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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极品驸马-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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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务挺深吸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少帅请讲!”

    “我知道你与裴炎是亲家,你能从边关调任京城成为御林军第一大将,裴炎也是功不可没。可以说,裴炎是你命里的贵人,也是你在朝堂之上最大的倚靠。”薛绍平静的道,“我说的,对也不对?”

    “对。”程务挺承认得很干脆。

    “有道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薛绍冷冷的一笑,“但是如果有一天,这颗大树将要倒掉了,那也是能压死人的!”

    程务挺的表情骤然一变,骇然瞪大了眼睛,“少帅,你可不要乱来!无论对错与恩怨,裴炎终究是大唐的顾命大臣与首席宰相。你若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讨伐裴炎,必然是名不正言不顺,无名之师必然遭败——到时,程某就会是你的第一个对手!”

    “哈哈!”薛绍大笑,一边笑一边摆手,“恶来将军,你真是想歪了——如果我要起兵,还会先来见你暴露自己的动机么?”

    “……有理!”程务挺恍然回神,便也心中稍定,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做?”

    “你这话,问得不对。”薛绍拧了拧眉头,“不是我打算怎么做。而是——在废立了皇帝之后,裴炎会想怎么做?”

    “呃?”程务挺微微一愣,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薛绍说道:“废立皇帝固然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在我看来,废立之后将要面临的局面,才是真正的危机——恶来将军,你有想过没有?”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程务挺有点愕然,随即陷入了沉思……

    薛绍等他思考了片刻,在一旁诱导他的思维,“裴炎废立皇帝之后,将有拥立之大功。他本已是顾命大臣首席宰相,地位无法再上升。那么,他就只能伸手去抓更大的权力。可是这些权力,是掌握在谁的手中呢?”

    程务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面露一丝惊悚之色,压低了声音道:“你的意思是说,一但废立了皇帝,太后将与裴炎殊死一战?”

    “没错。”薛绍平静的道,“这绝对是必然。”

    “……”程务挺沉默了。

    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大家都不傻。程务挺心里很清楚,薛绍说的极有道理。

    “你再反过来看一看裴炎现在的行为。”薛绍说道,“他纠结了一大批人同时弹劾我,所用罪名乱七八糟共计十六宗,但没有一条是真正站得住脚,没有一条是真正能够致我于死地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要让我分身乏术,无法插手废立皇帝一事!”

    听完这几句话,程务挺终于是恍然大悟!——裴炎要废立皇帝,必然要依靠军队的。他知道薛绍不可能他,于是他将薛绍绊住,从而利用我这个“亲家”!

    一但事成,裴炎就是拥护有功的第一功臣。我本就屈就于他之下,不会对他的地位构成威胁。但是一但废立皇帝之后裴炎与太后开战,那我势必受到牵连!

    再加上,现如今裴炎把薛绍得罪得这么狠、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但他又无法真的彻底整死薛绍。事后薛绍必然和太后联合起来一同对付裴炎……裴炎固然是强势,但他终究强不过太后。我麾下的御林军固然是尊贵又,但若论征战打仗,又哪里会是百战精锐——朔方军的对手?

    强弱分明,一目了然啊!!!

    思及此处,驰骋沙场从来不知恐惧为何物的程务挺,后背猛然出了一身冷汗!!

    他猛然站了起来!

    惊悚的,看着薛绍!

    “恶来将军,你要好自为之。”薛绍凝眸看着程务挺,说道:“我今日此来,不是策反你,更不是想要争取你的帮助。我是看在同为裴公门生的份上,劝谏你一句。大难临头,你要早做安排!”

    说完,薛绍起身就要走。

    程务挺一个虎扑上前,几乎是奋尽全力将薛绍拉住。

    “别走——救我!!”

    薛绍转头看向他,威震疆场杀人如麻的恶来,此刻满面尽是惊惶与无助的神色!

    政治之凶险,远比战场上的如雨箭矢,更加可怕!

    “我帮不了你。”薛绍拧眉看着他,说道:“从你儿子娶了裴炎的女儿那一刻开始,你的命运似乎就已经注定了。”

    “那该如何是好?”程务挺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

    薛绍表情凝重的看着他,“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想办法避开眼前这个漩涡。如果不参与废立皇帝一事,或许还能有所转机。”

    “可能吗?”程务挺仿佛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追问道,“太后和裴炎要废立皇帝,必然要有御林军的才行。皇帝拼命想要保住皇命,也急需御林军的。现在,太后和裴炎包括皇帝陛下,都在拼命的争取和拉拢我。我夹在他们三方之间极难为人,于是故意吃了一些不太致命的毒药,在上朝之时突然晕厥不醒人事。由此,才能托病不出不问朝政。可是我知道,我这样躲是绝对值躲不过的。他们都不会放过我——我该如何脱身于事外呢?”

    薛绍笑而不语,定定的看着程务挺。

    程务挺见他这副神情,知道他心中必然有主意,于是急忙站直了身子,非常正规的对他抱拳一拜,“还请少帅教我!”

    “恶来将军不必如此。”薛绍微然一笑,拉他坐下,说道:“我刚刚从河北打完仗回来,那里的情形我极是了解。薛仁贵突然无疾而终,他儿子薛讷暂时接领了他留下的军队。可是薛讷毕竟还很年轻,资历和威望都还很不够。河北边疆,急需一位大将前去主持大局,恶来将军不如向朝廷提请前往坐镇。如果你没有参与废立皇帝并且不再统率御林军,那你的底子可就干净多了。将来就算太后和裴炎真的开了战,你也还有保持中立的可能!”

    “也只是可能啊……”程务挺长叹一声,眉头皱得老紧,“平心而论,先帝和新君都没有亏待我,太后和裴炎更是对我有厚恩。这些人,我全都不忍背弃!”

    薛绍凝神道:“可是政治就是这么残忍,该轮到你做选择的时候,就必须要做出明智的选择。想要左右逢源两头齐活,这是不现实的——曾经我夹在二圣中间左右为难之时,我就曾想要这么做。结果是我差点把自己折磨致死,也没有真正做到。所以,明确立场站对阵营了不再彷徨,这其实才是真正明智的!”

    程务挺脸皮紧绷表情难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薛绍由得他思考了好一阵,说道:“恶来将军,我们是带兵的人,军队是国之利刃,不是某个私人的杀人凶器。我们无法像那些朝官那样,风吹二面倒谁都去讨好。我们只能有一个选择,一个立场。那就是——谁能领导我们保境安民履行军人的职责,谁能帮助我们实现我们的军人理想并维护我们军队的利益——我们就跟定谁!”

    一语,道破天机!

    程务挺的心境顿时豁然开朗——最近几年,裴炎在军事上昏招百出,遗害无穷。且不论太后做得有多么正确,至少他没有裴炎这么糊涂,这么因公废私嫉贤妒能的搞坏国家的军国大事!

    “可是……”程务挺面露凄苦之色,“我又如何忍心,背叛于他?”

    “军队生来是保境安民,而不是谁的野心而服务。身为将军,我们应该忠于国度忠于职责,而不是忠于某一个对我们有恩的人。”薛绍说道,“现在你做出的选择,必将成为一个历史的抉择。这是你的荣幸,也是你的责任!因此,你无可回避,必须选择!”

    “我明白了……”程务挺长长的吁气。

    “在我私人而言,我最希望你能远离长安的这些争斗,去你最该去的地方。”薛绍说道,“薛仁贵去了,河北的国门变得薄弱。我在丰州,将会独木难支。如果能有恶来将军在河北与我遥相响应,何惧突厥?”

    程务挺狠狠的一咬牙,脸上浮现出薛绍曾经熟悉的那一种豪迈神色——他的雄心壮志,又被激活了!

    “少帅说得对!”程务挺嚯然站起,沉声道:“我们是将军,我们应该去边疆杀敌报国,我们不应该他人的野心而处心积虑的窝里斗!——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我不再犹豫不再彷徨了!我明天就去朝廷请命,去往河北!”

    薛绍微笑点头,“但是,如果朝廷不许呢?”

    “那程某就辞官,不干了!”程务挺猛然一挥手,“这鸟官做得如此晦气,还不如带着婆娘回老家坐吃等死!”

    薛绍呵呵直笑,点了点头,“我若是你,早就这样做了。”

    “哦?”程务挺的表情有些惊讶。

    薛绍微然一笑,“你是一只下山的猛虎,但偏偏被人拴作了看守护院的田园土狗。你难道不觉得长安并不属于你,御林军也一点都不适合你吗?——毕竟,黄沙滚滚烈马长枪的冷月边关,才是你的用武之地啊!”

    程务挺长吁一口气,终于是展颜而笑了。

    “袍泽就是袍泽!——知我者,少帅也!”

    。。。

第662章 沧海笑() 
夜色已经渐深,长安平康坊这个风流薮泽里满是一片春风明媚,艳光四射。≤

    一名老妇和一个中年男子点着灯笼,走出了一户不太打眼的小别院,反身关上门并且落了锁,结伴而去。

    这样单独的小别院,平康坊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家。住的都是在官方有明确的身份记载并且稍有档次的妓|女,有专门的爆炭也就是妈妈桑和龟奴负责拉客、保安和伺候饮食。白天里,妓|女们会陪客人玩些琴棋书画饮酒聊天。到了晚上客人如果留下投宿,爆炭与龟奴便会落锁离开。

    爆炭和龟奴走了没多走,两个人影脚步无声的出现在了院子门口。

    薛绍和郭安,做一副中年文仕的打扮。夜半时分有这样的人出现在平康坊,再也平常不过。

    “就是这里了。那妓子名叫苏小燕。弹得一手绝妙琵琶,在长安来说也算小有名气。”郭安简短答道。两天的情报侦察工作,他确信准确无误。

    苏小燕?

    薛绍听到这名字甚觉耳熟,稍一思索,想起来了。她曾是张窈窕生前的好友,那次张窈窕出殡时,苏小燕和一群平康坊的女子曾一同上了终南山去送葬。

    “我们进去。”薛绍没有多说,双脚一蹬向上跳起,手掌搭上了墙头稍一借力,整个人如同一根弹簧一样弹射而起,一翻身落进了院子当中。

    郭安很快也跟着进来了。

    院子不大,房里点着灯,隐约还能听到轻柔的琵琶声与女子的歌声。

    静的夜,这样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格外的清幽与动人。

    薛绍听那女声唱的辞儿仿佛甚是耳熟,不由得驻步多听了片刻。

    唱的是——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

    薛绍不由得笑了,那是自己在当初在并州光临一家女冠道观时,被逼剽窃的一首辞,怎的在长安传唱起来了?

    苏小燕边弹边唱,唱得空灵婉转极富古韵,还算不错。

    一曲唱罢,里间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甚好、甚好——美人,这个东西送你了!”

    “多谢将军!”

    薛绍和郭安相视一笑,那厮还真是风流种子。

    唱也唱了,赏也沉了,敢情这下就该是要上床了。

    果然,房里的灯灭了。

    薛绍摇头笑了一笑,示意郭安到院中的亭子里坐一会儿,别坏了别人的好事。

    二人都还没有坐热,里面的灯又亮了。

    薛绍再度笑了,好嘛,这厮还是个快枪手!

    “美人,你岂自睡。近日事多,我得连夜回军营。”

    “将军好走,有空常来!”

    门被打开了,走出一个上身**的精壮汉子,怀里抱着衣服,手中还绰着一把佩刀。他猛然看见院子里坐了两个人,在月光之下无声无息有如鬼魅,当场吓了一跳大声怒喝的拔出了刀来,“是人是鬼?滚出来!!”

    吓得里间的苏小燕慌忙跑了出来,“将军,何事大叫?”

    薛绍和郭安都没有动,仍是静静的看着他。郭安只用手指关节在石桌上敲了几个音符,那汉子顿时神色大变慌忙收起了刀,将苏小燕往里屋推。

    “没你的事,只管进屋睡觉去!今夜之事不可对外人提起一丝半点,切记、切记!!”

    苏小燕慌忙进了屋,把门锁得死死的。

    薛绍和郭安就在凉亭里安静的坐着,那汉子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将佩刀放到了地上,上前来对着薛绍单膝下跪就是一拜,也不说话。

    “坐。”薛绍说了一个字。

    “属下不敢!”

    “怎么,怕我罚你偷离军营光临妓竂?”薛绍笑道,“算了吧,郭大封。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属下了。”

    “属下永远是……属下!”郭大封愣是没敢把少帅二字叫出口来,就怕隔墙有耳。

    “别废话了,坐近一点好说话。”

    “是!”

    郭大封这才起了身近近的挨着薛绍坐下,三人的头几乎抵在了一起,只作低声交谈谨防隔墙有耳。

    “少帅所料不差,至从你率领一半洛水大军离开洛阳之后,裴炎一直都在恩威并济的拉拢和收买我和党金毗两个人。”郭大封说道,“按照少帅最初定下的计策安排,一开始我们两人对他报以敌视和不合作,也不接受他的收买。裴炎便找了借口要将我二人调任到外州,将我二人的兵权撤换,换作别的人统领洛水留守大军。可是这件事情他没有办成,因为太后反对、程务挺和程齐之也不同意,怕因此而闹出兵变。于是裴炎就没有这么做,但他日夜派人盯着我和党金毗,就是想要捉我们的把柄,把我二人整垮……少帅你也知道,我好色党金毗好酒,我二人都还好赌,因此还确实被他捉了一些把柄。裴炎便派了御史薛仲璋——也就是他的亲外甥来查我们,搜集了好多鸡零狗碎莫须有的证据,其中不乏强加的罪名。虽不足以致我等于死地,但罢官贬职已是绰绰有余了。无奈之下,我二人只好暗底里向裴炎服软投诚,这才得已存活至今日、等到少帅回来啊!”

    薛绍微笑的拍了拍郭大封的肩膀,“忍辱负重,难为你们兄弟俩了!”

    “比起少帅和兄弟们在前方浴血杀敌,我们这算得了什么?”郭大封的眼里闪着精光,极是兴奋,“少帅,现在是不是该要动手,拿掉裴炎这个混账老儿了?只要有他在朝堂上一天,咱们这些兄弟全没好日子过!——你就下令吧,该怎么干?操刀子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办。我现在恨不能一刀捅那老儿八个大角窟窿!”

    “你别太心急。”薛绍耐心的说道:“这一年多来,你们把苦肉计演得如此真切,想必老儿不会有什么大的怀疑。但你们毕竟不是老儿的心腹,加上现在我回来了,老儿又生来多疑,因此你们现在但有举动,务必都要小心谨慎为上!”

    “是!”郭大封答得很是严肃和谨慎,“有何吩咐,少帅只管下令!”

    “现在风云突变,一切事态都不可预料。所以,我也没有现成的命令给你下达。”薛绍说道,“你只记住一条,一但遭遇大事,不可轻举妄动。你便到这里来——我自会有安排!”

    郭大封先是一愣,随即就咧嘴笑了,“少帅打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说真的,苏小燕不错!”

    “给我闭嘴!”薛绍轻斥了一声,“记住了,把嘴巴给我闭得死死的,一定要牢实!这段时间不可饮酒,睡觉都别睡太死——以防梦话说漏嘴!”

    “是!”

    ……

    次日清晨,薛绍独自一人做道士打扮,骑着一匹小青驴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长安,走上了通往洛阳的官道。

    身后是长安古城,气势恢宏磅礴万千。远方是笼罩在云雾之中终南山,仙气氤氲霞光万丈。春耕后的田野散发出泥土自然的芬芳,清晨的雨露洒落在薛绍的身上,微微湿润但让人神情气爽。

    薛绍悠哉游哉的骑着小青驴,一路欣赏过往山水,不觉心情大好极是放松。一时性情所致,薛绍唱起了一首曾经他很老歌——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明!”

    ……

    唱得正起劲,十余骑快马从薛绍身后卷尘而来飞驰而过,滚滚的马蹄声打乱了薛绍歌声,激起的灰尘让他有些灰头土脸,不觉有些气恼。

    细下一看,那十几人虽然做寻常百姓的打扮,但骑的马都不是普通货色,马臀中打有印章显然是朝廷的公家马匹。

    “六闲厩的马?”薛绍曾在千骑干过,对这些马很是熟悉一眼就认了出来,心说,“是千骑的人?”

    正嘀咕着,那十几骑居然去而复返,正冲着薛绍来了。

    薛绍不由得眉头一皱,难不成认出我来了?

    待那些人走到近前,薛绍心中微微一紧:千骑使武攸归和侍御史薛仲璋,这两个人怎么会搅到了一起?……这沧海一声笑没笑得好啊,笑出了这两个恼人的小王八!

    武攸归和薛仲璋并马走上前来,眼神凝厉的盯着薛绍,显然是在努力的观察他。

    “无量寿福!”薛绍变着嗓门稽了首,“二位仙客,贫道云松子这厢有礼了。”

    “云松子?”武攸归死盯着薛绍,冷哼了一声,“哪处道观里出来的?”

    “终南山,平霄观。”薛绍微笑答道。

    “平霄观我去过,怎的从未见过你这道人?”武攸归说道,“我看你这身形姿态,倒是像我一个故人。”

    “我看也像。”薛仲璋冷冷的附合了一句。

    薛绍满副迷茫的眨着眼睛,“像谁?”

    “这你就不必问了。”武攸归冷冷的一挥手,“来人,带走!”

    他身后的千骑随从一拥而上,就要拿人!

    “且慢、且慢!”薛绍满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大叫道,“就算我生得有几分像你的那位故人,也不必就此拘拿于我吧?爹娘将我生成这副模样,莫非也是罪过?”

    “说得对,你长得像他本就是罪!”薛仲璋恼火的道,“巧得很,那位故人是我的切骨仇人,如今我们正要前去捉拿于他。我越看你和他越像,怀疑你就是他乔装假扮的!”

    薛绍心里一紧,我在绥州把薛仲璋的岳父给干掉了,他不恨死我才怪!

    “宁可错抓,不可枉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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