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明新帝国-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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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因为缺乏研究,所有人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比如大明就有种痘法,不过种的不是牛痘,而是人痘。
只不过,人痘相当于是直接传染,死的人比救的人多,这种方法根本没有人敢再试验了。
天花,鼠疫,流感,这都是制约这个时代人类繁衍的最大敌人。
在马林,当地人对天花的抵抗力就远比欧洲人要强得多。
一次两次是这样,几百年都是这样,欧洲人和马林人就对这种情况进行了研究。
最后得出了结论,马林人之所以抵抗天花比欧洲人强,主要是因为马林的牛多。
这是因为,在英国也好,法国也好,凡是家里养的有牛,得天花的几率就小。
特别是那些挤奶工家庭,大部分孩子都能健康成长。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而朱瞻基知道啊,因为他们长期跟牛接触,牛痘的病毒他们已经习惯,而又了牛痘病毒的抗体,就也对天花有了抗体。
所以在马林的时候,朱瞻基就跟刘承徽就这个问题进行了讨论,回到大明以后,就让中和子进行这方面的研究。
提取牛痘进行研究,对中和子这个医术高深的老道来说,等于为他开启了一扇门。不过,如何进行病毒提取,他是一点经验也没有。
如果大明现在直接用牛痘的浆液来感染,是非常危险的,特别是小孩子。
刘承徽垂首说道“看到如此可爱的孩子,妾身恨不得将一切都给他,但是却又爱也不敢爱。一想到他可能没等长大就出现意外,妾身就忍不住惶恐。”
朱瞻基看出她虽然是演习,但是未免没有真情流露。只不过,她现在这样说,更多的恐怕还是为了试探。
朱瞻基用手逗了一下孩子的脸蛋,他闭着眼睛,小嘴动了动。
朱瞻基收回了目光,这才说道“你恐怕是不解我为何让蓝良娣参与进去,生怕蓝良娣抢了你的祖师吧?”
刘承徽连忙坐直了身体,想要跪下来,却又作势腹疼,歪倒了下去。
虽然是作戏,但是朱瞻基还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对着那个宫女挥了挥手。“我跟承徽有话要说,你们都出去吧。”
所有人都立即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了李亮一人守在门口。
朱瞻基这才望着有些惶恐的刘承徽说道“这话我今日只跟你说一次,今后你也不要在我面前演戏,孤的眼睛还能分辨黑白是非。
蓝良娣跟你们不同,她是斗姆娘娘转世,得到斗姆娘娘在医术和相关方面的技术传授,所以,孤才允许她在宫外行事。
但是因为得到斗姆娘娘的青睐,蓝良娣也没有争位之想,一个太孙妃,一个皇后的位置,也不是她想要的。
你也跟我出过海,知道海外是什么样的。等孩子大了,海外的开发也有了基础,封疆海外未必就比在国内差。
蓝良娣就想的开,一个太子的位置,一个皇帝的位置,未必就是真的好,我希望你今后也要这么想。
还有,我知道你有心在那些异域女子里面建立势力,其实这是非常愚蠢的做法。只要守规矩,孤就是你最大的靠山,也会一直是你最大的靠山。
如果失去了孤的信任与欢心,即便是皇后,也不是不能变的,何况是太子呢?你要想清楚,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不要一叶障目。”
朱瞻基掂着她的下巴,让她不能躲避自己的眼神。“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有你在身边,我能省心不少,也甚是喜欢你。但是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做出错误的事情来。”
刘承徽这才不自在地说道“妾身只是看蓝良娣竟然能随意出入宫门,这才想的太多。请殿下相信妾身,妾身真的对太孙妃的位置不敢妄想。”
朱瞻基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就对了。蓝良娣只是个开始,她对皇家医院并没有心思去管,等时机成熟,以后这皇家医院,我可以交给你来打理,今后,也会给这个孩子分一片富足的江山。”
刘承徽伸手拉住了朱瞻基的衣袖,轻声说道“是妾身错了,殿下就原谅妾身这一遭。”
朱瞻基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说道“我本就没有责怪你,又何来原谅一说。你也是关心则乱,好好想想,为何母妃与太孙妃就根本不在乎这件事呢?想明白了,你也就能想通了。你先好好歇着吧,等蓝良娣弄出了合格的疫苗,我会先给孩子们用上的。”
教育了一番刘承徽,朱瞻基的心情很是愉悦。这个女人也是他的老婆里面少有白骨精女人,他现在只会嫌这样的女人太少,不会嫌太多。
只要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扶持她们出来做事,远比其他人更合适。
回到了兴庆宫的主殿偏殿书房,桌面上又被放了一大叠已经汇总好的情报和奏折。
刘万带着几个小太监正在一本本地阅读,然后汇总到一本册子上面。
朱瞻基看了看李亮说道“你现在是孤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能天天跟在孤的身边做一些小太监都能做的事,更不能不学无术。从明天开始,刘万跟在孤的身边,你给孤跟在王彦身边,好好学学如何管理俗务,处理公务。”
刘万闻言,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喜形于色的李亮,露出了一丝羡慕。
朱瞻基的身边人,最大的势力当然是金阔一系,孙林,刘万都是他的徒弟。
而金阔因为是朱瞻基身边最大的太监,所以他们这一系的势力也就无人能挡。
李亮虽然是朱瞻基身边最亲近的太监,但是他完全是朱瞻基一直在保护着,不想身边的人势力失去平衡。
现在让李亮去跟皇宫最大的太监学习处理公务,可不仅仅是给李亮一个学习的机会,更是将他作为以后的司礼监太监总管在培养了。
朱瞻基坐下看是看公文,刘万没有了什么事,就趁机来到了前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乘凉的金阔。
金阔却笑了笑问道“你认为殿下这样安排是因为什么?”
刘万不确定地问道“平衡?”
金阔笑了笑说道“我们一系的势力太大,不是一件好事,就让李亮去蹦跶吧。殿下高瞻远瞩,行事有度,我们只要做好份内事,就不会怕了他张狂。他要是真的得意忘形,那才正合我意了。”
“可是那王彦可是宫中第一大势力啊!”
金阔笑道“他再大的势力,还不是要给殿下老老实实做事?不要计较这些,真要有我们的人逢迎他,就趁机踢出去,我们只要能踏踏实实做事的人。”
看到各地传回来的关于秋闱的消息,朱瞻基忍不住在想,这一次的秋闱,不知道又能选出多少有用之才。
。
第九十五章 八股()
时间进入了八月,于家的下人们说话,做事的声音都要小了许多。
于家的老爷子于文明一改往日不管世事的做范,每日里就搬一把椅子,坐在正房的门廊下,盯着整个家。
于彦昭因为应酬众多,索性搬出了主宅,这几日住进了别院,但是每日依旧要回家一趟,与儿子于谦聊上几句,安抚他的心。
整个于家因为于谦临近秋闱,全部动员了起来,只为给于谦提供一个舒适的环境。
于文明在洪武朝的时候,做到了工部主事,不过他并不是靠科举晋身。
于谦的曾祖父于九思曾任杭州路大总管,迁居杭州钱塘县太平里。明朝建立的时候,全国读书人数量稀少,只要识字,基本上都能谋个一官半职。
于文明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才能做到朝廷的六品主事。
等到于彦昭这一代,他虽然天性聪明,却不是读书的料,不管经义,策论,他都能做的很好,偏偏是八股文,怎么也做不好。
于文明见儿子不是这块材料,逐渐也灰心了,将希望寄托在了孙子身上。
而这个孙子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从小就展现出了超人一等的才华,如今已经是杭州城有名的才子。
能否考上举人,这是关系到于家百年大计的大事,任何人都不敢马虎,尽力要为他创造出一个安静的环境。
但是实际上,于谦对此并不在意,这些年来他阅览丛书,精心学习制艺,做出的八股文受到一直推崇。
考举人,一切尽在把握之中。
八月初七这一日,天还没有黑,于家满门就摆下三桌酒席,祖孙三代二十多人,开怀畅饮。
于彦昭平日对于谦管教甚严,但是这一日却特意跟这个寄予厚望的儿子连干了三杯酒。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几个兄弟将有些醉意的于谦送回了房间,瞬间全府就都安静了下来。
子时刚过,于谦就醒了过来,这个时候,一夜未睡的书童立刻进来伺候他梳洗。“少爷,老太爷和老爷都没有歇下,就等着少爷去祭祖。”
昨夜于谦只是微醉,睡了一个好觉,登时觉得精神百倍。
今日穿的书生袍是大明的制式长袍,跟寻常长袍不同的是,这长袍不仅是单层,连扣子也不允许有。
这是方便考场严查夹带,若是穿了有夹层的衣服,光是检查就要耗费大量时间。
西院祠堂内,昏暗的烛光下,在外人看来,这满是木牌的祠堂格外阴森。但是在于家人看来,这是家族最为安全的地方,因为有祖宗保护。
于谦跟在父祖的身后,恭敬地向着祖宗磕头,让祖宗保佑这次秋闱一切顺利。
一套仪式下来,于文明看着眼前青春挺拔的孙子叹道:“自你曾祖以后,我与你父都不曾科考得意过。我于家在你曾祖那时,做到了杭州路大总管,自那以后,每况愈下,一代不如一代。如今你的身上寄托了我与你父亲的期望,只望你能奋发向上,一路考到奉天殿。”
奉天殿是科举的最后一关,也是天子亲自出考,若是能走到那一步,可以说是一个学子的最高荣誉。
于谦面对祖父跪了下来,叩首三次,方才抬头说道:“孙儿不敢自傲,自当尽力而为,为祖父,为家族争光。”
于文明也不敢给他太大的压力,双手将他扶了起来,笑道:“好孩子,去吧,祖父在家等你顺利而归。”
往昔的丑时,杭州城还处于宵禁之中。但是今日,处处火光通明,半个杭州城的衙役都没有歇息,为科考的士子们保驾护航。
不仅仅是杭州城,在京城,在其他府城,无一不是这样。
作为三大试第一考,乡试是所有百姓跨越平民阶层的第一关。
只有考上了举人,才真正脱离了百姓的行列,有了当官的资格,更成为了免税阶层。
那些衙役面对普通百姓子爵高人一等,但是面对这些学子,一个个却卑躬屈膝。
谁也不知道,这里面会出现多少大老爷,有多少人能当上官员,改变自己的命运。
于谦坐在自家的马车上,一直静静地看着外面的景致,心里虽然有一些激动,更多的却是平静。
这些年来,他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至于能不能考上举人,更多地交给命运了。
钱塘在杭州城的南方,西湖的东南角,考场则在杭州城的通越门外,距离他家并不远。
马车行进了一段,就因为堵车过不去了。执勤的衙役们点着火把,拦下了马车,梳理着交通。
一些外地的学子还不乐意,想要耍一些威风,那些衙役一边解释前方已经堵死,一边陪着笑,却态度坚决地请众人步行前往考场。
于谦见过多次科考,知道历年这一天堵车已经是常事。所以早有准备地从书童的身上取过来了考箱。“你就不要跟我进去了,这一路拥挤,你这小身板可受不了。”
书童不依,抱紧了考箱说道:“少爷,我要亲眼看着你进考场,要不然,回去了老爷会打死我的。”
“那还是我来背吧,这里面放了干粮,有些重。”
“小的长大了,背的动,哪能让少爷背……”
于谦笑着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是,小竹子长大了,到了娶亲的年纪了。你背被子,这考箱还是我自己背。”
小竹子也不害臊,将被子抱了起来,率先下了马车笑道:“小的可是知道,老爷已经托人去永丰县传话,等少爷考完,就要成亲了。”
于谦笑了笑,心里也泛起了一丝甜蜜。
他的父亲于彦昭虽然自己不曾中举,却有一好友董镛当初中了进士。
当时的于文明还是工部主事,于家又是钱塘大户人家,董镛虽然被选了庶吉士,却也依旧跟于彦昭关系莫逆。
两家早年给于谦和董镛长女定下了婚事,如今董镛在江西永丰担任县令,一家也全部搬去了江西。
今年对方满了十六,就主动提起了婚事。
于谦为了秋闱,推迟了婚事,却也不能推的太久,等到女方十七再成婚,难免会惹人非议。
于家已经准备好,等于谦秋闱考完,不管能不能中举,都先举办婚事。
要是不能中举,就先在家生儿育女,等三年再考。
要是考中,成亲了之后再去京城春闱,也不怕被京城的官员,富商拉郎配。
大明在某些方面,还是继承下来了前宋的一些习俗。未婚的进士们,可是京城官员,勋贵,包括富商们最青睐的联姻对象。
这里面固然有一些玉成好事,但是大部分都不是那么尽如人意。因为用这种手段来拉郎配的,能有几个出众女子呢?
但是这个时代可不会给你选择的机会,你开始只要上当了,进了对方的家门,那你就绝对不可能出尔反尔。
要是落个不好的名义,对方势大,你这官也别想当了。
杭州府学前名临安府学。建于宋绍兴元年,以凌家桥西慧安寺故基重建,有十斋。
绍定四年,府尹余天锡增置学田。淳祐八年,重修并增置学廪。
此后,元明两代屡毁屡修。最近一次损毁是在永乐十七年,一场大火将府学烧的只剩下戟门。
现在的府学是去年刚又重新修葺好的,考场也经过重修,说起来,于谦他们还是第一批修葺后的考生。
秋闱又叫乡试。洪武十三年才正式确定下来了考试规范。乡试每三年一次,逢子、卯、午、酉年举行,又叫乡闱,不过因为是在秋季举办,老百姓一般还是称之为秋闱。
考试举办地点在南、北直隶和各布政使司所在的地方考试。
到了乡试这个级别,各省的学政是不能主持乡试的,由朝廷选派翰林、内阁学士赴各省充任正副主考官,主持乡试。
考试主要考《四书》、《五经》、策问、八股文等,各朝所试科目有所不同。
初六日考官们入闱,先举行入帘上马宴,凡内外帘官都要赴宴。
宴毕,内帘官进入后堂内帘之处所,监试官封门,内外帘官不相往来,内帘官除批阅试卷外不能与闻他事。
考试共分三场,每场考三日,三场都需要提前一天进入考场,即初八,十一、十四日进场,考试后一日出场。
虽然是连续考九天,但是中间会有半天时间让衙役进入补充食物,饮水,还要将考生的便溺之物倒掉。
因为考官,考生都不能随意进出。刚进考场的时候,这考场的气味还能闻,到了考试的后期,这里的气味能熏死人。
如果身体不好,这一场考试,都能要人半条命。
虽然来的早,但是到了于谦进场的时候,已经是天色渐明的时辰了。
负责检查的衙役基本都不是杭州本地的衙役,而是从外地调来。当然,杭州的衙役也要调去外地执勤。
检查人员仔细查看了考箱,于谦的衣裳,并且将特制的被子直接打开,看看有无夹带。
考场内携带的被子,按照朝廷的要求,是被套与被单分离的,方便检查。
但是只有大户人家才能有多余的被子,一般的穷困家庭,那里有闲余的被子?
但是这个时候,因为检查人员拆开了你的被子,你也不要抱怨。最多你自己携带针线,进去了之后再缝起来。
第一天的检查是最严的,数千人都要检查,所以需要提前一天进场,顺便也适应环境。
于谦的运气不错,位于考场西侧朝南的号房,并且在倒数第二间。
这号房里面只有两块木板,一块坐,一块写,到了夜间,两块一并,就能睡觉。
进来之后,除了每天能出来领一次水,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九天下来,里面的气味自然不会好闻。
这里虽然距离免费供水的地点有点远,但是因为位于边缘,不用怕毒气攻击。
将自己的东西放好,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怕自己的笔墨纸砚被人盗取,于谦不敢离开自己的号房,如果现在这些东西没了,他连考试都考不了。
即便没有人偷笔墨纸砚,拿走了他的干粮,这几天难道就要饿肚子吗?
站在号房门口,他看了看四周,辨别出了方向。这个时候,他看到了背着自己包裹的王乾。
看着对方背着一个破旧的考箱,腋下夹着的被子露出了大片棉絮,他笑着叫道:“王兆南。”
王乾看见了他,笑着走了过来,丝毫没有因为破旧的棉被有不好意思。“于廷益,你这个位置不错,坐北朝南,还在考场边缘,不用担心味道熏人了。”
于谦看到他考箱上面的一摞烧饼,笑道:“你母亲做的咸菜我很喜欢,不如我们换一点菜吃。”
王乾看了看于谦,他那阳光的脸上没有丝毫嘲笑,有的只是淡淡的关怀。
他的心里有着淡淡的感动,却也没有丝毫的扭捏,将被子丢在了地上,然后就把背在身后的考箱取了下来。
明初时期,考场的管理还比较严格,考场严禁明火。像后世那种考试直接背一个油炉进来做火锅吃的富家子弟,这个时候还没有。
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基本都是准备三天的烧饼,江南有些人吃不惯烧饼,也会准备一些炒饭,然后从考场取了热水泡着吃。
烧饼与烧饼也不同,像王乾带的烧饼,都是麦粉里面掺了杂粮,味道虽然不咋地,但是能更耐饿。
而于谦带的烧饼,不仅有各种肉馅,还全部都是白面烙制。
他带的菜也非常丰盛,全都是加多了盐的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