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明新帝国-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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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笑道:“等你成功之日,速速报于孤,孤也带皇祖父来嘉奖尔等。”
这一下,众人都站不住了,不管是围在路边的,还是站在坚硬路面上的,全都跪了下来叩谢。
若真是能得皇上嘉奖,他们这些中下层官员和工匠,会是比天上掉馅饼还要大的幸福。
朱棣会来吗?当然会来了!
不要说等全部试验成功,就是现在,他得到这个消息,也会迫不及待地过来看看。
水泥虽然不起眼,却是一件真正利国利民的东西,应用广泛,而且可以遍地取材,成本低廉。
现在的水泥,耗费最大的就是研磨的人工。但是大明的人力,不能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最少也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一直到要离开的时候,朱瞻基才突然想起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他跟李亮交待道:“回宫之后你去內监巾帽局,让他们用双层棉布做两千套口罩送过来。此地工匠,一人发两副口罩,防止灰尘入肺,造成肺疾。”
水泥的污染可谓是最大的,现在也没有后世的吸尘设备,而且完全依靠人工研磨,朱瞻基怀疑,如果不戴口罩,这些工匠们恐怕过不了几年,一个个都不行了。
在后世还能洗个肺什么的,在这个时代得了尘肺病,矽肺病,只能等死了。
而就在水泥这边获得成功的同时,第一架大型水车也正式在夹江岸边落水。
这架水车虽然依旧采用木质结构,但是中间的主轴却是采用刚从西南运回来的铁木,并且在铁木的两端,用上了轴承。
有了轴承的顺滑力量,水车的功率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利用。
马致才这段时间就一直留在夹江边,每天和工部的一大批人,都在试验各种连动装置。
在朱瞻基的要求下,水车要有推磨,锻打,永动的作用,这不同的作用,就需要不同的连动装置。
推磨需要的功率还不算大,但是机床和锻打设备,当然是功率越大越好。
特别是朱瞻基既想直接钻枪管,还想要直接弄出水力锻压机来造金币和银币,这需要的功率自然是难倒了一大批技术人才们。
因为水泥的研制成功,朱瞻基也一声令下,就暂时中止了夹江两岸的基础设施建设,等待着孔诚这边弄出作用更明显的水泥。
用水泥来在水边修建码头,当然要比采石头来修建码头和安装水车以及厂房的作用更好。
在夹江对岸的江心岛上,原本也在建设一座水师的军营,现在也被停工了。
这一卫水师当然是为了保护整个工业区的,以后这里将会是大明各种技术最先进,最集中的地区,一些保密和安全措施当然要考虑好。
不过夹江这边一停工,朱棣就知道了。
这一日是三月十四,也是嘉兴的七周岁生日,朱瞻基从夹江回来时,还让从苏州回来的刘万专门到集市上买了一车各式的玩偶和点心带回了宫中。
七岁的嘉兴是朱瞻基最喜欢的妹妹,不仅是因为同母所生,嘉兴性格开朗,落落大方也让朱瞻基对她更偏爱一点。
看到这一车不值钱的礼物,嘉兴却格外喜欢。将一些风筝,风车,玩偶,点心都送给了其他兄弟姐妹一起受用。
就连孙娴她也没有忘,知道孙娴喜欢养鸟,把一个精致的鸟笼送给了她。
看朱瞻基暗暗点了点头,孙娴这才笑着接受了礼物,哄她开心。
一帮孩子正兴高采烈,内侍却通报了朱棣驾临文华殿的消息,慌的张氏带着一帮偏妃和众子女共同迎驾。
不到午时就罢朝,对朱棣来说相当难得,这个时候,连朱高炽都还在詹士府没有回来呢。
安抚了众人一番,他还特旨赏了嘉兴一柄玉如意,这才问朱瞻基。“为何停了夹江的工程?朕也知道工部一帮人还能尽心,进展目前还算顺利。你就不怕耽搁了领下的军令状?”
见不能再瞒,朱瞻基也就把水泥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本还想等孔诚那边再有成绩告知爷爷,给你一个惊喜,爷爷既问,孙儿当然不能再瞒。”
“真有此效?”
“千真万确!”
朱棣高兴地哈哈大笑起来。“这可是大事,你也敢有瞒,真该给你几板子长长记性!”
“不赏反罚,孙儿不服。”
“赏无可赏,该当如何?”
虽然这是爷孙两个人之间的玩笑话,但是朱瞻基却觉得这是替张辅说话的好机会了。
第一零八章 一国两制()
在脑子里面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朱瞻基说道:“爷爷是为英国公的事务烦恼?”
朱棣楞了一下,问道:“何以见得?”
“赏无可赏……孙儿是爷爷血脉亲人,本为一家人,赏与罚也只是玩笑。可爷爷将赏无可赏这句话脱口而出,由此可见内心有所思。而当今朝廷,能当这句话的文武大臣,唯有英国公一人。”
此话一出,文华殿偏殿里的声音立刻安静了下来,任何人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而敬妃坐在张氏的下首,紧紧攥紧了自己的手帕。
朱棣扭头大声问道:“现在何时?”
李谦的声音传了过来。“陛下,差一刻午正。”
朱棣这才又扭头跟张氏说道:“午正后一刻进膳,我跟基儿去东苑走走。”
张氏瞪了朱瞻基一眼,这才万福说道:“基儿冒失,这等国家大事,如何能问计于他。”
朱棣笑道:“你勿要担忧,基儿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孙子,就是说错了话,我也不会真的怪罪于他。”
没有用朕自称,说明朱棣是真的没有生气,张氏这才放下心来。
妄议国政,要是朱高炽僭越,恐怕朱棣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他对朱瞻基的偏爱,这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
说完,他率先向殿门外走去,朱瞻基连忙跟上,扶住了他的左臂。这一次没有太监敢在凑上来,只敢远远地跟着。
爷孙俩来到了东苑,朱棣这才甩开了朱瞻基的手,将手臂背在后面,在林荫道里慢慢走着。“从小到大,你说话做事总是三思而后行。这一次你跟我提起此事,想必是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朱瞻基落后半步跟在他身边,点头他看不见,嗯了一声才说:“自英国公回京之前,朝廷内外的议论就已不少,自梁章上书之后,风气逾烈,孙儿就是不想知道,也都知道了各界之见。”
“那以你之见呢?”
“黔国公之封,虽然开了公候世镇一地之先河,实乃特例。我大明疆域虽广,却无一寸多余。在大明疆域内,此例不可再开。”
朱棣扭头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继续前走。“也就是说,大明疆域之外,你认为此例可开?”
朱瞻基答道:“每次孙儿看着那地球仪,总会畅想天下之大,难以想象,若整个天下都为我朱家所有,那才是坐拥天下。但……天下之大,由大明传到美洲的圣旨,怕不是在路上就要走一两年,我们又怎能确保那里就真的属于我大明,属于我朱家?”
朱棣沉吟了一会儿,才又说道:“继续说下去。”
周时天下不过黄河一带,周王尚且要分封天下,若我大明真想坐拥整个地球,想要维持如今的国策,几乎不可能。所以孙儿左思右想,认为实行一国两制,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朱棣这一下子来了一点兴趣了,指了指凉亭说道:“坐下与我细细分说。”
爷孙俩进了凉亭,朱棣摆了摆手,本来想要伺候的太监们就远远退去。
朱瞻基接着说道:“大明之界,是我令行禁止之界,是尊我华夏礼仪之界,是守我华夏习俗之界,是学我华夏文萃之界。令行禁止有时间和距离的限制,但是我华夏文化传播却是持之以恒,生生不息,永无停止。在我令行禁止之界,永属朱家,可界限之外,却可宽容一些,如南洋诸国。但在具体实施上,却又有差别。”
南洋诸国是已经有了自己的统治,却仰慕我中华文化,愿为我附庸。而其他地区或无人烟,需要我大明迁移民众,或有野人,需要大明兵马征略。付出的代价不同,自然条件也有不同。”
其他地区可以以后再说,就以交趾为例。如今我大明所占仅东关(今河内)至清化一带,在其南,其西,仍然有大部因地势崎岖,我大明大军难以抵达。如勃固一地,那里从地球仪上看去,却是我大明通往另一片大洋的最近之地,若能控制此地,等于我大明就又掌握了西洋。可是我大军征伐艰难,此地贫苦,征伐也如同草原一般得不偿失。”
可是若将这些地区有条件地分封给有功之臣,或者是我朱家闲王,他们自然会竭尽全力,替我大明守卫国门,发展民生。户部不用承担太大的开销,我大明却能开疆拓土,所以有些事要从不同的角度来看。”
朱棣问道:“若此地以后不服命令该如何?”
“此地本就是我大明不能令行禁止之地,只要能学我文萃,说我大明话,尊我大明礼仪,他们就自然会心向大明。何况,朝廷也不会缺了制约的手段。如交趾一地,如今虽设承宣布政使司,每年耗费超百万,税收不过七万两,这就是因为管理手段的不到位,造成的得不偿失。如果将英国公分封此地,他自然会尽力发展民生,对反叛势力赶尽杀绝,稳固统治。真能控制此地,以后我大明又会多一财源,若他不能控制此地,届时再换人去讨伐也是一样。”
现在我大明耗费的每一笔军费,都是从我们的国库里出。但是实行了不同的政策,英国公怕是倾家荡产也要打赢这场仗,我们现在花的银子,以后他还要一点点还回来,何乐而不为呢?”
朱棣又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分封有弊有利,此乃国本,不可不慎。想要保证绝对的控制,就不能有任何的松懈。我怕此例一开,人心不稳。”
朱瞻基笑道:“如果人人都能像英国公一样立下如此功劳,封无可封,那么,分封岂不是最佳的手段?我们控制局势,制定规则,所有人都只能按照我们的规则来行事,本就立于不败之地。孙儿忘了在哪本书上看过一副对联,愿与爷爷共赏。”
朱棣点了点头,朱瞻基就把几百年后林则徐的那副对联拿了出来。
“子孙若如我,留财做什么?贤而多财,则损其志;子孙不如我,留财做什么?愚而多财,则增其过。这虽然是民间富民游戏之作,却也有其道理。”
朱棣将这副对联又重温了一遍,哈哈笑了起来。“的确是豁达之人,其志可嘉。不过,国祚延续,可要比一些浮财重要的多,不可一概而论。”
朱瞻基点了点头说道:“天下无永续之朝,再好的制度,总有不合时宜的一天,我们能考虑好现在的事,将来二十年的事,就已经了不得了。想要永续江山,靠的不仅是富足的国库,不仅是强大的军队,也仅不是良好的制度,更是靠我们一代一代地尽心管理,然后培养合格的继承人。”
朱棣这个时候越发开心了,脸带笑意地说道:“有孙如此,朕心安矣。身为一国之君,绝不能怕出问题。天下之大,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越怕就越有可能出事。怕的只是没有解决问题的手段,甚至是做出愚蠢的决策。最少在你这一代,朕是不用担心了。既然群臣都等着看朕的决定,那么,朕也就不让他们失望。想当第二个英国公,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再次进入文华殿,朱瞻基不经意地对敬妃的方向点了点头,她立即激动地低下头去,不让人看见她的表情。
午宴时,朱棣显然情绪很好,还笑着勉励了朱高炽一番,让他颇有些受宠若惊。
而吃过午饭,朱棣简直一刻也不想等,直接让人安排护卫和明轮船,又叫来了大半个朝廷的文武大臣,一同前往方山窑。
朱高炽一开始还疑惑发生了什么事,听了朱瞻基的解释,也没有明白水泥是个什么东西,神色间也有些不以为然。
朱瞻基已经懒得纠正他的思维了,对这样一个思想僵化的人,说再多也没有用。
方山窑这边,得到了內监提前通知的羽林右卫将整个方山窑这里严密地保护了起来。
但是孔诚就有些着急了,因为第二窑的石灰刚烧出来,还没有来得及试验。
而窑洞边,也就盖起了几个坞堡样式的圆形矮墙,也都还没有来得及试验呢!
这个时候皇上就过来了,会不会觉得他们没有尽心尽力呢!
实际上,朱棣还没有想过太多的功能,只要这个水泥能修路,修桥,修河堤,就已经足够他满意的了。
而水泥的坚固性也让没有见识过的群臣都惊讶无比,想着那到处都是的石头,烧制以后就能碾磨成粉,然后加水加沙凝结,又能随心所欲地变会像石头一样坚硬的东西。
在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中,甚至有人提到用水泥给朱棣筑一个比山还高的雕像,而朱棣竟然也大为心动。
这就让朱瞻基有些汗颜了。在没有足够的钢筋为骨的情况下,建一个全混凝土的几百米雕塑,怕不是没建成就要倒塌,那个时候,倒霉的不知道是哪一个了。
所以听到这样的提议,朱瞻基立马以水泥性能还没有完全研究透彻给否决了。
并且要孔诚研究能替代钢筋的铁竹当做筋骨,在朱瞻基的印象里,似乎曾经建设楼房,都有用竹子替代钢筋的历史。
目前来说,这种初级的硅酸盐水泥,也就只能修路,修桥,修河堤这些基础作用。并且还只是小桥,因为标号不够,想在长江里修一座后世那么大的长江大桥,是不可能修起来的。
第一零九章 惊讶()
自三月初回京,除了必要的应酬,张辅就将府门紧闭,闭门谢客。
虽然明面上,张辅的借口是连年征战,休养生息,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从他自交趾返回,关于他分封交趾的传闻就甚嚣尘上,甚至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果是其他朝代,这个时候的大臣肯定会惶惶不可终日,要是在宋代,恐怕官员早就要自杀谢罪。
但是这是明代,而在三十年前,还有一个同样分封的例子在前。
黔国公府虽然没有明着封王,封地,但是黔国公一脉永镇云南,这跟实际上的封王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就连黔国公府,如今在云南也被称作了沐王府。
所以,在这个时代,分封并不是一个忌讳的话题。
只要不明着称王,死后也能得到朝廷封王的殊荣。
张辅很清楚,自己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一个筹码被推上了前台。
不仅仅是武将,就连文臣们如今也都鼓足了力气,想要推着自己跟皇上打擂台。
分封不仅仅是他张辅一个人的事情,而变成了文武大臣从皇上手中争取更多权力空间的武器。
张辅更不知道,作为皇室的太孙,未来的皇帝,朱瞻基竟然也在这件事里面出了大把的力气。
在朱瞻基看来,分封作为文武大臣的终极梦想,有了这个希望在前方,那些文武大臣也多了一个可以奋斗的方向,不至于位极人臣之后,就开始揽权,党争,也能让朝堂的风气更好一些。
张辅表面上虽然只能避嫌,暗地里却也加紧了各方联络。
这个机会可不常有,怎么也要竞争一把,就是失败了,大不了也是像现在一样,低调一些。
朱棣不是朱元璋,他对功臣,格外也宽容一些。
而要是成功了,张家可就能成为真正的一代世家。
“大少爷,敬妃从宫中传来口信,太孙已经说服了皇上。”
在这个家族里,能够称呼他大少爷的也就只有在他父亲活着之时,就成为国公府大管家的张岩张伯。
今年已经快七十岁的张伯伺候了张家四代,就连张家的祠堂,也给他留了一个位置。
以往宫里的消息都是昭懿贵妃传出来的,今天却是由敬妃传了出来。他虽然心中惊喜,却也压抑住兴奋问道:“何故是由喜儿传来消息,可靠吗?”
“传话的是陪敬妃入宫的涟漪,这个丫头行事还是沉稳的。今日嘉兴郡主生辰,皇上驾临文华殿,在饭前与太孙殿下在东苑密谈了半个时辰。消息是从太孙那边传过来的,应该不会有误。”
张辅叹了口气问道:“张伯,你老见多识广,又久居京师,可看出太孙的用意?身为皇家,却如此积极推动此事,到底是何用意?”
站在下首的张伯依旧面色如水,波澜不惊。“老朽活了快七十,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太孙这样的人,实在不好评价。此人少小锋芒毕露,享尽皇上偏宠,行事另辟蹊径,从来无迹可循。解缙,胡广都称得上是天下少有的才子,姚少师更是学究天人,这三人都对这个不崇儒,不喜佛的弟子却还说不出半点不是。”
张辅对太孙当然也不陌生,对这个几乎已经确定的帝国继承人,他要是疏忽了,那才是笑话。张家虽然富贵荣华,但是那只是过去,想要张家家门时代兴旺,与帝王的关系,一直是张家最重视的环节。
听了张伯的话,他沉吟了一下说道:“享尽皇上偏宠,却不自傲,锋芒毕露,却不自大,三位名师教导,却不盲从,显然胸中自有丘壑。”
张伯点了点头说道:“十六岁亲手斩逃兵,十七岁上阵斩敌首四十三。幼军不像军人,更像杂家子弟,北征发现巨大铜山,如今沸沸扬扬的地球仪,研究院,机床,水车,包括他献银五百万两,又组建研究院,还在于工部诸臣会面时,以农学,文学,理学,地学,天文学,医学,格物这七大类进行综述,所谓专利权虽然还未实施,但是却直接笼络了天下工匠之心。所谓个人合法资产保护法,虽然看似推行困难,但是却笼络了天下大半穷人之心。这位太孙,一直在走前人从未走过之路。而他所有的行为,似乎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笼络人心。”
张辅这个时候说道:“我却以为,太孙此举更像是进行对大明的改革,直接挖断儒家根基。”
张伯笑道:“此前我也这样以为,可是太孙对儒家并无反感,并且,现在还给儒家提前准备了一条明路。既然太孙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