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驸马-第4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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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之见。”郭大封直撇嘴。
“我便是妇人。怎么了?”苏很是不爽。
“别吵。”郭大封苦笑,“我已经很烦了!”
“那总得想个法子,自保啊?!”苏开始焦急不安。
“我能有个屁的办法?!”郭大封狠狠灌了几口酒,差点一口气没接上,狠喘起来。
苏连忙上前拍他的背。
“早知今日……”郭大封咬着牙,恨恨的低声道,“当初的那两次洛水大练兵,就该假戏真做了!”
“什么意思?”苏有点听不明白。
郭大封趁着酒劲,怒拍桌几大声叫道:“洛水大军挥戈而起,一把拽翻了那个老娘们儿!咱们兄弟再把薛帅推到那龙椅上去,岂不就是天大的快活!”
“啊!”苏目瞪口呆,几乎吓傻。
“嘭”
一声巨响,房门被踢开。一群人瞬时破门而入。
“什么人?!”郭大封毕竟是职业军人,条件反射一般的跳了起来就要抽刀。
“郭大封,你好大胆!”一群军士齐刷刷的亮着刀指着郭大封,怒喝道,“你竟然要谋反!”
“千骑?!”郭大封认出了眼前这群人的服色,酒顿时就醒了一大半,“胡说八道,我几时要谋反?”
“天大的快活此等大逆不道的话语,我们刚才全都亲耳听到,你休得再要狡辩!”千骑士兵一拥而上,“拿下!带走!!”
“郭郎,你快走!”苏冲出来阻拦。
“不要!”
郭大封大喊了一声,当先的两名千骑一人一刀将苏砍翻在地,整颗头胪几乎都要离开了脖子,血溅了满屋。
郭大封呆呆的看着血泊中的苏,彻底愣住了。
千骑士兵冲上前来先缴了他的兵器,再将他摁翻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给拖走了。
一夜之间,洛阳哗然!
左卫将军郭大封因涉嫌谋反深夜被捕,另一名将军党金毗在上朝的路上被御林军拿下投进了大狱,与之一同被捕的还有左卫的二十多人。凡五品以上郎将唯独段锋因为请假去了并州给王方翼清明扫墓,得以幸免。再有一人郭安突然就不见了踪影,现在千骑正在满城追捕于他。
太平公主得知消息之时,脸色都白了。她还没来得及做下一步思考,郭安斗然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郭郭安?你……”太平公主有点瞠目结舌,“你好大胆子,为何还敢来此?你还不快逃!”
“殿下勿惊,且先听我说上两句。”郭安十分平静,说道,“郭大封半夜去了他的老相好那里喝花酒,不料酒后失言被盯梢的千骑逮了个正着,于是被捕。党金毗和其他的左卫众将,则是无辜受殃一同捉去被御史台查问。”
“居然是这样?千骑的人也太夸张了,大半夜的居然盯到一名娼妇的家里去了!”太平公主十分惊愕,急道:“郭安,你快走!你赶紧去薛郎那里,将京城发生的这些事情告诉他!”
“殿下放心,我已经递出了消息,薛公很快就会知道。”郭安仍是十分平静,说道,“但我不能走。”
“为何?”
“郭大封酒后失言,那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党金毗等人被捕,实属无辜受殃。如今之事,并没有直接和薛公扯上关系。”郭安说道,“但是我的身份太过特殊。如果我逃了,那就摆明是做贼心虚。如果我还逃到了薛公那里,更是引火烧身对薛公极其不利。此时此刻我非但不能逃,还应该主动前去投案接受朝廷的调查,用以证明薛公和我们自己的清白。唯有如此,这场灾难的损害才有可能降到最小,也不会将薛公陷入被动的不利境地。”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太平公主满副忧色,“千骑已经尽在武攸归的掌握,他与武三思一同投效了二张,这分明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巨大阴谋。一但你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殿下放心。”郭安微然一笑,“薛公调教了我们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严刑拷打对郭安来说,都是无用。”
“我并非此意。”太平公主双眉紧皱,“我是担心,你凶多吉少。”
“殿下放心,我不会有事。”郭安抱拳一拜,退后一步,“郭安此来,专为殿下通传消息。如今使命已经达成,郭安该去皇宫投案自首了。”
“你等等一下!”
“殿下留步!郭安告辞!”
郭安像一阵风一样的走了。
太平公主愕立当场,恍然失神的喃喃道:“薛郎,洛阳……变天了!”
。。。
第1069章 打草惊蛇()
周季童的死,对薛绍的触动极大。
虽然与薛楚玉及郭元振比起来,周季童和薛绍的关系并非很近,但他的身份极为特殊,这主要表现在他与薛绍的“底细”极为相似。二人的父亲同是大唐李氏皇族的驸马,又都是高宗李治信任重用过的御前禁卫军将领,并且在武则天称帝之后也一直屹立不倒官居显位。
早年薛绍在御林军用职之时曾与周季童颇有交情,与他父亲周道务还曾经并肩为战。但后来薛绍总领军事主要是统率野战王师,避嫌,薛绍主动淡薄了与周季童这位御前禁军大将的交往。但是两人的“根”一直是联在一起的,薛绍一直把周季童当作是自己放在武则天面前的一个“替身”,武则天对周季童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很有可能就意味着她对自己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现在,周季童死了。
薛绍的感觉就是,有人做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偶,然后一刀将这个人偶的人头砍掉了。
这可以是咒诅,也可以是威胁,还可以是宣战。
遥遥千里,薛绍无法准确预料京城还将发生什么样的剧变。就算自己的消息网足够发达,以现在的通讯手段,等到薛绍探听到准确的消息之时,很多事情都将是木以成舟无可挽回。
薛绍心中的担忧和压力,与日俱境。
太平公主,上官婉儿,兄嫂弟妹,那么多的亲人子女和袍泽弟兄全在京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谁知道他们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哪怕是太平公主,武则天生平最为疼爱的亲生女儿,在巨大的政治风暴面前,也难保会遭受噩运。这一点薛绍的心里一直相当的清楚,早在上辈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很清楚了。
通过十几年的努力,薛绍总算摆脱了历史上的那个花瓶驸马“冤死狱中”的悲惨命运,但是眼下好像有一场更加猛烈的危机风暴滚滚袭来。它不仅仅有可能夺走薛绍自己的生命,还有可能毁去他目前所拥有的一切。
命运就像一只嗜血的猛兽。薛绍拼命弹压了它十多年,它也就压抑并积蓄了十多年的兽性。现在,它终于是一次性大爆发了!
没人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就连历史上也没有这样的故事可循。薛绍的心里已经塞满了强烈的担忧与危机感,无论是出于直觉还是发自理性的思考,他都认为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积攒兵权,壮大自己的力量!
考验自己十几年拼搏成效的时刻,终于是到了。
这一日,阴天,有大风。
黑沙城狂风不止,沙尘漫天。
至离京起,薛绍第一次穿上了他的一品太尉朝服,玄衣续裳金章紫绶,进贤三梁冠佩山玄玉。
他准备接见两个的人。
李大酺听说薛绍到了黑沙并要见他,马上带上自己从中原娶过去的李氏郡主,飞马一同来见。
孙万荣,自称病重卧床已有月余不堪远行,一再致谦称罪没来。
预料之中。薛绍并不奇怪。
李大酺仍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但一见到薛绍这一身相当的朝服,他立马上就不嬉哈了,规规矩矩的以使节之礼与薛绍打了照面。
闲人散退,在场除了薛绍和李大酺,只留下了薛讷一人。
“大首领。”薛绍也对李大酺用上了比较的称呼,直言道,“今天请你来,是商议一件的大事。”
李大酺知道事情不简单,肃然正色道:“还请太尉示下?”
“我要你帮我,干掉突厥。”
一句话,石破天惊!
李大酺从来不是一个胆小之人,他也见多了世面。但他仍是惊得瞪大了眼睛。
薛绍再道:“事成之后,契丹部众及其属地尽归于你。”
李大酺深吸了一口气胸膛高高隆起,一口气迟迟没能吐出,差点憋死。
“如何?”
“啪!”
李大酺一掌拍在了桌几上,“成交!!”
与此同时,草原深处。
玄云子勒马回身,看着薛麟玉。
薛麟玉毕竟年少,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喃喃道:“仙姑,怎么了?”
“你越来越像你的父亲了。”玄云子微笑,“我们就此别过吧,剩下的路我只能一个人走。你们找地方藏好,我会想办法与你取得联络。”
薛麟玉有些担忧的皱起眉来,说道:“仙姑,前方还有百里路程,还是让我们护送你过去吧?”
“不行。”玄云子拒绝得很果断,说道:“再往前走,方圆百里之内尽是狼骑的斥侯。”
“正因如此,万一他们为难你,怎么办?”薛麟玉问道。
“放心,不会。”玄云子智珠在握的微笑,说道:“现在,我是他们请都请不到的贵客。但如果我身边带着薛绍的儿子和兵马,那意义就截然不同了。”
“我明白了。”薛麟玉点头,“那我便在附近藏匿起来,随时准备接应。”
玄云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勒马转身行去。
她刚刚走出不到一箭之地,薛麟玉抛下秦破虏等人独自一骑追了上来。
“有事吗?”玄云子停住马,问。
薛麟玉一脸难色,欲言又止。
玄云子看着他这副表情有些想笑。他虽然聪明但毕竟年少,藏不住心事。
“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玄云子主动说起。
“仙姑,我知道有些问题,是我不该问的。但是……”薛麟玉犹豫了。
玄云子轻笑了一声,“你是不是听到了一些流言?”
薛麟玉表情微变,点了点头。
“那你想问什么?”
“我是不是真的,还有一个哥哥在草原?”
“他叫阿史那克拉库斯。”玄云子表情平静,直言不讳,“他还有个汉名,是我给他取的,叫薛神鹰。”
“阿史那克拉库斯……薛神鹰!”薛麟玉喃喃念了一记,稚嫩的脸庞上显现出一些成年人才有的复杂表情。
玄云子看到他这副表情再度想笑。
这小子真可爱!
“你在想什么,直说吧?”玄云子问道。
“我不知道……”薛麟玉深呼吸了一口,说道,“父亲大人的事情,我不敢过问更不敢议论。我只是觉得,既然是兄弟骨肉,就该像一家人那样生活在一起。”
“你想带他回草原?”
薛麟玉点头。很果断。
玄云子这下真的笑了。笑得挺欣慰。
“仙姑……你是觉得我的想法太过天真,太过荒唐吗?”薛麟玉的表情有些窘迫,像是出了个大糗。
“是很天真,但并不荒唐。”玄云子微笑道,“很多时候,天真和率直要远比老谋深算,要可爱得多。”
“呃……”薛麟玉的脸都红了。
“我可以把你的话,转达给克拉库斯听吗?”玄云子笑着问道。
“可以。”薛麟玉毫不犹豫的点头,并从胸铠里摸出一个布包来递给玄云子,说道,“离家时父亲不许我带的钱财物件,但我娘仍旧偷偷将这块玉佩塞给了我,这是我从出生之日起就一直带在身上的护身玉符。就请仙姑将它转送给……给……我的兄长吧!”
玄云子面带微笑将这个带着体温的小布包接了过来,“我一定会给他的。”
“多谢仙姑!一路保重!”
几日后,大风仍未止歇。黑沙军镇的一些马棚都被吹翻了。
这样的日子显然不利于行军,连练兵都不可能。
李大酺一身铁甲戎装,带着他的亲勋五千精骑,赶到了黑沙。
薛绍看着他,笑道:“大首领,你劝你最后再想一想。这便是孤注一掷了,万一我们输了,奚族族灭。”
“那还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种可能,我们会赢。”李大酺咧嘴一笑,说道,“这一把,我赌定了!”
“好!”薛绍重吐了一口气,将他唤到辟静处对他耳语了一阵。
李大酺哈哈大笑,“不就是惹是生非吗?我向来擅长啊!”
薛绍也笑了,“那就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走也!”李大酺翻身上马挥鞭就走。
薛讷看着前方这一大片烟尘,表情有些迷茫,小声道:“薛帅,你让他去做甚?”
“做搅屎棍。”薛绍笑道。
“啊?”薛讷先是一怔,然后也笑了。
“这样的小伎俩,瞒不过元珍。”薛绍说道,“但能够制造一些混乱突厥的王庭疲于应对。如果能够吸引或是牵制住一批突厥的兵马,则是最佳。”
“薛帅是在,打草惊蛇?”
“算是吧!”薛绍说道:“突厥人藏在几百里开外的于都今山牙帐里,不闹出一点动静,我们怎么摸准他们的行踪和动向?”
“有理。”薛讷深以为然的点头,说道:“如果贸然的远征千里,我们难有很大的胜算。”
薛绍说道:“你这话说得太客气了。应该是,绝对没有胜算。”
薛讷憨厚的笑了一笑,“万一突厥人把李大酺一口给吞了,如何是好?”
“不会的。”薛绍说道,“元珍是一只中过钩的滑鱼。他知道李大酺是一块危险的诱饵,就算再饿,他也轻易不会去碰。”
薛讷眼睛一亮,“那李大酺当真是可以在草原之上,狠狠的胡作非为一番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薛绍笑了。
“薛帅果然知人善用!”薛讷大笑,“换作是其他的人带兵,就算不会畏手畏脚惧怯不前,也至少是谨小慎微施展不开手脚。只有李大酺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才能达到薛帅想要的效果!”
“这里先交给你了。”薛绍说道,“我还得赶紧回到中受降城,在那里整顿兵马筹集粮草。记住,即日起你要封锁住的边关通道,连最小最偏辟的羊肠小道也不得放过。目的,彻底断绝草原与中原的一切联系,令其消息不得往来。另外,你要密切契丹的一切动向。若有异常,火速报我知晓。”
“是!”
。。。
第1070章 黄袍加身()
洛阳太初宫,文成殿内。
武则天眼光深沉的看着一纸卷宗,表情凝重。立于她下首的武三思、张昌宗、张易之和新近蹿红的宰相宗楚客,都屏息凝神的静侯女皇发话。
宗楚客是高宗年间的进士,近来借武三思之势飞快崛起。尤其是在岑长倩抱病不出、娄师德调离京枢的这段时间里,宗楚客趁虚而入跨进了政事堂的大门成宰相之一,并很快得到了武则天的重用。如今除了德高望重的狄仁杰,满朝文武几乎无人可与之比肩。
尤其是这一次,宗楚客亲自策划并成功实施了“逮捕逆臣郭大封、提前扼杀军队谋反”这一行动他更加受到武则天的器重和信任。从那天起宗楚客几乎是直接住进了宫里,武则天朝夕之间不时就要找他问策,主要就是讨论“军队谋反”这一重案。
武则天看完了这一纸卷宗,将它放下,说道:“右卫大军拱卫京师多年,党郭二将更是声名卓著的三军老宿。你们办事务必要做到谨慎稳妥,不可滥用私刑不可栽赃嫁祸更不能屈打成招。朕要知道,一切事实的全部真相。”
“臣领旨。”宗楚客上前拱手领命,再道,“陛下,再有一名从犯,虽然他的官职不如党郭二将那么显赫,但他身份非常特殊臣等颇感棘手。对于此人将要如何处置如何审理,还请陛下亲自吩咐?”
武则天微微一皱眉,“你是说,郭安?”
“对,就是郭安。”宗楚客说道,“他虽然只是一介区区五品郎将,但他知道的秘密一定比右卫将军加起来,都还要更多。但是……”
宗楚客没有再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郭安跟了薛绍这么多年,几乎是形影不离。如果说薛楚玉和郭元振是薛绍的左膀右臂,那郭安就是薛绍的一双眼睛。他所看到的知道的了解的有关薛绍的事情,肯定比人都多。当然,这样的人“处理”起来也会特别的麻烦。
想想也是,谁会任凭他人去戳自己的眼睛呢?
宗楚客不傻,他知道自己现在虽然也算是朝堂上的一大人物了,但还没那个资格和胆气亲自去和薛绍正面对掐。所以,除非有女皇亲自下达的指令做出明确的表态,否则,自己绝对不去触这个大霉头。
对于臣子心中的那点小算盘,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的武则天心里自然也如明镜一般。但她无法去责怪宗楚客的明哲保身,因为她比谁都清楚,除了自己,已经没人有资格去与薛绍正面对垒。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如果连自己这个做皇帝的“主帅”都不能硬气起来,那这一仗还没有打就已经输了。
沉思片刻之后,武则天发话了,“既是同案犯,审,是一定要审的。”
“审是一定要审的”,听到这一句话,武三思和张易之等人不约而同的眉飞色舞。
之前,针对郭大封等人的跟踪监视和抓捕囚禁,还都只是“相关部门”的自主行为。现在有了武则天的这一句话,基本上就意味着皇帝已经明确表态,可以去“动一动”薛绍了。
“但是。”武则天话锋一转,“切不可致人于死。”
不弄死就行吗?!
宗楚客几乎是大喜应诺,“臣,领旨!”
就在此时,守护殿外的千骑使武攸归入殿来报,说太平公主殿下求见。
武则天眉宇微沉,“说朕身体不适睡下了,不见。”
“陛下,臣已经苦劝过公主殿下了。奈何她不肯走,执意要见。”武攸归可怜兮兮的说道,言下之意公主太彪悍,臣也拿她没办法啊!
“叫她走!”武则天斗然提高了嗓门,几乎是喝道,“让她好好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更不要随意进宫。”
“是!”武攸归领了诺,小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