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明新帝国-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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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的前院是低级官吏的办公场所,他们如此大的动作,当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看到是王彦亲自捧着七色圣旨驾临,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事了。
王彦看到蹇义,轻声笑道“有劳议长大人久候,咱家可是过意不去。接旨吧……”
蹇义带着几位属官跪下,王彦也就有条不紊地念完了这篇格式化的圣旨。
这一次,蹇义没有直接拒绝接旨,只是要王彦稍候,因为这件事,需要九卿共同决议。
他这边派人去叫人,而其他衙门也早已看到了王彦一行,知道皇上第三次禅位诏书下来了,所有人都很快地汇聚在了吏部二院。
圣旨就被摆在众人之间的桌上,六部主官和都察院都御史、大理寺卿、通政使九位大臣坐在桌边,谁也不肯第一个开口说话。
还是站在一边的王彦忍不住说道“诸位大人,陛下这次是诚心去位,这几日,一直在跟咱家聊着南方的暖冬……,你们……还是按照程序走吧!”
众人的目光都盯在蹇义身上,他现在是百官之首,也只有他第一个开口才行。
蹇义盯着七彩圣旨,眼眶逐渐红了起来,最后忍不住痛哭流涕。“老臣自永乐元年就一直追随陛下,蒙陛下厚爱,位居百官之首,这些年来兢兢业业,不敢怠慢。如今,陛下老了,臣也岁过甲子,自该随陛下而去……”
他这一哭,众人里面除了年轻的顾佐,其余人等也都哭了起来。
众人纷纷起身,面向圣旨而跪,在王彦面前表演了一番君臣和谐难离的一幕。
虽然知道他们是作戏,王彦也无心讥笑他们。朱棣禅位,影响最大的其实是他啊!
他们这些大臣,换了谁当皇帝,都不会影响他们的职位。
可是他这个司礼监太监,在皇上没有死的时候,自然还是要在跟前伺候的。
从大权在握的首领大太监,被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他才是真正的不甘。
而且,他年纪也不大,今年不过四十五岁,还不到养老的年纪。
就是到时候朱棣死了,他回来之后,也不可能再坐上司礼监太监的位置。
除非朱棣恩许,或者是太孙殿下恩准,跟皇上要了自己,还能在这个位置上过渡几年。
总之,相比他们的职位安稳,自己才是命运莫测的一个。
想到这里,他这个曾经在战场上身中三刀也不曾流一滴泪的阉人,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谨身殿中,朱棣与朱瞻基爷孙相对而坐。朱棣今日不像往常一样,随意而坐,苍老的身体挺的笔直。
而朱瞻基也没有吊儿郎当的样子,正襟危坐,看向自己的爷爷。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朱瞻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十二年开始,孙儿就在为今日准备。原本以为自己准备好了,但是现在却觉得,依旧需要皇爷爷的教导。”
朱棣点了点头说道“朕自登基以来,北平草原,南控交趾,东靖东瀛。如今大明虽然称不上四海靖平,却也不需要大动干戈。你只要休养生息几年,这大明的百姓日子就会好过起来。”
“这都是皇爷爷的功劳,史书上也会详细地记载下来。孙儿一直视皇爷爷为榜样,也尽量不让皇爷爷失望。”
“你没有让我失望过,相反做的比我想的要好。你要不是做的太好,怎会有如今的尴尬局面。”
说到这里,朱瞻基也有些无语了。他是一个掌控欲非常强的人,所以在朱棣离开的这几年,一直在控制文官,武将这边的局势。
现在,不管文官,武将都变成了他的人,朱棣回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被架空了。
以朱棣的能力,想要夺回大权其实并不艰难,他还占据了大义。
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朱瞻基不知道他是早就有心退位,还以为是被自己逼的,所以内心一直愧疚不已。
面对朱瞻基,朱棣内心纵然有一些失落,更多的却是欣慰。
自己挑选的继承人没有挑错,这对一个帝国来说,再重要不过。
接下来的话题主要集中在朝廷里面的人事关系上,每个重要的位置,每个重要的人,每个重要的家族,朱棣都跟朱瞻基详细分析了一番。
朱瞻基的能力不差,经验也不差,现在缺的就是一些细节之处的了解。
直到王彦空手回来,一进门就跪倒在地。泣道“陛下,蹇议长和众大臣接下圣旨。”
朱棣笑着挥了一下衣袖,说道“传旨钦天监,让他们挑个好日子!”
。
第一三九章 东南不同()
七月初一之后,不论是朱棣,还是朱瞻基都不肯上朝,也都不肯出来主事。
但是到了七月二十二这一天,爷孙俩却一起出宫,来到了阅江楼码头,迎接返航的东洲舰队。
朱瞻基迎接他们,是因为他们是自己派出去的,而且他们在东洲的收获,超出了自己的期望,必须要给他们这个荣耀。
而朱棣前来,纯粹就是为了这一百多吨金银。
在封建时代,特别是在大航海时代之前,美洲的金银还没有被开发出来的时候,这么多的金银绝对是一笔大数字。
从远古时期,到秦汉时期,甚至到唐宋时期,整个世界的金银数量都非常短缺。
以宋代为例,当时不仅金银短缺,连铜也短缺。铸币用的铜不足,以至于民间的铜器,那都是价值不菲。
钱币跟不上流通的需要,不仅金银铜,丝帛,布匹,就连铁钱也流通于世。
当时四川所铸铁钱一贯就重达二十五斤八两。在四川买一匹罗,要付一百三十斤重的铁钱。铁钱如此笨重不便,北宋创印的纸币“交子”就在四川地区应运而生。
“交子”的出现,是东方货币史上由金属货币向纸币的一次重要演变。“交子”不但是东方最早的纸币,也是世界上最早的纸币。
元代以来,大批的民间金银流失,更多的被蒙元人掠夺,修建寺庙,铸造铜器。
民间货币的极度缺乏,纸币的不被认可,让民间贸易重新回到了以货易货的时代。
明初的货币短缺是非常严重的,不要说民间贸易了,就连官员俸禄,也都是发米。
也就这几年北明山铜矿开发,海外贸易频繁,运回了大量金银,才缓解了一部分金银短缺问题。
当然,这里面最大的优势是杜绝了民间金银转运和交易,全部利用银行来调节,才能真正缓解金银短缺问题。
因为东方的老百姓,实在是穷怕了,太喜欢存钱了。
不仅仅是老百姓,就连那些商人,也都喜欢在家中囤积大量金银,导致大部分金银被埋在地下。
有了银行调节,金银都必须通过银行流通,这才真正缓解了货币短缺问题。
但是,银行的货币虽然多,却被分散开来。像这样将近两百万两黄金摆在一起,还有两倍的白银,即便是朱棣,也没有亲眼见过。
阅江楼码头的盛况,相比半个多月前朱棣回来的时候,规格降低了不少。但是皇上和太孙亲自迎接,这里的安保依旧非常严格。
朱棣和朱瞻基虽然亲自到码头迎接,却不是一开始就来,而是等舰队全部从船上下来,在码头上摆好了方阵,才姗姗来迟。
海军,陆军代表,所有的内侍,官员们加起来近万人。除了船上必要的留守人员,按照不同的身份,分列成不同的方阵。
在他们的身后,才是一万来自东洲大地上各个部落的代表。
大明虽然经常可以见到异族,但是像这样一下子来一万人,还是让不少看热闹的百姓感到震惊。
而更震惊的还是这些印第安人,他们最繁华的城市特诺奇蒂特兰,库斯科,不过是只有大明皇宫大小的城市。
看到这漫无边际的巨大城市,看到这密密麻麻的人群,每个人的身上都穿着精美的衣服,他们如何能不震撼。
当他们踏足在码头上平整的水泥地面,不少人就忍不住摸了摸这地面到底是怎么修建的。
当朱棣与朱瞻基乘坐龙辇来到码头上,他们不用大明的通事介绍也知道,他们这些人的王,已经到了。
相比八匹纯白高头大马拉着金碧辉煌,像一座宫殿的龙辇,库斯科原本的王维拉科查登时觉得,他的那需要八十个人才能抬起来的肩辇,丑陋的如同小孩子的玩具。
美洲两大王国,阿兹特克王国,库斯科王国,他们是所有来宾里面地位最高的。
因为美洲其他土著,只能算是部落,只有他们两个国家,才有了国家的雏形。
阿兹特克因为开始与大明的作对,被易信杀了不少人,特别是后来死尸造成的鼠疫,让他们的人口下降了一半以上。
现在他们必须依靠大明,才能稳固自己的地位。阿兹特克这个国家,本来就是三家部落的联盟,几十年来,他们南征北战,打压了不少民族,才将地盘扩大到后世的墨西哥城周边。
在其他小部落投靠大明之后,他们要是不投靠,就有亡国的可能。
而库斯科王国就是印加帝国的前身,他们的首领维拉科查也算是个贤君。
而且印加帝国与阿兹特克不同,他们的强势已经有一百多年。这个国家是没有没有私人财富的,所有的人,包括财物全部都属于国王。
也就是说,一个国王,可以对管辖的平民,包括贵族予取予夺。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当维拉科查臣服之后,他们的平民才会将全国各地积存狭隘的金银,全部主动地交出来。
当然,候显没有竭泽而渔,他指定朱瞻基是想要发展东洲大陆的,所以掠取的是一些浮财,没有动他们的根基。
而且在东洲的一年多时间里,除了专心培育橡胶树,金鸡纳树,就是教会当地人更多的技能。
这也让候显成为南美印第安人心目中的神。
维拉科查他们将候显当做神,但是现在,他们心目中的神,却拜倒在其他人的面前。
礼炮声响起,七声礼炮是君王迎接功臣的最高礼节。
印第安人在跟大明人接触的两年时间里,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大明的实力。
他们不再将火枪和火炮的响声当做天神发怒,但是在这样庄严肃穆的时刻,突然听到炮声,依旧惶惶不安。
然后,码头上,数百鼓手,锣手,和唢呐手组成的乐队开始演奏,这雄浑的音乐声响起,不少印第安人都被迷住了。
朱棣和朱瞻基下车,所有人跪倒在朱棣和朱瞻基的面前,包括那些依旧处于目不暇接状态中的印第安人。
三拜九叩的大礼之后,朱棣亲自上前扶起了候显,而朱瞻基上前扶起了易信。
他们两人一去三年,圆满完成了朱瞻基赋予的任务,而且还超额完成。现在带回来了这一万印第安人,几乎将整个美洲的土著部落一网打尽。
这些人来到大明,接触到大明先进的文明,回去了以后,自然会因此向大明学习。
那个时候,再派出官员前去教导他们,事半功倍。
候显是内臣,见礼之后,就跟在了朱棣的身边,而易信是武将,这个时候依旧只能跟手下待在一起。
朱棣今日放下了皇帝的架子,像一个普通老翁一样,与一帮将领一一见礼,不时还笑呵呵地拍打着将士的手臂,勉励几句。
昨日晚间,舰队就已经抵达了新江口水寨,今天上午才进城。
他们抵达新江口水寨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皇上已经下了禅让诏书,而议长蹇义也已经接了。
只不过,太孙殿下却一辞诏书,如今还没有答应。
但是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因为这已经代表了权力的顺利过渡。
不管在什么时代,禅让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
皇位的交接,也就意味着权力的更迭。不仅仅是皇位的更迭,更是新旧势力的更迭。
这种新旧势力的碰撞,才是最危险的。
不过朱棣跟朱瞻基之间,却有一个历朝历代都没有的优势,那就是朱棣西征。
朱棣西征,不仅是一场军事行动,三年的西征给了朱瞻基足够的时间,将大明社稷牢牢控制住。
朱瞻基已经将朝廷控制住了,军队现在也都听他的,朱棣回来之后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这才是禅让的主要原因。
在这样的环境下,也就不存在新旧势力的更迭,少了内耗。
所以,他们今日都一直很在意朱棣的情绪,不知道这位强势的大帝,到底是不是真心退位。
现在看到朱棣情绪颇好,他们的心全部放了下来。
虽然太孙殿下一辞皇位,但是事不过三,到了第三次的时候,殿下一定会身登大宝。
易信身为朱瞻基的嫡系,在这个时候,自然是非常开心的。
在人群的后方,杨道的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昨日刚到新江口,父亲杨士奇就派人联系上了他。
对朝廷的局势,对朱瞻基和朱棣的性格,他自然比杨道清楚的多。
虽然朱棣回来以后要禅让,一开始也让他震惊不已,但是他很快就想通了这其中的环节。
朱棣让朱瞻基监国,朱瞻基干的太好,将所有人都收为己用。
朱棣回来以后,应天府的大变样,官员的离心,他一方面觉得这个国家他都快不认识了,一方面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如果他年轻十岁,肯定不会接受自己被架空,他会拉拢中间势力,打压属于太孙的势力,抢回权力。
但是他老了,没有了雄心壮志,也不愿爷孙之间产生隔阂,所以他接受了这一切,主动提出了禅让。
杨道的所作所为他也已经知道,虽然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了篓子,但是那种天灾属于不可控制范围。
相反,自己的儿子初出茅庐,就能被一众同僚推上舰队首领的位置,这充分证明了自己儿子的能力。
沿着东洲的东西线远航几万里,不仅绘制出了大陆图,还绘制了海图,探明了沿海地带的环境,这是大功。
如果他的分析没错,自己的儿子这次会被评为功大于过,说不定,这个临时的舰队指挥使的位置,就变成了实差。
这里面,当然也有他的原因。他始终认为,自己属于运气不好,如果太子能够继位,他跑不了一个内阁大学士的职位。
有了内阁大学士的职位,以后想要谋一部主官的位置,也轻而易举。
可是太子早逝,一切成空。他现在虽然被授官国子监祭酒,但是却被太孙排除了权力中心之外。
进步了内阁,一切都是空。何况,如今的国子监,在太孙的心里,似乎并不重要。
为了补偿自己父子,既然自己被排除在外,那么儿子想必会被重用。
一个不到二十五岁的蒸汽帆船舰队的指挥使,这可是许多侯爵都想争夺的位置啊!
而且,如今大明周边已经没有大仗要打,却要开发东洲,南洲,一个舰队指挥使的位置,远远要比一个陆军指挥使的位置更加重要,更容易立功。
想到当初杨道跟自己的争执,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儿子虽然缺了一些灵性,但是心思稳重,心怀宽阔,运气比自己好,目光比自己更强。
得到父亲的细致开解,杨道的心放了下来,但是想到那一千多个葬身海底的将士,他即便知道自己升职,也开心不起来。
朱棣经过杨道面前的时候,并没有在意这个站在后面的千总服饰的年轻人,但是朱瞻基却看见了。
虽然损失了一千一百人,但是朱瞻基并不在意。他很清楚,如今的大西洋,还算是人类的禁区。
舰队能圆满完成任务,损失不超过十分之一,他不能苛求太多。
而且,杨道身世清白,娶了解家的女儿,如今又是大明最了解大西洋水情的人之一。以后大明压缩想要打通大西洋航道,还离不开他们这些人,所以,他只会得到重用。
面对杨道,他隔着一个神机营的指挥佥事,赞许道“你的事我已知晓,你没有堕了我羽林卫学的声名。”
听到朱瞻基的这句话,杨道以为自己水波不惊的心登时抽搐了起来,还没有跪下,就已经泪流满面。
他单膝跪下,俯首道“臣有负殿下所托,只愿能戴罪立功。”
他前面的人让开了位置,朱瞻基亲手扶起他说道“天下之大,再没人比你更清楚了。那大西洋风急浪高,原本就难以征服,如今损失十不足一,你有功无过。在家修整几日,在你受伤损失的人,应得的抚恤,也由你亲自调拨到每一个将士家中。”
虽然这是一个苦差事,作为主将,他会遭受死者家属一系列的指责,辱骂,甚至殴打。但是,这却是杨道最想做的一件事,这样能让他的良心恕罪。
听到朱瞻基的安排,杨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哗哗流下。“臣定不负所托,若有差池,当身死谢罪。”
这只是接见将士过程中的一个插曲,朱瞻基今日一直比较低调,让朱棣来出这个风头。
会见了功臣和使节代表,朱棣和朱瞻基就被候显引上了运载金银的货船。而其他人,责备鸿胪寺安排着前往竞技场,等待着朱棣嘉赏。
上次回来以后,朱棣就格外喜欢那个竞技场。不仅能一次性接见十万人,还能让每个人听见自己的话。
而且,竞技场的气派,能震撼到每个来到大明的人。
而实际上,不用去竞技场,大部分初次来大明的夷人,已经被震撼住了。
像那些印第安人,看到火车冒着浓烟过来,不少人就吓的跪下来磕头,着实引发了不少大明将士的笑意。
有了上次的经验,今日的人更少一些。鸿胪寺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所有人通过火车或者船只,马车前往竞技场,在竞技场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足够这些人吃的食物。
朱棣登上了一艘货船,这里的舱房被全部封闭了起来,每处舱房都有內监和海军分别用一把铁链锁住,只有两方人马同时开启,才能进入。
而且,运载金银的船只上的人,都是几方人马组成,所有人不能上下船,杜绝了偷盗的可能。
只看了一艘船,那些金银也只是让朱棣欢喜了一小会儿,他就又变的沉默了起来。
从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