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原始之首领莫慌-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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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
冷冽的声音透着不明的意味,野禅不着痕迹地打量正在忙前忙后帮自己处理伤口的少年,显然少年的动作熟练,即便是襄遂城里的巫也不一定有这样娴熟的手法,处理伤口干净漂亮。
“普通人会处理伤口。”男人裂开嘴,声音低沉沙哑,陈述出的话透着调笑。
越临狠狠瞪了野禅一眼,撇嘴道:“既然你现在没事了,就派人送我和我弟弟回去吧。”
野禅盯着越临,露出一个笑,“等我病好了,就让你走,在这之前,你必须留下来帮我——戒毒。”
“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可以派人把你的家人接过来,你可以放心,在这期间你不是奴隶,而是我的贵宾,所有人都会把你当做贵族,你的家人我也会好好照顾,作为平民的你应该不会拒绝一个贵族的好意。”
男人好看的眸子透着狡黠的目光,像一只狐狸。
“治好我,让你做大贵族也许不行,但是小贵族没有任何问题,只要我野禅在,你就可以放心。”
迎上男人邪魅的笑意配上病态倦意的神色,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墨绿色的眸子像要把人吸进去,此刻穿着的衣服松散开,水汽萦绕,嘴角漾着另人目眩的笑。
“我要回家,没空陪你在这里耗。”
乌宸还在等自己回去,焱北不能没有自己,也许当自己加入焱北的时候,这个部落就成了自己的责任,没有伟大的理想,只想自己能过得好,所有人都能过得好,如果不是因为冰川天气的改变,也许现在自己和乌宸都还在焱北过着最简单的生活而不是走商。
越临承认刚开始直到城市的存在,自己动容过,思考过,如果不是有乌宸,也许自己真的会选择离开……
可是有一个人,比起这里更重要,比起贵族的生活更重要,在我的心里。
“我说了,可以把你的家人都接过来。”
越临放下手中所有的东西,靠着爬满了绿藤的柱子,碧绿色的叶子衬托着他白皙的脸庞,“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
“早知道我就不管你的死活,还帮你找出原因,自作多情。”
野禅无赖地嗤笑了一声,歪歪头。
“我可以帮你戒毒,但是你必须答应我,戒毒成功之后,送我离开。”
倦意席卷身体的每一处,野禅强打着精神,看向越临,郑重地说道:“好,我以贵族的身份起誓,你治好我之后,我送你离开。”
“来人。”
听见传令的侍卫迅速的出现在中庭,整齐的步伐和精良的装备,训练有素,看见这些真正的士兵,越临叹息了一口气,荒寂山脉的部落败在这些士兵的手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别说武器上的差距,还好……还好焱燚不在大风商队的走商地图上。
“带越临大人下去,给他换一身衣服,等下带他过来大厅和我一起用餐。”
收拾好自己,男人站在原地,任由漂亮的女侍为自己擦拭身体,穿衣。
火盆里跳动的火光正照耀着大厅,只是从窗户吹来的风让它跳跃摇曳起身姿,野禅放下手中的餐具,双手合拢,眸子里映照出一个清秀的脸庞,“不喜欢,还是不好吃?”
“没……”
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食物,越临对食物没有任何的不满,虽然不是中餐也不像西餐,但是味道其实还不错,比起猪食一样的奴隶餐,这些食物简直就是美味。
“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书记官,当然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你看任何公文,你主要的职责就是帮我戒掉忘忧药。”
越临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道:“好。”
“对了,从今天开始,你晚上就住我的房间。”
“啊?!》
第九十九章()
 sp; “别想歪了,只是我有时候晚上会犯病。”野禅嘴角上扬,好笑地看了一眼紧张的越临,和部落相同,男人和男人一起的例子很多,甚至军队里的士兵更是一样。
大多数贵族喜欢的都是正常的女人,野禅不着痕迹地略略摇头,真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到底是来自哪个城市的巫?
越临长舒一口气,说道:“只要一段时间不吸食,大概十多天就可以戒毒,但是主要是看你心理上……是不是有决心再也不碰毒品,身体上的我可以帮你,只要把你困住熬过去也就行了,至于你自己能不能控制自己不再碰忘忧药,就不是我能管的事情了。”
眉头微蹙,野禅略微诧异,狐疑道:“十几天?你没骗我?”
显然对越临说的话有几分怀疑,不能确定少年是不是想欺骗自己早点离开而这么说,犯病的那种痛苦十几天就可以戒掉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忍受,本来早就做好了长期准备的男人听见如此短的期限,竟然觉得有些懵。
“骗你做什么,这东西本就只需要十几天就可以戒掉,只是大多数人都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想要去吸,一旦吸食就会犯毒瘾,反复多次,这才是很多人戒不掉的原因。”
越临简单的解释了一句,瞪了男人一样,既然不相信自己,那可以让自己赶紧离开吗?还要在这里多呆十几天,越临脑袋里浮现出还在九黎部落里等自己回去的乌宸,不由得眉头紧锁。
吃过晚餐,越临在侍女的带领下洗了一个还算舒服的澡,身上没有一丝异味,红衣女侍手中端着油灯,不过好在路途边上的墙面都挂着一个个火盆,勉强才能在漆黑的夜色里看清前路,紧跟在女侍的身后,穿过漫长的长廊。
距离中庭的位置不远,布置极尽华丽奢侈。
踱着步子,慢慢走向卧室的中央,这是一把剑,不是普通的铁剑,剑身不像铁,更像是钢,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赫然是一条雕刻而成的——龙。
越临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拂过眼前的这把剑。
为什么这里会有龙纹作为装饰的剑?显然这把剑不是襄遂城的技术可以制作出来,或者说在这个地方,自己所知道的城池里还没有任何城池有这样的技术。
“看什么?”
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过来,男人一个箭步走到越临的右侧,抓住越临正放在剑身上的手,脸上神色未变,几分淡然几分随意,但是伸出的手却出卖了他对眼前这把剑的重视。
被抓住的手被人紧紧的攥着,越临挣脱出野禅的手掌,手已经被捏红,揉了揉手,道:“没什么,这把剑上面的雕刻是什么?很有威势。”
野禅诧异地看了越临一眼,说道:“你真有意思,连东方巨兽都不认识?”
“东方?”
一脸看土包子的表情,野禅嫌弃地将宝剑放回到远处,显然不愿意和越临多说关于东方的问题,而是转头指挥道:“我让侍女给你拿了一张我用的藤椅给你,你睡在上面应该差不多,对了戒毒还需要些什么东西,我可以给你准备。”
越临看了一眼放在外面的藤椅,藤椅上有一张薄被和枕头,又看看野禅,说道:“给我装备三根麻绳,今天晚上应该不需要捆住你,早上你已经犯过毒瘾了。”
夜色渐深,能够这样好好休息的日子不多,之前走商的路上也只有在九黎部落的时候越临能好好睡个觉,不过条件自然比不上在焱北的时候,随后被抓来到野禅的府上更是凄惨的守夜好几个晚上,站着睡,坐着睡,各种挑战人体极限的姿势越临都尝试过了,现在能躺在藤椅上越临并不嫌弃。
藤椅材质特殊,软软的,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硬,躺在藤椅上睡意顿时袭来。
在床上辗转反侧,野禅侧过身体,将脸向外,枕头下的匕首寒光闪烁,屋内突然多出一个人,让野禅浑身都不舒服,可是在这自己的屋子旁没有任何别的客舍,总不能让自己的书记官睡大门吧?
“……”
看见显然已经进入梦乡的越临,野禅焦虑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藤椅旁确认少年已经睡着,野禅仔细的瞅瞅躺在藤椅上呼呼大睡的人,开始在小屋内来会走动,以往自己心慌烦躁的时候都会弄一点忘忧药来服用,可是现在自己要戒掉忘忧药自然不能这样做。
沐浴在阳光之下,就仿佛自己是自由的。
“野禅?”男人面色憔悴,一双熊猫眼挂在脸上,脸色泛黄。
昨天晚饭的时候不好精神抖擞的吗?不过吸毒患者大概……像男人现在的样子才是正常的吧……
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越临说道:“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或者很难受可以告诉我,可以早点把你绑起来。”:…d
“……”
一夜没有睡觉的野禅瞪了越临一眼,吃过饭道:“等下和我去城主府上,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他时候都闭上嘴,别给自己找麻烦。”
“哦。”
大殿边上站着几个士兵,越临站在外面左右看看,大殿内突然传出一声巨响,显然是有人把东西砸了,越临站在门外,不发一言,撇了撇嘴。
里面的争执声越来越大,远处走来一个女人,棕色的大波浪卷,墨绿色的眸子像漂亮的玻璃球,她穿着一件好看的长衫,像极了希腊神话里的女神。
看见女人的瞬间就算是在现代见过各种美人的越临也愣了一下。
女人显然没有注意到越临这个小角色,直奔大门口,门口的士兵恭敬的向女人鞠躬。
“巫香夫人。”
巫香踩着小猫步走进大殿,身后的侍女忙不迭时的帮女人牵起托在地上长裙。
“你不能把暴鸦派过去,你明明知道我们的军团只能在陆地上作战,我们从来没有在海上打过仗!”
老人坐在象征襄遂城的宝座上,他半眯着眸子,显然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一双黑色的眸子透着如刀一般锐利的如实质的光,树皮一样的手掌摊开,道:“也许益槐不行,但是我相信你可以,野禅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这次当然也不会,我不希望听到你的否定。”
“……”
“我会让伟主和你一起过去。”
巫香迈着步子走上台阶,刚进大殿刚好听见遂蚺的话,顿时神情不悦,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一旁的野禅,扭过头问道:“您这是让我哥哥去哪里?我哥哥才回来不久,我的大人,我太久没见过他了。”
遂蚺像一颗即将腐朽的木头,他看向墨色衣衫的漂亮女人似乎恢复了一些精神,苍老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说道:“我的夫人,我只是让伟主陪同野禅去一趟海城,不用担心,不过几天的事情。”
巫香眯着眸子,在野禅和遂蚺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几遍,意味深长地说道:“他们一起,那不得一直吵架,您明知道我哥和野禅大人不对路。”
老人露出一个微笑,并不说话。
野禅看了巫香一眼,向野禅报告自己离开。
严格按照野禅的话,越临站在大门前一步也没离开,在陌上的环境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男人一出来,越临就像一个尽职的随从立即跟了上去。
“哪里是什么地方?”
越临疑惑地看向远处的高台下,显然和这座府邸不符,寒酸地建筑上几乎没有任何的装饰,一旁的小屋也只是用木头搭建而成,没有任何的装饰,没有花纹。
“城主很喜欢看奴隶相互厮杀,所以在府内专门修建了比武场,不过是给奴隶或者死囚用的,犯错的人一般也会丢到比武场。”男人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原来城主喜欢这样的……”
走到高台处,越临低头向下扫过一眼。
台子下方,高大男人的眸子直勾勾对上越临的视线,比起襄遂城的人都要高大的男人,他有发达的肌肉和壮硕的身材,他的手臂上有一道可怕的伤口。
放下手中的东西,凝视着上方的人,高大男人此刻的内心波涛汹涌,雷霆万顷,喜悦之情还未来得及表达,看见越临身边的野禅,男人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越临脸上的表情也微妙起来,有喜悦,但是更多的是焦虑,自己要怎么才能从城主的手中带他离开?
注意到越临的表情,野禅顺着少年的视线,落入眼帘的竟然是那个被遂蚺庇护在襄遂城的奴隶——黑炎,准确来说遂蚺庇护的是黑炎以及拉布城的仓壑。
野禅若有所思的看向越临,难道是拉布城的人?
“你认识他?”
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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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临凝神看向正站在下方的男人,心里不是滋味,在这里变成一个奴隶,不知道男人经历了多少的厮杀?将近半年多的时间,在这个地方,与死亡携手,血与沙。
红色斑驳的血迹在朽木上浸透出黑色的斑点,只是地上的沙地微微泛红,下方来往的囚犯奴隶正在来会的走动,熙熙攘攘和高昂的战斗声在耳边响起,缓缓地收回视线的方向,越临小心翼翼地望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野禅大人……请你帮我一个忙!”越临心脏骤然跳动,紧张的涨红脸。
野禅摊手,走到木制的栏杆前,双手张开覆盖在上面。
低沉的声音略带无奈和慵懒的气息,他俯视着楼下的男人,薄唇微张,道:“我帮不了你,黑炎我不可能让你带走,不过如果你想见见仓壑,我可以派人带你过去。”
黑炎?仓壑?
听见两个陌生的名字,越临先是一愣,但是从野禅的话不难分析出黑炎应该就是黑熊,不过仓壑自己确实没听过这个名字……
“你们拉布城的人都像你们这么忠心吗?这个黑炎独自一人保护仓壑,你一个巫也从拉布城来襄遂找那小子。”野禅咧嘴调笑了一声,显然误会了越临的身份。
拉布城?这个城池在九黎的时候有听说过,是一个并不算很大的新生城池,当初的拉布部落和现在的九黎部落很像,是一个从部落发展而成的新城。
越临不清楚为什么黑熊和拉布城画上等号,不过这不重要,只要能和男人说几句话,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我能下去和他说几句话吗?”
看见自己名义上的书记官用期待的眼神看向自己,野禅对身后的士兵挥手,“带他下去。”
台阶发出木头特有的吱吱地声音,仿佛上面的重物即将把他压倒,木制的小屋内并不通风,只有两盏微弱的油灯,借助微弱的灯光照耀下,越临坐在一张桌子旁,对面男人也缓缓坐下,两人对视久久无言。
门口的士兵贴心的站在外面,还为两人关上一道破破烂烂的木门。
“巫,你怎么会在这里?”黑炎眸子透着几分疑惑和不解,自己被抓的时候可以确认襄遂士兵没有去过焱燚,但是越临巫现在突然出现在襄遂城,不得不让男人的一颗心提到了胸口,难道心心念念想要回去的焱燚已经被……
“部落……部落怎么样了?”
越临微微露出一个笑说道:“不用担心,部落很好。”
男人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哪您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部落吗?”
越临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部落的情况,说明自己意外被抓的经过。
得知了部落现在变成了四万人的大部落,知道阿母山洛过得也很好,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男人神情严肃道:“阿巫,治好野禅就立刻离开,暂时不用来找我,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回到部落!”
“可是我刚刚听野禅说,襄遂的城主是不会放你走的,你被抓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炎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说道:“这个你可以放心,我和巫香达成了协议,她会帮我离开。”
巫香?
越临想到了刚才看见那个极美的女人,像神话故事里的女神像。
“我被抓后,在路上遇上了雪崩,所有人都死了,本来我一路往回走,可是食物不够,而且又冷又饿,最后我晕倒在雪地,被拉布城的小城主仓壑救下。”
“我跟着他先到了襄遂,然后辗转去拉布城,想等开春再回到部落,可是没想到老城主死了,我带着仓壑逃跑,被仓壑的叔叔仓段派人一路追杀,最后被遂蚺带到了襄遂城。”
越临知道男人的话都是真的,只是避重就轻,被抓后的生活肯定不好,从荒寂山脉一路穿行到这里,这次部落的走商部队是骑着马过来的,而黑熊他们是一步一步走来的。
至于雪崩,能在雪崩活下来,真的只能说一句奇迹,越临不知道男人受了多少的苦难,但是男人裸|露的手臂上除了当时白翎留下的一道伤疤,男人的手臂上方也有一条长长的疤痕。
如鲠在喉,越临微微点头,想到野禅对男人的称呼,疑惑道:“我听野禅叫你……黑炎?”
黑炎微微带笑。
此刻自己就似乎站在那巨大的比武场中,手中的长刀闪闪发着银色的寒光,刀身划破别人的躯体,鲜血洒在沙地上。
拖着疲惫的身体用刀身架起自己的身体,嘴角的鲜血顺着下颚流出……
耳边是虎啸声,高台上是被绑着的男人,被脱去上半身的衣衫。
“巫香给我取的名字,越临巫不习惯可以继续叫我黑熊。”
门外传来士兵中气十足的声音,木制的门被人推开,穿着士兵衣服的男人有礼貌地对野禅身边新上任的书记官越临道:“书记官大人,野禅大人叫您回去,巫香夫人过来了。”
穿过一道漆黑的长廊,男人独自留在门的后,默默注视前方。
沉重的脚步像跨越了一个世纪,转过身,那下方的人正对自己点头微笑,越临双手握拳。
“走吧。”野禅双手背在身后,走过。
……
马背上颠簸得让人难受,好在越临早已经习惯了骑马,正在神游之际,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臂膀,马缰被人拉过,野禅眉头微蹙道:“你在想什么,差点撞到人。”
差点被撞到的奴隶低头跪在地上,没有愤怒,反而害怕骑马的人怪罪自己。
“我……就在想黑炎他在哪里过得还好吗?虽然他说……”
野禅冷然瞪了越临一眼,道:“过得好?你以为他和这些跪在地上的奴隶有什么区别?”
“……”
你以为他和这些跪在地上的奴隶有什么区别?
男人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他微微抬头,示意道:“看那边。”