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春归-第9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曼之没有看她,亦没有回答她,她居高临下地望着李家来的几个人,就在众人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才开口道:“我们今日举行的虽是西式婚礼,但父母教育之恩,未敢忘怀,所以我仍希望用中式的方法,拜别高堂。”
说着,她自行伸手牵住婚纱的裙摆,走到了张作霖及华氏的面前,看一眼父母,方拎起裙摆,对着他二人屈膝跪了下去:“第一拜,拜父母生身之恩,第二拜,拜父母养育之恩,第三拜,拜父母送嫁之恩,从今往后……女儿就是李家人了!还望父亲母亲各自珍重,女儿这就走了。”
她这三拜皆是以头触地,慌得华氏和曼宜都去拉她起来。
华氏尤为的不舍,摩挲着她的面容,忍住眼泪强颜欢笑道:“傻孩子,父母养你们成人,自然盼你们成家立业,你今日大喜,我们高兴着呢。去了李家,千万记得我告诉你的话,要当你的公婆如我们一般孝敬,同姑爷之间也要好好相处,你过得好,我们心里才安稳。”
“嗯,女儿都记下了。”
曼之一一点头,喉咙处几次滚动,终是将心头苦涩强自咽了下去。她微红着眼转身,张作霖却拉起她的手,轻拍了一拍,方将她一步一步的牵至伯醇面前,嘱咐道:“我们女儿以后就拜托你了。”
伯醇伸出手去,轻轻地拖着曼之的手,甫一触碰才觉出两个人掌心的温度竟一样的冰凉。他不动神色,只是朝张作霖和华氏深深鞠了一躬,道一声“泰山放心”,才牵着曼之的手走出了张家。
门外早有听差打开了迎亲汽车的车门,宛春和湄心共坐一车,赵纯美和曼宜坐了另一辆车,而四大傧相则是一人一辆,浩浩荡荡地驶回静安官邸。
李岚藻夫妇和仲清夫妇早在两日前就相约赶到旧京来了,李家自仲清出嫁后,已有三四年不曾有喜事了,这一回是李家的长子长孙结婚,她们自然要亲到现场。不仅她们来了,远在苏州的余氏娘家也来了人,湄心的母亲和舅舅便是前一晚到的。而上房那里,两位姨奶奶也早早由儿孙奉着,分别从哈尔滨和徐州赶回了旧京。
接亲的车队还没有回来,一众亲朋便坐在屋子里彼此闲话几句。李承续的两个庶子中,老二李岚山乃是特派哈尔滨交涉员,老三李岚水则任徐海道尹,两个儿子虽是庶出,但李家于教育子嗣上素来一视同仁,嫡母黎敏亦非苛刻之人,由是教育的几个孩子都很出色。
两位姨奶奶当年虽因利益纠纷嫁进李家,然而并没有受到什么委屈,主母固然不喜她们,但于待人一事上倒也亲善得很,至多是眼不见为净罢了。再及孩子们长大,都有了很好的前程,经过李承续允许接她们出去享福,近来儿孙绕膝,日子一时过得十分舒心,回到旧京也不见落魄模样,反是一个比一个看着年轻亲和起来。
诚然她们的年轻也只在她们的年龄而言,但仲清见到,免不了要同李岚藻和余氏说道:“两位姨娘倒是有福的人,可惜奶奶去得早了,没能看到伯醇大婚。”
李岚藻与李岚峰是一母所出,同为黎敏骨肉,自然要为黎敏说话:“也是她们走了****运,生了两个好儿子。要我说,也只有母亲是个大度有见识的人,在那等时候尚且记得顾全李家,若非她将岚山岚水视同我和你父亲一般,他二人如今哪有这等成就。”她儿时的记忆不如岚峰齐全,却也记得母亲和父亲生分之后一天比一天沉默的样子。
这也就是伯醇大婚,她才愿意见一见两位姨娘,若不然,她们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呢?
仲清背过头佯装咳嗽,知晓自己方才的一番话着实不该说出来,遂转了身,假意要出去看一看迎亲的车辆,就领着丫头翠枝走出去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惊恸()
李岚藻心里头还有些不悦,余氏笑着拍一拍她的肩头:“好了,都多少年的事情了,还要提出来?爸如今年事已高,两位姨娘回来,在他而言也算是有个说话的人。我知道你体贴妈的心情,可斯人已逝,活着的还要好好活下去,亏你这样明事理的人还在孩子面前计较。”
“瞧大嫂这话说的,谁又愿意计较呢。”
李岚藻皱一皱鼻子,看余氏正着人备下红纸包,便道:“既是西式的婚事,怎地还讲究这个?”
余氏道:“他们小夫妻过日子,手里总要有些余钱的,伯醇去年才回来,从回来就忙着开办学堂,到如今也只是才刚刚授课而已,他以往读书又不曾攒下一星半点,不给他一些,将来两人吃喝用度难道都要向别人要吗?他们拉不下那个脸,我们做长辈的面子上也无光。”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你和大哥,对于孩子当真是尽了心了。”
李岚藻感慨一声,便向娜琳手中抽出一个红纸包来:“既然你们都给了,我这做姑姑的也不能太吝啬,给多少都是我的心意,只盼他夫妻二人能同心协力鸾凤齐鸣,早生贵子才好。”女人家有了孩子,那颗心才算是入到夫家呢。
余氏何尝不愿意他们早生贵子,但想到长子对于婚事的排斥,她多少有些踌躇。
然而这时候说这种话已经为时已晚,过不多时间,外头就来听差回道:“太太,姑奶奶,老爷叫小的喊你们出去呢,迎亲的车就快到门外了。”
“哟,这就来了?”李岚藻急忙理理鬓发,又转动身看一看衣服并无不妥的地方,方和余氏一同出去。
金丽没能赶上做傧相,只好在外面和仲清一起翘脚等着婚车来。她一贯的话多,此番又逢大喜之日,高兴之余话就变得更多了:“二姐姐,车子说来怎么还不来?大哥哥今早出去的时候,可真是英俊,还有三哥哥和宛姐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三哥哥穿西装的样子,比平日里正经多啦,猛一瞧倒让人以为是舅舅呢。宛姐姐就更漂亮啦,她的裙子也好看,还有湄心,像个大一号的花童。”
仲清左边耳朵让她吵个不停,无奈揪着金丽的小胳膊,将她拉到自己右边来:“好妹妹,你站在这里说罢。”
金丽撅起小嘴哼了一哼,让她说她又偏不说了。
谭汝霖不由笑起,但看一眼仲清的眼色,又立刻心虚的将笑容收了回去。
仲清余光瞥过他的神情,心头大为厌恶,身子不自觉向外头偏一偏,足离他有半米地的距离。谭汝霖掩口咳一咳,他们夫妻两个因为那件事而开始的冷战已经持续多日了,此番要不是伯醇大婚须得夫妻同来,仲清势必不愿意与他在一处呆着的。
不过,在上海的家中冷战也就罢了,到了旧京,两个人便是装也得装出和睦的样子来,再不能叫余氏他们看出端倪。由是也不顾仲清的冷脸,谭汝霖偷偷便向一旁挪动一步,硬是缩短了与仲清的距离。
仲清才要计较,视线尽头婚车已经隐隐约约开动过来了,旁边金丽甩着水红绸帕子,已然欢呼起来:“车来啦,车来啦,二姐姐,你快看!”
“我看得见,小金丽。”仲清无奈的放过谭汝霖一马,堆叠起笑容,看那婚车一点点开近。
李家的执事们已经打点好一切,就等新人入门了,见车子临门,忙招呼了穿戴整齐的西崽听差跑过去,一一打开车门来。
双方男女傧相并列两排,簇拥着一对新人,从红地毯上一路步入门去。
金丽早就等着见新娘了,比及新人下车,她跐溜就矮着身子窜到了人群前头去,正与伯醇和曼之对个正面。
她嘴里哎呀一声,还不待伯醇说话,就自个儿捂着嘴咯咯笑着跑开了。李岚藻和余氏等人站在台阶上看到,都笑她:“这会子竟也知道害羞起来。”
话才落,金丽已经噔噔几步跑上台阶,对余氏和李岚藻笑道:“大嫂长得可真好看。”
李岚藻笑斥她多嘴,后头几个远房的表亲却等不及,忙都下了台阶去看新娘子。
一时人多拥挤,四大傧相忙从人群中开出一条道来,引领新人进入高堂。堂中李承续和李岚峰余氏等人都在,西式的婚礼自然不必拜堂,不过也不能失了规矩,执事便命新婚夫妻给堂上诸人鞠了一躬。
又有彩珠捧上茶来,由新妇敬给公婆,余氏和李岚峰各自接过茶,喝罢一口,余氏便从手袋里抽出一个红纸包,塞给曼之。
曼之未曾打开,还以为这就是结婚的习俗,便道谢接了过去,又随同执事去见过了姑姑姨母舅父等人,李岚藻果然也备了一个红纸包,偷偷给了伯醇。晚间由男方在家宴请亲友宾客,酒席不过数桌。
宴罢已是九点钟了,执事着人送新郎新娘回房,按理这时会有人闹洞房的,只是两府的傧相都知这一场婚事来得不情不愿,是不便于闹洞房的,陪过酒后就各自坐车回去了。
人道喜酒不醉,伯醇因心中不快,敬酒时候分毫不拒,一人几乎喝了一瓶的酒。又有他的姐夫谭汝霖,近来诸事缠身,正是抽刀断水水更愁的时候,亦来了酒兴,倒比伯醇喝得还多。
两人一身的酒气,且不说伯醇回房如何,单说仲清这里,因为来时生的闷气,这几晚上一直头疼得很,脸色也不大好。这会子吃完饭,正坐在屋里叫了一个小丫头来按摩歇息,谭汝霖猛然间推门进来,倒把她吓一跳。
待看清情形,心头闷火更盛,摆手让小丫头出去,沉下面孔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睡觉啊,还能做什么?”谭汝霖嘻嘻的傻笑,明显是醉得糊涂了。
“睡觉往别处睡去,我这里可没有睡的地方。”她大感不悦,起身就上前去,欲要将谭汝霖推搡出去。
谭汝霖本身就已醉的不成样子,哪里禁得住仲清这一推,人登时咣的一声就被推的仰躺在了地上,脑袋正正碰在门槛处。他本来是要借着酒劲讨一讨仲清的好,哪里料到会有一场武斗呢?(。)
第一百九十四章 死讯()
他也是坐镇一方的司令了,能拉得下身段讨好仲清自觉已是不易,这会子一跟头摔下来,借着酒劲,登时就把火气也摔了出来。
他好不容易扶着门框站起身,红了脸将那门框狠狠的一甩,转过来落下锁,登时就把门合上了。
仲清让关门声惊了一跳,她本是无意之失,推倒谭汝霖后心头也正惴惴不安着。这会子再看他神情狰狞,情知是惹恼了他,但因为自恃是在李家,她心里多少还有些底气,遂稍稍后退一步,梗着脖子瞪谭汝霖几眼,呵斥他道:“你想干什么?”
谭汝霖此时已经让怒火烧昏了头,连着数日承受仲清的冷脸,早已让他心生不耐了,眼下又看她还是不服输的样子,不由冷笑了道:“我想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
仲清不由又退一步,可惜她的身后恰有一个长案几靠墙放着,一时竟退不开来,只能强硬警告了他:“这可是在我家里,你掂量清楚,趁早不要乱来。”
“我同我自己老婆睡觉,算得哪门子乱来?你就是天皇老子家,也没有不让夫妻同床的道理。”
谭汝霖横起来简直不要命一般,仲清眼见情形不对,也不敢同他多说,一扭身,就要从他身旁绕过去。然而她毕竟不如领过兵的谭汝霖身手敏捷,只一个转身,就单手将她扯了回来,双臂紧紧禁锢住她的身子,讥笑道:“你以为你能跑得出我的手掌心?”
“混账,你快放开我!”仲清也急了眼,极力挣扎几下,叵耐谭汝霖的力道实在大得很,她几次挣脱不开,反是让他一路拖着扭送到了床沿边儿上。
这会子再要不知他想干什么,她也真就是个傻子了。
仲清心头又恨又恼,跺脚踩了谭汝霖的皮鞋几下,恨恨道:“你这个禽兽,还不放开我,不要拿你的脏手碰我!”
“我脏?我怎么脏了?夫人,不要说笑话了。”谭汝霖大大打个酒嗝,腾出一只手,慢腾腾划拉着仲清的脸颊道,“这满府里,谁能比夫人的手更脏呢?卖官鬻爵,欺行霸市,夫人可都做过的。至于杀人放火,抢劫掳掠,夫人亦曾沾过。要不要我提醒夫人你,李玉君是怎么死的?陆建鹏的官是怎么得来的?夫人自己满手的铜臭血腥,怎好指责我脏?”
“放你娘的屁!我何时杀过人,何时卖过官,你简直血口喷人!”
仲清无来由打个哆嗦,但嘴上还在强硬狡辩着。她自以为行事已经滴水不漏,想不到谭汝霖竟然全都知道。可即便他知道,她也不能就认了这些罪名。
她再度挣扎着,粗喘着呸他一声,就辩驳了回去:“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若不是我们李家,凭你一个泥腿子起家的人,也能做到镇守使的地位?你如今羽毛长齐了,就不念我的好,先有包养李玉君一事在前,再有醉侵陈芳菲一事在后,人都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哪,你简直连个畜生都不如!”
“我畜生不如,你又好到哪里去!叔云死去的事,你借故瞒着母亲至今,又企图再找了人来冒充叔云,谁知道你起的什么心思?一个连自己妹妹生死都能利用,连父母都可欺骗的人,岂不也是畜生都不如!”
“你……你血口喷人!叔云的死本就是意外,我怕父母难过才要找人替代她,何曾安过什么鬼心思!你说这话,当真不是东西!”
“我是不是东西,你还不清楚……”
他二人只管争吵不休,全然没有听见那砰砰作响的敲门声。
原来小丫头出去以后,察觉情形不妙,遂跑去告诉翠枝,让翠枝过来瞧瞧。翠枝一直都跟着仲清左右,对于他们夫妻闹别扭的缘由心知肚明,闻听姑爷醉酒回来,也担心仲清有个好歹,忙就跟着小丫头跑了回来。
岂料到了门口一推,才惊觉房门被从里头锁上了。她趴在门外听了听,正听到仲清呵斥谭汝霖的声音,心头大骇之下,忙就跑去找宛春当救兵。
只是她去的也巧,金丽和湄心都在宛春房中,听到她说仲清和谭汝霖发生了口角,门也叫不开,宛春等人都是大惊失色。金丽人伶俐,忙让秀儿去找余氏来。
秀儿答应着去了,从前院子请来余氏和李岚藻,二人步至仲清的沉香园月洞门外,逢着宛春湄心金丽三人也都到了门口,尚未进门就听到院子里头的吵嚷声,两下里忙都举步进院子里去。
余氏便使翠枝和秀儿上去敲门,两个丫头拍的手都红了,也不见门开,倒是里头的吵嚷声一声比一声响亮。初时余氏还恨及他们夫妻闹成这样,简直家丑外扬,又听谭汝霖醉酒侵陈芳菲一事,更是勃然大怒,待听到叔云的名字,她几番疑心自己听错了,忙让秀儿翠枝住手,愣愣地站在门槛处,听着里头一遍又一遍的提及叔云的死讯。
她简直不能相信,脚下一个瘫软,忙就伸手搭在了李岚藻的胳膊上。李岚藻也吃惊地呆住了,她在上海这许多日找过叔云无数次,却从未听仲清提起过叔云已经死了。
她看一眼余氏惊痛欲绝的神色,忙呵斥翠枝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找人把门踹开!这两个无用东西,吵架何时不能吵,偏挑了今日这大喜的日子。”一面又忙不迭的劝慰余氏,“大嫂,冀望喝多了同仲清胡说呢,你可千万别信,叔云我会再帮你找下去的。”
“好,好,好!你们真是好啊!”
余氏悲到极处,搭在李岚藻胳膊上的那只手,哆嗦得像是风中飘零的落叶。她几乎稳不住自己的身子,宛春也正惊悸着,想不到仲清夫妇敢在这个时候说出叔云的死讯来。她这会子无时无刻不注意着余氏的状态,眼看她身子后仰,忙不迭就扑上去,抱住她道:“妈妈,妈妈。”
湄心和金丽反应过来,亦是随同她一起扑过去,三人恰恰接住瘫软下来的余氏的身子。
李岚藻越发动怒,眼看房里还在闹腾,她再三的对翠枝道:“去叫人来,踹了这个门,把门里那两个不孝东西绑缚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第一百九十五章 斥责()
翠枝吓得人都要魂飞魄散了,让李岚藻一叠声的呵斥,忙扭过头往外跑,急急去叫了两个听差来。
她这会子还尚且记得是伯醇大婚,不敢再往外头去惊动别人,一时听差们跟着她回来,院子里宛春正用书本上学到的知识给余氏做苏醒治疗,听差们彼此惊讶一番,还不待说话,就被李岚藻命令着踹门去了。
他二人原是巡夜的,身高体壮,一人踹一脚就把隔扇门从中踹开,翠枝先一步进到屋子里,只叫了一声“太太”,仲清已经哭着扑到了她身上。
她二人打闹到现在,终是让踹门声给惊回了神,谭汝霖的酒意也被吓去一半,整个人呆呆的立在床前,半侧着身子,姿态滑稽的回望着门外的众人,半晌才呢喃一句:“我什么都没有做。”
李岚藻恨恨瞪他一眼,方对听差到:“把姑爷带去醒醒酒,再带这里来。”又斥向仲清,“你这丫头如今也忒不懂事,什么时候还闹出这等混账事,你母亲都被你给气昏了过去。”
她说到余氏,仲清才止住了哭,忙带泪跑过去,蹲下身子一连声的问宛春:“妈这是怎么了?她有没有事?妈,妈,你不要吓我……”
她几度哽咽,宛春轻轻将余氏身子托起,看她眼皮动了动,才伸手握住仲清的肩膀劝道:“妈妈只是气急了,这会子已经无碍了,姐姐房里可方便?先扶妈妈进去歇会子吧。”
“嗯,方便,方便,我这就扶妈进去。”仲清胡乱用手擦擦眼泪,忙和宛春一边一个手臂扶着余氏到她房中去,将她安置在床上躺下。
金丽和湄心年纪都小,又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彼此都是手足无措的模样。李岚藻看看她两个,便对秀儿道:“你带她们回房睡去吧,这里头不需要这么多人,有你们二小姐和四小姐在就够了。”
秀儿心里也为今晚的发生的事忧心,但李岚藻的话她不能不听,便应声是,遂领着湄心和金丽先回惊鸿园去了。
余氏躺在床上,良久胸口的起伏才平和下来,她慢悠悠地转醒,眼眸掠过处,看到二女儿和小女儿两个都关切的趴在床沿围着她。她怜惜小女儿的乖巧,又恨二女儿的隐瞒,且还有许多的话要问仲清,于是就对宛春道:“好孩子,吓着你了?人老了难免有些不中用的,你莫怕,先回去睡吧,留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