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驸马-第2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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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薛楚玉来了庄院,说李孝逸请薛绍到他的大营里“讲和”。黑齿常之和武攸归也会一并前去。
“好,那便去吧!”薛绍笑吟吟的道,“讲和能否成功是另一回事,李孝逸的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二哥,小弟也想清楚了!”薛楚玉无比坚定的说道,“如若李帅能够成功的调停讲和,便是最好。若是不行,小弟就带上这一拨儿原本就出自右卫的骑兵兄弟们重回二哥麾下,上天入地血火河山,就这么跟着二哥闯下去了!”
“好兄弟!”薛绍嚯然起身,“走,去李孝逸的大营!”
薛绍只带了郭安和几名斥侯做随从,和薛楚玉一道去了李孝逸的大营。
这是一支平叛凯旋之师,整体士气高昂气氛和谐。其中有不少兵马是从右卫的渭水大营里抽调出来的,见了薛绍都是分外的客气和喜悦。还没大营,薛绍先碰到了老熟人魏元忠,将他拦住。
看得出来,与其说是碰到,还不如说魏元忠专程在这里等着薛绍。
“恭喜魏兄,此行立下殊功。”薛绍先道了个喜。
“此事休提,我另有要事和你说。”魏元忠左右看了看,一把将薛绍拉进了一个就近的帐篷里。
“什么事情,值得魏兄如此紧张兮兮的?”薛绍笑道。
“我打探得知,昨天半夜武攸归亲来军营秘见李帅。”魏元忠说道,“武攸归搬出了太后威胁李孝逸,叫他休管此间之事。”
薛绍笑了一笑,“那李孝逸是个什么态度?”
“他能有什么态度?”魏元忠冷冷一笑显露出一些轻蔑的神情,低声道,“事涉太后,李孝逸惶恐之极手足无措。”
“那也就是说,今天的这一场讲和,怕是没什么好结果了?”薛绍说道。
魏元忠轻叹了一声,说道:“李孝逸迫于压力,可能会做武攸归的应声虫,一并劝说少帅交出程务挺,然后双方冰释前嫌把手言和,一道回京覆命。”
“那我还要他劝个屁的和?”薛绍冷笑。
魏元忠双眉紧皱面露难色,“那少帅可有别的好法子,一解此前危机?”
薛绍笑道:“我还以为魏兄将我拦下,是有智谋赐教于我。”
“这个……”魏元忠苦笑了一声,说道:“赐教不敢当,馊主意倒是有一个。”
“说来听听?”
“此间事情皆由程务挺而起。”魏元忠小声道,“如果程务挺死了,那不就一了百了吗?”
薛绍双眉微皱的凝视了魏元忠片刻,说道:“你的意思是程务挺假死脱身?”
“对!”魏元忠说道,“程务挺是个性情中人,如果说他因为不想连累少帅**而死,多少也在情理之中。到时魏某从平叛擒获的死囚当中挑选一个罪大恶极之中将其烧作焦炭一堆,便可交差。”
“……”薛绍沉吟了片刻,说道:“办法倒是或许可行。但是魏兄有没有想过,长安那里还有程务挺一家数十上百口人?我如果这样做了,程务挺这辈子只能做见不得光的活死人。他的家小,命运难测。这样的结果,程务挺不会接受,我也不愿意看到。”
“少帅,你是带兵之人应该懂得到了生死攸关之时,弃卒保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魏元忠劝道。
“唉……”薛绍悠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魏兄你可能还不了解。这一次,我要救的其实不止是程务挺区区一条性命。”
“那少帅还能图什么呢?”魏元忠不解的问道。
“我是,大唐武人的命运。”薛绍说道,“我们这些为国征战流血舍命的男人,不求封妻荫子光耀门楣,但求慷慨一生死得其所。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杀将一例万万不能开启。如果开了这样一个自毁长城的坏头,将会使得大唐的军队人人自危,最终将要威胁到整个国家的安危。”
“如此说来,少帅想要保救的并非保是程务挺的一颗项上人头,而是力保整个大唐军队的元气不丧?”魏元忠有点醍醐灌顶的感觉。
薛绍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和程务挺这样的人,更应该战死在沙场之上,而不是冤死在自己人的刀下。”
“魏某明白了……”魏元忠深呼吸了一口,猛然抬头仿佛是下定了决定,说道:“如此,魏某就有第二个办法了!”
薛绍笑了,“看来我不跟你说真心话,你也不会跟我和盘托出。魏兄,你几时跟我这么见外了?”
魏元忠尴尬的笑了笑拱手连拜以示歉意,再凑近了小声道:“其实太后派黑齿常之和武攸归前来中途拦截,其用意无非两条。其一是用来防范河北反叛,其二是不想程务挺活着回到长安。”
“对。”薛绍说道,“其实我要带程务挺回去,武攸归说起来也是要带程务挺回去。只不过我是带活的,他只想带人头回去请功!”
“那办法不就有了吗?”魏元忠说道,“少帅麾下数万大军一时之间渡不了河,但是区区几人乘一小舟趁夜过河,绕开卡哨走小路直奔长安,想必是不难。少帅回了长安,直接带程务挺去面见太后,把一切该说的该讲的都给当面说破。到时程务挺是死是活,就是另一番造化了。程务挺毕竟没有真的谋反,太后碍于种种情面和众目睽睽,或许真会放了程务挺一条生路。再怎么说,总好过双方兵马十几万人杵在这里对峙,一切骑虎难下不好下台。”
“哈哈!”薛绍顿时大笑。
魏元忠反倒是愣了,“少帅何故大笑?莫非魏某说的这个法子,当真是相当的愚蠢可笑?”
“非也。”薛绍笑道,“我要大言不惭的拍一下我们二人的马屁天下高见,大多不谋而和!”
魏元忠顿时眼睛一亮,“少帅早有如此打算?”
薛绍神秘一笑,招了招手示意魏元忠走近,对他耳语道
“此时此刻,程务挺怕是应该抵达长安近郊了!”
第718章 东施效颦()
李孝逸摆了一席军宴,招待薛绍、黑齿常之和武攸归等人。
由于李孝逸在李唐宗室里面的辈份颇高、声望隆重,再加上他是人所共知的太后之宠臣,因此无论是在朝野还是军队,他都称得上是一个极有影响力的人物。
不然他也没那个底气敢于出面调停,牵涉薛绍和黑齿常之这类级别之人物的事非问题。
大唐最重门第出身,同时贵族之间的交往也极其注重礼仪,有时甚至注重到繁琐。今天这场宴会虽然是举办在军营里,但因为主家是皇族老前辈李孝逸,所以席间的礼仪并没有因为这是一场军宴而有所简化。实际上,李孝逸设宴的规格也很是不低,就如同他是在长安的自家府第之∴wán∴∴ロ巴,↖。∧△。○中宴请尊贵的皇族内眷。
薛绍的心里早就镇下了定海神针,更没真正指望过李孝逸能起到什么大的作用。之所以来了,纯粹是给李孝逸一个面子。入席之后,他全然就把这里当作是长安的一次同僚宴会而已,只顾着和魏元忠、宋璟和薛楚玉这些旧识老友们推杯换盏谈笑风声。
武攸宁也表现得很是轻松随意,只是他会时不时的斜睨薛绍两眼,嘴角情不自禁的就会升起几丝笑纹。
众人都看出来了,武攸归是在努力表达自己的智珠在握云淡风清,这样的姿态让他自觉应该很是高雅脱俗。可是他现在的这副尊容看在薛楚玉和郭安等人的眼里,却是活脱脱的东施效颦。
武攸归这个凭借裙带关系一夜发达的暴发户,仿佛是在有意或者无意的模仿薛绍这个“正宗”贵族公子的神态举止。
薛绍现在虽是做了带兵的将军,但从小在家庭生活环境下养成的许多礼仪习惯几乎全都烙进了身体的每个细胞记忆里,甚至没有因为更换了灵魂而有所消褪。曾经的蓝田公子,仪表非俗谈吐风雅更是堪称贵族中的贵族。
现在薛绍发现了武攸归的某些做作的小动作,于是决定消谴他一回。
起身要去给李孝逸敬酒之前,薛绍故意脱掉了军靴,然后穿着一双月奴刚刚亲手缝制的新袜子踩着地毯走到了李孝逸面前。
“李梁公,在下敬你一杯。”薛绍微笑举杯。
李孝逸和众人一样都注意到了薛绍是去鞋穿袜而来,却只当寻常未作置疑,只是连忙起身举杯迎上,“多谢驸马盛情驸马满饮此杯!”
二人喝下酒,薛绍退回本席。
武攸归在对席见了此景,心里直犯嘀咕:给皇族长辈敬酒,还有脱鞋的规矩吗?
受邀的客人敬主人的酒是既定的礼仪,薛绍敬过之后自然就轮到武攸归。犹豫了半晌之后武攸归还是决定……脱鞋!
岂料他的鞋子刚一脱下,满席的人都忍不住皱眉捂鼻太臭啦!
武攸归已是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像薛绍一样的举杯上前。
李孝逸的修养一向不错,虽是举杯相迎了,但也实在没忍住捂着鼻子小声问道:“武将军为何脱去靴子?”
“呃……有何不妥吗?”武攸归顿觉脸上火辣辣的在烧,背后像是有上百双眼睛戳着他的脊梁骨在骂。
“你……你还是赶紧穿上吧!”李孝逸小声说完这句,马上道,“请武将军满饮此杯!”
武攸归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算了,匆匆的和李孝逸喝完了酒,连忙跑回本席手忙脚乱的穿上了靴子。
薛绍笑吟吟的看着对席的武攸归,说道:“军旅之中生活艰苦一切从简,想必武将军很少洗脚也从未更换袜子吧?真是难为你了。我有一爱姬心灵手巧做得一手好袜子,稍后我派人给你送一副薰香的新袜过去,如何?”
“不劳费心!”武攸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直翻白眼珠子。
薛楚玉和郭安等人憋笑都快要憋出内伤了,纷纷心中想道:月奴总是努力的把少帅伺候成一个贵公子该有的模样,哪怕是行军在外也是每天洗脚每天更换干净的衣服鞋袜。武攸归自取其辱,活该丢人!
原本该是一场很严肃的谈判,被这一出闹剧一折腾,顿时就像变了味。李孝逸都不知道,该要如何开场了。看眼前武攸归的那副神情活像是被人捉奸在床了的小寡妇,逃之夭夭犹恐来不及,还能指望他站直了身板在这里谈判吗?
李孝逸有些纠结了。
薛绍反正没把谈判当一回事,于是安之若素的推杯换盏。
宴会半死不活的持续近半个时辰之后,倒是黑齿常之忍耐不住了,他起身道:“李梁公,末将今日非为吃酒而来。但有正事,不妨尽早商议。少时人都喝得醉了,便是谈无可谈。”
“唔,黑齿将军说得是。”李孝逸总算逮到了一个由头来开场,忙道:“其实老夫专请薛驸马、黑齿将军和武将军前来,只为一事。希望你们双方能够各退一步以和为贵。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大唐的臣工,不能同室操戈啊!”
薛绍只是笑了一笑,不急发话。
武攸归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打扫碎了一地的尊严,这时总算恢复了一点过来,连忙起身道:“李梁公,我等晚辈无不敬你德高望重,也都希望你能调解得法主持公道。只是方才你的这番言辞,应该是对薛驸马说才对。至始至终,我与黑齿将军从未提及一字说要同室操戈。倒是薛驸马,屡次三番言辞凿凿的说要让我等见识一下他麾下虎狼的威风!”
李孝逸当场眉头一皱面露难色,心想武攸归你怎么像一个顽童打架,打输了告刁状的态度?
另一边的薛绍便笑了,“我是说了,怎么样?”
“你!……”武攸归被薛绍一句话呛到气结。
“我好好的率军回师,没招你没惹你。你却收剿船支隔江阻道,摆明欺我太甚。”薛绍也站了起来,说道,“怎么,许你敢屯兵截道犯我在先,还不许我说两句狠话以示回击吗?”
武攸归心里顿时就后悔了薛绍有一番唇枪舌剑的功夫素来非比等闲,他都敢在朝堂之上把裴炎这样的狠人骂到三尸神爆跳全无脾气,我怎能主动对他挑起这场舌战呢?
“李梁公。”薛绍已然走到了宴厅中央,对李孝逸拱手一拜,说道:“既然你老人家是出来主持公道的,那我就拜请于你,劝服黑齿将军和武将军给我军让个道。在下身负皇命急欲回京交旨。耽误了时日,谁都吃罪不起。”
“这个……”李孝逸犹豫了,心想薛绍故意避重就轻不提程务挺之事,我哪能先开口说呢?
于是李孝逸看向武攸归,希望他能提出此事。
武攸归正在一个劲的后悔,哪里再会随便开口授人以柄?于是,闷不吭声!
黑齿常之也不会主动揽上这个与他不太相干的麻烦,于是噤口不言。
李孝逸更加不想亲自捂着烫手的山竽,于是索性挑开了说道:“黑齿将军,武将军,你二人怎么说?”
黑齿常之这下反应极快,“末将愚钝不堪,至率军开拔以来大小事情都听武将军出谋划策一一定夺此事,问他!”
武攸归恨了个牙痒痒,只好硬起头皮站起了身来,走到薛绍面前,说道:“想让我军让道,当然可以。前提是,薛驸马留下一个人来。”
“好。”
出乎人的意料之外,薛绍答应得相当干脆。
李孝逸和武攸归同时一怔。
“那就这么说定了。”薛绍几乎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时间紧急,我马上回北岸准备渡河。告辞了,李梁公、诸位!”
说罢,薛绍大步流云的转身就走。
“等等等!”李孝逸正叫着,薛绍人影一晃就消失在宴厅门外。连着和他一起来的郭安等人也都像幽灵一般飞快的闪了。
“他……答应了?”武攸归几乎还没反应过来。
“好像是,答应了。”李孝逸绝对是满副“说不准”的神情。
“鬼知道他又在耍什么花样?”武攸归再次感觉被戏弄了,这一次比“靴子事件”更让他羞愤难当,于是他几乎是跳脚叫骂起来
“除非姓薛的先把程务挺交到我的面前来,否则宁可鱼死网破,也绝不让道!”
“……”李孝逸的表情凝滞的无语了。此刻他的心里也算是清楚了,无论是薛绍还是武攸归,都没有真心把他的“调解”当一回事。看来这档子事,还真不是自己能够“调解”得了的。
接下来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
那就只有天知晓了!
……
薛绍一行人离开了宴会营地,刚要上马之时,薛绍对着李仙缘一指:“你留下来!”
“啊?”李仙缘顿时一愣,“小生留下,能做什么?”
“什么也不用你做。”薛绍说道,“刚才你没听到武攸归说吗,要我留下一个人他就让道。你可是我的军师,把你留下太有份量,这样就显出我方的诚意了!”
“这……这不好吧?”李仙缘的表情都像是快要哭了。
“少废话,快回去!”薛绍板着脸喝斥了一声,马上又忍不住笑道:“放心,李孝逸肯定会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保证让你宾至如归!”
“……”李仙缘眼睛发直的愣了半晌,摇头一苦笑,“我这军师,当得地道!”
“我们走!!”
薛绍策马扬鞭,带着郭安等人飞掣而去。
李仙缘看着薛绍一行人远去的身影,直发愣。不过片刻,马上又有几骑飞奔而来在他身边停下,“李军师,可知少帅去了哪里?”
李仙缘木讷的抬头看了一眼,是薛楚玉。他一言不发,抬手朝前方一指。
“多谢李军师。”
薛楚玉纵马而过,李仙缘被马蹄扬起了灰尘呛得咳嗽了几声,悻悻的走向了李孝逸的军营。
第719章 见阎王()
薛楚玉追出了不到五里地,发现薛绍一行人就在官道的叉道口驻马等他。他刚要发问,薛绍道:“兄弟,回李孝逸那里去。”
薛楚玉略感意外,但见薛绍的情颇为严肃,不像是在感情用事的拒绝他的誓死追随,倒更像以往升起帅帐了发施令之时。
抱拳一拜,薛楚玉二话不说拔马便回。
郭安看着薛楚玉的宝马留下的一串烟尘,笑眯了眼睛由衷的说了句,“真仗义!”
“他说了,上天入地,刀山火海。”薛绍发自内心的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马缰一勒,“走!”
一行人回了山庄。
庄门关闭薛绍刚刚进屋坐下,郭安入内来报,“跟来了几条小尾巴,正窝在庄外面。”
薛绍淡漠的笑了一笑,这种情况之下武攸归不派人来盯梢,反倒是不正常了。只不过他的手段和他派出的斥侯,大约都只能用低能来形容。
“安排一下,兵分两,金蝉脱壳!”
“是!!”
入之后,庄外面强打精神瞪大了眼睛的一群斥侯,突然被了一弹。
庄院沉重的大门猛然被打开,从里面奔出一串儿骑士,飞快的往北面河岸的方向奔去。斥侯们吃了一惊,慌忙上马就追。谁知道那串儿骑士出了庄门之后,马上化整为零走上了不同的小道,追逐的斥侯也只好分道去追踪。
追着追着,这些斥侯发现绕了个圈又回了庄院大门口。而他们追的人,全都追丢了。
“这是一群什么人哪,简直像鬼魂一样!”有人发出了恼火又羞愤的咆哮。身为一名以追踪和侦察为天职的斥侯居然被人像盲人一般的戏弄,心中的难堪无法言表。
“早就听说薛绍的手下有一群原是斥侯的亲随,由他亲自秘密调教,个个都有神鬼莫测通天遁地之能。”有人叹息了一声,说道:“传得邪乎得紧,但我从不相信还很是不屑。今日……”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有人喝斥道,“都想想,回去之后该要如何交待?”
日后,清晨。
薛绍和郭安吴铭月奴及玄云一行五骑,出现在了长安近郊的咸阳县里。
五人都着商旅出行的便装,并不十分打眼。进了县城之后五人准备去往约定的客栈和程务挺碰头,不料县城的主道上突然涌出了很多人来,很快就将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看样,这些人都是城里的普通姓,士农工商老幼妇孺一应俱全。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说,像是在议论本县县令即将被调任的事情。
“咸阳县令,不是姚元崇么?”薛绍说道。
正嘀咕着,前方的人群突然发出一阵骚动,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