霖大有惊讶的意味,一扭了身就望向仲清道,“四妹妹才来上海几天呢,就知道什么男人好什么男人坏了?芳菲的婚事可是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可不能这般瞎凑合。”
“你咋咋呼呼什么?怎么就是瞎凑合了?”
仲清对于他的态度也大感意外,不觉皱起眉道:“不是你爸你妈带了芳菲来,叫我们给她说门好亲事的么?怎么你好像才知道一样,这般大惊小怪?那陆建鹏其人,芳菲也是亲眼见过的。我问了她的意思,看上去她满意得很,是以我才撮合两人。我这一番好心,到你这里竟成驴肝肺了。”
她一皱眉。自然就显示出昔日的强势来,谭汝霖瞧见心头一紧,知道自己是说话说得急了。差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便缓一缓语气。抬了手一面轻捏着仲清的肩膀,一面哄她道:“我这不是也想给芳菲表妹找个好人家么。话说错了夫人可别生气。不过,夫人啊,说句不该说的,那陆建豪可是咱们的三妹夫,三妹妹的事你要瞒着,就不能再同陆家有牵扯,你这冷不丁把芳菲表妹嫁到陆家去,回头李家的人若要知道,细细打探起来明白咱们瞒着三妹妹过世的消息,岳父岳母那边可不好交代啊。”
“你这话……却也有几分道理。”
仲清方才没想到这一层,谭汝霖既是提到了,她不得不多做考虑。母亲因为某些缘故,对于芳菲的婚事还是比较在意的,以后过来势必要问起芳菲的婆家是哪一个,都是什么样的人家,多问多说的,保不齐一言两句间就透漏出去了。不过,错过了陆建鹏,上哪儿再去找个合适的人斯配得上芳菲呢?
她有些迟疑,谭汝霖观其面色,心里不觉一乐,直叹自己的围魏救赵之计果然有用,便又道:“不过夫人也不必太过忧心,眼瞅着就要过年了,芳菲表妹的婚事再急也得推到年后去的。眼下离过年好歹还有三个月时间,或许三个月后夫人又想把三妹妹的消息告诉了岳母也不一定,到那时再给表妹议亲也不迟。再则,衙门过完年会进来好一批新人,我也给表妹留心留心,没准就找到比陆建鹏更合适的人选呢。”
的确,眼下已经十一月末了,再有两三个月便可过年。过年的事情总那么多,天寒地冻芳菲的婚礼也不便那时候举行,他这提议可谓正中仲清心意,仲清遂点点头道:“你说的甚是,那就等年后再议。不过,说句心底话,要把芳菲嫁出去我是第一个舍不得的,她那样伶俐勤快,这几个月在家里真真的省了我不少的事儿,将来她要是嫁了人,这里里外外的事那样多,哎,我保不齐就得熬成个黄脸婆。”
“夫人才不是黄脸婆,夫人赛天仙还来不及呢。”
谭汝霖殷勤的奉承,搂过仲清笑着打趣几句。仲清啐他一口,到底经不住他胡闹,禁不住笑起来,夫妻两个脸对脸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着家常话,仿佛又是新婚光景。
他们这厢商议毕,陆家那边却着实不太平起来。饶是陆建豪在老太太和陆建裙那里已经得知了谢雅娴同李家四小姐相似的事实,然而真正看到李家四小姐照片的时候,才惊觉二人果真是血脉至今,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谢雅娴似李家四小姐这般年纪的时候,便是荆钗布裙也遮掩不住那花容月貌的。可惜,可惜他一时蒙了心,怎么当初就下去了手?
若雅娴还在,他的前途……他的事业……怎可似如今一般,要仰仗赵家鼻息?
真是可惜呀!
他狠狠的握紧那一团报纸,心里头止不住的懊恼,强忍住满腔晦涩,方向家里佣人道:“这两日可有人上门来找我?”
那人回他:“不曾见过人来,就老太太那边来了两回,瞧你不在,便回去了。”
“镇守使署的人也不曾来过吗?”。
“不曾。”
这倒奇了怪了,那****明明看到镇守使夫人是知晓了自己的身份的,为何还不曾找他去言明身份?莫不是因为自己说三小姐死了,所以她心中恼恨于自己吗?
这也不应该啊,如今对外谁不知他是最痴情的人,妻子故去这一年,他推却了多少要给他续弦的媒人,设若镇守使愿意派人出去打听的话,也该知道他陆建豪是个绝对“爱妻子”的好人儿的。
他们李家,究竟是什么想法?
陆建豪微微仰起头,他低眉太久,太需要一个时机上位尝一尝俯视别人的感觉了。赵家能给他的只有目前一个次长之位罢了,李家……李家就不同了,国务卿的势力总比财政部部长要大得多的,看来,改日他还要再去一趟镇守使署才是。
陆建豪暗里谋算自己的小计策,脑海中不觉回想起谢雅娴的音容笑貌,慢慢地便与新闻报纸上李家四小姐的脸重合起来,一颦一笑,尽皆动人。假如……他当初去旧京遇见的是四小姐便好了。
他一味的沉浸在不能更改的过去里,远在金陵六朝旧地,恰也有一人似他一般沉浸在旧事了,那人不是别个,正是被宛春和梅若兰戏弄过的容家七少爷容绍宋。
他往常从不关心报纸杂志这类的读物,恰有一日去书房给祖父容国钧请安,在那里看到《京报》上刊登的消息,一瞧那中间硕大的彩照,整个人都似被踩了尾巴一样,足蹦了三尺高,倒把看报的容国钧吓一跳,直斥他小儿作风,又道:“你见了什么骇成这样?”
容绍宋不敢把在上海的事说出来,只好指着报上的宛春道:“这个人我倒像是见过一样。”
“可是胡说,她在旧京,你在哪里见过的她?”容国钧坐镇南方九省,自然有耳目打探过北地的人和事,对于李家的几位小儿女,虽没见过,倒也听过有两个小姐,一个嫁到了上海,一个待字闺中,甚少见人。
而自己的这个孙子,别的不会,就会在莺莺燕燕中插科打诨,人家四小姐那等金贵人物,岂可同他见过?
他大摇其头,全然不信,容绍宋有些急了,深怕祖父以为他撒谎,便又道:“果真是见过的,不说我,六哥也曾见过这位小姐。我们在上海的时候……嗯,正好她也在上海,就见过一面。”
“哦?绍唐也见过李家的那位四小姐?”
容国钧不愿相信容绍宋,然而对于自己一手带大的容绍唐,倒很信任的。既然容绍宋说容绍唐见过,想来就不是在扯谎了,不过,怎么没听绍唐说起来过?
容国钧又仔细看了看报上的那张照片,时下的拍照和印刷技术已经很好了,人物的面貌清晰可见,只一眼便可看到画上的那个女孩子是多么美丽娇艳,神态之间很有故人之姿,是以他留了这张报纸,总不愿丢弃。若是绍唐见过这个女孩子的话……
容国钧在脑海里将自己的想法慢慢转悠了一圈,他当年一时不慎便留了毕生的遗憾,而今这遗憾倒可通过另外的方式来弥补一二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敏敏()
入了冬,仿佛为了赶着过节一样,日子便分外争分夺秒起来读最佳体验尽在)这日正逢腊八,学校里放假,宛春不用起早上课,便窝在床上睡个懒觉。她平日里一贯乖巧,偶尔的小儿女似的犯懒,余氏等人都不在意,反倒叫秀儿不要去打搅了她,由是宛春直睡到十点钟才堪堪醒来。
季元经过请愿事件,如今对于宛春更加高看一眼,且北地校花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再不用烦心,这几日心情亦是格外的好。他们讲武堂原不兴放腊八假的,可巧有请愿之事在先,日本方面碰了个钉子,讲武堂上下皆人心大悦,校长先生大手一挥,便也给学生们休了一日的假。季元起得却早,一来有张景侗他们忽悠他出去喝早茶,二来,他昨儿就听宛春说过,慕家今日会在药堂施腊八粥,他得赶去得一碗。
故而他穿戴整齐的出了门,宛春才刚起床穿了衣服。衙门无事,李承续和李岚峰今日也歇在了家中,爷俩同伯醇正说着开办学堂的事,宛春洗漱毕同秀儿一道到前厅来,便给祖父父亲和兄长都问了早安。
李承续和李岚峰自是知道宛春前几日出的那场风头,想她一个女孩子,能有这等胆量去总统府请愿,虽不合他们心意,但他们还是十分欣赏她的这份勇敢的。便是余氏看了报纸,未免公公和丈夫责难小女儿,都抢先一步替宛春说尽了好话,是以宛春回家后倒并没有受什么委屈,众人还当她是家中最值得宠爱的小女儿,不过对于她的脾性,倒都重新掂量了掂量。
这会子她来请安,李岚峰笑道:“你母亲总说你连日读书辛苦,难得有个休沐时间,所以放纵你睡到这个时辰。你去瞧瞧,厨房里给你留了腊八粥了,快去吃一些罢。”
“是。”宛春答应一声,先同秀儿去吃了早饭,饭毕仍旧回到前厅,也不说话,只是在一旁静悄悄坐着。
李承续和李岚峰要说的话并不是什么大机密,倒也不必避讳她,大概讲了讲政府如今对待日本的态度及将要做的打算,李承续看着宛春还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听着,不由一笑:“囡囡对于政治,倒不觉厌烦。”
宛春笑道:“政治无甚厌烦处,只是有些可恶罢了,不过听得多了,有时候竟又觉得很有意思。”
“哦?”
李承续和李岚峰不觉都笑起来,伯醇亦笑着拍拍宛春的脑袋道:“你知政治可恶已是不易,居然还会觉得它有意思,四妹妹,莫非你也想要从政吗?”
“我可不愿意从政。”宛春偏过头来,朝他微微地一笑,“只是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上,总避不开政治的,譬如我要想好好学习当个好医生,那么就得需要有学习的地方,学习地方的安全就须得要有所保障,而这保障别人给不了,唯有执政的人才给的了。你瞧,我可不得好好听一听如今政治究竟如何了,才可知道我是否能继续好好学习呢。“
伯醇闻言哈哈大笑:“祖父,父亲,你们听听,四妹妹如今的言语真是愈发犀利了。”
“她固然有她的道理。”
李岚峰私心里偏爱幺女,原本是不愿她搀和太多窗外事的,不过眼下瞧着宛春的机敏善断,几乎不下于她的母亲余氏,内心里在忐忑之余也倍感骄傲。
李承续倒不置可否,只是有一瞬间看着小孙女的面容怔怔的发起呆来。像,实在是太像了,那样的神情,那样的言语,都仿佛敏敏年轻时候的样子。若不是宛春,他几乎要想不起敏敏的笑容了,从他纳妾以后,她许久都不曾笑过,印象里最深的一次还是宛春小时候,她手上拿了帽子,却忘了戴,又不停的到处问别人她的帽子哪里去了。敏敏站在院子里,闻言笑得乐不可支,明明是近五十的人了,笑起来的时候还是同年轻时一样,风华绝代。
一念及此,他顿感胸腔里一阵疼得厉害,便不自觉用手压了压。该说的话也说的差不多了,算算日子,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过年了,一眨眼三百六十五天就这般急速的过去了,而他心中最挚爱的人也已逝去了十二年。十二年如白驹过隙,院中枇杷树早已亭亭如盖,他忆起过去,不禁心生岁月催人老之悲来。
李承续默然地站起身,李岚峰正要去扶一扶他,却让他挥手止住,只道:“坐得久了腰疼,我去院子里走走,你们爷仨坐着慢慢聊吧。”说时,便将茶几上的帽子一拿,就扣在头上走出去了。
宛春悄声地问伯醇:“爷爷怎么不大高兴了?”
伯醇竖指靠在唇边嘘了一声,却听李岚峰长长叹了口气:“或许是想念你们祖母了。”
宛春的祖母,闺名黎敏,乃是宁波小港黎家的大小姐,宛春曾听闻黎家在建国之初最为富庶,当家组长黎祖恩更有“小财神”的美誉,族中孙子辈子弟七人,姑娘三人,祖母身为黎家大小姐,可见出身之贵重。对于祖父和祖母的婚事,宛春也只是在母亲的只言片语里听说,是媒妁之言,不过婚后二人倒是相敬如宾。
如今听父亲的话,倒似是有隐情。
然而那毕竟都是长辈们之间的故事,宛春作为后辈,自然不方便打听的,想来想遂站起来道:“我瞧瞧爷爷去。”
“也好,他一向最疼你,你去陪他说说话。”
李岚峰很欣慰宛春的体贴,他算是看着父亲和母亲走过这一生的。在他有记忆时起,父亲对母亲总是宠溺得很,但凡有了什么好东西,总会第一时间让人送到母亲面前。母亲那时候很爱笑,也极喜欢父亲搜寻来的小玩意儿,有时他瞧着好的,母亲还不大舍得给他。只是后来……后来局势变了,父亲为了保住李家基业,不得不做出了一些牺牲,他知道母亲是明白这种牺牲的目的的,然而她的内心,无人可见。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母亲不爱笑也不爱出去走动了,常常坐在书房里看着厚厚的外文书,一看便是一下午。
母亲不爱笑,连带着父亲的笑容也少了,及至他慢慢年长,才算明白父亲和母亲之间的隔阂在何处,然而已经晚了,父亲又得了两个儿子,可惜,与他并不是一母同胞。尽管在建国后,父亲早早就将姨娘们打发去了外地,可是母亲已经病入膏肓,撑不上两年就故去了。
他尚记得父亲在母亲去后连着月余都不曾出屋来,里外只有李达一个人可以借着送饭进去看一眼父亲。父亲丧妻之后的浓重伤悲,隔着厚厚一堵墙,他都感受得到,于无人处,他只好同自己的妻子余氏道:“我再不会纳妾的。”若为此伤了爱人的心,该多么难过啊。
只是,十二年过去,他每一年都曾劝自己,父亲会挺过去的,会忘记母亲。可是事到如今,他才觉得是自己低估了父亲对母亲的感情,亦低估了父亲的记忆。
哎,这恼人的世道啊。
他喟然叹息,看了看还坐在跟前的大儿子,蓦地想起不久之后他便会遵从父母之命,要娶一个不熟悉的妻子了,心里头不知是何滋味,便道:“伯醇这些年在日本,可曾有中意的女孩子?”
李家虽不甚开化,却也不会一味的封闭传统,父母和子女之间寻常总会聊些天的,是以伯醇并不觉得奇怪。再则他到了这个年纪,父母问起感情之事,也在意料之中,于是笑回道:“不瞒父亲,套用汉武时骠骑将军的话说,匈奴未灭何以为家,如今我们华夏枕畔尚有猛虎环伺,我是不愿意先成家的。”
“这么说来,是没有心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